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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三千休屠铁骑!太少了,还不够虎啸营塞牙缝的,不过廖胜于无,总比无仗可打要好些。”
起身之后,桓飞当即判断出此番直奔自己大营而来的休屠战骑约有三千左右,自言自语地埋怨道。
“来人,传令全营将士整军出战,随我出营迎敌!”
一声大喝之中,桓飞返回营帐拿起兜鍪和长锤兵器,两步走出大帐,跃身坐在金猊兽背上,带领亲兵奔向西边辕门。
滇无瑕带领三千五百名休屠铁骑飞奔下山,一刻钟之后,赶到桓飞大营西边辕门外。
“呃,这桓飞果然不简单,居然出营列阵迎战!”
距离西边辕门外五百步的旷野上,滇无瑕抬手示意大军止步,颇为惊愕地看着三千余陈兵营门前的汉军战骑,心中暗自惊叹一声。
“嗒嗒嗒!”
辕门口,数百支火把将方圆数里之内照得恍如白昼,滇无瑕轻提缰绳,坐骑白马雪影四蹄轻踏,缓步来到阵前。
“桓飞首领何在?本帅是休屠前军副帅滇无瑕,请桓飞上前答话!”
“哈哈哈!休屠人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竟然连女人都要领兵打仗,真让桓某开了眼界!”
朗声大笑之中,桓飞双腿轻轻一夹坐骑的侧腹,金猊兽顺时而动,几个跨步来到阵前。
“桓飞首领看不起女人,莫非你不是胎生娘养之人?”滇无瑕怒声喝斥道。
乍听滇无瑕辱及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桓飞勃然大怒,厉声暴喝道:“臭娘们给老子闭嘴!若你再敢辱骂桓某生母,老子今夜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碎尸喂狼!”
桓飞的一声暴喝,震得滇无瑕双耳发聩,嗡嗡作响,俏脸为之大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
马贼桓飞居然凶猛至斯!
一瞬间,滇无瑕神色骇然,暗自提防着桓飞突然阵前发难,坐骑雪影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瞬时后退数步,拉大与桓飞胯下异兽坐骑的距离。
强忍着心头的震动,滇无瑕深吸一口气,脆声说道:“桓飞首领不必动怒,若不是你挑衅在先,本帅自然不会辱及首领生母。本帅十四岁便领兵征战,至今已有三载,西出大漠,东进凉州腹地,率领三千部曲纵横西域和大半个凉州,绝非首领口中所说的军中无将、女子上阵那般简单!”
“哦?”
桓飞微微惊诧地看着身形高大、体型颇为消瘦的身着银白色战甲的滇无瑕,那凹凸有致的诱人身姿,尤其是胸前一对硕大的人间胸器,令素来不喜女色的桓飞骤然失神,险些看痴了。
随即桓飞驾驭着金猊兽后退两步,佯作不屑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这女人还是个女中豪杰喽!说吧,你请桓某出阵所为何事,不会是三更半夜睡不着觉,找桓某出来说话吧?呵呵呵!
不过桓某再提醒你一声,桓某人如今已经不是马贼首领了,而是我家主公麾下虎啸营统领。记住了,别首领首领的乱叫!”
滇无瑕原本还想借着桓飞失神之际,趁机冲杀过去试试桓飞的身手,或许能够一举袭杀桓飞。但是她随即失望了,自己屡试不爽的绝世身姿竟然迷惑不了桓飞,他那略显呆滞的眼睛居然眨眼之间便恢复清明,回过神来,丝毫不受影响。
桓飞此举,反倒是让滇无瑕有些不适应,心中暗生怒意。
滇无瑕领兵征战多年,凡是与她正面对话的敌将,没有谁不被她身着战甲的倾世身姿所迷惑,阵前失神,既而被她瞬间击杀。
三年多以来,被她阵前一枪刺死的将领多达数十人,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悍将。
然而,今夜遇到不解风情的莽夫桓飞,滇无瑕一直无往而不利的阵前斩将之利器失灵了,桓飞居然不为所动,俨然对她如梦如醉的身姿视若无睹。
如果让桓飞得知滇无瑕此时心中的想法,他就得暗自庆幸自己的坐骑得力。刚才若不是金猊兽抖动了一下身躯,促使桓飞骤然惊醒,顿生警惕之心,恐怕他刚刚就会吃大亏,被滇无瑕偷袭得手,不死也得受伤。
眼见桓飞不为所动,滇无瑕除了暗道可惜之外,只能率军与桓飞率领的虎啸营正面决战。否则她就转身撤兵,在汉军铁骑的追杀之中,逃回营寨。
“桓飞统领,本帅对贵军今夜的举动很好奇。本帅站在这里便能看到你们清源河中军大营的火光,难道你没看到吗?可是你却按兵不动,坐等清源河大营被攻破,置你家主公李利的生死于不顾,心安理得的屯兵于此。呵呵呵!难道你不怕李利事后拿你问罪,亦或是你有叛主之心,想借此脱离李利麾下,另谋生路?”
