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说完,徐焜吩咐小厮取出十两银子,赏给公差。
公差拿了银子后眉开眼笑,笑道:“公子何等身份?难不成怕他控告么?不过因他家女儿死的可怜,姑且赏他几文。他敢不干?有几个脑袋,鸡卵好同石头碰么?公子放一万个心,此事交给小的们办就是了。”
徐焜点头道:“你们俩不错,等完事,我再酬谢二位。至于贵上关切之处,我理会得,也自有道理。你们回去吧,代我问声好,就说我记在心里了。”
“公子真乃明见万里,敝上就是念着交情,并无别意。”公差笑着告辞而去。
人走了后,徐珵出来说道:“自古钱能通神,一点不假。章家也晓得我穷,不过借我搭个脚儿,得劳徐爷破费,只好容为兄日后再报,而尹春方就算花费万两,我也不领他的情。”
徐焜笑道:“亏你好意思说出口,等我们完结了,单叫顺天府提你去和章保对质,看你怎么办?到时以衙门的手段,不怕你穷的只剩豆渣子,也要榨出一点油来。”
“瞧你瞧你!”徐珵坐下笑道:“如果顺天府单单提了我去,我就直说是你们花钱买的案。试问,没真的威逼如金,焉肯行贿?说不准谁倒霉呢!”
“好好好。”徐焜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从此我算是知道你的心肠了,太坏。不说笑了,叫谁去章家说呢?”
“我的家人蒋礼吧,人送外号讲道理,惯能说会道,大小事情从未出过错。”徐珵笑着说道。
“行。”徐焜说道:“章家就这么安排。顺天府那边也得送些人情,虽然口口声声说认交情,自古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管至亲好友,没有不雁过拔毛的。你说送什么礼物好?”
“送钱不妥。”徐珵稍微琢磨了下,“要我说送一幅徐公的字,对他而言无价之宝。”
徐焜说道:“就这么办。”
与此同时,徐润在自己的书房里对蕙兰说道:“我未婚妻和你很像。”
蕙兰笑道:“这不是糟蹋人吗?一个千金小姐像了我,你还正八经的说出来。咦,我怎么觉得不对味?”
“只怕未必如你。”徐润神色了了,“真的像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愿意把她当菩萨供养,天天拜她。”
“得了吧。”蕙兰嗤笑道:“常常听你说,也没见你拜过谁。”
徐润笑道:“你要我拜么?来,我拜拜你。”
说着还真作势欲拜,蕙兰连忙走开,轻笑道:“不要折杀了我,留着拜你那位表姐夫人吧。”
徐润瞅着她,好半响叹道:“如今我才知你真的不喜欢男人,依我说你也赚了不少,不如成个家多好?就是配得上你的人少。”
“你这话说得好。”蕙兰走回来坐下,端起茶盏,“我自信能赚钱养家,堂堂正正做人,也不信谁敢压我?和尚公公都能娶媳妇,那我也可以,可惜好人家是不肯的,那小家之女,行院之女,我又不要。况且我们这样的女人和相公一样,被你们这些无耻的东西闹得不像个样子,谁肯信我们今后清清白白的呢?我寻思与其娶小户之女,倒不如娶个大家之婢,好歹礼貌性德都是见惯的,没有那小模小样一身的小家子气。就是一样,我不想娶个不清白的,好一点的十有八九只怕被主人已先受用。”
“也不尽然。”徐润拍手笑道:“我徐府清白的丫头多了。”
蕙兰说道:“徐家的丫鬟自然是好的,府里的风气也好,尤其是二公子的丫鬟最多,而且个个都好。还记得我们有一回在一粟园唱戏,看见帘子里一大群的女孩,有男装的,有女装的,粉白黛绿,俊俏可爱,可惜谁愿意嫁个女人呢?”
徐润开玩笑的道:“要不等我成亲,想必陪嫁来几个丫鬟,如果里面有好的,我干脆送一个给你。”
“不好。”蕙兰笑道:“那我岂不是要在你家伺候一辈子?”
“玩笑而已。”
徐润抬眼看见窗外的许二姐经过,说道:“其实甭管愿不愿意,难道这世间错配姻缘的还少吗?多少夫妻无非凑合在一起过日子罢了。比方说给你驾车的周三,倒有那么好的媳妇,算不算暴殄天物?”
“赫赫!”有些明白的蕙兰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莫非你爱了她?”
