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倒数第二天。贵族大会里面的贵族已经减少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连日来的走动和谈判,让大多数的王公或者王公特使们已经精疲力竭、满腹厌烦,没有一个大贵族还愿意呆在城镇里面忍受贵族大会的繁文缛节。
我一早来到贵族大会的会场的时候,许多的士兵已经开始清理议会大厅里面的垃圾了,同时,他们还要把多余的凳子和演讲台搬走,最后要把这里布置成为一个用来册封贵族的礼堂。许多已经实际晋升的波雅尔们带着满足的笑容在此流连,一些画家则开始兜售自己的技艺,如果一位波雅尔付给他六十个金币,就能得到一幅自己的画像:这个过程比较辛苦。贵族需要穿上不太合身的丝绸大衣或者铠甲,左手放在一个放置了花瓶的圆台上,右手拄着一柄剑或者一枝挂着家族旗帜的长矛,在腿边,还要竖着一面绘制着家族纹章的盾牌。贵族要保持这个姿势超过三个小时。画家们才能将贵族得体的绘制下来。在议会广场上,我看见了六七个新晋的波雅尔挺着胸膛,以议会大殿为背景,自己做出威武的样子。一边的画家则一边搅拌着颜料和蛋清,一边小心翼翼的捕捉贵族脸上的神态。
我试图去拜访几个我听说过的大波雅尔,但是他们的管家都礼貌的告诉我,大波雅尔们已经完成了提名。如果为此而来,不妨直接回去。最后,我只得走到了马市的尽头,来到了罗曼诺夫家族的驻地,询问一个老兵,罗曼诺夫家族的人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来,是否可以拜访尤里。
这个老兵讪笑地看着我,“你两只眼睛都瞎了?罗曼诺夫家族的男人一个都不在这里,他们出城打猎去啦!”
“打猎!”
我如受重挫。
“没错,过两天就是狂欢啦!有什么肉的滋味比得上自己的猎物!”老兵笑着看着我。用舌头舔着残破的牙齿和干枯的嘴巴,“想想那些抹着蜂蜜的野鸡、结实得像木头的麋子肉、整只的烤野猪、肚子里塞满蘑菇和胡萝卜的孔雀!我得把肚皮撑破才行!”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哥白尼正在看着一本书。
“罗曼诺夫去打猎了。”我对哥白尼这么说。
“恩。”学士没有抬头。“许多的王公都去打猎了,或许你也该去。”
“为何你这么无所谓?我只差一个波雅尔提名了,如今却眼看要功亏一篑了。”
“提米,成为贵族极为重要的素质,就是镇定。你要对自己有底气,你已经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在智力和交际能力上,已经不输给别的贵族了。但是你的心却还像个瓦兰兵营里的佣兵。你要知道,真的贵族,在最后一刻失败时,也能淡定自若,而佣兵则会情绪失控,举止失措。已经到了今天,你不妨耐心静待结果。”
“学士,我担忧的是很近的问题,你不要跟我扯什么长远的心态什么的。如果我能成为波雅尔,我就会有几十年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的像个贵族。如果我得不到这个提名,我自己模仿得再像,也不过是个平民。你为何不帮我想想更实际的办法。”
“更实际的办法?迎娶叶卡捷琳娜,直接就能成为波雅尔。这就是更实际的办法。”
“你知道这不可能。”
“是你自己选了一条最坎坷的路。你想证明你谁也不需要、自己就能成波雅尔、不用成为任何人的附庸,这很好啊,你的祖父就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么做的话,你得在战场上死许多次,你得在各个王公和贵族中间服务许多年。你选了这么一条路,就该在心里做好准备:因为这一条路本来就有可能是走不通的。”
“如果明天罗曼诺夫还不提名```”
“那就等几年后的贵族大会。”
“或许我们可以贿赂安娜斯塔西娅的继父。”
“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哥白尼的声音像是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而且他的提名已经被一个楚德城的商人买走了。提米,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求人了。”
“好吧,我也不该来求你帮助!”我烦闷的走出了门,猛地把门关上了。
房门碰的一声关闭之后。我从楼梯上急匆匆的走了下来。
夜幕已经降临,风吹在我的头发上,远处有人在欢笑闲逛。
你的祖父死了```你的父亲死了```你的母亲死了```你却连个低级贵族都不是!
