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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他冷静地射出一支弩箭,那支弩箭射进了一个骇胡儿的眼窝,带血的箭簇从后脑穿出,身体从城墙下的土坡处滚落下去。
骇胡儿果然名不虚传。在一人倒地之后,其余的人就迅速的结成了盾阵,一寸多厚的硬木削成圆形,上面再覆盖上生牛皮,弩箭想要突破这样的盾牌非常的困难。
眼见骇胡儿已经靠近了。陈树就把已经射空的弩弓收起来,拿起插在地上的刀子准备肉搏。
守在缺口对面的张挺,手里轻轻地摇晃着一柄巨大的连枷,当三个骇胡儿用木盾护卫着身体冲进缺口的时候,沉重的连枷正好蓄足了力气,呼啸着砸在木盾上。木屑飞溅,持盾的骇胡儿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一柄长枪从漫天的木屑中钻了出来,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失去木盾保护的骇胡儿的小腹,发起攻击的京西军悍卒并不停步。长枪刚刚钻进了甲胄,想要杀敌还需要迈进一步,他丝毫不管作用两边攻击过来的斩马刀和狼牙棒,不退反进,用力的将长枪刺进骇胡儿的身体,直到长枪从骇胡儿的背后钻出来,这才止步。
左右两边的斩马刀和狼牙棒,自然被陈树和张挺接了下来。长刀和斩马刀一触即分,陈数的长刀乃是百炼精钢所制,两刀互歽胡人的斩马刀清鸣一声就断为两截。陈树大吼一声用身子催动已经失去力道的长刀一头撞进了胡人的怀里,身子剧烈的向左面旋动,长刀随着身体的转动切割在胡人的胸腹上,裂帛一声响,胡人身体连连后退,每退一步都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手持狼牙棒的胡人最是强壮。张挺的连枷和狼牙棒碰触几次之后,张挺的身体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晃起来。此人的力道实在惊人。
长枪宋军见张挺危急,来不及转过长枪。两手一用力,长枪的枪柄就向胡人的后脑袭去,狼牙棒呼啸着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砸在长枪的枪柄上,竟然把持枪宋军砸的倒向一边。
张挺站住脚跟,胸腹间气血翻腾的厉害,这是他第一次和长着花毛的胡人交锋,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眼看着赵平的长枪被人家一棒子就抽到天上去了,赶紧上前一步,连枷带着风声搂头就砸了下来。
胡人怪叫一身,侧身避开连枷,抬起膝盖就重重的顶在张挺的小腹上,张挺惨叫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胡人向前一步抬起脚准备踏在张挺的脖子上彻底结束张挺的性命,粗大的身子却震了一下,大嘴巴张开露出满嘴的烂牙,一截刀刃从他的嘴里露了出来。
刀刃一闪而没,陈树从胡人的身后闪了出来,瞅了张挺一眼,就匆匆的给弩弓装弩矢,胡人的援军到了。
密集的箭矢落在城头,城头惨呼一片,陈树并不理睬不断从城头掉下来的人体,手里的弩弓不断地向外施放,两颗火药弹已经挂在顺手的位置上。
张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两道血线,刚才胡人的那一下膝撞,让他受了内伤。
兰州城正面的城墙并不宽,也就千步左右,陈数的手下散布在这道城墙上和零零散散的胡人作战。
城头的弹压也已经到了尾声,因为京西军阻击的缘故,并没有一个胡人能够杀上城墙,红鹰的两只眼睛已经成了血红色。
人人都恐惧地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话、低吼汇成一片奇异的喧嚣,胆小的早已经吓得哭泣起来,许多人甚至被吓得腿软,走出不远便已经没了继续跑的勇气和力气。
兰州城仅存的衙役们却也好不了太多,人影来来回回,陡然间。前方刀砍人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天上的也飞下来无数的利箭,咻咻的尖啸如同死神的呼唤,紧接着就利箭噗噗的入肉声,于是,城墙上的民壮再一次变得疯狂起来。
陈树避开潮水一样到处奔走的人群独自上了残破的敌楼从上方望着这片混乱的气氛。
胡人为了加剧城上的混乱状态,已经动用了火箭,灰沉沉地烟雾包围的整个敌楼,推开残破的窗户后,风力从四面八方向里面灌进来,在廊道、房间中呼啸回旋,不少地方已经着了火,熊熊地燃烧着。
闻着烟雾中的油气,陈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几年不打仗,战场的感觉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好在,今日又重新拾回了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第一波战斗以京西军的全胜告终,三十余个骇胡儿的尸体被丢下城墙,数十匹无主的战马在兰州城下游荡。
长箭的呼啸声从远处须臾就到了跟前,陈树稍微侧一下脑袋,一支拇指粗的羽箭就从脖颈边上呼啸而过,牢牢地钉在木制的墙板上。
兴之所至,陈树掏出一枚号角,嘟嘟嘟的吹了起来,城上的骚乱稍微平息了下来。
陈树收回号角站在敌楼上大声吼道:“你们既然不愿意战,那就离开吧,等我们战死之后,你们能不能活着,就看骇胡儿愿不愿意大发慈悲了,想保护妻儿老小的汉子留下,打算把老婆送给胡人的就赶紧滚!”
