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杨老三用人的手段极为老道,虽说阅历稍有不足,但在用人之道上却是炉火纯青。在用人之道上自己做他的弟子,还稍显不足。
别说一个岑毓英了,就是他魏五在宜良做事也是处处掣肘,想在杨老三的眼皮子的底下,打造自己的势力,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之事。
“好吧!你就随我走一趟,宜良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书院之事不能托付给颜卿,就让泰辰暂代吧!你选几个老成的。做泰辰的助手,安排完了,咱们这一两日就动身。”
岑毓英?做幕僚长已经够了,明湖书院是基础,还是自家人掌握为妙。魏五这老东西,没安好心啊!这是要培植岑毓英,来扯自己的后腿儿吗?
被杨老三点了一记,魏五表现的有些淡然,告退之后就去安排书院的琐事了。想到岑毓英,杨猛心里也转了一下,看来有必要留上一手了。
秦子祺带着葛仕扬回了书院,杨猛先是低声嘱咐了秦子祺几句,把他派了出去,这才开始了与葛仕扬的谋划。
“葛师傅,欧洲各国之间的关系,你今天去弄清楚,译书馆的那些传教士,你必须一一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用的,广州那边出了乱子,我也与东印度公司谈判。
还有那几个被单独安置的,明天我会让人带你们去趟葫芦口营地,这几个人我这次要遣回广州。
今天你的任务不少,一是要了解欧美各国的关系,二是指挥匠人,将欧洲威力最大的火炮给我做出来。”
一夜之间铸造火炮,葛仕扬被杨猛的话吓着了,这事儿根本不可能啊!
“领主大人,欧美的关系,我很清楚这个不用问了,来的那些传教士和技工,我也很了解,商业谈判,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这些事我都能做,可一夜之间铸造火炮,这个任务我实在是完成不了啊!”
前面几件事可以办,可是铸炮就是神来了,也做不了啊!
“制造仿真的模型,无论是纸糊还是木刻,到明天必须完工,葫芦口的营地,要作为炮兵的营地,那几十门可用的火炮,摆在前面作为训练之用,而你做的那些模型,主要是为了震慑一些人。”
“这个没有问题,制造几十门大威力野战炮模型就够了,五千人的规模,这么多火炮已经超越了欧洲炮兵的配置,我这就回营地,这个任务没有任何的问题。”
差人将葛仕扬送回葫芦口,杨猛也把丁泰辰派了过去,这么做也是无奈啊!放这几个传教士回去,虚构云南的战力,也算是给各国一个警告。虽说有些行险,但效果应该会不错。
赴粤本该带上莲儿回去省亲的,但这次赴粤危机重重,只能让她写封家书了,也算是给她一个安慰。云南的事情,大抵做完,接下来就是家事了。
派人给云南的老爷子送了口信,杨猛带着自己的人手,也回了宜良的庄园。一听夫君要去广州,莲儿也坐不住了,叽叽喳喳的也吵着一路去。
杨猛当然不会答应,被拒绝的莲儿很是气愤,索性就不理杨猛了。
“你父亲那里遇到了麻烦,我这次是去杀人的!你绝对不能跟着,如果那边不顺利,我就把你父亲接到云南,这事儿你不能添乱。”
杨猛第一次板着脸说话,莲儿也有些害怕,可听到父亲有难,她也立马紧张了起来,想起自己与夫君的情缘,莲儿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上次相遇是为了大伯,这次去救自己的父亲,莲儿也就忍下了心里的委屈,带着泪光开始写家书了。傍晚时分,杨士勤也赶到了宜良庄园,听了事情的经过,杨家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只撂下了一句话。
“老三!别的事情我不管,你那老泰山,不能有丝毫的损伤,这事儿做差了,你对不起潘家!该怎么做事,自己要有个章程。”
宜良是杨家的后院,杨士勤索性就住在了庄园,把昆明的事情,直接交给了老大和丁保钧,广州之事顺利,那杨家也就顺利。万一广州之事不顺,那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宜良有老爷子坐镇,杨猛的心也就安了八九分,只要明天的阅兵结束,后天就动身赴粤。
阅兵的事情,韦驼子和葛仕扬做的极为妥帖,杨猛带着一众传教士,入谷的一刻,六千人的队伍,‘唰’的一跪,那场面绝大多数的洋鬼子,都被镇住了。
在震惊之中,观看了炮手的训练,这些传教士们,对杨猛刮目相看了。这些人大多是见识广博的,云南的这些炮兵,绝对达到了欧洲强军的水平。
除了几十门训练用的三磅炮,通过层层炮兵,后谷里近百门被遮盖的火炮,他们也瞧了一个大概。体积小的,应该是八磅左右的野战炮,中等应该是二十四磅炮,那十几门大型的应该是攻城炮。
一队队的炮兵试炮之后,这些传教士们可以确定,这几千人绝对都是训练有素的炮兵。五千炮兵,与之配比的步兵和骑兵呢?云南的战力不下于欧洲的中小型国家啊!
