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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灏走到一干护卫中间,把两家的人手一并安排下去后,一切琐事都扔给了张辅,他跑到河边去垂钓。
如此不时有竹兰晴雯她们借故招呼人过来做事,张辅自觉重任在身,就一趟趟的跑过去,很快在两家女眷面前混了个脸熟。
望着平静的水面,徐灏心不在焉的握着竹竿,虽说打算把红叶许配给张辅,今天特意来了这一出相亲,先彼此见过面后,等去了北平,搬出姑姑燕王妃亲自出面玉成好事,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大姐毕竟还待字闺中,此事怎么操作还得仔细斟酌下,可别弄巧成拙了,伤了大姐的心。
不知不觉时间慢慢流逝,徐灏独自一人坐在河边钓鱼,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沐夫人一直留意着徐灏的举动,生怕这混小子又借机纠缠女儿,小儿女间耳鬓厮磨下,万一不慎被人传扬出去,总归不好听。不想整个上午,就望见他坐在河边一动不动,心里暗暗纳罕。
因此沐夫人觉得好奇,就问红叶道:“你哥哥平日里在家时,也是这般模样?”
红叶想都不想的道:“是呀。他就喜欢一个人那么坐着,没人打搅的话,偶尔能坐上一整天呢。”
沐夫人看了眼绣眉挑起的女儿,摇头道:“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夫子,不好。不过我本以为他喜动不喜静呢,是个最爱热闹的,没想到竟能沉下心来,他能如此倒也是一桩好事,咱们家这样的孩子就怕小小年纪飞扬跋扈,太轻佻了不免心浮气躁,做事三心二意,还是老成点好。”
沐青霜忽然对红叶说道:“走,找你哥哥划船去。”
不想红叶说道:“我哥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去打搅他。”
“为何不可以?”沐青霜顿时一脸惊奇,“难道他脾气很大吗?连你做妹妹的都怕他?”
沐夫人和沐凝雪闻言都看了过来,红叶忙摆手道:“我哥脾气可好了,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什么事都听我的,凡是我喜欢的,哥哥二话不说就拿来送给我,谁要是数落我一句,我哥不管是谁都要理论一番,闹得现在就连祖母都埋怨说,红叶有人撑腰子,可不敢得罪了,嘻嘻!所以干娘您千万别误会。是我姐曾经说过,哥哥是男人要思考外面的事情,他想事情时最好不要去打扰。”
沐夫人当即释然,笑道:“他还是个孩子,哪来那么多的事情要考虑?不过青莲说得对,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头遇到了事,一般不会对家里人说,所以不能打搅的时候就不要去打搅,省的无端端的添乱。”
徐青莲柔声道:“干娘说的是,弟弟他别看年纪还不大,可是心里藏着很多心事,全家人的事他都记在心里不说,婚丧嫁娶,生日寿宴什么的都会尽心尽力的去操办。就是家里面遇见了下人家的难事,他能管的都要出手帮忙,从不吝啬钱财和出面替下人办事,为此很多家人们都很感激他。
除了帮家父料理外事之外,又得读书又得进宫做侍卫又得为燕王府做事,还要在长辈身前尽孝,闲暇时要陪着我和红叶,真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因此尽管他从不说出来,可是我这做姐姐的岂能体会不出他的辛苦?故此他在家休息的时候,就不让红叶去打扰,每次听丫鬟们说他在书房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坐着想着事情,可见真的是心累身疲,令人心疼的紧。”
沐夫人和沐凝雪都听得大为动容,也不免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一想到蓝玉案后徐灏做的那些事,她们全都看在眼里。还有就是通过徐灏的介绍,沐家趁机置办了酒楼和不少产业,最近陆续卖出了一些店铺,丰厚回报令人咋舌。
再来就是沐昂的学业了,徐灏操了多少心,沐家上上下下可谓是体会最深的,毫不客气的说,假如没有徐灏的存在,凭沐昂自身本事万万考不上童生。
尽管银钱上的事不放在沐家眼里,可是从中管中窥豹,不难想象到小小年纪的徐灏平日里都在忙着什么,正如同徐青莲所诉,使人感到心疼。
实则对于徐灏在自家做的那些事,沐家所知甚少,同样徐灏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徐家人也是了解不多。不管做任何事,只要没人过问,徐灏就从不多说一句,时刻牢记着要谨言慎行。
要不然把徐灏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的全摆出来,尤其是和燕王府的那些暗中往来,恐怕就会让人惊恐的发现,一位寻常的年轻勋贵子弟,做的事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本身的年龄和心机。
