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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这一霎,许褚对面冲来的小将是曹安民。去卑面前的小将则是曹休。这两人都是曹操的侄子,与曹昂年龄相仿,算得上是初生牛犊不拍虎。面对不知根底的去卑和许褚二人,他们毫不畏惧的打马疾奔,手中兵器挥舞盘旋。声势惊人,似乎根本没把许褚和去卑放在眼里,自以为对付此二人定然是手到擒来,信心空前高涨,斗志昂扬。
尤其是曹安民,此前他就和曹洪一起冲杀过一次,两人联手打败袭杀曹昂的胡车儿。并将其砍伤。而后,他又和曹洪从容退回本阵,整个冲杀过程十分顺利,几乎是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是以他此次对战许褚没有半分怯意,对刚刚曹洪讲述的许褚过往经历更是嗤之以鼻。权当是以讹传讹,根本不相信许褚拥有倒拽九头牛的天赋神力,也没把“虎痴”这个称号放在心上。
“咻、咻!”
两柄战刀凌空相遇的一瞬间,张辽与曹洪悍然杀到一起。两人皆是全力出手,当刀锋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中划过两道优美的半圆弧线之后。两柄寒光湛湛的刀锋咻然相撞,刀锋对刀锋,轰然对砍。
“铛——唏聿聿!”
白炙刺眼的火花四溅当中,曹洪借助战马冲刺之势挥刀猛劈。然而,正当两柄战刀迎空对砍的一瞬间,他胯下座骑突然止步,昂首直立,继而后蹄后撤,惊慌长嘶。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曹洪措手不及,战刀上裹挟的十成力道突然无处着力,而他又是双手脱缰进攻,收力不及之下,身体随着座骑扬蹄直立而猝然滑下马背,仰面背翻,栽落马下。与此同时,曹休与去卑、曹安民与许褚之间的战斗,同样也在兵器碰撞的一刹那,突遭剧变,继而双双上演曹洪后仰落马的惊人一幕。
在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之中,曹洪与张辽之间战刀对砍时,曹洪不落下风,因此他在惊马直立的剧变之下并没有受伤,只是摔得腰酸背痛,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嘭——啊!”
相比之下,曹休和曹安民二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与许褚对战的曹安民,在战马尚未受惊之时就被许褚一刀打飞兵器,双手麻痹失去知觉,虎口崩裂,鲜血淋漓,继而被战马摔飞出去,重重摔在栈道石壁上,摔得他口鼻出血,痛声惨叫。
就在曹安民失声痛叫的同时,与去卑交战的曹休同样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兵器虽然还攥在手里,但双手虎口绽裂,犹如两朵红牡丹一般血红娇艳。随即,不等他反应过来,胯下战马突然受惊直立后退,当即将他直挺挺地摔飞出去,继而撞在六步之外一名亲兵举起的长枪上,枪尖瞬间穿透他的左腿,随之与亲兵摔倒在一起。
“啊啊啊”
一霎那,曹休撕心裂肺的惊叫痛嚎,惨叫声尖锐高亢,叫得哪个惨哪,听之令人心惊肉跳。
这一瞬间的剧变,不仅让曹洪、曹休和曹安民叔侄三人深受其害,就连张辽、许褚和去卑三人也吓得不轻,以致于根本顾不上趁着曹氏叔侄落马之际将其斩杀。因为他们三人座下战马也受到惊吓,惊慌嘶鸣,马蹄乱窜,只不过他们的座骑没有曹氏叔侄三人胯下战马的反应剧烈,仅仅惊叫乱踏而已,并没有突然昂首直立。
霎时,张辽、许褚三人惊愕莫名,看着曹氏叔侄三人摔得人仰马翻,眼神中一片惊骇呆滞之色,怔怔失神。不过他们三人还是本能地扭头向身后张望,因为武将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一幕剧变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身后。
“吼吼吼吼!”
