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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越想越感到羞耻,越想也越生气,气得红雯哇的一声哭了。
哭了半天,赌气把屋子里的东西乱扔乱抛,又将喜兰狠狠骂了一顿,一直闹了半天。
最后折腾的累了,趴在床上暗暗抽泣。
沈姨娘回去后,笑着对杜芊芊说道:“太太何必动气呢?有伤身子。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随口乱说不知轻重,一会儿我过去开导开导,叫她来给太太叩头认个错。太太可不能请老爷进来,将一点点小事闹大,也犯不着使老爷生气呀。”
杜芊芊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不想大动肝火,但你亲眼看见了,这才成为姨娘几日?变得这般狂妄,着实令人难受。她对我尚且如此放诞无礼,可想而知其她人更不会放在眼里!你进府多年,可曾有过半句闲话么?现在出了这么一个利害的,将来下面人等纷纷效尤,何以持家?”
沈姨娘说道:“太太多虑了,毕竟她还年轻,不经事。”
“你错了,是我们看走了眼。”杜芊芊缓缓摇头“近日我冷眼看着,她确实益发狂的不成人样了。每天睡至正午还没有起身,不高兴连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大衣也不穿,光溜溜的坐在院子里,你说成何体统?还有,最近几日连我的早安都不来问,只有老爷进了她的房,这才浓妆艳抹,有说有笑。夜晚关上房门,也不知叽叽喳喳说些什么,甚至四更天后,还能听到她那边房里的动静。如此种种下贱行为以及放浪样子,实在是难以入目。”
沈姨娘张大了嘴,这才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敢情太太早已不满了。也是她的屋子距离上房较远,每天一大堆忙不完的事,所以不曾察觉。当然没有耳闻那是假的,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说起来红雯最近的一举一动,委实是犯了杜芊芊的忌讳。杜芊芊本意是安排个自己人取悦丈夫,那你红雯安分守己,小小的撒个娇,邀邀宠都无妨,但你不能日渐狂妄,目中无人。
“这也不必说了,我念在她年纪轻,不计较。”杜芊芊既然开了口,干脆打开话匣子。
“早上你都看见了,兰香随口取笑她一句,她是如何回兰香的?她发作姑娘,就是发作的我。然后又和媚奴闹了起来,这件事本就不怪媚奴,虽说是上面交代,媚奴她却有经手之责,焉能不问个明白就乱兑银子?这正是媚奴细心所在,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不想她竟指责媚奴瞧不起她,又骂又打的,传扬出去成何体面?人家岂不笑我没有家法吗?唉,我现在是悔之不及了,当初就不应该劝老爷收她做妾,早知道打发出去许配个人家,大家都落得干净。”
“太太说的是。”沈姨娘小心翼翼的陪着笑,不敢乱说一个字。说起来当初还是她力主纳的红雯,生怕太太追究。
杜芊芊倒不是推诿之人,提都没提这茬,叹道:“我本以为她是我身边长大的,总比不知底细的外人要懂得规矩,因而作主收她,替你分担些职责。谁知如今连咱家老爷都被她引诱坏了。”
“老爷他?”沈姨娘顿时大为吃惊。
“哼!”杜芊芊没有解释,丈夫夜夜春宵可不是学坏了吗?
“要我说,干脆叫她家的人来领回去,另行配人得了。否则交给官牙子,卖给他人,可是这么做太克毒了。”
杜芊芊对此深感头痛,也左右为难,正妻对小妾有着生杀予夺之权,前提是丈夫不阻拦,而且说归说,做归做,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不消说会被人家议论我不能容人,多半是正室怕偏房夺宠,故意借这题目把人打发出去,心太狠;并且咱们这般门第的姨娘,发出去另行配人,实不妥当。若早知她不成器,真不该劝老爷收了。唉,赶明儿肯定会有人来反驳我,她自幼在我跟前,不知其人性子么?怎晓得我是因她自小伶俐,说话虽尖刻些,也不是什么坏处呀?哪知如今变得这样,将来还不定闹出什么新闻来呢。”
杜芊芊人届中年,说话未免啰嗦。当下沈姨娘等人反复劝说,她渐渐的消了气,发了一通牢骚也就完事了。
贞清和沐兰香等人纷纷赶来,扶着太太回去,沈姨娘有事要处理,留了下来。
先将夏天的月例银和犒赏银发下去,因刚才红雯自愿辞去二当家,杜芊芊顺势任命了媚奴做副手,想彻底杜绝后患,所以媚奴的差事转交给了另一个丫鬟莲香承管。
忙了大半天,歇口气的时候,沈姨娘开始责备起了媚奴,说道:“前日我怎么嘱咐你的?叫你切不可与她一般见识,连累我被人议论。即使她处处占强,我也肯甘心忍受,过日子嘛,但求大家和和气气。可你怎么这才多久,言犹在耳呢,你就闹出事来?还闹得惊天动地,被太太知道?”
