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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廖大纲逃了一条性命,却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心痛女人惨死,怀疑是于屠户家人下的手,伤还没好便带着捕快去屠户兄弟家抓人。只不过去了之后才发现几家人早就搬走了。从此之后廖大纲便处处小心,生怕于家人又来找他报仇。
此时廖大纲看到于承嗣目光阴毒,他心中本来就有鬼,只道于承嗣是于屠户的子侄,后背登时出了冷汗,右手握住了腰间钢刀的刀柄。
此时韩去思已经走上了石阶,到了厢房门口。樊通抢前两步,站在门前,口中高声说道:“洛阳知府韩去思韩大人到!”
片刻之后,只听厉秋风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请韩大人进来罢。”
院子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在修武县城内,见到知县大人已属难得之事,洛阳知府对这些公差捕快来说已经是生平少见的大官了。此时厉秋风不仅不出来迎接,反倒要韩去思进屋见他,人人心下都是一凛。那些随着于帆、于承嗣一起来到城隍庙的公差捕快不免心下忐忑,暗想屋中这人十有**真是锦衣卫,如此一来,自己随于帆来到这里大呼小叫,只怕后果大大的不妙。
樊通也没有想到厉秋风竟然敢不出来迎接,正想大声喝斥,却见韩去思摇了摇头,他立即闭口不说,后退到门边。韩去思看了看屋内,只不过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屋子中的情形。他略一思忖,便即迈步走了进去。
崔延寿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听说韩知府到了,当真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站到了一边。只见他垂手侍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待韩去思走进屋中,见崔延寿站在一边,故作惊讶地说道:“崔掌门怎么也在这里?”
崔延寿急忙拱手说道:“草民参见知府大人。”只是他嘴上客气,心中却甚是恼火,暗想明明是韩去思的师爷纪定中让自己随于帆同来,赶走在城隍庙中闹事之人。此时韩去思却装作不认识自己,十有**是因为这小子真是锦衣卫。韩去思怕得罪了此人,这才要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他妈的,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是他娘的一群小人。
厉秋风见韩去思走了进来,却并没有起身相迎。待韩去思走到桌前,他才微微一笑,道:“你便是洛阳知府韩去思韩大人?”
厉秋风虽然数次见过韩去思,不过要么是在暗中tou kui,要么是在人群之中围观,是以韩去思压根不识得厉秋风。只不过他离开知县衙门之后,正要回到居处,有人向他密报,说是城隍庙中出现了锦衣卫。韩去思听了之后,当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原本以为只是地痞无赖闹事,想不到竟然与锦衣卫有关。喜的是因为云台山无极观一案谣言四起,迫使锦衣卫不得不离开修武县城,使得纪定中要借用锦衣卫之力来对付海贼的计谋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漏洞。此时锦衣卫突然出现,那是天大的好事,击破海贼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而且身为封门村陆家的后人,他还有更大的图谋要借助锦衣卫之手来实现。是以接到密报之后,他连留在知县衙门与张百行说话的纪定中都没有告诉,便带人匆匆赶到了城隍庙。
锦衣卫是皇帝亲军,掌握quán bing,名震天下。虽然自从嘉靖皇帝登基之后,对东厂和锦衣卫的大权有所抑制,使得厂、卫已不似正德皇帝在位时那般横行无忌。但是这些人毕竟在身在中枢,一言一行,不只会拿掉朝廷和地方官员的乌纱,甚至连累得全家被诛。因此韩去思虽然身为洛阳知府,却也绝对不敢怠慢了锦衣卫。只是他没有想到厉秋风如此年轻,又是孤身一人,心下倒有些惊疑,一时之间犹豫不决起来。
厉秋风见韩去思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自然知道他心下怀疑,是以左手从桌上拿起了锦衣卫的腰牌,口中说道:“韩知府是洛阳城的父母官,自然识得咱们锦衣卫的腰牌。你可以看看这腰牌,到底是真是假。”
