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这就对了。”王德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帮夫人拿进去。”
刘家这边,得了信儿的吕熊喜道:“有四分把握了。”然后得意的对刘蕴说道:“如何?不怕她聪明,只要是女人,都会着了我的道儿。”
刘蕴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吕熊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缺,就是不知结局会如何。
沈家这边,伍氏收了人家的礼物,对女儿说道:“姓吕的如此多礼,咱家怎么能白白收下呢?偏偏你爹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旦吕公子返回苏州,那可就太失礼了。我寻思不如备一桌酒席,反正我快四十岁的人了,见他也没什么。”
沈蘭姑不同意的道:“回礼应该,却不好请他来家。对面的吕公子到底是个年轻男人,娘,不如把酒席送过去,大家皆可适意。”
伍氏点头称善,第二天请了邻居去酒楼定了一桌酒席,直接送了过去。吕熊见了也不推辞,笑着收下了。
旁观的刘蕴说道:“礼人家回了,从此不欠人情,你怎么说?”
不想吕熊笑道:“这局成了六分,来,咱俩喝酒,不日即可大功告成。”
刘蕴为之错愕,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你小子压根就没打算暗中偷人,而是要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娶回来?是也不是?”
吕熊大笑:“然也!这就叫阳谋。想我屡次吃亏在小计策上,险些一辈子翻不了身,早痛定思痛矣,等那美人乖乖进了门,还不是由着咱兄弟随意受用?”()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树欲止而风不静
朝廷上无需任何官员去推动,宣德皇帝自己持续巩固内阁的地位,黄淮由正三品的通政使加吏部侍郎衔,文渊阁大学士杨荣兼正三品的太常寺卿,加封正二品的太子少傅。
文渊阁大学士金幼孜兼户部尚书衔,加封正二品的太子少保。
资历最高的吏部尚书蹇义,封为三孤之一的少傅。随即辞去尚书,进了内阁参赞。
皇帝最信任的杨士奇的头衔令人眼花缭乱,礼部左侍郎、华盖殿大学士、左春坊大学士,加封三孤之一的少保。
如此一来,内阁的官职彻底被提升,已经与六部尚书的品级相同。
朱瞻基又为了平息非议,特别说了句,杨士奇、杨荣、金幼孜、黄淮四人,“俱掌内制,不预所升职务”。
“俱掌内制”的意思是指内阁四人是皇帝的侍从近臣,通俗些说就是秘书长和顾问,可以帮着皇帝决策政务。而“不预所升职务”,则是指内阁大臣的官职大多是续衔,可以拿到相应职务的俸禄,也可以监督,但不是真的去六部当尚书或侍郎,一句话说就是没有实权。
历史上著名的票拟权也随之诞生,至此内阁大学士的地位之尊崇,阁权之重俨然汉唐宰辅,仅仅没有丞相之名罢了。
宣德朝的票拟制度对巩固中央集权卓有成效,眼下没有宦官掣肘,朱瞻基又十分信任杨士奇等内阁大臣,本身又不耐烦繁琐沉重的政务。这使得内阁的所有建议,几乎马上就能成为命令天下各地必须执行的皇帝谕旨。远超洪熙时期的行政效率。
“票拟”无疑对后来的整个明朝政治产生了极为重大的影响,内阁与皇帝合作,各自发挥了大臣与帝王的长处,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接近现代西方国家的内政结构了,也接近现代中国的民主集中制,称它为鼻祖丝毫不为过。
三公和三孤的人选陆续出炉,文武百官忽然发现还剩下一个太保。不免为此议论纷纷,普遍认为是留给徐灏的,也除了徐灏之外,谁人有资格呢?
