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随着老婆妇人对此议论纷纷,一时间王家觉得倍有面子,走到哪都挺胸仰头的,长房人人与有荣焉,艳羡的话语此起彼伏。
而二房这边则颇不以为然,羡慕归羡慕,却都一致认为李家才是真的得了光彩。原因简单,王家几代人中也没出过一位读书人,长房唯独二少爷算是个读书人,沾了少爷的光而已,徐家是富贵不假,都万万当不起书香门第的称谓,更遑论王家了。
相比之下三少爷还考中过童生呢,要不是后来改换武职,将来不难考中秀才,前来贺喜的人中一样有秀才举人,再说官场上谁不是进士出身?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长房二房间互不相让。徐汶很得意,起码经此一事,谁也不会说他不如老三了。
倒是王玉像打了鸡血似的,生怕李秋再搬来几位状元公锦上添花,急巴巴的跑到京城示威。此时正洋洋得意的站在李家门前,又开始大肆吹嘘自家少爷多么的有面子,而自己一样交友遍京城,试图挽回颜面。
二房下人起初频频哄笑他,王玉满不在乎,不停讲诉很多亲身经历的见闻。渐渐就聚过来很多人,就当是听说书先生解闷了。
李秋隐隐有些不安,自己一介下人,貌似成个亲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要不是有两位小姐的亲事挡在上面,这么闹下去很容易引出麻烦来。
如此李秋任由外面的王玉吹牛,他拉着李家人都躲在屋里。此举反倒是令王玉越加兴奋,认为李家是服软了,吐沫横飞的滔滔不绝。
对着一群妇女自吹自擂的好半天,飘飘然的王玉说话开始不经大脑,也为了彻底击败李家,竟鬼使神差的嬉笑道:“你们瞧瞧。李家一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哈哈!自觉比不上我王家之外,一定是得知了新媳妇非完璧之身了,要不然怎么连个面都不敢露?”
此言一出,妇人们全都惊住了,马上有婆子沉声道:“此话当真?那周家媳妇可是你长房之人,出了丑事你脸上也不好看。说话得有真凭实据,你若敢血口喷人。别说三少爷眼里不揉沙子,李秋要是恼起来,非得找你拼命不可。”
王玉不屑的道:“我血口喷人?不是我王玉自揭其丑,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两位少爷什么风流脾性谁不晓得?身边稍微有点姿色的丫头谁没被受用过?他媳妇珍珠人如其名,生的像朵花一般,起先是在二少爷身边做丫鬟,后来又去了大少爷屋里,先后经过两道手呢!此事长房那边谁不知情?无非就是亲戚里道的都不说而已。
要不然我为何非要娶外面人家的闺女?就因为长房但凡有点姿色的丫头就没个完璧的。老子可不想做王八。”
那婆子和周围的妇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王玉此言不假,关于长房那边的风言风语,平日里还听的少了?
婆子叹气道:“怪道的,我早先就三番五次的提醒过李家嫂子,别去和那边联姻,就没个正经丫头。如今好了吧。娶回来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王玉得意的大声道:“就算李家再有面子老子也不稀罕,等来日洞房花烛夜后,媳妇竟然是个能征善战的,李秋你就坐享其成吧!哈哈。别忘了去给两位少爷磕头道谢,辛辛苦苦把你媳妇调教成才,省了你多少力气?”
屋里李家几个小子闻言暴怒,就要一起出去揍王玉,李秋伸手把弟弟们给拦住了。
李冬怒道:“三哥这你都能忍?”
李秋铁青着脸,缓缓说道:“你们未来嫂子不是那种人,此事长辈都知道,珍珠就是因不愿从了二少爷被打发去了大少爷那边,后来为了保住清白,求了大太太放了出来。”
李冬气道:“那更不能任由王玉那厮胡说八道,我要宰了他。”
李秋压抑着满腔怒火,冷静的道:“这事已经闹得不像话了,再伤了人还不得传扬出去?众口铄金,你嫂子的清白就永远都解释不清楚。你们放心吧,有昔日少爷请产婆当众检验秋香,今次珍珠为了证明自己,也只能委屈一下,等把婚事办完了,我绝饶不了王玉。”
就这样李家继续忍耐,王玉继续信口雌黄,惹得下人们都认为确有此事,二房人们都同情起了李秋。尤其是李家婚事操办的越风光,就越意味着丢人现眼。
话说徐汶和徐济哥俩万万没想到,一时冲动大肆宣扬的后果,就是被官员给检举了,也是他俩从没涉足过官场,不知这里面的深浅。
官员之间有人情往来不要紧,此乃人之常情谁都无法免俗,这方面就连帝王都没奈何。可是你得守着官场上的规矩,大明立国这些年,就没听说过谁家主动为了收礼而收礼的。
明朝中后期倒是有王振严嵩等奸臣主动大肆收取贿赂,问题如今乃是明初,即使是那时也有的是官员进行弹劾,至于有没有用就两说了。
幸好徐汶哥俩虽然不大懂得官场规矩,其他人都明白的很,没有留下贿赂的证据,顶多是些礼帖和薄礼,再说一个侍卫一个秀才,即使送上厚礼又能如何?