当张辽三人回头张望之际,投入他们眼帘之中的景象是:身躯高达一丈二、长约一丈六的赤金巨兽,此刻它挠抓着地上的石子,铜铃般的兽眼猩红似火,鬃毛根根竖起,露出白森森的一寸长的两排獠牙,龇牙嘶吼,声音低沉而惊怖,夹杂在喧嚣的厮杀声之中几乎微不可察。然而,人类听不到金猊兽王的低沉嘶吼声,但野兽牲畜却一定能清晰地听到它的低吼,这其中就包括战马在内。
面临金猊兽王的兽王低吼,张辽等人的座骑与金猊兽王已经接触多日,因此听到金猊充满杀气的低吼声时虽然本能地惊惧害怕,却还不至于吓得惊慌乱跳。
但曹洪叔侄三人就没有这么好待遇了。他们胯下座骑根本没有接触过金猊兽王,故而乍一听到丛林之王的兽王怒吼声,而且低吼声中还裹挟着浓烈的杀机,于是战马立即惊慌乱跳,本能地想要逃之夭夭,逃得越远越好。
什么叫同人不同命,就是眼前这般光景了。
看到金猊兽王的第一眼,张辽许褚等人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的道一声:“主公!”
“不必多言,文远、仲康、公明随我出战杀敌,去卑、许定二将领军守住谷口!”
说完话后,但见李利右臂一震,一道寒光闪现在张辽等人的视线当中,随即一把黝黑色的金猊战刀映入眼帘。旋即,四爪挠沙的金猊兽王猝然纵身一跃,从张辽、许褚二人中间疾掠而过,直接越过他们胯下战马,身躯庞大的金猊巨兽竟然没有碰到他们二人的肩膀,要知道他们之间的空隙不到三尺。
一瞬间,张辽、许褚三人面面相觑,既而纷纷面露惊骇之色,神情愕然。
“嘭!”越过挡在身前的战马之后,金猊兽王稳稳落地,而站在它面前之人赫然是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曹洪。
“你是曹洪曹子廉?听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胡车儿就是你砍伤的?”
眼前陡然一暗的曹洪,出于本能地提刀准备迎击,可当他刚一起身抬头之际,一道冰寒刺骨的刀尖突然顶在他的脖子上。这一霎,他清晰感知到刀尖已经划破自己脖子上脆弱的皮肤,可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而且脖子上没有流血。
这一发现吓得曹洪心神剧震,浑身惊颤,一股难以名状的莫名惊惧瞬间涌上心头,致使他两腿直哆嗦,裤裆里顿时一热,失禁了。好在他发现得很及时,乍一感觉胯下湿热便立即强摄心神,深吸一口气,生生憋住,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出丑。即便如此,他骚得脸颊绛红,憋得双眼暴突,面红耳赤,好不难受。
这时他平生第一次近距离与死亡接触,深藏在骨子里的贪生怕死的本能涌现出来。
在此之前,曹洪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不怕死,敢于直面死亡,故而他屡屡不惜舍命搭救曹操,勇猛过人。但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舍命救曹操,并不是自己真的不怕死,而是借此获得自己想要的功名富贵;因为自古以来就有富贵险中求之说,若是不想冒险,何来身份地位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直到死亡临身的一瞬间,曹洪忽然发现功名富贵不足惜,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战刀架在脖子上的这一刻方才恍然大悟,而他能否活命就掌握在李利轻轻一挥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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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663章】 一骑绝尘万夫雄(中)
“李文昌亲自上阵了?”
就在李利现身阵前的一瞬间,距离曹洪不到五十步的曹军士兵当中,赫然就有曹操和曹真二人的身影。
只是他们此时穿着普通步卒的甲胄,没有骑马,没有红缨盔,也没有暗红色战袍,手持长枪,背负弓箭,与普通步卒一般无二。如果走近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很明显的破绽,比如他们腰间系着佩剑,下身衣服选用的是上乘布料,脚下更是穿着普通步卒所没有的绣花长靴。
只不过这些不易被人发现,除非走到他们面前仔细查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李利亲自上阵厮杀,曹操怔怔失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位高权重,地位显赫至极的李利竟然亲自上阵厮杀,难道他疯了吗?身为西凉军统帅,岂能亲身犯险?
如此有悖常理之举,实在是荒诞之极!
“不好,洪叔被李贼生擒了!”
正当曹操愣神之时,曹真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阵前战场,吓得脸色煞白。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只见刚刚现身的李利驾驭金猊兽纵身跃过挡在身前的两匹战马,落地之后战刀赫然架在曹洪的脖子上。
“呃!”曹操闻声惊醒,顺着曹真手指的方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吃惊地张大嘴巴,却愣是说不话来。
然而曹操就是曹操,心智过人,大吃一惊之余迅速清醒过来。随即他伸手摁下曹真的手臂,微微缩着脖子,拉着曹真退到几名骑着战马的亲兵身后,小心翼翼观察着阵前战场的局势。
“真儿啊。眼下我等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子廉被李贼制住,曹休和安民身受重伤,无力再战。而李贼仗着座下神兽震慑我军将士不敢轻举妄动。又挟持子廉威胁我军。我等已是投鼠忌器,灭亡在即。大将被擒。兵无斗志,照此下去,我等除了束手就擒或坐以待毙,几乎丧失了抵抗之力。根本无法冲出谷口。现在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惟有全军将士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这父亲,这些孩儿都知道,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曹真一脸颓废地低声说道。
“是啊,该怎么办呢?”曹操皱着眉头低声沉吟起来,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对策。急得他直跺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真儿,为今之计,我们父子二人必须有一人站出来。号令全军奋勇拼杀,除此别无它法!”
