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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之前,波才就在李暹和樊勇二人联手合击下重伤吐血,此后又与樊勇厮斗一个时辰,大战一百多个回合,伤上加伤,最终以一招惜败于樊勇。
樊勇原本可以负伤刀斩波才,却被李利出声喝止了。
从波才接受西凉战马的那一刻起,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算是半个李利部将。
为此,李利断然不能坐视樊勇阵斩波才,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岂能互相残杀。
至于波才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接受李利的战马馈赠,李利并不急于知道原因。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
月光下,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旷野上十分幽寂。
李利带着一千一百余名铁骑,押解着百余名俘虏伤兵和敌首朱儁不急不缓地返回新郑城。
之前一战,有两百多名西凉铁骑战死,与三百六十名朱儁残军厮杀的结果是,一命换一命。
再加上此前破城之战中,龙骧营铁骑伤亡也不小,总之,李利此战是惨胜如败,折兵不少。
一行人中,波才负伤骑着战马,与李利三兄弟同行。
他受到了李利军的优待,没有捆绑,也没有被押送和监视,很突兀地骑着战马跟在李利身后。
不过李暹和樊勇二人有意无意地走在他左右两侧,时刻警惕着他伺机逃跑或偷袭李利。
李利一马当先,走在队伍最前面。
行进中,他头也不回地轻声问道:“波才,你是朱儁将军的家将?为何要投效于我?”
波才似是早就等着李利问话,此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胸口的憋闷似乎瞬间轻松了不少。
“禀将军,我并非是朱儁将军的家将,而是做了将近八年的家奴。
早年朱儁将军曾救我一命,我投身朱府七年多,任劳任怨,不取一丝酬劳,一身麻衣、一口饱饭足矣。
此次为将军所擒,波才愿以残躯换取朱儁将军一命,以报答他昔日的救命之恩。自此,我与他恩怨两清,互不相欠。不知李将军能否答应?”
“哦?”李利微微惊愕,反问道:“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够换取朱儁一命,凭什么?”
“就凭朱儁压制我八年,不敢让我领兵。李将军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波才不急不缓地沉声说道。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怨恨,更多的却是自信。
李利随即低声轻笑了起来,“波才,我知道你曾经是黄巾将领,统帅过十几万黄巾兵,并且战绩不俗。
不知时隔八年之后,你当年那份血气是否还在?你可为将,还是为帅?呵呵呵!”
波才瞬间愣神,怔怔地看着身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年将军,心思百转。
良久,他低声道:“为将、为帅,亦或是为奴,全凭李将军号令,波才不敢僭越。将军难道答应饶朱儁将军一命了?”
李利摇头说道:“朱儁能不能活命,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但我不会杀他。
此前我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是他一门心思想要致我于死地。现在,他一把老骨头摔得散架了,也就老实了。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不过我也算是答应你所请了,我李利绝不杀他,至于其他人是不是肯饶他一命,那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毕竟我眼下只是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暂领一营兵马,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波才,现在你还肯投效于我吗?”
波才看不到李利说话时的神情,却能听得出李利说得是实情,语气真诚,言辞恳切。
一瞬间,他不顾自身伤势,翻身下马,跪拜在李利战马前。
“波才拜见将军!此后,我的这条贱命就是将军的。将军但有所命,波才惟命是从;若有违逆,它日暴尸荒野!”
李利骑在马上,勒马驻足,俯视波才好一会儿。
随即他翻身下马,俯身将波才扶起来,“波才,记住你今天之言,从此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
只要你不悖我,我就不会亏待于你,尽可能地助你实现愿望。”
“谢将军,波才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波才神情有些激动地应道。
之前,他躬身认李利为主之时,实际上并没有激动之色,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然而,李利的勒马沉思,以及下马之后普通平实的言语,反而让波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李利的坦诚和真心接纳之意。
李利没有随口许诺功名利禄,也没有大放阙词地画饼,而是普普通通地说了一句很贴心的话语,“尽可能地助你实现愿望”。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这是波才最想听到的。
至于李利最终会不会兑现诺言,他反而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李利其实也没有答应他什么,言外之意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全靠你自己拿出实力去争取。
就是因为这样,使得波才神情动容,满脸激动之色。
空口大话、画饼充饥之类的承诺,波才在朱儁那里听得太多了;八年时间哪,朱儁的空口白话、大放阙词足有一大箩筐,到最后却是一团泡影。
现在李利不做任何许诺,反而最得波才之心,让他感激涕零。
··················
夜色渐深,李利率部赶回新郑小城。
县衙正堂内
李傕、郭汜等一干将领悉数在坐,就等着李利归来。
“报···!李利将军大胜而归,生擒贼首朱儁,此刻已经进城了!”
