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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这就是短兵器的凶险之处,尤其是使用一对短兵器之人,往往让人防不胜防。双方对阵搏杀时,如果使用双兵器之人一直用单手兵器厮杀,而另一支兵器隐而不发。这样一来,无疑是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压力,时刻都要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对方,生怕那支隐而不发的兵器突然袭击,身遭暗算。
人来马往之间,二十多个回合悄然而过。
典韦和段煨二人厮杀激烈。在二十多个回合的交锋中,他们手中的兵器抨击声不断,火花四溅,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很难看出谁强谁弱。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典韦虽有顶级战将中阶巅峰的战力,力大无穷,但他的对手段煨也绝非庸手。段煨同样是顶级战将中阶的强横战将,只不过他的实力与典韦相比,确是稍逊一筹。实力稍逊,但两人终归是同一级别的战将,不存在鸿沟式的差距。因此,他们二人对阵厮杀到一起,一时半会儿想要决出胜负,绝非易事。
段煨手中的战刀确实极其诡异,名为战刀,实则是一杆三叉两刃长枪。枪头另辟蹊径,俨然是一把三尺长的两刃重剑,枪头下方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类似于大戟上的小枝。唯一不同的是,大戟是一侧有小枝,而段煨手中的兵器是两侧开叉,拥有一对小枝。如此以来,两侧小枝配上中间的两刃剑锋,形成一杆既不是长枪又不像大戟的奇形兵器,故而称作“三叉两刃战刀”。
尽管段煨手中的战刀颇为诡异,但典韦手里的虎煞双戟也不遑多让。如今典韦手上的双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一对了,而是李利颇费心力寻得五百多斤陨铁,交由桓飞锻造兵刃。其间,滕羽、李玄、滕霄等人出人出力,李利全程参与其中,一帮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造出两柄战刀和典韦手中的一对短戟。武威军中没有特别出se的锻造匠师,众将领又大多出身草莽,他们手中的兵器除了祖传兵刃之外,大多是他们自己打造的,而桓飞就是其中佼佼者。何况还有李利这个见多识广之人从旁协助,他没有过人的锻造手艺,却有一双极为挑剔的眼睛,并且知道一些简单的后世炼铁方法。故而,桓飞打造出来的三件兵器,虽不敢自诩神兵利器,却也削铁断金,极为坚韧锋利。
此番与段煨对战,典韦之所以敢当众立下赌约,扬言一百个回合之内击败段煨,是因为他近半年来又自行琢磨出一套必杀之技。再加上他之前在场外留心观察过段煨击败张辽和杨定的技法,心中对段煨所拥有的战力已有清晰的认识,可谓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然而,当典韦真正和段煨厮杀几十个回合之后,他恍然发现段煨之前居然没有施展出全身武艺,还隐藏着三分气力。直到此刻,段煨才算是全力以赴,再无保留。
转眼间,在双方战马不断错身飞驰中,五十个回合已过。
其间,典韦一直使用单手戟与段煨厮杀,另一支短戟提在手上,引而不发。因此他在五十个回合之内始终处于防守态势,而手持丈五战刀的段煨则将一身武艺施展得淋漓尽致,出尽了风头。
一杆构造颇为繁琐的三叉两刃战刀,在段煨手上挥舞的虎虎生风,杀气凛凛,攻势迅猛却不失灵巧,大开大阖之中却透着如毒蛇一般的刁钻狠辣。
五十个回合的激烈厮杀之中,在两军阵前的数万将士看来,段煨俨然稳居上风,打得典韦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巨大的反差,不禁让众将士怀疑典韦之前立下的战约过于托大,实属自吹自擂,实际却是名不符实,他根本没有打败段煨的实力。抱有这种想法之人,不仅是西凉军将士如此猜想,就连武威军阵前的数万将士也有这种担忧。
时间在马蹄声中流淌,又是十个回合过去了。
这是典韦和段煨二人在阵前对战的第六十七个回合,距离一百个回合已经不远了。
唏聿聿!
第六十八个回合。转身回马之后,但见典韦胯下的追风汗血马陡然仰头长嘶一声,既而前蹄猛高高扬起,旋即后蹄大力蹬地,一个箭簇式的跃马飞踏,眨眼间跨过十余丈距离,既而低头俯冲。就在段煨刚刚掉转马身、闻声大惊之时,追风马再次纵身跃起,载着典韦腾空扑向段煨和他胯下的坐骑。
“叮、叮!”