是以朱元璋并不重视此事,随便派人一查,敢情就是徐家三兄弟没事找事玩,纯粹为了面子显摆而已。而且徐灏本人还没参与其中,事发之时人已经离开京城了。
送礼的官员里面,大臣勋贵是不少,问题是公侯王卿确实和徐灏有着人情上的往来,各家婚丧嫁娶时徐灏几乎都去过,属于光明正大的礼尚往来,至于一些普通官员都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所谓法不责众。
朱元璋敏锐的发觉此事很有蹊跷,这么多位官员同一时间给徐家送礼,明面上是礼尚往来,实际上大有文章,似乎隐隐间有要徐灏好看的深意在里面。按照以往处置此等事的惯例,此等招摇之人往往会丢官罢职。
老朱同志认为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些年来因贪污受贿处死的官员太多了,是以文武百官都有怨气,因此纷纷借此事来发泄一下不满。
朱元璋国事缠身精力每况愈下,没心思追究此事,想等徐灏返京之后再说吧,到时当面斥责一顿,警告他下不为例。而徐汶徐济哥俩因身份地位太过无足重轻,压根就不放在皇帝眼里。
晚上和张美人闲聊时,就把此事当做一桩趣闻说了出来,张美人当即表示要力挺侄儿,貌似理由和很多人都一样,纯是为了情面和义气,老朱同志当时心里一动,没有出言反对。
正当王玉继续吹嘘的时候。有人大喊道:“快派人去禀报夫人,宫里来人了,快大开中门迎接。”
这一声喊叫,唬的徐家上下乱成了一团,有的人跑向大门口,有的人则往内宅飞奔而去。
李秋黑着脸跑了出来,狠狠瞪了眼一头雾水的王玉。赶忙冲到大门前,看清来人的穿着品级,叫道:“都慌张什么,此乃内侍公公。不是传旨太监,无需准备香案惊动老太君和夫人她们。”
徐家下人顿时心情放松下来,又有人跑去通知内宅,正鸡飞狗跳的千寿堂渐渐归于平静。
王玉见状奇怪的道:“内廷的公公来咱家做什么?”
李秋清楚这一准是宫里张美人的身边之人,没有解释,走上前去请人家进府。
那公公大概三十岁左右,白面无须文质彬彬的,含笑抬脚打侧门进入,身后跟着八个小黄门,抬着一旦用红绸子包裹的礼物。
一进来,公公明知站在面前的乃是李秋,却故意大声问道:“哪位名叫李秋,出来说话。”
李秋一愣,忙说道:“小人就是。”
公公笑了笑,看了看周遭纷纷聚过来的下人们,很满意惊动了这么多人,稍微等了片刻,人更多了,扶老携幼的都赶过来瞧热闹。
公公不紧不慢的道:“咱家今日来此,是专程奉陛下和张娘娘的好意,听闻贵府老太君的孙女即将出嫁,表示一下礼敬长者的心意,非是旨意,就无需惊动老太君出来接旨。”
徐家人顿时沸腾了,竟然连皇帝都来送礼,这份荣耀就连府上都从来没有过,而且指名道姓点出李秋的名字,可想而知根子是出自三少爷身上,这下子李家算是得了天大的面子,再没有比这更风光体面了。
王玉早唬的面无血色,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早知李家能搬动陛下出头,何苦一门心思的斗气呢?这下完了,不但自己从此要沦为全家笑柄,被笑话自不量力,更是和李家结下了大仇。
那公公轻轻抬了下手,顷刻间人们安静了下来,人人都竖起了耳朵,微笑道:“张娘娘听闻徐大人的亲随李秋也要娶妻,因娘娘认了徐大人为干儿子,顺便托付咱家赏赐一份心意,一套吉服送给新郎官,一套首饰送与新娘子,还请笑纳。”
下人们越发吃惊和欢喜,这有了娘娘的提携,李家可谓完胜王家了,二房也因此大可脱离出来自立门楣,三少爷也有了独立支撑门户的名声。()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零六章 朱巧巧的左膀右臂
话说王玉灰头土脸的返回萧家村,他的小院位于徐家西侧的小巷子里,还没等进门,就被珍珠她娘带着三姑六姨拎着棍棒劈头盖脸的一顿好打,珍珠舅舅哥哥等男人堵在巷子口,不让人进去。
结果揍了个臭死,等闻讯赶来的王家人一拥而上,总算把奄奄一息的王玉给救了出去。双方同样人多势众就没有打起来,争吵了半天一起去大太太评理。
此时王氏也听说京城那边连皇帝都出面了,哪还敢和珍珠家计较?好言好语的劝两家要以和为贵。而珍珠性子烈非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王氏遂找来两位产婆进屋里一检验,完璧之身!如此王家只能自认倒霉,谁叫是王玉造谣来着?