斥候疾奔至正堂,不等李傕开口询问,便大声通报了李利得胜归来的消息。
“好啊,哈哈哈!利儿果然不负众望,生擒了朱儁老儿!”
主将座位上,李傕开怀大笑地大声说道。
“是啊,利儿果真有勇有谋,此战全靠他临机决断、奋勇冲杀之功!”
郭汜大为感叹地说道。
“对,少将军勇猛过人,身先士卒,当居首功!”
“不错,少将军智勇双全,少年英才,我等当为他请功,请求相国多加赏赐!”
一时间,堂内众将纷纷大赞李利,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得李傕全身舒泰,眉开眼笑。
“末将李利奉命追击朱儁,现已归营。贼首朱儁就在府门之外,请将军示下!”
在正堂内的一阵欢笑声中,李利身披甲胄,昂首阔步迈入堂中,躬身说道。
“咦!利儿,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
李傕一眼就看到了李利右脸边角包扎的白布裹巾,惊愕地失声问道。
“呵呵呵!叔父勿忧,先前我与朱儁厮杀时被长枪蹭了一下,一点擦伤而已,何足挂齿!”
李利不以为然地笑声说道。
其实这也是李利早就想好的说辞,不必为朱儁遮掩,至于叔父李傕会如何对待朱儁,那不关他的事情。
早先李利还曾想过暗自扣押朱儁,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可是经过之前的惊魂一战,他改变想法了,决定将朱儁堂而皇之地交给众将领,然后通报给远在长安的董卓。
至于最终朱儁是何下场,他不想知道,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从交出朱儁的那一刻起,这位大汉名将的生死,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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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十六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感谢寒风霜满楼和秋风兄弟的打赏!)
··················
新郑城北门一战。
李利率领三千龙骧营和两千步卒共五千步骑,以折损两千步骑的代价,一战击溃一万两千余朱儁军,力斩四千朱儁步骑,一举破城,并生擒贼首朱儁。
战绩不俗的同时,龙骧营七百余战骑力战而死,五百余人受伤,一战之下,折损一千三百余战骑,近乎减员一半。
两千步卒倒是还有一千三百余人,仅有六百多人死伤,总算是降低了李利折损兵马的总数量。
好在李傕和郭汜等率领的一万五千余步骑也不是摆设,围堵其余城门,大肆抓捕降卒,总共俘获五千余朱儁军降众。
可谓是一场完胜之战,以微弱的代价取得了丰硕的战果。
当夜,李傕下令犒赏全军,大摆庆功宴,众将士开怀畅饮,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筵席上,李利一直笑脸迎人,千杯不醉,表现得极为谦逊周到。
待筵席结束后,李利却笑容尽去,满脸肃然地回营。
此战,折损的兵马全是李傕的部曲。
其中一千多龙骧营的铁骑,那可都是百战精骑,并且刚刚成为李利的私兵。
损失一个,李利都会肉疼一阵子,更别说一次折损了将近一半兵马;这让他如何高兴得起来!
