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当土豪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武昌鱼
更何况,这壶口驿是个水路驿,平常多有私货夹带,比起其他内陆小站同僚,日子甚是过得。这也是大明各地驿站公开的秘密了,公私开支多仰赖于此。若非如此。指望朝廷拨给的那点银子,整个驿站里里外外一两百号人都得喝西北风去!老刘如此位置,就算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正常分润之下,油水也多少有些,一年下来,总不下20两白银的出息!
随着陕西以安塞为中心的商业渐趋兴旺,黄河上来往货船也是愈发稠密,带携着壶口驿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长此以往,就算依旧挣不出两千两银子。补不上缺。两个儿子就在此处买屋置地传承香火,也不失为一小康之家。
当然,刘副管事不会知道,真实的历史上。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很快朝廷就会裁撤全国的驿站。幸存下来的经费也将大大缩减,到时候人员变动之剧烈可想而知。壶口驿存废姑且不论,即便是因为地处枢要而得以保留。以他不受待见的程度,到时候他这个锦衣卫试百户多半也是为新人腾位置的命!
天色已然全黑,若在别处此刻早已路人绝迹,这壶口小镇却是与众不同,并无宵禁拘束,此刻大街小巷华灯初上,夜生活正是刚刚开始。本地缙绅,往来客商,还有慕名而来的各处浮浪子弟,或是在各处酒楼正店置酒高会,或是在花街柳巷顾盼流连,人声嘈杂之处,竟是比起日间更繁华喧闹三分!
刘副管事的家宅位置离闹市不远,父子三人都是刚下完值,回返家中歇息。沾吴为的光,饭都是在驿站用过的了,还打包带了不少吃食回来将给浑家,一家人正在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突然就听见院子那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定是隔壁赵家嫂子,将这白面馍馍把与她几个带回去,她家人口多,粮食不够吃,能帮衬些个就帮衬些个。”刘副管事将黝黑的烟枪在鞋底敲了敲,吩咐浑家道。
他浑家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啐道:“自家都不够吃的,还有闲工夫操心别人家的事!”刘副管事瞪了她一眼,她才缓缓前去开门。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自家男人没有别的意思,赵家的这把子年纪,就算年轻时有几分姿色,现在也是不能看了,更何况人家男人比自家的还壮实!她只是习惯性地心疼粮食罢了。
她一边向门前走去一边脑筋也活动开来,赵家的闺女与自家大小子年貌相当,还未许人,给自家做个媳妇倒也不错。虽然家里穷些个,但赵家小子去年考上了秀才,勉勉强强也算得门当户对了。说起来她家闺女和自家大小子好像还有那么点意思来着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嘴上就招呼道:“哎呀来了,是赵家嫂子么?”
开得门来,眼前却不是熟悉的街坊,而是一名身着湖绸深衣,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一见她便道了声:“敢问是刘大人府上么?学生赵文卓求见。”说罢对着老刘浑家就是一揖,不禁让她愣在当场,说了半截的话也卡住了,不由自主地回头呐呐喊道:“当家的”。
老刘察觉有异,烟枪也没离手,快步走将过来,跟来人一个照面,也是微微一愣。
来人自然是新鲜出炉的情报巨头赵文卓了,他办事老成,执行吴为的指令起来斩钉截铁,绝不拖泥带水,即使心中还有疑惑也只藏在心里,事情仍踏实做去,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执行力杠杠的,这也是吴为对其高看一眼,放心将重任交付给他的原因之一。
就像现在,虽然他心中仍有点将信将疑,不大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憨厚,面容黝黑的老管事竟是赫赫有名的锦衣亲军,但仍是遵照吴为的指示,做足了试探拉拢的功夫,笑眯眯地又是一个长揖到地。
赵文卓是吴为心腹,在驿站中来往进出甚多,刘副管事哪有不识得他的!安塞一行人惩治晋王府豪奴,替受伤驿卒讨汤药钱,入住以来不仅绝无骚扰滋事,且李崇、吴为二人手豪阔,一应吃穿用度都大方得紧,驿站上下也着实都跟着沾了不少光,与那些个白吃白拿还发作驿卒的大人们比起来当真是天上地下!
现在通壶口驿上下,提到安塞来的两位大人,谁不挑着大拇指赞一声仁义!
老刘开门认出是赵文卓,又这般对自己执礼甚恭。倒是一时莫不清楚他的来意,慌忙将其延请入内,一边招呼浑家沏茶,他浑家忙不迭应道去了。
刘副管事一边招呼赵文卓,一边心中却是暗自纳罕,揣摩着他的来意。他自然万万不会想到现代会有人将锦衣卫这些秘辛公布在网上,自家的密探身份在对方眼中已经是一清二楚!