沈姨娘真是十分无语,大凡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往往不是出自本意,谁不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对那些天生性子强的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然去和人家争,去和人家吵?脑子有病。
所谓争斗是争的利益,而不是闲气,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轻易和浑人犯浑,因为不值得。就好像狗咬了你一口,莫非你还想咬回去?
沈姨娘压根不想开启宅斗,现如今年纪大了,有了诰封,还有儿子,什么都不缺了,委实犯不着去和年轻貌美、伶牙俐齿的红雯斤斤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时间久了,红雯应该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只可惜媚奴这丫头不晓事,当然她不单单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自己争口气,不好过于责备。
于是沈姨娘无奈的道:“幸亏太太圣明,知道那边成心欺负咱这边,你说万一太太信她的一面之词,当众责罚了你,叫我置身何地?大概现在会被人家笑破了肚皮吧。媚奴啊!你素来懂事,我才叫你帮我,原以为我能够偷空到太太那边说说话消遣消遣,特意嘱咐你不要与人争论,饶不了你到底还是闹了,你说叫我今后怎么放心走开?
罢了,既然闹也闹过了,我也不追究了,咱俩可说好了,你今后若再给我闹出事来,别怪我给你没脸。”
同一件事两样的处理方式,那边的喜兰被揍得鬼狐狼嚎,这边的媚奴被心平气和的沈姨娘说得哑口无言,红着脸,低着头摆弄着衣角,惭愧的无地自容。
好半响,媚奴低声说道:“我知道错了。起先她来的时候,我也想好好说明缘由,奈何喜兰说的不明白,添了一把火。奶奶,想我从来没得罪过她,却被她张嘴就骂我娼妇,我气急了,就和她口角起来。奶奶明鉴,当丫头虽然身份低贱,这句话却实在受不起。”
沈姨娘说道:“她骂人是她无理,好在太太已呵斥过了,算是替你挣回了颜面。现在太太不许她过问家事,万一她不甘心,偏偏要夹在里面问东问西,那今后不管什么事,你下次都不要争执,随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哪怕不应该给的银子,你给了我也承认,太太也不能说你,我一定不抱怨你就是了。”
媚奴见奶奶依然存了凡事忍让的态度,老实的点了头,反正今日自己出了口气,也算值了。
至此媚奴心存侥幸,也有了一丝埋怨,如果不是太太为人公正,哪怕稍有偏袒的话,就凭自家奶奶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假如红雯不依不饶,那自己今日十有八九好过不了。
所以媚奴不禁稍有些心灰意冷,好在假设没发生,即使奶奶放弃了自己,事后也会尽量弥补,身为丫头一心护主只求被理解,奶奶和太太一样,都是好人。
总之这么一想,媚奴心情随即好了起来。
那边气消的杜芊芊被女儿扶着走进院子,今日的爆发有一半是为了兰香。
她有意叫女儿学学,说道:“把套房门封死,今儿起不许那贱人打正房经过,可笑她连小姐都不服了。”
沐兰香苦笑道:“娘,她现在是长辈,我是晚辈。”
“你是我亲生的嫡女,她有什么资格称大?”杜芊芊不悦的道,“不提她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嫁过去,好在有你舅舅在,朱明之也算通情达理,应该没有人敢欺负你。哼!其实算她命大,这要是在徐家,她的小命早没了。”
“怎么会呢?”沐兰香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舅舅这样了?”
“那是没人敢了,你舅舅杀人狠着呢。”杜芊芊一声冷笑。(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扫晴娘
一粟园,绿云深处。
清晨,晴烟打太太房里回来,进了外厅,就见袅烟她们几个正在张贴马王神像,她不禁拍拍额头,说道:“都忘了今儿二十三了。”
中原习俗,六月二十三日,凡军营驿站及蓄养车马的人家,均要于这一日祭祀马王,而一粟园里养了十几匹矮马,所以也要祭一祭,以祈骑者平安。
袅烟转过身来,问道:“太太叫你有什么事儿?”
