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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灏大哭道:“陛下开恩啊!臣不想过苦日子。”哭着上前一把抱住帝王大腿,唬的李公公魂飞魄散,叫道:“快来人把他拉走。”
“不用,此乃朕的家事,不用任何人插手。”
但见老朱同志巍然不惧,甚至抬脚照着徐灏身上狠狠来了几下,“松手,不然让你进宫当?。”
话音未落,徐灏忙不迭的甩开了手,抬手抹了一下眼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的朱元璋大怒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朕即刻下旨,任命徐耀祖为千户,徐汶徐济为百户。”
话音刚落,突然徐灏又转了回来,闹得老朱同志为之错愕,就听他问道:“先前陛下要下什么旨意来着?”
朱元璋一愣,习惯性的皱眉道:“西北百姓食不果腹,所以朕要下旨免去朝会时赐食群臣。”
“哦!”徐灏抬手一指远处正在扫地的宫女,“那些妈妈真可怜,无儿无女连家都没有,想放出宫去都不得,可怜呀可怜。”
说完徐灏神色怜悯的摇了摇头,转身径自去了,闹得朱元璋为之无语,冷笑道:“你无非就是想指责朕说一套做一套,想激朕把人都给放出去是不是?省省吧。想朕乃天子,皇家规矩重要还是区区几千宫女重要?纯属妇人之善。”
一边的李公公赶紧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是否?”
朱元璋皱眉道:“说了此乃家事,先前之言都不用记档了。”
“是。”李公公早就看傻眼了,到现在都没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呢。
别说是李公公了,在场之人谁不是看傻了?明摆着圣上有意把寡妇公主改嫁给徐大人,没想到徐大人不稀罕,圣上就怒了,徐大人也怒了,结果这么亲密的君臣二人话不投机当场翻了脸,说翻脸吧也不尽然,临走时明显峰回路转,君臣之情依旧,也算是好聚好散了,总之叫人看的一头雾水。
大抵徐大人丢了官职又沦为了一介草民,咦?怎么是又呢?很多人顿时为之哭笑不得。
倒是徐济心中狂喜,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个百户,这才当上侍卫几天?说明自己真乃鸿运当头。
福清公主脸色铁青,对安妃郑氏说道:“娘,我宁死也不嫁给他。”
郑氏不悦的道:“你一个寡妇家,上哪找这么好的夫婿?何况你还带着个孩子。”
这边徐灏溜溜达达的出了午门,无精打采的对着沐皙说道:“老子又成了草民。”
沐皙笑道:“你知足吧,满京城谁能和你比?要是圣上把我这么一而再的贬为草民,我做梦都会笑醒。”
徐灏没好气的道:“这次不一样,要逼着我娶福清。”
沐皙顿时变色道:“那可糟了,以陛下脾气,绝对不达目的不罢休,凝雪可怎么办?”
徐灏怒道:“那得问你大哥去,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和凝雪订亲了。真倒霉,这么狗血的事都被我遇上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皇太孙出的馊主意?我就怕夜长梦多,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如意坊
如果说现如今谁最不在乎丢官罢职,并不一定是徐灏,纵观洪武朝有的是前辈动辄引咎罢官,没几年又再次起复,谁让明朝初年极度缺少官员呢?
徐灏除了后悔此次出京表现太高调了,以至于木秀于林被帝王家觊觎,压根就没有半点被贬的觉悟。
灯火璀璨的秦淮河夜晚,京城号称最大的青楼如意坊门前,徐灏一行人和欧阳伦一行人不期而遇。
欧阳伦主动笑道:“听说又丢官了?对了,又成了百姓,哈哈。”
无精打采的徐灏一声冷哼,冷着脸道:“这里我包了,我看谁敢不给面子。”
欧阳伦心里开心,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笑道:“这京城谁敢不给你面子?你这草民比王侯还要威风,大明独一份。相请不如偶遇,今晚咱们一起聚一聚,所有花销我出了。”
徐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其他驸马在,说道:“你来逛青楼,就不怕圣上事后责备?”
