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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策繁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暖笑无殇

    呵!挚友

    哪有什么挚友!不过就是利益驱使罢了!季云深需要姬易辰背后的姬家和林家的财势而已!只有整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放着两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不当,去给人当小跟班!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又带着点自我厌弃地吼道,“好!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为父今日就和你断绝了这关系!”他倒要看看,没有了姬家,他姬易辰在季云深那里,还有什么地位!彼时,这孩子就该看清楚,季云深凭什么在偌大盛京城里,只和他交好了!

    “请便。我就不送姬老爷了……”他笑,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这父子决绝,竟对他并无半丝影响……只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

    姬老爷身形一晃,微微有些恍惚……他们父子,到底是如何到了如今这般田地的

    “咚咚……”

    尴尬的沉默里,有人敲门,姬易辰懒洋洋地瞥了眼门口,收回了目光,“进来。”

    连声音都是懒洋洋的,他把自己整个儿嵌进软垫里,也不看站着有些尴尬的姬老爷,有人怡怡然走进来,裙摆拂过一尘不染的地面,听得出是个女子,姿态翩跹。

    姬老爷下意识看过去,一愣。

    姬易辰其实已过适婚年龄,也有许多媒婆上门明着暗着表示说亲,可是他本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躲得远远地,渐渐的就有传闻说他不近女色,这三人成虎,渐渐地也就没了人来提亲。

    说到底……这也是自己疏于关心了,他母亲不在,这该是自己的事情才对。

    再定睛一看,这女子容貌姣好,灵动可爱,想来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由地缓了神色……

    姬易辰却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于是,进来和姬老爷谈一桩买卖。”她笑,笑容柔和,举止有度,和往日小孩子模样无半分相似,姬易辰不由得一愣,正色看向她。

    姬老爷下意识问道,“是何买卖”

    少女怡怡然在姬易辰边上坐了,将掌心一枚小巧玉佩搁在桌上,她的手小巧白皙,如同稚子的手掌,几乎不足姬易辰的一半,掌心玉佩完美无瑕,质地清绝,她说话声音清朗,带着软糯的余音,“以我燕家嫡系玉佩为证,以两倍于今日姬家粮行的价格,向姬老爷购买姬家粮仓所有粮食。”




126 竟如此想念(二更)
    姬老爷已经走了。他走的时候似乎有点儿飘,有点儿不在状态。这是姬易辰第一次看到老爷子宛若梦游一般的神情。

    姬易辰坐在软塌里,第一次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似乎很紧张,像是一个说谎的孩子面对谎言被戳穿之后的紧张感,甚至都不敢看他,只是间或偷偷掀了眼皮偷看他。

    这时候倒是像极了一个天真贪玩的孩子。

    鲸落。

    关于鲸落的记忆,很简单,简单到只言片语就能够说完。

    他们相识于不久前,在大相国寺。她说她来自妙海城,却不认识妙海城的燕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才猛然想起,似乎她说妙海城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有一瞬间的仓皇。

    南宫凰说是她半道上捡的,所以鲸落总更喜欢南宫凰一些,“南宫姐姐”地跟前跟后,像个孩子一般,单纯天真的很,和南宫凰那个叫司琴的婢女性子相近,两个人很玩得来。

    她也会落寞,在他们这一群盛京城土著的优越里,喃喃自语,“他们都好厉害……”然后便暗了眼神,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来了这盛京城,没有去她最喜欢的南宫姐姐家,而是随手找了个酒楼客栈,那日在街头偶遇,便受了自己的邀约,来了这仙客居居住。

    自己瞧着她们两个小姑娘在外不容易,便只收了一半住宿费,她似是很开心,千恩万谢了好久,后来便主动偶尔担了这仙客居的杂活,虽然一开始做得……着实入不得眼,害他跟在后面擦了很久的屁股,不过如今似乎越发地像模像样了。

    ……

    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除了长得可爱了些,性子柔软了些,偶尔调皮了些,不谙世事单纯了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没有。

    她就像是任何一个简简单单的对着这世界好奇,于是溜出来玩的小丫头一般。

    结果……竟然是燕家。

    燕家嫡系。

    因着同是商人,所以姬易辰对燕家有着比较粗略的了解,燕家旁支繁杂,但是生意却是牢牢掌握在嫡系一脉,嫡系三子一女,这位燕家千金是燕家家主老来得女,全家都宝贝地不得了,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说她的屋子比盛京城最大的豪宅的院子都要大得多,进进出出都跟着几十号下人,比之北齐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这个在家中仆从环伺、被当作公主般娇宠的丫头,如今在仙客居打杂……

    姬易辰浑身一哆嗦,只觉得若是被燕家那三位儿子和燕家老子知道,自己怕是要脱好几层皮!这南宫凰是什么运气,随便捡了一个小丫头,还是燕家嫡系小姐……天知道方才她拿出玉佩的样子,明明是个绵软小猫,如今想来,总觉得像是一只没睡醒的狮子……

    “我说……”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对着自己老爷子都面不改色的姬易辰,头一次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诶……我说……燕……小姐……您……”一想到她那三个哥哥和一个爹,就不自觉带上了敬语,不知道这样的话,以后自己会不会好过些……

    “易辰哥,你不要这样。还是叫我鲸落就好。”鲸落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都微微红着,她挠着后脑勺,有些急切地解释道,“其实我不想瞒着你们的……可是……听哥哥们说,燕家好像在这北齐有点名气,我若是自报家门,容易遇到坏人……当然我不是说你们是坏人!我……我就是……啊呀!”

