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地上扑满了尸体,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因为她们跑的比那些成年男子要慢的多。
烈火熊熊中,一张桌子砸破了窗户,桌子带着火花砸向一个领头屠杀百姓的骇胡儿,仓促间,骇胡儿双手猛地一架,一个雄壮的的身影已经冲了出来,整张桌子在两道巨力的作用下成满天飙飞地碎片。
整张桌子上劈下的巨力给了骇胡儿双手都要断裂一般的疼痛。身体随着股大力从马上跌落下去,一半是由于自己的飞退。另一半却也是身不由己。
不过,这样地退后并不能给他争取到多少时间,那个雄壮的身影已经随着碎裂的桌子扑了过来,一根枣木制作的棒槌带着风声砸向他的脑袋。
骇胡儿下意识的举手挥挡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双臂就以奇怪的姿势向后扭转,他甚至能看到自己断裂的臂骨中那些粉红色的骨髓。
骨髓是他在这个人世上看到的最后一个诡异的画面,身为胡人吃过无数牲畜和野兽的骨髓,只是看见自己骨头里的骨髓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忘记了自己还在战斗。
枣木棒槌落在他的天灵盖上,于是脑浆四溅。
壮汉甚至来不及发出欢呼声,一柄投枪就刺穿了他的胸膛,紧接着一柄狼牙棒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捶进了已经快要坍塌的房屋,轰然一声响之后,这个兰州城中出名的枪棒手就被淹没在火海之中。
红鹰的对手非常的凶悍,交手不过一瞬间,红鹰的小腹挨了一拳,手臂上的同一处地方连续中了四拳,几乎就要断裂,下一拳,朝着再无防备的左脸猛击而来。
砰的一下,红鹰地身体飞旋了起来。
血从胃里涌出,红鹰籍着一瞬间的清醒,失去平衡的左腿在第一时间借力甩向这个主动放弃武器攻击自己胡人头部,然而,仅仅是在这片刻,左腿已经承受了一次猛烈的肘击,胸口则被猛地踢中,整个身体都朝着后方飞了出去。
身体重重的撞在一堵土墙上,咳着血的红鹰勉强站起来,恰好看见狼娃子被另外一个骇胡儿捉着双腿从胯间撕成两半。
红鹰的脑袋迷糊的厉害,看着那个胡人狞笑着朝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的踏实,嘴里还说了一句自己根本就听不懂的胡话,其实不需要懂,他发现胡人绿莹莹的眼珠子跟野狼的眼睛一模一样。
努力地靠着墙站稳,红鹰只想死的体面一些……
一柄长枪从土墙后面穿出来,紧紧地贴着红鹰的肋骨,就在胡人毛茸茸的手臂就要勒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长枪出现了,路过了红鹰的肋骨,然后刺进了这个连皮甲都没有穿的胡人胸口。
这一枪的力量非常的大,以至于在第一时间就把胡人刺了一个透心凉,红鹰看得很清楚,这一枪正好穿过胡人的心脏。
无力支持身体的红鹰倒在地上,透过土墙上的狗洞,他看见春哥儿夫妇正在努力地把长枪从土墙的另一边拔出来。
“原来是老大救了自己!”
红鹰在昏迷过去之前这样想到。(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大宋的智慧 第六章 死城
“乱军之中何来的侥幸?想要活命唯小心二字。‘
春哥儿也看到了狼娃子临死前的惨状,夫妻二人合力将红鹰从狗洞里拖进来之后,瞅着小蛮淡淡的道。
先前没有军乱的时候,他对小蛮的安危看的比天还大,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反倒变得淡然起来了。
灰豆店在这条街的最西面,如今已是大火熊熊,想要乘机钻进地道里去,至少需要大火燃烧完毕,否则即便是进去了也会变成烤猪。
他如今正在发愁,如何才能迅速的脱离战场带着妻儿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把自己不小心困在战场这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一个道理,作恶之后一定要快速的离开事发现场,唯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保全自己,每个人身上都不匮乏歉疚这种感情,春哥儿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认为只要离开事发现场,就能眼不见心不烦,迅速忘掉自己干过的恶事,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手段是春哥儿从吕惠卿那里学来的。
小蛮瞅着遍体鳞伤的红鹰道:“我们不该把整座城的人都牵连进来的,刚才看了,他们被杀的很惨!”