虽不十分明白对方来意,他还是对赵文卓客气到了十二分,无他,刘副管事虽是官卑职小。但多少也听闻过安塞的传言。吴为与李崇此番必是要大用的,眼前这人正是吴为心腹,如何不加意接纳?若是巴结得好,说不得自家两个小子的前程或会有了着落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老刘不禁精神一振。满面堆欢。做了个“请”的手势,恭请来客在正堂屋中上座,赵文卓谦逊一番。含笑坐了。
双方坐定,略作寒暄,不等刘副管事开口询问来意,赵文卓先开口道:“不瞒刘大人说,学生此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刘副管事心中一个咯噔,暗道:“来了。”暗忖自家无甚能为,差可为人效劳处无非是驿站的差事上,莫非是与此有关?嗯,是了,多半是请托夹带货物,籍以牟利之事,这倒是无甚难处。他是老牌情报人员了,又多历世情,略一斟酌,心中已有定见,却是两手乱摆,口中道:“甚么大人,不过一个老驿卒罢了,无品无级的,只好唬唬乡下人,在赵管事面前可不敢如此称呼。”
赵文卓略略环视四周,刘家两个儿子并不在一旁,老刘的浑家斟完茶后也早退到后院房中,周遭并无旁人,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看似漫不经心地轻声道:“锦衣亲军的堂堂百户,如何称不得大人?”
声音虽轻,听在刘副管事耳中却如电闪雷鸣一般,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右手习惯性地向腰间伸去,半途中才觉察出绣春刀并未佩戴在身上,微微一愣,随即沉声道:“你是南镇派来的么?我身犯何罪?”不等赵文卓答话,又爽然若失道:“罢罢罢,我早知会有今日,金华意(刘试百户的上司)这厮竟是放不过我!”停了一下,又道:“老妻两子并不知情,一切罪尤皆是我一人承担,还望足下成全!”说罢起身欲拜。
赵文卓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竟是愣住了,待得明白过来,不禁面带微笑,起身阻止刘副管事下下拜,连连摆手道:“刘大人误会了,我此来并无恶意,乃是有一桩天大的好事。”
刘副管事听得赵文卓如此说,不禁一呆,暗道一声惭愧,低声道:“你当真不是南镇抚司派来拿我的?”赵文卓笑道:“当真不是。刘大人还请安坐,学生唐突冒昧,叙事不明,倒让刘大人误会了,死罪,死罪!”
“那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刘副管事自忖身份隐藏得天衣无缝,多年来连老妻幼子都瞒过了,若非是锦衣卫内部人员,旁人又如何得知?
赵文卓微笑不语,作势请刘副管事落座。
刘副管事怔忪不定地坐下,仍是望着赵文卓。
“好叫刘大人得知,我家主人乃是延安卫指挥佥事,安塞典史,吴为吴大人。与新任遵化知州李大人乃是翁婿之亲。”赵文卓道。
刘副管事点点头,吴为和李崇的来历身份他当然是知晓的。
“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与我家主人有师生之谊,我家主人乃是杨大人的入室弟子,而杨大人马上将要回朝入阁拜相,兼任本兵(兵部尚书,明朝称之为本兵)刘大人可知晓?”
刘副管事恍然大悟,杨鹤入阁的事以他的地位自然是不知的,但兼任兵部尚书这句话他听明白了,驿站正是兵部尚书该管,自家名义上正经还是杨鹤的部属来着,这锦衣卫身份自然没甚么秘密可言。
不过,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兵部尚书找一个小小的驿站副管事帮忙?刘副管事感觉自家的脑筋有点不够用了。
好在很快赵文卓就打消了他的疑虑,原来本兵大人欲要革除驿站之弊,要将天下的驿站都与“日升昌”合办,具体的措置一时也说之不清,总之就是驿站借用“日升昌”的财力,“日升昌”借用驿站的招牌和车船物力,双方合作共赢的意思。而眼前这年轻人,就是来说动自己帮忙组建“日升昌”的情报部门!