很快消息传到京城徐府,人人都来李家贺喜,大赞珍珠是个好女孩,李家有眼光云云,说的李秋一脸阴霾尽散,高兴的请大家伙吃席,院子里连开了六七桌,热热闹闹的吃喝到了半夜。
而此时徐灏正在赶往荆州的路上,第二天夜里于驿站里收到快马传信,里面有老朱同志的几句严厉训斥。
得知家里发生的事后,徐灏哭笑不得之余也暗暗庆幸,没想到险些稀里糊涂的丢了官,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不然哪能这么巧,所有人都赶在一两天内送礼?
幕后是谁不用猜,除了朱允炆外没人能做到一呼百应,当然朱允炆本人不会出面,十有八九是其心腹兵部尚书齐泰干的好事,也只有齐泰能指使马牛二位大人。
原因也不用猜,一来负责调查秦王的案子,二来和燕王府关系匪浅。自从当日在乾清宫和朱允炆对话之后,一直没有主动投靠对方的意思,自然会被视为眼中钉。
徐灏压根没有脚踩两只船的打算,不想对朱允炆虚与委蛇。他认为站队就要站的彻底,宁可摆明车马的承认自己亲近燕王府。也不能妄图两头讨好在京城里玩走钢丝的危险游戏,不然朱棣认为自己在京城的作用更大,指使当双面间谍的话,小命可就朝不保夕了。
老朱同志在世的时候,只要不对朱允炆造成威胁,性命还是有保障的。这几年最好也不要无故挑衅他,老老实实的做几年寺丞。找个机会调到北方养马去。
第二天一早,徐灏继续启程赶往位于荆州的湘王府,代帝王暗访下当地,和湘王见上一面,然后马上要西进巴蜀去会一会敢和自己争女人的蜀王次子,当然最好是令朱悦燿知难而退。徐灏最终的目的地是云南沐府。
因当地少数民族头人造反,徐灏主动请缨以视察云南的名义,奉了老朱同志的口谕离京,谁让他还暗地里兼着锦衣卫的差事呢,也算是公私两便。
话分两头,李秋经过珍珠证明清白一事,顷刻间就把对竹兰的暗恋全部转移到了未婚妻身上。为了表达敬意并安慰珍珠,寻思着送些好东西过去。
一早出门往内宅而来,半路上遇到了本家少爷徐溶,话说徐溶和死了的徐汉乃是堂兄弟,当日一起打凤阳老家搬过来的。
前文徐汉对朱巧巧有非分之想,又死命巴结徐汶,自以为聪明的两头讨好,结果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而徐溶则一心一意的奉承朱巧巧。朱巧巧倒霉时他没有和别人一样趁机落井下石,还时不时的跑过去大表忠心,凭此渐渐成为朱巧巧的左膀右臂之一,另一位是出生在京城的徐家子弟,名叫徐沂。
说起来不管是徐溶还是徐沂,都和徐家乃是出了五服的远亲,只因徐家发迹后。亲戚们大多把孩子的名字随了徐灏这一辈,名分上是徐家少爷,实则按照远近亲疏,没有徐家有头脸的管事下人来的富贵体面。
朱巧巧入住京城后。就带了他两家随着而来,并替两家购置了宅院。而昔日那一群巴结奉承之人,因失势时统统倒向了太太一边,被弃之如敝履。
其实徐溶和徐沂也是没办法,二人算是同命相怜,徐溶今年十七岁,父亲早在他小时候就病死了。徐沂今年二十五岁,他爹在洪武五年第一次作为徐达的亲兵北伐蒙古,也就是那一次徐达生平首遭败绩,被北元军伏击阵亡了万余人,死在了战场上。
二人自小被寡母艰难抚养长大,好在有家族供应的一份钱粮,倒是没受过什么苦,但也没享过什么福,没有父亲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没能力购置恒产,手头时常拮据不方便,自然在族里没少受到欺负和轻视。
当日闻之大奶奶被关了起来,二人格外紧张,他们清楚以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即使跑去投靠太太和徐汶徐济,人家也不会稀罕。想着朱巧巧到底贵为郡主,是以干脆一条道走到黑,暗中通风报信送些吃的用的穿的。
一念之间自是换回来丰厚回报,徐家这么大的府邸,有的是赚钱的差事可做,二人短短时间内,就赚了不下百两银子,家里母亲跟着受益,再也不用给人家缝补衣物做活了。
身穿簇新绸缎长衫,拿着柄折扇的徐溶一见李秋,马上笑道:“正想去找你呢。”
李秋微微躬身,说道:“溶少爷你找小的有事?”