“啊!父亲的意思是想让、让孩儿带领大军继续冲杀?”曹真满脸惊惧地看着曹操,眼神中满是祈求之色,眉宇间充斥着恐惧胆怯之情。
“父亲,如果我等此时再次发起攻击,那洪叔、安民和曹休三人怎么办,李贼会放过他们吗?一旦我军继续冲锋,岂不等于逼迫李贼杀死他们吗?”
“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向李贼请降不成?真儿你别忘了,李贼与我曹家仇深似海,即使我等愿意归降,李贼也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所以眼下我们只能拼死一战,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好过坐以待毙!”
眼见曹操神情绝然,说话语气不容置疑,曹真脸色煞白,神情无比绝望。他心里纵有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从。
因为曹操说得没错,自从夏侯兄弟刺杀李利未遂的那一刻起,曹家和李利已然结下大仇,而后彼此间仇怨越结越深,势不两立。刚才曹昂又死在西凉将领手里,如今曹洪跪在李利刀下,曹休和曹安民二人身受重伤,俨然在劫难逃。时下李利占尽优势,咄咄逼人,即使曹操不得已之下愿意率众投降,只怕李利也不会答应;亦或是李利表面答应下来,随后却痛下杀手,斩草除根。归根结底,曹操和李利之间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根本无法化解,完全没有可能并存于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某一瞬间,曹真十分后悔拜曹操做义父,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劫难。虽然他原本也姓曹,但与曹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仅是姓曹而已。早年他的父亲曾是曹操身边的亲兵屯长,跟随曹操东征西讨,结果却因舍身替曹操挡箭而死,而后曹操怜惜他和母亲孤苦无依,又是同姓本家,遂收他为义子。
说起来,曹操这两年对他很不错,照顾有加,视如己出。但是,曹操对他再好,也不过区区两年时间,如今却要他曹真豁出性命偿还这份恩情,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然而,纵然曹真心里万般不愿,如何后悔,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背着曹操义子的名分,这个身份永远也洗脱不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直至生命终结。
“诺,末将遵命!”
心神百转之下,曹真终是迈不过一个义子的名分,只是他这声应诺之中却是自称末将,而不是像此前一样自称孩儿。这一声“末将”之中饱含着他此刻的不甘与后悔,其中还有几分绝决之意,以及对曹操的不满。
“嗯,如此便好。瞅准时机,尽快动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有劳真儿了。”
曹操自然能够看出曹真有情绪,对自己十分不满,但眼下局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根本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纵然曹真再怎么不乐意,也要等到渡过此劫再说;否则,一旦落到李利手里,万事皆休,何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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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曹洪曹子廉对吧?别在我李利面前充英雄、装好汉,我再问你一句,想死还是想活?你若是再不答话,休怪李某刀下无情!”
谷口栈道两百米处,李利坐在金猊兽王背上,金猊战刀顶着曹洪的脖子,微眯着双眸冷冷打量着眼前将近两万名曹军将士,试图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捕捉到曹操的身影。奈何他此前只远远见过曹操一次,那还是在徐州郯城郊外的山坡上,又恰逢雨天,雨雾朦胧,只看到曹操的身量和面貌轮廓,却没有真正看清楚曹操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在李利的印象中,曹操其貌不扬,身高不到八尺,体型适中,不胖不瘦,面貌轮廓也不算英俊,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类人。但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曹操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即使站在数百米开外,他也能感受到曹操犀利的目光。
当李利将战刀架在曹洪脖子上的那一刻,原本奋勇拼杀的曹军顿时畏惧不前,再无人敢于上前厮杀。
此时此刻,李利想从曹洪身上寻找突破口,一则拖延时间,等候援军赶来将飞云渡内的曹军一网成擒;二则尽快找到曹操,从而紧盯曹操不放,誓必将其生擒或斩杀。只要杀掉或擒住曹操,余下这数万曹军都无关紧要,能抓多少是多少,抓不到也不可惜,往后有的是机会。然而,一旦让曹操躲过此劫,往后再想抓他就没这么容易了,除了正面战场将其彻底击败之外,几乎没有可能再遇到今夜这么好的机会。
“我只问最后一遍,曹操在哪儿?”
