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很多占领军的上级军官忧心忡忡,而他们的部下则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叫嚣先发制人的下级军官大有人在,这些人没有太大的政治负担,他们需要机会和动荡,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升迁的机会。
很多下级军官纷纷请愿处置那些东军的党徒,然后勒令城外的人回到御霜堡去,不然就视作叛乱。官兵们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纷纷把菲德烈亲王形容成一个罪大恶极的叛徒,并且期待制造更大的不满舆论,好让更多的人和自己持一样的态度。
斯德兰特从这一段时间密集召开的会议大致猜出了帝国首都发生的事情,他对那个皇帝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现在,他的确不愿意皇帝就这样去世了,因为皇帝留下的这个乱摊子很容易坏事。斯德兰特还在尽全力的想要帮助城内外的人和解,不过城内的紧张气息一天天的浓烈起来,城外的人也已经耐心耗尽,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斯德兰特的能力范围,他无法左右现在这种大局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那些东军军官。
一队队的士兵开始从城内的营区走上了城墙,宵禁开始了,食物变成了定量供应的东西。
一天早上,城外的人开始敲动战鼓起来,咚咚的声音传到了城内。包括居民和士兵,所有人听到着这种声响都大吃一惊,几乎以为城外的人已经开始下手了一样。
后来斯德兰特才知道,在城外,从苏诺方向出现了一支军队,那支军队从侧面靠近了城外的东军士兵,那支军队在进入了城外东军的警戒范围之后停止了下来。
一个使者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一份诏书,这是来自帝国皇帝下达的最后一份命令。
使者的话被一群传令官大声的复述了一便,确保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菲德烈亲王很快就会知道哈劳斯爵士消失的这几个月的成果了。
“在我辞世之际,我可以毫不愧疚的审视自己多年来为帝国的工作```我有必要把帝国交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身上去```菲德烈的品德和能力不足以支撑这个帝国,哈劳斯爵士却在一系列的工作中表现了自己能够胜任```帝国将由哈劳斯继承```斯瓦迪亚帝国皇帝亲笔```”
这份命令被绑在箭头上,射入了城中,射入了亲王的军营中。
城内一片欢腾,城外一片死寂。
不久,斯德兰特还在忧心忡忡的听着周围的官兵庆贺自己追随哈劳斯的正确之举时,一个传令官沿路大声的叫道:
“东军攻城东军攻城”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四章 父亲病了
第七十四章 父亲病了
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涌上了城楼.
不过城内的士兵很快就发现,城外的东军虽然已经排出了战斗队列,但是他们却没有攻击城门。那些东军掉头冲着城外新来的那支军队,并且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菲德烈亲王当机立断的宣布那支军队是哈劳斯派来传播虚假消息的,既然哈劳斯已经走出了篡位的这一步,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追随哈劳斯的官兵都将是叛军。
同时菲德烈亲王的使者不再在城下好言相劝了,现在那些传令官员带来的菲德烈冰冷的通牒:“任何士兵一旦出城,则视同从贼;有一支箭从城**出,则弓弩手军官战后绞死。”
那一支军队在发现了气势汹汹的东军士兵之后,立刻缓缓的撤退了。
那支部队没有多少人,只有三百多轻骑兵,他们来自帕拉汶城,身上的纹章也是皇家卫队的徽记。看着这些纹章,一些认识它们的东军士兵不由得心中犯怵:皇家卫队的士兵一般就是合法的代表,他们一般只会执行皇帝的命令,现在他们带来了消息,士兵们其实还是会忍不住的去相信。
不过菲德烈亲王这一次却表现了明显了果断---当然,这是他的一群参谋下的命令。那些人一听说有人在军阵前宣布了所谓的遗诏之后,就立刻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些权利争夺战里面的失败者---在被废黜后,很多皇子的下场都非常悲惨,因为新皇帝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人的存在的。而在失败的帝国继承人身边的谋臣和武官的下场就更加不用提了。