春哥儿恶狠狠地瞪了陈树一眼,想要发话阻止这些人离开,却看见陈树的弩箭正瞄准着自己,只好生生的把话咽进肚子里。
红鹰等人刚刚让开通道,一群人就警惕的瞅着他们准备从他们的身边悄悄地溜走。
陈树大笑一声又道:“城下的胡人并不多,也就五百人,不对,现在就剩下四百多人了,我们有一万多人,如果大家侥幸不死,战后,城外的驼城随你们取用,老子分文不取!”
更多的人从红鹰的身边溜走,春哥儿脸上讥讽的笑意越发的浓重,这些丘八还是死心眼,以为用这种空头承诺就能让这些人效命疆场?
一个女声突兀的出现在城墙上:“守城一天,纹银一两!”
流动的人群忽然停滞了下来,春哥儿气急败坏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只见自己的老婆俏生生的站在城墙后面,她的脚下是一大包已经散开的碎银子,白花花的夺人耳目。
“蛮娘子说话算数?”一个衣着破烂的黧黑汉子忽然问道。
小蛮从银子堆里取出一块一两重的银锭,随手抛给那个汉子道:“可以先拿!”
汉子接住那锭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把银子揣起来,拎起自己的锄头就要上城墙。
小蛮笑道:“这位大哥,咱们赚银子也不能不顾命,想要有命赚银子就要听敌楼上那位军爷的,另外,这里有刀子您也拿一把,怎么也比锄头好一些。”
汉子闻言咧嘴笑了一下道:“老子是赌鬼,最近连老婆都输掉了,迟早也是一个死,不如揣上银子再死,到了阴曹地府也好有钱耍子。”
小蛮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不言语,只是等着其余两眼冒光的人上前领银子,这世道人命不怎么值钱,一贯钱卖命一天很公平。
这兰州城多得是卖命的刀客和保镖的镖客,他们把脑袋拴在腰带上干活,一天不一定能够赚到一两银子。
春哥儿见陆续有人去小蛮那里拿自己的银子,他记得这些银子好像是自己昨晚才交给小蛮的,是用来带着全家老小逃命用的银子,这个败家婆娘竟然一文不剩的全部搬到这里来了。
陈树咧嘴笑了一下,这个妇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多少有些京西军财雄势大的意味。
用银子买的命,远比逼着人家卖命要好得多。这手法大帅早就用过无数遍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您先看,我继续。





大宋的智慧 第四章 亡命
城墙上该走的人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大多是一些不要命的人。
春哥儿认为不要命这个说法有些笼统,这些不要命的人并非不要命,只是因为赤贫比死亡更加恐怖一些。
留下来的人中,其中以吐蕃人最多,这些已经被族群抛弃的人,如今正是兰州城中最穷的那一批人。
离群的孤雁最容易死亡,因此,没了族群庇护的吐蕃人和离群的孤雁差别不大,赶着最肮脏,最劳累的活计,拿着最微薄的工钱,吃着最差的饭食,如今有希望脱离赤贫的人群,还是有好大一部分人愿意尝试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命来享受这些金钱。
春哥儿这时候已经不吝惜金钱了,一两银子买一条命他觉得非常公平,只是这一战过后,自己和小蛮就再也休想在兰州城立足了。
那些没胆子对付骇胡儿的百姓,在事后一定会把自己全家以及红鹰这些人撕成碎片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也会这么干。
城墙上终于安静了许多,大家为了保命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任凭骇胡儿的游骑在城墙前面游荡也不露头,鹌鹑一样的缩着脑袋,瞅着半天也不动弹的太阳发急。
李清来了,他非常的好奇,一群什么都没有的百姓竟然能让骇胡儿战损近四十人,即便是在西域,这样的战损也是不多见的。
战事起来的突然,原本只想恫吓一下兰州知府刘文春,好弄到更多的钱财来补偿一下自己的损失,现在看来。要是不攻破兰州城,自己这支军队的士气能不能在都成问题。
来到城墙前面瞅了一眼李清就乐了,破破烂烂的城墙依旧还是老模样,守城的人连起码的修补城墙的工作都没有做,放眼望去。城墙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根长矛从城墙上的垛口背后冒出来,这样的乌合之众是如何让精锐的骇胡儿军士战损四十余人的?
