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骑兵们的正面对冲完全成了纪律的较量,斯瓦迪亚人的纪律优势展现了出来,他们即使在速度已经很快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密集的队形。骑兵们分成了一百多人一波的数个梯队,在前一个梯队开始冲锋之后,后面的梯队才开始加速。最前面的骑兵在冲锋之后如同洪流一样锐不可当,铁蹄踏地之声响若雷鸣,他们在长枪上面捆绑着的缨络如同迎风的长发一样飘扬。斯瓦迪亚的骑兵如同一把尖刀一样劈开了维基亚骑兵的战线,几乎把他们一份为二。
维基亚骑兵虽然在列阵冲锋上面吃了亏,但是在马上运动马刀的技艺却丝毫不输给斯瓦迪亚人。在战场的边缘很快就出现了骑兵之间的大混战,斯瓦迪亚人也逐渐开始出现了伤亡。已经失去了队形的斯瓦迪亚的骑兵们毫不犹豫的丢掉了笨重的长矛,转而抽出了腰上的长剑斩向了周围的维基亚人。一些扈从紧紧的更对着自己的主人,去帮助主人围攻敌人或者在主人的武器脱手的时候去及时补充。
由于维基亚人骑兵在人数上的劣势,他们不得不向日瓦丁退却。在发现了维基亚人露出退意之后,斯瓦迪亚人迅速的组织起了队形,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维基亚城内又出现了两百多维基亚骑兵,这些骑兵快速的机动到了城外骑兵的南测,这让斯瓦迪亚人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冲锋,因为那样的话侧翼很可能就会被维基亚人威胁。
在骑兵退到了日瓦丁城下的时候,维基亚步兵已经焚毁了一架抛石机,并且烧毁了周围的一些营帐,此时正在有条不紊的退后。
这次战斗之中,维基亚人战果颇丰,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内就扫荡了河岸上面的几股斯瓦迪亚的步兵小队,并且摧毁了一个斯瓦迪亚人的投石机阵地。虽然他们损失了一百五十多名士兵---其中一半的伤亡来自于骑兵部队---但是斯瓦迪亚人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斯瓦迪亚人的伤亡加起来也接近了一百人。在维基亚步兵开始入城之后,维基亚的骑兵展开了最后一次冲锋,他们把斯瓦迪亚人的步兵逼退了一百多步。最后维基亚人的骑兵传令官吹响了撤退的螺号---据说这是诺德人发明的战场指挥用具,比以前的铜号要方便有效的多。
最终,在战场上面的火焰还没有熄灭的时候,维基亚人完全的退入了日瓦丁城。城内响起了雷动的欢呼声,维基亚人视这次反击为一次小小的胜利。
斯瓦迪亚人很快就知道了维基亚人为什么要出城扫荡河岸了,就在这天晚些时候,从上游浩浩荡荡的开下来了船队,斥候观察至少有三十艘河船,这些船吃水很深,看不出里面装着士兵还是粮食。如果这些船只里面装载的粮食和士兵各占一半的话,那么日瓦丁就凭空多出了接近一千名士兵和两个月的粮食。
菲德烈亲王大发雷霆,他召集了将军要求他们制定方案准备进攻日瓦丁城。
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为难的一起看着菲德烈亲王:谁都记得,就是菲德烈亲王自己要求将军们持重行事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在南方发现了不明动向的军队之后,斯瓦迪亚人是不会派出骑兵和两个兵团的步兵前去驱逐的。这样在维基亚人突出日瓦丁的时候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在河岸上面部署的部队也不会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被轻易击溃了。
菲德烈亲王心中知道这些将军的想法,他一时有些下不了台,只得改变了话题:“南边的那支军队是哪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们是从麦肯森林出来的,我们的斥候在几天前就发现他们了,他们似乎在森林边等了一段时间,然后突然急行军日瓦丁扑了过来。我们总共只有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又没有准确的情报,我么只能尽可能多的调派军队去南边以备不测,不过那些人和我们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退却了。”
“他们在大道附近?难道想切断我们的补给线吗?”
