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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在圣徒的坟冢里面睡觉可不是一件虔诚的事情,不过这些佣兵根本就不会心存疑虑,反正圣徒做的也是济世救民的事情,把自己宽敞的房间挪一挪给士兵们也是一件善事,圣徒自己肯定会同意的。
打猎的士兵从林子里面带回来了一个猎户的女儿。猎户家还有几个儿子,他嫌这个女儿吃得太多,让他的儿子吃不饱,于是在军需官带领士兵追捕鹿群的时候,就以十五枚金币的价格把女儿卖给了兵营。我知道,在瓦兰科夫,一匹普通的草原马要卖上十九枚金币。这些大金币是最值钱的钱币了,比银豆、斯瓦迪亚第纳尔、维基亚卢布都值钱。
猎户的女儿被安排跟一个军ji住在一起。乔万尼去看过这个女人,问她之前和男人睡过没有。猎户的女儿回答的很干脆,他和磨坊工霍华德、还有放羊的高尔基睡过觉。于是乔万尼就放下心来,觉得这样要方便许多。而那个军ji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女人,把她的脸打肿了,这让乔瓦尼很生气,他命令给军ji的头上泼了冰水,让她赤脚站在雪地里面。从那之后,军营里面这唯一的两个女人就相安无事的住在了一起,据说她们还是会私下里明争暗斗,但是只要不出大事,乔万尼根本就不去插手这些事情。
乔万尼跟猎户的女儿睡过觉之后,回来跟我说,猎户的女儿身上烫得像是木炭,而且一发烫就浑身发出鹿皮的味道。我于是在账单上面写下了,“乔万尼花了四颗小银豆和猎户的女儿睡觉,除了有鹿皮味之外,感觉良好”。乔万尼第二天早上发现了我的记录,于是拿着一把小刀把那些关键的话都刮擦掉了,然后提笔改成了,“乔万尼花了四颗小银豆去购买蜡烛照明,彻夜研读《国王敕令》,感觉良好”
我于是回头去翻看前面哈利的记录,发
现乔万尼每周都会彻夜研读《国王敕令》一到两次,这让我对乔万尼很是敬仰。有些士兵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找了女人之后第二天就会萎靡一天,披着毯子烤火,被烟熏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动不动打哈欠,还不时的感慨一下人生什么的。乔万尼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果然大有乃父之风。
虽然我已经不再用刀叉吃饭,也不会早上起来叠床,更不会没事就洗头,但是士兵们还是觉得我是个异类,他们觉得我穷讲究。比如我吃鸽子肉的时候,会把骨头剔出来,而士兵们会把骨头嚼碎吞掉;比如我喝葡萄酒的时候会兑水,而士兵们则会一口吞下;比如我吃肉的时候喜欢烤熟了再吃,但是士兵们喜欢烤的半熟的东西。
乔万尼对于我的情况有些担心,他让我一定要融入集体,不要太过异类。
但是我明白,不论我怎么做,这些士兵还是会觉得我是一个外来者。想一想还是挺失败的,虽然我已经记录了很多军营的细节,但是我却没有一个士兵朋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和身边的人搭一下话,而且必须我不断的问,士兵们才会慢吞吞的答,如果我没话好说了,谈话就会终止。但是这些士兵们在一起的时候,却一直很有得聊,从盔甲到武器,从上次战争里死去的战友到伯克的俘虏,从哪个农夫家的女儿最漂亮到哪个农夫的女儿最贵。
我有些惊讶,最贵的居然不是最漂亮的。因为有些农夫的女儿会在睡觉前铺上新的床单、把家里到处乱跑的弟弟妹妹赶出去,而且地上也不会有滑腻腻的鸡屎,这样的农家女收费会高一些,但是士兵们觉得很值得,他们觉得这样就好像过了一次上等人的生活一样。而那些最漂亮的姑娘往往草率的很,随便找个草垛就草草了事了,这让士兵们觉得有些太草率了,弄得大家觉得自己是很随便的人一样,这样就不愉快了。
这周围的农庄里面私生子很多,而当地人根本不以为意。这周围的道德观点和西部人根本就不一样:生下健壮的男孩才是关键,而孩子的父亲是谁倒是次要的这和西部人的想法正好相反,在那里,孩子的父亲才是重中之重,而孩子即使孱弱一些也没有问题。
一天晚上士兵们开始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给他们讲了西部的故事。说到某个骑士生下了一个张得像是野蛮人的孩子,于是怒气冲冲的去找人复仇,并且仁慈地把孩子送到了修道院去得时候,士兵们都疑惑的起哄起来。
“这个骑士是个傻蛋吗?有了这么强壮的儿子,十多年后家里就有两个能够射箭用刀的男人了,送到修道院去干什么?”