“百人队,攻城!让我看看!”
李清从战马上下来,半躺在一张软榻上朝虞侯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正式攻击一下兰州城了。
攻破兰州城的法子不是没有,李清只需要借助战马的速度围着兰州城跑一圈。找一个最虚弱的口子突进去,这座城池也就破了。
但是,李清并不在意能不能攻破兰州城,他更想看看兰州城里的人凭什么在一波攻击中就让自己战损了那么多人,不弄清楚这个事情。他吃饭都没有什么滋味。
陈树很想把自己的旗子竖起来,可惜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一下罢了,这一战自己根本就不打着京西军的旗号来作战,否则,春哥儿前面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京西军也会落一个杀良冒功的罪名,而西夏人就有充足的理由兵进兰州城,那样的话。大帅还没有和辽国开战,就先要和西夏人大战一场了。
刚刚骑着战马的胡人,或许还好对付。如今,骑着骆驼的胡人缓缓地向城池逼进,陈树总算是明白骇胡儿的威名是从何而来的。
一峰骆驼就是小的移动城堡,骆驼的正面披着皮甲,可以抵御流矢,皮甲外面露出的长长的脖子和脑袋可以有效地保护骑在驼峰间的骑士。骆驼远比战马高大,骑士只要靠近城墙。站在骆驼背上,依靠短短的钩锁就能迅速的攀上城墙。怪不得这些人能够在城墙低矮的西域纵掠如飞,攻城掠地如履平地,事实原来如此的简单。
几匹快马后面拖着树枝子从城墙前面飞掠而过,扬起了漫天的尘土,虽然再被西风一吹,黄色的尘土慢慢的向城墙蔓延过来。
黄土中若隐若现的骑士如同腾云驾雾的魔神,不待城上的守军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一箭之地。
陈树一声令下,箭如飞蝗没入尘土,这时候想要准头已经不可能,唯有依靠大面积的攒射,来弥补准头的不足。
看不见战果,只是能听见几声骆驼的哀鸣……
三轮攒射过后,陈树叹息一声,就点燃了手里的火药弹听着骆驼的前进的蹄声将手里的火药弹抛了出去。
当第一声轰鸣声响起之后,其余的京西军将士也把手里的火药弹抛了出去,暗红色的火焰不断地在黄色的尘土中翻滚,又制造出更大的灰尘,被西风一搅合,整个兰州城头都被尘土笼罩的严严实实。
当第一声爆鸣声传入李清耳朵的时候,他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逐渐远去的尘土。
眯缝着眼睛的陈树急躁的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大声的呼喝着要自己的部属小心提防,一支长箭从尘土中飞出来,重重的撞在陈数的甲胄上,好在恰好击打在肩甲上,将陈树撞了一个趔趄,然后他就看见黄色的身影从城头爬了上来,才站定,就一棒子将一个民壮的脑袋砸的粉碎。
几个吐蕃人狂叫着向那个胡人扑了过去,想要借助人多力量大将那个胡人拿下,一个胡人的人头价值五两银子,他们把这个看得很重。
上了城墙的胡人并不忙着向前突进,牢牢地守在那里,似乎想要守住阵地好让更多的同伴从这里上来。
春哥儿就躲在一个小小的藏兵洞里,见那个胡人已经被四个拼命的吐蕃人缠住了,就悄悄地点燃了两枚火药弹,等火绳烧的差不多了,这才顺着城墙的边抛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虽然看不见战果,春哥儿却隐约看见一只残手从城墙的下面飞了上来。
踢开那只残手,春哥儿见四个吐蕃人一人被胡人丢到了城下,一人被胡人用胳膊活活的给勒死了,剩下的两个吐蕃人死死地抱住胡人,眼看就要被要腾出手来的胡人杀掉,把剩下的一枚火药弹点燃之后就壮着胆子靠近胡人,将火药弹塞进胡人的箭囊里,然后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城墙。
一声闷响传来,春哥儿看见那个胡人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他的上半身飞上了半空,同时飞上天的还有那两个吐蕃人。