不管是谁,一旦打开了这个魔盒,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出现斗争了。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菲德烈身边的精英参谋和武将们立刻开始着手反击。
现在菲德烈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战场上显示自己的强大,然后传令所有的城镇,宣布哈劳斯为篡权者,而且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菲德烈亲王应该立刻返回首都---以雷霆之势返回权利中心。这样的话,还能够给支持者们一个鼓舞,很可能在抵达帕拉汶的时候,哈劳斯已经被自己内部的纷争弄得焦头烂额甚至性命不保了。
城外的东军一旦变得坚决起来,德赫瑞姆城的士兵便开始变得犹豫了。虽然他们无比的期待这种情况---哈劳斯变成帝国的合法继承人---但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刻,他们又开始犹豫起来。
现在就是考验士兵们的军官的时候了,如果他们能够坚决的执行自己的命令,并且给自己的士兵以坚定的鼓舞,那么士兵很可能就埋下头来不再多想了。
这种情况对于菲德烈有利。首先他是一直以来人们心中的未来皇帝,城外的东军们一直这样认为着,并且没有受到最近在帝国各处流传的谣言的影响;
同时城外的军队是组织紧密的一支军队,他们从上到下都彼此熟悉,除了少数外来军团之外,他们完全就是一群互相信赖的兄弟;
反观城内就不一样了,以哈劳斯家族的军队以及首都的部分禁卫军为核心,来自各个地区的领主武装组成了德赫瑞姆城的军队,他们很多都是在行军路上才互相认识的,默契和信赖根本就谈不上。到了这种需要明确表态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目瞪口呆的彼此观察了。
菲德烈的军队以第三团和骑兵团为前锋开路,在他们的后面是一些刚刚调来的吃惊不小的军团。至于苏诺团,让人们丧气的是,一听说了关于遗嘱的事情之后,苏诺军团的士气立刻下降,在亲王命令他们掩护侧翼的时候,他们迟迟没有回应。亲王不得不调来了一个伦迪亚轻步兵团去守护侧翼。剩下的军队则从战场的正中间向那支军队猛进。
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苏诺团崩溃了。
那些苏诺兵面对越来越严厉的催促,终于做出了他们自己的决定:苏诺士兵把自己的带着火焰的东军战旗扔掉,转而支起了自己本地的战旗,这表示他们自行的脱离了东军的指挥。在一个小时之后,在发现伦迪亚的轻步兵团过来探查他们的时候,心虚的苏诺团一哄而散,这些人沿着河道涌向德赫瑞姆城的城门。
城门上面的一些士兵见状不得不告知了自己的指挥官,那些军官在发现上千的苏诺人满场乱跑的时候,也有些慌神。最后,城门上面的士兵拒绝开门,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军官从城内派出了一队骑兵在城下接收并且整编了这些苏诺兵,并且指挥这些人向东郊奔去---在那里,有几个对哈劳斯宣誓效忠的城堡,这些苏诺兵可以安置在那里。
人们焦急的等待着德赫瑞姆城西传来的消息,人们不知道那支冒冒失失的过来宣布遗诏的士兵到底有什么准备。
不过在城内有一些哈劳斯的亲军却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在几个星期前就知道了这支将要出现的军队。它将由超过九个来自帝国各地的步兵军团和两个骑兵军团,以及更多的领主武装组成,他们的总人数超过一万五千人。
这也就是父亲在日暮的时候看到的景象。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父亲和周围的第三团的军官正在营帐里面听着拉格朗日吹牛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消息让这些军官大吃一惊。这些人根本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本来他们只是觉得会出现一些政治上的小震动,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忽然摇身一变,成为所谓的叛军了。
在军官们还在低声的惊呼着上帝的时候,数十个传令官开始骑着马在营地里面大叫起“战斗队列战斗队列哈劳斯叛国了”之类的话起来。士兵们探着头走出营帐,迷茫的看着周围乱糟糟走过的的步兵大队、牵着马去找骑兵的役夫、骂骂咧咧的在战友的帮助下穿戴盔甲的重步兵。
整个军营开始闹腾起来。
不久,高级军官们开始奔赴了各自的军团,这些将军们找到了自己的部下,并且要求他们一级一级的把亲王的命令执行下去:在那支军队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之前,把他们击溃。
士官们穿戴整齐之后,拿着自己的鞭子跨上了战马,他们召集着自己的士兵,并且把他们整队完毕。越来越多的小队伍站成了队列,然后彼此合并起来。看起来一团糟的营地很快就聚集成了几股密集的武装,这些士兵在列队完毕之后,整齐的响应着他们的长官的喝令声。