    哪里是有点名气!根本就是全天下独一份好么!看着这小丫头手足无措的解释,姬易辰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方才的奇怪感觉也没有了,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

    “只是……其实你不必这样。两倍于粮行的价格买下这些粮食不划算,就算今日我真的和老爷子断绝了关系,粮行的粮食我也能送到平洲的……如今倒好,被老爷子白白赚了这么多钱……”他似有惋惜和不舍,嗤笑一声,很是鄙夷的模样,“这老头子也是,欺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小丫头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小孩子性子模样,“哥哥们都说,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好吧,这家伙财大气粗,恐怕她把整个燕家的钱全花完了,她那个爹都会拍手称赞,不想自己……老头子只会来砸场子。

    ……

    季云深醒来的时候,直觉地发现在陌生的环境里。似有鸟语,似有人言。轻声软语的,在不远处,但听不清晰。

    有风从外面吹来,风很凉,带着青草香,像是雨后初霁,心旷神怡。身下是茅草,膈地人脊背痒痒的,茅草下怕就是石头,硬的很,也有些凉。

    怕是自己坠入湖水,被冲上了岸,又被岸边经过的人救了,带去了这茅草屋一般的地方,又或者是哪个破庙。

    他坐起身去抓脊背,突然注意到脸上奇怪的东西,一摸,一条布带绑着眼睛,料子是极好的绸缎料,摸着沁凉舒爽丝滑。

    微微一愣。这种地方不该出现这样质地的布料,更何况,对方又是如何从昏睡中的他判断出自己是一个瞎子的呢

    熟人

    是谁……肯定不是临风或者流火……是谁……还特意帮他绑了这条有些累赘的带子

    陌生的环境,他不愿似个正常的瞎子一般,摸着出门,便安静坐着,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外面低低的说话声果然停了,有人朝这里走来,行走间,似有淡淡香味,熟悉的很。心中最后一点担忧落了地,化为最缱绻的温柔。

    这一生历经过多少危险,在生死间徘徊过无数回,像这样两眼一抹黑地在陌生环境里醒来的次数也已经数不清。唯独这一次,心肺间满满的都是愉悦与快乐。

    原来……他竟如此思念。



127 只要她在,只要她会来(一更)
    微风起,吹起鬓角带子,那丝滑触感拂过脸颊,微微的凉,一如她的指尖。

    季云深对着女子走来的方向,勾唇微笑,唤,“王妃。”声音醉人,带着午睡方起的朦胧的低沉,宛若最美的琴音,透着满足感。

    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于陌生环境中醒来,有的不是无边黑暗,不是茫然失落,不需要他面上淡定如斯,心底却终究无履薄冰地揣度猜测摸索。

    而是黑暗中有光穿破层层暗幕,光芒中,窈窕女子款步而来,她必然噙着笑意,那笑容慵懒而华美,她的眼睛必然是极亮的,亮若夜幕中星辰璀璨,她应是极美的,受得住这世间最美好的赞誉。

    他……想看见。想看见她的漫不经心,想看见她的潇洒恣意,想看见她掩盖在这些之后的东西。

    他……统统想看见。

    馨香临近,南宫凰在他跟前站定,笑问,“如何知道是我”

    如何如何能感受不到啊,那是他的光啊!

    他却不做解释,只是笑而不语,牵了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鼻翼间,馨香淡淡,他近乎于贪婪地呼吸着有她的空气,许久才出声问她,“你如何会来”

    这里是哪里尚且不知,但必定不是盛京城。应该是河流下游并不远的地方,也许是临县,甚至可能就在平洲县内。

    “顺道路过。”她说地自然而耿直,丝毫不觉得这句话可信度有多低,反正不管有多低,她自己信就行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谎话说地这般理直气壮……

    北陌在第一天已经诊断过了,这条蒙在他眼睛上的带子,就是通过精心制作的“药方”,日日佩戴,配合着特质的药丸吃下去,不过月余就能模糊地看见。

    此刻北陌已经离开,南宫凰自然就不会告诉他来为他治眼睛的。这里是平洲县的临县,那一日在茶摊用茶休息了会儿,竟听说平洲县内出了事,被朝廷派下来赈灾的王爷知足落了水,临县的县令带着衙役们都过去找人了,于是她便当机立断改了行程,沿着河道流域往上走。