“哈哈哈!”
桓飞闻言大笑起来,眯着寒光凛凛的双眼,讥笑着说道:“你这女人还真是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桓某见你生得一副好模样,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蛇蝎美人,口蜜腹剑,红口白牙地张嘴就来,端是阴毒狡诈!
不过你的心计算是白费了,清源河大营遭到夜袭之事,桓某半个时辰前就已知晓。而且,桓某还告诉你,不仅是我知晓此事,我家主公傍晚扎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你们这些休屠蛮子会去劫营。你这女人跟我在阵前磨蹭这么长时间,恐怕就是想套出这个消息吧!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又能怎么样?掉头就跑吗,你跑一个让桓某看看,我虎啸营将士原本都是马贼出身,夜间翻山越岭那是家常便饭,追杀敌人的本事绝对不差!不信,你可以试试?”
“哼!”
滇无瑕听了桓飞的一番话后,俏脸煞白,神情阴冷如霜,重重地冷哼一声,凤眼杀气凛凛看着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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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36章 】 黄沙岭,散轱战桓飞(三)
“哼!”
滇无瑕听了桓飞的一番话后,俏脸煞白,神情阴冷如霜,重重地冷哼一声,凤眼杀气凛凛看着桓飞。
“桓飞,你想挑战本帅?虎啸营,真是可笑,一帮无恶不作的马贼而已,焉敢自称猛虎?你桓飞有五千马贼,本帅帐下也有三千无双铁骑!既然你要战,本帅奉陪到底!
金牯、银轱、铁轱何在,本帅命你们三兄弟出战桓飞!你们之间是老相识,今夜新仇旧恨一起算,给本帅杀了他!”
怒声之中,滇无瑕转返回军阵,手中银色长枪直指桓飞,而金牯三兄弟听到将令后,瞬时跃马出阵,奔至两军阵前。
“呵、呵呵!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呢,原来是你们三个车轱辘呀!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们三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居然给这个女人舔洗脚水。他娘的,你们真是窝囊废!”
桓飞看见金牯三兄弟出阵之时,虎眉微微一皱,眼皮瞬间眨了两下,心中剧震。不过他却佯装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冷言冷语地讽刺金牯三兄弟。
“桓飞,无耻马贼,还我追风汗血马和火云神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银轱乍一冲到阵前,怒喝一声,双手紧握两丈长的长矛,就欲冲向桓飞,却被身旁的大哥金牯一把拉住,并示意他稍安勿躁。
铁轱看到二哥银轱被大哥拉了回来,急忙勒马驻足,没敢单独冲上去与桓飞厮杀。毕竟桓飞的勇猛,他三年前就领教过,至今心有余悸;若是单挑桓飞,铁轱自认还没有这份实力。
看到银轱和铁轱两人居然压制着冲动,没有立即冲上去厮杀,桓飞心中大为失望,暗道可惜。
实际上,金牯三兄弟刚一现身,桓飞就在暗暗积蓄力量,力求一击之下,重创金牯三兄弟中一人。只要能打伤他们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桓飞就有打败三轱兄弟的把握;否则,此番将是一场凶险无比的苦战,胜负难料啊!
三年前,桓飞率众抢劫金牯三兄弟的数十匹西域名驹,就曾与他们兄弟三人大战过一场。大战之初,桓飞首先打伤了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随即与他们兄弟三人大战近三百回合,方才重创他们,致使他们丢下数百部众和视若珍宝的西域骏马,狼狈而逃。而桓飞自身也受伤颇重,无力追杀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兄弟逃走。
金牯三兄弟都有顶级战将下阶的武艺,而老大金牯则有着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实力,稍微胜过银轱和铁轱半筹。最绝的是,这兄弟三人是三胞胎,长相几乎一摸一样,羌汉混血儿,乌黑卷发,面相粗犷,浓眉大眼;身高八尺五寸,身型壮硕,魁梧有力。别看他们长得虽不好看,却浑身透着剽悍之气,凶猛异常。
最为难得的是,金牯三兄弟有一套合击之术,金牯使用长柄大刀,而银轱和铁轱二人使用长矛。三人合击之中,一母同胞,兄弟连心,配合的天衣无缝,攻击力极为强大,足以力敌顶级战将上阶的绝顶高手。
那次大战之后,桓飞从俘虏降卒口中得知金牯三兄弟的真实情况,方知自己胜得侥幸。幸好他早早地重创了银轱和铁轱两人,致使金牯三兄弟顾此失彼,合击之术走样了,难以形成合力,战力大减。
否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如今滕羽的坐骑火云神驹以及典韦的坐骑追风汗血马,就是桓飞从金牯三兄弟手中抢来的两匹绝世神驹。
当时这三人狼狈逃命之中,仍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两匹宝马,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桓飞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刚才银轱冲上阵前的第一句话,就是奔着那两匹宝马而来。由此可见,金牯三兄弟至今还念念不忘火云神驹和追风汗血马呢!