城墙上的厮杀声逐渐密集起来,各种西北腔调的惨呼声,呼救声,大喝声充斥了整个城墙。
骇胡儿把握战机的能力很强,随着尘土攻上城墙,等尘土逐渐散去之后,两支队伍已经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再想要依靠火药弹取胜已经不可能了。
战事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苦战,身材高大的骇胡儿手持的重型兵刃让京西军吃足了苦头,彪悍如陈树张挺者,在骇胡儿凶暴的攻击下,左支右挡,宛如风雨中的小草。
狼牙棒,连枷,重锤,以及普遍性的陌刀,每一击都让宋军难以招架,只能勉强依靠严整的三人军阵勉强应对。
张挺的胸腹翻涌着难以抑制的痛楚感觉,不久之前挨了胡人的那一下,骨骼到此时都有已经断掉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有天分有勤奋,受了这么久的训练之后也不会太差,现在看起来,这些来自野蛮之地的战士,实在是太恐怖了。
陈老大的半张脸都已经被血糊满了,刚才如果不是站在后方的弩手支援,陈老大的脑袋都会被胡人的连枷砸碎。
即便是中了弩箭,那个胡人依旧凶悍,抛掉了连枷,从地上捡起一柄狼牙棒,一棒子就捣在赵平的胸口,眼看着赵平一口血喷了出去,胸口铠甲的位置上,已经凹陷下去了一个小坑。
幸好京西军的甲胄下面还有一层软木,抵消掉了大半的力道,否则,就这一下子,就能把赵平的胸骨捣碎。
陈老大的长刀劈砍在胡人的肩膀上,怒吼着往下拉,早就变得豁豁牙牙的长刀,如同锯子一般生生的将胡人的皮甲锯开,赵平的拼死缠斗终于给陈老大制造了一次机会。
眼看着垂死的胡人丢掉狼牙棒,探出手死死地勒住陈树的脖子,张挺咬着牙朝胡人滚了过去,手里的长刀死命的从铠甲缝隙钻了进去,长刀钻进胡人的身体大半,这才用力的搅动了一下。
陈树,张挺,赵平三人在解决了自己的对手之后,张挺就用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身上的胳膊上那道伤口翻开的就像是孩子的嘴巴,赵平的长枪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继续向右边挺进,那边有六位骇胡儿军卒围成了一个圆圈,正在和十余位京西军卒对峙,这样的情形下,长枪手就是最好的攻击人选。
陈树砍下了那个胡人的头颅,百忙之中还不忘看看城下,好在,参与攻城的人只有这一队人马,李清,已经不在软榻上了,而是坐在战马上死死地盯着城头。
陈树相信,只要这一队人马消耗殆尽,李清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下所有的力量投入到战斗之中。
瞅瞅已经缓过气来的张挺陈树道:“把所有的火药弹都拿出来,没必要留后手了,告诉小蛮姑娘,半个时辰之后胜负就见分晓了,她要评估西夏人的战力必须加快速度,要不然连逃走的机会都会没有。胡人的游骑已经绕到城池的另外一边去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五章 没人在乎的死亡
张挺带着民壮把放在藏兵洞里的火药弹都取出来之后,在左面的城墙上构筑了一条坚固的防线,陈树和赵平接应战团之中的兄弟一一的返回防线后面,至此,兰州城的正面城墙,宋辽各据一半。
一条火舌蜿蜒着向城墙的东面游了过去,于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就响彻了兰州城,本来就残破的土城墙,顷刻间就被火药给削平一半。
李清瞅着漫天乱飞的残肢断臂苦笑着对虞侯道:“怎么,火药弹的事情你还没有给这些蠢货们讲过吗?”
虞侯回报李清一个苦笑道:“这些蛮人作战忘命,但是指望他们能够明白什么是火药,根本就做不到,当初在拿火药弹做实验的时候,有的蠢货居然会把火药弹拿在手里,即便是点燃了引线,他们也舍不得扔,认为这种带着花纹的铁器是一个值钱的东西,结果,就被火药弹给炸碎了。”
李清甩一下马鞭,指着硝烟弥漫的兰州城头道:“那里充满了京西军兵卒的臭味!”