欧阳伦忍不住满腹牢骚,长叹道:“我巴不得圣上当面骂我一顿,和你一样才好呢。算了算了,咱哥俩进去吃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徐灏朝大门走去,徐灏想了想没拒绝,如此两边的人互相瞅瞅,一起跟了进去。
当下自有美貌老鸨带着一群侍女迎了过来,徐灏任由两个女孩伺候他脱下貂皮大氅,懒得洗手净面。当先朝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徐灏走到雕漆栏杆处朝下看了一眼。下面的大厅可以尽收眼里,不过两侧因隔着屏风盆栽和粉红色的纱幔,什么都看不清。
三楼由一间间面积很宽敞的奢华套间组成,外间寻欢作乐里间翻云覆雨,此外楼后有连绵十来座精致小院,供长期包养红牌的豪客之用。
对于楼里富丽堂皇的摆设等徐灏全都视而不见,他也不讲究什么身份规矩,随便选了一间雅间推门走了进去。就见里面站着个衣衫单薄的妙龄美人。
美人显得很惊讶,有些不知所措。正好此时欧阳伦寻了过来,站在门前笑道:“你愣什么呢,还不赶紧伺候这位贵客上床?”
美人一脸羞涩的走过来,脸上现出职业性的媚笑,徐灏伸手一挡阻止她近前,说道:“不用了。我是选这房里吃酒。”
欧阳伦笑道:“我以为你急着泻火呢!行,就这里了。”
美人笑着答应一声扭着腰肢出去了,正好沐皙带着人走了过来,徐灏见状问道:“兄弟们呢。”
沐皙知道徐灏没来过青楼,说道:“你理他们,都散开各自寻乐子去了。这里不是酒楼,谁有心思聚在一起吃酒。”
徐灏一想也是,眼见李秋沐毅等人站在门前护卫,笑道:“本来是特意为大家践行,这倒好。连个影子都不见。”
沐皙不以为意的道:“小旗以上都会作陪,给他们践行就够了。”
欧阳伦自持身份。笑吟吟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主位上,徐灏也不介意,陆陆续续又来了两边有身份之人,数一数大概二十多位,正好坐满两桌。
老鸨笑着走进来没等开口,徐灏直接说道:“不要那些所谓头牌花魁,故作清高的才女等。我只说一点,今晚就是请我兄弟们无所顾忌的风流快活,有敢来的统统来者不拒,但必须要有姿色。”
“呦!好大气魄。”老鸨一时好奇,想打听下来人是何方神圣,遂问道:“敢问公子家世?”
徐灏没好气的道:“普通老百姓。怎么,你这里狗眼看人低?”
欧阳伦生怕这位小爷一肚子火气是以故意没事找事,发脾气把如意坊给砸了,赶紧说道:“挑最好的粉姐都给唤来。”
老鸨对欧阳驸马就太熟悉了,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走了出去,路上琢磨着应该是位王爷。
如意坊招待过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多如狗,老鸨也不以为意,选了一批作风豪放的姐儿上了楼去。
转眼间来了二三十位姿色各异的美人,徐灏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人人穿着鲜淡裙衫,一头珠翠妖娆袅娜,倒是果真无所顾忌的纷纷坐在男人身边,神色妩媚含情脉脉,一上来就拿言语挑逗。
徐灏当即大为满意,趁着上酒菜的时候,对着皱眉的欧阳伦笑道:“就这样好,兄弟们都是武人,不喜文人那酸腐一套。来来,大家尽管随意。”
欧阳伦看了看周围渐渐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无语的道:“好歹请来几位秦淮河上最有名的花魁,难得你我兄弟坐在一起,我岂能出手寒酸。”
徐灏好奇的道:“人来了会和这些美人一样知情识趣么?肯当众亲热。”
欧阳伦顿时哭笑不得,摇头道:“那自然不能,想一亲芳泽得按照院子里的规矩慢慢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徐灏摆手道:“那就算了,我没那耐心。”
欧阳伦一副过来人的前辈姿态,谆谆善诱道:“你想那都是一等一的绝色,满京城男人谁不想亲近?有的是豪客不惜千金只为了见上一面,这架子越大,代表着其人越是色艺双绝。”
问题是徐灏压根不吃这一套,推开身边牛皮糖似的美人,笑道:“算了吧,我无福消受。”
既然徐灏不愿意,欧阳伦自然也就不勉强,强忍着一群恶形恶状的锦衣卫,搂着女人又亲又啃的,强忍着吃了几杯酒,大叹牛嚼牡丹,斯文扫地。
话说回来,如意坊的粉姐都有着不俗的绝活,或许人不是绝色,抡起技艺一样自小下过一番苦功;不惟惯唱吴歌。更且善于昆曲;不惟媚骨绝伦,更且酒豪出众。