阅兵结束的第二天,杨猛带着几万斤云烟,一千精选的步卒,在宜良登船,顺流而下直扑广州。
毒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局势堪忧
赴粤的水路上,杨猛与魏五、葛仕扬,一起商量着解决广州争端的法子,听葛仕扬讲完之后,杨猛觉得局势堪忧!
现在大清地界的列强,主要就是英、法、米三国,其他的通商国家,根本没有实力遏制东印度公司。
英法可以算是宿敌,两国之间打了无数场,从数百年前的百年战争,到近百年间的七年战争、拿破仑战争,两国算是恩怨缠绵,倒是可以利用。
但法兰西在东方的实力远不及英吉利,而且东印度公司有自己的军队和舰队,利用法兰西挡住东印度公司,好像有些不现实。
米利坚也算是英吉利的对头,两国之间也有大的战争,可怂恿米利坚在东方对抗英吉利,好像也不怎么现实。
联合米法对抗英吉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自己这一方根本没有什么倚仗,出身于疲软的大清,想与米法合作,弄不好也是引狼入室之举。
一个不慎把戏玩砸了,三国商人联合起来针对自己这一方,可能性远大于自己联米法对抗英吉利,现在的大清对三国来说就是个痴肥的猎物,与猎物合作对付其他猎人,貌似比较白痴。
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自己原本觉得极好的策略,仔细一琢磨,漏洞也是致命的。商人多半是心思灵活之人,对付英吉利,还是合伙对付自己这头肥羊,是个人都能算清这笔账的,找米法寻求合作,这条路是断然走不通的。
魏先生、葛师傅。这合纵连横怕是走不通了。英法米三国都是豺虎。与豺虎谋皮,咱们还没有那好身板啊!
一下走进了死胡同,杨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广州商路就要这么废了?杨家就这么暴露在虎狼的眼中了?
领主大人,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但是云南的地理条件不错,欧洲各国根本没有机会威胁云南的,清国虽说几年前战败了。可清国的人口和版图,不是欧洲国家可以比拟的,大规模开战,或是深入内陆,欧美在东方都没有这个实力。
除非各国有共同的利益点,而且这个利益必须异常的庞大,不然各国的议会和民众是不会赞同发起战争的。没了共同的利益,单凭一个国家与清国交战,最终只会陷入泥潭的。
合纵连横的意思,葛仕扬不是很清楚。但他清楚欧美各国的国策,因为商业开战不是没有先例。但云南的商业显然不足以让欧美各国对清国开战。
呵呵!杨家的生意,还真就是各国的共同利益点,而且这个产业链条的利润,庞大的难以想象,与鸦片生意不相上下。
听了葛仕扬的话,杨猛也只能苦笑了,云烟的利润有多大,自己最为清楚,现在的欧美商人,可能也意识到了,不然东印度公司也不会争夺这所谓的专销权了。
那只能与东印度公司合作了,欧美各国联合起来,一旦爆发战争,清国必败无疑。
葛仕扬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样的局势,不是他能挽回的,他不是个优秀的政客,对于这样棘手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就第一个败下阵来了。
三爷,所谓合纵连横无非是诡诈的手段而已,示敌以弱或是示敌以强,最终的结果就是平息事端。示弱不是个办法,咱们只能用强了。
三爷在葫芦口的手段可以再用一下,做事与诡辩是有区别的,做事难!诡辩易!再讹诈他们一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大清为官,多数大员学的不是治世之道,而是那诡诈之道,治世自有下人去做,而官员要做的就是八风不动,保住自己的位子。
魏五恰恰是这样一个精通诡诈之道的政客,虽说最终败于官场,但他的官场功夫,数遍大清绝对是宗师级的存在。
从杨猛的那里,他知道了事情的紧迫,而葛仕扬的分析,让他摸准了事情的脉络。官场诡诈之术,无论在哪都是相通的,他这几句话,倒是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难呐!东印度公司不是其他国家的商人,他们有印度作为支点,而且有自己的军队与船队,杨家学的就是东印度公司的法子,如今对上了正主,想要诈住他们极为不易。
稍有不慎,就是列强各国,共压我杨家,这里面还要加上一个大清朝廷。硬来,咱们几无胜算;妥协,又会被生吞活剥。
再一个原因你也清楚,云烟的底细!这事儿难以回旋啊!这一次妥协了,东印度公司得了专销权,那下一次咱们就得交给他们配方了,这配方一漏,可是遗祸无穷的。
软路子咱们不能走,只有一条硬路可走,但怎么走?从哪走?不选好了,扎进去就是个死!魏先生,你来分析一下吧!