“太太问咱们这边的冰够不够用,朝廷颁下冰票了。还有老爷的万丝帽和黄葛纱袍,问咱们爷穿不穿。”
晴烟走了半天,额头冒汗,拿起一柄团扇扇了几下,“今年天气格外炎热,大早上就走了一身的汗,我得去冲个凉。”
“冰窖的冰多着呢,应该够用。衣服还是给大少爷穿吧,咱们这位今年有苏州寄来的白冰纱。”袅烟说道。
“去年六月大雨不止,我记得老爷叫咱们剪扫晴娘。”晴烟瞅着外头万里无云的蓝天,热得受不了,“只要龙王爷能打个喷嚏,叫我做扫天婆也愿意。”
说起扫晴娘,当年孤陋寡闻的徐灏在某一年的雨季,发现屋檐下悬挂着剪纸的女人像,仕女模样的纸人手里拎着笤帚,当时觉得稀奇,心说这不是日本的晴天娃娃吗?
从那以后,才知道竟是源于中国的风俗。最早出现在什么年代已不可考,有记载的是元朝初年,李俊民所作的“扫晴娘”一诗。
“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
时至明朝,扫晴娘的习俗已经十分盛行,从南到北。如同张贴龙王像祈雨一样,雨季时,百姓家或不耐雨天,或有家人要出行,或要晒衣服晒粮食什么的,就会让闺阁少女来剪个纸人,画上五官裙子等。在心灵手巧的姑娘剪刀下,纸人的造型非常可爱好看。
据说在陕西、甘肃等黄河流域,人们管扫晴娘叫做扫天婆,纸人是妇人的形象。
扫天婆是当地传统的天神之一,类似女娲娘娘、风婆的母系神,大抵风俗流传甚久。扫天婆的头上,通常剪成莲花的造型。
在倭国,倭国人普遍认为扫晴娘是替身,可以代替人承受灾难和疾病,显示出对中国习俗的某种崇拜。后来因倭国佛教的强盛势力,主持祈雨或求晴仪式的都是和尚,所以扫晴娘便摇身一变,成了后世中国人所熟知的光头形象了。
清代扫晴娘的习俗也很流行,但到了民国,很多地区渐渐消失。那时候整个社会开始唾弃传统的一切,崇尚西方和日本,甚至一直延绵至今,以至于徐灏都不知道,以为是日本的固有习俗呢。
徐灏对此很感概的同时亦深为惋惜,是以每当连雨季时,他都会叫家里的女孩子剪一些扫晴娘挂上,希望这个有趣的习俗能够持续下去。
冰票也是明朝中央政府的夏天福利,自暑伏日起一直到立秋日为止,各衙门例有赐冰。届时由工部发给冰票,可以自行领取,按照官位等级领到的冰多寡不同。
明朝社会方方面面继承了宋代的发达,制冰就是其中之一。洪武年间,冰窖属于权贵人家的奢侈品,到了如今,满街都是所谓寒贱之子担冰吆卖,百姓称之为冰胡儿。
其实是冰核儿,胡者核也,久而久之,就叫成了冰胡儿。炎热夏天,越来越便宜的冰给各行各业的生活带来了巨大方便,即使在后世人看来相当落后,但在当时人们生活的便利无疑独步天下。有条件的人家修个冰窖,谁敢说不亚于冰箱呢?
由此还诞生了卖冰盏的职业,冰盏类似一种氓的乐器,碰触可以发出清冷之声,寓意太平之音响也。
想去洗个澡的晴烟先走到徐煜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太说。”
“哦。”徐煜忙站起来,肃手而立。
正与他对弈的沐采春也赶紧站了起来,坐在远处的沐凌夏闻言转过头来。晴烟板着脸问道:“煜儿,你天天可有念书?”
徐煜不敢说没有,只好一个劲的干笑。碧霄走过来,替他回道:“白天少爷一天要写五百字,灯下书也念一两本。”
晴烟说道:“既然这样,太太说不久国子监要过考,到时去候着吧。”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女孩都紧张起来,袅烟说道:“这怎么办啊?好多日子没摸过了,万一考不好,怎么得了。”
沐凌夏看着徐煜苦恼的道:“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不管好坏,大不了回家领罚。”
沐采春见状说道:“临时抱佛脚也成。去国子监是不是要住几日?”
“是啊!”晴烟闷闷的道:“咱们路近还好说,不过至少也得住二三日。你们怎么还不快快收拾,还站着?”