这一席酒结果除了欧阳伦和他的人外。大家欢畅人人开心,酒过三巡后尽欢而散,愿意留宿之人自有去处不提,一切花销都记在了欧阳驸马账上。
徐灏原本打算今晚一醉方休,谁知这些家伙有异性没人性,一个个都唯恐醉酒耽误了其好事,以至于他竟然滴酒未沾。
李秋家有娇妻尽管跃跃欲试,可少爷碰都未碰美人一下。他自然也不敢造次。而沐毅和他属下十位亲卫,守在门外就像是木桩似的一动不动。
迎着晚风,出了如意坊的徐灏紧了紧的斗篷,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如今没了官职,一时半会儿的就是个百姓,不必跟着了。”
沐毅沉吟道:“那属下随时听候公子差遣。公子还请保重。”
送走沐毅等人,徐灏身边还剩下六个自家护卫,对着走出来的欧阳伦拱手道别。
欧阳伦皮笑肉不笑的道:“现在你虎落平阳,今次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徐灏微笑道:“既然驸马有此雅量,那我就不动手了。”
欧阳伦冷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徐灏你别以为有圣上给你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还年轻,今后这日子还长着呢。”
徐灏笑了笑,抬手一指周围。什么话也没说,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留下欧阳伦一行人彼此面面相觑。赶忙朝四周看去,就见从黑影里走出来二三百人之多,顷刻间各自散去,唬的欧阳伦等人全都脸上变色。
“多谢欧阳驸马款待了,下次再见。”楼上传来沐皙的笑声,没等欧阳伦抬起头,人一闪而逝。
欧阳伦气急败坏的道:“这他妈的逛个青楼还带着这么些打手?简直有病。”
徐灏没有回家,而是出京去了萧家村,深夜里街道上静悄悄了,从巷子里三拐两拐来到位于长房一侧的房屋前,把马交给李秋等人,他独自进了其中一间小院。
黑夜里徐灏走到矮墙前,探头朝着对面的屋里看去,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转身回来推开房门走进屋里,趁着月光寻到一盏油灯,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很快屋里亮了起来。
举着灯火走到尽头处,徐灏伸手敲了敲墙壁,对面没有任何反应,看来那屋里确实没人。
徐灏忍不住自嘲道:“特务当习惯了,没事弄这一套作甚,何苦来哉?”
耐心坐在炕上寻思着再等一会儿,徐灏低着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灯芯怔怔出神,忽然有人轻笑道:“果真是三少爷来了,不枉奴家朝思暮想,每隔半个时辰就过来看一眼。”
徐灏缓缓抬头,就见耿氏俏生生的站在眼前,皱眉问道:“我大哥还未回来?”
耿氏抿嘴一笑,说道:“来信说快了。奴家猜指定是在外头被谁家的狐狸精给迷住了,因此不舍得回来呢。”
徐灏说道:“我很好奇,你竟然这么快就把此事给办成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耿氏得意的道:“三少爷要怎么谢奴家呢。”
徐灏笑道:“我大哥做了百户,你就是百户夫人了,还要怎么谢?”
耿氏媚笑道:“奴家身为小妾,即使夫君做了再大的官,那夫人也是大奶奶的,奴家不稀罕。”
徐灏盯着她故作放荡的模样,说道:“赶紧说。”
耿氏幽怨的白了眼眼前的男人,撇嘴道:“其实奴家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去和二奶奶闲聊时,按照您的意思,说听闻京城福清公主因死了丈夫要招驸马,然后就走了。”
果然二哥是攀上了朱允炆才当上了侍卫,就是没想到被自己简单的试了一试,二哥就急不可耐的把此事禀报给了朱允炆,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在乎。
更没想到,朱允炆竟然从谏如流,为了不再让自己受到帝王重用,真的跑去建言把福清改嫁给自己,真乃蠢的可爱。
倒是欧阳伦对此事一无所知,看来他和二哥间的关系是疏远了,李芳所言非虚。
