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轻云骂道:“一定是花农干的,除了他。没人有胆子胡闹。回头咱们那一位见了,又要心疼了呢。”
春妍轻笑道:“你们那一位是谁?”
“呸!”轻云脸色微红。“你还问我呢,我不盘问你便罢了。”
正说着,春喜和芳云捧着一包东西进来,轻云问道:“你们哪里去了,到这会子才来。”
春喜说道:“都是少爷折腾,头前送来大红的单披儿,嫌俗气,非叫我们去换别的。换了来又说不好看。我们又去换了这湖色刻丝的,才说对了!好好套上吧,不要弄脏了。”
四个女孩一起动手,春妍一面套着,一面说道:“你们这位爷太多事,大热的天,凉凉的瓷墩子不要坐。还要罩套子上去。”
“谁说不是。”轻云也说道:“你瞧明天稍微一坐,他又得叫咱们拿了去。”
芳云笑道:“少爷说了,这冰冷的椅子,只能像他那样坐坐不打紧,女孩子是万万坐不得的,不信问问老爷。所以要用垫子。”
说的大家都觉好笑,也明白这方面父子俩堪称一脉相承,完事了,四个人便一串儿手牵手的走出来。
忽然轻云松了手,说道:“哎呀。险些给忘了。你们先走,我去转一转就来。”
“什么事?”春妍停下了脚步。
轻云说道:“那条鱼忘了扔。我去丢进池子里。”
说完,独自返回洗翠亭,直接将鱼捞在手里,滑腻腻的一接触,轻云忙不迭的抛在了水里,金鱼浮在水面不下沉。
轻云一边看着鱼,一边用手帕擦手,擦干了想用手帕抹脸上的汗,猛然间闻到一股子腥味,很刺鼻。她赶紧再闻了闻手上,也有,肯定是金鱼的气味,闹得轻云暗恨,只好快步走到岸边,将手帕埋在泥土里,在池边洗干净了手,用自然风晾干。
刚要走人,忽然从花丛里飞出一只白鹭,敏捷的把那条死鱼一口叼住,细细的长腿点出圈圈涟漪,拍拍翅膀的如利箭一样,优雅的飞向水流云在堂那边去了。
轻云看着白鹭消失不见,才站了起来信步走向绿云深处,到了门前,脚底下踩到软绵绵的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一个手帕裹着不知是什么,蹲下去仔细观察,手帕被刚才的一踩一踹,满是泥了。
皱着眉的轻云用指尖夹起来抖了抖,里头竟裹着一只小巧可爱的软底红睡鞋。
顿时轻云心里跳了下,并急忙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所幸没人。再仔细看鞋子,是扯弓头的,镶嵌着一颗明珠,做工极为讲究。
轻云心说:“府里除了德庆公主姐妹外再没人用这样的鞋,看光景显然是二爷和公主玩,故意藏了起来,却不知道为何掉在这里?幸亏被我拾到了,倘若被刚才的小厮们捡到,岂不出了大事。”
心里不禁暗暗埋怨徐煜丢三落四,不知轻重,又转念联想到人家当时的嬉闹场景,情窦初开正是怀着春的妙龄,自己倒闹了个满脸飞红。
遐思无限的轻云站起来,依旧将鞋子用手帕裹好,放在怀里,轻轻一声叹息,慢慢的走回惜香轩。
大家都不在,她一个人坐着纳闷,最近疯传少爷喜欢上了德庆公主,她暗地里观察是真的,可是兰香姑娘该怎么办啊?