当下几个人跑去收拾行李,沐采春叫人拿来,然后她亲自研磨,晴烟径自去洗澡了,袅烟等人则忙着拿书的拿书,拿笔的拿笔,大家顿时乱成一团。
沐凌夏瞧着好笑,抿着嘴,一声不吭的看着她们,很快古文类的四书五经,时文赋律,算术诗词搬来了一大堆,小山似的堆在徐煜面前。
徐煜看着面前的书籍,无奈笑了一笑,“这时候从哪里念起?不念吧!”
“那可不行。”沐采春使劲的磨墨,磨了一砚池的墨汁,“制举无非那些应试题目,诗词经算想来难不住你,时文策论也是你擅长的,所以多做些帖经或策问。不如先从春秋和论语下手好了。”
徐煜抬头看着她,沐采春只顾着磨墨,忽然徐煜伸手在砚台里抹了一下,又扬手划过沐采春的脸颊。
“啊!”沐采春尖叫一声,白白的脸蛋被染黑了一道,气得叫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好心替你研磨,你不感激我,倒抹我一脸墨!罢了罢了,好心没好报。”
徐煜哈哈大笑道:“你们天天擦那些脂粉,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帮你中和一下,显得气色好多了。”
沐采春没有马上洗脸,斜瞅着笑嘻嘻的徐煜,说道:“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嗯,多谢多谢!”
“那倒不必。”徐煜讪讪说道,毕竟做的唐突了,即使大家是近亲。
“哼!”沐采春翻了下白眼,走到一边去了,叫带着笑的妹妹帮她擦干净,此刻大家都忙着,不便打水洗脸,何况洗了脸还得重新打扮一番。
徐煜说道:“把砚收起来吧。”
接替沐采春位置的袅烟问道:“不写字了?”
徐煜说道:“离考的日子还早,二三天呢,急什么?”
“那不是白忙活了?”袅烟无语道,说着将砚台推到了一边。
徐煜又指着叠成小山的书籍,说道:“把书也收起来吧。”
“书也不读了?”袅烟更加无语。
徐煜耸耸肩说道:“念完了。”
袅烟好笑的道:“连翻都没翻一下,就说念完了?我看等你进了场,卷子上能写些什么?莫不要考个差评回来,叫大家伙取笑。”
一边的沐凌夏就见表哥似乎不耐烦袅烟的唠叨,他低头瞅了瞅手指,没抹上的墨迹未干,于是趁着袅烟没有防备,迅速抬手也抹了她一脸,并笑道:“我且把你这头一篇批点批点。”
捕捉到这一幕的沐凌夏万没想到那温柔体贴的兄长,竟还有如此小孩子的顽皮一面,倍感新鲜和意外。虽说目睹到不爱学习的顽劣,令人皱眉,但也感到表哥更加平易近人。
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效果不同,比如帅哥和丑男,总之她们姐妹升不起反感来。当然也是客居徐府,与徐煜仅仅是亲戚关系,不像其她人关心则乱。
“真是的。”袅烟又是气,又是笑,嗔道:“罢了,等你进场作不出来,祭酒大人打你一百戒尺才好呢。”
瞥见小丫头在嘻嘻的笑,袅烟也把手蘸了墨汁,抹了她一脸。
正闹着呢,徐蕴玉和徐韵宁打外头进来,看见她们一个一个的满脸黑墨,不禁笑道:“今日唱的是哪一出?怎么这么多的昆仑奴?”
她们俩正在笑,徐煜又偷偷的弄了两手墨汁,背着手走过去。沐凌夏顿时警觉起来,赶紧拉着姐姐躲到角落里。
徐煜走到徐蕴玉的背后,出其不意的往她脸上一抹,笑着说道:“也叫你唱个花脸。”
徐蕴玉吓得赶忙回头,徐韵宁还没反应过来,瞬间也被抹到了眼睛上,一时间愣住了。
徐煜干脆在她眼睛上画了两个圈,大笑道:“人家的眉毛是长的,你的是团的,可谓奇妆也。”
说完不等妹妹们反击,他撒腿一溜烟的跑了。
沐采春对沐凌夏说道:“怪不得都不肯叫他哥哥,这般淘气,犹如十岁顽童。不过有这样的兄弟却也有意思的紧,兄弟姐妹笑笑闹闹,不愁日子过得无趣。”
沐凌夏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自家的生活过得很平淡,她又是冷淡的性子,所以很少有人与她开玩笑。
徐韵宁叫小丫头们端了水来,她们洗了脸,徐蕴玉说道:“干脆在这里游泳好了,正好天气闷热。”
“使不得。”袅烟急忙摆手,“一来晴烟在浴池,二来好歹是亲哥哥的地方,于礼不合。”
“你是怕我们弄脏了你们的池子吧?小气。”徐蕴玉撇嘴道。
“嘻嘻。”袅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脸上的墨迹还有没有。徐韵宁说道:“我们可真糊涂,赶紧把镜子拿来照照。”
这时徐煜走了进来,笑道:“我有罪,唐突西子,该领几个巴掌。”
徐蕴玉说道:“那我们一人一个巴掌吧。”
“好了好了。”沐采春开了口,“让他好好坐着,养养神,读读书,好去考试。”
徐煜叹道:“眼看即将远别,今日咱们大家正该说说话。”
“老天。”沐采春感到不可思议,“距离你家不过几里地,就说远别?那你今后做了官,如去四川、广西、云南,你还能说个什么别呢?单凭这个‘远’字,如果我是试官,就要打你一百棍不可!”