屋子里,耿氏就见三少爷对着她开心一笑,顿时浑身酥软,大喜过望。()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和芷晴同居的日子
徐家因徐灏在宦海将近两年时间里的的瞎扑腾下,倒是无意中完成了从农村户籍挺进为城市户口的巨大转变,这小小一步意义非凡,倒是令当初全族人所始料未及。
感慨最多的莫过于斜对面的魏国公府本家了,分支后来居上,如今居住在李善长的府邸里,起码在房子一事上和本家不相上下。
长房没搬过来之前,徐族女眷间彼此来来往往走动很勤。想徐灏当初诛杀石峰及其党羽是奉了帝王旨意,为的是警告徐增寿顺便清除掉徐家安插在锦衣卫里的人手,对此徐增寿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有任何怨言,更不敢说出来。
等长房搬过来后,因徐耀祖父子和堂兄弟间的嫌隙,尤其是徐耀祖做了锦衣卫千户后,为了得到帝王信任,主动和本家划清界限,严令家里人不要和对面往来,因此两家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渐渐断了联系。
倒是对一样有嫌隙的自家老三,父子三人频频主动示好,大抵是因越在宫里当差,越能感受到徐灏在紫禁城内的特殊影响力。
因此长房主动把住处选在西侧,远离徐灏的一亩三分地,而公主府位于东侧。王玄清因意外流产身子骨虚弱,王氏担心她回到京城触景伤情,就没让他们夫妇过来,徐济巴不得自己做主,老宅什么都不缺,乐的住在萧家村里称王称霸。
回到京城的徐汶或许是最近玩腻了女人,又或许是手头拮据。又或是旁的原因,反正大有和妻子重归就好的意思。家里人都在暗暗猜测大奶奶什么时候会心软。
至于徐家族人或随着而来或选择留在乡下,总之各家有各家的际遇,不必多言。
早春三月,徐灏刚刚起床,就见晴雯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叫道:“不好了,福清公主要住进来了,那边正在搬东西呢。”
徐灏揉了揉眼角。满怀期望的道:“凝雪呢?来没来?”
晴雯顿时哭笑不得的道:“那可是堂堂公主殿下,沐家怎敢和皇族斗气?”
徐灏不服气的道:“凝雪她大哥夫妇回云南了,沐家谁管得了她?不行,我得派人把她劝回去。”
晴雯赞同的道:“这就对了,你要是让姑娘就这么过来,瞧咱们今后谁还理你,那成什么了?那会惹得外人笑话姑娘不自重。把名声生生毁了。”
徐灏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你和麝月一起去,叫上李秋他们陪着,回来时顺便去逛逛街,好生玩上一天。”
“嗯。”晴雯兴奋的转身冲了出去。
徐灏歪着脑袋想了想,认为得马上离家出走。惹不起咱躲得起,大概那边的福清公主也会松口气吧。
要不是念在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徐灏都不想对她客气,张麟死有余辜,你有什么资格满心怨恨?就和二嫂一样。明明知道王弼乃是死于帝王之手,却把愤怒转到跑腿的人身上。不可理喻。
埋怨归埋怨,徐灏记着替二嫂报仇的事,当下给李秋留了口信,告诉老娘要出门散散心,老太君和萧氏明知他这是打算出去避一避,一屋子女人都跟着苦笑叹气,少不得殷殷嘱咐一番。
徐灏打自家出来,先去了一趟沐家,找到沐昂让他给凝雪传几句话,告诉对方自己最近的行踪打算,省的因双方失去联络而产生什么误会。
他前脚刚走出沐家,后脚芷晴拎着个小包裹匆匆跑了出来,原来凝雪心里挂念遂遣了她来伺候。徐灏没法婉拒只得雇了一顶软轿,他骑马低调的去了萧家村,住进了当日和耿氏秘密联络的小院里,让小厮购置些日常用品并把屋子打扫干净,把人都打发了回去。
徐灏知道旁边的小院就是王玉家,腊梅不安分,却哪里知道腊梅和她娘早年的那些风流韵事?也不知自从王玉把媳妇献给了徐汶后,徐汶贪恋腊梅母女,一回来就把王玉打发到凤阳老家办事去了。
更不知这几天徐汶在宫里当值,王家里没男人,腊梅母女一早就去寺庙里找刺激了。
天上下去了瓢泼大雨,叮叮咚咚的雨滴飞快敲打在房檐上,发出清脆声响,连成串的水线哗啦啦的流下来,院子里有暗渠倒是不虞积水。
徐灏没法出门,坐在门前的凳子上胡思乱想,芷晴忙着把刚铺好的被褥叠起来放好,怕染上了潮气。
最近陆陆续续得到很多消息,徐灏得知二嫂和往日京城里的一干闺中好友全都断了联系,因为自己的缘故,又和徐家人之间的关系很淡薄,嫁过来后几乎没有朋友。