我找到了一匹马,连马鞍都没有。我抓着它的鬃毛爬上了它光滑的脊背。我想起了教我这么上马的那个人,我想起了他嘴巴里吐出鲜血时候的样子。许多乱七八糟的思绪涌入了我的脑海:大河、燃烧的庄园、群山、弥赛拉的吻、瓦兰科夫、小东湖城、克里尔、拓荒者、库吉特人的报恩```这些日子让我伤痕累累,让我瞎了一只眼,让我从一个马房小弟变成了瓦兰人维克托。我认为这段日子的价值,可以用来换一个波雅尔,但是我却因为一个提名被挡在了贵族的门口。明天这个时候,人们会在街头欢笑庆祝,我会在瓦兰潜伏者们的酒馆里一个人喝酒。
闲逛了半夜之后,我回到了家中。
伊尤还在守夜,抽着水烟。看见我回来,他指了指一篮子抹着蜂蜜的面包干和一碗羊奶,我对他道谢,但是没有心情吃东西,而是走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月光洒满了房间。
夜色下的城市如同一片蓝色的森林。屋脊的轮廓如同一片微澜的海水,由近及远,铺展到了视野的极限。
伊凡哥罗德,恶臭之城,幸运之城,议会之城,波雅尔之城。
我找出了瓦兰科夫带来的旗帜。我轻轻地抚摸着那上面古老的徽记,我找来了一根没有矛头的长矛杆,把这面旗帜插起来,然后爬到了屋顶。
视野开阔,风吹开了我的战旗。
我的剑,我的靴子。我的甲胄,我的家族,这一切,全部和我一起,站在屋顶上。
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男孩,手持着英雄的旗帜也不会使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的祖父把剑放下时,农夫们的帽子被风吹到了丰收的麦田里;
我的父亲把剑拾起时,勇士们的长剑被他带入了无边的战场上;
我却只有这一面旗,我连个波雅尔都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好啊,”有人在呼唤我,“无地的波雅尔。”
我扭过头去看的时候,安娜斯塔西娅也爬上了屋顶。
我知道她不是取笑我,但我却想不到该说什么。
风吹过的时候,我的旗帜和她的头发一起飘扬起来。
“你好,”我想到了该说的话了,“无家的女贵族。”
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有战旗在风中舒展的声音。
最后一天了。
我坐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清晨的时候,一个笛手吹着轻快的乐曲,身后跟着一群拍手欢笑的小孩;中午的时候,一个马戏团的车队轰轰隆隆的走过了窗前的路,他们的栅笼里面装着狮子、猴子以及两只山猫,他们的团长骑着一匹有四只耳朵的马;下午的时候,市民们的喜悦变成了街上沸腾的议论,大家都在憧憬第二天的狂欢和连续三天的流水宴席。
钟声已经敲响了四次,再响一次,今年的贵族大会就全部结束了。
罗曼诺夫家族已经打猎归来,我走过去,找到了他们的管家,让他借我一匹马。
“您要马干什么呢,维多大人?”管家笑眯眯的问我。
“不借就算了,别开我玩笑。”我冷冷地对他说,“我步行也可以,我只想到处走走。今天,我也见不到尤里大人了吧?”
“实际上,今天您不必见他。”
“随便了。”我几乎脱口而出,罗曼诺夫是个背信弃义的家族,但是我忍住了。
“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您陪我一起去如何?”