“如果他们敢在大道附近和我们决战的话,我们很乐意去击溃他们。这些人主要是轻步兵组成的乌合之众,甚至还有一些带着锄头的农兵,我们抓了几个俘虏,他们说他们来自鲁达堡。”
“鲁达堡?哈劳斯那个混```哈劳斯爵士不是已经切断了麦肯森林了吗?这些人怎么会来自鲁达堡?我以为他们只是从麦肯森林流窜出来的散兵游勇。”
“如果您把一千四百人的武装部队称作散兵游勇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殿下。其实我在担心一件事情,这些人敢于明目张胆的试图切断我们的补给线,说明他们对背后的安全很放心。我在怀疑,哈劳斯爵士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牵制诺德人这种简单的任务能出什么事情难道那个老东西把这些诺德渣滓故意放过防区来骚扰我?他还不至于这么下作。我的使者```”,菲德烈亲王回头去看了看自己的使者,“我们上一次收到哈劳斯爵士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了?”
“殿下,一周前。爵士的人告诉我们鲁达堡的诺德守军没有动向。”
“‘爵士的人’?”在菲德烈亲王反问之前,一个将军就皱着眉头问道,“你亲眼见过爵士吗?”
“没有,我上次去的时候没有见到爵士。”
菲德烈亲王顺着这句话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爵士是什么时候?”
“殿下,您来日瓦丁之后。我还见到过爵士一次,那次他在军营里面接待了我。那之后我去那里就只有爵士的几个亲信来见我了。已经几个月了,但是每次文书都交接的很顺利,所以我就没有特别要求摆放爵士。我以为别的传令官见过爵士```”
营帐内陷入了沉默。
哈劳斯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不久,一队骑兵带着菲德烈亲王的信件离开了大营,他们将沿着大道南下,在提尔堡的北哨折向西面直奔哈劳斯爵士的营地而去。这一次,菲德烈亲王要求哈劳斯爵士要亲自做出解释,并且他还命令这些骑兵的首领要亲眼看见哈劳斯爵士。
这一天,查理已经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并且留下了自己的马戏团,只带着几个随从登上了最快的船直奔萨兰德而去。查理估计这样可以把回萨兰德的时间提前一个月。
而当查理伏在扎依采夫的耳朵边说着关于真主的恩赐的时候,斯瓦迪亚已经与维基亚人大大小小的作战无数次了,他们业已把维基亚人一分为二。日瓦丁城已经变成了两座城市,彼此隔绝。
在日瓦丁西侧,有大量的平民,据估计,这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士兵了,他们就躲在平民之间。每次父亲去巡视的时候,都能看见这些平民充满了恐惧的躲躲闪闪的眼神。常常有巡查队员闯入民居去做随机清查,把他们认为是士兵的人带走。
维基亚士兵的大部分退到了城内河渠的东边,他们固守着这里的两个石堡和石堡之间的码头。
维基亚士兵在城破之前就着手加固这里的设施了,在斯瓦迪亚人最终突破城门的时候,维基亚人焚毁了日瓦丁城内连接东西两部的所有木制桥梁,几座石桥也被拆毁的只剩下了石柱。
菲德烈亲王亲自写信给维基亚人的指挥官,在信中,菲德烈亲王高度的赞扬了几个月来维基亚人的勇敢斗争,并且罗列了维基亚人所取得的每一场胜利,但是亲王认为继续作战已经没有必要,亲王要求维基亚人投降,作为主动投降的奖励,亲王许诺保证维基亚人的安全,在战争结束之后听任他们自由离去。
维基亚人的指挥官当即回信,逐件罗列了亲王取得的每一个胜利,并且许诺只要亲王放下武器,‘在您加冕的时候,我们一定用最好的囚车装着您去登上皇位’
亲王大发雷霆,下令准备三日,开展最后进攻。
在被维基亚废弃的一个船坞里面,苏诺军团的士兵驱赶了一千多名日瓦丁的平民来修建浮桥,士兵们卸下了居民的门板和房梁、拆掉了马夫的马厩、夺走了铁匠了风箱,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拼成了几十座浮桥板,这些东西漂浮在水面上面,只要需要,只用派一百名士兵强行渡河负责牵引,半个小时以内就能连通河渠,即使骑兵都能在上面驰骋。
菲德烈亲王下令发射火箭焚毁了对岸的房屋,为最后的进攻做着准备。
大火燃烧了起来,士兵们在河渠边列阵。苏诺军团的士兵把这里占得满满的,剩下的军团士兵则在各自占领的广场或者是城墙营房里面整装待发。
凄厉的号角声在城内此起彼伏,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那些该死的维基亚人撵到河里去。时间越快越好,每天都有装着维基亚伤兵的船只沿河而下,看着这些人逃跑,斯瓦迪亚人咬牙切齿,他们纷纷的诅咒着维基亚人是懦夫。