徐润笑道:“岂有此理!我不过说说罢了。”
慧芳微笑道:“爱上她也没什么要紧,爱美之心人所难免。二姐不但模样生得好,且灵慧异常,人家还是贞洁之妇呢。”
徐润不以为意的道:“灵慧有之,贞节未必。”
“你没听过她收拾潘三么?”蕙兰问道。
“有耳闻。”徐润还是不以为然的模样,“以潘三那副嘴脸,是个人都会收拾他。你方才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问你假如换了徐煜,她忍心收拾吗?即或换了你蕙兰,她忍心嘛?”
蕙兰嬉笑道:“何不你亲自试试她?人就在你这里,就想收拾你,也不敢。”
“一发胡说了。”徐润大笑,“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想我与你和琴言相交这么久,几何时动过龌蹉念头?”
“那倒是。”
蕙兰点点头,对她来说,徐润也算是奇人,亦是非常正派的男人,他并非不喜欢美女,这一点貌似和徐三爷很像,从不在外面留情。
忽然跟班的进来,说道:“三老爷有要紧话商量,请少爷过去。”
“知道了。”徐润急忙吩咐备车,蕙兰伺候他换了衣服去了。
蕙兰闲来无事,有心进去调戏调戏二姐?随即心说算了吧,不消说自己女儿身,就算是男儿身,也不能去勾搭有夫之妇呀。
不过她还真把娶媳妇当成了正事看待,这一代明朝人的想法明显有超越时代的趋势。看似荒唐,但历史上发生的荒唐事还少吗,太监堂而皇之的娶媳妇,宫女间的菜户对食,只要能无视于他人,内心强大,没有亲族礼法的压制,所谓社会风气其实是压不死人的。(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寿星公
一粟园。
徐家的规矩,做寿是做整不做零,年纪大的例外。
徐煜还没到二十岁,所以徐家对他的生日没怎么重视,不想张扬其事。无非府里一班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只愁找不到热闹事,向来把各人的生日看得比天还重要。
沐凝雪提前一天吩咐厨房准备一餐面席,上上下下的人都吃面,就算是给儿子庆生了。
徐灏很反感为了个小孩子大操大办,取消了儿女们生日那天过来给父母磕头的老规矩,也不让他们同辈之间贺礼,更不许亲朋好友前来凑热闹。
不过内宅的女眷愿意热闹一下,或各家偷摸送来一份礼物,他也管不了。
故此每个人的礼物直接送到徐煜这儿来,其中各家太太和那些嫂子们都送了五十两到一百两不等的金锭银锭,大面上又不能不加以点缀,又额外送些文雅的礼物来,文房四宝、绸缎面料、古玩字画等等。
太太萧氏给孙儿置办了一套吉服,徐烨送给弟弟一只怀表,意思是叫弟弟珍惜时间,徐煁送了二哥一张长命百岁的大字。
沐兰香和朱明之则送得是亲手缝制的衣服之类,朱家姐妹送了自己手抄的金刚经一部;此外还有朋友送来的诗词贺礼,丫鬟们大多送来应季的盆景等,反正所有送来的礼物,摆满了半间屋子。
清晨,秋香约了小楠等女孩过来给徐煜拜寿,走到绿云深处,晴烟几个正在院子里忙碌,晴烟对她们笑道:“你们来的真早,这时候就来拜寿啦!可是那位还没起来,睡得正香呢。”
几个女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秋香红着脸说道:“我们是有事路过,顺便瞧瞧二少爷起来没有,谁说拜寿呢?”
她们说完转身就走了,袅烟见状撇撇嘴,说道:“这是来的第几波了?大清早扰人清梦不说,难道平日不见面嘛,非要故意来拜个寿?真是无事献殷勤。”
“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晴烟说道,“咱们应该心领。你看三少爷每年过生日,有谁特意去贺寿?再说她们不比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不来会显得失礼。”
这时候屋里的徐煜一翻身醒了,对着空气嗅了嗅,花香袭人,他知道有人会过来,便一骨碌的爬起来,顺手披上一条毯子,光着脚跑了出来。
沐兰香正坐在外间,一见之下脸红了,捂着眼睛叫道:“今天要不是你的生日,你看我骂不骂你?”
徐煜笑道:“这才应景,我出娘胎就是这个样子。”
“别顽皮了。”沐兰香羞笑不已,大抵徐煜出糗光屁股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亲密无间没什么妨碍,“赶紧穿上衣服吧,不然,我可就要喊人来了。快快穿衣服,好一块儿去上房吃面。”
春妍几个看了也觉好笑,仗着人多没有跑开,倒是捂着眼睛的手指偷偷叉开,从缝隙中窥视小鲜肉的‘娇躯’。
披着毯子的徐煜见状转身跑了回去,自己穿好衣服,洗脸刷牙。
沐兰香催促道:“快点快点,到介寿堂吃面去,大家都在那里等着寿星佬呢。”
“太早了吧?我刚刚起来。”
“哪里依得你?莫非让全家人单等你一个人?”
