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沈姨娘喜道:“姑娘肯帮我做,那真正好,改日我一定炒几道你爱吃的小菜送来,权当酬谢。”
三人正在房里说笑,杜芊芊打发小丫头来请她们,说孝陵卫送来了上好甜瓜,请姑娘、奶奶都去尝尝。
五月上旬,南方的甜瓜已经熟了,北方要等到五月下旬,小商小贩沿街叫卖。
这时候的甜瓜原产于非洲和亚洲热带地区,最早唐代前引入中原,现今各地广泛栽种,哈密瓜、菜瓜都属于甜瓜的变种。
后世考古工作者在吐鲁番一带的晋代古墓中,发现了半个干瘪的哈密瓜,说明哈密瓜应该是经由丝绸之路。明朝时的哈密瓜已经非常有名,但真正闻名天下则始于康熙年间。
犹如唐玄宗为了讨好杨贵妃,万里飞马贡献荔枝的大动干戈一样,当时的清朝人描述过河西走廊专门给皇帝运送哈密瓜的场景。
“路逢驿骑,进哈密瓜,百千成群。人执小兜,上罩黄袱,每人携一瓜,瞥目而过,疾如飞鸟。”
可见有多么的劳民奢侈,清朝皇帝贪吃哈密瓜,不亚于杨贵妃之酷爱荔枝。
当然明朝历代皇帝在衣食住行方面不逞多让,甚至犹有过之。达官贵人家自是无法如帝王那样一呼百应,所以各地商贾和瓜农菜农纷纷动了心思,将哈密瓜的种子买来,就地培育。
河北的气候适合栽种哈密瓜,几乎各地都能种植甜瓜,明初时陆续出现最有名的哈密酥、青皮脆、旱金坠、大黄瓤、姑娘乐等。
再说红雯气呼呼的回到房里,将礼物往桌子上一摔,一屁股坐下,冷笑道:“我也不稀罕这些东西,无端端的引得人家来讥笑我。难不成我就配不上大少奶奶送礼物么?而今是个人都学会刻薄了。”
喜兰笑嘻嘻的道:“奶奶也太多心了,姑娘是说错了话,可也要瞧在太太面上呀。”
红雯瞪着眼睛,怒道:“太太怎么了?俗话说重孙有理告太公,她女儿当着那么多人讥笑于我,给我没脸,讽刺我是女相公,难道不气人嘛?所以我也会当着人前给她钉子吃。告诉你,我打小就不懂得畏首畏尾,做了姨娘更不能顾忌许多,这边怕人说,那边怕人怪的,将来咱们还想在这府里出头么?”
喜兰正要说话,忽然外面暂代管家之职的男管事拿着一张单子进来,隔着门帘,她吓了一跳,忙走出去问道:“你来做什么?”
管事说道:“这宗款子急等着用,我刚刚去回沈奶奶的话,媚奴姑娘说人不在,我就特地来请姨奶奶的示。请姑娘你将这单子送上去,姨奶奶瞧瞧就知道了。”
“那你候着吧。”喜兰接了单子,转身进屋递了过去。
“什么事?”红雯淡淡问道,实则在屋子里都听见了,当下接过单子瞅了瞅,是来请本月的月例银子的。
沐府的规矩,向例都在月初这几日发放,代管家送来的还有府里男女雇工夏天的犒劳,相当于后世的奖金,降温费什么的。
一般而言,古代大户人家不可能所有下人都是自家奴仆,人多服侍固然好,但也得养得起不是?除了外宅的执事家丁,以及内宅太太小姐们的贴身大小丫鬟,婆子妇人等,往往还会雇佣一些外人。比如男的专门负责搬抬东西,清理沟渠,打扫卫生,内里女人专门做浆洗缝补等粗重工作。
因城里人往往不屑干此营生,大多雇些城外的乡下人。
沐王府虽然家大业大,可大多房下人家远在云南,所以府里也雇了些外人。其实徐家也是如此,奴仆的人数有上限,每当超过了人数,就得放出去一批,可以转而再以雇佣的形式聘回来。不然的话,一个国公府动辄奴仆一两千,想要干什么?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夏季农忙,乡下人都想告假回家务农。偏偏夏天时的内外事情又最多,譬如砍柴烧水用来洗澡,衣服换的勤也得洗吧?