很多时候,徐灏也觉得自己像个事妈,什么事都想管一管。其实也是如今有能力去干涉他人之事,说句不好听的,完全是举手之劳,不用费什么心思,毕竟身份在那摆着,随便几句话下面人也会认真记着。
而且对方也往往觉得天经地义,这年代家族里人与人之间一切都息息相关,和别的家族都有牵连,所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处事上头很少有人会骂你多管闲事。如果放在穿越之前,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本事和必要,就算是一家人,恐怕也要遭到白眼和几句嘲讽。
ps:正在含泪继续码字,凌晨还会更新,大概不出现任何不可抗拒因素的话,比如万恶的相亲,一天两章或不定时那个啥。
撒花庆祝,托大家伙的福气,下周要上传说中的三江了。吼吼!!到时希望大家扶持下,起码三江票能好看些,没得对不住大家的热情。
最后感谢超大号砖头和马探长的打赏。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钓鱼
秋风送爽,午时下风处燃起了篝火,炊烟升起慢悠悠的随风散去。
请来的村妇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道道用大铁锅烹煮煎炸出来的菜肴川流不息的送上,鲜鱼皆是清炖或直接蒸熟了,散发着新鲜食材的诱人香味,即使视觉上差了一些,但浓郁的农家风味足以弥补,如期迎来了沐夫人的赞赏和十两银子的打赏。
其她人皆是未出嫁的小姐,按理说不必往外掏银子,本想着拿些铜钱出来应个景,可是前日朝廷刚刚颁布法令,不许民间流通铜钱,连家中现有的铜钱和铜器等都要送交官府销毁。
不得已只好拿出一百文二百文不等的簇新宝钞出来,生怕因潮湿而烂掉了,特意用防水的油布包着,送与了几位村妇。
村妇们连声道谢后欢欢喜喜的告辞而去,这以往宝钞因不耐用加上朝廷只放不收,使得宝钞的价值越来越低,没人稀罕。现今则不同了,除了真金白银外就是它了,起码朝廷下令的头几年,大家只能凑合着用。
徐灏没有过来一起吃饭,这边男人们就着炭火烤起了猪腿肉,炖了一大锅的鲜鱼汤。徐灏对松软肥腻的猪肉没什么兴趣,喝了几碗鲜美的鱼羹,又去了河边继续垂钓。
事实上徐灏也一直在思索宝钞的事,即使对于金融不精通,可是银行用来做什么的他很清楚,明清以来钱庄盛行,国有银行和私有银行的利与弊提笔就能洋洋洒洒的写出一篇论文出来。
言而总之,徐灏没想过用银行来大肆圈钱,因为以他的身份钱多了不是好事,更遑论什么富可敌国了,要想死得快些,尽管去勤劳致富吧。
如果能为国为民不失为一桩善举,可惜一想到朝廷上那些官居高位的土著们,徐灏就直摇头,他没有把握去说服那些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再说谁会听他的?
即使朱元璋同意了,估计几十年后,银行也得被搞的荒腔走板,沦为朝廷的敛财工具,不是顺应时代而诞生的事物,总归逃脱不掉失败的命运。事实上明朝中叶诞生的钱庄一样命运多舛,主要问题就是因为从国家到民间缺乏关于现代金融的理论知识,大环境的文人至上气候下也没人去研究这个,四个字概括就是混乱无序。
何况明朝初年金银稀少,金银只是流通在富贵人家里,普通百姓等闲也摸不到几两银子,没有真金白银的支撑,无法发行金银铜币,也无法令真正的纸币流通,而且此项工程貌似实在是太复杂了,最终一知半解的徐灏打消了发明银行的热情。
徐灏忍不住问自己,到底我能做什么?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明确答案,那就是既然无法以一己之力去改变什么,那就让大明尽早融入到整个世界中去,起码先要让海外贸易兴盛起来,到时有了大量金银铜铁的流入,不用他去费心,自会有聪明的商人为了方便交易,开设钱庄。
海洋航行一旦成了时尚,不难沟通西方世界,至于融入世界后到底会怎样?无法预测,最不济就和已知的历史走向一样,大明自己不争气,无话可说。
进行海外贸易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未来的永乐大帝朱棣,自己今后要做的事,就是要让朱棣了解到贸易和商业对于一个国家的好处。成功了最好,不成功那也是老朱家的宿命。
想到这儿,徐灏决定先不对朱棣提及此事,不然朱棣头脑一热对他老子举荐自己,或是召他北上筹备开设银行,那就糟了。一个不小心闹得举国民怨沸腾,自己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忽然就听身边有人叫道:“你怎么一条鱼都没钓上来?笨死了。”
徐灏赶紧转过头去,原来是沐青霜出言问的自己,小丫头眉目如画浑身上下洋溢着朝气,她身边竟然还站着一身淡彩墨竹湘裙,显得飘逸出尘的沐凝雪。