徐溶神态亲热的拉着他走到一边,说道:“你可别自称什么小的了,我担不起,连娘娘都记住了你名字,该我管你叫爷。再说你跟着老三,咱俩今后就以兄弟相称。”
李秋笑道:“那可不万万不敢,怎么说都主仆有别。您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忙。”
徐溶满意一笑,笑嘻嘻的道:“昨日我带人进了园子里,这不眼看到冬天了,给老三的绛雪斋糊裱油漆,姐姐们都回避了,打发一个名叫宛如的丫头出来应付。不瞒你说,我一眼就看中了她,想拜托你打听一下那是谁家的闺女,我知道老三的规矩,打听清楚了得等他回来。当面求他成全于我。”
“宛如?”李秋神色古怪的道:“你是打算收她做妾?那我可直说了,肯定不行,少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徐溶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是打算娶她为妻,明媒正娶。”
李秋说道:“怪了,放着好人家的闺女不要,你娶丫鬟为妻?”
徐溶点头道:“我家的虚实你也知道。没什么积蓄,攀不起好人家。再说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谁不晓得老三房里的姐姐们个顶个的出挑利落,读书识字待人处事都没说的,等闲人家的闺女谁比得上?”
“那倒也是。”李秋自得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可是那宛如才做了不到一年的丫鬟,她肯定不愿意年纪轻轻的放出来嫁人。”
徐溶苦笑道:“这倒无妨,我就是想打听清楚到底是谁家的,然后说给老三知道,以老三为人定不会今后纠缠于她。这边我好生在大嫂手底下做两年事,多攒些钱好娶她过门。”
李秋忽然乐不可支的道:“实话告诉您。那宛如不是别人,乃是我堂妹子,乳名叫做小月,进了内宅后取名香月,有一次被大奶奶改名叫了宛如。”
“哎呀。”徐溶惊喜叫道:“原来是你妹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了,我先管你叫大舅哥吧。”
李秋笑着摆手道:“别别,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少爷立下过规矩,他身边的丫头自己可以做主,万一小月看不上您,那时谁也没辙,即使是少爷也没法子。”
徐溶回想起昨日和小月见面时的点点滴滴,当时俩人间似乎心有灵犀一样,每每目光交汇好像火花交错。说不出的美妙动人,是以信心满满的得意一笑,也不解释。
李秋察言观色,顿时看出了几分明堂。大概小妹和他已经眉来眼去了。心说溶少爷一表人才足以匹配小妹不说,如今踏踏实实的帮大奶奶用心做事,本人机灵能干善于应酬,今后一准衣食无忧。就怕他乃主人身份,等将来有了钱后嫌弃小月下人出身?