春哥儿皱眉道:“我们夫妇都不是好人,你既然答应了云峥要帮他,那就要把事情办完,办好,否则我们没那么容易脱身的。”
小蛮道:“云峥这人是个豁达的,不会这样小心眼。”
春哥儿小心的把脑袋悄悄地探出去,瞅瞅外面的动静,探手把小蛮搂在怀里道:“我师父自认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可是他却死在云峥手里了,以此类推,云峥根本就是一个吃人的猛兽。
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仁慈心肠上,这就是愚蠢。”
“因此你帮着我把全城人的性命都给害了,难道非要这样做我们自己才保险吗?”
春哥儿叹口气道:“别人的命哪有自家的命重要。只有把事情闹大了,云峥才会有所顾忌,否则屠城的名声传出去,对他没有好处。”
小蛮在春哥儿的脸上擦拭一把尘土怜惜的道:“你这样的性子注定你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春哥儿刚要说话,耳听得一阵尖厉的啸声从远处传来,脸上顿时浮现出喜意。从边上抓了一个着火的木条,恶狠狠的捅进土墙边上的小洞里。
小蛮听得小洞里嗤嗤作响,又有硝烟冒出来,吃惊的道:“你把地库里的火药都给用上了?”
春哥儿桀桀笑道:“不光是地库里的火药,我自己还制作了一千多斤。老子就不信,这样还毁不掉这座城。”
“城墙上还有人在作战……”
“刚才那声尖啸就是那个姓陈的队正发出来的,我们已经约定了,只要他抵挡不住,我们就点火药……”
也不晓得春哥儿到底弄了多少火药,带着人向西狂奔的陈树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被震的从嘴里吐出来了,张挺已经昏迷不醒了,被两个轻伤的弟兄搀扶着狂奔。倒是赵平倒拖着长枪不小心踩在一具湿滑的尸体上,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发狂的骇胡儿追上。陈树停下脚步提着长刀就迎了上去。
为了这一场没名堂的战役,自己属下的兄弟已经战死了二十一人,眼看兰州城就要毁掉了,这个时候再折损兄弟委实对不起将军的托付。
骇胡儿这一次真正发狂了,涌进兰州城的同伴已经达到了三百之数,都在杀人的性头上。如今却生死难料,不论是谁看到城里遭了天雷轰击一样的场景。那里还会不知道自己遭了暗算?
眼见骇胡儿损失惨重,军中律法又极为严苛。一旦失败一体斩绝的事情也并非是第一遭了,所以剩下的骇胡儿这时候根本就不理睬那些侥幸的未死的兰州百姓只顾着掩杀这些带武器穿甲胄的宋军。
李清站在城外,刚才那一连串巨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有些意兴阑珊,这样的场景他见识过不止一两次了,当初在乱石坡的时候,云峥为了截断张陟大军的首尾,也使用了大量的火药,尤其是那些被巨响弄得疯狂掉的战象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
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骇胡儿损失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有理由回去了,国相把自己从兴庆府调开,无非就是想获取真正的权力。
这其实没什么,对大夏来说,国相掌权可能更加的好一些,不管是太后,还是小皇帝,他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巨响之后,兰州城方向就变得死一般寂静。
虞侯有些不甘心的道:”将主,折损的也太多了些。”
“有些舍不得?”
“是啊,都是悍将。”
“没什么舍不得的,这些悍将如果能为我所用才是助力,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应该尽早清除。
国相这些年以来一直把我当做一个攻城拔寨的莽夫来用,根本就不允许我接触擒生军。
几年下来,那些部属已经和我变得陌生了。再这么下去,我以后真的就只能统御五百人了……”
虞侯瞅瞅身边仅剩的五十余人道:“将主身边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护卫您了,我们不如现在就返回兴庆府。”
李清笑道:“损兵折将之后自然需要回去向国相哭诉,但愿国相不会一刀子砍死我,毕竟他刚刚把骇胡儿收买完毕,就被我们给毁在兰州城了,再不走,我们会被富弼的骑兵踏成肉泥的……
人家为自己的百姓复仇,可是名正言顺啊……”
陈树感觉自己的双臂都要断了,手里的铁枪已经被狼牙棒给砸的弯掉了,虎口处流血不止,那个已经被火药炸的半死的骇胡儿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抡着狼牙棒往下砸。
一支弩箭贯穿了骇胡儿的脑壳,这家伙手里的狼牙棒掉了下来,陈树勉强用长枪拨开,再用长枪抵住他的尸体,直到被赵平拖出来才勉强放下心来。
放眼望去,骇胡儿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自己身边剩余的兄弟仅仅剩下一半了,一个百人队如今全须全影的人不到十个。
陈树郁闷的只想咆哮,满眼都是残破的末世景象,尤其是那条被火药肆虐过的主要街道,更是惨不忍睹。
满地都是残尸断臂,以及倒毙的牲畜和家禽,原本一个热闹的街市,从胡人进入兰州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毁掉了。
城外传来低沉的号角声,听起来有些凄凉意,这是城外的胡人在召唤城里幸存的胡人撤退。
“我们也该走了吧?”