第三军团的驻地在日瓦丁的城内的御霜教堂周围,教堂里面挤满了受伤的士兵和来来去去的役夫。这些士兵把教堂弄得臭烘烘的,一些被强征来的市民被责令打扫教堂,把永远清理不完的垃圾一次又一次的带走。
父亲和迪米特里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莱特将军也被流矢射中了小腿不能骑马,甚至亲王,有一次在士兵之间鼓舞士气的时候,还被一个愤怒的日瓦丁市民用石块惊吓了马匹,那匹马猛的转身的时候让亲王扭伤了腰。
拉格朗日是几乎所有人里面少有的毫发无损的人之一,他非常喜欢跑到各个营地里面找不认识的军官打赌。这种赌局在军队---特别是前线很常见,就是猜测对方身上有几处伤口,都在什么地方,猜的越准确赢得钱就越多。拉格朗日总能在身经百战的官兵之中赢得大把大把的钱币,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猜拉格朗日总会有一个伤口,但是不幸的是拉格朗日除了头上前段时间被石头砸了个大包外,真的是毫发无损。
不久之后,其他几个军团的官兵一听说来打赌的是第三团的人,就都不愿意与他们打赌了。士兵们羡慕的称第三团的士兵为“幸运的狗咋种”。对于父亲这种人来说则是空有一身的伤口,却还要招人嫉妒。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把上就要进行最后作战了,号角已经吹响。
此时,阿默拉德。
扎依采夫已经去世几天了,他是在一个人冥想的时候去世的。
阿訇找到查理,向查理询问扎依采夫最后是不是有什么遗言,查理简单的说说,“他最后回圈了”。
扎依采夫最后躺在一张床上面,看着天花板上的一方天窗,他看着那极亮的白光,恍恍惚惚的走过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
查理守候在一边,不断的诵读着经书。
苏丹的阿訇亲自从寺庙里面去来了圣物尸床,查理和赶来的爱德华则抱着汤瓶,细细的完成了对扎依采夫最后的洗礼。
十六名青年穿着干净而朴素的衣裳前来迎接扎依采夫。阿訇最后一次念叨了什么,然后指挥青年把扎依采夫装上了尸床,扎依采夫面朝着圣城,像石头一样虔诚。
很多个世纪前,真主踏石升天,现在扎依采夫也追随而去了。
啊,安拉宽怒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人,男人和女人。
啊,安拉在我们当中,你让谁生存,就让他活在教义之中;你让谁死去,就让他死于信仰之中。
啊,安拉不要为着他的报偿而剥夺我们,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们来作试验【1】
扎依采夫将被安放在一处不知名的野原上由真主的使者迎回天国。他在大地上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除了他的后代。
注:
见《穆斯林的葬礼》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六十二章 渡河
第六十二章 渡河
“渡河”
三十多个传令官同时下达了命令,士兵之间的紧张气氛升到了最高点。战前牧师举着沾满清水的圣器从士兵们最前面走过,让士兵们亲吻这些东西,并且祝福士兵平安归来。
几个小时之前,一支两百名士兵组成的先遣队乘着快舟迅速的越过了河渠。他们建立了滩头阵地后击溃了维基亚人,并且协助固定了浮桥。
早在几天前,侦察兵就开始乘坐小艇检查河渠,一些小艇眼看就要接近河岸的时候突然被挡住了,这个时候侦察兵才发现维基亚人已经在河渠里面布满了铁钎,这些铁钎能够挡住小艇。这些铁钎插在水渠下面的石缝之中,十分牢固。在侦察兵们还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维基亚人的弓手就从工事后面朝着水渠密集的放了一顿箭,把几个侦查员击落下了水中。
第一批侦查兵在巡逻了一阵之后,只得带着两具水淋淋的尸体狼狈的回了岸边。
后来侦查兵改变了策略,这些小船携带了石材和木料,在维基亚人的箭雨下,侦察兵们一点点的把这写东西抛入了河渠之中,不久之后,这些石材就露出了水面,维基亚人试图清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发现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瓦迪亚人把他们辛辛苦苦的建立的水中防线变成了陆地的延伸。