我听说修道院的教士都喜欢小孩的。”一个伯克人伸出一根手指来说。
“没错,尤其喜欢小男孩”一个用匕首割肉的瓦兰人说,“教士都该下地狱烧一烧,把恶毒的都烧死,把好的留下来。”
“你这么讨厌教士,”一个维基亚长弓手笑着说,“你小时候被教士们疼过?”
士兵们哄然大笑起来,几个萨兰德人虽然露出一副不屑于讨论的表情,但还是兴致勃勃的听着。我的故事讲不下去了,我的脑海的里面的英雄形象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要么是傻蛋,要是就是偏执狂。
但是有一些故事他们还是很喜欢的,比如我说一个西部骑士为了救公主而去攻击恶龙的时候,他们就会好奇的听。在东方没有专门的骑士传奇,这些在西部小孩子都知道的故事,在东方却从来没有人听说过。
他们对于龙喜欢藏宝藏的故事很感兴趣,纷纷询问起那些故事里面的线索,然后彼此讨论这周围会不会有龙把宝藏藏起来了。不过对于故事里面公主的描述,这些人就不买账了。他们一听说“皮肤如同白雪,嘴唇如同樱桃,头发如同瀑布一样散开,说话散发着薄荷香气”的说法,就会皱眉头吐起口水来,他们说这种病怏怏的姑娘谁他**会喜欢。于是他们逼我以后讲公主的时候,换一个说法。
他们喜欢听得描述是,“从前有一个公主,屁股像是车轮一样,只大不小两只饱满的ru房胸衣根本包不住,一走路就晃荡,让男人看了腿软她的五官分明,浓眉大眼,干农活很勤快她在森林里面养着猪,在池塘里面喂着鱼,她还会酿酒。每天,公主一早醒来,就会说,‘把我的镰刀拿来’,于是御前大臣就会去给她准备农具。公主会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激励自己说:‘新的一天,开始了’,然后喜滋滋的去田地里面干活”
这些故事讲得我哭笑不得,但是如果我不讲的话,这种和他们少有的交流机会就没有了。我本来以为这些地方对于女人来说会非常的不安全的,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对于卡嘉和弥赛拉那种身材苗条的姑娘来说,这周围简直就是世界上面最安全的地方了,这里的男人根本不会多看她们一眼。倒是家里的胖厨娘有些危险了,汤姆.布朗一下子多了很多竞争对手啊。
乔万尼会时不时的和这些士兵提一下春天的安排,他告诉士兵做好准备,可能春天的时候莱赫将军就会报复。这个时候,我会悄悄的观察一下那几个伯克弩手,但是他们好像一点都不见外一般,乔万尼说的时候,他们还不时的插嘴补充一下。有一个伯克人说,莱赫将军喜欢河间地的美酒,所以他一定会从南路走,因为那里有很多的葡萄庄园,酒
便宜得像水;另一个则说皮尔苏斯基家的翼骑兵的长矛杆都是找克里尔人进口的,到时候只要威胁克里尔人不得参战,就能让皮尔苏斯基家族的翼骑兵不敢发动长矛冲锋。
古里古怪的建议乱成一片,据说这是瓦兰人的传统,涉及军事行动的时候每一个成员都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如果不说话,别的士兵就会怀疑这个人心怀异志。我这个时候才知道,上一次瓦兰人之所以转战伯克腹地而不被抓捕,就是因为这些伯克人的指导,他们知道哪里有要塞、知道哪里驻有重兵、知道哪些城市富有而交通便利。怪不得乔万尼对于伯克人很是信任的。
“我们春天的时候又要回河间地吗?”一个瓦兰长斧士兵问到,“我感觉那群河间贵族上次就和咱们离心离德,这次他们不投奔莱赫那个狗咋种就不错了,我们得不到他们的帮助的。”
“也许吧,”乔万尼说,“所以,以后别一天天的去睡女人,悠着点,别等到春天了路都走不动。”
乔万尼的提议招致了士兵们的激烈反弹,“呸让我们不去,你一个人去是吧?”“在列侬家的女儿那里,我星期一遇到你星期三又遇到你星期天你骗我们说去巡乡,结果我还是碰到你了”“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不天天去勾搭列侬家的女儿,你能看见我?”“我是去买肉去了”“买女人肉?”