赵平小声的问陈树,城里幸存的人如今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每个人看自己这些人的眼神都不是很对头。
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这群人手里还有兵刃,那些人一定会冲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兰州城已经不适合居住了,过不了几个月,这里就会变成一座死城,那么多的尸骸无法掩埋,到了最后说不定会引起瘟疫,即便是在秋凉之后才死的人,尸体的腐烂并不会延缓多长时间。
春哥儿和红鹰翻开那些依旧在冒烟的梁柱,打开了地道的入口,三人鱼贯而入。
这一次春哥儿没说话,小蛮也没有说话,只有红鹰走几步路就大声的咳嗽两声,毁掉了一座城,让三个人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春哥儿从库房里拖出来一个箱子对红鹰道:“这是你的!”
红鹰咳嗽的声音在地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楚,喘匀了气之后道:“兰州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春哥儿道:“不到三千人,刚才我估算过。”
“咱们的兄弟都死光了?”
春哥儿笑道:“即便是没死光,以后也做不成兄弟了,因为我们兰州人死伤的太多了。大家都有亲眷死在这里,所以我们已经在这里无法立足了。”
红鹰苦笑道:“我母亲还等着灾难过去之后重新回兰州呢。”
“回不去了,带着这些财货,带着你的老母远走他乡吧,这里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忘记掉!”
“那些军爷!”红鹰指指后面。
“想要活命,你最好动作快些,那个队正不是好人,从见面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他想杀我!”
红鹰艰难的扛起那一箱子财货沿着春哥儿指的道路蹒跚着离开了。
小蛮等了好久,直到红鹰的脚步声彻底的从地道里消失才对春哥儿道:“我以为你会杀掉他!”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打算来着,后来听他说起自己母亲,我忽然间就不想杀他了,虽然会有后患,不过我心里舒坦多了。”
夫妻二人说着话,就手牵着手离开了地道,小蛮见春哥儿想把火药弹丢进地道,就拉住他的手道:“留着吧,如果有人发现了地道,那些财货就当是奖品吧。”
“我不习惯当好人,不过今天已经当了一次好人,那就遂了你的意再当一次也就算了。
不过我们确实应该快点跑,一旦那些骇胡儿离开了,那些京西军的混蛋就该杀我们了。”
春哥儿带着小蛮转过一个山弯,就看见满脸烟火色,浑身浴血的陈树提着刀子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七章 敌人走后起狼烟
红鹰的尸体倒在一边,即便是已经死了,他的手依旧牢牢地抓着那个装满银子的箱子。
对他来说,这只箱子代表着他日后的幸福生活,可能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因此临死都不愿意放弃。
小蛮的脸苍白的厉害,瞅着岩石一样冰冷的陈树道:“是大帅要你杀掉我的吗?”
陈树摇头道:“大帅没说,将主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这时候应该干什么,你们不死,大帅的名声就会有瑕疵,无论如何必须有人为兰州城死掉的百姓负责。”
春哥儿嗤的笑了一声道:“我刚开始把骇胡儿的死嫁祸给兰州百姓的时候,你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阻拦,偏偏到了现在才要杀人灭口,这是云峥教你们的吗?”