广州的事情,难就难在对头是东印度公司,这个有自己武装力量的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国家,把持在商人手中的国家,想一下诈住东印度公司,几乎就没有可能。
三爷的路子是不错的。不打,这事儿就没法谈,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这里面就有讲究了。
直接下死手,对方势必疯狂的反扑,约战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无非这东印度公司不是国家,咱们两家约上一战,看看结果如何。
咱们胜了,这事情就有的谈了,如果咱们败了,也别管什么软路硬路,只要有路咱们就得走,即使咱们不走,这东印度公司也会逼着咱们走得。
约战,这事儿说出来就跟帮派火并似得,但杨猛觉得可行。
直接杀戮洋鬼子,只怕一下就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暗中约战。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法子不错。咱们在广州的下家。是两广盐官潘仕成,这些日子,东印度公司已经阻断了潘家的商路,潘仕成所处的荔香园,也在洋鬼子的监视之下。
咱们到了广州,就冲这些监视的人下手,让东印度公司看看咱们的实力,不行再找地方约战。
潘仕成的路子。杨猛一直没有透露,一下引出了两广的红顶商人,魏五又吃了一惊。
潘德畬!原来是他!
东南、西南两大豪商联手,手里还握着云烟这样的敛财利器,潘德畬管商路,云南杨家管武备,这两家合力,东南、西南易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领主大人,新兵的训练刚刚开始,现在就参与战斗。恐怕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如果可以。还是近战肉搏为好。
一听要打仗,葛仕扬也开口了,十几天的训练,这些新军的成绩虽然不错,但训练成绩可不是杀戮经验。
东印度公司的军队,虽说是雇佣军,可他们的战场经验,是绝对要强过欧洲的多数军队的,第一战就是欧洲精锐,只怕这些新军会溃散啊!
但是杨家的新军,也有他们不可能被抹杀的优点,那就是近战,说到冷兵器作战,杨家的新军,绝对是葛仕扬见过的最为精锐的士兵。
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这次死的再多也不过是千余人,我们与欧美各国难免一战,现在正是找毛病的时候。
云南那边还有几万新兵,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要检验一下咱们的练兵方法。
杨猛虽说顾惜自己人的生命,可到了该上的时候,谁也不能后退,列强各国的战法与战力,只能通过这次小规模的对抗,来感受了。
三爷,战不战还不好说,不必这么早就准备开战,这样会影响到您对局势的判断。
开战是魏五最不愿意看到,一旦开战,万一有个疏漏,就是国战啊!事情和和气气解决,是魏五希望的,杨老三是个杀才,决不能让他提早做好准备,不然那个劳什子东印度公司万一吃了血亏,倒霉的最终还是大清朝廷。
战!必须要战!就是东印度公司不出头,咱们也要挑起战事,不然就没有解决事情的契机。咱们虽说是个商家,但也要有骨撑着,失了这口气,以后想找回来就难了。
三十条人命这是底限,这次带来的千余人,就是死绝了,这笔账也必须讨回来,至于这次死的人,加在驴打滚的账簿里,总有讨还的一天。
魏五的心思杨猛不清楚,但他的话,不是放出去的屁,三十条东印度公司的人命,是必须要讨回来的,这是本钱,给自己立上一个规矩,同时也给云南的新军立上一个规矩,这是必须的。
两国之交以和为贵,三爷!如此行事,怕是有些下作了!自古至今,老魏也没听过如此狠毒的国策,您现在是杨家的掌舵人,这个头开不得啊!