乔万尼面红耳赤的和士兵们争执起来,不少人还用面包渣和骨头丢来丢去,被砸中了脑袋的士兵高声叫骂起来,惹来了更大的哄笑。
我坐在一边,盘着腿看着这些士兵们。
皮匠房的老头子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是拿着鼻烟壶。他睡前给了我一皮囊的麦酒,送给我喝,因为我前一天帮他写了一封家书。
我拿着一根铁钎拨弄火盆,用灰埋住几块或明或暗的木炭,明天一早我还要来这里生炉子,那个时候就要把木炭拨弄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去,看见了一个伯克弩手。他拿着一杯酒,抓着两条血肠,坐到了我旁边的垫子上。他扭了扭腰,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我看出来了,他有些不自在。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你叫维克托。”
“是的,”我点了点头,“你是个伯克人,我知道你。”
“你可以叫我乔伊。”他喝了一小口酒。
“你好乔伊,”我不知道他的来意,“你可以叫我维多。”
“恩,恩,”他又喝了一口酒,抿了抿湿润流汗的上唇,“我说,听说你会写字?”
“呃维基亚文和斯瓦迪亚文,是的,会一点。”
“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写封信?我听皮匠老头子说你会写字。”他平时是一个
很健谈的人,而且总是能在气势上面压住别人一头,但是涉及到写字的时候,他的气势就消失了,他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男人。我后来才明白,对于一个没有学习过写字的人来说,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字符,是多么让人敬畏的东西。“用斯瓦迪亚文写,我们的牧师认识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可以吗?”
他的眼里充满了尴尬和期待,我知道,来找我这么个小子提出请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拍了拍胸口,活动了一下手指。
“当然。”
我找了一块木板,垫在两只酒桶上面。他找来了一块厚厚的羊皮纸,一瓶墨水和几根鹅毛。那些鹅毛根本不能用,虽然乔伊专门找来了最大的鹅毛,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我只能转身回去拿了几根乔万尼的羽毛来。
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口述,自己记录东西了。
我铺平了羊皮纸,注好了墨水,润足了羽毛笔,就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就好像他想要说话的人就站在他对面一样。最后,在我的百般劝说下,他才开始说起来。
“亲爱的玛莎,我在一处城堡里面给你写了这封信”
我没有抬头看他,他说什么我就写什么,尽量帮他把条理理清楚。玛莎是她的姐姐,孤身一人生活在伯克的首都,靠帮别人洗衣服赚钱。乔伊让她不要为了挣钱做得太多,一天少洗几件衣服不碍事,现在他能挣钱了,以后能给她找一个好男人。
“次我回去的时候,你的手指又硬又冷,满是裂纹,罗麦尔大妈说是在水里泡的。你的手就像是妈**手,她太累了,所以去世的那么早。而你没必要负担两个孩子,所以不用做得这么多。我还有两年就能回来,我的雇主很不错,薪水比伯克那边高,而且这边吃的很便宜,几乎不花钱。和我在一起的罗赫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他开始给你写信”
“祝你一切都好爱你的乔伊”
他喝了最后一口酒。
我把羊皮纸给他,他小心翼翼的捧在在手里,上下颠倒着看,好像一不小心这些字母就会错位一样。他把这份羊皮纸揣在了怀里,对我表示了感谢,然后掏出了一把银豆,放在桌子上面。
我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写一封信要花多少钱,所以尽可能的给得多了一些。我摇了摇头,把这些银豆推给了他,“你自己准备墨水和羊皮纸就行了,写字不花钱。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恨死可以教你自己写。”
他最后道了谢,把酒杯倒扣在木板上走掉了。
第二天,我吃饭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看着我,就好像我第一次拿出了餐具时一样。气
氛有些沉闷,乔万尼几次调节气氛都不成功,于是我们闷闷的吃了一顿饭就走了。
我吃完了烤羊肉,喝了一碗黄油兑的啤酒,还吃了一堆碎面包。之后,我水足饭饱的走出了食堂。然后我就被一群人围住了。这些男人面色复杂,看起来紧张兮兮的,他们高大,就像是一片森林一样。
“你们干什么?”我问他们。
乔伊从人群里面分开了人,走了出来,“抱歉,维多,是我带他们来的。”他停顿了一下,“他们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能帮他们写信?”