围绕在宣德皇帝的核心统治集团中,蹇义简重善谋,杨士奇博古守正,杨荣明达有为。夏元吉含弘善断,擅长人事方面的工作;蹇义擅长礼仪制度、杨荣擅长军事、杨士奇擅长民政,资历尚浅的杨溥则是人人佩服的榜样人物,张辅乃名义上的军队主帅,可以说各有各的鲜明特点,彼此能够相互补充。
徐灏的地位恰恰最是特殊。每个人都可以忽略他,但每个人又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虽然什么事都不管,可往往一句话会左右皇帝和内阁的决策。
私底下徐灏以父亲健在,自己年龄还轻的理由婉拒了朱瞻基封太保的好意。对于权势徐灏自然很在乎,但他并不在乎三公的荣誉头衔。
同时徐灏越来越理解朱瞻基了。眼下的皇权相当于一条腿走路,过于倚重内阁,任何有远见的皇帝都会担忧,要么学太祖事必躬亲,要么得找到另一条腿予以平衡,不然长此以往,皇帝懈政,一旦产生出权臣来架空皇帝,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至今日,徐灏依然没想过去搞什么议会,中国古代的中坚力量,乡绅就相当于地方各级议会,没有乡绅的支持,想做好地方官是不可能的,而士林也能起到中央议会的一些功能。
徐灏比谁都明白如果想要彻底现代化,不能去学美国,因为美国没有历史,人家可以在白纸上确立崭新的政治制度,一切从头开始,割断与欧洲母国的文化纽带,中国不行。
徐灏的心中早有答案,在华夏的土地上,有现成的成功经验,可惜现阶段无法实行,也没有本事去实行。至于民主啦自由啦就能直接步入现代化?只能说是真中二呢还是别有用心。
一粟园,涟漪和叶琴打山上从悬桥过去,见楼上坐着几个妇人,纷纷站起来说道:“二位奶奶辛苦了,每天走来走去。”
涟漪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们也受累了。”
其中一个妇人苦笑道:“可不是嘛!这里比往常热闹了十倍,两边的人每天来来往往,大多贪图路近打这过去,像个穿堂似的,楼梯一天到晚响个不停。晚上上下一路点了灯,到比茶馆还热闹呢。”
涟漪笑了笑,叶琴说道:“我们打月台过来,那镜子门的把手松了,怕明儿再脱了笋,伤了人。那边人没什么经验,你们过去看看,那么大的镜子太贵,不如装个栏杆门得了
妇人们答应下来,涟漪和叶琴下了楼梯,见徐翠柳从回廊里出来,涟漪看了看天井,问道:“大热的天,为何不搭凉棚子?”
徐翠柳说道:“去年三哥书房的凉棚都是机器做的,灵便的很。用铁杆子搭起来,上面用绸子做了篷,无需用力拉扯,只要把那杆子上的螺蛳旋儿一旋,那篷子飞风似的打开了。再倒旋一旋,那篷子便也飞风似的卷做一卷儿了。太太爱这个,所以今年的旧篷子也不叫搭,交代辽东那边做好了送过来,我正等着呢,说明后天就到了。”
“那是学校的学生们研制的。”叶琴又笑道:“好是好,就是一架得百十两银子,这么大一笔账,又得被老太爷骂了。”
徐翠柳也笑道:“说八十两银子一座,连太太院子里一共三十座,大概三千两。不过太太准了,这钱都是太太出的,咱们跟着沾光,”
一阵风吹来,热烘烘的没有一丝凉意,涟漪边擦汗边说道:“太热了,这天要下阵雨才凉爽,再热下去,真一点事儿也干不了,所有人都惦记着下水解暑。”
西府,徐湖是和侄子徐烨汇合一起回的京,天气炎热,他在内宅的书房里穿着件单衫,叫丫鬟小凤打着扇子,他在纸上开了个单子,叫人拿出去,喊了账房过来,要购买一些解暑的东西分下去。
徐湖又问妻子的得力丫头小凤:“我记得去年办了四十架云南大风扇,搁在哪里来着?天这么热,怎么就没人提起拿出来用?你赶紧问声刘元家的,叫各房速来领取。”
小凤应了声出来,去找刘元家的,半路上迎面撞见了刘顺家的,刘顺刘元是堂兄弟。
小凤停下来问道:“妈妈来的正好,老爷喊刘元妈妈呢,人在外面么?”
刘顺家的诧异道:“怎么?喊的是我嫂子?莫不是喊我,你听错了?”
“妈妈又来取笑。”小凤笑嘻嘻的道:“这一点小事我能听错么?”
“你们怎么做事的?一个个自以为精明。”刘顺家的更加诧异,无语的道:“上个月初不是奶奶打发我嫂子夫妇一起去了泉州,到今儿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小凤也奇怪了,说道:“老爷都回来了,他们怎么却在外头?”
刘顺家的说道:“这事你不知道,奶奶怕老爷知道,瞒得铁桶似的。我还是嫂子私下里告诉我,泉州有急事。先不说了,你到底是什么事,你对我说好了。”
小凤便将大风扇的话讲了,刘顺家的说道:“问对人了,那是我去年收下的,我现在就回去开库房,收拾干净,回头送进来。”
小凤遂转身回来,因徐湖有事出去了,把此事回了冯文君,而刘元家的事隐着不提,她不知是怎么回事,怕说出来惹冯氏生气。
晚上徐湖进来,没口子的喊热,冯文君吩咐丫鬟给他脱去长衫,又叫小凤打扇子。
徐湖舒服了些,喝了口凉茶,说道:“你可听说,大哥昨晚被革职摘了印去?”