霎时,段煨尚未来得及策马冲刺便本能地伏在马背上,侧身挥刀迎击典韦居高临下劈来的短戟。然而,这一击却没有一贯的兵器碰撞声,而是两声近乎微不可察的叮铃声响。
声响余音未落,但见段煨双手紧紧攥着战刀的刀柄不放,侧着身体陡然从马背上脱身而起。只是他的身形极为扭曲,满脸惊骇之se,极其被动而突然的被跃马腾空的典韦双戟插在战刀两侧的小枝上,生生拖着他飞离马背。
“嘭———”
“起!”当追风马从段煨坐骑头顶跃过落地的一刹那,典韦陡然怒吼一声,一双短戟叉住段煨紧攥不放的三叉两刃战刀的两侧小枝,双臂用力旋转起来。
“噔、噔、噔!”
刚刚落地立足未稳的段煨,顿觉手中刀柄上传来一股不可抵挡的巨力,惊骇的神情一变再变。旋即他便被这股巨力强行拉扯着逆向转动,好在他脚下的步伐虽然踉跄不稳,但良好的身体素质促使他紧跟着手上的力道快速奔跑。然而,当他脚下快速奔跑之时,却发觉刀柄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而他的身形渐渐跟不上刀柄的旋转速度,既而双脚踏空,整个身体随着刀柄摇摆的方向凌空转动。
“咻———”
随着气流声呼啸响起,两军阵前出现惊人一幕。但见坐在马背上的典韦,咬紧牙关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双戟,段煨以及他紧攥着不放的三叉两刃战刀则被挑在一对短戟上,左右凌空旋转,宛如荡秋千一般快速飘荡,横在空中划着半圆状的轨迹。
咬紧腮帮子的段煨,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但他不能松手,只能紧攥着刀柄被迫凌空激荡。他必须死撑到底,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手中的兵器不失,才有机会争取一线生机。否则,一旦他松手放弃战刀,面对典韦策马追杀,他将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待戮。
这一刻,段煨已经忘却了先前定下的赌约。他并不是死撑着不想认输,而是他信不过典韦,更不愿意将自己的xing命交付到别人手里,任人宰割。——————





骁骑 【第300章】 哼哈二将
“去!”
就在段煨脑袋渐渐转迷糊的时候,陡然手中一轻,身体如一片飘飘落叶一般失重倒飞出去。飞落之中,他的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一抹寒光向自己胸口袭来,瞬时他本能地身体侧转,期冀能够避开破空而来的暗器。
“啊!”
世上没有那么多侥幸的事情。段煨凌空飘落的身体终究没能急速飞射而来的暗器,利器射中他左肩上的战甲,刺入皮肉数寸,险些击碎肱骨,洞穿整个左臂。
“嘭!”在沉闷的坠地声中,段煨结结实实的屁股落地,摔得四仰朝天,手中的三叉两刃战刀也因左肩剧痛失落在身旁不远处的草地上。
“哒哒哒!”
“咻!”随着马蹄声逼近,寒光湛湛的戟锋陡然出现在段煨眼前。
而短戟的主人典韦赫然勒马驻足在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瘫软在地的段煨,沉声说道:“六十八个回合!典某不曾食言,不知段将军是否还记得先前的赌约?”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惺惺作态?只是你使用小戟暗器将段某击败,手段太过阴险,必为众将士所不耻,实难让人心服!”段煨依靠右臂支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左臂和屁股上的疼痛使得他嘴角抽搐几下,随即扭头不看典韦胜利者的嘴脸,忿忿不平的冷哼道。
“手段阴险?”典韦闻言沉吟一声,既而哈哈大笑道:“这几个字从段将军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让典某深感意外!段将军的兵刃三叉两刃战刀锻造极为考究。想必将军当日打造它的时候,也是绞尽脑汁破费心力吧。从古至今的战阵厮杀。历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枪暗箭,诸多暗器屡见不鲜。这一点,段将军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何况典某出战之时就曾使用过一支小戟,被段将军挥刀击落,此时某家再度使用小戟破敌。岂能算作暗器偷袭?”
“这、、、、、、也罢。段某技不如人甘愿认输,典将军想怎么处置段某,悉听尊便!”段煨抬头惊愕地看了典韦一眼,既而神情颓废地低声说道。
“好,既然段将军已经认输,典某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你得履行此前的赌约,向我家主公俯首称臣。下跪拜主!”典韦高坐在马背上,神情冷峻地注视着段煨。语气冷厉地扬声说道。
“拜主?”段煨闻言神色陡变,眼神飘忽地沉声低吟道。
典韦接声说道:“不错,跪拜我家主公为主!愿赌服输,这是自古的规矩。难道段将军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违约抵赖不成?果真如此的话,那就休怪典某戟下无情,即刻送你上路!”