自家的一条人命,换人家十条命,对付洋鬼子是不错,可杨家将来的敌手是谁?恐怕不是洋鬼子吧!为了说服杨老三,魏五也豁出去了,直接把杨老三比作了一国之君。
君无戏言啊!坐回去?难!
杨猛斜盱了魏五一眼,这老奸贼的马屁功夫,有些退步了。
事情有了眉目,杨猛也就不再多说话了,背着手就找到了这次领兵的秦子祺,影子部队也算是一军,让秦子祺多些带兵的经验,也是应该的。
子祺,路上这些天也别让崽子们闲着,没事就在船舱里练枪,到了广州必有一战,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多下苦功夫,将来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杨家这几十条船,挂的是两广盐官的旗子,一路顺畅不说,通关的银子花的也少,十几天的功夫,船队慢慢接近了广州城。
三爷,水路上的情况不对,广州城水道附近,多了不少海匪,这事儿怎么处理?
这次船队的总管秦子祺,报上了一个让人糟心的消息,海匪?难道是东印度公司的手笔?
停船!杨福良不是在在广州附近活动吗?让船队的管事,去找杨福良,传我的命令,让他摸清了沿江海匪的底细,咱们先停下,等杨福良那边的消息。
自己想给东印度公司来个中西结合,没想到东印度公司也是这么个打算,这些海匪如果是东印度公司的手笔,那广州城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未完待续。。)
毒清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专销权之争
几十条船停在河道旁边很是扎眼,船里的一千多号人也受不了,行船的时候还好些,可这船一停,坐船的这些就耐不住寂寞了,嘈杂的声音,笼罩了大半个江面。
“子祺,前面是什么地界?”
杨猛也知道,坐在船里闷,加上练枪的,军纪再好也难免发出声音,看来只能找个小港停靠了。
“佛山的三水县,距广州城一日的水路。陆路近些半日可达。”
“吩咐下去,停靠在三水县,你差人去打前站,遇上水匪、海匪,能扣的扣下,反抗的做掉。”
三水这个地方不错,水路陆路都能通广州,前路上出了海匪,那自己行事就要小心了。
船队刚刚到了三水的小码头,杨福良的人马也到了。
“爷!珠江水道上的海匪,就是冲咱们家来的,要做掉他们吗?”
杨福良的匪气不改,上来磕了头之后,直接就撂出来杀气腾腾的话。
“先不着急杀!事关重大,你且说说,珠江上的这些海匪是哪个雇的?堵在航道上是为了什么?”
“据说是几个商家,还有洋人雇佣的,目的……”
杨福良看了看自家的三爷,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说!”
一瞧杨福良的架势,杨猛就知道事情不好,看来自己这次谋夺专销权,触了很多人的霉头。
“截杀云南来的商队,而且有几个匪帮,目标非常明确,要截杀带着云烟的商队。不止是河道,陆路的所有重要路口,都被堵住了。”
杨福良现在也算是匪帮的一份子,所以能和多数匪帮说的上话。大半个月前一听到有人要截杀云南商队,他也留了心。
知道这些匪帮对付的是杨家之后,他也给云南那边去了书信,只可惜走得是陆路。与杨猛的队伍错身而过,好在三爷谨慎,不然在河道上与海匪大战,杨家的人马,必定会吃亏的。
“福良,你把这些海匪、水匪、山匪,都记清楚了,广州之事完结,一个寨子挨着一个寨子,打着杨家的旗号。给老子扫平了他们。
遇上那些势力大的。可以找潘大人。动用官府的人马,要求只要一个,有错杀不放过!这几天你就去办这个事情。”
看来杨家在两广的声威还是太小,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立威。
“子祺。直接在三水赁几处宅子把货物放下,空船直接停在广州的码头,随时准备返航。其他人换了衣服,分批从陆路向荔香园靠近。打发人出去打前站,遇上不开眼的,宰了了事儿。”
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自己这一下好像得罪了大清和洋鬼子两方人马,现在与海匪们大战。就中了别人的圈套,还是先到荔香园探探情况吧!