战后,众将领各自归营,李蒙、王方、李征、樊勇等人都有自己的一校兵马,职位比李利还要高一级。
大家敬畏李傕,才称他李利一声少将军;否则,他眼下还不具备跟这些将领同辈论交的资格。
目前,李利真正的部下将领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亲弟弟李暹,另一个就是刚刚收降的波才。
樊勇自然是对李利惟命是从,是他的二弟。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现在樊勇是步兵校尉,独领一军,与李利之间并无隶属关系,因此不能算是他的部下。
而李富、李征、李蒙和王方等人,都是李家的旁系人员,听命于李家现任家主李傕,与李利之间只是名义上的主仆,却并非听命于他。
故此,李利现在真正拥有的部将和兵马极其有限,部将两员,兵马一千多战骑,这就是他时下的全部家底。
并且,这龙骧营一千多战骑还存在着一些不确定因素,低级将领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出自他的嫡系,而是叔父李傕一手培养提拔的。
倘若现在李傕一声令下收回兵权,那么李利立即一无所有,只有弟弟李暹和暂时没有军职的波才两人会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尽管李利相信叔父李傕不会亏待自己,但是乱世之中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绝非长久之计,也不是强者所为。
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队伍,拥有自己的一校人马,这才是李利现在最急切要做的事情。
回到军帐,李利立即把身受重伤的波才叫进大帐,低首附耳地一阵窃窃私语。
然后,他对静立在一旁的李暹说道:“暹弟,你跟随波才去一趟战俘营,将他挑选好的降卒全部带回营中。
若是有人敢阻拦,你不予理会,直接揍他!快去吧,争取天明前把这件事情办好。”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
李暹倒是极为干脆,什么也不问,带上十几个亲卫,领着波才径直前往关押战俘的营地。
“三千龙骧营损失过半,还得补充一批骑术精湛的老兵才行,否则很难保证龙骧营的战斗力。再过几个月,董卓就会性命不保,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乱世之中,谋臣、武将、粮饷和根基之地,一样都不能少,否则难成气候。唉!我的根基还是太浅,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虽是李傕的侄子,可是他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终究是亲疏有别呀!”
待李暹和波才二人出了营帐之后,李利独自坐在大帐中央,思索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夜无事。
波才前往战俘营挑选降卒的过程很顺利,有李暹紧跟其后,没有人敢于现身阻拦。
黎明时分,李暹和波才二人带着一千八百余名精壮降卒回到龙骧营驻地。
李利彻夜未眠,一个人坐在营帐中思考了一夜,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多方面结合,初步有了较为缜密的未来计划。
大帐外,李利仔细地打量着波才挑选出来的近两千降卒,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波才,昨晚我从叔父那里要来几株百年老参,等会儿你全部拿去。不要推脱,你重伤未愈,急需调养,好好养好身体,我还等着你给我训练兵士呢!”
一夜未睡,波才重伤之身显得格外憔悴,不过李利的赏赐,却让他大为感激。
“多谢主公关怀,我的伤势不要紧,还能挺得住,只是这些降卒还需尽快安置。这一千八百六十五名降卒,此前都是由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时间太短,还没训练完成。
只要主公给我一月时间,我一定将他们训练成精锐之兵!不知主公以下如何?”
李利听到波才主动请缨训练降卒,心中并不意外,笑道:“好!既然这些兵士原本就是你训练的,那就一事不劳二主,仍旧由你统领。
这些人暂时纳入龙骧营之中,分两个千人队,为龙骧营步卒。暹弟,波才重伤在身,多有不便,你辛苦一下,与波才各领一个千人队,协助他训练新兵!”