“哼!曹某今夜落到你手里,要杀便杀,何必多言。李贼,你想从我嘴里问出主公下落,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曹洪内心深处很怕死,刀尖顶住脖子的一瞬间吓得他失禁,好在时下正值隆冬时节,战甲之内还穿着很厚的衣裤,否则他就要当场出丑了。然而,尽管他十分怕死,无比惜命,但他心里很清楚李利不会放过自己,今夜自己必死无疑。还是那句话,曹家和李利之间的仇怨太深,彼此水火难容,势不两立。这个时候向李利求饶根本没用,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早晚还是难逃一死。
与其这样,曹洪索性缄口不言,硬着脖子求个痛快,以免自己丢了性命不算,临死前还要搭上曹氏一族数百年的清誉。
想的挺好,但真正等到李利最后一声通牒时,曹洪还是害怕了。是以他终于开口回话,虽然话语听着硬气,实际却是外强中干,内心怕得要死,还想苟且偷生一会儿,再看一眼这片大好河山,回味一下曾经吃过的珍馐佳肴,回忆一下府中的娇妻美妾和数百名身姿曼妙的舞伎。这是他一生的最爱,为此他曾经赴汤蹈火,屡屡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曹操于危难之中,藉此赢得享受荣华富贵的资本。
然而,此刻这一切都与他曹洪彻底诀别了,命都没了,再多再好的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眼看曹洪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说,李利双眸中划过一抹冷厉的寒光,右手轻轻舒展手指,冷峻地注视着曹洪:“既然你想充英雄、装硬汉,本将军成全你,这就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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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664章 】 一骑绝尘万夫雄(下)
“奸贼住手!”
“李贼,尔无非是想杀我曹操,曹某就站在这里,有胆你来杀我呀!”
就在李利轻抬右臂准备挥刀斩杀曹洪之际,前方五十步开外的曹军之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随即一个身披暗红战袍、头戴红缨盔的中等身材之人,缓缓分开身旁将士一步步向阵前走来。
待行进距离阵前二十余步的时候,他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厉声断喝:“李贼心如蛇蝎,手段凶残无比,一旦我等落到李贼手里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今夜我曹操誓与众将士同生共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死不休。众将士随我杀呀!”
“同生共死,不死不休!杀啊———”
眼看主公“曹操”手持佩剑身先士卒地亲自上阵厮杀,将近两万名曹军将士顿时群情激奋,喊着口号,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冲向堵在栈道中间的李利。
“嗯?这就是曹操么?”
闻听“曹操”终于忍不住自己跳出来,李利神情剧震,凝神看着颇有气势的“曹操”率众冲向阵前。但见二十余步开外的“曹操”果然是中等身材,与自己印象中的身形一般无二,头上戴着红缨盔和披在肩上的暗红色长袍,也只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有资格穿戴的主将服侍。不过红缨盔似乎太大了一点,将额头遮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战甲里面的锦袍衣领外翻着,又遮住下颌和胡须,如此便将大半个脸颊遮盖起来,装扮甚是诡异。
这让李利隐隐感觉“曹操”这身装扮似乎有些不妥,看起来很是别扭,冥冥中感觉“曹操”应该没有胆量和自己面对面的厮杀,这简直就是找死吗!
除此之外,既然曹操有胆量主动站出来率众厮杀。为何还要半遮半掩的故弄玄虚,藏头露尾?这岂不是自作聪明,自欺欺人吗?莫非到了这个时候,曹操还不死心。还想着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以期随后能够乔装打扮混在普通步卒之中逃出谷口?
这未免也天真了!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只要他曹操现身露面,就别想再藏回去,今夜即便不死也必定被生擒活捉。
“砰!”双眸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曹操”和数以千计的曹军将士,李利持刀的右手陡然一抖,金猊战刀寒光一闪,绕过曹洪的脖子,浑厚的刀背拍在曹洪侧颈上,把他打昏过去。
一刀拍晕曹洪之时。金猊兽王瞬时飞奔,李利单手倒提金猊战刀挥刀一抹,将搀扶着曹休的一名曹军步卒抹杀,继而反手一刀,把架着曹安民的两名将士打飞出去。
“尔等还愣着作甚?动手啊。把曹洪、曹休、曹安民三人给我绑了,待战后再做处置!”
