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至于这种低级的谣言,谁信谁就是傻瓜!
骇胡儿找了两天之后也就不再找了。骇胡儿的人手消失也不是第一遭了,即便是李清都认为这是一起逃兵事件,他根本就不相信没有军队支持的兰州城敢在骇胡儿这支虎狼之师的头上拍苍蝇。
红鹰蹲在墙上。警惕的瞅着前面小巷子里走过来的三个骇胡儿军士,从他们歪歪扭扭的脚步就知道这三个人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如今不过是靠着一种本能在向城外的军营走去。
狼娃子手里长竿缓缓地向落在最后面的一个骇胡儿军士探过去,长杆子前面有一个恰好能够把脑袋套进去的生牛皮绳套,绳套准确的落在那个胡人的头上,胡人只觉得咽喉一紧。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被大力拖拽起来,双眼凸出。胡乱的蹬几下腿,随着尿液流出来。生命也就随之变得模糊最终消失。
三个胡人经历了同样的命运,挂在长杆子上一动不动,红鹰从墙上跳下来,打一个小小的唿哨,一辆马车就从巷子口驶进小巷子,两个大汉快手快脚的把三具尸体从杆子上解下来,丢进马车,杆子倏地收了回去,而马车已经快速的驶出了巷子消失在密密匝匝的民居之中。
马车从一家车马店的后门驶入,大汉们也不说话,提起三具尸体就丢进了车马店后院的一口枯井中,守在枯井边上的汉子迅速的往枯井里填土,另外有汉子不断地往里面泼水,等枯井被填平之后,一颗长得正旺的山杏树根部带着硕大的土块就被栽在枯井上方,略加修饰一下,枯井就消失了。
马车被停在车马店的后院,那些大汉走出车马店之后,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李清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的时候,虞侯前来禀报,告知主帅又有三人失踪。
李清喝了一口羊奶,可能不喜欢那种腥膻的味道,不过他依旧皱着眉头把羊奶喝完,哑娘用手帕轻轻地擦拭一下李清的嘴角。李清瞅着虞侯道:“你是说又失踪了三个?”
虞侯双腿一软,就跪在李清的面前拱手道:“启禀将主,昨日辰时,没鹿旗所属三人获得出营令,因为是轮假,子时必须归营,可是到了天亮之后他们依旧没有归营,属下派了军士前去寻找,搜遍了兰州城不见他们三人踪影。
同时派了游骑一路向喀罗川方向追赶,也不见三人踪影。”
李清笑道:“这么说大活人是在兰州城给弄丢了?这是第几宗失踪事件?”
虞侯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叩头道:“回禀将主,这是第四起失踪事件了。”
李清拿手按着额头道:“都是第四起了,你们为何还会允许军士零散出营?难道就不知道这里不是我大夏的国土吗?”
虞侯重重的把脑袋磕在地上道:“卑职这就去找,哪怕是把兰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李清苦笑道:“找出来?翻地三尺?失踪的人恐怕都已经死的硬硬的了,兰州城虽然算不得大城,却也有一万余人,你如何从一万多人中找到凶手?”
虞侯见将主似乎并不恼怒,抬起头咬着牙道:“骇胡儿不需要找凶手,只要把兰州城的人全部杀掉,凶手也就死了。”
李清抬起头透过帐篷的窗户瞅着残破的兰州城垣疑惑的道:“我们没有攻占兰州城的打算,甚至没有阻拦富弼的打算,我们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离开大夏国土,我的目的也不过是来兰州养病。
老子已经委曲求全成这模样了,还有谁想要算计老子?”
虞侯红着眼睛道:“将主请把此事赋予属下处置,定然会给将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清摇摇头道:“自从来到兰州的第一天,我们就向兰州知府递交了官牒,申明我们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养病,第一天的时候兰州知府也允许我们进入了兰州城。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宋官府对我们没有恶意,难道说这座小城之中还有别的什么人想要对付我们不成?
算了,再等等吧,既然有人又是散布谣言,又是截杀我的手下,那就说明他们还会有后手,继续等等吧,这一回小心些,莫要让人家又把咱们的军士给捉了去,都是百战的悍卒,没来由的把命丢在兰州城那就太冤枉了。”
虞侯又道:“可是我们已经有六个属下已经消失了,难道这口恶气我们就忍了不成?”