冯文君惊异的道:“我哪里管这些事,自己家里还管不周到呢。到底怎么回事?大哥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别提了。”徐湖摇摇头,“是为了煁儿侄子坏的事,把二太爷气得大怒,狠狠捶了他几下。咱三哥三嫂现在八成已过去给大太太赔不是呢。”
“啊!”冯文君十分吃惊,“到底为什么?”
徐湖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也太胡闹了,上个月徐煁和夏师爷毕师爷出去听戏,无故和戏班子的人打了起来,他跑去兵马司找大哥,你想大哥那脾气?直接带人把戏班子的人都抓了,不但打了一顿还游街示众,后来又把戏园子给封了,箱子戏服什么的变卖充公,这都是侄子打着三哥的名头和大哥干的事。
哪里知道,那戏园子老板是柳老五的人,而柳从龙是三王爷得意之人,结果人家去越王府告状,状告咱家倚势欺人,压诈小民。刚才老爷喊我过去,就为了这事,现如今咱家富贵之极,可谓是树大招风,警告我不许胡来,没的连续这样闹法,咱徐家怕要不稳了。”
冯文君听了低头不语,徐湖又说道:“还有桩事儿。昨儿吏部来信,问在部候选的文吏沈培元,在那里求缺,说是咱西府的门生,问究竟是否有这事。刚刚老爷问我,我也不知道呀,等查了名册,才知道是太太的陪房,刘元的原名。你说这不是奇事吗?他几何时去买了个不入流?又妄想求个地方缺,竟然眼下还不在府里,说告假出去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彬彬有礼
听了丈夫的疑问,冯氏大吃一惊,急道:“刘元没有告假。他不是随你在外,上月初回来说你在泉州花空了,没了盘缠,在银庄挪了三千两银子,我便打发他把银子汇过去销账。哎呀!照这么说,敢情他骗了银子去买官了么?”
徐湖跳起来说道:“不必说了,一定是那混账撒了谎。我哪有这件事儿?当日在泉州的时候,他拿了封信进来,说他娘子病重,所以告假先回来的。真是好大的狗胆,小凤,你去传刘元家的进来。”
小凤听着听着也神色大变,急忙说道:“日间叫我去唤刘妈妈,刘顺家的婶婶说,刘妈妈随刘元上个月被奶奶差往泉州去了,还没回来。我怕奶奶忘了,又听说是瞒着少爷的,所以不敢多嘴。”
“瞒着?我呸,反了,反了。”冯氏大怒,“这些奴才背地里干的好事,可恶之至!快给我喊刘顺家的来,我要当面问她。”
小凤答应一声,急匆匆的去唤人。刘顺家的知道此事,叫道:“这还了得?咱们还洗的清吗?”
急眼的妇人当即跑到了刘元家,把十二岁的侄女拽了过去,吓得女孩哭了。
徐湖气得话也讲不出了,见她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拍着桌子喊道:“我出去了几天,你们合起伙来舞弊,欺奶奶眼睛不好吗?好好,给我狠狠掌嘴。”
冯氏心中气苦,但还是说道:“不忙。让我先问清楚。”又缓缓说道:“刘嫂子,我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你明知道他们夫妇跑了,怎么眼睁睁的也不来回我一声?难道你也看不起我吗?”
冯氏的眼睛乃是院子里的禁忌,谁碰谁死。唬得刘顺家的连忙跪下来,说道:“奶奶,委实不干奴家的事啊。上个月,刘元回来,我们只知道来替少爷要银子的,次日他家把铺盖箱笼都搬了出去。我当时还问呢,嫂子说少爷在泉州,在泉州。”
说到这儿她似乎不敢说下去了,冯氏气道:“你只管说,不关你事。”
妇人偷偷瞧了眼黑着脸的徐湖,战兢兢的说道:“嫂子说,说少爷在泉州娶了位姨太太。爷送信回来,请奶奶打发人去接。又说奶奶因他两口子稳重,所以派出去,嫂子还嘱咐我不要声张,什么怕老爷太太知道的话。
奶奶!奴家当时并不知那黑心的哥嫂犯下这样的蠢事儿,委实与我家无关呀。不信。奶奶尽管问丫头。”
刘元的闺女哭道:“我也不知娘做了什么啊,谁也不跟我说。求奶奶开恩,等爹娘回来,听凭少爷和奶奶怎么发落,奴家不敢求一个字儿。”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全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件事无疑重重打了七奶奶的脸,本来就因眼睛不便。出身乐户家而饱受讥笑和轻视,这些年付出了超过正常人的努力,从来不敢因严厉等等得罪了人,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宽和有加,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这才总算是有了当家夫人的威望。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虽说两位姨娘不在,可想而知今后会怎么出言讥讽?刘元夫妇这一次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想必奶奶失望之余,一定会杀鸡给猴看。不但几个丫鬟这么想,连徐湖也这么认为。
冯氏气了半响,叹道:“我明白不干你们的事,总之是我自己大意了。你们回去吧,外头不许给我多嘴。”
“是。”喜出望外的刘顺家的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哭哭啼啼的闺女磕了个头出去了。
冯氏忙不迭的叫丫鬟去把银号的折子拿出来,叫人检验,生怕被换了个假的。徐湖见状说道:“不可能,他们没本事提出银子,那可是嫂子们定的章程。”
果然小凤回来说道:“不错的,折子是真的。最近只有一笔三千两的帐。”
徐湖冷笑道:“以为偷偷买了个功名,回头哀求一番我就能心软嘛?小凤,那笔来!”