下令亲兵上前的同时,李利座下金猊兽王继续向前飞奔:“张辽、许褚、徐晃随我冲杀,去卑、许定带领步军死守谷口,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诺!”张辽、徐晃和许褚三将闻声而动,立即打马急冲。紧随李利身后挥刀砍杀。
眼见张辽、许褚三人带领时刻不离主公所有的一百名金甲亲兵冲上阵前,去卑勒马沉刀,厉声令道:“金猊卫听令,缓缓退出栈道,步军上前,随本将死守谷口。死战不退,违令者,斩!”
随着去卑一声令下,三千多金猊卫骑兵勒马缓缓后退,而许定率领的三千步卒则快速越过骑兵。在去卑和许定二将身后列阵防御。
在刚刚过去的栈道争夺战中,起初进入谷口栈道拦截的六千金猊卫骑兵,如今已经死伤过半,只剩下此刻有序撤出栈道的三千余骑。但是,这些战死的金猊卫骑兵足足抵挡住上万名曹军将近半个时辰的猛烈冲锋,自始至终无人后退,更没有人擅自逃跑,全部都是正面厮杀而死。
以不到三千人的兵力牢牢堵住四万曹军的去路,以两千多人的伤亡代价换取将近两万曹军将士的伤亡,这是栈道正面厮杀中金猊卫创造的辉煌战绩。虽然这其中大多数曹军的伤亡将士都是被两侧山崖上的步卒射杀或砸伤的,但金猊卫骑兵却是承担了全部压力,与曹军将士浴血厮杀,宁可战死也不后退半步。正是金猊卫这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顽强斗志,屡次挫败曹军的拼死反扑,以至于直到此刻,四万曹军锐减至两万余人,却没有一人冲出谷口,仍在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
由此可见,作为李利的亲卫军,即使处于极其不利的战斗条件下,金猊卫骑兵的战斗力虽然受到极大限制,但战斗意志丝毫不减,英勇顽强,依旧是一支精锐强悍的部队。
正因如此,当李利得知金猊卫伤亡近三千将士之后,毅然决定换下金猊卫骑兵,由他亲自率领河东郡兵进入栈道厮杀。并且,李利此次一改之前守而不攻的防守战术,亲率张辽、许褚和徐晃三员大将和一百名金甲亲兵主动出击,从谷口栈道向山谷发起进攻,给予曹军冲阵将士迎头痛击。
截止李利主动进攻的这一刻,全长三百三十余米的谷口栈道已被曹军攻取两百多米,依旧掌握在西凉军手中的栈道只有不到一百米,也就是一百步。
李利正是看到谷口栈道岌岌可危,方才决定亲自上阵。依靠他自身强悍的战斗力,再有张辽、许褚和徐晃三员将领从旁协助与保护,带领一百名装备精良、精挑细选的金甲亲兵主动出击,企图凿穿曹操大军。从栈道杀进山谷,彻底打乱曹军的阵脚,尽可能地斩杀曹军将领,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兵将隔离,指挥陷入瘫痪,从而彻底打掉曹军拼死一战的决心,瓦解曹军斗志。惟有如此,才能在尽可能减少己方将士伤亡的情况下,取得飞云渡围堵阻击战的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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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哪里逃,受死吧!”
厉声断喝之中,李利驾驭金猊兽王一骑绝尘,掌中金猊战刀凌空飞舞,在狭窄的石崖空中划出一道道惊鸿般的刀影。金猊兽和战刀寒光所到之处,数以百计的曹军将士东倒西歪,纷纷避让,避让不及的曹兵则自认倒霉,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尽数葬送在金猊战刀之下。
与此同时,疾奔之中的金猊兽王,杀伤力比之其主李利不遑多让,强壮锋利的利爪和白森森的狮头獠牙就是最好的杀敌利器,再加上它那庞大健壮的身躯以及快如闪电的速度,冲进曹军步卒之中就如同猛虎冲进羊群一般,横冲直撞,大开杀戒。只见它一个纵身虎扑之下,至少三四名曹兵被它扑倒在地,这些曹兵手中的兵器由它背上的李利对付,而摔倒在地的曹兵则由它金猊兽王负责灭口。一爪下去,那就是开膛破肚;一脚踩下去,便是痛嚎惨叫而亡,飞身一扑就能撞翻数名曹兵,而落地之后的这些人非死即伤,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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