李清无所谓的道:“身为战兵却被贼人捉去,这样的蠢货不要也罢,至于骇奴儿的尊严,等我们离开兰州城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如果还找不到凶手,就随便捉六百个兰州人为军士抵命就是。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十人以下不许进兰州城,可以佩戴随身兵刃,只要发现贼人,允许他们先行斩杀!”
虞侯躬身领命匆匆出了大帐,整座驼城就变得人声鼎沸,各种语言组成的噪音让李清不满的皱起了没有,小声的对亲卫吩咐一声,随着亲卫离开大帐,外面的鼓噪之声也就消失了。
再被哑娘伺候着吃完早饭之后,李清就重新躺在厚厚的皮毛堆里,深秋的兰州城虽然阳光普照,却已经有了几分寒意,而李清的身体是最受不得风寒的,即便是在西夏国最南端的地方,对他来说依旧是不够的,传说大宋的最南端,从来没有什么寒意,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绿意盎然的好日子,只要你愿意,一年四季都能享受温暖,从来就没有什么寒雾和雪花,在那里用不着穿什么皮裘,用不着和那些臭烘烘的胡人打交道。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哑娘,我其实很想去江南看看!”
哑娘点点头,从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一幅江南刺绣,在李清的面前展开,指着刺绣上的鸳鸯,啊啊的叫。
李清吧嗒一下嘴巴道:“荷花,鸳鸯?你以前见过?”(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六十五章 乌鸦的交易
春哥儿没有预料到李清如此的能忍,接连弄死了六个骇胡儿,西夏人那边好像也没有动静,他们的驼城依旧驻扎在兰州城外,每天依旧有骇胡儿进出兰州城,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进入兰州。
再想要突袭那些零散的骇胡儿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有了警戒之心的悍卒,只要遇上就是一场恶战。
春哥儿不认为自己麾下的几十个马贼会是十个骇胡儿悍卒的对手,如果在马上冲锋,那十个骇胡儿甚至能够不损伤一人的将自己这支小小的马贼团轻易剿灭。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春哥儿当然不会是一个死板的人,自己的盗贼小队杀不了骇胡儿,难道还杀不了兰州城里的骆驼客吗?
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积蓄兰州城和驼城之间的怨气和怒火,不论这些怒火和怨气来自何方,只要能够挑起双方想要战斗的**就成。
红鹰带着部属出了兰州城……
陈树站在树林的里,身形被有些枯黄的树叶团团包围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冷漠的看着红鹰他们杀人劫财。
红鹰他们杀的是宋人还是西夏人这都不重要,陈树唯一在乎的就是此时的红鹰他们如今正在冒充骇胡儿,嘴里说的也是浓重的西域口音,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这有什么关系,陈树相信,那些骆驼客们也听不清楚,强盗杀过来的时候,大家只想着逃命,谁会在乎那些人说什么。
蒙着面的强盗虽然想要遮盖住一脸的大胡子却非常的难,那些人身上的衣衫也是半中国。半西域的,欲盖弥彰的让人发指。
计策是简陋的,红鹰这些人执行起任务来也是粗糙的,至少他这个武胜军前队正就一点都看不起红鹰他们冲阵时乱糟糟的队形。
红鹰的长刀砍掉了一个年老的骆驼客的头颅,这才勒住战马。瞅着已经跑远的几个骆驼客,朝自己的部属下令道:“迅速清扫战场,不留活口,一炷香之后撤退!”