陈树复杂的看着春哥儿道:“当初看着你害人,为了完成任务我别无选择,身为军人,军务第一。
如今军务完成了,京西军的荣誉就变成了第一位,杀掉你们就能尘封此事,我必须这样做。”
春哥儿走到红鹰的身边帮他合上圆睁的双眼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那个蠢老婆偏偏相信云峥所谓的宽宏大度。
如今算是把全家都给活活害死了。”
陈树摇头道:“不可能是你全家,只有你们两个,你们的孩子京西军会抚养长大,这一点你们无需置疑。”
春哥儿笑道:“让我的孩子继续帮你们所谓的大帅征战疆场,最后死的毫无价值?你会同意你的孩子有这样的下场?”
陈树一刀格飞了小蛮射过来的弩箭,快走两步,挥刀就向春哥儿砍了下来。春哥儿两只手抓着红鹰的尸体挡在自己面前,长刀劈在尸体上却没有血迹溅出来,红鹰脖子上的巨大伤口早就把血流干了。
陈树拔出长刀,来不及踢飞红鹰的尸体,一柄细细的铁刺就从红鹰的肋下穿了过来。钉在陈数的甲胄上,一溜火花闪过,尖锐的铁刺顺着铠甲的缝隙钻进了陈树的左肩。
陈树闷哼一声,并不理睬铁刺,长刀回转直奔春哥的头颅,春哥儿不得不抽回铁刺。挡在自己的身前,身子向前一步,重重的撞在陈树的怀里,砰的一声,两人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一起。春哥儿后退两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将左手伸向腿上的另外一柄短刺,然而对方比他地度更快,才伸到一半,陈树手上的刀已经准确地刺穿了他的手腕,另一把刀顺手划开了他的大腿肌肉。
转眼之间。一只手,一条腿全部受了重伤。基本上已经瘫痪了他的全部战斗力。
陈树不理睬小蛮砍在自己甲胄上的短刀,直起身来,狠狠抓住他的下颌。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同时反手一击,包着铁甲的肘子狠狠地击打在已经发狂的小蛮胸部。
这一击太重了,陈树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阴郁的眼眸中满是杀气,小蛮绝望的喷出一口血。这一次她真的绝望了。
一枚火药弹从怀里掏出来,这枚火药弹和陈树他们用的截然不同。火药弹只有拳头大小,却闪耀着诡异的红色。这东西是当年花娘亲手送给小蛮防身用的东西,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动用过……据说这一颗火药弹的威力是普通火药弹的十倍。
春哥儿沾满鲜血的脸上带着笑意道:“陈老大,我在地道里放了很多的金银宝贝,买一条命如何?”
陈树狞笑道:“问问你老婆就知道,京西军何曾跟人谈判过,既然财宝在地道里,你以为老子找不到?”
春哥儿的眼神掠过小蛮的手里的火药弹,哀声道:“杀我也就算了,杀我老婆做什么,她也是你们军中的人,再说了,我老婆长得不错。”
陈树哈哈大笑一声,转身一脚踢飞了小蛮手里已经点燃的火药弹,丢下烂泥一样的春哥儿,单手捉住飞起来的火药弹,将火花四溅的药绳塞进自己的嘴里,张嘴吐出一口唾沫,把红色的火药弹在自己的手里颠颠道:“这东西老子只是见过,你这里倒有,看样子你在密谍部混的不错。”
小蛮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丰腴的身体显露无疑。
春哥儿咳嗽着道:“钱归你,女人也归你,只是希望你最后能放过她,让她能去照顾三个孩子!”
陈树饶有趣味的蹲在春哥儿面前道:“你老婆确实漂亮,但是他娘的京西军中的最严厉的厉禁就是他娘的不许淫辱妇人,更不要说你老婆曾经是我京西军中一员,要是让人知道老子淫辱自己人,老子祖宗八代都他娘的完蛋了。”
春哥儿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把身体撑起来道:“不能淫辱你他娘的就能杀自己人?
陈头,你杀了我,老子不怨你,不管谁杀老子那都是老子的报应,这条命早就在阎罗王那里上了名册了,不管你怎么弄,我们夫妇随你折腾,无论如何请你放过我老婆,怎么说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
陈树抹一把脸上的血迹,坐在一块石头上道:“老子也是杀人无数的人,杀自己人这还是第一次。”
小蛮恨恨的道:“这是云峥下的命令?”