他说完之后,左手漫不经心地一甩,那枚腰牌直向韩去思飞了过去。这腰牌虽然飞在空中,却是不疾不慢,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它飞到了韩去思面前。崔延寿在一边看到如此情形,心下一凛,暗想这小子内功好生厉害。幸好我没有和他动手,否则即便他不是锦衣卫,只怕我也胜不了他。念及此处,他心下大呼侥幸,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那块腰牌堪堪飞到了韩去思面前,骤然之间沉了下去。韩去思伸手一接,腰牌恰好落在他的手掌之上。韩去思虽然是陆家之人,但是自小便读书作文,从来没有修习过武艺。是以他接过腰牌,却不知道厉秋风漫不经心地将腰牌掷了过来,用得乃是极为高明的武功。崔延寿却是知道厉秋风这一手的厉害之处,心下又是惊惧,又是佩服。
韩去思将腰牌举在眼前仔细观看,片刻之后,他才双手托着腰牌,趋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将腰牌放在桌上,又后退了三步,这才微微躬身,口中说道:“原来是厉百户到了。咱们迎候不周,还请厉百户见谅。”





一刀倾情 第971章
厉秋风道:“韩大人,若以官阶而论,我原本不应该在大人面前如此不恭。只不过我此次到修武县城,是奉了锦衣卫指挥使阳震中阳大人之命办案。阳大人说了,若是河南的官员奉公守法,不阻挠咱们办案,咱们自当恭谨有礼。若是他们作威作福,欺上瞒下,妄图从中做什么手脚,那咱们也不必客气。韩大人,你是洛阳的父母官,职位要比我高出不少。不过咱上面可还有阳大人,阳大人上面就是当今皇帝。我若是在你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丢的不是我的脸,而是让阳大人蒙羞。阳大人面子上不好看,只怕……”
厉秋风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不说,一双眼睛只在韩去思身上打转。韩去思虽然知道厉秋风这些话十句有八句是在恐吓自己,不过只要有一句是真的,自己若是与他硬顶,情形便会大大的不妙。是以他急忙点头说道:“厉百户说得是。原该如此,原该如此。”
厉秋风这套说辞,自然不是阳震中说的,而是他从锦衣卫同僚那里学来的。此时见韩去思被自己挫了锐气,在自己面前并未摆出知府大人的架子,却也不好大加折辱,是以他站起身来,亲自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韩去思面前,对韩去思说道:“韩大人请坐。“
韩去思拿捏着坐下,正想说话,突然想起崔延寿还站在一边。他转过头去,立时换了一张威严的面孔,对崔延寿说道:“崔掌门,我与厉百户有事情要说,你赶快出去罢。”
崔延寿正自忐忑不安,只想着早一刻离开这里。但是厉秋风和韩去思没有说话,他自然不敢悄悄溜走。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韩去思如此一说,正中崔延寿下怀。只见他忙不迭地躬身施礼,转身一溜烟地出了屋子。守在门口的樊通见崔延寿如同逃命一般跑了出来,探头向屋内子看了看,见厉秋风和韩去思正在说话,他便将屋门轻轻关上了。
于帆等人站在院子中,每人都有心事,一心想要离开,但是韩去思没有出来,却是谁都不敢走。这些人一个个僵立在院子中,看上去情形颇为古怪。
待屋门关好之后,韩去思这才对厉秋风道:“洛阳知府衙门没有收到刑部的行文,不知道厉百户到咱们洛阳办案,多有怠慢,还请厉百户见谅。”
厉秋风道:“这个好说。韩知府,实话跟你讲,这个案子是阳大人亲自抓的大案,他老人家也已经到了河南。”
韩去思一惊,道:“阳大人也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竟然没有迎接,阳大人不会生气罢?”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韩知府不必惊慌。这件案子与倭寇有关,为了不打草惊蛇,阳大人吩咐咱们私下追查,自然不会行文给河南巡抚衙门和洛阳知府衙门。你若真是开了大门放起号炮,大张旗鼓地迎候阳大人,反倒是有罪了。”
韩去思原本心下颇为不安,生怕阳震中带领锦衣卫亲赴河南办的案子与封门村有关。待他听说阳震中是为了倭寇而来到河南,一颗心登时放了下去。只不过他脸上仍然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口中说道:“倭寇?倭寇只是在东南沿海一带侵扰百姓,咱们河南乃是中原地界,倭寇如何敢来?”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倭寇处心积虑,早就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厉某这次到修武县城,便是要追查这里是否有倭寇的踪迹。你老兄是洛阳的父母官,若是不助咱们锦衣卫查案,反倒处处作梗,只怕出了事情,老兄不好交待罢?”