把鞋子拿出来又看了看,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心里免不了七上八落的狐疑着。
作为贴身丫鬟,职责之一要负责监督少爷的行为,如果发现和她人过于亲密,按理说得第一时间禀报给夫人知道。
一般来说,绝对不会允许公子和小姐发生什么,哪怕是已有了婚约。所以为了预防此事,公子如果到了合适的年龄,太太往往会交代其贴身丫鬟可以和公子初试云雨,但是不能过于频繁,这里面的轻重必须要本人拿捏好,既要做到适而可止,少爷又能满意收心,并且丫鬟要懂得低调做人,守口如瓶。
然而分寸何尝是好拿捏的?单单对夫人忠心就很容易得罪公子,参照袭人。所以任何方面做的不好,失了身的丫鬟也没可能留下来,丫鬟就是丫鬟,你不是小姐。
轻云痴痴想着,想起老爷的一席话,“做人首先要自尊自爱,对自己负责,不要贪小失大,堂堂正正的做人,则进退有节,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将来干什么,都会挺胸抬头的做人,别人自然也会尊重你。”()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含冤
扬州城,伍氏正站在门外和邻居说话,吕熊走了过来,伍氏对邻居笑言这是我家至交叔叔,大大方方请吕熊进家吃杯茶,邻居进来坐了会儿走了。
因伍氏人到中年,家有闺女,做人向来规矩,邻居没有任何疑心。
屋子里,忽然吕熊叹道:“嫂子家真是幽静,我看屋子也宽敞,不错。”
伍氏笑道:“陋室而已,也是先人留下来的老宅,哪比得上对门的刘府?人家金碧辉煌,富贵满门,叔叔太过客套了。”
“不然,一个闹字,即与嫂子家有了天壤之别。”吕熊神色苦恼,“他家只有一座客舍,这两日来了几个山东友人,与我住房一板之隔。嫂子,那山东人别看同属斯文,饮食一日离不得生葱生蒜,一口口的满口咀嚼,那一股子恶味,令人触鼻欲呕。
这也罢了,到了晚上,每人吃醉了酒,高声大气的要唱半夜,睡下后又鼾声如雷,连日来被他们闹得眼皮都没有合上,您说可恶不可恶?大家都是客人,我想着好歹忍受几日吧,省得令刘兄难堪,谁知他们竟打算住一个月之久。
气得我出来看了几处客栈,皆没有中意的。嫂子,若我兄长能近日回来,我想借尊府暂住几天,省得那客栈南来北往的商旅令我不舒服。您家空闲的屋子甚多,可惜兄长却不在家,我不便启齿。”
伍氏听他兜了个大圈子,明白了。暗道听他的口气,分明要暂借我家居住。因夫君不在家,是以不方便启齿。按理呢通家之好,来到扬州理当借给他住,反正我年纪比他大一倍,况且女儿也在家,宅子又有前后之分,再说人家的身份何等尊贵?邻居们都不会说三道四,就算丈夫回来。也不会埋怨我。
世事往往就在这一念之差,兼且伍氏贪图人家不断赠送的礼物,拿人的手软,碍于人情不好一口回绝。
沉吟半响,最终伍氏有了主见,说道:“既然那边嘈杂不能安住,若叔叔不嫌寒舍蜗庐。何妨过来暂住?等你哥哥回来,亦可朝夕盘桓。”
吕熊惊见对方一口应允,顿时万分欢喜,忙起身作揖道:“承蒙大嫂盛意,恐兄长回来不悦,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不妨。”伍氏索性好人做到底。笑道:“拙夫性情最是重视朋友,通家世好,应该的。”
吕熊脸上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谁知顺坡下驴,“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搬过来,实在受不了那些人了。”转身就吩咐王德:“你回去取我行李等物过来。对刘老爷说一声,你们就别跟着住过来了。”
“是。”王德转身跑了出去,
躲在门后的沈蘭姑顿时叫苦不迭,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气道:“娘你糊涂至此,也不想想他一个年轻男子,咱家只有母女二人,怎么能同在一个屋檐下?将陌生人住进家里,不怕人家议论么?何况男女不便,怕不很快就会惹出闲言碎语。”
忍耐不住的蘭姑轻轻咳了一声,伍氏知道女儿的意思是要自己进去,无非阻拦不借屋子。
伍氏有些生气了,心说这孩子太罗嗦,素日仗着几分小聪明,丈夫最信她的话,说什么听什么,难道我一把年纪,反不如你的见识么?
所以伍氏只当没听见,陪着吕熊说话。把个沈蘭姑急得五内如焚,没等想出主意,两家门对着门,王德转眼间就押着行李进来,指挥刘府小厮一件件的搬到客房里。
眼见事成定局,气得蘭姑狠狠跺了两下脚,负气回房了。
前面的吕熊进房拿出来几大包的银子,说道:“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请嫂子代为收好。虽说咱家没有闲杂人等,只因我主仆时常要出去,一旦丢失对谁都不好,不如请嫂子保管。对了,家里吃穿上头,尽管用它无妨!”
最后一句话无疑画龙点睛,伍氏一下子高兴起来,当然她不会动用人家的银子,但这话听着舒服呀,何况不收也不行了,一千两银子呢。
沉甸甸的银子抱在怀里,大概六十来斤重,费力的进了屋,就见闺女坐在那里生闷气。
伍氏把东西放下,故意问道:“先前你叫我有什么话?”
蘭姑生气的道:“我几次劝母亲不要与姓吕的来往,你不听就罢了,为何今日又把他弄进家里来?明明咱家没有男丁,岂不是笑话嘛?那姓吕的如此作为,算什么正人君子?断然是不怀好意。娘,你可不要后悔不及,将来又累了我爹!”