与赵文卓交谈良久,事情并无错漏处,细思起来成事的可能性竟有七八分,他的言语中一应细微之处又皆若合符节,刘副管事心下已是信了,只是此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他兀自有些犹豫不决。
真正让老刘下定决心的是赵文卓的一个细微的动作。
悄没声地一张纸从桌面上被推了过来,刘副管事斜睨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上面天头地脚印着防伪花押,正中是“见票即兑足银二千两”字样,正是山西十几家巨商联名发行的龙头银票!持有者在任何一家商号的铺面中都可以将此银票兑换成面值所示的白银,端的是童叟无欺,在山陕两地,乃至北地数省,都是硬得不能再硬的票子!
比起如今已经烂大街,信用全无的的大明宝钞来,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半分折扣都不打的!
更何况赵管事说了,这是本兵大人和吴典史给自己的见面礼,今后每月的俸给都是五十两,实银无钞!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何况老刘正是急用钱的时候。有了这笔银子,大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顶上自家的试百户官身,小儿子也可以捐个监生,再活动活动,指个近处的典史、主簿之类的佐贰官之类,运气好,得个县令也是说不准的事!
“赵管事,这活我接了!你方才说的章程我也都明白,放心,误不了各位大人的事!”刘副管事手从桌面拂过,银票已然不见。适才电光石火之间他已经下了决断,这等让人无法拒绝的价码开出来,别说只是让自家用锦衣卫的法子训练几个探子,就算是杀头的罪过也当得承受了。
何况方才赵文卓已说得极明白了,事涉朝中大佬,所行之事见不得光已是不问可知。
况且,这般机密之事已然让自家知晓,若是不从,后果如何也着实难测,刚才那番如死里逃生的境遇他可不想来第二次!
还有一个隐藏在心底的念头他自己也未必意识到,那就是自家为朝廷卖了一辈子的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父子皆为驿卒而已,岂得甘心!
更何况,朝中贵人行事,哪个不要有几个心腹往还奔走?自家这份差事,说不得还是将来进身之阶!
“赵管事,既如此,刘一刚(刘副管事的名字)今后任凭足下差遣,绝无半分怨言,还请足下多加看顾。”既然投入了吴为的门墙,刘副管事的觉悟强得很,起身便欲下拜,被赵文卓拦下来,又郑重地拱了拱手。
“一刚还有几个老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也一并引荐给佥事大人(吴为的加衔),不知可接纳否?”刘副管事望着赵文卓的眼睛,真心实意地说道。(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断更了一个月了,中间和家人去广州长隆玩了一趟,然后回来后也不知为什么笔就拾不起来了,嗐,什么辩解的话都不说了,还是用更新来回报大家吧。
穿越明末当土豪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河南灾情更严重
安排好吴十一与赵文卓两头事情,后续事宜那也不必细说,左右吴为现在资金充裕,一应所需皆是从优,可谓是要人有人,要物有物,料来二人行事当甚是顺手,不至有何滞碍。除了行旅中不少骑兵出身的军士悄然脱离大队,去向不明外,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吴为与李崇一家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一起出外游山玩水,与李若琳也多了不少接触的机会,两人之间感情急剧升温,二老看在眼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两人名分已定,就算李崇有些古板保守,也不会当真去煞风景了。
几日时光一瞬即过,转眼间又到了起行上路的时候。
壶口瀑布乃是天堑,船行到此只有下舟转运,这个问题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也是无解的。再加上吴为一行什物行囊极多,又遇上抢粮风波,因此上耽搁了数日。
幸而新收服的灾民多是码头上的力夫,众人自归于吴为门下之后日日饱餍,又蒙发给寒衣,无不欢欣雀跃,正是出力自效之心最盛的时候,力夫的营生本是他们平日在码头上惯做的,如何不在新主面前显弄手段,人人都是卖力到了十二分。
众人本就是灾民中的健者,肩扛手抬,马车搬运,诸般措置皆有章程,竟没让安塞众人多操半点心。待得一切都操持停当,队伍转到下游河段上继续启程。
这个时候就可看出‘日升昌‘的实力来了。当真应了那句话,有钱就是任性,“日升昌”本就财力充裕,新近上任的吉州分号掌柜正要在赵文卓和吴为面前表现,往来奔走更是不遗余力,一切都是亲力张罗,直忙得脚不沾地。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等在大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若是巴结得不够卖力。惹来东主不喜。将这等薪给优厚,又能掌控众多资源的要职丢了去,那才叫个噬脐莫及!