韩去思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口中说道:“这、这是哪里话来?知府衙门确实没有收到行文,不晓得倭寇竟然到咱们这里来搞事情。厉百户,既然您是到洛阳办案,不管要人还是要银子,尽管开口就是。咱们洛阳知府衙门一定全力相助,绝对不会碍手碍脚。”
厉秋风将韩去思按到椅子上,这才开口说道:“老兄忒性急了些,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嘛。实不相瞒,我已经在修武县左近查了一个多月,并没有发现倭寇的行踪。修武县知县黄大人官声甚好,确是一位能吏。”
厉秋风说到这里,故意略停了停。他虽然并没像锦衣卫北镇抚司众人那般外出办案,但是锦衣卫同僚和官员的作派早就看得多了,这副模样学得倒是甚像。韩去思见厉秋风说到紧要关头突然住口,确实像官场上的官员一般模样,心下已不再怀疑他的身份。
厉秋风见韩去思神情紧张,知道此人已然不再怀疑自己,是以接着说道:“不过黄大人手下一些小吏,却是些作威作福,仗势欺人之徒。别的不说,就说院子里那位姓于的县丞。他手下的仆人就敢在城里横行无忌,打骂百姓。今日一早,这人便闯了进来,要我离开城隍庙。我反驳了几句,此人竟敢说这座庙虽然是衙门的产业,却是由他说得算。韩大人,一个仆人都敢如此蛮横,可见他的主人有多猖獗。这对黄大人和韩大人的官声只怕极为不利啊。”
韩去思在官场混迹了二十多年,如何不知道厉秋风这套把戏?他到了修武县城不过数日,与于帆并无什么交情。不过却也听黄崇称赞此人做事稳重,是一个能吏。因为按察使梁欢要花灯节提前开始,作为修武县城内最为热闹的城隍庙自然要保证平安无事。是以清理闲杂人等,乃是知县衙门必做的事情。这个锦衣卫百户在庙内落脚,于帆等人又不晓得他的身份,前来驱赶之时,言语上有了冲撞,却也是寻常之事。厉秋风此时却指责于帆“猖獗”,自然是想公报私仇。
只不过韩去思虽然猜测厉秋风要坑害于帆,却也不敢公然反驳,只得点头说道:“厉百户说得是。我回去之后,立即找黄大人商议,看看此人是否还有其它劣迹。若是此人真如厉大人所说,自然是要将他革职问罪,以平息百姓之怒。”
厉秋风听韩去思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也佩服他的精明,当即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我在这城隍庙中住得惯了,也不想搬到别处。韩大人出去之后,能否与那位县丞大人通融一下,给我留一个容身之处?”
韩去思急双手乱摆,口中说道:“厉百户说笑了。你住在这里,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惊扰?!你尽可以放心在这里住着,其它事情交给我来办好了。”
厉秋风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多谢韩大人了。另外我奉命到这里查案,乃是机密之事。今日若不是姓于的逼人太甚,我也不想泄漏了身份。是以此事韩大人还要多多保密,不要泄漏给外人。”
韩去思心想你坐在这里吆五喝六,大喇喇地让堂堂洛阳知府进屋相见,院子中那些衙门里的公差捕快岂会不知道你是锦衣卫?这时又假惺惺的说什么不想泄漏身份,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只不过韩去思心中虽然这样想,神情却是平静如常,口中说道:“厉百户尽可以放心,我自然会吩咐知府衙门来的人不得泄漏厉百户的身份。”
韩去思这话说得皮里阳秋。他只说“知府衙门来的人”,却不提修武县知县衙门的公差捕快,以及天龙门诸人,便是暗示厉秋风,若是消息泄漏了出去,可不关洛阳知府衙门的事。
厉秋风自然知道韩去思的意思,却也不想与他太多纠缠,口中说道:“如此最好。韩大人公务繁忙,就请先回去罢。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若是有求助于大人之处,我自然会去面见大人。”




一刀倾情 第972章
韩去思也是心生九窍之人,自然听出了厉秋风话中的送客之意。他立时站起身来,对厉秋风说道:“厉百户尽可以放心,若有差遣,洛阳知府衙门必当竭尽全力,助百户大人擒杀倭寇。本府回去之后,自当约束属下,免得有人来打扰厉百户办事。”
厉秋风站起身来,将韩去思送到门口,亲自为韩去思推开屋门,两人一脸笑容走出门外。站在门前的樊通和尹如雁急忙躬身施礼。而僵立在院子中的于帆等人个个垂手侍立,连大气也不敢说一声。
韩去思将面孔转向了院子,脸上笑容尽去,又是一副威严的面孔。只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口中说道:“这位厉先生是过路的客商,绝非奸滑之徒。他暂居城隍庙,是修武县上上下下的福气,你们怎么敢到这里来罗唣?!”