丫鬟把笔墨纸砚取了过来,徐湖写了一封信,叫小凤拿出去交代管家送至吏部。不想冯氏微微摇头,小凤会意,便把信揣在怀里,往别处闲逛去了。
这边冯氏柔声道:“夫君消消气,这事总归怪我。”
“哪能怪你?”徐湖叹道:“他们如此猖狂,罔顾恩义,即便是我也要上了圈套不可,谁能想到还真有人会不知死活呢?以往看见过许多匪夷所思的案子,我还想这人怎么就那么糊涂?竟被自己给遇上了,刘元夫妇做了多年的事,十分精明,然而为了富贵也不惜以身犯险,不顾很快就会暴露事发,可见是摸透了咱们的脾气。为了今后,这一次绝不能饶了他们。”
冯氏问道:“我也不懂官场上的事,想他一个家奴,买了功名又想着做官,三千两银子够么?”
“不够。”徐湖解释道:“他改了名字,自是不敢借咱家的势,以刘元自己的门路,照他的这个路数,大概最少得五千两银子,如果幸运的话,照例四十八日就能得缺儿。哼!我关照吏部直接拿问他,就算不死也休想好过了。”
明朝初期是没有捐官这一说的,中后期出于各种原因,允许一些商人捐个散官或监生,基本不允许做实官(因凡事没有绝对),就是个荣誉身份,大多是商人为了让儿孙更好的参加科举。
但是买官卖官的行为历朝历代都屡禁不绝,一旦被查出罪名是很严重的,明朝前期往往借着举荐或恩萌的名义,世家豪门的家仆谋个前程自然不难,反正官员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中饱私囊。
满清在这方面堪称空前绝后,由国家公开卖官,也算是一绝了。
冯氏说道:“这不白花了银子,反害了卿卿性命吗?”
“活该!”徐湖冷笑道:“弄不好还会被千刀万剐呢,不这样,谁会晓得利害?”
冯氏说道:“论理杀头也不为过,可毕竟是太太的人,在咱家做牛做马了几辈子,罪不至死!他刘家几十年,也不过挣下二三千两银子,骗了我三千,他自己也添了二千两的积蓄。夫君揭发了他,一下子竹篮子打水,刘元两口子得悔死了,便不悔死,也一辈子出不得头了。依我说,不如咱们索性认了晦气,就当丢了三千两银子,成全了他的功名,也算极点阴德。但凡他有点点良心,也不敢忘了咱们爷,你在好生训斥他一顿,瞧着他自己深自悔过,倒也是件好事呢。”
徐湖暗赞妻子的贤善,笑道:“我可以依你不追究,可是吏部那边却不能不报。对你妇道人家是贤德,而我心慈手软就得背上纵容下人,徇私罔顾的罪名了。娘子你别说了,我答应你留他一个未入流就是了,做官万万不能,除非他自己将来有本事,并且必须和徐家分道扬镳,若敢在外仗着徐家的名头,取死之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冯氏笑了。
徐湖说道:“平白叫你丢了一大宗银子,那三千两得充公。”
“那不值得什么。”冯氏随手把桌上的笛子拿了起来,“咱们手里只算丢了几百钱似的,我不心疼。夫君也犯不着气成这样,是不是衣裳都汗透了?何苦来呢。给我吹一首曲子听吧。”
“也好。”徐湖接了过来,见两个小妾都不在,问道:“其她人呢?”