忠言逆耳,加上被女儿毫不客气的指责,身为母亲的伍氏又气又笑,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多半是疯了,怎么就累了你老子?我真真不解。好!你说他不怀好意,那问你他想骗我什么?我人老珠黄又从来没有二心,难道你不信你娘的为人吗?再说你爹不日即可回来,人家这么大方的住进来,见了面不怕真伪么?除非是个傻子,才肯给自己找麻烦。对了你看看,一千两银子交给我收着,如果不是你爹的至好,人家能放心吗?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心细了,动辄想到有的没的所在,把人心看得太坏!”
沈蘭姑一呆,一千两银子送过来?那不是更糟了嘛?一旦是个圈套,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呀。不由得暗暗叫苦,认定此事必有蹊跷,无奈母亲执迷不悟,只能寄希望于父亲早日回来。
其实蘭姑大抵已经猜出来了,那畜生除了算计自己,还能为了什么?心里未免越想越害怕,可是母亲这个样子,母女俩话不投机,不好意思说出来,没的被母亲耻笑自作多情。
这一晚蘭姑躲在闺房。整整一宿提心吊胆。次日,耐心十足的吕熊施施然起来梳洗。王德匆匆进来说道:“甘泉县换了新县令,少爷得去拜会拜会。”
原来新任知县名叫胡泉,湖南辰州府人,乃是龙鼎最得意的门生,在国子监混了十来年,屡次不第,去年恩科考试的人少,他幸运的进士及第。在京一年观政。上个月得了实缺,派人飞马告知恩师,龙鼎又马上派人通知女婿,由金陵辗转传了过来,恰好时间正合适。
自己人不能不见,吕熊换上了五品公服,独自前去拜会。胡知县留他在衙门吃晚饭。又将刘蕴请了过去,很晚人才回来。
第二日,胡知县摆出全副仪仗,浩浩荡荡的前来答谢,轰动了整条街。于是乎,左邻右舍都得知沈家住着位贵客。不但是沈老爹的世交至好,还是对面刘府的世交至好,趋炎附势乃社会常态,谁不特意过来夸赞几句?弄得沉寂多年的伍氏脸上光彩,人前人后分外得意。
金陵。一粟园。
徐煜很晚才回来,见轻云背着灯坐在房里。一声不言语,问道:“怎么一个人闷坐?”
轻云忙带着笑意说道:“好好的闷什么?你又要出去吗?”
“才回来呀。”徐煜觉得很奇怪,“怎么,有事情?”
“也没什么。”轻云起身给他换衣服,好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你今儿个可曾从院子里进出?”
“没有。”徐煜想了想,“我都是打山后留余春山房上下,没从绿云深处走。”
“有些话我不能不说。”轻云停下了动作,低声道:“说丢失了一只睡鞋,是不是二爷藏了?”
徐煜的表情随即严肃下来,正色说道:“这是什么话?我几何时做过此种事?睡鞋乃女孩家的私物,丢了还了得?是不是被谁偷去了?不对,丫头们要一只鞋什么用?古怪!”
轻云见他疾言厉色,心里安慰也不免诧异,心说不是少爷做的,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轻声道:“你先不要大惊小怪,左右不是你拿的,我给你瞧一件东西。”
说着把枕头底下的红鞋摸出来,递给了徐煜,“你瞧瞧,可不是德庆公主的吗?”
徐煜接过来一看,宛然是朱明之的睡鞋,奇怪的道:“怎么你藏她的东西?”
“哼!”轻云不乐意了,嘟着嘴,“我为何藏她的?我是问你,请问到底谁藏她的?哼哼!”
“哎呀!”徐煜急了,谁让他乃天字第一号的嫌疑人呢,试问谁会这么无聊?又有谁能肆无忌惮的接近堂堂公主?就连徐灏大门都进不去,有口难辩之下,略显慌张的解释道:“你不能冤枉我,你不信?我赌个咒好了。若是我偷拿的,立刻叫我??”