他说到这里,双眼直瞪着于帆。于帆虽然没有抬头,却也觉得韩去思阴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地将脑袋又向下低了半分。
却听韩去思接着说道:“自今日起,上下人等不得到城隍庙来骚扰厉先生,否则便是有罪之身,知府衙门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们听到没有?!”
众人齐声答应。韩去思哼了一声,冷笑一声,道:“于大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于帆仍然低着头,口中说道:“下官听清楚了。”
韩去思这才转头对厉秋风道:“厉先生好好歇息,本官就不打扰了。”
厉秋风拱手道:“多谢知府大人关照,在下感激不尽。”
韩去思这才走下石阶,在樊通和廖大纲等人的簇拥之下走出了院子。
崔延寿见韩去思走了,急忙走到厉秋风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厉先生不要怪罪。实在是因为有奸人从中作梗,小人受了蒙蔽,险些坏了厉先生大事。自今日起,只要厉先生吩咐一声,咱们天龙门一定水里来火里去,尽心竭力为厉先生办事。”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崔掌门是爽快人,这个厉某是知道的。今日之事,乃是有人故意要坑害厉某,与崔掌门没有半分干系,崔掌门尽可以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去。日后若是有求于崔掌门之处,厉某绝对不会客气。”
崔延寿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大喜,暗想厉秋风不只不怪罪自己此前多次得罪于他,还说今后会找他办事。能和锦衣卫搭上关系,对天龙门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是以崔延寿连连点头称是,不顾于帆等人站在四周,对厉秋风大加奉承。厉秋风与他客套了几句,口中说道:“崔掌门现在是知府大人的护卫,责任重大。既然知府大人已经走了,崔先生赶紧回去罢。”
崔延寿这才与厉秋风道别,带着十几名天龙门弟子出了院子。此时院子中只剩下于帆、于承嗣、尹捕头、冯师爷等修武县知县衙门的人。于帆颇感尴尬,心下既惊又怒,看了厉秋风一眼,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黯然离去。于承嗣兀自不服,恶狠狠地看了厉秋风一眼,紧随着于帆走了。
尹捕头和冯自在对视了一眼,正想要向厉秋风赔罪。厉秋风却抢先说道:“尹捕头,冯师爷,两位的心思,厉某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目光自一众公差捕快脸上掠过,接着说道:“两位和在这里的各位兄弟都是修武县土生土长之人,如今又拿着朝廷的俸禄,守土保民,自然是责无旁贷。各位今日到这庙里来办差,乃是职责所在,厉某绝对不会对各位心存芥蒂,大家放心便是。何况当日咱们从云台山一路回到修武县城,途中迭遇艰险,厉某与各位也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大伙儿还有什么担心的?!”
厉秋风此言一出,尹捕头、冯师爷,连同二十余名公差捕快登时面露喜色。一名捕快大声说道:“我就说厉大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罢?他老人家是宰相肚里能跑船,怎么会和咱们这些人一般见识?!”
其余的公差捕快也是连连点头。尹捕头搓着双手,面露愧色,对厉秋风说道:“厉大侠,方才小人不知道厉大侠的身份,多有得罪……”
厉秋风不待他说完,便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冯师爷在一旁接着说道:“冯某晓得厉大侠的意思。只要咱们好好办差,不要坏了厉大侠的事,便是对厉大侠最好的报答。”
厉秋风心想这位冯师爷不愧是知县衙门的老吏,一句话便点破了要害。他点了点头,道:“冯师爷这话说得不错。大伙儿把差事办好,咱们都少了许多麻烦。”
他说到这里,对尹捕头和冯师爷道:“眼下城里事情繁多,两位带着这么多兄弟在这里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只怕误了城中的大事。各位还是尽快离开,安心办差去罢。”
尹捕头和冯师爷与厉秋风客气了几句,便即带着公差捕快离开了城隍庙。此时院子中只剩下了厉秋风和万从云。而万从云的那些徒弟在天龙门弟子冲进院子之时,便即逃得无影无踪。待尹捕头等人走出院子之后,万从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说道:“小人瞎了狗眼,不知道大人的身份,这些日子在大人面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万从云说完之后,便要给厉秋风磕头。厉秋风抢前两步,将万从云从地上拉了起来,道:“老兄这话可说得过了。这些日子老兄帮了厉某不少忙,厉某心知肚明。老兄若是如此多礼,厉某倒是心下不安了。”
万从云见厉秋风如此客气,心下又惊又喜,暗想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与锦衣卫结了交情。幸好自己这些日子对厉秋风恭谨有礼,方才又没有听了姓于的小王八蛋的话,得罪了厉秋风。他颤声说道:“大人若是有什么事要小人去办,小人一定万死不辞,将事情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管保教大人满意。”
厉秋风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兄还是照旧叫一声统领便可。另外今日之事,万万不可泄漏给别人,老兄能记住吗?”
