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当土豪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武昌鱼
仔细想想,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说不定正误打误撞竟成了神来之笔!徐光启学究天人,生平最是沉迷术数之学,但却一直苦于无法取得士大夫群体的认同。行事起来事倍功半,助力绝少。加之明末政治腐败,利益团体盘根错节,朝野之间种种疴疾繁多,稍有变动便是处处掣肘,竟是丝毫动弹不得!自家最得意的练兵、造炮、水利、农学多是停留在纸面之上。但欲加以推广,便是千难万难!
十年之前徐光启受命以新法练兵,岂不正是在这开封城郊,岂料历经两年辛苦,竟以财政拮据,阉党作梗而草草而终。其本人更是遭受“孟浪无对”、“骗官盗饷”、“误国欺君”种种攻讦,数次被迫去职,“冠带闲住”,直至新君继位,阉党倒台方得复出!
说起来徐光启虽然地位崇高,但其声誉多从书法文章而来,生平最引以为傲的一身西学本事竟无从施展。若说其胸中没有块垒,自家是死也不信的。若然竟有人能将其一脉学问发扬光大,用以经世济民,匡扶社稷,说不得有极大可能他是会乐观其成!
自家以西学之法治理安塞,训练新军,卓然有小成,最要紧的是平息陕北民乱,全活生灵无数,以徐光启的沛然气度。宅心仁厚,得知自家学问被发扬光大,定然颇为欣喜,再加上自家虽然文章不行,但胜在持身甚正。并无劣迹,说不定他得知自己冒认其门下也未必便会揭穿。
再往深处琢磨,中国古人治学,向来讲究个传流有序,极重师承,自家虽是创下了好大事业,但来历不明始终是块心病,甚么辽东秀才云云,在安塞乡下地方说说还行,若然引得有心人注目,根本经不起稍加推敲!何况即便支吾过去,旁人问起自家师承又如何作答,难不成也说是皆没于辽东不成?自家所行之事世人皆知,众目睽睽之下若说自家师承这般人物竟会籍籍无名,却又有谁肯信?
若是竟然弄假成真,真个拜入徐光启门下,那好处就多了。首先再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行事尽可全数推到玄扈先生头上,左右他治学甚杂是有名的,最是易于取信,其次他乃是朝廷重臣,天子之师,乃是根正苗红的文官领袖,有他为后盾,自家将来诸般行事把握便大了许多。谁若再想使坏便得掂量一下自己斤两,看是不是够分量跟士大夫群体和皇帝对着干!
而自己借徐光启的东风,也可助其实现毕生心愿,老头儿最耿耿于怀的,莫过于其大力提倡数学研究和建立综合性科学院两件事无疾而终了。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不过无钱二字而已,自家别的没有,多的正是银子,大把洒将下去,建立科学院,招揽天下有志此道之人亦非难事。
一个获名,一个取利,这正是,人与我,两相宜!
只是最可忧者,虽然自家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知道老头子心意究竟如何,是不是能与自家达成默契,毕竟对方是否能以常理揣度,在预想达成之前,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嗯,当务之急,须得赶紧投书徐光启老大人,端正态度,认真认错,先争取对方原谅再说!
想到此处,吴为心中稍定,看众人神色时,惊诧之情不过维持得一会,显是已然对自家所说深信不疑!吴为暗道一声惭愧,先赞了一下自己人品不错,面上仍是若无其事,脑中飞快转动,思索着应答之词。
这边厢李崇也自认想通了其中关节,自是不会再当众询问,如此岂非有失自家识人之明,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起浮沫,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以显示一切情况早在自家掌握之中,心中却是暗忖,这小子来历这般了得,为何行事如此低调,莫非是玄扈先生担心万一事有不谐,会损及自家名声不成?是了,定是如此,高人行事,当真神鬼莫测!转念又想,若然如此,恐怕这辽东秀才的身份也是胡乱编造的,嗯,玄扈先生和董玄宰是松江同乡,这小子说不定是江南哪家世家子弟,如此说来,与我孩儿倒也般配。
想到此处,李崇又故作不经意扫了吴为一眼,见他丰神俊朗,笑起来六颗白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愈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哼哼,说什么世居辽东,举家被难,倒是编得好一套大书!看这哪里有半分颠沛流离的样子,分明生下来便养尊处优,钟鼎玉食的,瞧这细皮嫩肉的,便寻常女子也不及他!说起来他所操官话口音与那熊蛮子(熊廷弼,江城人)倒是有三分相像,遮莫竟是湖广人不成?