这些粗苯工作不能没人,于是乎就定下了很有人情味儿的例,想回家者任其自便,人家没有签卖身契,不能强行留人。而不愿回去的人会提出干脆我们代劳吧,也别另外雇人了,府里的家丁也会这么说。
如此家里先斟酌今年的奖金,提前预备,同时也要给想走之人一笔赏钱,有个主人家体恤人情的意思。等到了六月中旬,谁走谁不走的一目了然,便可以把这份奖金发下去,一般是工钱的三到四倍。
当然也可以不给,但这么一来,就和乡下为富不仁的地主一样,长工短工不给你干了还不成吗?反正来去自由。
家里的奴仆也会不乐意了,他们相当于国企员工,一辈子旱涝保收,挑三拣四,喜欢做清闲差事;雇工相当于临时工,没了临时工,难道叫国企员工干临时工的脏活累活?
纵观有明一代,雇工非常普遍,毕竟家奴过多乃是许多权贵和官员被问罪的大罪之一,这与满清八旗贵族争相蓄养大量的家奴有着明显区别。
清代八旗旗主什么的无需多言,由此也直接证明了清朝在这方面确实是开了历史倒车,清朝是半封建半奴隶制的巅峰时代。
总之这些定例都是近二十年来才出现的,有因就有果,大概前朝时也差不多。想中国自古即是个讲人情的社会,法制也还算不错,平民百姓活不下去大不了揭竿而起。即使到了满清时代,所谓主子也会给奴仆许多方面的尊重,类似的规矩亦有,参见红楼梦里对年长家奴的敬重。
可惜中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在明末被生生打断了,清朝用刀枪强化了封建阶级等级森严的观念,即使也讲究人情体恤,但大环境下,使得中国彻底落后于整个时代。
再说不开心的红雯,借机发作道:“没想到那边的奶奶不在屋里,也叫我捡到了一件事办。哎呦!你们不见我这院子里,野草都生了么?可见都是些惯会迎高踩低,最势力的人。喜兰你去对他说,这单子我留下了,等我好好核算,过半个时辰再来领银子吧。”
喜兰见她说话没好气,赶紧出来说了。代管家早听见了这番话,乖乖的应了声“是”,然后把舌头一伸,脖子一缩,无声叫了句好厉害的姑奶奶,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把算盘拿来。”红雯悻悻说道。
用算盘照着单子仔细核对了两遍,数字相符,总共八百零十六两。
红雯想了想,交代喜兰道:“你去奶奶那边兑八百五十两银子来,若问你什么用处?你就说我是照着管家送的单子兑现,待会儿送账过来。奶奶她如果不在屋里,就叫媚奴兑给你,告诉她立等要用的,不能迟误。”
“哦!”喜兰点点头,就要出去。
忽然就听红雯又说道:“不许你改了我半个字,我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知道了。”
喜兰嘴里小声嘟哝着,摔了帘子,走出来后,撇嘴说道:“我改你的话做什么?你要是叫我去杀人,我也杀去,反正有你抵挡呢。”(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吵架
喜兰嘟哝着出来,发了牢骚,她还是个孩子,被红雯随口一刺激,心里不满之余,便风风火火的走至沈姨娘房内。
这时沈姨娘在太太屋里吃瓜,不知情的媚奴坐在窗前,因太太交代缝制帽子,正在整理针线匣子。
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媚奴抬头见喜兰闯了进来,习惯性的起身让座。
谁知喜兰竟哭丧着脸,也不坐下,站在那里气呼呼的道:“你快兑八百五十两银子给我,不要耽误,没的带累我皮肉受苦。”
“怎么了这是?”媚奴全然摸不着头绪,不禁扑哧一笑道:“你这蹄子多半疯了,无故来管我要什么银子?怎么我不兑银子,你的皮肉还会吃苦?我半点也听不懂你是哪一国的话。”
喜兰仰着脸,急了,孩子气的喊道:“我和你要银子做什么?哎呀我真的疯了!是姨奶奶叫我来要的,她这么吩咐我,我就这么告诉你,我知道她要做什么?不信你自己去问啊。”
如果是旁人这样子也还罢了,已有心结的媚奴顿时柳眉竖起,那火腾的下冒了出来。小小年纪这么没礼貌,换做旁人也会生气,无非仗着现在正当红。
当然媚奴得捏着把柄才好发作,心说既然是红雯叫她来的,不会没有原因,可是谁让你说的不明不白呢?
