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整个皇宫万户千门,殿宇重重,楼阁森森,很容易使人迷糊迷路,而徐灏的脑海里自动出现一幅立体的紫禁城示意图,即使不知名称,但三大殿之后的内宫中轴线上还是三座正殿,然后两侧是东宫与西宫,东北角有东六宫,西北角有西六宫,还有御花园,御膳房等乱七八糟的殿宇,别看建的像个迷宫一样,其实左右格局大致对称,大有脉络可寻。
一股子平民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徐灏暗笑皇宫又怎么了?敢让我自己瞎走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独自走出去。
如果被朱元璋知道这家伙一次没来即能对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的话,徐家非得被满门抄斩不可。
内皇城第一座宫殿就是朱元璋日常起居的乾清宫了,自有宦官指引着这群龙子凤孙们站在殿前的空地上。徐灏忽然觉得不妥,自动走到一侧一个人孤零零的老实站着,远离并肩作战的战友们。
不时有朱家子弟顽皮的朝他挤眉弄眼,嘻嘻窃笑,这一仗徐灏真真算是露了大脸,往后在皇族同辈人中,可谓是无人不识了。
大概是朱元璋对待孙子们并不严厉,龙孙们又光荣的打了胜架,罚站是罚站,可一个个站没站相,满不在乎的说着笑话儿,四周的锦衣卫和宦官干脆目不斜视,就当做全没看见。
朱高炽早被小宦官们搀扶着进了乾清宫,徐灏规规矩矩的站了一会儿,眼瞅着这边谈笑无忌,自己也觉得自己别扭,好歹咱算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有必要怕皇帝嘛?
如此想着,徐灏干脆整个人放松下来,先抬手伸个懒腰,然后扭了扭腰,俯下身来用手松松腿脚,此时不远处有一名锦衣卫朝他怒目而视。
徐灏已经和豪门公子打了几次架,今天又是和一群皇族子弟混在一起,胆量大增,没好气的一瞪眼,“关你屁事,站你的岗去。”
那锦衣卫大怒,可惜碍于职责还真无法指责什么,这不成体统的家伙一看就知不是官员,拿什么道理说他?
此时朱高煦笑嘻嘻的竖起了大拇指,笑道:“灏哥你是这个!”
徐灏哈哈一笑,彻底放松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自己现在就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堂堂一代雄主难道还会和自己一个小人物计较?
后世时如果习大大在我面前吃包子,肯定对咱和颜悦色,没有任何架子。反之一个小小的科长处长倒像个土皇帝似的,脸不是脸的,没有胸襟气度。
朱棣你就是比不上你爹,记仇的徐灏想起燕王不见自己的旧事来,人都来了应该能一见圣驾,何况里头还有自己的好兄弟暗中撺掇呢。
一时间童心大起的徐灏笑着对那群龙孙们开起了玩笑:“都站好了,一个个没个规矩,不像话。”
龙孙们马上纷纷还以嘘声,有人笑骂说你还不是一样被罚站?咱们老大别说老二。不想徐灏笑吟吟的背着手朝前走去,边走边笑道:“你们作为天家儿孙们,得听圣上的旨意,那旨意一定没有要我也罚站,是不是这个理?”
一边负责看守的中年宦官刚要开口,就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心说也是,这小子又不是皇孙,圣上的口谕还真和他没任何关系。
他一闭嘴不言语了,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开口了,闹得龙孙们又是叹息又是笑骂徐灏耍赖。
徐灏嘴上说的轻松,实则也不敢随意走动,稍微绕着乾清宫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脚,忽然吃惊的看着竟然有一块因冬日而土地冰冻的农田。
在这皇宫大院突兀的农田显然是朱元璋弄出来的,除了他之外没人有这胆量,徐灏隐约记起似乎有人说过皇帝闲暇之余喜欢亲自种地,当时他当做趣闻来听,如今眼见为实了。
转身走回来,徐灏思索着一会儿等见到朱元璋时,该怎么回答问题,最终决定一切实话实说。
可惜最终他的愿望落了空,当朱高炽提到徐灏乃是徐达的后人时,原本有些兴趣的朱元璋立马打消了念头。
不过念在功臣之后,家世清白没有劣迹,加上有徐达和朱高炽这层关系,又见皇孙话里话外很推崇这位年轻人,此次群架和朱高煦两个人确实是大杀四方,武力不俗,因此开金口补了个府军前卫带刀侍卫。
因徐灏年未满二十而转为幼军,待二十岁后以例比武,合格则升为带刀官,可初授从六品的忠显校尉。
朱元璋也有感于这些依靠父辈武勋而养尊处优的勋贵子弟,连年下来骑射武艺每况愈下,安享父兄俸禄,只知纵酒嗜音乐歌舞为游戏,上不得马开不了弓,岂能为国效力?