这些人都抿着嘴巴,就好像昨天的乔伊一样紧张。
我看了看他们,“当然不过,你们得自己准备墨水和羊皮”
我还没有说完,这些人哗啦哗啦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大把大把的羊皮纸。
当乔万尼下午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整个过道里面都站着或者坐着士兵,这些士兵彼此探讨该写点什么。那些想给情人或者老婆写信的人最难办:他们想说的话很多、很隐秘、很下流,于是就陷入了一种想说又不敢说的尴尬境地。
从那天起,我的工作除了晚上登记货物之外,白天还要帮士兵写家书。
之后,有士兵开始在早上帮我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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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二章 出巡
通过给士兵写信,我开始渐渐的了解这些士兵了。
不管是维基亚人还是瓦兰人、或者是伯克人,他们的想法其实都差不多。或者说,在他们给自己的家人写信的时候都表现的差不多:没有人会夸口自己的战功,大多数都很担心家里的农产和家人的活计。有些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还在犯病、有些人则询问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出去打短工了、还有一些人则唠叨回忆着已经死去的父母。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这是我学到的新的一课。
世界上面的万事万物都会有所联系,历史往往会以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不同人的脑海里面。
一个伯克人回忆说他们在下游的家乡发过洪水,为了泄洪,他们在镇长的带领下掘开了上游的河岸,让洪水提前的泄走。而一个维基亚人则回忆起往年的一次莫名其妙的涨水,河水一夜之间漫过了原野,涌到了家门口;
一个维基亚人说曾经追随自己的领主烧毁过他仇家的庄园,而另一个维基亚人曾经就在这个庄园里面打过短工;
一个萨兰德人回忆他曾经因为信仰在一些山区遭到过人们的咒骂,而另一个瓦兰人也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
即使只有一百来人的规模,这些人的生活轨迹已经很广阔了。他们自己并不觉得很惊奇,但是在我看来,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
情,他们曾经在不同的时候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他们曾经在不同的地方互相的影响过对方。
任何人都似乎冥冥之中有些联系,即使和你形同陌路的人,很可能在你的少年时与你玩耍过;在街巷变休息的老人,可能在你的年幼的时候逗弄过你;无助哭泣的寡妇,很可能在她的少女时代和你的母亲是闺蜜。
世界或许很大,或许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不过我不久之后终于有些厌烦写家书这种活计了。每天都要写很多的东西,而且这些士兵总是问我,这些信件能不能邮寄到,或者问我这些东西会不会被人偷看。我只能告诉他们我不知道,可是这些士兵根本就不会罢休,他们一定要刨根问底的问清楚,久而久之,我就只能减少每天写信的次数,但是一看他们期待的样子,心里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我期待着能够出去转一转。
我告诉了乔万尼,我想出去走一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时我正在登记货品清单,乔万尼端着大蜡烛急着去国王敕令》,所以要我快点写。猎户的女儿每次都喜欢在做事的时候点上蜡烛,她说她要尽快把所有的人都认清楚。这让我非常的恼火,因为每次乔万尼去找她的时候,就要把大蜡烛端走,这样我就必须加快进度誊写货品清单了。我让乔万尼给我一支蜡烛,让我自
己看着光写,可是乔万尼说他不放心在他不在的时候点蜡烛。
乔万尼听到了我的请求之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最近可能有一次机会。先别想这个了,快把今天收得小麦登记一下。农庄的粮食缴的差不多了,最后几笔记录别做砸了。”
我很快就知道了乔万尼说的机会是什么事情:去外地采买货物,卖掉多余的农产。
兵营的出产虽然农品很丰富,但是却卖不了太多的钱,一些香菇、木耳、奶酪虽然能让餐桌变得丰富,但是却难以让钱袋子变得充裕。兵营主要赚钱还是靠着那些盔甲和兵器。每一年,各地的主顾就会提前把铁锭和买木炭的钱交给瓦兰人,然后瓦兰人会在几个月之后把盔甲送回去。一般做出五六件盔甲和武器,瓦兰人就能自己留下一件来。