自诩站着理的媚奴马上沉下脸来,冷冷说道:“你到底是与我说笑,还是当真?你家主子叫你过来,看着是在和我说笑,你却又十分着急,闹得我一头雾水。好!你说是姨奶奶叫你来说的,难道她没告诉你,我家奶奶如不在屋里,我不能做主吗?就算奶奶在屋里,也没见不说款项不拿单子就来要银子的,让我们怎么上账?这不是笑话么!你还说叫我去问她个明白,莫非我是你的丫头不成?任你指使?我还就不去了,倒要劳你自己去问个明白,然后再来兑银子吧。”
说完,媚奴仍旧坐下来摆弄那些针线,不再去理会喜兰了。
喜兰被她一番抢白,闹得脸都红了,自知理亏。虽说大家都是姨娘的贴身丫鬟,但无论年纪资历乃至地位都有差。
可是喜兰最近到处被人奉承,脾气见长,偏偏不肯好好说话,大抵也是双方开始不对路的缘故。
“你不发银子,干我甚事?”喜兰当下转身就走,忽然冷笑道:“何苦使嘴脸给我瞧呢?行,我惹不起你,现在就回去问明白了再来,到时看你发不发?”
媚奴心中恼怒,也冷笑来了一句:“小人得志!”
“你,咱们走着瞧。”
喜兰气得一路跑回了红雯屋里,将媚奴的这番话,加重语气的说了一遍。
天气炎热,犹如一滴水珠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本就脾气不好的红雯顿时大怒,张嘴就骂道:“媚奴那小娼妇,连她也瞧不起我么?以为她奶奶当了家,自己也涨了身份?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要银子,自有我的用处,难道还要仔细报给她听?真是好大的脸啊,我倒要亲自问问她去。”
气尤未消的喜兰故意说道:“您还是别去了。媚奴那张嘴,素来比刀子都快,我们当丫头的被她数落几句,也不算什么,若您去被她说了,那才犯不着呢!”
喜兰也是糊涂,好死不死的竟说出这个,全忘了红雯有个外号叫做刀子嘴。
红雯被她指桑骂槐的话弄得满腔怒火,恶狠狠的站起来,死死盯着喜兰,朝着她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呸!你这口无遮拦的该死东西,我怕那小娼妇么?这屋子里一只狗出去给人打了,我都没脸,亏了你胡说八道的阻拦我不要去。她了大不起是一丫头,就是太太说了这话,我还要去问一声呢。”
当下怒气冲冲的喝令喜兰跟着,主仆二人又飞快的走了回来。
屋里的媚奴正等着呢,料定红雯那脾气受不得气,不过当了姨娘怎么也该有些顾忌吧?