“都去一粟园看西瓜灯了。”冯氏笑道:“吹个应景的‘赏荷’,我也好久没唱了,今儿就咱俩。”
扬州城,吕熊穿了一身簇新衣服,叫王德持着自己的名帖去沈家,他要亲自过去谢酒席。
王德一溜烟的跑过去,伍氏出来开门,王德说道:“夫人,我家少爷要来当面致谢。”
“啊!”
没等伍氏反应过来,吕熊已经到了门前,恭敬的深施一礼:“承嫂子赐食,晚生愧领。”
伍氏见人家就站在门外行礼,怎能不说一声:“请进来坐坐吧?”
如此吕熊得以进了大门,来到堂前,又重新作揖。伍氏忙还了礼,连连请贵客上坐,她自己去沏了两盏茶,送给吕家主仆,方才坐在了对面。
吕熊目不斜视,欠身道:“日前在苏州得遇兄长,谈及先代本是世交,常通音信,后来因先祖携家眷赴任,南北阻隔才疏失了。当日谈及,竟是通家旧好的兄弟。可叹兄长为人本来就谦虚之极,我还没等尽地主之谊,兄长竟反客为主连续请了我几次,嫂子,小弟真是惭愧。
本想备点土仪送他,我又因事先来了扬州,故而打发管事将回礼送至尊府,多谢嫂子赏收,已是格外体贴了。嫂子何乃又赐酒食。”说完,再一次的起身作揖称谢。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伍氏见吕熊人物清秀,衣服华美,是个大家子弟的风范,又见他温文尔雅,恭敬有礼,谈吐也婉而多风,心中赞赏不已,心说我丈夫得此等朋友,不愁没有靠背。
谁家突然认识个高官公子能不开心?伍氏笑容满面的道:“舍下家寒,迭承厚赐,我不过送去几色聊堪适口的粗肴罢了,公子请不要再说,真真羞煞死了人。既然拙夫与尊府通家世好,今后就算一家人了,以后请勿再如此客套。”
“是,是。”吕熊没口子的说遵命,当下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会儿闲话,彬彬有礼的起身告辞而去。()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彬彬有礼
听了丈夫的疑问,冯氏大吃一惊,急道:“刘元没有告假。他不是随你在外,上月初回来说你在泉州花空了,没了盘缠,在银庄挪了三千两银子,我便打发他把银子汇过去销账。哎呀!照这么说,敢情他骗了银子去买官了么?”
徐湖跳起来说道:“不必说了,一定是那混账撒了谎。我哪有这件事儿?当日在泉州的时候,他拿了封信进来,说他娘子病重,所以告假先回来的。真是好大的狗胆,小凤,你去传刘元家的进来。”
小凤听着听着也神色大变,急忙说道:“日间叫我去唤刘妈妈,刘顺家的婶婶说,刘妈妈随刘元上个月被奶奶差往泉州去了,还没回来。我怕奶奶忘了,又听说是瞒着少爷的,所以不敢多嘴。”
“瞒着?我呸,反了,反了。”冯氏大怒,“这些奴才背地里干的好事,可恶之至!快给我喊刘顺家的来,我要当面问她。”
小凤答应一声,急匆匆的去唤人。刘顺家的知道此事,叫道:“这还了得?咱们还洗的清吗?”
急眼的妇人当即跑到了刘元家,把十二岁的侄女拽了过去,吓得女孩哭了。
徐湖气得话也讲不出了,见她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拍着桌子喊道:“我出去了几天,你们合起伙来舞弊,欺奶奶眼睛不好吗?好好,给我狠狠掌嘴。”
冯氏心中气苦,但还是说道:“不忙。让我先问清楚。”又缓缓说道:“刘嫂子,我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你明知道他们夫妇跑了,怎么眼睁睁的也不来回我一声?难道你也看不起我吗?”
冯氏的眼睛乃是院子里的禁忌,谁碰谁死。唬得刘顺家的连忙跪下来,说道:“奶奶,委实不干奴家的事啊。上个月,刘元回来,我们只知道来替少爷要银子的,次日他家把铺盖箱笼都搬了出去。我当时还问呢,嫂子说少爷在泉州,在泉州。”
说到这儿她似乎不敢说下去了,冯氏气道:“你只管说,不关你事。”
妇人偷偷瞧了眼黑着脸的徐湖,战兢兢的说道:“嫂子说,说少爷在泉州娶了位姨太太。爷送信回来,请奶奶打发人去接。又说奶奶因他两口子稳重,所以派出去,嫂子还嘱咐我不要声张,什么怕老爷太太知道的话。
奶奶!奴家当时并不知那黑心的哥嫂犯下这样的蠢事儿,委实与我家无关呀。不信。奶奶尽管问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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