“都可以都可以。”我胡乱的答应道。
我骑着马,管家坐在马车上,就好像我在陪伴着一位王公家族的使者出行一样。
街上的市民正在布置街道,把长桌和凳子搬到街道上来,一些市民正在用海绵擦拭沿街的石头,一群老头正在清理地面的死狗和死老鼠。住在街道两边的居民正在用梯子拉着绳子,绳子穿过街道上空,上面绑着许多象征着议会的小旗。乞丐们被赶上了一辆空空的马车,未来的几天,这些人会被关在教堂,以免他们乱跑影响庆典。卖花的姑娘多了起来,这是真的卖花姑娘,那些流莺大都已经被商人们请去了宴席,作为临时的侍女去服侍客人进食或者服侍客人做进食之外的事情。有个老瞎子在街口呼喊‘上帝死了’,‘议会是弃儿’,结果被一群教会士兵用短棍打得原地乱转,最后被丢进了装乞丐的空马车中。最贫穷的街区,这个时候也飘着肉与面包的香气,弥漫的酒味如同丰收时原野上的风,撒播着一种叫做富足的味道。
伊凡哥罗德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等待着庆典,而我在街头闲逛。
“您这是去哪?”闲逛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就是前面。”管家指了指前方,我们已经到议会广场了。
这里有无数的人聚集在一起,今天又有几个新晋的波雅尔在这里订购自己的画像。
我们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到了议会的门口。
管家跳下了马车,走上了议会的阶梯,对着一个站在门口的士兵耳语了几句话。
我冷淡的看着管家,罗曼诺夫家的人,从来不曾让我意外过---他们会永远让你失望。
接着,我知道我的判断第一次出现了错误。
一个面露疑惑的贵族走了出来,问了管家什么话,管家点了点头,用我听得见的声音说:“如您听见的一样,小东湖城提名维克托成为波雅尔。”
管家和那个贵族继续说了几句话,而我则处于一种眩晕的状态之中,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随后,那贵族一脸着急的跑回了议会大厅之中,而管家则走了回来。
直到管家开口问我话的时候,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第五次钟声已经响彻了伊凡哥罗德的上空。
“维克托波雅尔?维克托波雅尔?”管家耐心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是```这```”
“您得到了最后的一个提名,恭喜您,维克托大人。”管家说,“或许您更喜欢‘维克托波雅尔’这个称呼?”
“是谁的提名?”
加里宁?尤里?还是阿列克谢?
“哈哈,”管家笑着说,“自然是最爱您的那位。”p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三十五章
钟楼的敲钟人用力的拉紧了小臂粗的绳子,当他松手之后,那口打钟就在钟楼之上来回摆动,每一次摆动时,那口钟都会发出清脆的轰鸣声。
我站在许多的新波雅尔身边,在国王门黑暗的城塔之中等待庆典的开始。
封闭的城门咯咯吱吱地响了起来,十六个士兵正在推开它,一道笔直细长的光缝出现了,接着它开始变宽,在黑暗的城塔里投入了刺眼的白光。
站在我们前面的三个笛手开始朝羊皮管笛里吹气,接着,有如天籁的悠扬的笛声充满了城塔,六个鼓手敲起了细密的鼓点,随着笛手们一起走了出去。在乐手们的后面,是一些擎着旗杆的精锐士兵,这些人装备着最光鲜的议会铠甲,他们每人手上都擎着新波雅尔们的家族旗帜,这些旗帜不是冲锋时候的三角长旗,而是用一根横在旗杆上的木杆撑起来的方形旗帜,旗帜的两端缀着红色的流苏,旗杆的最上端则固定着议会军队的鹰形金饰。
当我跟着波雅尔们一起走进了城门,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的时候,就看见了漫天飞舞的黑点,如同维基亚冬天里的雪。但是很快,在巨浪一样的欢呼声中,我看清楚了这是站在城墙上和路边的寓楼里的市民倾洒下的彩条和花朵。路边每隔十几个人都站着一个士兵,这些士兵没有统一的装备。士兵们来自各个王公领地,有时候会有一两个小东湖城的士兵,穿着伯克式样的铠甲。也有楚德城的士兵,穿戴着华丽的蓝色披风。梁赞堡的士兵就像是那些库吉特人的武士一样,穿着用数百块铁片串成的鳞甲。这是展示各个王公领实力最好的时候。每一个王公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士兵被别人比下去,所以那些站在街道两边的士兵各个都穿得如同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威风。
市民喜欢这样的场景,波雅尔们更喜欢。
无数的树木嫩枝和缠城一团的花朵被丢到了我们的队伍里。许多的市民试图穿过道路两边维护秩序的士兵,希望前来触碰我们的铠甲。人们都说,与新波雅尔接触会得到好运气。每年新晋的波雅尔都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床伴,因为伊凡哥罗德的少女们会自己爬上他们的床铺。