李修竹侧身半坐在圆凳上,便如童子在塾师面前一般,略微有些局促,抬头望向吴为,欲言又止。
吴为心中计较已定,见众人目光都望向自己,哈哈一笑,朗声道:“恩师常叮嘱我行事不得张扬,是以平日我不常提及此事,所幸年来略有小成,总算没有太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声,此次随大人赴任,途中须得经过京师,终于可以重见恩师之面了。”说着面上露出孺慕依恋的神态,又道:“恩师年事已高,此次相别经年,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现下如何了。”眉头微蹙,作忧虑状。
李崇心道:“不出所料,果然是玄扈先生派这小子来的,说甚么低调行事,还不是取巧罢了?现在是事成立了大功,你自然将实情说出,若是事情搞砸了,说不得这个秘密就是谁也不知的了。”口中却道:“为文也无需担忧太过,玄扈先生闻知为文在安塞所行之事,自然是心情大好,想来便有些许小恙也当不药而愈了。”众人纷纷称是。()
穿越明末当土豪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世子的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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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楼掌柜侍立已久,所有对话都是听在耳中,他虽并不知晓玄扈先生是何等人物,但安塞最近实在名声太响,吴为名声他倒也听过一二回,适才吴为带着亲卫救人的手段他又是亲见的,零碎听及众人对话中有“大人”、“卫指挥佥事”之类云云。开酒楼的最是会察言观色,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身份绝非寻常,见众人中似乎以李崇身份最尊,慌忙上前跪下给他磕了个头,告罪道:“原来是官爷在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死罪,死罪!”言罢又起身垂手而立,殷勤动问是否便在此间用饭。
李崇看看窗外天色,时值初春,天黑得甚早,一场变故下来,差不多也将将到了用晚饭的时辰,此时街上秩序犹自不甚安靖,心下便有些同意了。他望望李修竹,李修竹忙道:“这店家乃是开封七十二正店之一,在本地持业已逾百年,倒还有几分口碑。”吴为也无可无不可,左右还要等待老黄他们回转,虽说街上刚发生踩踏死伤,隐隐犹闻哭泣哀告之声,此时自家和李崇二人作为朝廷官员兀自大吃大喝,多少有点儿没心没肺,若是在现代,被媒体曝光之下说不得还会惹得舆论哗然,断送了前程,但这里是明朝,风气如此,人人习以为常,却只得入乡随俗罢了。
李崇见此。自是俯就众意,点头应允。那掌柜的得了吩咐,见买卖落在自家,不禁大喜,飞也似下楼去了。少顷便指挥众店伴将各色招牌菜肴流水价端将上来。
开封的美食文化确实名不虚传,“食之肥而不腻,咸香嫩脆”的桶子鸡(用号称百年老汤煨制而成的筠母鸡);醇香浓郁、肥嫩不腻,堪称“豫菜一绝”的套四宝(鸭、鸡、鸽子、鹌鹑环环相套),还有本店拿手的鲤鱼焙面、蒸羊羔、细切鱼脍等一应招牌菜式,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吃食倒也罢了,酒水更有眉寿酒,琼浆酒、流霞酒、千日春等诸般名目,皆是难得一见的琼浆佳酿,众人在陕北寻常哪里又能见得?众亲卫由赵文卓招呼皆在楼下入席。
众人平日军纪严谨,执勤之时更是必须滴酒不沾。此时难得吴为吩咐允许饮酒,尽皆大喜过望,连声拜谢不迭。毕竟都是军中汉子,片刻间便杯觥交错,猜拳行令之声四起,只赵文卓犹自牢记职责在身,坐在楼下靠近楼梯口处。目光只在门口进出人物身上,只心不在焉地偶尔动箸,全然食不甘味。
那胖掌柜十分巴结,使出了浑身解数,忙得满头大汗,安塞众人皆是十分满意,吴为亦是狠狠夸赞了他几句,喜得他眉开眼笑。