正在猜测,瞧见红雯黑着脸走了进来,不用问一定是喜兰回去说了什么,红雯是来淘气的。她便仍然坐着不动,存心要看看对方会怎么发作。
这下子堪称针尖对麦芒,红雯眼见媚奴连站都懒得站起来,气上加气,走过去抬手指着媚奴的脸,质问道:“我问你,你在府里多年,不知道主人下人的尊卑么?还有我明明交代喜兰来取银子,你不发给她,还要挤兑她,是何道理?我要银子,自是有公事要办,你有何资格问长问短?难不成我会自己留着?即使我留着,又干你屁事?轮得到你来盘查我。”
快人快嘴的说完,红雯又嘲笑道:“究竟是太太叫你不发,还是你家奶奶叫你不发呢?哎呦好威风的奴奴姐呦,索性明儿回了太太,就派你当家得了。”
面无表情的媚奴静静听完,对红雯的挖苦不为所动,缓缓站起身,一声冷笑:“呦!姨娘这话敢情是对我说的?对不住,请你问问你家喜兰去,她来了也不解释,张口就要银子,我知道要的什么银子?况且二位奶奶都不在屋里,叫她去问个明白再来,难道不对么?她若早说出来公事公办,我也早赶着把银子送过去了。
你好好问她,有过一句解释吗?至于姨娘说的什么留着不留着的话,更是扯淡,银子是府里的,真如姨娘自己说的,干大家的屁事?总之这些话别说回太太,就是回老太太去,也不至杀头充军的罪。”
毫不示弱的一口气说完,媚奴挑衅似的瞅着红雯,也学着轻笑道:“我可从没说过要当家啊,也没去钻营这个差事,无非奶奶叫我帮着记记数,写写账。咱又不曾碍了人家的眼睛,也没吞了人家的工钱,也没没事找事的挑人小错,谁会妒忌我?至于主人下人的尊卑,我做了这么多年丫鬟怎么会不晓得?不明尊卑还是个人吗?
哦,一定分什么主人,什么下人的,赫!现如今主人也是下人做的,下人也可做到主人,当什么稀罕事儿?只有老爷太太他们才是生来做主人的呢!无需叫人敬重,人家都不敢不敬重他们,而其余柳木的桌子,柳木的凳子,一般的高下罢了。”
媚奴早有不服气的念头,是以这番话句句含讽带刺,全都说到了红雯的痛处上。
红雯气得脸色发青,使劲拍了下桌面,大叫道:“你这臭娼妇,有多大身份?竟敢顶撞起了我来?我倒要问你主子去,是谁仗了你的腰?”
媚奴一见她翻了脸,也将针线匣子往地上一摔,不屑地道:“姨奶奶,你嘴巴请放干净些,你说谁是娼妇?我一没有养汉子,二没有爬上老爷的床,不怕人家议论。我若是娼妇,有些人也不见得不是娼妇,同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出身,别装出主子的体面来恐吓我,这种旁支儿似的主子,我眼里根本看不见。”
虽然她反击的寸步不让,条理清楚,问题是说到底自身处于弱势,别说红雯乃正当红的宠妾,就是不受宠的小妾姨娘,丫鬟再有理,当面争执也属于以下犯上。
不担心那是假的,同时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激烈的吵架,媚奴心情激荡,说着说着自己竟先哭了,哭了后理智全失,嘴里自是杂七杂八的乱骂起来。
而红雯天然站着上风,又是经常数落她人的主儿,吵架经验丰富,盛怒之下,当即气得跳了起来,就要过去殴打媚奴。
吓得喜兰急忙一把抱住她的腰,红雯回手就打她,骂道:“死丫头松手。”
喜兰忍着痛,一时犯了牛脾气,死也不放。
哭着的媚奴见状疯了,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叫道:“你打啊,你打啊!你凭什么骂我娼妇?凭什么?”
眼看双方就要撕扯在一起,被惊动而来的丫鬟婆子们,赶紧冲进去横在二人中间,左拉右劝,一时闹的不可开交,早有二个小丫头见势不好,飞跑着去上房报信了。
很快杜芊芊带着沈姨娘赶来,进了屋,当即喝住斗鸡似的二人。
“好好,你们竟要造反了。”杜芊芊气得不轻,“为什么大呼小叫,究竟因为什么事情?”