我穿着一身稍大的瓦兰铠甲,这在波雅尔们中间显得有些异类。不过我既然是以瓦兰人维克托的身份参与了贵族大会,这个时候如果不穿瓦兰人的铠甲,反倒会惹人非议。这身铠甲是找尤里借来的。他费劲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件与我身材接近的铠甲。我的头盔则是一顶覆面盔,青铜遮面被掀起来了,在这样的场合遮住自己的脸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这顶头盔是哥白尼学士帮我选择的,我戴上了覆面盔之后,他看了我的头盔很长时间,才轻声的说,‘挺像的’。我猜他说的是我挺像一个瓦兰武士。
当我们每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街道两边的士兵就会解除路边的戒严,加入我们的队伍殿后。而市民们则走在他们的身边。在道路的两边,不少的市民举着装满美酒的罐子,呼唤我们去尝一口,还有一些人用硕大的盘子盛着烤鹌鹑或者一整只烤鹅。跟着我们行进的队伍,希望我们能在晚上参加他们的宴会。每一扇窗户后面,都会用人探出半个身子。为正在游行的队伍喝彩。新波雅尔们的朋友和家人会固定的呆在某些地方,当队伍靠近的时候。他们就会大声地呼唤自己家族的名字。我听见了“小东湖的卢卡西诺!”“楚德城的留里克!”“德尼亚图尔加!”这样的呼喊,被呼喊到的波雅尔会努力地做出回应。举起手来,示意自己的领民或者朋友自己已经听到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一处显圣堂,据说伊凡哥罗德建城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位天使在这里降临。当然,这是改写了禅达人的传说,禅达人的记载是雷电之神在这里从天而降,与一位女子交合,生下了伊凡哥罗德建城者的祖先。一队教士在这里用圣水沾湿了我们的额头,喂我们吃了一种小饼的碎片,我们则发誓永远保卫维基亚和她的信仰。经过了显圣堂之后,更多的平民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免费分发着美酒和食物的商人们一边大呼着自己商站的名称,一边吸引着市民加入他们的小小的队伍。这些用酒和食物召集起来的小队一边痛饮狂吃,一边跟在我们的身边欢呼。我们每到一个地方之前,就能看见我们周围落在屋脊之上的飞鸟被我们惊吓,窜上了高空。自发的笛手和琴手也调动着市民的情绪,那些老兵们会在我们的队伍前面跳着欢快的维基亚舞:单腿弯曲,另外一只腿伸向前方,在地面灵活的转着圈,引来无数的口哨和赞赏的欢呼。
“白鸽谷的瓦兰人!”“胜利!胜利!胜利!(维克托)”“无地的波雅尔!”“骑士之子!”
我笑着扭头去看的时候,哥白尼安静地看着我笑着;他的身边是两个把弯刀高高举起的库吉特人;安娜斯塔西娅抱着胳膊面露笑容,那‘无地的波雅尔’肯定是她喊得;瓦兰潜伏者们化妆成了一群萨兰德人,这个时候把头巾扯了下来在空中疯狂的挥舞。他们站在一处伯克人开的酒馆前,他们的身边是一群正在痛饮葡萄酒和啤酒的维基亚市民,不少的人被我的朋友们带领,也加入了为我的欢呼。我对他们挥着手,走过了他们。他们似乎惹上了麻烦,两个皱着眉头的议会士兵走到了库吉特人的身边,似乎让他们把刀收进去。但是很快,几个女市民就抱住了这两个议会士兵的脖子,对他们猛亲一顿,还掀掉了一个士兵的头盔。把他们拖到酒馆里面喝酒去了。
经过了伯克区,我们朝着最终的目的地---议会广场---走去。
广场上本来就挤满了市民、教士和士兵。当我们带领着无数的市民进入广场的时候,这里立刻人满为患了。有小贩在出售着可疑的烤肉串和兑水的葡萄酒。一些小孩子则端着板凳出租给后排的市民,以便让他们可以看见广场中心的盛况,无数面华丽的战旗在广场各处飘扬,一群托钵僧正在兜售好运符。
我们一进入广场,十几位长号手就吹响了号声,一位**着上身的男人则开始敲响一面极大的鼓。鼓声和号声几乎把我们队伍里的笛声淹没了。在绕行了广场一圈之后,市民们对我们大声地欢呼了三声,然后,我们就被领入了议会大厅。
大波雅尔们和主教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德拉格维奇**官穿着国王的紫衣礼服,开始主持我们队议会的效忠和敕封我们爵位。
伊凡哥罗德、德尼亚城、上河间地、赤塔堡、大东湖城、上河间地的修道院、梁赞堡```
我听着一个又一个王公领的名称和那些波雅尔或者新任副主教的名字。
“小东湖城的英诺森院长。”
一位主教呼唤着英诺森的名字。
我好奇的抬起了头,看着英诺森带着庄严而神圣的表情走到了所有人的中心。再过一会,我就能知道议会和罗曼诺夫家族的谈判结果了。
在一段冗长的祝词之后,那位主教接过了微笑着的**官递过来的副主教的冠冕和罩袍。我发现副主教的冠冕和罩袍与主教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上面的装饰稍微简单一些,其他的从色调和形制来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英诺森院长被任命为北岸堡主教区的副主教。尔当为教会之剑、尔当为教会之盾、尔当```”
北岸堡??