因此上那分号掌柜备下的船只人手都甚是充裕,船是新船。船工也都是在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熟手。操舵把帆等一应船务再没个错漏的。尤其船只都是黄河下游河段中惯用的大船。可直航到海的,二十多艘一字排开,煞是壮观。这些船只形制吨位都与前不同。比先前所乘船只要宽敞平稳许多,船上的起居条件也与先前不能同日而语,着实让一行上下人等尽皆喜出望外,连吴为都着实称赞了那掌柜几句,让他欢喜不已。
过了壶口,黄河河面陡然由狭变宽,水流也不似流经黄土高原时那般湍急,船行更是平稳舒适。吴为船队中本多陕北人氏,不惯乘舟,先前一路行来无不晕船晕得昏天黑地,叫苦连天,都是强自撑持而已,至此众人方才逐渐适应,不再将前路视为畏途。
李崇一家所乘官船也是由‘日升昌‘特别提供的,掌柜的不惜工本,着实巴结,这船吨位既大,船舱房间又多,装修陈设雅致豪华,一应家居什物无不齐备,不知将安塞的县衙屋舍甩开几条街去。李崇本人倒也罢了,自是对吴为如此有心颇为欣慰,而李夫人和李若琳虽是身为官眷,却从未享受过这等奢华待遇,对船上诸般设置都是感到新奇无比,回想到当初随李崇前来安塞上任之时的一路车船颠簸,风尘劳顿,其间甘苦不啻天壤!
吴为与李若琳毕竟尚未成婚,为了避嫌,他乘坐另外一艘船紧随李崇座船之后,此船虽然吨位稍小,但装修陈设倒也不逊于后者,毕竟吴为是现代人,又一向好逸恶劳惯了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自然是尽量追求享受,更何况以他眼光而言,这只是基本的起居条件而已,跟奢靡什么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起来从吴为现身安塞开始,他的衣食住行皆是如此,众人早已不以为异,都知道典史大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多猜测其为大家出身,自小钟鼎玉食惯了的,无形之中,吴为的来历早已被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船行数日,过龙门,经韩城,忽忽间竟行至了蒲州,这里是蒲州张氏的大本营所在,此时“日升昌”势力虽已浸润过来,但规模尚小,并未与其发生正面冲突,吴为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平添是非,禀过李崇之后,船队并不靠岸,且分成几拨行进,以免引人注目,只行至下游的风陵渡方才汇合,驻泊歇整不提。李崇只当是吴为低调,哪里知道他内心中对晋商忌如蛇蝎!
风陵渡是黄河四大古渡之一,亦是南北客商汇集之地,船队在此处并未耽搁,补充食水后继续前行,一路无事,兼且顺风顺水,很快进入了河南境内。
河南虽然也是灾区,但灾情却也强不过陕北去,甚或比之山西都要略强些,但此处流民却是比山西境内更多,仅以吴为沿途所见,就有大小数十股,合计不下数万之众!
灾民所在皆是,尤以南岸孟津境内所见为多,细问之下,竟多是福王藩田佃户。本来今年河南岁收只有3,4成,已算得小荒,如此年景,纵是税赋全然豁免,小民百姓亦是糊口为难,何况福王千岁善财难舍是出了名的,不仅王家税赋一文不饶,因嫌河南匪患猖獗,还勒令民众大修洛阳城!一应工料杂费自然都是由小民按户摊派,盘缠工钱却是半文也无!
众人被催逼拷比不过,只得纷纷弃田逃荒四散,本来河南自古以来传统的逃荒路线都是往关中河东而去,待到得黄河南岸,却又闻听北边情况也不甚佳,甚至还碰到有先前逃荒过去之人从原路折返的!去路无着之下,众灾民只得逗留渡口左近,欲沿河往下游求生,至于前途如何,有无生路,一切都还在未知之天!
吴为船队规模庞大,引人注目,每当停靠之时就有大批饥民围拢过来乞食,船队自身所带食水不多,自然是不能轻动的,何况对于众灾民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只能略尽人事而已,又能济得几人?
虽然如此,见死不救却也不是吴为的习惯,何况有佳人在侧,以李若琳的性子,又怎可能袖手旁观,她最看不得灾民受难的模样,竟是泪光莹莹,眼神顾盼之间,对吴为的期盼求恳之意表露无遗。有这种表现的大好机会,吴为自是义愤填膺,痛骂福王不仁之余,又派遣人手前往左近集镇购粮赈济。
河南粮价虽比不上一年之前的陕北那般高企,值此荒年,又有奸商囤积居奇,亦极是高昂,安塞储粮虽多,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这般私人赈济,恐犯朝廷忌讳,大有收买人心之嫌,因此上大规模如安塞般的救援行动是做不得的,只能在沿途停靠时略做停留,聊尽人事而已。饶是如此,闻风而来的灾民一日多似一日,一路行来,船队尚未到达开封,竟已花掉了不下两万两白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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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末当土豪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河南也有悍匪
到得后来,吴为只盼早日出得河南省境,若是前路都是这般,纵然是他有些个身家,如此下去恐怕还到不得京师便已经河干海落了也么哥!