逢年过节时会收到附近大户人家女眷的请帖,起初王玄清嫌人家身份低不愿意来往,后来实在是太寂寞了,偶尔串个门赶个堂会什么的,逐渐和一些夫人有了交情。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饱受小妾争宠之扰的王玄清和几位同样深受其苦的夫人成了朋友,这有了共同话题,相同处境和敌人,很快变得无话不谈。
王玄清又因娘家一夜之间失势,以至心理失衡使得性情和行事都变得很偏激,渐渐和行事不择手段的某夫人言语投契,走得越来越近,反倒是和其他行事正经的夫人日渐疏远。
不幸的是那位姓于的夫人不是善类,喜欢用法术等鬼祟之事诅咒家里的小妾婢女,而本人笃信鬼神和附近的尼姑神婆之流来往密切,王玄清之所以要去寺庙烧香,就是听信了于氏的话。
徐灏当发现和二嫂交情最深的于氏后,派了锦衣卫暗中调查于家,慢慢抽丝剥茧理清了前因后果。
最近收到的一份消息,那于氏背地里竟是个荡妇。时常去寺庙烧香是有原因的。本来徐灏有意让耿氏接近于氏,想多打听些确切消息出来。然后出手整治这些人。没想到物以类聚,过年时于氏就和不耐寂寞的耿氏有了来往,没几天,腊梅母女就成了这些妇人的同路人。
忽然芷晴走过来问道:“这屋子是西厢房,两家紧挨着打开天窗都能看见彼此,院子里仅仅隔着一道篱笆夹的界墙。你瞧他家的北房开着窗户呢,幸好没人,不然里面做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倒是这周围的邻居家都离得挺远,是租的人家房嘛?”
徐灏说道:“是租的,每个月一贯钱。”
芷晴为难的道:“这双方离得太近了,不太方便,为何非要和外人住在一起呢?”
徐灏顿时愣住了,皱眉道:“是我考虑不周,等雨停了咱俩就换个住处。”
芷晴忙说道:“不用了。我就是发发牢骚,其实住哪里都一样,反而小家小户的感觉很新鲜。”
徐灏一脸苦笑,心说万一夜里我大哥过来胡天胡地,那就不止新鲜而是热辣了,家丑不可外扬。等会儿就得把芷晴拐走。
天气潮湿闷热,芷晴忙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腻腻的很难受,羞涩的道:“我要打盆水擦擦身子,你可不许偷看。”
徐灏起身笑道:“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想看。就说去山东时,晚上你还让我帮你擦背来着。”
芷晴俏脸飞红。欲盖弥彰的慎道:“那阵子明明咱们都小无需避讳什么。哎呀,我又没说不让你看,我不是怕隔壁回来人了嘛?难道你想我被人家偷瞧了身子?”
“那可不行。”徐灏使劲挥舞了下拳头,“我给你打井水去,得烧壶热水兑温了再洗。”
“嗯。”芷晴心里甜滋滋的,她和芷烟早早有了服侍徐灏和小姐一辈子的觉悟,因此什么顾忌都没了,当然得谨守着底线,没有小姐同意绝对不能踏雷池一步,不过半步什么的就另当别论了,身为豪门之家的陪嫁丫头,侍寝和取悦未来老爷乃是必修功课。
如此芷晴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灏冒着雨大步走到井边,毫不费力就提起了一桶井水。芷晴赞许的点了点头,她自小生长在武将世家,瞧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徐灏拎着井水进了屋,芷晴见状帮着把灶台上的锅盖子拿起来,徐灏很细心的看了眼大铁锅,把木桶放在地上,说道:“拿一件新衣服来把锅里抹干净。”
芷晴把锅盖放在一边,两个败家主仆都毫无节俭习惯,找了一件新衣一起把锅擦的一尘不染,然后把井水倒了进去,徐灏又转身去了柴房抱了些干柴回来。
芷晴蹲在地上问道:“你会生火?”
徐灏自得一笑,俯身瞧了瞧灶台里面什么都没有,又出去抱了一捆干草进来,解开草绳把少量的干草放进去,又添加了几块木材,留出空隙便于燃烧。
“我带了些上好的宣纸过来,是用来擦屁股的,取一摞引火。”徐灏边干活边指挥。
芷晴羞笑道:“真粗俗。”站起来走了过去。
徐灏不禁好笑道:“如厕行了吧。”
“给你。”
芷晴把纸递了过来,徐灏接过来毫不吝惜的把纸塞进灶台里。二人合力就着火折子把宣纸点燃,很快把干草给点着了,火苗越少越旺。
“哎呀熏死人了。”芷晴受不住烟气,站起来使劲用手扇风。
徐灏闭住呼吸观察着火势,手里拿着铁钩子,说道:“大概烟道堵了,今天下雨气压低,这一屋子烟味一时半会儿的消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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