六十几个盗匪轰然一声就四散开来,去捡拾骆驼客遗留在地上的财货,嘻嘻哈哈的向同伴炫耀自己抢到的东西。
这是一支中等规模的驼队六十几峰骆驼如今乖巧的跪伏在地上。胡乱的磨着牙齿瞅着那些人类互相残杀。
红鹰没有时间看骆驼身上到底背着什么货物,一声唿哨之后,那些盗匪就牵着骆驼重新启程,沿着一条进山的小路消失在苍茫的群山之中,这是春哥儿预先设计的撤退路线。
陈树的皮靴踩在一团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手里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一具尸体,那具明明已经死亡的身体,忽然惨叫一声,挣扎两下终于不动弹了。
随着这声惨叫,另外两具仆倒在小沟里面浑身染血的尸体兔子一样的从小沟里窜了出来,亡命的向远方狂奔,陈树手里的长刀入鞘,一抬手。腰袢挂着的手弩就倬在手中,挂一次弩弦,一支弩矢就激射出去。手弩响了两次,没有逃出几步远的两个装死的骆驼客就重新扑倒在地上,只是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死了。
在死寂的战场上巡梭一圈之后,陈树就重新回到了树林,坐在一棵已经落尽树叶的槐树底下擦拭着那两支已经沾染了鲜血的弩矢。
“头。周围三里之内没有骇胡儿的探子,另外。走脱了五个骆驼客,他们回兰州城了。”
一个身穿大宋鸳鸯袄的魁梧军卒拨开树枝来到陈树身边道。
陈树点点头道:“辛苦了。坐下喝口水歇一会。”
魁梧军卒从树枝上取下挂着的水壶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又道:“一群没用的猴崽子,学人家打劫,弄了一个四不像,我看见头您帮那些蠢货擦屁股了,这样一群吃啥没够干啥不成的家伙真的能够完成大帅的嘱托?头,您干脆从哪个婆娘手里接收指挥权算了,我们来兰州城已经半年有余了,屁事没干,还要藏得跟老鼠一样,快要憋死了。”
陈树瞅了一眼魁梧军卒没好气的道:“让那个女人领头这是大帅下达的军令,你有胆子去试试!”
魁梧军卒抱着刀子一屁股坐在树根上叹口气道:“老崔他们命好,跟着梁头去了河曲,听说大帅北征的时候出发点就是河曲,这下子老崔他们可美了,跟着大帅去打瘟鸡一样的辽人,不管是军功还是缴获一定能大大的捞上一笔。”
陈树冷冷的道:“你很缺钱?还是感觉跟着老子很吃亏?”
魁伟军卒脖子一缩媚笑道:“头,我老张跟着您鞍前马后的已经六年了,另投他人的话可说不到我身上,我这是为您不平呢。
凭什么老崔能去河曲,袁大头能去雁门关,楼三狗这狗日的都能去唐县,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整天吃羊肉,吃的我身上的腥臊味去都去不掉,再来半年,咱们兄弟和外面那些胡子有什么区别?人家都去捞功劳,只有我们活的憋屈。
要是有事情干,我老张也绝对不说半个不字,问题是那个婆娘放着我们兄弟这样的精兵不用,偏偏弄来几个抢劫东西的杂碎,还他娘的抢不好东西,尽处乱子,再这么下去,惹怒了骇胡儿,那些牲口很有可能会干出屠城的事情来。”
陈树把弩矢塞进箭囊里,拍拍手道:“张挺,你一个人战兵拿来那么多的主帅心思?
听着,不该我们管的事情就莫要管,莫要问,来兰州的时候将主传达大帅军令的时候,就只说要我们听从黄小蛮的命令,其余的军事目的,和我们来兰州的原因,将主只字未提。”
张挺奇怪的道:“这不是将主和大帅做事情的习惯啊,平日里就算是去执行必死的军务,大帅都是清清楚楚的把其中的凶险说出来,然后才问兄弟们愿意不愿意去,这一次怎么了?
头,您确定这是将主亲自传达的军令?我怎么感觉这是死士才去干的活啊?”
陈树那张冷冽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张挺的后脑勺上道:“你这个蠢货这一次竟然把话说到点子上了,一下子让老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张挺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呲着牙齿问道:“你想通什么了?”
陈树狞笑道:“滚蛋,这是军中机密,你这种底层丘八还不能知道!”
张挺大笑道:“又拿丘八来说事,您当年被人家拿丘八这借口拒婚,现在又拿这事来教训我,也不嫌丢人。”
陈树笑道:“那婆娘说老子是丘八,不肯嫁给老子,结果如何你莫非不知道?老子娶了她的妹子,她嫁给了一个酸丁,五六年没见,她穷的上我家借粮食。
想当初那么傲气的一个妇人,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上我家门上来借粮食……”
陈树不愿意让张挺再问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关节,只好用自己昔日家里的事情随便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兰州城周边是没有马贼的,这是一个宋国和西夏之间达成的一个共识,最早的时候甘凉道上马贼成群,这条商路也是大宋最凶险的一条商路。
甘凉道上曾经出了无数的绿林豪杰,崆峒山上的贼人盖天王如果没有被云峥剿灭,那个叫做秦垄的家伙说不定能和他那个妖媚的老婆一起把那里搅个天翻地覆。
大军梳子一样的把兰州城周边百里梳理了一遍,不仅仅是靠近大宋的一方,即便是靠近西夏一方的秦王川也找不到半个蟊贼。
现在麻烦了,四五个浑身鲜血的骆驼客一头扎进兰州城之后,就引来了众人围观。
“有马贼?”