“咝!”强撑着剧痛难忍的身体站起来,段煨不禁疼得龇牙咧嘴地倒抽一口冷气。嘴角再次剧烈扭曲的抽搐。随即他神情冷漠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西凉军阵,再回头看看士气愈发高涨的武威军阵,既而满脸灰败地仰望空中的蓝天白云和刺眼夺目的烈日骄阳。
顷刻之后,段煨深深地叹息一声:“唉。世事多变,人情冷暖,段某虚度三十年光景,今日方才领悟其中三味!多谢典将军手下留情,段某今日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人生在世,自当持忠孝,守信义,愿赌服输。李骁骑年少英才,弱冠之年便能驰骋西凉二州,实乃我西凉百年难遇的旷世明主,段某愿意归降李骁骑,投身武威军,自此后鞍前马后任凭驱使!”
“好,段将军果然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之人,典某甚为钦佩!请上马,与我同去拜见我家主公。哈哈哈!”典韦朗声大笑道。随即他随手一拉缰绳,紧随在追风马身后的战马疾步上前,在段煨面前驻足。
这匹战马是段煨的坐骑,虽不如追风汗血马高大神骏,却也是一匹极为难得的千里良驹。它通体乌黑,唯独四个马蹄腿弯后方有一撮白毛,体长九尺八寸,肩高近乎八尺,与樊勇的坐骑乌骓马极其相似,颇为神骏。不过此马和典韦的坐骑追风汗血马相比,整体小一号,颇有相形见拙的意味。
在典韦的帮助下,段煨吃力地翻身上马,既而策马与典韦同行,奔向武威军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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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阵前。
“主公,段煨归降武威军了!”策马立于李傕身后的李蒙,眼看段煨坠马落败后,跟着典韦向武威军阵前而去,对李傕急声提醒道。
“哼!”勒马阵前的李傕怒哼一声,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满眼杀气四溢,冷眼看着段煨策马奔向对面的军阵。
这一刹那,李傕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幻,愤怒、忧虑、杀意和犹豫之情纷沓而至,而他的眼角带着一丝喜色和戏谑的笑意。随即他沉声道:“对于数十万大军正面厮杀而言,阵前斗将的输赢不足为道,无关大局。而区区一个段煨相对于我十余万西凉大军而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无所谓。既然段煨愿意归降武威军,那就随他去吧。稍后,等到我军正面击败武威军,像段煨这等阵前落败归降敌军的将领,有何颜面继续留在西凉军中领兵征战。所以他此刻为了活命而归降武威军,随后他就会后悔莫及,一无所有。李蒙听令,即刻接管段煨留下的三万华阴兵马,待此战过后,那些兵马就是你帐下的部曲!”
“啊!这不好吧、、、、、、末将遵命!”李蒙乍听此言,神色顿变,失声惊呼。然而,当他看到李傕转身过来的冰冷阴寒的脸色时,顿时连忙拱手应诺,既而打马奔向段煨军阵。
眼见李蒙领命而去,而阵前的主将李傕又是满脸铁青,双眸怒火中烧,勒马伫立在李蒙身旁的王方顿时打马出阵,主动请缨道:“末将请战,请主公应允!”
“你想出阵搦战?”李傕闻言眯着眼睛凝视着王方,沉吟道。
王方神情坚决地应道:“对,末将请战!我军已经连输数阵,士气受挫,与战不利。如果末将此时能够战胜一阵,主公便可挥军冲阵,如此我军取胜的把握将会大增。请主公应允末将出战!”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硬道理。”李傕微微颔首道。但他并没有答应王方的请战,摆手说道:“王方,你且归队,坐镇中军,稍后领军冲杀。从刚才阵前对战的情况来看,武威军将领确实武艺不凡,几乎无一庸手,个个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而我军之中的郭汜、段煨二人都先后落败了,其他将领即便出战,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既然我军需要一个挥军冲阵的契机,那就由我亲自出阵搦战!”