“诺!”波才与李暹躬身领命道。
安置好降卒之后,李利动身前往中军大营,找叔父李傕补充龙骧营欠缺的战骑。
降卒终究是新兵,暂时还不堪大用,为了保持龙骧营的战力,他必须向李傕索要精锐之士补充兵力。
龙骧营的战马大多都还在,欠缺的战马也可以从其他将领那里借用一些,待日后再还。
如此以来,虽然龙骧营的总体战力还是会降低不少,但是只要经过短期磨合,战斗力就能迅速提升上来。
对于李利请求补充兵马之事,李傕没有推脱,点头答应了。
他从本部四千步卒之中抽调三百精兵,再从两千余战骑中抽调两百战骑,一共五百将士,交给李利。
郭汜也从本部兵马中抽调出三百精锐之士交给李利。
有了李郭二人领头,其他将领也不能不支持一下,纷纷抽出一百、两百兵士不等,而樊勇则是直接拿出三百战骑,一股脑地交给李利。
最终,李利从众将领手中一共接收了两千三百名精兵,其中有一千战骑,剩下的全是精锐步卒。
这样以来,李利麾下的兵马暴涨到六千步骑,去芜存菁地整编之后,分为三千龙骧营铁骑和三千步卒。
他之所以这么顺利地扩充兵马,除了叔父李傕的鼎力支持之外,还有他不顾面皮、舔着脸求援的缘故。
西凉将领大多好面子,轻易拉不下脸求人。
而李利恰恰是不要面子的人,面对他的求援,再有李傕当面,因此众将领不好拒绝,更不能搪塞了事,纷纷慷慨解囊,交给来的兵士还真是精兵,没有滥竽充数,不打折扣。
以至于这些精兵全都便宜了李利,坐享其成,兵力暴增一倍。
时光如梭,如白马过隙,半月时间悄然而逝。
李傕军剿灭朱儁叛军之后,牛辅又派出屯兵洛阳的张济率军前来,两部合兵一处,仍由李傕掌军。
随之,李傕大军转道东进,开赴兖州,劫掳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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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十七章 劫掠陈留
四月,红日气焰渐长,光芒热辣,春意正浓。
原野山川之中,树木繁茂,百花绽放。
放眼望去,满眼翠绿,郁郁葱葱。
绿树成荫的大道上,五万李傕大军浩浩荡荡地挺进陈留郡。
沿途中,西凉大军所到之处,各郡县大开城门,望风而降,皆不敢捋其锋芒。
其实,中牟县距离陈留城并不远,区区两百余里山道,快马奔袭,一日夜即可抵达。
不过,大队人马行军就不一样了。
战骑在前,步卒为中军,辎重在后,五万大军一字摆开,绵延数里,行军极为缓慢。
行军三日,每天推进四十里,至今仍旧距离陈留城七十余里。
两丈多宽的大道上,李利与李傕、郭汜、张济等主要将领并骑而行。
“叔父、郭叔、张叔,我等此番出兵陈留,目的何在?难道只是劫掠吗?
如果仅仅为此,何必劳师动众地出动五万大军,只需一支三千人的轻骑,长驱直入即可!”
行军途中,李利大为不解地对李傕、郭汜和张济三人问道。
“呵呵呵,当然不是劫掠那么简单!”
李傕赞许地侧身笑呵呵地对李利说道。
紧接着,张济在一旁笑着道:“此前,我听闻少将军大破朱儁军,生擒朱儁叛贼,我还以为是讹传呢。现在看来少将军果然心思敏捷,目光独到,李家后继有人哪!
少将军,事情是这样的。陈留太守张邈此前一直与相国为敌,上蹿下跳地大兴义军,筹集粮草,伙同袁绍、曹操等人兴兵讨伐相国。如今诸侯联盟已然各自散去,却是我们大举出兵剿灭他们的时机。
两月前,相国有令,命我等征讨朱儁与张邈,如今朱儁已擒,却是可以征讨陈留张邈。
不过,素闻张邈与那东郡曹操交往甚密,故此,我们不得不集结大军而来。若是曹操敢渡河而来攘助张邈,我们便顺带将他一同灭了!”
李利瞬间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过嘴上却谦逊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张叔解惑,小侄明白了。”
“少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叔父治军严谨,轻易不会泄漏军机;换做其他人领军,恐怕早就将此事传开了!呵呵呵!”