就像那扬州卫指挥单涛袭父职,率兵缉寇却吓得挥兵逃跑,以至被几个毛贼杀的大败。有意树立起勋贵子弟和民间的尚武风气,故特意褒奖于徐灏做给下面人看,特旨不经战功而赏了武勋,如此徐灏竟然因与人斗殴而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从六品的武骑尉。
当朱高炽出来贺喜的时候,晕乎乎的徐灏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位职业军人,不是帝王身边的锦衣卫,那岂不是还会被派出去打仗?
朱高炽看着哭丧着脸的徐灏,大约也猜到了他此时的心情,笑道:“不用担心,府军前卫乃十二亲军中的上三卫,除了皇祖父御驾亲征外,没可能上阵杀敌的,何况你现下不过是个幼军,除了定时参加训练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给皇储担任侍卫。大不了我把你借调到我身边,随你愿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一言为定。”徐灏大喜,马上用力点头。
ps:一直没感谢每天给投推荐票的大家,今晚感谢一下,然后谢谢打赏和评级的好心人。今天看了下前文发现有很多处人称上的错误,脸红!还有写的太轻佻了,可是小钗就是这个性子,恐怕今后想改也改不了,只希望随着码字的深入而提高写作水平,改掉行文时自以为有趣的写作方式,再次郑重忏悔!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十七章 贺新年
祝愿大家新的一年中,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看似天上掉馅饼,又是武骑尉,又是御前上三卫中的带刀侍卫,看起来很是威风,实则因年龄的原因不过是预备役。这幼军卫是为了给十二亲卫提供兵员而特殊设置的,名义上归太子管辖。
因朱元璋亲口承诺年满二十后如果选拔合格,即可初授从六品的忠显校尉,帝王金口,其实是已成定局,那时徐灏按照明朝武散官的序列,成为最低阶的校尉。
对于平民来说,此种封赏足以荣耀亲人了,可谓是一步登天,等于一只脚就此踏进大明官场,但对于徐灏此种勋贵子弟来说,做个武官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没什么可欢喜的。
而武骑尉的封赏,说穿了就像后世给你一个劳动模范的称号,虽有相应的待遇及荣典,却和实际官职没有任何关系。
大抵和一位秀才差不离,见官不跪,免除收税和劳役;还有死后的棺材板可以加厚些,送葬队伍可以排场一些,坟头可以修的更大一点,每个月能多领取一份微薄的俸禄。
不管怎么说,徐灏这一次机缘巧合,实职和散官加勋级三项合一全都齐了,这份荣耀在同年龄的人之中堪称罕见。
要知道大伯徐耀祖名义上乃正四品的参将,实则官职不过是从五品的京卫指挥使司下属的京卫指挥所镇抚千户,不是实职。而地方上的镇抚是从六品官职,他相当于地方上的正五品正职千户,这是因战功而受封正四品明威将军而又身为京官的缘故。
而徐汶的百户则因父亲还健在,实质上只是个未入流的虚职,好听而已,当然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得了战功马上就能转为正六品的百户。
再来就是沐凝雪的郡主封号,乃是因父亲没死时就贵为帝王义子,朱元璋夫妇特意封赏的,实则以沐凝雪的身份是位县主,而县主又乃是郡王所生的女儿封号,按说还是不合理,但谁让此乃帝王的心意呢!因此古代官职往往很混乱,有受宠的大臣挂着一堆实得虚的官衔勋位,从超一品到四品五品皆有,总之得看这官员实际上的官职。
因此这古代官职最重要的是看手中握着的权利,并不是官位越高就越好,人人都清楚超品的公侯权利方面比不上一个手中握着实权的千户,最尊贵的一品三公只是供着看的,远没有二品的尚书来的权力大。
很多贵族子弟得知此消息后都非常艳羡,又因为打架一事被得了陛下封赏,徐灏顿时成了全军公敌。
最可气的,是小小年纪该有的头衔已经都有了,还得了一把御赐的绣春刀,凭此可以自由出入紫禁城,可以借机亲近皇太孙朱允炆,又是燕王世子朱高炽的贴身亲卫,只要抓住机会,日后不难飞黄腾达。
徐家上下为此欢天喜地,当然也有某些人心里妒忌,最开心的就属老太君和徐灏母亲萧氏了,萧氏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得了帝王金口玉封,再小的武职那也是官,常言道母凭子贵,苦苦盼了多年,为此激动的热泪盈眶。
相比身边亲人们的开心,徐灏的反应依然那么淡定,自以为很骄傲的他!只是认为自己得到了一份工作,嗯!“仅此而已”。