营地里面尘土飞扬,周围的村民见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带着家人和牲畜焦急的往北边的原子里面逃去了。
很快,沉闷的鼓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些鼓声,本来还有些慌乱的东军官兵开始沉静下来,鼓声让他们感到安心,也感到了一股悲凉:这是只有在面对敌军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声响。
东军士兵们组成了几个互相掩护的军阵,骑兵在这些军阵之间互相联系掩护着。
在德赫瑞姆北部平原上面出现及其壮观的一幕:超过六千人的军团密集而缓慢前进着,他们军容整齐,集体前进的脚步声震动四野,战鼓声如同闷雷。士兵们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幅从地面缓缓的拖过的黝黑的地毯,一点点的把亮绿色的平原吞噬。
那支从西部来的轻骑兵向西撤走了,在一瞬之间,城楼上面的士兵甚至感到了一种绝望。
那个时候父亲正在想着周围军官的讨论:哈劳斯离开了驻地,原来是直接回到首都去了,现在又下来而来这么个值得怀疑的遗嘱,哈劳斯反态已露,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剿灭叛贼是每一个帝国军人的责任
这些话那些军官们连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底气,除了那些一直看不惯哈劳斯或者对菲德烈信心满满的军官之外,大多数人现在都面带忧色。
不过父亲这个时候心里却安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拓荒者的同情者,父亲其实对于哈劳斯没有太大的好感。在现在这个世界,公平和自由必将渐渐的成为主旋律,但是那个哈劳斯却依然在鼓吹着很多年前的陈词滥调。不管是禅达的先贤还是那些虔诚的拓荒者成员,都已经用他们自己创造的美好世界向人们证明了这种光辉会重新的普照世界。哈劳斯要逆流而上的话,虽然现在可能没有人能动摇他,但是他却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唾弃的。
另一方面,父亲是一个对正义和法律执着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看出了很多的疑点。加上之前的那些暗示,父亲完全无法相信那些过来传令的人。真的是帝国皇帝的命令的话,只需要一介使臣单骑入营就足够了,带来这么多的士兵来看什么呢?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父亲都觉得自己留在东军里面是一个明智之举。他带领着士兵,自己骑着一匹乌黑优良的战马,缓缓的向西挪去。
那支骑兵如同退潮一样消失在了一片小树林后面,东部军团随即靠了上去。
绕过了树林是一大片河滩地,高地河在这里冲击出来了一大片河滩地,这里现在是农夫们的沃野。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没有一个农夫敢留在田垄上面。
士兵们踏过了麦田,这在过去是要被处罚的,不过现在,士兵们却别无选择。
斥候已经来回通报了多次,前面有大股部队。
父亲即使有所准备,但是当亲眼看见对面军队的那一刻,还是被那景象吓了一跳:在对面一座微微隆起的山坡上面,站着列成战阵的士兵,他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视线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铠甲和战旗,就好像帝国全部的士兵都出现了。
双方的战旗都飞舞着骄傲的狮子,其中的一边还燃烧着火焰。
夕阳开始把世界涂成血红色。
那个时候我正在白鸽城堡里睡觉,突然被辘辘作响的马车声弄醒了,后来是我知道是苏诺城的税务官爷爷来了。祖父和他谈了好久,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苏米祖母一夜没睡,还在那里哭。
就在税务官爷爷来我家的前几天,家里收到了父亲从御霜堡寄来的果脯。父亲离开之后,我时常能收到他从各个地方寄来的精美的食物。我把这些告诉母亲的时候,她总是问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寄来的,她很喜欢听我拼写那些食匣子上面的单词。
我记得母亲那天在哄我入睡的时候笑着问我说:“小提米,这些果脯是从那里来的呀?”
我自豪的说:“御霜堡,妈妈是果脯有李子,有杏子,还有好多提米不认识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那样问我了,因为从那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父亲寄来的东西。
我还为此问我祖父:“怎么爸爸一直不寄吃的东西回来了啊?”