徐灏当即自嘲道:“是啊,我不太会钓鱼,可不笨死了。”
沐青霜立马骄傲的道:“那我来教你怎么钓鱼,以前时常在洱海玩耍,我还会游水咧。”
“佩服,可算是我也会游泳,不然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徐灏笑着说道,情不自禁抬头看了眼微笑中的凝雪,心说这可奇了,当着人前唯恐辟之不及的她,竟然会陪着青霜来到自己身旁。
他自是不知上午大姐的一席话,令沐凝雪深受震动之余,忍不住过来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对他的理解和鼓励,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当下自有丫鬟们从献殷勤的护卫手里接过钓竿,压根不用谁人提醒,有的是男人主动热情的在鱼钩上穿上鱼饵。
徐灏用眼神鄙视了一番这些家伙,有青霜这个大大的电灯泡在,甭想和凝雪两个人花前月下,干脆走人得了,正好有些事要办。
如此徐灏对沐凝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到岸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人径自去了。
此举顿时令沐凝雪为之错愕,不但早上相遇时被吃了小小的豆腐一事,瞬间抛到了脑后,反而产生了不满之情。
自己主动过来接近他,本想着大家借钓鱼的机会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说说话,为他宽解下平日里的劳累,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走了。哼!你不想理会我,那我也不稀罕搭理你,最好永远也别来寻我。
不提沐凝雪在那里暗暗着恼,本来好端端的冰雪聪明,开朗豁达之人,到底也逃脱不掉陷入情网后的患得患失,可见情之一字当真奇妙。
突然,自得其乐的沐青霜手里举着徐灏用的竹竿,不可思议的叫道:“姐你快看呀!他怎么不用鱼钩呢?”
沐凝雪心里一惊,忙低头朝那竹竿望去,眸光顺着丝线延伸到了末端,果然是晃晃悠悠的空无一物。
沐青霜又指着周围的草地,说道:“真是好古怪的一个人,明明坐着钓了半天的鱼,却连鱼饵木桶都没有准备,那他干嘛要来垂钓?奇怪。”
好没来由的,沐凝雪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适才的不满顷刻间俱都烟消云散了,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徐灏用过的鱼竿,轻声道:“不奇怪,他就是在钓鱼。”
说完沐凝雪学着徐灏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把丝线缓缓放入水中,一样的沉思不语。
“真是一对怪人。”沐青霜小声说完忍不住撇了撇嘴,不知为何,忽然心里很是羡慕。
一起垂钓中的姐妹俩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宛如一幅绝美图画,使得周围的人几乎都为之倾倒。
其中沐家侍卫打心眼里,都把自家两位小姐奉为女神般看待,不容许任何人唐突亵渎,他们基本都追随过两代家主于云南身经百战堪称精锐中的精锐,不用任何人吩咐,当即散在各处警戒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徐灏留下的年轻护卫们受此感染,他们一样的训练有素,立即把两头道路给堵住了,因那位美若天仙的沐家郡主或许就是未来的主母,竟是自作主张的不让任何人打此通过。
反正许出不许进,幸好这里游人不多又有船只可以通行,没有造成太多的不便。倒是有个别男人企图混进来,结果都惨遭了一顿毒打,等事后得知打人的乃是沐王府和魏国公家,啥委屈都别说了,赶紧逃命要紧。
帷帐里,沐夫人神色慵懒的躺在凉席上,因没有男人在这里,没有顾忌的露出白皙的十根脚趾,不过连同十根手指都没有涂抹任何颜色,毕竟人在外头又是寡妇之身,脸上不见半点胭脂水粉,完全的清汤素面,穿着一件素色雪白春衫,下面一条同色百褶拖泥长裙,嫌热裙角撂了起来。
如今沐夫人对于徐灏已经没什么防备,再说徐灏向来很守礼,绝不会不经请示就闯进来,因此放心得很。
本着未来丈母娘的心态,沐夫人一边用团扇扇着风,一边眯着眼眸上下打量着模样格外出挑的几个丫鬟。
晴雯她们今日难得被徐灏带出来散心,又不用伺候谁,心情非常放松之下,和徐家姐妹俩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沐夫人越看越觉得奇怪,一个个模样俊俏也就罢了,只能说人家徐家的风水好和自家一样盛产美人,徐灏作为独子,屋里放满了漂亮丫头也算是情有可原。
问题是这几个丫头的神态举止都非同一般,除了那个叫做晴雯的大胆直接,说话没什么讲究外,其她人竟然都是落落大方,言之有物,比之各大豪门家的千金小姐业不逞多让!