而河南民风另有一般奇处,不像陕北多是成股流贼,到处流窜,这里的贼寇更像是坐地分赃的山大王。陕北的流寇是吃条线,这里的土匪是吃一片,竟有几分割据自肥的味道。
说来这些土匪源流已久,自先秦时就屡见于史,这也难怪,中原自古就是四战之地,逃难百姓,败兵溃卒,无路可走了就是往山中一钻,像豫北的太行山,豫西的伏牛山,西北的秦岭余脉,其间深山密林尽多,尽皆成了土匪盗贼的渊薮。
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河南匪患千年绵延不绝,河南杆子与山东响马,东北绺子齐名,都是中国有名的悍匪。一直传承到民国时,因军阀混战,土匪势力出现了爆发性增长,涌现出像王天纵、白朗这样的拥兵数万,有自己的政治纲领,转战袭扰河南及周边数省,堪可比拟闯、献的巨匪!
匪患最盛时号称通豫省土匪不下四十万人!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对其施以大规模武力围剿方才将此恶根斩除。
明末河南匪患尚不如后世那般严重,且本来将会流窜入豫的陕西流贼如今也偃旗息鼓了,因此上本地匪患声势并算不得如何浩大,最大的杆子也不过才二、三千人,像陕北“二王”那般聚众动辄数万的巨寇那是没有的。而且一般都是在本地营生,官府、王公贵戚这些他们是不敢惹的,给寻常乡绅富户上上保险,勒掯钱粮是他们的最爱,而且还讲究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对贫民百姓倒也不大骚扰(关键也没什么油水,还容易坏了名声),本乡本土的富户也多是敲打联络,令其通风报信而已,打粮往往要在老巢三十里外方才动手。
当然。这只是自诩为绿林好汉。盘踞一方的盗匪方才如此行事,有些名号不彰,流窜乞活的小股土匪就不能以此揣度了,这些土匪势力虽小。但因是外乡流窜而来。不似本地土匪有诸多牵跘。行事没有顾忌,破坏力反而最大,乡民闻之色变的往往便是这一类土匪了。
吴为的船队规模庞大。沿途赈济灾民,显见得钱粮甚多,自然惊动了沿途的众好汉们。而船队又貌似并无官军遮护,又多有妇孺夹杂其间,这般景况落在众豫省好汉眼中不啻是一头大大的肥羊,直让人心痒难搔,若没有人打主意那才是咄咄怪事!
只不过吴为船队行的都是济贫恤孤的勾当,自诩替天行道,义薄云天的众好汉纵然垂涎三尺,也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先下手,没得被同行鄙视。当然,夜中不明小船靠拢过来之事无日无之,有几次都有船被人爬上了船舷!
这般骚扰不过是疥癣小疾,不疼不痒,浑无半分威胁,整个船队也并未因此出现半分慌乱,因为船队中多有安塞营中精锐偕行,散布各船之中,皆是高大强壮,武艺精熟之辈,又兼器械精良,弓弩齐整,日日操练不休,便如随时将要上阵一般。且安塞营行事自有法度,即在行船之中,站岗值哨的规矩依旧与常时一般无二,若然这样都让人得手,那当真就是笑话了。
只是众军士从安塞一路乘船行来,每日多是困坐船舱,因为军律约束,亦难得上岸松快,早已闲得骨头发痒,有那不开眼的贼人摸上门来那是正中下怀,竟是闻警则喜!若单单只是拒敌,那是再简单不过,一通乱箭将其射落水中,黄河湍急,漩涡不少,几个呼吸间便不见踪影,只是这样如何能显露安塞营的手段,没得被人耻笑!
现在若然发现有警,巡哨之人都是默不作声,只在暗中以手势联络同伴,待到对方攀上船舷,方才四面八方一同举火,照得船上船下如同白昼,十数个彪形大汉一起现身,皆以利刃相逼,同时小船上的同伙也突然发现自家已被十几张硬弩指住了头部!当此时也,偷袭者无不呆若木鸡,然后愕然四顾,唯有弃刀下跪求饶一途而已,众人观其战战兢兢,窘迫万分之状,无不兴高采烈,引为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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