“又来了。”轻云忙抬手掩住他的嘴,白了一眼,“我信你成不成?真是的,也犯不着急成这样。”
“我真的冤枉。”徐煜很是恼火,边说边看鞋子,大叫道:“这不是明之姐的。你看这大红颜色,她自小不爱穿红,自从她来到咱府里,你几时见她穿过红鞋?你再看这鞋是弓头的,前面不尖,底儿又这么阔,大小也不对,一定不是她的。你老实告诉我是谁的,不要故意捉弄人了。”
轻云被他这么一说,也发觉好像真不是朱明之的。往常见她的鞋子纤细的很,造型十分讲究好看,还真不是这副粗蠢,咦的一声道:“那更奇了,会是谁的呢?我是在绿云深处的门口拾到的。当时以为是你遗下的,所以怪你半天。可照这么说,园子里出了怪事。”
被冤枉的徐煜这下子沉冤得雪,抬手弹了下轻云的洁白额头,轻云吃痛忙双手捂着脑袋,偏偏自己理亏在前不好发作,一脸的悻悻。
徐煜笑道:“你也太糊涂了,即便是我的,也断不会带在身边大白天的乱跑,万一被蕴玉她们搜出来算什么意思?既然是咱门前捡到的,喊她们来问一问,就有影儿可捉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杨家兄弟
屋子里,轻云不愿闹得人尽皆知,万一鞋子又涉及到一段私情出来,并不是人人都有春柳的好运气。
她再一次仔细的观察鞋儿,没了先入为主,忽然说道:“是了,定不是公主的。你瞧样式虽然模仿,这图案却是初学手缝的,针脚也不齐,绒线也不是上好的,大概是哪一个丫头拿这个打算送小厮的吧?”
徐煜说道:“又不是金莲,一个个天足,多年无人送什么臭鞋子了?”
“你才是臭鞋子呢。”轻云嗔道,可也同意这话,古代之所以流行把绣鞋当表记,无非是因为卖弄小巧的三寸而已,也寓意可以做羞羞人的事儿,而时下徐府几乎没人裹脚,送鞋子倒不如送香囊一类。
“到底是谁的呢?”轻云自言自语,猛然醒悟到:“哎呀我怎么忘了,昨儿韵宁小姐在这里和小翠玩,说小翠的针线总也学不好。小翠说:‘就是不知怎么一个讲究’。三小姐问她:‘你学的时候,可曾拜过坑山姑娘没有?
小翠说:‘从前我娘教我针线的时候,也说有什么坑山姑娘住在尿坑上,要做一只鞋孝敬她穿了,才能做好针线呢。连姑娘也这么说,可见是真有这个讲究的。’
三小姐说:‘你只做了一只么?难怪你一辈子做不出好手艺。’小翠问:‘姑娘这么讲,莫非是要两只?’三小姐就笑道:‘那是自然,你见谁只穿一只鞋的?你的坑山姑娘又不是独脚。赶紧明日补一只去孝敬她,今后就能做好针线了。’
赫赫!这本来是三小姐的玩笑话。我当时也听着好笑,看来小翠当成真的了,特意做了一只来。”
“哈哈!”徐煜笑道:“可她怎么丢在门口呢?”
轻云笑道:“大概园子里没有男人,亦没有尿坑。忘了你前几天尿急,在绿云深处的墙角下溺过,所以她才供到那里。”
徐煜越发哈哈大笑,轻云也觉得好笑,两个人笑了半天。徐煜说道:“我还是有点疑心,你明儿悄悄问小翠看看,是不是她。不要又和春柳一样,闹出事情来。”
“好!”轻云答应一声,把鞋子藏了起来,各自去沐浴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丫鬟们早早起来服侍徐煜换上礼服,自己先到徐府宗祠里给祖宗上了香,磕了头,又去给母亲沐凝雪道喜,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谢母亲的养育之恩!然后又给芷晴等做母亲的挨个道谢。
又拜了祖父母和父亲兄长。去东府西府拜了长辈,拜了一干上了年纪的师爷等人,整整一上午。
满头大汗的回来,换了礼服,迎春进来说道:“府里的官员和师爷送了礼物。单子在这儿。”
徐煜接过来看了看,捡文雅不值钱的几样收了。其余退回,叫迎春按规矩回礼。
迎春刚走,兰春进来说道:“外头当差的和全府管家们,在二厅等着磕头。”
徐煜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被我爹知道,又得生气了。”
“嘻嘻!”兰春笑着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花农进来,说道:“杨府二公子三公子来了,请二爷道喜去。”
徐煜皱眉道:“那两个呆子又来惹厌了,你去请时师爷代陪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花农答应下来,出了一粟园到了东书厅,请时师爷过去陪客。
时师爷换上公服,叫书童拎着他的烟袋子出来,一路想着,“听说杨士奇的大儿子有了出息,剩下两个有些呆气,士林传的沸沸扬扬,我没有见识过,今日且和他们谈谈,是否真的虎父犬子。”
现如今杨士奇在朝廷炙手可热,本身杨士奇一代人杰,做人方面无可挑剔,唯有他的儿子们不争气,好在历史上坑了爹的杨稷已经浪子回头,二子三子庸庸碌碌,历史改变了。
来到西花厅门前,时师爷见站着许多挺胸凸肚的杨府管家,见他进来也不理睬。
“时师爷来了。”一个书童叫道。
时师爷大步走进去,杨用和杨赦兄弟俩双双迎了过来,双方见礼。杨用询问时师爷的姓名籍贯,时师爷讲了,打量下杨家兄弟,都穿着刻丝花衣,戴着官帽,其中杨用是三品散勋服侍,杨赦是五品服饰。
杨家兄弟见时师爷不过一身寻常公服,便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时师爷请二人上坐,二十左右的兄弟俩也不谦让,大模大样的坐下。
杨用端起茶问道:“煜兄弟可在府里?”