瓦兰人能够把价值一千个第纳尔的铁锭变成价值三千个第纳尔的武器和铠甲,但是之后他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如果他们能够把这些武器自己售卖,这些东西就能变成五千多第纳尔;如果他们能够组成商队,带着这些货品去远方,就能赚到更多的钱;而如果他们能够自己成立货铺,一边收购铁锭、木柴,一边源源不断的锻造、销售这些货品,那么他们赚的钱就会更多了。
这种整条链的产业很赚钱,但是建立起来太困难。
我对乔万尼说起过在芬德拉见过的吉尔的产业,从种子开始,吉尔就开始控制产业:吉尔的人销售优良的种子,农人会把这些种子在肥沃的土地上面培育成幼苗;然后吉尔的庄园又会收购这些幼苗,把它们栽培在自己的土地里面;这些幼苗会逐渐的长成饱满的葡萄、挂满枝头的苹果和鲜梨、富含油脂的橄榄、制作靛蓝和红浆的植株。
每一步,吉尔都能自己控制,他的行会能够左右市场,他的货铺能够控制货物的流动,他的行会商人能够直接处理交易,而不会任人从中盘剥。
乔万尼听说了这些之后,却一点热情都没有:“铁匠关心这些事情,锤头的技艺就会下降;农夫关心这些事情,庄稼的产量就会下降;士兵关心这些事情,还怎么打仗?”
“那你不该关心吗?”我问他,“加里宁伯爵可是一直关心着这些事情呢。”
万尼点了点头,“所以他失去了领地,被赶到了东部来了。变得一无所有。”
“不,他成了你们的领主。”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万尼就懒得和我再争下去了。他会拍一拍身上的灰,盘算一下晚上是和士兵们去喝酒,还是去研究《国王敕令》。
那天晚上,乔万尼又把蜡烛端走了,我只能在黑暗里面逗留了一会,然后走到地下室去找士兵们玩。
好在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很排斥我了,虽然我比他们小很多,很多的话题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去,但是我从不打搅他们聊天,所以他们也渐渐的都放开了。
他们喜欢吹嘘自己睡过多少女人、杀过多少男人、曾经多么的有钱过。这些故事大多数都不靠谱,而且我觉得说得越是简单的人,谎话越少,而夸夸其谈的人却总是说话带水分。
有一个瓦兰人说他有一次在雪山上面被冻得半死,于是杀了一头野牛,钻在它肚子里面过了一个冬天。一个萨兰德人对真主起誓说,雪线以上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野牛。这个瓦兰人当即改口,说那是一头长得像是水牛的东西。但是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公信力,以后他说什么话别人都会抱以嘘声。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大多数和水手故事差不多,充满离奇的想象力,不过听一听也挺有趣的。
我开始学会喝酒、学会闻鼻烟、甚至学着萨兰德人抽那种冒烟的草叶,我开始学着他们说一些骂人的口头禅,一个士兵还提出请我去睡那个猎户的女儿,不过我拒绝了,我的勇气到此为止了,虽说他们老是说女人多么奇妙,但是对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我只是觉得很好奇,而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弥赛拉来,想起来他在雪地里面吻我的那一下。
一个伯克人问我
,“维多,睡过女人没?”
“睡过。”我硬着头皮说。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岁的时候就睡过女人,我当然不能输给他们。
“女人什么样?”很多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都一个样?”我反问。
“我们都知道,”伯克人把熏肉用刀片一片片的切下,丢到嘴里嚼着,“但是你来说说,你睡得女人是什么样?”
“反正你们又不会喜欢:我的女人屁股不大,也不会一走路胸就晃来晃去,同时也不浓眉大眼,不喜欢做农活,简直一无是处啊”
士兵们中涌起了一片同情的叹息,“维多,也苦了你了”,“这种姑娘居然真有人喜欢”,“维多也是可怜人。”
由于我描述的太没有吸引力,这些人也都没有了兴趣。
这个时候,乔万尼缩头缩脑的端着烧完半截的蜡烛走进了地下室。乔万尼故作淡定,希望减少士兵们的注意力,不经意间就坐到士兵们中间来。但是所有的士兵都在第一时间眯着眼睛看着乔万尼,全部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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