媚奴一面哭泣,一面诉说原因,红雯也抢着说了一遍。
杜芊芊怒道:“喜兰你给我跪下,你这贱人,到底怎么两边撩拔的?从实说来,敢有半字虚言,先揭了你的皮。”
吓得喜兰急忙跪在地上,哭道:“委实不干奴家的事啊,并没有添说什么鬼话,不过照实两边说,都怪我嘴快。”
杜芊芊没好气的道:“我不问你别的,只问你姨奶奶可是叫你去这么说的?还是媚奴她造言生事?”
喜兰抹抹眼泪,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辩解道:“太太明见,这些话好像都是有因的,大抵来者不善,答的也有意。好像姨奶奶和媚奴姐姐间那话多的很,奴家也不明白。太太即使将我活活打死,我也会这么解释,谁敢捕风捉影的乱嚼。”
杜芊芊什么都明白了,还是内宅女人的那点破事,今日一个有意去寻事,一个有意反驳,话赶话的犟在了一块儿,动上了手,于是问道:“姨奶奶不妥当的话是有,媚奴回你的也不妥当,是也不是?”
“都有。”喜兰点点头。
当下杜芊芊先冷冷扫了其她人一眼,然后指着喜兰说道:“你这贱人,即使姨奶奶今日心情不顺,叫你去取银子,不许说什么事情上用的,你就该背着对媚奴好生说明。那是府里夏季的月支贴补,媚奴见是正经事,也不至于不肯兑给你。
哪怕你不敢违拗姨奶奶,当媚奴叫你问明白了再来,又说奶奶不在屋里,不能专主,她这么做不为错,并非故意为难你。你回房不会委婉解释媚奴不好擅自兑银子,一等奶奶回来后禀明,立刻就将银子送来,那不是两边皆没的说了?你倒好,两边的话偏偏成心一字不漏,虽然你没有添油加醋,却也是你在搬弄是非,这件事都因你而起。”
其她人默默听着,看似规规矩矩,实则人人并不害怕,因为杜芊芊天性善良,从来不为难下面人。如果不是沐晟沐昂哥俩威严日盛,当年的金陵沐王府在人事方面几乎要乱套了。
果然杜芊芊一针见血的说完,又说道:“本当重重处治你一顿,姑念你还年幼,也未抵赖,今日的过错暂时寄在你身上。若下次还敢说话办事没轻没重,不问好歹信口乱喷,被我知道了,定两罪并罚不可。”
“是。”喜兰神色委屈,爬起来,撅着嘴站在一旁。
红雯见太太一个劲的责备喜兰,感觉句句都是暗说的自己,提都不提媚奴的过错,心里大大的不服气,仗着自己是她心腹,说道:“太太别冤枉了喜兰,委实是我吩咐她去这么说的。我想着都是一家人,还怕谁昧了银子么?随后再给开出款项单子,给她记账也不迟呀。想我以前给太太料理诸事,亦有先做了再回太太的,媚奴如果是个晓事的,就该一起和喜兰过来,问个明白,难道我不会告诉她嘛?”