陈树摇头道:“没有,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驻守兰州城应对不测,我到现在都不知晓这个不测是指兰州城不测,还是兰州百姓不测,亦或是要应对你们造成的不测。”
小蛮又吐了一口血道:“王八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狠狠地打我,老娘有身孕你知道不知道?”
陈树道:“不知道,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如果大帅派我们来就是为了预防你们的,杀掉你们就是我的职责。”
春哥儿正在艰难的为自己裹伤,听陈树这么说愣住了,奇怪的道:“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动手?免得老子白白裹伤。”
“日落时分,如果我还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指令,我就会杀掉你们直接去雁门关听令,所以你们至少可以活到日落。”
陈树咳嗽着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他的伤很重,尤其是胸腹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每喘一口气都疼,这是肺叶受了伤,如果不尽快治伤,这个病就会缠上自己一辈子。
“都他娘的为了什么啊?”春哥儿终于包扎好了自己的伤,滚到小蛮的身边担忧的瞅瞅老婆,最后仰天长叹。
早上还很凉,但是因为兰州城在燃烧,给所有人的感觉是很热,如今太阳才刚刚偏西,大地上就变得炽热起来,兰州城上的大火终于熄灭了,只有一道道余烬在冒着袅袅的青烟,就像平日里的炊烟一般。
李清终于要离开了,几十个人想要驾驭五百人才能驾驭的驼城非常的困难,不过好在只要把骆驼穿上鼻环,一个一个的连起来,依旧是那个庞大的驼队,耳边听着兰州知府刘文春的阿谀之词笑道:
“其实宋人觉得西夏人粗鄙,西夏人觉得宋人软弱,这是一种很好的见识,没必要改过来。
我们天生就是敌人,不论嘴里说什么样的话,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我喜欢这个事实。
云峥估计也很喜欢,所以他才会把张陟做成蜡像,像猎物一样的展现在某一处厅堂里,用来纪念自己的武勇。
如果那一战胜利的是我们,张帅也会剥掉云峥的人皮做鼓,顺便用他的头骨来做酒器。”
刘文春笑道:“那是大人物的事情,在下就是一个小人物,现在还是阶下囚,只要说将军喜欢听的就成。”
李清坐上一峰骆驼,怀里抱着哑娘笑道:“你赢了,我不杀你,赶紧把兰州城重新建起来,我会再来的。”
兴致已经没有了,李清也就没有了杀人的**,虽然他如果亲自带领剩下的军卒进入兰州,杀光那些剩余的兰州人很容易,没有了那些宋军的抵挡,百姓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刘文春拱手送走了李清,脊梁骨被抽掉一般的坐在沙地上,瞅着废墟一样的兰州城嚎啕大哭……
“都是为了什么啊?”哭的快要昏过去的刘文春朝天咆哮一声。
没人要兰州城,李清根本就对兰州城没有半点的兴趣,也就是说西夏人更本就没打算从河西进攻大宋,大宋军方至今没有派来大军,说明他们也认为西夏人不会从这里进攻大宋。
青城就在咫尺之间,这座城乃是狄青当年修建的城池,就在兰州以东两百里之地,那里驻扎着六千大宋禁军,但是没人理睬兰州,这里就像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土地。
刘文春挣扎着站起来,擦干眼泪之后,胸中熊熊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黄河边上就有一座烽火台,刘文春本来打算在战事开始的时候点燃烽火,正因为看不透这里面的原因,这才隐忍到了现在。
从河沟里找来了枯木,堆成一个大堆,然后掏出火折子引燃了枯木,等火焰燃烧起来之后,就把地上的骆驼粪丢进火堆,于是,熊熊的黑烟就从河边冒起。
片刻之后,烽火台上的军卒也点燃了烽火,很快,这道烽火就沿着黄河向中原奔涌。
丙辰日,狼烟起,主官禄逢空,财库逢空,乃夫妻破财之兆也!(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八章 秦时明月
春哥儿和小蛮相拥着等待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的到来。
因为知道必死,所以反倒变得坦然了,荒山僻壤之地,春哥儿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来救自己,小蛮也这样认为。
陈树此人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收买的狂热军人,他既然说日落时分没有新的军令传达就会杀掉自己夫妇,就绝对不会等到明天,春哥儿不在乎人命,小蛮也不是很在乎人命,这个时候想指望屠夫一样的陈树放过自己夫妻二人,这根本就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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