那时祖父总是面色复杂的看一看我,然后慢慢的说,“因为爸爸```爸爸他病了呀```”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五章 苏诺之行
第七十五章 苏诺之行
白鸽谷一直很安逸。
没有人来打扰这处幽谷,农夫们种出的粮食,我们自己根本吃不完,大部分都卖出去了。在山谷的一条小溪旁边,家里建了一个磨坊,那是尤伯伯设计修建的。修建的时候,祖父在旁边看了很久,然后指指点点的问了尤一些问题,接着就放任尤去指挥家里的木匠了。
那座磨坊和平原上面其他地方的磨坊都不一样,它在一边带了一个硕大的水轮,溪流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的时候,那架水轮就会自己转起来。水轮上面有很多齿槽,水涌进这些齿槽的时候,水槽就会慢慢的升高,在最高处,装满水的水槽就会倾倒,倒出来的水就会沿着一个导管流淌到一边的果园里面。
彼安文爷爷说果树是最吃水的,有再多的水,果树都能吃下。过去浇灌果园的工作本来非常的繁重。但是尤的磨坊修建完毕之后,果园就不需要人来看管了,看林人被安排了别的工作。而尤的作坊就在这个磨坊旁边,每当庄稼收下来的时候,尤还会带着几个农夫把小麦磨成面粉。
平原上面有一个说法,据说一片土地里面的第一批麦子磨出的面粉,吃了之后寿命可以增加十五天。尤对此嗤之以鼻,不过每一次祖父都会用第一桶面粉做成很多的小饼干,然后给山谷里面的每一个人都送去。祖父可能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不过给每一家的人送去这种小饼干,却可以让人觉得开心。
别的领地的领主们大都会把第一批面粉自己留着享用,祖父的这种做法在平原上口碑不一,领主们觉得他很傻,领民们则会说:“山那边的领主,对,就是白鸽谷的领主,可是少见的老爷呐”。
那时,我觉得白鸽谷就像是尤的磨坊水轮一样,会永远的运转下去的。但是父亲离开后,一切都变了。
我恍恍惚惚的听到了战争之类的字眼,祖父一直瞒着我,他只是说父亲病了,现在正在别处养伤。
但是我还是明显的感觉出了不同。
来自德赫瑞姆高地的奶糖很难再买到了;人们曾经会唾沫横飞的谈论的御霜堡也不再出现在话题里面了;至于苏诺城,在那个时候常常会出现极端的对比---偶尔热闹非凡,满街都是市民和士兵,偶尔却一下子变得很萧条。
我去税务官爷爷家里的次数明显的少了,他们给我找老师的事宜也暂时的放了下来。我倒是很高兴,在白鸽谷的时候,祖父教我的东西已经很足够了,我觉得祖父是世界上最睿智的人了。除了父亲的消息完全没有了以外,白鸽谷和父亲走的那一年没有任何的不同。
好像苏诺平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说农夫都去打仗去了,各种差役把平原上面的农时搅得一团糟。我听说在苏诺平原上面,面粉的价格已经涨到了过去的一倍多了。
很多次,我都在夜里面听见山谷里面的喊叫声,彼安文爷爷告诉我那是苏诺平原上面的饥民逃到白鸽谷里面来了。
我看见过那些人一次,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面黄肌瘦。祖父让他们背上整桶的面粉回家去,那些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带来了更多的人。有些人还想把他们的孩子卖到白鸽谷里面来,白鸽谷要不了这么多的人,而且那些人里面还不乏很多来历不明的领民---他们很可能是从别的领地逃跑的。
我问祖父:“爷爷,你不是说苏诺平原是个大粮仓吗?只要把一颗种子埋进土里,上帝就会送还几十颗上百颗的粮食给我们吗?”
“是啊,不过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了啦。”
“为什么啊?”