几个小时前,那支先遣队就是踏着这些搭在河里的石材上的岸,在刚刚登岸的时候,先遣队遇到了极大的压力,维基亚人几乎从各个房舍和地道里面一涌而出,士兵们勉强的下船之后还来不及组成队形就被迫投入了厮杀。在河岸上面挤满了装备精良的士兵,士兵的喊杀之声即使隔着河渠也如同就在耳边。
如果不是最后,第三军团的投掷兵向维基亚人投掷了火油弹,逼得维基亚人退却的话,估计先遣队不得不狼狈的退回。
不过投掷兵们还是吃了自己的亏,一个训练不精的士兵失手烧毁了一艘快艇,火势很快蔓延到了周围的小船。如果不是一队勇敢地士兵把烧着的船撑开的话,很可能先遣队的士兵会被断绝了后路,在河岸这边等待的士兵也无法即使的支援对岸的战友。
在维基亚人被迫退后之后,士兵们迅速的驾驶着小船在河渠里穿梭,不断地有浮板被用铁钩固定住,然后拉到河渠中心。工匠们沿着河岸一点点的把这些浮板用巨大的铁钉以及木榫头固定住,一条简易的浮桥就在士兵们的掩护下一点点的出现在了河渠之上。
三十多个维基亚人突然抬着小舟从河渠的上游冲入了河中,这些士兵直奔正在修建的浮桥而去,他们带着点燃的火把和油料,企图烧毁这些浮桥。
两百多名沿岸的弓手和投掷兵把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这些维基亚人,那几艘小舟被矢石击打得如同几片风中的落叶。一个勇敢维基亚人站了起来,做出了要把火把投掷出去的动作,在下一秒钟,他的身上就扎满了箭,一个斯瓦迪亚弩手赌咒说那只火把上面都扎满了箭。
这队维基亚人的自杀式的进攻没有成功,他们有一半的人当场死在了河上。剩下的人不是奄奄一息的被射得像刺猬,便是被自己厚重的铠甲拖入了水中挣扎,还有一些则在最后选择了投降。
苏诺兵驾着小艇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用长矛把河渠里面挣扎的维基亚人扎到水下去。这些苏诺兵和岸上的战友打着招呼,如同作着什么游戏一样。河岸边列阵的士兵看着水里面挣扎的士兵以及耀武扬威的苏诺人。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苏诺兵把一个维基亚人揪出河渠,在割掉了他的耳朵后再把他丢入河里的时候,那个维基亚人突然用标准的日瓦丁口音吼叫了一句:“求求你”
这句话惹得苏诺人哈哈大笑,然后用长矛像插鱼一样把这个明显是斯瓦迪亚裔的维基亚士兵刺死,那个士兵的血把周围的水染红了,周围有更多的维基亚人被扎穿,他们半漂浮在河渠里面,像是汤里面漂浮着的肉块,他们的鲜红的血一直漂浮到了浮桥边上。那浮桥好像是在血池里面铺就的一条通道。
苏诺人把死人捞了起来,然后开始割他们的头皮而耳朵---这是战场上面记录杀敌数的做法。一个还没有死透的维基亚人被割去了头皮和耳朵后,惊恐的看着周围的苏诺兵,那些苏诺兵被这个怪物看得心里发怵,便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然后草草的把他那副铁皮盔甲剥了下来,然后把他丢回了河里。过了好一会,那个维基亚人才死头。
不久之后,浮桥铺就。
苏诺人抢先过河,那些士兵远远的看上去如同攀附在水中的叶梗上的蚂蚁。这支钢铁洪流安静而迅速的登上了对岸的阵地。
在那里突然冲出了一批日瓦丁的平民,这些人本来躲在被维基亚士兵控制着的工事里面,他们是负责做杂活的被征用的市民,这个时候,维基亚人已经退到了石堡周围的几处哨塔和要塞里面,大片的城区已经被放弃了,这些市民才得以逃出。
这些市民显然希望逃到远离战场的地方,他们开始向浮桥聚集,在大声的呼喝着忠于斯瓦迪亚后,这些难民拥挤着冲向了浮桥。苏诺士兵对这些平民大声的呵斥,要求他们回到各自的家里面去。这些市民已经受够的担惊受怕的家园,现在一心的想逃出去,逃到河对岸,逃出城去。
苏诺人在对岸面对这些市民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几个军官用皮鞭抽打着挤在最前面的日瓦丁人,但是似乎不起作用。
“拔刀”苏诺军官终于下了命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面,河这边的东部军士兵看见苏诺兵正在抽刀斩杀着手无寸铁的日瓦丁市民,那些市民没有料到号称来解救他们的士兵居然会刀兵相向,一时之间混乱的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在市民们心有不甘又满怀恐惧的退回了乱石嶙峋的街道后,东部军的士兵发现地面上面留下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还背着包裹,里面装着粮食和衣物,他们到死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撑过了这么久的围城岁月,最后会死在河岸边上。