谁知她把喜兰骂了回来,常言道打狗要看主人面,我纵有不是,也不应该借着喜兰来发作我吧?媚奴她未免眼睛里太没有尊卑了,不知道我是太太委派帮理家事的么?她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上头的太太。”
一边说,红雯一边偷偷观察太太的脸色,眼见太太皱眉沉思,便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向来心直口快,处处得罪人,遭了人家的忌。唉!其实府里也没有多少事,有了奶奶一人经管,又有媚奴做帮手,也足够了。趁今儿当面禀告太太,从今我不问府中事好了。何苦强行在这里头,有碍人家呢!今日人家小小发作,不过挨一顿骂,将来怨结得深了,指不定还要被人家算计,都难说的事。”
说着说着,红雯转身指着喜兰,咬牙骂道:“都是你这下流该死的东西,带累我受人家欺负。我是叫你来讨银子,你竟背着我到这里浪充什么当家副手的排场?人家自然不能容你。”(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训斥
红雯说得兴起,浑然忘了自家太太绝非任人挑拨的主儿,天性善良并不代表愚蠢,相反杜芊芊的精明并不亚于朱巧巧沐凝雪等人。
“不要说了。”
杜芊芊一口打断红雯的话,面沉似水,“你在这里支派谁呢?是想说媚奴仗着沈姨娘欺负你,还是想说我责罚喜兰不公?你说媚奴眼睛里没有尊卑,这么说你是懂得尊卑的人了?那我在这里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指鸡说犬的骂人?无论谁是谁非,都不容得你插嘴。”
“我。”红雯不服气的还要争辩。
“闭嘴!”杜芊芊生气了,怒道:“你跟了我十几年,应该深知我的性格,从不喜欢有人挑三挑四暗箭伤人。当我不清楚你是有心寻媚奴的麻烦么?因你已是老爷的人了,所以我单单责备了喜兰,给你存着脸面。你倒在我面前放肆,打骂丫头,发作别人,太不像话了。”
盯着喏喏的红雯,杜芊芊冷笑道:“我问你,叫喜兰去找媚奴兑银子,却又吩咐她不许说什么,这是为了什么?媚奴自然不肯给喜兰银子,推说奶奶不在屋里,也算情理兼到。而你反而跑去找她大吵大闹,自己先失了姨娘的体统,还有脸争辩吗?你说媚奴瞧不起你,那现在你又瞧得起我么?
行了,我知道你现今做了姨娘,不比在我身边,长了身份。但你可以去问问人家的姨娘,谁人像你这般的没有规矩?就说你不愿帮沈姨娘当家,难道府里之事非你不可么?我给了你体面,才派你帮着奶奶照料。你不愿意?那就索性开了了事,没什么大不了。”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杜芊芊已察觉到红雯的变化,此外还有早上的事,故此借着机会敲打她一下,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近来你各事上头很不安分,渐渐好似要爬到我头上了。”
杜芊芊神色很不满,“想必因老爷宠爱着你,叫你不把我们娘们放在了眼里,我倒要请问下老爷。趁着你还未生下男女,不如赶紧打发出去,你也称心,我也耳朵清净。”
说完,杜芊芊作势就要命人去书房请沐昂进来。
这时候做惯和事老的沈姨娘,不失时机的笑着推涨红了脸的红雯往外走。
“好妹妹,你先回房去吧。都是我的媚奴不好,等会我狠狠责罚她,再到妹妹那边谢罪。你说不愿帮我当家,哎呦呦,我的好妹妹,姐姐可不曾得罪了你呀!怎么你为了一个媚奴,连我也恼了不成?这家里事我一人怎么能行呢?再则妹妹你是明理之人,这么大的热天闹得太太生气,你心里也不安啊!”
边说边将红雯连拉带拽的送了出去,沈姨娘又回头对吓呆的喜兰使眼色,叫她也出来。
丫鬟们心里伸出大拇指,纷纷暗道还是沈奶奶贤惠,不像红雯,一朝得志便张扬无比。
红雯眼见太太似乎动了真怒,口口声声要叫老爷进来,她自是惧怕太太一时下不来台,真就把她撵了出去。
毕竟深知太太性子是和善,可也是说到做到的脾气。往往府里的大事小情,沐昂也得顺着妻子,几乎不敢违拗。沐昂除了敬重妻子的为人外,人家背后杵着两座大山呢。
当众丢人现眼,红雯一口气跑回房中,坐在那里独自生气。原想在姑娘那里丢了些脸,借机拿捏下她们,让下面人知道她不是泥捏的,没想到竟被太太好一顿羞辱,真所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今后怎么见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