这话从骆驼客的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落在其余骆驼客的头上,他们从河西走廊弄来的货物,如果不能送到大宋去售卖,这和杀死他们没有多少区别。
全城的骆驼客一窝蜂的来到了兰州府衙,几个刚刚被抢劫的骆驼客,用尽力气敲打那两面衙门前面立着的催堂鼓。
鼓声震天,却催不出知府……
兰州城的大宋差役一个个面色如土,战战兢兢的躲在公堂两侧的班房里面面相觑。
知府刘文春枯坐在后堂汗如雨下,前任知府一年前被提刑官捉走之后,他就来到了这座大宋边陲城市。
出身商人世家的刘文春,和大宋别的官员不一样,当别人对担任兰州知府这件事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却挺身而出自愿来到这里担任这个在别人眼中毫无意义的兰州知府。
一年时间,刘家的商业利益在兰州得到了充分的保障,也只用了一年时间,刘家就迅速的成为甘凉道上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现在,危机终于来了,城外的骇胡儿敌我不明,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利益在兰州过于深重,他会在第一时间逃离兰州,在西北之地,骇胡儿的大名可以止儿啼!
作为兰州的最高首脑和大商家,刘文春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骇胡儿假扮马贼劫掠骆驼客的事情,他不在乎骆驼客死了多少人,他只在乎刘家的利益还能不能得到充分的保障。
“来人啊,备一份厚礼,刘福随我去一趟城外的驼城。”
左思右想之后,刘文春按捺下惊恐不安的心思,决定亲自走一趟骇胡儿大营,问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刘家好不容易在兰州之地建立的家业无论如何不能毁于战火。(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六十六章 坐困愁城
五色礼是皇帝敬天时候才能动用的礼节,所以刘文春就动用了三色礼,多少有些送瘟神的意思。
李清看到面前摆开的礼物,叹了一口气就捡拾起一枚红枣放进嘴里慢慢地嚼,这东西最是补元气,能多吃一口酒多吃一口。
至于莲子和茶叶他却看都没有看,就堆在一边。大帐外面还有两车陪衬的礼物,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金珠玉石饥不能食渴不能饮,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如那简单的三色礼来的重要。
越是野蛮的人就越是希望人家能够用最文明的礼仪对待自己,这就是西夏人的一些风尚。
珍贵的东西他们也非常的渴望,可是如果直接送那些金珠宝贝,那些野蛮的西夏人反而会恼火,认为你是在把他当做一个野蛮人来看,如果把金珠宝贝当做三色礼的陪衬,那就皆大欢喜了。
无论如何里子和面子都会有了。
自从云峥在兴庆府大闹一场之后,西夏人就没有收到过宋人官吏送来的三色礼,更多的时候都需要西夏人牵着自己的牛羊去宋人官员府上送礼。
李清一连吃了三枚红枣,这才空出嘴巴笑道:“刘府尊,某家知道你的来意,只是你弄错了一件事,城外的盗匪并非是我的部下,虽然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穿上我们的衣衫,但是某家认为,此时的兰州城并不安宁。”
刘文春拱手道:“将军,兰州城乃是我大宋与贵国盟约中的不战之城,你我两国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四民各安其道。保留兰州这座商贾之城,对你我两国都是有利的。
刘文春斗胆,请将军移驾河西!”
李清点点头道:“府尊说的有理,李清来的无理,原本就该听从府尊之意离开兰州治下。
只是……”
刘文春霍然站起身道:“却不知将军难在何处。请尽管明言,只要能将军满意,刘某一定会竭尽全力。”
李清朝帐前的虞侯招招手,虞侯就转身出了营帐,不大功夫又回转过来,身后跟着六位甲兵。没人手里抱着一套甲胄咣当一声丢在刘文春的面前。
刘文春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清道:“将军这是何意?”