张济不愧是西凉军中的老好人,说话时语气和善,满脸含笑,临末了,还不忘恭维李傕一番。
在李利的后世记忆中,陈留可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曹操矫诏起兵讨伐董卓的根基之地,就在陈留;而天下诸侯会盟之地,同样是在陈留。
汉高祖刘邦曾经被项羽大败于陈留,武帝分河南尹而置陈留郡,曹魏天下龙兴于此。
这些都不是李利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他更在意陈留的一位猛将,陈留己吾县逐虎过涧的猛人——恶来典韦。
据演义记载,典韦其人此时正在张邈军中效力,因其力大,单手举起牙门旗,现在应该是掌旗手,一个无名小卒,顶多就是一勇卒而已。
如此猛人,不到陈留便罢,到了这里岂能空手而归,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拐骗到帐下效力。
只是想要拐骗典韦,却是难度很大。
据说他就是因为张邈兴义军讨伐董卓,方才参军入伍的;可见他对西凉军成见颇深,几乎没有投效西凉将领的可能。
李利对此并不死心。他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典韦是个脑瓜正常的人,就没有绝对不能改变的观念;因为人是自然界中最善变的生物。
第五日,正午时分。
五万西凉大军,兵临陈留城下。
早在三天前,陈留太守张邈就得到探马奏报,知道李傕在中牟附近剿灭朱儁义军之后,正朝自己的郡城进军。
他随之派出快马疾奔东郡和冀州,向曹操与袁绍求援。
与此同时,张邈积极备战,大肆收剿粮草、打造守城军械,收缩兵力回防陈留。企图以陈留坚城抵御西凉军,据城死守,待西凉军粮草用尽之时,自然会退兵。
昨夜,曹操派出手下大将夏侯惇、李典率三千步卒渡河而来,攘助张邈守城。
而冀州袁绍则音信全无。据说他正忙着抢占韩馥的冀州,无暇他顾;因此,对张邈的求援书信也就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睬。
不过,在张邈看来,袁绍不派人相助也好,反正有了曹操的援兵,再加上他的本部万余兵马,死守陈留城足够了。
陈留城下。
李傕大军列阵以待,军阵肃然,兵锋鼎盛,整戈待旦,杀气凛凛。
军阵后方,还准备着大量攻城器械,云梯、井栏、投石车、巨木、铁蒺藜等堆积如山,声势浩大,挟洛阳大胜之师,企图一举攻陷陈留坚城。
陈留城头,女墙后。
张邈与隐藏在墙垛后面的夏侯惇、李典三人俯视着远处的西凉军阵,神情肃然,眼神中一片凝重之色。
“明公,看来李傕此番是势在必得,一心想要攻陷陈留城,胃口很大呀!”
夏侯惇冷眼看着李傕军阵,心有所感地说道。
夏侯惇其人年过三旬,头发卷曲,虎眉大眼,络腮大胡子,八尺长躯,身型壮硕。看上去极具威严,煞气凛凛,端是一员虎将。
张邈听到夏侯惇的话后,眉头紧锁,额头上沟壑纵横,显得极为焦虑。
“元让所言不错,李傕贼子此来不善,这是要灭我张邈满门哪!”
李典年龄不大,职位也不高,但为人沉稳,深得曹操器重。此番他是协助夏侯惇共抗李傕,因此得以登上城头,与夏侯惇、张邈站在一起。
眼看张邈情绪低落,忧虑重重,李典劝慰道:“明公无需担忧,西凉军军威虽盛,却是远道而来,恶名昭著,我等有上万甲士,足可守住此城。
再加上,陈留城坚固无比,天下驰名。昔日董卓亲帅三十余万大军,又有吕布冲锋陷阵,尚且不能攻破陈留城。今日李傕仅有五万兵马,焉能比董卓更胜乎?”
“呃!曼成所言极是!老夫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董卓、吕布之流也曾攻打过我陈留城,最终铩羽而归。李傕逆贼不过是董贼的鹰犬而已,焉能破我坚城?哈哈哈!”
张邈被李典的一番话说得心中舒畅,顿时气势暴涨,豪气凌然,开怀大笑。
其实张邈的年龄并不大,只有四十来岁,不过出道较早,资历老。加之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不长寿,许多人五六十岁便死了,四十多岁的人就能以长者自居,自称老夫;此前朱儁也是如此。
夏侯惇与李典在张邈大笑之际,嘴角含笑地对视一眼,既而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随之夏侯惇对张邈问道:“明公,不知你安排何人守城?如果明公信得过我,就有我负责守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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