徐煜没办法,只好跟着她去了介寿堂,一路上人人向他问好。进了介寿堂,陆漱芳笑道:“哎哟!寿星公来了。”
自从老太君过世后,逢年过年的大家宴改在介寿堂举办,喜庆日子的团圆家宴,仅限于徐灏这一支承欢膝下,而平常徐家各人在各自的院子里吃饭,此外也只有徐烨三兄弟有这个殊荣,今日连东府西府二位太太也过了来。
徐灏无法改变家族重男轻女的风气,凡是这种时候他都不会现身,当然小辈过生日,徐庆堂等男人本来就不会出席。
徐煜面对一大屋子的亲人,很快招呼的头晕脑胀,热闹不假,但实在是太累人了。
人群中,徐煜留意到朱明之她们没来,这时候过来才是见了鬼,任凭徐家女人肆意取笑嘛。
好不容易挨个应付完,太太席上,萧氏招手道:“好啦好啦,你们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面,吵得我们头都疼了。”
刘氏笑道:“吃了面咱们老的找个地方坐,她们闹她们的,咱们清静咱们的。”
“对。”年纪最大的王氏早已皱起眉头,很不耐烦。
吃饭的时候,徐湘雨问道:“二哥,我们的寿礼都送了,下午该你招待我们,请问今日有什么玩意儿?”
徐煜说道:“我准备了戏台。不过有几位朋友送了一班杂耍,还有外面的昆曲班子,我没敢马上答应。”
说着,目光望着母亲,沐凝雪说道:“有男人,怕你爹不答应。还是叫几个女孩子唱两出文戏,你们吃酒作诗消遣消遣好了。”
陆漱芳问道:“最近有什么好戏吗?我想听一出拜月亭。”
徐湘雨说道:“那有什么意思?她焚香拜月跪在那儿唱,听得人腻死了。你们说哪有兵荒马乱的结义兄弟,还能分别高中文武状元的?我上回瞧了一出戏,倩女的母亲说三辈不招白衣秀士,那倩女竟能魂魄离开了躯体,去追赶她喜欢的人,随着进京三载,还有..”
“乱七八糟。”湘雨的母亲袁氏说道:“说了半天,也不知这丫头在说什么,竟还有呢?快别说了,越说我们越糊涂。”
萧氏笑道:“好像真有这么一出戏,一个小姐魂飞走了,那出戏叫什么张倩女。”
刘氏说道:“听着不像戏名,像一个人的名字。”
沐兰香说道:“叫倩女离魂。”
“就是以前的离魂记。”徐湘雨解释道,“本是出自唐朝小说,宋朝人改成了词,金人编入了曲牌集,前朝赵公辅写出了曲话本,今人则做了许多改动,情节变得更加荡气回肠了。”
如果她们知道后世的倩女幽魂,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荡气回肠,,并且越改编越离谱。
徐蕴素正用筷子夹起一块干烧豆腐,当下点了点徐湘雨,笑道:“现在她都快成戏博士了。”
恰好红雯送来一碟玫瑰丸子,见徐蕴素夹着豆腐伸过来,忙拿起一个碟子上前接着,并笑道:“谢谢姑娘,可我们桌上也有呢。”
大家起初没反应过来,一想显然是红雯误会了,于是哄堂大笑起来,把个红雯弄得不好意思,呆呆地站在那里。
陆漱芳笑道:“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过去。”
红雯臊的脸色通红,只好垂着头走了。徐焜笑道:“别往心里去,这和你没关系。”
陆漱芳听了,不禁瞟了一眼丈夫,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徐煜插嘴道:“既然你们愿意听神神怪怪的戏,那我请来专门的武班子。”
“那有什么意思呢?”徐韵宁不喜欢鬼魂,说到底大多是爱情故事,不刺激,提议道:“不如听水浒梁山吧?”