“男人们都走啦,土地就没有人管了,上面长出了杂草,就不长粮食了啊。”
“把男人们都叫回来啊。”
“恩,男人们是该回家啦。”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等爸爸的病好了,男人们就该回家啦。”
家里有一处小神龛,妈妈每天都会和祖母在里面祈祷。
她们呆在里面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总是会错过吃饭的时候。因为妈妈和祖母不让别人进去,每次彼安文大娘就会让我提着一个食盒去给他们吃,食盒里面装着面包、奶酪和一些别的食物,没有肉类,饮料也只是一些果汁或者用蜂蜜调制的甜汤。
彼安文大娘总是嘱咐我不要偷吃,在让我送东西之前,她都会给我塞一个果派或者从糖罐子里面抓一把奶糖给我。我记得有一次走到装神龛的房子前面的时候,有两个女人坐在门边上聊天。他们是木匠师傅和裁缝师傅的女人。我听她们说:“阿卡迪奥第二少爷最终会毁了这个山谷的。”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好奇的看着他们,提着食盒走了过去。她们看到我的时候立刻不说话了,但是我听的到,在我走过的时候,她们在彼此的耳语。
我当时很好奇,于是在把食物送进去的时候,我问了苏米祖母。
我记得苏米祖母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有些恼怒的问我这是谁说的。祖父告诉过我,不要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我当时立刻就觉醒过来,于是涨红了脸,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来源。
妈妈把食物从篮子里面取了出来,准确的放到了一边的一个小桌子上面,拉过我亲了我的额头之后就吩咐我出去了。
我出去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就一直看着我,我心里有些不快,这是因为她们在说我的父亲坏话,我却还要为她们保守秘密。
那时,苏诺城的税务官爷爷常常会差人来白鸽谷,每一次我都能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他们退回御霜堡去了’,‘皇帝亲征御霜堡’,‘皇帝受伤退回德赫瑞姆啦’,‘他们又南下了’。我不知道这些消息里面的‘他们’是说的谁,也不知道‘皇帝’是谁。
皇帝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那么这个皇帝就应该是菲德烈亲王啦。祖父不是说过,菲德烈亲王是未来的皇帝吗?
我彻底的迷糊了,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有一天,从苏诺来的那个中年人有些面色尴尬,他说:“城里面的粮食现在变得更加昂贵了,大人托我问您```呃```这真难说出口啊。”
祖父摸了摸额头,然后把手在胸前按了一下,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他站了起来招来了彼安文爷爷。
我看见彼安文爷爷带着那个人去了仓库,他们从里面搬走了一袋袋的面粉。
仓库里面装满了粮食,有一次我在里面看见了老鼠,为了捉它,我用铁钎戳坏了几袋面粉,后来还是被它跑了。我满脸面粉的走出仓库的时候,样子一定有些吓人,反正铁匠的女儿被我吓哭了,她最近和一个年轻的农夫好上了,尤回来了,应该会伤心吧。
那一次,我和祖父跟着那个中年人一起去了苏诺。
这是一年多以来我第一次去苏诺,再去那里的时候,我几乎有些不认识苏诺城了。
苏诺城的城墙上面搭满了木头架子,无数的工匠正在城墙下面工作。他们挖出了一个个的作业坑,把木板在里面锯好,然后传递到最高处。在城墙边上,很多小炉子也搭建完毕,很多人在那里烧砖,我看见砖胚被一摞摞的堆在空地上面,周围还有一些石匠在敲打着巨大的石头。
看着我好奇的目光,那个税务官家里来的中年人告诉我:“他们要修很高的墙,这样敌人就不会进来了。”
我好奇的问:“敌人是谁?是维基亚人还是库吉特人?”
这个时候,中年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而祖父的目光则变得有些阴郁。
他们两人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题,稍微的点了点头,就不提这一茬了。我在单调的滚轮声中睡去了,我记得进了苏诺城之后,到税务官爷爷家住的流苏街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我恍恍惚惚的听见祖父问道:“他们现在到了德赫瑞姆城下了吧。”
“恩,据说已经围上了```皇帝上个月已经离开德赫瑞姆了,估计皇帝也认为守不住了```。其实```阿卡迪奥老爷,我说,要是少爷以后成功了,我们还算得上```”
“别说了。”
“是的,老爷。”
我醒来时已经到了,我就去了那个熟悉的院落,院子还是打理的很干净。我四处闲逛的时候还看得见税务官爷爷家四处可见的玫瑰花圃---那是税务官的妈妈一直在操持的园艺。我对那个老妇人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记得她一直在修剪着各种各样的花,当然,最多的就是玫瑰的。在她去世之后,也许是税务官家里的人伤心,于是再也不种玫瑰了,整个花园里面虽然焕发着生气,但是还是感觉和过去不同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