时师爷微微欠身。说道:“在府里,这会儿应该去祠堂了,所以委屈二位暂坐片刻。”
杨用又问道:“师爷在府里几年了?”
“今年六月才进的府。”时师爷笑道。
杨赦东瞧西看,问道:“夏师爷在不在府里,怎么不见人?”
时师爷说道:“夏先生前几日辞席出去了。”
“走了?”杨用忙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时师爷自然不能说夏师爷在账上做手脚,贪了八十多两银子,事发后没脸留在徐府,主动告辞离去,说道:“也没什么讲究,另谋高就而已。”
“还有比徐家更高的就?稀奇。”杨用嗤笑一声,“师爷以前在哪坐馆?我和你说,我徐三叔那边你无需巴结,他很少推荐文人,倒是老太爷那边你多用用心思,这些年举荐做官的也有七八个了,是以人人挤破了头想进徐家。我兄弟要不是圣上赏赐,早就过来给老太爷端茶送水呢,我爹和徐三叔一个样,从来不推荐自己人。”
“杨大人高风亮节,向来令人钦佩。”时师爷说道。
“有什么可钦佩的。”杨用咧咧嘴,“我爹从不教我们兄弟学问,说没时间,不然我兄弟早就高中进士了。当然圣上青眼,晓得我兄弟是人才。师爷,你什么功名?秀才还是举人?”
见时师爷笑着不语,杨用说道:“看你的年纪,大抵是秀才吧?不然何必来做师爷呢。我跟你说,这金陵强手如林,想考中举人可太难了。”
杨赦坐的和时师爷近些,无聊之余讨要人家的扇子看,时师爷便递给了他,杨赦大咧咧的打开,一看愣住了,上面的字竟是恩师写的,上款称年兄,顿时咂咂嘴,挤眉弄眼的递给杨用看,说道:“这不是咱们先生写的吗?”
正在教诲时师爷的杨用停住了嘴,也觉得怪异,忙语气恭敬的问道:“先生敢是去年的解元公么?”
时师爷说道:“是!”
杨赦也问道:“那么先生今年敢也恭喜过么?”
时师爷缓缓说道:“是去年侥幸的。”
杨用顿时肃然起敬,问道:“想来也是高中了?”
“侥幸而已。”时师爷笑了笑,“兄弟的名次已经低了,是第三。”
杨家兄弟一听,慌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道:“哎呀,失敬失敬!”
看着他们前倨后恭的样子,时师爷暗暗好笑,他确实是去年的金榜第三名。名叫时石,被点了翰林,在翰林院观政半年,不喜每天抄抄写写的清贵生活,经哥俩的先生推荐,来徐府做了首席师爷,等着吏部放他去地方任职。
一时间,杨家兄弟收起了傲慢,以弟子之礼求教,整个人好不别扭。正好外面说道:“二少爷来了。”
屋里的人站起来,见徐煜头戴紫金冠,穿着一身便衣进了屋,相互说了声恭喜。
徐煜请三人坐下,又道了谢,说道:“劳二位的驾,小弟委实不敢当。尊大人在府上么?”
杨用说道:“家大人随圣驾北上了,兄长赴任山东,所以太太命我兄弟过来道贺。”
徐煜见哥俩都穿了官服,尤其杨用竟是三品,猜到是圣上特意赏赐杨士奇的,故意笑问道:“哥哥是几时高升的?”
杨用见他问,兴高采烈的说道:“我这功名,是蒙圣上赏的。你们不知道,我头里是个候选知县,蒙几位大人保了个待选本班,以知府用。本来呢,兄弟想明岁乡试,中那么一中,也不稀罕这点儿功名。谁知诸位大人定要给兄弟保这个,说照着我这样的才干,仕途里很有出息,说明年要开博学宏词科,再给我保上一本,等考出来,不是赐同进士出身,便是授职翰林院,可不比去外地当官舒服嘛?今年圣上问了我几句学问,觉得好!当场赐了一杯酒,给我加一个三品官衔,嘿嘿。”
1...498499500501502...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