不谈徐灏那令人作呕的做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被老太君催促着去祠堂祭拜了祖先,然后全家大摆筵席为之庆祝一番,徐灏被家里人轮番敬酒,没注意到表姐萧雨滢和王家两位姑娘的眼神都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深夜时,半醉的徐灏又陪着母亲说了半天的亲热话,精神抖擞的萧氏余兴未消,聊到了他的成亲之事,随着儿子当上侍卫,萧氏在没有和萧家联姻的心思了,开始有意和王家或者干脆娶个徐家的表妹,如此将来的仕途上,能够借助亲家的一臂之力。
徐灏赶紧说二十岁之后才能真正成为一名侍卫,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又故意拿沐家来说事。萧氏一想也对,黔宁王府比之自家和王家要来的更好些,因此催促儿子加把劲,只要是和沐家姑娘之间有了私情,马上派人登门去求亲,徐灏为之苦笑。
每隔三天就要到府军前卫的衙门里报道,然后和二千多的幼军们一起操练武艺,身为不够年龄的幼军侍卫,每个月会被指派到皇宫跟着成年侍卫一起当值三五天,算是实习,或者被派往皇太孙身边担任几天的亲卫。
府军前卫的前身乃是朱元璋起义最初时的亲卫队,又被称为带刀舍卫,和帝王之间的渊源很深,名义上排在锦衣卫和旗手卫之后,实则最受帝王信任,除了掌管幼军的选拔训练之外,最大的职责就是轮番带领其他九卫的卫士巡视整个皇城以及皇宫。
锦衣卫的职能趋向于对外,而且是最为独立的系统,除了对帝王负责,和京城任何衙门都没有牵扯。而旗手卫的职责是用来祭祀出行和进行仪式,人数最少,职能和锦衣卫中仪仗队的职能有重叠,乃因掌管帝王旗帜金鼓等仪仗的缘故,名分上排在府军前卫之前。
了解到这一切的徐灏总算明白了,原来府军前卫就相当于宪兵大队,唯一可以制衡锦衣卫的存在,可是就因为权利实在是太重了,不像锦衣卫只有一名指挥使,府军前卫则是五个,就像都督府自从被一分为五后,权利大大被削弱,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
徐灏想起清朝小说里那些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二等虾三等虾的,随便外放就是正三四品的将军,相比之下朱元璋的疑心太重了。
侍卫群体本来就应该是最受帝王信任的,自小跟随皇帝一起成长,知根知底,热血的年轻人很容易从此对皇帝忠心耿耿,只要用得好就是一批国之栋梁。
可惜锦衣卫从起初就用错了地方,又是护卫皇帝安全又要出外侦缉百官,私设监狱廷杖大臣,打探外国情报甚至搞暗杀,无所不包,以至于名声恶劣。不怪大臣们为之反感,帝王为之忌惮,借太监之手进行压制,最后造成文官集团和太监集团轮流分享权力,而武官侍卫则备受排挤,社会地位也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每况愈下,好男儿不当兵。
徐灏感慨一下就撂开了手,权利什么的与他无关,幸亏还不是军籍,等过几年赶紧把侍卫的工作辞掉。不然等朱元璋归天,朱允炆登基后就麻烦大了,万一朱棣暗中指使自己刺探朝中情报甚或是暗杀侄子,到时怎么办?自己不想当傻乎乎的死士,那朱棣的记恨心又极强,不听从命令的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他更注重的是酒店经营,朱高炽如约帮他搞到了一座酒楼的契约,坏坏的把大姐的名字填了上去,还记得朱高炽当时一副傻眼的表情。
红叶这丫头心思活络品味也高,徐灏有意让妹妹来打理酒楼,头些年赚的钱属于自己一家四口,等今后大姐和小妹都出嫁了,就把酒楼一分为二,算是她俩的一份秘密嫁妆,毕竟手里有银子就不必事事看夫家的脸色,徐灏考虑的很周到。
晚上徐灏偷偷把红叶拐到书房,把此事说了出来,最后说道:“你就是一个东家,只要挑选一个信得过的人做账房,时时掌控大局就行。其他琐事都交给外人来做,不必你自己出面事必躬亲的,根本没指望你把酒楼打理的多鼎盛,只求每个月能赚钱就好。”
红叶眨眨眼,迷糊的道:“那该怎么做?我不明白。”
“我明白就行。”徐灏微微一笑,沉吟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且以咱们的财力,也无法把酒楼弄成最奢华的那种。那就退而求其次,中档酒楼就够了,装潢上尽量做到雅致,菜色要有特点,服务要周到,可惜不能聘请甜美活泼的女侍者。但大抵民以食为天,只要价钱公道饭菜可口就不愁没有客人上门来。”
红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生性要强,不必哥哥耳提面命,心里就已经开始琢磨起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十八章 孝
红叶趴在桌子上拄着小脑袋思索着,另一只小手拎着毛笔在纸上比比划划,徐灏有意锻炼妹妹,起身就欲出去。
不想红叶忽然说道:“哥,晚上我睡在你这儿好不好?”