现在还不能差人直接联系荔香园,自己带的这批人万一被人盯上,只能是混战了,局势不明朗之前。还是要小心谨慎,能不能顺利到达荔香园,就要看自己这批人的本事了。
晚上行军肯定不成,容易暴露,只能在白天向广州城进发了。杨福良留下的人手起了大作用,一千多新军,换了装束打着广西匪帮的名号,顺利接近了荔香园。
进入荔香园也是个麻烦事,这庄园建在城外的山上,很容易被监视,杨猛带的这一千多人,想隐藏行迹进入荔香园,很不容易。
“子祺,差人秘密联系咱们在广州城里的管事,知会荔香园,咱们今晚后半夜过去,让荔香园的人,放亮了招子,别把咱们当成土匪打了。”
夜入荔香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实在不容易,荔香园的防御现在肯定严密异常,加上五百火枪兵,自己不打招呼撞上去,难免会擦枪走火。
好在杨家的有些买卖还是自己在做,只是单独把云烟划了出去,不然找个人到荔香园传话也费劲,得了荔香园的消息,杨猛也开始准备行动了。
“子祺,安排身材小、眼力好、手底子硬的人,前半夜开始,沿着进出荔香园的必经之路搜索,遇上活人直接撂倒,人手多安排几波。
后半夜咱们动手,火枪绝对不能用,一律动刀。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殿后,千万别漏了一个自己人。”
杨家的这批新军,无论是战力还是忠心,都值得信赖,但只有一条不好,许多人在夜里视线不好,这是夜盲症,杨猛虽说在伙食加了猪肝、羊肝和鲜鱼,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在夜里的视线不是很好。
原因也简单,那就是饿的,这批新军以前多是些无依无靠的光棍,吃了上顿没下顿,得上夜盲症也不稀奇,夜战是云南新军的一个短板。
这次进入荔香园是秘密行事,虽说路上要宰掉一些对头的眼线,只要他们不知道具体的人数,自己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前哨把山路扫了数遍,宰了十几个眼线,这些人大多是商帮的人手,看来事情麻烦了。
一千多人,顺利到了荔香园,和潘府的管事一起安置好自己的手下,杨猛这才见到了双目通红、神色有些憔悴的潘仕成。
“星斗,你怎么来了?现在这广州不啻于龙潭虎穴,徽州商帮和潮州商帮,要联手对付我们,这些混账雇了不少的匪徒,潘氏的商路已经断了,你来了也没多大的作用啊!”
这事儿的始末潘仕成最为清楚,大几千人的匪帮,阻断了潘氏的商路,除了杨家的三十个好手,潘氏也死伤了数十人,货物的损失更大,自己的这个爱婿赶来,潘仕成的感动不多,担忧占了绝大多数。
“不妨事!岳父大人,我带了两千新军,全是火枪兵,来之前做了最坏的打算。杀人斗狠!我让他们瞧瞧杨家的手段。哼!两大商帮,回头我让他们哭都找不着坟!”
潘仕成被架在了火上,这两大商帮欺人太甚呐!杨家就是靠血斗起家的,玩这个,那些人还不是对手。
“星斗。此事要慎重,杀人容易收场难!这些商家都不是白丁,家里都有人在朝廷任职,这次的事绝对不能莽撞啊!”
如果靠武力能慑服这些商家,花些银子,潘仕成就能请动广州将军,可人家也有后台,这么做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大清的商家只是小事,最主要的还是那东印度公司,没想到一个专销权的提议。让东印度公司反应如此剧烈。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潘仕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岳父大人,此事因何而起,难道只是因为专销权之事吗?”
事情具体的起因还不清楚,单为一个云烟。大清的商家不可能参与其中的。
“起因就是那专销权之事,六年前的庚子之战,就是东印度公司挑唆的,为的就是打破十三行的专销权,现在我又提出这事儿,他们当然不愿意了。
这事儿也是我当日做差了,这些年忙于官场,经商的手段也退步了,当日与东印度公司的代表谈判。我一时口快,说出了断绝云烟供应的话,这才是东印度公司发难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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