李修竹与吴为李崇同桌,他对各项菜式来历名目都十分熟悉,每样菜上来都负责详细解说。令得两人大开眼界,狂吞馋涎,更是筷落如雨。李若琳和李夫人等女眷坐一桌,却又斯文得多了,却也竖起耳朵听李修竹说话。暗道这名都大郡当真不凡,一道吃食也有这许多讲究来历。转念又想,以下午所见所闻,这开封街景便已然如此繁华,却不知京师又该是甚么模样。
李修竹与吴、李二人相谈甚欢,又聊了些关于徐光启的事迹,吴为事前既然做过功课,自然应答如流,对其生平著述学问当真是如掌观纹,如数家珍。开玩笑,以现代互联网之强大,这点子资料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相反,这时代信息交流不畅,许多消息都是依靠口耳相传得来,讹误甚多,譬如吴为所言,十成中倒有七、八成二人闻所未闻,而自家所知的也绝无吴为详尽,当下本来纵有些许疑心的至此也打消得一干二净了。
晚明民间思潮泛滥,各样学术派别层出不穷,对国情民生多有讨论争鸣,李崇和刘修竹又都算得是这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刘修竹是廪膳生员,也就是秀才里面成绩优秀有奖学金的那种,通常一个县最多20个名额,地位相当于现代的名牌大学生,而李崇是进士,全国每三年不过录取100余名而已,最少也相当个大学教授罢。现代人名器滥用,大学生毛入学率已近五成,含金量比之秀才犹有不及,录取者却无不广邀亲朋,大事庆贺,更弄出金榜题名、状元登科等种种名目,古人有知,必不以为然也),身在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对时局的看法,而吴为在二人看来,当真是见识极广,于经济之学无不涉猎,且往往妙语连珠,有发前人所未发者,三人相谈甚欢之余,二李不由对教出吴为这等弟子的玄扈先生更是敬佩不已。
只是李崇在感叹之余,不免也暗自腹诽,吴为极是聪明,年纪虽轻,学问可称渊博,这是确然无疑的了,如此资质,却对制艺八股一窍不通,自己曾私下从旁考校,发觉其连蒙学的千字文、弟子规也不甚熟稔,更遑论四书五经,相反于术数一道却极是精通,显是个专研杂学的,这在更加坐实了他玄扈门下身份的同时,也让李崇不免暗道可惜。
天色渐暗,街道两旁店铺早已陆续挂上了灯笼,极是明亮,照得大街之上如同白昼一般,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恢复了出事前的淡然平静,一些摆摊叫卖吃食的小贩也像突然间出现在了街面上,大声招徕生意,比之白昼竟似还要热闹几分。死者伤者都已被衙门安置,除了出事地点附近还有一些失踪者家属在沿河寻找自家亲人,偶尔发出低低的哭泣声之外,竟似适才的惨事并未发生过一般。
席至中途,老黄几人回返,众人不禁哄然,少不得添肴摆酒。招呼入坐。老黄向众人告了个罪,径自上楼向吴为回禀,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李崇等人已知老黄适才陪那祥符典史去见那小福王,都极是好奇,老黄描述自家在小福王处见闻。表演竹哨口技之类,口述手比,绘声绘色,说到开封众官都齐声称颂那刘典史精明强干时,引得众人不禁开怀大笑,连李若琳等女眷都是忍俊不已。
老黄言毕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约莫有七八十个,撇了撇嘴道:“这便是世子殿下赏的,本是一陌一百文,三七扣后发下是七十文,发赏的公公说了,这是王府历来的规矩。三七扣已是瞧着俺们巴结得好,平日里都是四六甚至五五扣来着。”
众人闻言更是喷饭不已,吴为笑得直打跌,指着老黄道:“好你个泼才,竟敢编排世子殿下。”老黄忙道:“属下所言句句是实,那刘典史亦不过得了一贯钱的赏,属下估摸着也少不了三七扣。”众人又是哄笑。安塞众人也就罢了,那掌柜的在一旁听了一耳朵,也不禁撇嘴不屑,尼玛堂堂富甲天下的小福王,手面也太苛了罢,说起来这也算得是戏文里所说擎天保驾之功了,就打发这两个大子儿?