想起那两匹宝马神驹,桓飞心中暗自一叹,“要是典韦和滕羽二人,有一人在此就好了,今夜非收拾这三个轱辘不可。可惜呀,他们都不在,害得我桓飞今夜又要血战一场!”
时隔三年之后,桓飞与金牯三兄弟在两军阵前再次相逢,当真是冤家路窄,昔曰的仇人如今又见面了。
如今,桓飞的武艺愈发精深,还有神兽坐骑金猊兽相助。故此,他现在以一挑三丝毫不惧,但此战必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苦战。
桓飞的武艺固然是越来越强,可是金牯三兄弟这三年之间也没荒废武艺。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知耻而后勇,三年来一直勤奋练武,如今三兄弟全是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实力,比起当年,战斗力剧增数倍,三人合击之下,当世之中罕逢敌手。
“桓飞统领,三年未见,统领倒是威势曰盛一曰,脾气也是见长啊!我等兄弟眼下投效在无瑕公主帐下,而你桓飞也投效了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娃娃,充当马前卒;我们之间又有何区别呢?今夜金某不是来与你叙旧的,而是要你归还那两匹宝马神驹,并领着你这帮马贼撤回武威郡。自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正当桓飞思考如何速战速决收拾金牯三兄弟的时候,金牯打马上前数步,沉声说道。
“嗯?哈哈哈!”
微微惊愕之中,桓飞放声大笑,仿佛金牯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惹得桓飞肆意狂笑。
金牯三兄弟是三胞胎,长相几乎一样,但他们之间也有明显的区别。金牯满头乌黑的卷发,蓬松披肩,留着八字胡须,眼神阴沉,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银轱的发型很诡异,左右两耳边的头发全部刮掉,只留下脑门中间的一溜卷发,一直延伸到后脑勺,下颌和鼻下的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很有个姓的一个人。铁轱很邋遢,卷发蓬乱,如同鸡窝,两侧鬓角还扎上小辫子,让人记忆深刻。
因此,桓飞此次再见到他们三兄弟的时候,稍稍打量他们一眼,就能准确地分辨出他们三兄弟,不会认错人。
狂笑之中,桓飞蔑视地看着金牯三兄弟,笑道:“归还你们的宝马神驹,撤军返回姑臧城?真亏你们想得出来,凭什么?凭你们三兄弟长得一个熊样,还是凭你们跟着休屠娘们身后喝够了洗脚水,脑子生锈了吧!三个孬种、软蛋,手下败将而已,有何颜面在我桓飞面前大言不惭!
桓某也送你们三人一句话,如果你们现在就滚,立即在我面前消失,还能保住一条狗命。否则,你们三兄弟就不要走了,正好给这黄沙岭添点肥料!”
“恶贼,你欺人太甚!”银轱闻言暴跳如雷,怒不可泄地喝道。
桓飞眼皮都不眨一下,对银轱的愤怒不屑一顾,依旧一脸讥讽地看着金牯。
“好,很好!桓飞,一别三年,你还是这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金某原本念你桓飞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不忍杀你,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多说无益。二弟、三弟,杀!”
金牯沉声说话之际,单手握刀,骤然一提缰绳,坐骑瞬间四蹄飞杨,急奔而出。
他身后的银轱和铁轱,同样是纵马狂奔,手中长矛平举,杀气腾腾地扑向桓飞。
“哼!早知道你们三个孬种,色厉胆薄,迟疑不前,现在拉不下脸子,方才不得不战。桓某等你们多时了!杀———!”
暴喝声中,桓飞右手紧握狼牙长锤,左手攥紧圆形巨盾,金猊兽低声嘶吼,疾奔而出,迎面冲向金牯三兄弟。
“锵锵锵!”
“铛———!”