这是个什么地方,是瓦兰科夫里面分出来的新主教区吗?
看着英诺森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这安排,他按住那本经文,对着主教们发了誓。
我忍不住扭过头去问身边的一个楚德城的新波雅尔,“请问阁下。”
“什么事?”
“北岸堡在什么地方?”
那个家伙皱着眉头对我说。“这您都不知道吗,就是骑士堡。很久之前,此处都是异教徒的时候。北海地区的禅达人在哪里建立了定居点。这些禅达人最终使得维基亚人归化。禅达崩溃后,在斯瓦迪亚帝国最强盛的时期。一群骑士前往了那里居住,建立了骑士堡。并对伯克人传教。他们改变了伯克人的信仰,却没有改变维基亚人的,从这里来说,我们维基亚人才是禅达人的继承人。后来伯克地区的异教徒纷纷归顺我主,骑士堡再也得不到斯瓦迪亚帝国的支持,又被伯克人和维基亚人共同嫌恶。现在,他们那里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骑士之国了,而是慢慢的变成了世俗国家。他们最强盛的时候,兵临大东湖城数次。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东湖城的人,移民到当时鸟不拉屎的小东湖区去?”
“那地方```也就是说还没有归顺议会?”
“在法理上,伯克人已经承认了那个地区属于维基亚,议会有权任命那里的王公和主教。但是事实上,”楚德城的波雅尔咧嘴笑了一下,“那个地方有数万西部教会的居民,大部分人都是斯瓦迪亚人和维基亚人的混血后代。作战能力和他们的祖先一样强大,据说遇到战事,可以动员三四千名士兵作战。这个英诺森这次要去用嘴啃石头了!我早就觉得这个神棍该得到教训了,我父亲的领地天天都有农夫被他蛊惑,跑到他那里去参加什么橡木骑士团。很好,骑士团对骑士团,看看他这副主教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们聊天的声音惹来了前面两个德尼亚城的波雅尔的不快,一个年轻的贵族回头用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嘴唇,温和地提醒我们不要说话。楚德城的波雅尔耸了耸肩膀,和我一起恢复了军人的坐姿,把背挺得笔直。
“小东湖城的昂如.卢卡西诺```”
完成了副主教的任命之后,几位主教在德拉格维奇的点头致意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提名在**官的主持下继续进行。
“被任命为波雅尔!封地,白石港的河口领```”
“瓦兰科夫的卢拉.罗曼诺夫。被任命为波雅尔!封地,小东湖城的新拓领。奥克斯津```”
“小东湖城的斯德尔皮德.福尔,被任命为为波雅尔!无封地```”
小东湖城在这一次的贵族大会上,包括我在内,产生了六个波雅尔,算上英诺森这个异类,总共有七人之多。其他的王公领一般都只有三四个人。加上河间地还有罗曼诺夫成为波雅尔,这让在座的贵族们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这是加里宁操纵议会的结果。议论的嗡嗡声让德拉格维奇法官不得不停止了任命仪式,用一段长长的沉默安静了周围的贵族。
他在众人安静之后。说了一句,“请保持贵族的高贵体面。”
这之后,果然没有多少人再行议论了。
“瓦兰科夫的维克托,呃,”德拉格维奇似乎对于后面的家族名产生了疑惑,“瓦兰科夫的维克托.瓦兰涅,被任命为波雅尔。无封地```”
周围传来了一阵哄笑。
瓦兰涅!瓦兰人的意思。
我是追随着小东湖城的使团参加的贵族大会,家族名也是小东湖城正式确认的。我没有想到罗曼诺夫家族居然给我弄出了这么个家族名。我的祖辈并非贵族,所以说家族名应该源自祖父的那位导师。也就是布恩迪亚家族。但罗多克人多喜欢用封地作为家族名,所以家族名应该是白鸽堡,如果简化的话,称为白堡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罗多克地区新崛起的平民贵族。以家族的第一位贵族的名字作为家族名的也比比皆是,口头上叫做阿卡迪奥家族,并无不妥。唯独这个瓦兰涅。则完全像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恶意之为。我自称瓦兰人维克托,但是这并不是说我的家族应该是‘瓦兰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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