吴为心道:“亏得自己没去凑这个热闹,这小福王还真是跟他爹一样,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不禁又为自家英明决断庆幸不已。
见老黄站着等候自家吩咐,掌中兀自拿着那串铜钱。吴为咳嗽一声,道:“今日也是着实辛苦你们了,表现得不错,人人都有功劳!传我的令,今日参加救人的。全体记三等功一次!”
老黄闻言立刻将铜钱往怀中一揣,挺直腰杆,双腿一个并拢立定,大声道:“谢大人!”面上不禁喜形于色。
原来安塞营的规矩,三等功相当于阵斩贼寇一人,不仅赏银五两,还记录在册,日后在晋升提拔上也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
若非今日之事着实干得漂亮,兼且是行善救人,颇有功德,吴为断不会如此慷慨,也难怪老黄如此大喜过望了。
吴为见老黄喜得站在那儿直搓手,笑道:“先下去罢,告诉兔崽子们,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老黄道了声:“诶。”转身便快步下楼而去,片刻后便听楼下传来一阵欢呼,众人皆抢到楼梯口处向吴为大声称谢。“谢大人!大人公侯万代!”,有的道:“大人英明神武,堪比卫霍!”李若琳等女眷听了皆是掩嘴轻笑。
吴为本未饮酒,这时也斟满一杯,端着杯子站起身来,抬手向众人示意,正色道:“今日大家辛苦,吴某敬众位一杯!”
众人更是哄然应诺,齐声道:“为大人寿!”
安塞众人此等场面见得多了,都是不以为意,李崇只是微笑而已,李修竹却是惊叹不已,心道难怪短短时日吴为竟作下好大事业,单观此人驭下有威,众人悦服便可见一斑,真可谓人杰也!
相形之下,福王世子身为宗室,富甲天下,却是如此悭吝,传闻中其人种种拙劣不堪之事只怕不假。单观今日之事,说起来泰半都是他的责任,但无辜小民想向其讨回公道,却又何其之难!联想到适才众人议论间有对被难者家属施以援手之辞,此时也不禁信了,对吴为好感更增。
少时席罢羹残,众人皆是心满意足,当然如此丰盛席面,所费亦是不訾,竟足足花去了白银一十八两有余(相当于现在2万软妹币左右),不过这也是物有所值了,对安塞土豪而言更是不值一提,而吴为喜那掌柜殷勤巴结,更是命赵文卓额外赉发赏金若干,众店伴所得皆颇为丰厚,阖店上下无不大喜过望,对吴为称颂不迭,掌柜以下竟全体出动,将吴为等人一直恭谨送出店外百余步方罢。(我的小说《穿越明末当土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穿越明末当土豪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流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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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的夜晚与京师等地大为不同,宵禁之规执行得极是敷衍,只大街中央少了车马往还而已,两旁店铺檐下依旧人头攒动,甚是热闹,加上灯火通明,便如不夜城一般。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形形色色,都是各行其事,贩夫走卒,临街店铺,依旧大声招揽生意,竟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这让吴为不禁微感诧异,这要是在现代,发生这么大的伤亡事故肯定是封锁现场啊,这周遭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说不得还有各级领导挑灯夜战,现场处置,更不用说新闻媒体蜂拥跟进,电视网络二十四小时滚动更新!这里倒好,如此大事发生,居然才两个时辰不到就没啥动静了!若不是刚才自家真真切切亲历其事,还以为见了鬼!