在苏诺人全部登上了对岸之后,东部军已经按捺不住了。
在浮桥边上,士兵们密集的聚集着,几乎要把浮桥踏平一样。
终于,三十多个传令官同时下达了命令:“渡河”
士兵队伍终于开始缓缓的移动。父亲在听见渡河命令两个小时之后才渡过了浮桥,他踏上对岸的时候,苏诺兵正在把那些市民的尸体挪到一边。
父亲看见一个士兵正在翻弄一个市民的包裹,并且用刀剜开那具尸体的嘴去看看他是否镶了贵重的假牙。不止父亲在看,周围经过的东部军士兵都在看,这些苏诺人旁若无人的把尸体抛来抛去,大声的向同伴炫耀着从手指上割下来的戒指。听着这些熟悉的苏诺口音,父亲突然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厌恶。
父亲的手放到了腰上的刀柄处,一眼看见的尤策马走了上来挡住了父亲,死死的看着他。萨姆气得脸发白,但是在看见了尤的举动之后,萨姆也惊觉父亲可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只得恨恨的过来抓了父亲的马缰绳,把父亲带走。
每一个经过的新东军士兵都在看着这些日瓦丁人的遗体---这些人和东斯瓦迪亚人吃着一样口味的面包;使用着一样的日历;敬畏着同样的神灵;共享着同样的森林和湖泊;说着同样的方言。
而自己之所以跟着军队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解救这批人,但是现在这些市民被自己的友军像杀狗一样杀死了,而且尸体还被放肆的掠夺和侮辱了。
要不是军法官发现事情不对,及时的驱赶走了这些苏诺兵,周围那些眼神冰冷的东部军士兵会做出什么来还真的说不准。
在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广场,维基亚人在广场的尽头设置了路障。那是维基亚人控制区域的尽头了,那后面就是几座要塞阁楼,两边是禅达时代修建的石堡,石堡的中间就是那个支持日瓦丁到现在的码头。
日瓦丁的猎鹰战旗依然在码头上空高高的飘扬着,似乎对于步步紧逼的斯瓦迪亚雄狮毫不在意。
维基亚人的号角声从四面传来,不断有落单的斯瓦迪亚人被从房屋里面冲出的维基亚人围攻。但是斯瓦迪亚人很快就以人数的优势击溃了这些骚扰的士兵。
父亲带领着士兵清理了一个磨坊,把藏身其中的一队维基亚士兵赶了出去。父亲在房间里面把一个维基亚少年逼到了角落,父亲用剑指着他,在那一刻父亲发现这个少年除了戴着维基亚头盔以外,别的任何方面都和一个普通的斯瓦迪亚少年没有区别。
这个少年用几乎哭腔的语调讨饶,说着生硬的斯瓦迪亚话。
父亲一恍惚,这个少年便发起狠来,用手中的短锤打开了父亲的剑,然后从侧面的窗户跳了出去。外面响起了斯瓦迪亚士兵惊讶的呼喊声,喊声很快由近及远。父亲想着这个欺骗了自己的维基亚人,却有些恨不起来的感觉。
周围房屋被陆陆续续的清理干净了,士兵们开始向广场涌去,今晚就要把维基亚人推下水
父亲离开房子的时候听见了哭声,他沿着声音走到了一扇门边,那是一个储藏粮食的小屋,父亲拉开了房门,借着暗淡的光线,父亲看见这个小屋子里面躲满了人,这些人惊恐的看着门口的这个军官,几个被父母捂着嘴的孩子还是哭了出来,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骚动起来。
在萨姆赶到的时候,父亲关了门,然后嘱咐萨姆守护这里,不准任何人特别是苏诺兵动屋子里的人。
萨兰德。
清真寺里,查理和爱德华刚刚做完了功课,起身回家。
见到两个人是双胞胎,路上的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你要去诺德?”坐到了车上的时候爱德华问道,“还想多和你聚一聚呢。我的妻子想见见你,他做了很好吃的樱桃馅饼。”
“恩,马上就要去```听说你妻子怀孕了?”
“是的,”爱德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去的这么急,老头子去了之后我很想和你多聊聊。”
“正是因为老头子的事情”,查理点了点头,“你知道吗,老头子也有他自己的孩子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六十三章 要塞
第六十三章 要塞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只鸟能从飞过日瓦丁的上空,它一定会被城内密集的士兵所震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