噗嗤!萧雨诗忍不住笑了,见大家纷纷看向自己,笑道:“我是想起老爷的话来,说水浒被翻译到外国,竟翻译成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
屋里再一次哄堂大笑,涟漪笑道:“干脆来几出逗乐的热闹戏吧,太太们也愿意看。”
徐湘雨说道:“倒不如好好邀请两位会唱的,咱们静静的欣赏。”
萧氏无奈的道:“你们呀,总是什么事不定下,先这样的胡闹起来。”
徐煜笑道:“本就应该先商议好,然后定了什么戏,好让人家带什么行头。”
“现在要紧的是吃面。”萧氏说道,“吃完了面,随你们去慢慢商议,我们不和你们凑一块儿,各乐各的好了,省得彼此迁就,最后都不尽兴。”
徐煜赶紧吃了几口鸡丝面,抬头说道:“快吃,吃完了咱们去我那里开会,谁都可以列席,商量好了,就让湘雨来做戏提调,再没有比她更博士的,谁愿意听什么样戏,她一准知道。”
陆漱芳说道:“谈何容易?这提调的学问大了,比方说分配戏,先得知道谁唱得好吧?请来的人会什么拿手戏?谁能和谁配戏?请来一两个戏班子,哪里就能依我们爱听什么,就点什么?就算点了戏,唱不好,也是扫兴。”
女人们纷纷点头,认为有理。徐煜挠挠头,“原来有这么多讲究,隔行如隔山。”
陆漱芳笑道:“我也是操办了几次,才晓得这些。”
“行了行了,别说个没完。”徐焜皱眉说道,心说你一个兄弟媳妇,至于这么热心吗?
府外。
徐珵把家人蒋礼叫来,先吩咐一遍,然后说道:“你见了章保告诉他,不是我们怕他告状才来的,千万别错会了念头。是因为如金死的委屈,咱们才不想和他章保为难,正所谓大人大量,赏他章家一笔银子。如果他贪婪没个尽头,你就再告诉他,不要仗着有人在背后主使,真要当堂对质,一准要他自己吃苦头,叫他别糊涂,总之你说话时注意些火候,不要被他以为咱们软弱。”
蒋礼笑道:“少爷请放心,小的知道您的意思,怕章家贪念过重,不肯了结官司,得寸进尺的。小的这就去先吓一吓他,再诈一诈,恩威并施后,再许给他好处,则断无不答应之理。”
说完,蒋礼嘿嘿笑道:“就是办成此事,也是小的一番功劳,咱不能便宜了徐公子呀,求老爷成全。”
徐珵笑骂道:“该死的奴才,事情还没办成,就先想着从中取利。等事成,徐公子自然要赏你,滚吧。”
“是。”蒋礼一溜烟的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咕哝道:“赏是赏,取利是取利,这也要有本事才弄得到手。反正徐公子他也不在乎。”
当下他直奔内柳巷,走到门口,见章家大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烟雾缭绕,丧棚搭好了,里面停着棺材,灵前收拾的非常干净。章保夫妇正在供桌前,点蜡烛摆放菜肴,章氏边说边哭。
院子里没几个人,章保一眼看见了他,虽然蒋礼是徐珵的家人,然而此事与他们无关,加上来者是客,没有什么反应。
正要出言询问,蒋礼忙上前说道:“惊闻姑娘入殓,我实在不知道,未曾赶来吊唁,失礼之至,章老哥还请恕罪。”
就见蒋礼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在灵前行了四礼,惊呆了所有人。
他一个文人能如此,身份矮人一等的章保夫妇来不及拉住他,连说不敢不敢,章保赶紧回礼不迭。
毕竟礼多人不怪,章氏停止了哭声,神色感激,等他站起来,马上代死去的女儿跪下叩谢还礼。
章保说道:“快请那边坐下吃茶休息。”
章家在金陵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前来奔丧的都是些左邻右舍和认识的平民百姓,来了后稍坐片刻也就走了。身份高的人等闲不会来,何况章家又状告徐焜和尹公子,这关口避嫌还来不及呢。
章保亲自陪着,蒋礼接了茶,说道:“昨晚方闻得如金姑娘的噩耗,甚为诧异。我还以为是谣言,仔细打听,连死的情由我也尽知了,气得我骂了一夜。”
当着章保的面,蒋礼竖起了中指以表示他的不屑,“他若不是我的主人,我非大骂不可。如金姑娘死的太冤屈了,我当时恨不能立刻过来与你们夫妇商量,定要报仇雪恨,才能出我胸中一股不平之气。
唉!后来听说章老哥你报了官,我心里十分欣慰,管他什么有钱有势,只要我们有理,就可以告他们,总之人命关天,大明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我佩服你章老哥有胆量,哪怕那是英国公府也要碰一碰,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蒋礼罗里吧嗦的说了一通,章保没说什么,章氏听了接口道:“阿弥陀佛!你蒋二爷真是明白人,你家主人远不及你。他们说我们这样人家最好欺负,殊不知人死了,我们还怕什么呢?拼死无大事。说到头凡事凭着一个理字,难道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了这么大,被他们逼死就算了不成?总归闹一场官司给他们吃吃,才知道我家的手段。”