话音未落,李傕陡然勒马转身双眸寒光凛凛地看着一众西凉将领,沉声道:“尔等都给我听好了!一旦本将在阵前取胜,尔等立即按照事先摆好的战阵挥军冲杀。如果本将出战不利,尔等也不得迟疑,各自率军冲阵,直取武威军中军战旗。只要尔等冲阵时机得当,本将此战无论胜负,自身安全自然无虞。王方,我出阵搦战之时,由你指挥中军虎贲营,见机行事,不得迟疑!尔等可听真切?”
“诺!”在李傕凶光湛湛的注视下,王方、郭猛、张济、樊稠等将领恭声领命。
只是张济低头应诺时却是眼神中迸发出一道精光,心中暗忖道:“李蒙和王方都是你李傕的嫡系部将,关键时刻,你还是只信任他们二人。有哼哈二将在侧,你竟然无视我张济的存在,等着吧,稍后就让你见识一番我张济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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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军阵前。
“末将段煨拜见主公!”中军阵前,段煨硬挺着伤势颇重的身体,翻身下马跪在李利的坐骑身前,俯首叩拜道。
俯视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中郎将段煨,李利脸色平静,双眸深邃而明亮,神情不悲不喜,无波无澜,犹如一潭死水,恬静而清幽。
双眼注视着段煨,李利轻声说道:“段将军武艺高强,文武兼备,此次想必是你从军入伍以来的首次落败吧。临军对垒之中,阵前对战落败并不丢人,因为胜败乃兵家常事,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将军此番投身武威军,实属李某之幸,自古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段将军就是这等难得一见的良将。不过、、、、、、李某尚有一事相商,不知段将军能否答应?”
段煨自然知晓李利这番话纯属客套之言,不可当真,但亲耳听到李利给予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他心里十分受用,心底莫名生起一股暖意。至于李利后面的询问,段煨知道这才是重点。当即他毫不犹豫地恭声应道:“末将听凭主公差遣,请主公示下!”
“呵呵呵!”李利笑着说道:“段将军不必如此拘谨,你我主臣之间虽有隶属关系,却也不用过于拘礼。我听闻段将军取字‘忠明’,乃令兄段颍太尉赐予的表字,不知可有此事?”
“主公所言丝毫不差,末将的表字确实族兄所赐,取字‘忠明’。”段煨满眼疑惑地仰头看着李利,据实说道。
李利微笑着道:“我要说的事情正是段将军的表字。令兄段颍官居我朝太尉之职,位极人臣,高居三公。在我看来,你段煨的才能丝毫不逊于令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焉知不能达到令兄的高度。只是如今天下局势动荡,诸侯四起,忠奸难分,而你的这个‘忠明’之字似有不妥,我有将‘忠明’改成‘仲明’。不知你意下如何?”——————




骁骑 【第301章】 叔侄对阵(上)
“段仲明?”
段煨神情惊愕地沉吟一声,一时间想不明白李利为何无缘无故地提出要给自己改字。把“忠明”改成“仲明”,听起来没有多大区别,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他也知道李利刻意将此事当众提出来,断然不会毫无意义,无事生非。
一字之差,其中必有令人寻味的深意。
“如今天下局势动荡,诸侯四起,忠奸难分,而你的这个‘忠明’之字似有不妥、、、、、、。”暮然间,李利刚才那番话再次浮现在段煨脑海里。
“忠奸难分?难道李利之所以提出要给自己改字,其中的蹊跷就在这四个字上面?”段煨暗自思量道。
虽然揣摩不透其中的深意,但段煨已经抓住了重点。当即他恭声问道:“不知‘忠’与‘仲’有何区别,还请主公明示?”
“呵呵呵!”李利笑着道:“仲明过谦了。简而言之,‘忠’乃令兄所赐,而‘仲’却是本将僭越之举。令兄段太尉乃前朝三公重臣,赐字‘忠明’,寓意不言而喻。怎奈当今天下纷乱,局势不明,‘仲明’意味着凡事莫要强出头,不能一味愚忠,还需明辨是非。自古便有‘伯仲’之称,令兄为长,而今已然故去,而你是弟弟,理应审时度势,以图光耀门楣。不知仲明听懂了没有?”