徐煜对着她深深一揖,装模作样的恭声道:“门生受教,再也不敢胡说了。”
“哎!”沐凌夏为之轻轻叹息,终于领教了表哥胡闹的本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如此整整一天,都在徐煜的胡搅蛮缠下过去了。到了傍晚,徐庆堂派人过去叫他,徐蕴玉幸灾乐祸的道:“这下子可有乐子瞧了。”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徐煜无精打采的跟着人家去了。
到了书房,三弟徐煁也在,徐庆堂叫他坐下,说道:“咱家离贡院虽不甚远,然临场不免忙乱,这一次过考不是科举,也不可等闲视之。我已命人在秦淮后街赁了一处寓所,明日我陪你俩同去。咱这一支的希望皆寄在你兄弟身上,老夫希望你们能有所成,光耀门楣,改勋贵之族为文化望族,代代诗书传家,如此才能免于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江南叶氏、沈氏、孙氏,王氏,谢氏等世族名门。”
“是。”徐煜和徐煁站了起来应承。
在徐庆堂的心里,虽说对两个孙儿一视同仁,但到底不免对徐煜更看重一些。徐煜身为哥哥,自幼聪慧,继承了母亲的优点,能成才的希望更大一些。
“煜儿,我问你,你学问有没有长进?在园里玩了一两年,书念得怎么样了?”
说实话,在父亲的纵容下,这两年徐煜几乎就没怎么认真念过书,是以此刻心里七上八下,不敢回答。
徐煁心里暗笑,二哥成天跟满园子的女孩玩耍,哪有时间读书?倒是他成天被母亲芷晴盯着,这一段时日自己也发愤图强,夏师爷等人都走了,再无人勾引他出去玩,学业上进步长足。
幸运的是萧氏也在书房,专门为了宝贝孙儿来的,与大多数老人家一样,年纪越大越宠孙子,近乎溺爱。
萧氏说道:“我听她们说,煜儿天天念天天写的,不知真假,想来不会错。何况还有他老子娘呢,怎么会整日耽于玩乐?”
“他爹?”徐庆堂不屑的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这么多年了,做老子的怎能摸不清楚?
要说儿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在教育子女方面,简直就是不负责任。
当然这话不好当着孙儿的面数落他们老子,徐庆堂悻悻的道:“只怕孩子们打起伙来淘气,谁不替他徐二少爷装脸?哄你天天读书写字罢了,实则荒度光阴。”(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晚上见
徐煜听着祖父母交谈,心里记挂着园内,又不敢说走人。
闷闷的坐了半天,瞅了眼似乎信心十足的弟弟,徐煜微微撇嘴,心说祖父想改权贵豪门为千百年书香门第,岂不知?普通的地方望族逼着族中子弟自幼苦读书,不过是以求代代有人才出仕做官,如此才能延续大族门楣,继续给予后代子孙以无后顾之忧的读书环境,循环往复而已。
科举固然是彰显家族名声的必经之路,然而真正使得家族为世人所称颂,成为望族中的望族,名门中的名门,还得看有无流芳百世的文章典籍,某一代人能否在文化方面留下重要足迹,或名垂青史。
所以徐煜很清楚即使徐家能够连续几代人纷纷考中秀才、举人、进士,官员遍朝堂,也远不足以成为被世人敬重的文化望族,因为徐家男丁不大可能出现真正的名儒、才子、大家、宗师、巨匠、诗人。
这一点貌似确认无疑,起码在徐煜这一代没有,是以他不想把光阴浪费在做官上,莫不如在家潜心专研音乐,如果能小有所成的话,那足以给徐族一门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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