最稀奇的,是对比两位干女儿身边的丫鬟和自家的丫鬟们,一个个即使聪明伶俐乖巧的很,但相比之下,尤其是对于很多事物的看法和见解上,就显得混混僵僵懵懵懂懂了,稍微一品味,马上就能感觉出高下立判。
“应该都是认真读过书的,是以不似寻常丫头,就和凝雪青莲她们一样。”
沐夫人有鉴于此,就施施然的问道:“我问你们,一直都在念书吗?”
晴雯性子爽快,当即说道:“回夫人,除了我不耐烦念书之外,竹兰姐姐和她们每天都会读书练字,最下苦功的是香玉,没日没夜的念书,今次要不是少爷非要带着她出门,肯定又要一天都呆在书房里了。”
沐夫人不赞同的道:“徐灏真是的,要你们读那么多的书做什么?书读的多了容易怡情换性,难道你们将来都给他做小妾不成?不然谁家养的起你们,一个个和大家闺秀似的。”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不敢言语了,徐青莲和徐红叶姐妹俩彼此对视,一起暗叫糟了,今天就不该带晴雯她们出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三十章 谁是恶少
江浦县位于京城西北方,乃是连接数省的交通要道,隔着长江与京城遥遥相望,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向来有金陵西大门之称。
江南县城历史悠久,文风浓郁,名胜古迹颇多,一年到头都有商贾游人打县城路过,很是兴盛。而且这些年来,朝廷又陆续打各地迁来数十户的富贵人家,纷纷买地建造大厦广院购置田产,使得县城越发繁华。
今日打江那头乘船过来了三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带着一群配着武器的豪奴,肆无忌惮的行走在主街上,惹得人人侧目。
惠风酒肆的店小二于小四见多识广,炼出一双火眼金睛,瞧着打门前路过的少年公子,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对吃酒的客人说道:“看见没?那可是京城一等一的王孙公子。”
客人是从四川来的丝绸商人,不屑的道:“龟儿子休想骗人,你是欺咱们没见过世面?明明穿着锦衣卫的御赐飞鱼服,哪里是什么王孙公子。”
于小四胸有成竹的嬉笑道:“既然客官不信,那咱们就打个赌,赌一贯钱。”
商人手持酒碗,笑道:“格老子的,你小子是想使诈?成!大家伙还请帮着做个见证,赌了。”
周围几桌客人见状纷纷鼓噪,有倾向于店小二的,也有倾向于商人的。于小四得意的道:“凡是不信我的,一准没来过几次京城,对也不对?”
那些倾向于商人的客人们不由得点点头,商人预感到自己要输,就笑骂道:“赶紧说,说清楚的话,这一贯钱马上双手奉上,就当长了见识,省的进了京不知深浅得罪了人。”
于小四当即翘起了大拇指,赞道:“您见识不凡,此次进京肯定能赚大钱,保管您这一贯输的不冤枉。”
于小四抬头四顾,朝着摇头无语的掌柜轻轻一笑,说道:“那小的就仔细和大家伙说一说。第一你们恐怕还不知道,现如今锦衣卫已经没有人有资格穿飞鱼服了,什么缘由小的不便多说,你们进京后最好也别去打听,总之锦衣卫再不是从前的锦衣卫了。
第二,就算是往日,飞鱼服也非是锦衣卫的独家穿着,有的是天潢贵胄喜欢穿它,区别很简单,咱们看年纪,二十来岁以下敢穿着飞鱼服出来招摇,一准是王孙公子们,至于成年后的王孙公子较为稳重,不是一身寻常衣服就是身穿大红蟒袍出门。”
商人不信邪的嚷道:“有很多世家公子官宦子弟被朝廷封赏了飞鱼服,不一样能穿出来?我就见过不少,小二你输了。”
于小四嘻嘻一笑道:“等小的把话说完,这第三就是在咱这县城里,有堂堂长公主府,那三位王孙公子一看就知不是出远门的,来到江浦自然为了去公主府串门。您要不信的话?尽管派了随从跟过去瞧一瞧。”
商人走南闯北多年,眼力一样不俗,结合小二的分析,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却故意问道:“这可奇了,哪朝的长公主府不在京城里住着,会搬到你们这儿?莫非是前朝的不成?”