万从云当即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扬言若是自己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便要遭到天打五雷轰,quán jiā bu dé hǎo si。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对厉秋风说道:“大……厉统领有什么事情要小人去做,尽管吩咐便是。”
厉秋风道:“老兄还是帮着厉某打探城内城外的消息,若有可疑人物和可疑事情,尽快告知厉某。”
万从云点头答应,便要告辞而去。厉秋风摸出了几块散碎银子,便要送给万从云。这次万从云却是抵死不受,厉秋风没有法子,只得将银子收了回去。
万从云离开之后,厉秋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回到厢房之中。他心下暗想,原本为形势所迫,自已不得不借用锦衣卫的身份来避免与于帆过早决裂。只不过后来韩去思到了城隍庙,厉秋风却改了主意。他要将自己是锦衣卫的消息在修武县城内传扬开来,如此一来,纪定中等人以为锦衣卫仍然藏在修武县城,自以为得计,便会全力与倭寇周旋,绝对不会与倭寇妥协。而于帆等人知道锦衣卫藏身城内,必然方寸大乱,做事便会露出破绽。倭寇面对如此形势,必然要改变原来的谋划,仓促之间,自己便有机可乘。是以厉秋风才会在韩去思面前大摆官架,又故意大声说话,让院子中的众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锦衣卫到了城内的消息便会传扬出去,自己化不利为有利,只须坐在城隍庙中,静观其变便可。




一刀倾情 第973章
厉秋风打定了主意,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在于帆等人前来驱赶他之前,他苦思无计,彷徨之极。此时却已将形势逆转,自己站于高处,可静观城内的变化。他又将自己的计谋推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破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下暗想,眼下静等着倭寇发动阴谋,自己便可以召集华山、昆仑、峨嵋、青城等名门正派的英雄豪杰进城,与官府和封门村联手,先灭了倭寇再说。
厉秋风思忖之际,忽听得院子中又有脚步声响起,正向自己居住的厢房走了过来。厉秋风心下苦笑了一声,暗想前几日庙祝还曾说过,自从自己住进后院之后,这里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方才五六十人挤进了后院,不过庙祝一直没有出现,想来是被衙门的公差给挡在了前院。这些人刚走不久,竟然又有人来了,不知道又要找自己做什么。
只听脚步声一直到了门口,紧接着有人颤声说道:“大人可在屋内吗?”
厉秋风听出是庙祝的声音,心下一怔,暗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自己刚刚想到庙祝,这人就出现在门外,倒真是巧了。厉秋风打开房门,只见庙祝站在门外,一脸惊恐的神情。见厉秋风开门出来,庙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说道:“小人真是瞎了这双狗眼,愣是不知道大人住进了小庙……”
厉秋风急忙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口中说道:“老兄这是做什么?”
庙祝颤声说道:“外面都传开啦,说您老人家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就连咱们洛阳知府韩大人来拜见您,都得三跪九叩。小人这些日子在您老人家面前多有失礼之处,大老爷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生病多年的老婆,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大老爷若是杀了小人,便是要了小人全家六口人的性命。还望大老爷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过小人这条狗命!”
庙祝说完之后,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又要强行跪下。厉秋风双臂微一用力,庙祝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他托了起来,身子已然无法跪下。却听厉秋风道:“我住进城隍庙之后,老兄每日里好酒好菜送上门来,又跑前跑后小心伺候,我心里十分不安。对于老兄只有谢意,哪会有什么怪罪?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京城里来的大官,你不要听信外面那些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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