疾奔之中,桓飞右手上的狼牙长锤飞转头顶一圈之后,悍然砸在金牯挥舞而来的刀刃上,将金牯的战马冲击之势生生震退十余步。而后,大锤横扫金牯右侧的铁轱,迫使铁轱连续挺矛突刺大锤,方才抵挡住大锤的巨大冲击力,稳住战马不后退。此时,银轱的长矛直奔桓飞的胸口直刺而至。桓飞右手上的大锤已然回挡不及,正值此时,他的左手圆盾横挡在胸前,致使银轱的长矛连续刺来,都被圆盾拦头挡住,长矛抨击得圆盾铛铛直响,却仍是无功而返。
坐骑错身而过,银轱和铁轱急忙回转马身,而金牯却因为坐骑被桓飞震退十余步,好不容易才勒马止步。
瞬时间,金牯孤身单骑面对桓飞疾驰而来的攻杀,不由得心中大急。
刚才桓飞的一记重锤已经让金牯虎口崩裂,双臂震颤,胸腔微震,此时却又要面对桓飞的攻击。
须臾间,金牯打马后退,从而继续拉大彼此的距离,为银轱和铁轱回马转身赢得时间,让他们能够及时回援自己。
疾奔之中,桓飞突然放弃了追击金牯,而是立即转身,折过头来迎击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
回身再战。
桓飞左手持圆盾挡住银轱和铁轱的长矛,倒拖在地的狼牙长锤骤然而起,寒光湛湛的狼牙突起横扫而出,直奔银轱和铁轱二人胯下的坐骑马头砸去。
霎时,银轱和铁轱二人大惊失色,瞬间放弃了攻击,挺着长矛挡在马头之前,并驾驭战马人立而起,借此躲过桓飞的长锤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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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37章 】 黄沙岭,三轱战桓飞(四)
“嘭!”
桓飞一锤落空,砸在地上,而他也冲到了横枪立马的银轱身旁,左肩一沉,扛着圆盾,侧身撞击在只有两腿撑地的银轱坐骑的侧背上。.
“噔噔噔———”
“嘭!”
在桓飞沉肩扛盾的撞击下,银轱胯下的战马侧身踉跄十余步之后,赫然摔倒在地,战马嘶鸣。
唏聿聿!
一声高亢的马嘶声中,只见银轱胯下的黑色战马四蹄飞扬,借助银轱长矛撑地之力,旋即翻身而起,载着银轱继续战斗。
这一幕看得两军将士目瞪口呆,纷纷赞叹银轱的坐骑非凡,实乃宝马良驹。
金轱和银轱二人躲过一劫之后,三兄弟再次聚到一起,一柄大刀与两杆长矛彼此交相呼应,稳扎稳打,致使桓飞再也没有先前那样好的破敌机会,只能见招拆招,与金轱三兄弟战成一团。
事实上,桓飞起手的第一锤至关重要,那是他蓄力已久的全力一击。却未料到金轱居然硬挺下来,没有重伤落马,而是借着战马后退之际,卸去了大半冲击力,只是虎口崩裂,伤了轻伤,并无大碍。
如此以来,桓飞预想中抢占先机的战术落空了,只能在银轱和铁轱二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他沉肩扛盾撞飞了银轱的坐骑,不承想银轱胯下坐骑竟然是一匹宝马良驹,翻身而起之后,依旧神骏,仍有再战之力。
两番失利之后,桓飞先前蓄谋已久的攻击先后被破。
面对金轱三兄弟天衣无缝的合击之术,桓飞只能左右招架,挺盾格挡,适时反击。而金轱三兄弟却不会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攻击一波连着一波,犹如长江叠浪一般,连绵不断,滔滔不绝,攻势极为凌厉,防守更是滴水不漏,端是难缠之极。
转眼间,四人大战近百回合,战斗依然胶着,僵持不下。
桓飞身上被长矛刺破了几道伤口,而金轱三兄弟也讨不到好,身上也被狼牙长锤上凸刺划出数道尺余长的大口子,鲜血横流。这还是他们三人的合击之术精妙无比,否则,一旦被桓飞砸中一锤,不死也得受重创。
休屠大军阵前。
滇无瑕看着阵前的胶着战况,凤眉紧皱,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忧虑之色。
金轱三兄弟武艺颇强,但与桓飞比起来,仍是差距甚大。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是桓飞的对手,眼下三人还能凭借着精妙的合击之术与桓飞斗得旗鼓相当,却始终无法打败桓飞。倘若三人稍有不慎,便会给桓飞有机可趁,从而各个击破。三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被桓飞打成重伤,那合击之术就被破掉了,此战就必败无疑,甚至还会搭上金轱三人的姓命。
滇无瑕知道金轱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也有觊觎之心,但她对金轱却没有丝毫感觉。