徐灏扭头问道:“怎么了?”
红叶说道:“姐让我去绿竹屋里睡,把卧室让给王家两位姐姐,可我不愿意和绿竹一起,昨晚一起睡了一宿儿,那死丫头半夜又是磨牙又是说梦话的,讨厌死了。”
“哈!”徐灏立时想起表姐萧雨滢的习惯来,只定不喜欢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而王家娇生惯养的两位姑娘恐怕也是如此,因此说道:“要不你和大姐还有雨滢都暂住我这儿,把天香阁让给客人,我去娘那住几天。”
红叶说道:“大姐和雨滢姐都搬过去了,我不耐烦看表姐的脸色,所以大姐要我去绿竹那儿。”
原来这样,天香阁二楼有三间卧房,三位客人正好一人一间,徐灏失笑道:“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愿意,那你睡我的床上,我睡书房里。”
满意的红叶毫不客气的雀占鸠巢,倒是不忘给哥哥甜甜一笑,又低下头去想着自己的事儿。徐灏无奈摇头,突然想起秋香的病情来,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一直让秋香睡在外屋,现在小妹和几个丫鬟要住进来,就得把秋香挪到厢房去了。
抬脚由回廊走到外厅,正好瞧见晴雯拎着几个礼盒走进来,徐灏停住脚问道:“谁送的?”
晴雯撇嘴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那起子惦记着好事的妈妈们,竹兰姐来了咱这儿,老太君屋里的大丫鬟一下子缺了一半,谁能坐得住?”
徐灏奇怪的道:“那送我这儿算什么事?怎么不去求太太们?”
晴雯恍然道:“今儿个你不在家,不怪不知道呢!上午大太太被老太君好一顿训斥,说太太银子花的多了,连带着这个月的月钱都发不出来,长房的月钱今后全部减半,一直到补上亏空为止。这不,那些位妈妈就动了心思,想把自家姑娘送到老太君房中做大丫鬟,一年十二两银子呢。”
“不对呀!”徐灏皱起眉头,自己已经吩咐把帐给封了,并准备好了足够的铜钱用来发放全家的月钱,也告诉了母亲,母亲不可能说什么,那怎么就突然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老太太可有好久没过问过家里面的琐事,以往比这儿更过分的事都没有言语,为何今天毫无预兆的发作?肯定是有人偷着告密,这大家族里果然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告密之人不外乎是账房里的三位先生之一,或者是他们告诉了谁人!徐灏有些明白了,除了三太太刘氏之外,他想不出谁会如此无聊。
不管是不是,徐灏都没打算追究此事,不过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做人做事要光明正大,心里无私就不怕小人们惦记。
徐灏顿时吩咐一句把礼物统统送回去,进屋看了下秋香的病情,吃了药汤躺了两天出了一身汗,基本已经无碍了,嘱咐几句后径自朝着福寿居而去。一进屋,就见母亲和刘氏等几位姨娘正陪着老太太。
老太君似乎余怒未消,冷着脸任由媳妇们说尽好话,当瞧见走进来的徐灏后,马上笑了起来。
萧氏不满的道:“合着咱们哄了您儿老半天,敢情还不如一个宝贝孙子有用?这心未免偏的太过了。走,咱们都走,今后干脆让灏儿守着您老一起过吧。”
“走,都走吧,我也不稀罕你们。”老太君笑呵呵的朝着徐灏招手,“灏儿给奶奶争气,不宠他宠谁去?就是心太善,那么大的事都隐瞒着不说,这点不好。”
刘氏不动声色的一撇嘴,心说老三真是越来越得宠了,得赶紧把儿子叫回来,不然长此以往老太太的心里就没他的位置了。
“孩儿知错了。”
徐灏清楚是为了什么,他没心思帮大娘说好话,走到近前直接了当的道:“前几日朱家兄长帮我得了个酒店的官府合同,孩儿寻思着转给我姐和红叶打理,等将来她们出嫁之后作为嫁妆,省的手中没钱要看夫家脸色,也是我做兄弟的一点心意,奶奶您看如何?”