    果然没走多久,见到了被水冲上岸的他。

    这也是南宫凰最不解的地方,她狐疑地问道,“你会武功,为何还能落了水被冲到这里”即使当时失足落水,但是她不信他连从水里起来的本事都没有。

    本事自然是有的。

    只是……那落水的衙役死死拽着他,手脚并用缠着他将他拖下的水……思及此,他问道,“可曾还见过一个衙役,也落了水”

    南宫凰摇头,答道,“不曾。”

    季云深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神情淡淡,心想着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只是也不知道那是落水的本能,还是奉命办事。就连那场闹事,都像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你睡了三日了。我想着你这落水总显得有些奇怪,所以也没将你的消息告诉临风他们,估摸着这会儿都在找你,你要现在回去么”她问,知道他有自己的考量,这家伙如今吃了这样的亏,不找回点场子是不可能的。万一自己贸然行事坏了他的计划,便不好了。

    所以这几日,她谁都没有告诉,哪怕司竹就在这,跑一趟很快,其实她也存了私心,就像要临风他们急一下,最好。,

    外面已经风风火火地传开了——季王爷落水,下落不明,怕是很快,皇帝的御书房里,就会有这样的消息了。

    季云深蹙眉,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应该说从那自称林可儿的女子主动揭发李大卫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正巧他事情也都安排好了,这隐没在暗处反倒便于观察,便摇摇头,“不急。”

    丝毫不在意临风流火有多急……或者这会儿,季王爷根本想不起来他还有两个苦巴巴等他回去的侍卫……

    他揽着她,温香软玉在怀,不浓烈却极其好闻的淡香萦绕下,一时间半点不愿去想那些阴谋阳谋的东西,他脸搁在她肩上,随意地问道,“何故给我系了这带子”

    这带子质地很奇怪,丝滑凉爽,更甚于一般的绸缎料子,似乎还有若有似无的淡淡药香,这药香若有似无的……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南宫凰见他问起,眼神落在他脸上,微微闪烁,“哦……觉着好看,就给你带上了,还有很多种颜色的,让你搭配着衣服用。也正好告诉一下盛京城里老那些忘记你有眼疾这件事的人,别老什么事都派你出去,你是个瞎子!朝廷上身体健全的人多了去了!”

    季云深被她难得的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南宫凰却是似乎难得起了较真的心思,咕哝道,“本来就是,你那战功都足够你躺在上面做一辈子闲散王爷了,北齐朝廷是无人了么,赈灾需要派你来那些个尚书侍郎都是做什么吃的一个个吃得膘肥体圆的,尽不干实事!”

    “无妨,左右无论如何危险,你不是过来了么”他轻笑,笑声从胸膛中发出,愉悦而动听,“再说,我若这一辈子靠着往日战功荫蔽,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如何养你”

    南宫凰脸色微红,看向朝这里走来的司竹,低声呢喃地辩解道,“我吃地又不多……”

    难得的孩子气。

    更多时候的南宫凰,看似不学无术、行事乖张、言语无忌,实际上,她更喜欢冷冷地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笑看红尘纷乱、诸般好戏轮番上演,有种遗世独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理智感。

    她看似狐朋狗友一大堆,在盛京城里呼风唤雨,实际上,真正入了她心的,不过是一个程泽熙。旁人……生死都与她何干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表面有多热,心中就有多冷。

    可这样一个人,在他受命赈灾平乱的时候,“顺道”来了。

    她说顺道,他却没办法信她只是“顺道”。到底要多顺道,才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顺道”到这里来……知她是千里驱驰向他而来,那心中便暖暖的,即使再多凶险也甘愿面对。

    只要她在,只要她会来。



128 把事情搞大!(二更)
    姬易辰跑瘫了三匹马,终于在第三日的早晨,到了平洲县。

    事态紧急,鲸落本也跟着,但是小丫头哪里跟得上这样的速度,只能自己雇了马车,一路慢悠悠地去平洲了,反正姬易辰也安排了人随行保护着。

    整个平洲被福康全面禁严,所有出入都要严加盘查,这一大早火急火燎冲过来一个狼狈程度和难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盘查的士兵自然不能轻易放进来。

    只是姬易辰走得急,哪里会带什么文牒,当下疲累不堪,又被士兵烦得更是来了脾气,当街就吼道,“都说了让你们县令过来!”

    那士兵早就认定了姬易辰就是来捣乱的,眼下整个平洲县乱成一锅粥,丢了一个王爷,福康哪里有闲心管这里,士兵也是临县过来的,好几日没回家心情也不好,当下挥着手就要赶人,“走走走……我们大人哪里有功夫见你这小子!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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