虞侯拱手道:“将主,是否继续攻击?以末将之见,再来一次冲锋,兰州城就要易手,李寿已经从后城攻进去了。”
“响箭我听见了,他们已经开始杀戮了,希望能够从背后向那些宋军发起攻击,不过这样做很明显没有什么作用。
你看看城墙上的那些人可有分毫准备去救援百姓的举动?身为军队不去救援自己的百姓,只知道和我们纠缠,说明这支军队根本就是一支私军,他们只执行将主的军令。不会去理睬百姓的死活。”
“私军?私军找我们的麻烦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来兰州散心的,没打算进攻宋国。”
李清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封军报递给虞侯道:“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军报,云峥已经在东京登坛拜将,挂印出征了,目标就是代县雁门关!”
虞侯吃了一惊。打开军报瞅了一眼连忙道:“将主,既然宋辽之战已经开始,咱们也应该快速回国,留在这里做什么?”
话说到这里李清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瞅着黑烟已经冒起的兰州城叹息一声道:“我没有接到领军的军令,相国的计划里没有我的名字。所以我们只能留在兰州城下攻城玩。”
虞侯乃是李清的心腹之人,自然知晓李清来兰州的目的,考察黄河河道的任务就是一个笑话。
这些天以来,相国在兴庆府活动频繁,不断地有开国老臣被派遣到远方。另外一些重要部族的首领也被召回兴庆府,火赤家族被勒令固守西平府不得出境一步,黑山威福军司,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镇军司,以及韦州的静塞军司在这个宋辽关系突变的时刻,不但没有远征他方,反而在大踏步的收缩。全部都驻守在兴庆府周围,和皇家铁卫隐隐形成对峙的状态,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将主才交卸了兴庆府左军都督的职位,来到大夏的最南方来养病。
想到这些,刚刚还对骇胡儿与宋军作战感到激动的虞侯,这时候再看烽火连天的兰州城,竟然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劲头了。
不管能不能攻下兰州城,有什么重要的?这样的城池骇胡儿已经攻陷了无数个。再多一个又有何用?
相比宋军在辽国的土地上纵横捭阖,攻城掠地。自己不过是在这里玩孩子的游戏而已。
李清笑道:“没意思吧?”
虞侯这时候从战马上下来,随手指派了另外一个百人队去支应已经攻入兰州城的骇胡儿。自己把马鞍子卸下来,坐在上面抱着一个皮囊喝酒。
“这批胡儿已经被财富和战功喂饱了,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既然他们喜欢在兰州城继续劫掠,也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兰州城被毁灭乃是迟早的事情。
当富弼从青塘出来的时候,这里注定要成为战场的……
这些年宋人侵占了青塘,侵占了滇西,打败了交趾,平定了南方,云峥部将几乎将大理灭国,如今,终于到了对付辽国的时候。
云峥,狄青,富弼,种諤,杨文广,这些人苦苦忍耐了五年,就是为了今日……
而我们虽然向西拓展了国土,但是大部分地方都是贫瘠的沙漠,戈壁地带,统治的百姓也大多都是骇胡儿这样的蠢货。
这样的百姓我们融合的越多,大夏就会越发的野蛮,这是一种倒退,确实我们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现在的宋国太强大了……”
“将主,我们毕竟是要回去的!即便是相国不用我们,在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留在兰州城虚度岁月的理由,既然西夏国是我们的父辈开创出来的,他所有的事情都和我们有关。”
年轻的虞侯来自世家,听了李清的话之后心情郁闷之极,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就把皮囊远远地抛开,斩钉截铁的对李清道。
李清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发现这个年轻的虞侯和五年前的自己很像,对他的无礼并不在意,用马鞭轻轻地敲着马镫道:“骇胡儿不死光,我们没有理由回去,莫忘记,你还欠骇胡儿一大笔赏赐没有发下去。”
虞侯狞笑道:“战死之后就不用发赏赐了……”
此时的兰州城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骑着骆驼的骇胡儿在疯狂的向兰州城正面发起进攻,骑着战马的骇胡儿游骑从兰州城残破的城墙缺口处涌进城里,城里见不到一个人,于是火把就投进了街道两边的房屋。
一个男子惨叫着从房间跑出来,滚到在地上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不等他做完自救,一柄铁枪就把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刚刚还悄无一人的街道,很快就跑满了逃命的百姓,街道两边大火熊熊,人们只能沿着狭窄街道向后狂奔,却不知道,这样做恰好方便骇胡儿的游骑从后面撵羊一样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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