为此,滇无瑕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金轱,可是金轱却一直不死心。
除了金轱之外,休屠部落中对滇无瑕心生爱慕之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些王室子弟对她也是虎视眈眈,想将她占为己有,收进后院做个金丝雀。
相比这些纨绔子弟而言,滇无瑕宁愿将金轱三兄弟留在身边,领兵征战,也不愿回到休屠王庭,看到那些无聊的苍蝇整天围着自己打转。
正因为如此,滇无瑕很看重金轱三兄弟。而此三人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为她训练出了百战沙场的三千无双铁骑以及五百名拥有二流身手以上的无双亲卫队。
正是倚仗着这支战无不胜的铁骑,滇无瑕在休屠部落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在军中更是被称为“无双战神”。
征战沙场三年多以来,滇无瑕算无遗算,逢战必胜,大王子滇真就是依靠着她的支持和谋划,才有今曰之地位和声望,俨然是继承休屠王位的唯一人选。
然而,此次滇真率领前军出战武威郡,滇无瑕却一直患得患失,心绪不宁。
她阻止了滇真急攻武威郡的初衷,拖延前军两天时间留在大营。眼看明天父王大军将至,滇真却执意趁夜劫营,她苦劝无果,只能任由滇真率军出击。
现如今,看到桓飞率领虎啸营好整以暇地列阵迎战,滇无瑕便知道滇真率军劫营的结果了,必定是一场大败。而今她之所以还要与虎啸营交战,就是希望大败而归的滇真,能够看到这里的火光,带领败军逃往此处。到时候,她将率领无双铁骑冲击桓飞大军,接应大哥滇真回营。
举目远眺十里外的清源河大营,看到天空中的火光越来越暗,滇无瑕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了。
清源河大营的战斗已经结束,却不见滇真领兵归来。难道滇真率领的一万休屠铁骑全军覆没了?
顿时间,滇无瑕心中一片凄凉,暗自神伤。
在休屠部落之中,滇真虽然一直利用滇无瑕为他征战,但他也是王室之中对滇无瑕最好的哥哥。
这个最好,并不是说滇真真心疼爱滇无瑕这个妹妹。
相反,小时候滇真经常欺负滇无瑕,多次带着一众王室子弟当众羞辱她,嘲笑她白色的肌肤和金色的头发。
直到滇无瑕渐渐展露出过人的军事才能和高超的武艺之后,滇真瞬间转变态度,开始处心积虑地拉拢她,并将她的无双铁骑纳入名下,每逢征战,必定要她随军出征。
滇无瑕至今不知道滇真有没有将自己当亲妹妹看待,但她确是一直很敬重滇真这个兄长。即使是明知道滇真在利用她,她也从无怨言,心甘情愿。毕竟她与滇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理应互相照拂,患难与共。
此刻滇无瑕远望着清源河畔上空的火光渐渐沉寂下去,她情不自禁地黯然落泪,哥哥滇真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遭遇毒手了。
“轰隆隆———”
突然,一阵微不可闻的马踏声传进滇无瑕的耳朵里,顿时,她惊喜过望。
难道滇真还活着,领军回来了?
心情好转之后,滇无瑕再次将目光投向阵前战团,却发现金轱三兄弟与桓飞之间的战斗仍是难解难分,激战正酣。
现在他们双方已经大战两百个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一瞬间,滇无瑕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悄然伸手取下雪影坐骑上的铁胎弓,抓出三支凤翎箭,搭弓上弦,张弓以待,三箭连矢,伺机射杀桓飞。
滇无瑕在等,等到滇真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的那一刻,她就射杀桓飞,尽快结束战斗。
两军阵前。
“呔!”
一声怒喝之中,桓飞瞅准时机,左手圆盾挡住金轱的大刀,然后挥盾打偏铁轱的长矛,狼牙长锤再一次轰杀向银轱胯下的黑色战马。
因为这匹战马已经显露出体力不支之象,此时不攻击它,等待何时。
唏聿聿!
一声战马悲鸣声中,银轱胯下的黑色战马轰然倒地,将坐在马背上银轱摔飞出去。
“破敌之机,正在此时!”
桓飞一击得手之后,心中顿时一喜,双眸杀气四溢,挥动大锤轰向金轱,左手圆盾格挡住铁轱的长矛。金猊兽瞬间跃身而起,从他们二人之间一跃而过,四蹄狂奔,直奔坠马落地的银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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