于小四压低声音道:“是我朝那位长公主,临安公主。尚的是故去的李善长李老丞相的长子,老丞相坐了事儿后,唯独驸马爷和两个儿子得以免死,被流徙到了江浦县幽居,不想驸马爷福薄,没过两年就郁郁而终了。只留下公主独自抚养两个儿子,唉可怜啊!”
“原来如此。”商人岂能不知开国功臣李善长?也陪着叹息一声,感慨着掏出一贯宝钞赏给了于小四。
长公主府建在县城的西侧街,大门上没有悬挂牌匾,不是本地邻居,很少有人晓得这里住着位公主殿下。整个宅邸看上去就和普通大户人家差不了多少,三进三出四四方方的白墙青瓦四合大院。
门前两侧长满了半尺高的野草,门柱朱红色的油漆片片脱落,墙壁斑驳遍布青苔和爬山虎。
两个年老公公无精打采的斜倚着门,浑浊的老眼微微闭着,打着瞌睡。
来人正是徐灏和朱高煦沐昂三人,因徐灏想起了燕王朱棣的嘱托,就带着闲得发慌的他俩乘船而来。
朱棣对于这位庶出的长姐似乎也没多少亲情,而是身为宗人令不得不挂念下,不然朱元璋偶然问起不好交差,而朱高炽腿脚不便就直接命徐灏代为探望。
徐灏好奇之余就去了宗人府查看皇族玉碟档案,他代燕王行事,宗人府官员不敢怠慢就拿给他看。原来这位临安长公主的生母是故去的孙贵妃,就生下她这一个女儿。孙贵妃活着的时候地位仅次于马皇后,是朱元璋龙潜之时就嫁过来的妾,义父乃是元末时扬州元帅马世熊。
至于马世雄和马皇后之间是什么关系,档案里的记载语焉不详,徐灏估计应该沾亲带故,不然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这么一来孙贵妃和马皇后就算是堂姐妹了,堂姐妹同嫁一夫这在古时很正常。当时徐灏看到这里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青霜嫁给自己正不正常呢?还用问嘛,肯定不正常,哪有两位郡主又是亲姐妹同嫁一夫的?
当然也是徐灏正常下的胡思乱想,所谓思想上的出轨,偶尔为之而已。
临安公主贵为大明长公主,上面有生母孙贵妃和嫡母马皇后同时宠着,就和朱巧巧一样,即使身为庶出地位也一样尊贵无比。
当年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功勋第二人李善长长子李琪,初次公主出嫁,皇家自是极为重视,自然操办的场面浩大,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
婚后夫妻和睦,驸马李琪深受朱元璋器重,可惜后来随着李善长一家老小都被冤杀,如果不是念在长女的面子上,李琪和两个儿子按理说都得被处死,大不了公主改嫁他人就是了。
李琪于年前不幸病故,遗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帝王日渐老迈,渐渐没有精力去时时刻刻关注所有儿女了,临安公主在他眼里的地位恐怕也无足轻重,何况又是嫁了人的!朱元璋身边不缺少可爱活泼的闺女,现在还有四五个年幼的公主养在宫里承欢膝下,八九个嫁人的女儿就住在紫禁城隔壁,可以随时进宫相见。
孙贵妃和马皇后又先后故去,马皇后亲生的太子朱标也病死了,嫡二子秦王因屡次犯错被朱元璋斥责,为了保住王位而低调做人,顾不上任何人。嫡三子晋王远在封地身子骨一直不好,吃药和吃饭似的。所以除了自称嫡四子的燕王之外,偌大个大明朝,已然没有几个人记挂着临安公主,为她遮风挡雨了。
好在马皇后还有两位亲生女儿,皇二女宁国公主和皇四女安庆公主,彼此时常书信往来,四季节礼不断,这令孀居在家的临安公主安慰之余,借此聊以度日。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命运再悲惨也会衣食无忧,是以徐灏对这位寡妇公主没什么感觉,大抵除了一份同情之外,没什么旁的了。
反正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灏当先策马来到府门外,朱高煦笑嘻嘻的跟在后面,对此没什么感觉。以朱高煦暴烈爽直的个性,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出现在正规场合,身份上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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