‘二爷’是宋朝之后的一种特殊称呼,指的是达官显贵家的管家管事小厮门子等等,既是尊称也是调侃。因官员被称为老爷、大爷,他的心腹自然就是二爷了。
后世衍伸出句骂人话即“你二大爷的”,大概是由此而来。(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说客
章氏边说边观察着蒋礼的反应,见他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心中一动话锋一转,试探的道:“对了,适才就有一桩可笑之事,你蒋二爷来之前,尹家先打发了个人过来,劝我家偃旗息鼓,说什么情愿拿出我女儿丧事身后一切费用。
哼!自是被我当面大骂了一顿,骂姓尹的梦还未醒吧?就算拿个金人给我,我女儿也活不过来了,我叫他回去告诉姓尹的,留着钱走通门路拼官司吧。只要官府判决我女儿是该死的,与他们无干,那我家就不追了,不然总归难逃天理人情。”
说到这儿,章氏指桑骂槐的继续说道:“我还说念在你今日头一次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若下次还敢来,瞧我不打你个臭死。蒋二爷,那尹家的人,见势头不好一溜烟的跑了。您说说可笑不可笑?到了这步田地,他姓尹的还敢拿钱来煞我,我能依吗?”
蒋礼面上唯唯诺诺,心说这娘们不是省油的灯,不像她男人看上去脾气暴躁实则还讲些道理,知道进退,忙拍手笑道:“骂得好!不打出去已经便宜了他。嗯!然而在下有句不中听的话想劝劝你,嫂子不要骂我,我才敢说。”
章氏顿时眉毛倒竖,“你说吧。”
“那好。”蒋礼陪着笑脸,“论起如金姑娘为他们逼死,天怒人怨的万难罢手言和,连旁人也没有劝和的理。但是有一件,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眼见你家不肯私和,到了官府会斯文扫地,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拼着花费万金也要打这场官司,试问你家能拼得过英国公府么?毕竟不是亲手杀人,连年打官司,人家无所谓,你家却要累的倾家荡产,最终也无非赔偿一笔银子而已,未免得不偿失。而且如金姑娘虽然惨死,亦是她大限已到,天下没有错死的人,阎王没有误勾的鬼。
再则不怕嫂子恼怒,你家全赖大姑娘撑着,如金没了,二姑娘年纪还小,又没有如金的名声,还能强撑着打官司告状吗?万一你家没钱了,居京城大不易的,连吃喝都没了着落。嫂子,你把我的话和大哥斟酌斟酌,看看我蒋礼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家呢?”
一席话,说得坐在一边的章保叹息不止,章氏也半响没有言语,叹道:“你的话原本不错,无奈我女儿死的太苦,若是和他们私了,恐怕对不住我的死鬼闺女。”
死鬼闺女都说出口了,蒋礼知道她的话已经松了,趁势说道:“嫂子,你这话就错了。如金姑娘死后的魂灵是明白了,也晓得父母的苦衷,就算大仇得报,也不过是让对方名声受损,破费一大笔钱而已,毕竟不是死罪,真的值得吗?”
章保连连点头道:“蒋兄弟说的甚是有理。你好生想想,不要现在任性,日后抱怨。走走,咱俩去说说话。”
蒋礼大喜,说道:“还是章老哥爽快,你们先商议好了,咱们再说。”
当下他夫妇拉拉扯扯的走进灵棚,当着尸骨未寒的闺女,夫妻俩装模作样的争执一番。
脑袋有病才会和徐府打官司,如果是寻常富户,打就打了,拼着把对方打到倾家荡产,两败俱伤也算是给女儿出了气,问题是徐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哪有可能?
章氏走出来说道:“蒙你蒋二爷指点我们夫妻明路,但是私了这官司,实在太便宜了他们。现在我家担了卖死女儿的恶名,私了后也没脸留在京师了,反正至少他们要出一万八千两的,还有衙门里的一切花费,我家也不管,如此才能和,不然我仍旧追案到底。还有一桩难事,方才尹家的人被我骂走,看样子不敢再来,就是徐府那边,也要有人去说,我家断不能求人去说和,何况也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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