李清起身抚摸着那六套甲胄叹息道:“府尊可知道我骇胡儿的来历?”
“自然是百战得名,就像我大宋甲子营一般。”刘文春的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想要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恐惧。
李清摇摇头道:“云帅麾下的甲子营李某见识过,秦州一战,李某也不过是甲子营刀下的一介游魂。
骇胡儿虽然也经历了百战。想要和甲子营比肩还需要一些时日。
当初李某从秦州侥幸生还之后,就一心想要组建一支不怕死的军队,只有不怕死的军队,才能勉强战胜别人。
也只有把自己的性命不当成一回事的人,最后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骇胡儿乃是从百战的猛士中挑选出来的,在漠北作战所向无敌,只可惜才来到兰州城。就战损了六人!
这是他们的甲胄,李某想请府尊把这六副铠甲用活生生的血肉填满,唯有此六人复生。李某才能安心的退回河西。”
刘文春被李清的一段话说的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半晌才道:“您的部属逃亡了,如何能够赖在兰州城百姓的身上。”
李清笑道:“这六人确实没有逃亡,而是活生生的消失了,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兰州城!这一点不庸置疑。
如果李某猜测不错的话,这六人的尸骨现在恐怕正在某一处的泥土中腐烂。府尊乃是兰州城的魁首,还请府尊给李清一个交代。”
刘文春咬咬牙齿道:“既然将军一口咬定人是在兰州城消失的。就请将军容许兰州城用财帛纳命!”
李清笑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骇胡儿所属部卒。在回到我大夏之后,每个人都是校尉的身份,府尊以为多少钱财才能补偿我骇胡儿的损失?
再者,骇胡儿的名声府尊以为它一文不值吗?”
刘文春脸上一片死灰色颤声道:“将军以为如何?”
李清大笑一声道:“血债血偿就是了,这是唯一合适的方式!”
“怎么个偿付法?”
“如果府尊能够捉到凶手,只要交到某家手里自然万事皆休,李清即刻退出兰州地界,返回大夏。
如果府尊不能捉到凶手也不要紧,这兰州城中活人甚多,只需让某家的属下去城里捉六百人回来斩首也就是了,李某也会带兵返回河西回到西夏,再也不给府尊添麻烦就是了。”
杨文春步履艰难的离开了李清的大帐,仰天长叹一声,准备回到兰州之后就迅速的带着家眷离开兰州,商谈已经陷入了死角,李清的条件他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麾下只有几十个差役,平日里在兰州城收些赋税还行,指望他们去捕凶缉盗那就成笑话了。
秦州方向并没有援兵来到兰州,近在咫尺的青塘也没有军队来到兰州,杨文春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来到兰州城说到底就是一个错误,敢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纸盟约上实在是太天真了。
如果同意李清带人进城捉拿六百个人去砍头,即便是自己的家人不受侵害,大宋提刑司也会把自己砍成肉酱,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造就的清名也会毁于一旦。
刘文春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兰州城,将自己的知府印信挂在大堂上,而后换上百姓的衣衫,牵着百十峰骆驼趁着天边还有阳光,准备出城多走一些路,那些盗匪昨日已经截杀了一批客商,今日不一定就会继续在城外等候。
还没有出城,就重新返回了府衙,城外有大批的骇胡儿全副武装的站在城外,不许任何人走出兰州城,勒令刘文春必须给骇胡儿一个交代之后才能离开兰州城。
于是,兰州城就彻底的乱了,无数的百姓趁着夜色越过残破的兰州后城墙,亡命的向兰山进发……
李清听闻此事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派人去阻拦。
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忘记了兰州城的存在!
云峥今天起来的很早,带着全家祭拜了一下虚无缥缈的祖宗,就站在白虎节堂着甲。
陆轻盈和葛秋烟今日被特许进入白虎节堂,从今天之后,白虎节堂就将随着云峥的离开而离开。
云峥黑色的铠甲上有很多刀砍斧凿的痕迹,虽然都非常的轻微,却代表着这副甲胄曾经随着主人经历过无数的战斗。
铠甲上有水渍,葛秋烟怎么擦都擦不掉,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是陆轻盈的眼泪。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多注意一下国子监里的纸鸢,只要出现红色的纸鸢,就立刻带着她们离开,家里尽管交给老廖守卫,只要还在,就没人敢对老廖他们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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