李利这番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段煨还听不明白,那他就算不活了三十年。李利的言外之意是,段颍赐予他“忠明”二字。自然是希望他段煨效忠朝廷,忠心不二。然而。汉室江山已然倾覆在即,如果他仍然效忠刘氏皇族的话,那就是不识时务,一味愚忠。而李利如今赐他“仲明”之字,那就等于重新给他取字,从而试图改变他所效忠的对象。不是刘氏皇族,而是李利。另外,李利还向他许诺,一旦李利成就千秋功业,他段煨就能取得不逊于族兄段颍的官职,光耀段家门楣。
深刻领悟了李利这番话后,段煨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事实上。他早就看出武威李利志向远大,此次屯兵长安更是所图极大。不会轻易罢兵。然而,纵然是他早有预料,却仍旧没料到李利竟然暗藏图谋不轨之心,心存帝王之志。
一瞬间,段煨的心乱了,思绪纷扰,踌躇难决。因为李利没有说错,他段家世受皇恩。更是东汉名将之家,理应效忠刘氏皇族。只不过眼下汉室江山根基已失,四百年的刘氏天下已经名存实亡,早晚必被天下诸侯中的霸主所取代。
值此时局动荡不堪之际。段煨虽有尽忠汉室之心,却无回天之力。他只能隐忍自保,暗自壮大自己的实力,以期日后拜将封侯,蒙妻荫子。也就是说,他已经决定放弃效忠刘氏皇族了,但如果条件允许,他同样会帮助汉室皇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这种藏在心底的想法,段煨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显露自己的心迹。然而,李利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一眼便看破他的心事,并且当众挑明,让他在众人面前重新做决定。
面对如此情景,段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俯首服从。因为只有服从认命,他才有继续活下的机会,否则他就会血溅当场,死于非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段煨别无选择,只能认命。
“多谢主公赐字,末将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此后愿听主公驱使,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看清局势和自身处境之后,段煨恭声跪拜道。
“呵呵呵!”李利眉开眼笑地说道:“仲明深明大义,我心甚慰。段煨听令,自今日起,你便是金猊卫副统领,待此战过后,再行调整安排!”
“末将领命,多谢主公赏识!”段煨恭声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抬手示意段煨起身,笑着说道:“仲明身上有伤,暂且到后军歇息,包扎伤口。不必拘礼,你尽管放心养伤,此战我军必胜!”
“诺,末将先行告退。”段煨拱手一礼,随即跟在李利亲兵身后前往后军处理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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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快看,李傕将军亲自出阵搦战了!”
段煨前脚刚走,贾诩便驱马靠近李利,惊讶地说道。
“嗯,我看到了。”李利语气低沉地轻哼一声,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云密布,剑眉紧锁,眼神阴沉不定。
李利脸上复杂的神情变化全被贾诩尽收眼底,当即他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以属下猜想,李傕将军此番出阵名为阵前搦战,实为出阵试探。他在试探主公此番出兵的真实意图,也在试探主公对此战的决心和我军的军阵虚实,而最重要的是他想探明主公对他这个叔父的态度。”
“哦,是吗?那文和以为我该如何应对,又该派谁出阵迎战?”李利远远地看着李傕策马奔至阵前,沉声问道。
“这、、、、、、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还需主公亲自定夺。”贾诩颇感为难地恭声说道。
李利闻言扭头看了看贾诩,沉吟道:“让我定夺,其实你是想说此阵必须我亲自出阵是吗?否则,面对我叔父阵前搦战,我军将领必然心存顾忌,没有人敢于放手一搏,因此他们都不想请缨出战!”
“主公明鉴,确是如此。”既然李利已经把话挑明了,贾诩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主公素来对李傕将军极为敬重,众将对此也是有目共睹。因此李傕将军此番出阵搦战,众将之中即使有人能打败他,却也不敢真正打败李傕将军。这不仅关乎李傕将军自己的颜面,也要顾及主公的情面,还有就是刀枪无眼,万一打伤了李将军,他们担心主公的责罚。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显然没有人愿意去做,因此、、、、、、此战只能由主公亲自出阵了。”
李利不置可否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领,却见他们个个像褡裢一样低着头,佯装没有看到李利巡视的眼神。这其中的一般将领暂且不说,就连刚才叫嚣着急欲出阵的桓飞、滕羽、马超、铁屠和铁萧等人都低着脑袋,纷纷缄默不语,避而不战。
眼见于此,李利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问道:“文和,我若出战又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要我和我叔父大打出手较量一番吗?”
贾诩闻言后,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急转,思量着说道:“主公亲自出战的话,只要主公你不先出手,李傕将军也断然不会发起攻击。主公有所顾忌,其实李傕将军又何尝不是如此。万一李傕将军先出手,主公切莫迟疑,该出手时就出手。还是那句老话,战场无父子,不可心存妇人之仁。此外,还请主公赐予属下临机专断之权,以免西凉军突然发起攻击,而我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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