萧氏和几位姨娘都顿时愣住了,而刘氏急忙说道:“那怎么可以,这产业是你的也是属于咱家的,就算你这做兄弟的为姐妹着想,到时多给些嫁妆也就是了,自家的产业岂能白白的奉送于外人?”
徐灏心里有些不满,面上虚心的道:“您说的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红叶,我不想失信于妹妹。”
刘氏不以为然的道:“红叶将来嫁人后就是人家的人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老三你心软是个好孩子,这恶人让婶婶替你做,青莲向来懂事不难说通,至于红叶那丫头性子倔,可好歹我是她长辈,就不信她不讲道理。”
老太君也有些意外,想了想点头笑道:“你三婶说的对,咱家虽然不富裕可也不贪图你的买卖。你不外乎是想用酒楼给青莲和红叶在夫家撑腰子吧?你却不知出嫁从夫,一旦被人家知道了,那酒楼还不得被抢过去?而这样的人家根本不讲理,到时免不了还会倒打一耙,指责咱家背地里挑拨人家里的和气。”
“就是。”刘氏难得见到老太太赞同自己,精神一振,马上全心全意的筹谋,“要我说把酒楼的一半分子给她们姐妹,已经足够了。往后的出息全部存在家里,要用钱就派人过来支会一声,咱家自会偷偷的把银子送到她们姐妹手里,如此不是皆大欢喜!母亲您看呢?”
老太君含笑点头,徐灏也不得不佩服三婶确实比自己想的周全,他不是自私的人,马上回报,笑道:“那另一半就平均分给其他姐妹,二姐她人在王府不会缺钱花,绿竹她们四个都算上。”
刘氏怔怔看着出手大方的徐灏,心中很是触动,别看此事不大,却已然是体现出老三优于同辈兄弟的眼光心胸。这么点年纪就开始知道要替姐姐妹妹考虑将来,心思何等细腻?而光明正大的过来告诉长辈,显得心胸坦荡又没了后顾之忧,思虑何等周详?而对于自己的建议马上虚心受教下,赶紧把原先的一点私心转圜周全,不得罪家里任何一位长辈,何等八面玲珑?
最难得的是不贪图身外之物,非是他不喜欢银子,而是他一定清楚以他自己的能力,区区一座酒楼根本就看不上眼,购置祖产也是他的主意,可见他有的是手段发家致富。
也是,他们兄弟四个中,唯有他不动声色的交好于燕王世子,轻轻松松的只靠自己就挣回来未来的前程,将来老三一定不是池中之物,今后可不能得罪于他。
一想到这儿,刘氏不仅庆幸今日告的是大嫂的密,适才又因老太太的赞赏而改了心意,不然连着两件事得罪了二嫂和似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侄子,日后或许就要自食恶果了。
念及此,刘氏赶紧笑道:“难为灏儿想着姐妹们,婶婶在这里替她们谢谢你了,正好你三叔派人送回来一些上好皮毛,回头我亲手给你缝制几件新衣和斗篷,再让你妹子亲自给你送过去,看你原先那件貂皮斗篷穿了几年都已经旧了,随便赏给下面人吧。”
大感意外的萧氏心说这是怎么了?一向吝啬的弟妹变得忽然大方起来,难道真被儿子的作为给感动了不成?
这边徐灏笑着点头道谢,对着老太君说道:“奶奶身边缺了伺候的丫鬟,是不是该把人给补上?”
“先前就说起了此事呢,亏了你这孩子有孝心,竟然惦记着。”萧氏忙接过话来,一边给老太君轻轻敲打着后背,一边说道:“您老好心好意想着节省下家里的用度,媳妇们自是感动于心。可是咱家还能被四个丫鬟吃穷了,穿穷了不成?说出去还不惹得外人笑话俺们做晚辈的苛待父母?再说您老这一出,那要全家人该怎么办?这添加丫鬟们才多久的事儿,就逼着把人全都给撵出去!那成什么了。”
“就是。”刘氏立刻接过二嫂的话茬,“母亲您向来心善又见多识广的,定是清楚这屋里减了丫头,房下人家的闺女就没了出路,不是早早嫁给穷人家就是得禀明两位嫂子,苦苦求着把女儿卖给别人家做丫头,不然多一口张嘴吃饭的闲人,全家人就会跟着挨饿。媳妇们都知道错了,日后一定节俭持家,您老就松口吧。”
徐灏也不失时机的道:“奶奶您就放心吧,如今大伯三叔在外做官,孩儿也会帮着父亲尽心打理家族产业,今后咱家的日子只定会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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