不过也不怕,有少爷撑腰谅他也不敢对小月不好,小月能嫁给他算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二人亲亲热热的又聊了一会儿后,徐溶瞅了瞅左右没人,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听了后保准开心。”
李秋听完后先是一脸震惊,随即冷笑道:“这才是报应不爽,活该他造谣恶心人,真是老天有眼。”
徐溶呵呵一笑:“行了,我还有事要办。我与小月的好事就交给你了。”
李秋笑着点头,当下进了内宅来到最外侧的一座院子里,原来朱巧巧每日都要从园子里过来打理家事,昨日徐溶是得到了允许,才能带着工匠进入花园去。
正屋里弥漫着清心安神的上好檀香味,装饰摆设一如北院时的奢华大气。
今日朱巧巧一身锦绣宫装,长发用银线翠网包起梳了个飞凤髻,满头金钗玉簪,额头戴了条黑色的白玉抹额,一对祖母绿的长长耳坠子;正神色慵懒的半倚在炕上,腹部以下盖着五彩鸳鸯锦被,眼眸流转,不时瞅着正对面的大理石屏风,耳听站在面前的管事妇人禀事。
四喜打外面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附耳说道:“李秋来了。”
“行了,别说了。”朱巧巧眼皮子都不抬,带着四枚宝石戒指的玉手随便挥了挥,晶莹剔透的象牙指套镶嵌着复杂金纹。
“这次你办事用了心,很不错。去找三喜记了档,发给号牌账房里领银子,照数都发给她好了。”
“多谢大奶奶,奴婢下次一准更用心做事。”妇人立时欢天喜地,美滋滋的转身出去了。
朱巧巧微微笑了笑,抬手轻轻捻起紫檀木炕桌上的御制茶盏,吩咐道:“叫李秋进来吧。”()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零七章 陪嫁
朱巧巧屋里的气派和摆设,恩威并济的手段和严厉规矩,很是能震慑一些人。李秋也不例外,每一次过来打院子到屋里,皆站着两排不苟言笑的妇人丫鬟,安静的落针可闻,甚至有一种朝臣觐见帝王时的错觉。
朱巧巧心里不拿他当外人,面上却一如面对任何下人时的稳重倨傲,李秋不以为意,老老实实的站着,把自己的事和徐溶的事都说了出来。
朱巧巧一听就笑了,笑吟吟的道:“呦!你倒是不见外,就和你家那位一个德行,敢情我的东西也都是你们的?随你们主仆二人予取予携是不是。”
李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笑意没敢言语。朱巧巧想了想,对四喜说道:“罢了,就把凝雪过年时送我的那一套赏人用的缅甸翡翠首饰与了他吧,权当借花献佛了。”
李秋大喜赶忙道谢,朱巧巧不屑的抿嘴一笑,说道:“珍珠那丫头我听说过,很好的一个孩子,本来还想着让她到我身边来做事,谁知忙来忙去的就给忘记了,被你生生捡了一个便宜。抡起模样,她虽说不如晴雯她们几个,却也是难得的小家碧玉,今后好生对待人家,不然我可不依的。”
李秋笑道:“是,小的一定好好待她。”
朱巧巧冷笑道:“话别说的太满,你知道珍珠家和王家发生了冲突,就没话要对我说?一味只知惦记着你妹子小月?”
李秋听的一怔,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恍然道:“多谢奶奶好意,真不知该怎么谢您老,哎呀,奶奶您实在是太好了。”
“算你机灵。”朱巧巧总算换上笑脸,心里很是受用,瞅着李秋激动的神色,笑道:“你未来丈母娘一家子要进京了。这收拾打理空院的事自然就交给你了,今后珍珠一家子有我撑腰,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敢对我的人不好,可有的是苦头给你吃了。”
“小的记得了。”李秋面上信誓旦旦,心里委实七上八下,没想到大奶奶竟借机把珍珠一家要过来了。这下子可惨了,上有奶奶镇着下有彪悍的丈母娘一家虎视眈眈,自己今后或许就是怕媳妇的命了。
稍后李秋接过来木匣走了,朱巧巧琢磨着徐溶的事儿,对着进来的三喜嘱咐了几句,命她去园子里。
三喜一路溜溜达达的穿堂过户。来到绛雪斋,远远看见十几个丫鬟围在一起,都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身边的,看来两位小姐来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呢?”三喜先是大叫一声,紧接着对站在外面的宛如笑道:“奴婢见过溶大奶奶,给奶奶请安了。”
“胡说什么。”小月唬了一跳,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红着脸使劲跺了下脚,低着头匆匆进了房。
三喜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面不改色的笑道:“开个玩笑罢了。你们在做什么?两位姑娘在屋里?”
被丫鬟们围在最里面的晴雯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眸,闻言冷笑道:“大家伙都苦苦求着想进来,敢情还有人一心想飞出去呢,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谁也不许留她。”
三喜暗暗叫苦,走过来正色说道:“是大奶奶想把宛如要过去。这和她自己无关。”
“你也不用解释。”晴雯嗤笑道:“自从外头廊下的溶少爷带人进来后,那丫头整天到晚魂不守舍的,当咱们都瞎了眼不成?你还是赶紧把人给领走吧。”
三喜早就听说晴雯厉害嘴里不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念在她是三少爷身边最得宠的丫头,不好和她计较,当下笑了笑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也和我说说。”
晴雯向来对事不对人。她认为小月背地里勾搭外头的少爷,心里厌恶,对三喜没成见,是以笑道:“眼瞅着来年二位姑娘要出嫁了。这不姐妹们都坐不住了,都想着留下来,不想做陪嫁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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