看李崇等人之时,却都是不以为怪,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一般,和李修竹聊了一会,他亦吞吞吐吐,旁敲侧击半天,方才有些明白为何如此。原来今日死伤者多是市井平民,而肇事嫌疑牵涉到福王世子,这种案子对于地方官府来说最是棘手,追究小福王的责任自是痴人说梦,提也不消提得,说不得只能对苦主安抚为主,再加上威逼利诱,只盼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而这年头世道不靖,河南境内处处饥荒,开封虽是省城,尚未发生饥馑。但亦是物价腾贵,小民生计为难,城里城外豫西豫北逃难而至的流民处处可见。初春又正是时疫多发之时,哪天不往城外运出几具路倒?众人见得惯了,区区数人死伤又算得甚么?且老百姓整日劳作。不过为了糊口,事不关己,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这许多闲事?
官府小民皆同此心,如此一桩大祸,竟然便就此无人问津了!
吴为毕竟穿越到这时代时间不短,不多时也就反应过来了。不禁唏嘘不已,这封建社会还真是没有人权啊。
街头坊间虽然热闹,但远处隐隐传来的哭泣之声却是不绝于缕,众人都是亲历其事的,且安塞本是大灾之地,随行亲卫多数各有苦情。更是感同身受,一时都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好在赵文卓早已将居停之所安排停当,正是离此不远的一处宅院,他在前方带路,引众人前去歇息。
此处宅院地处城北仁寿坊中,离大街不远,虽是闹市。却是动中取静。而巷口早已有数人翘首以待,远远见得赵文卓过来,顿时便迎上前去,为首之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头戴东坡巾,身着靛青氅衣,对着他便是一个长揖到地,欢声道:“赵东家总算到了,不知可用过饭否。在下已备得薄酒一席,万望赏光为幸!”
赵文卓瞥了吴为一眼,脸上微红,慌忙还礼不迭,连声道:“包东家何必如此多礼。倒是折煞在下了!”转身又向李崇吴为介绍,原来此人乃是一位本地豪商,姓包名跖,字鸣石,资本之雄厚在城北一带也是有数的,与官府宗室都有来往。那包跖在赵文卓面前恭谨十分,听得介绍李崇身份是新上任的遵化知州,虽也是恭谨,但似乎多少只是礼节性的,待听得吴为之时,却是热情至极,便如见到再生父母一般,比之先前看见赵文卓时也不遑多让!
原来此人正是“日升昌”在本地的合作者之一,近半年以来他从“日升昌”手中接货售卖,直赚得盆满钵满,较之平常利润丰厚何止数倍,商人最是重利,赵文卓在其眼中便如衣食父母一般!而吴为的名声他也有所听闻,许多新鲜物事听闻正是出自其手,而最要紧的是,以自家从商数十年的敏锐嗅觉,似乎“日升昌”与其关系匪浅!
相形之下,李崇虽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但包跖在这中原都会之地盘桓逾数十年,见多识广,平日往还多有高官贵戚,似这等人物正是车载斗量,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了。
李崇性子淡散,倒也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来,虽见其是商贾模样,心中多少有点轻视之意,但见其这般热情,也不便拒人千里,仍是拱手还礼。
吴为亦是含笑还礼,心中却是腹诽,此人名字当真有趣,叫什么包子,还字名食,生怕别人不知道,倒不知他跟开封的黄记包子是何关系。赵文卓行事皆由吴为指派,他对包跖为何如此礼敬赵文卓自是心中有数,而李若琳等女眷平日见赵文卓都是在吴为前后伺候奔走,都当他是吴为亲信看待,平日见惯了他腼腆恭谨的模样,却不料他在外面居然面子这般大,看那包员外的态度,奉承之处竟似还胜过李崇一般,都不禁暗自诧异。老黄等亲卫亦是一般,平日见赵文卓年轻,又是主公亲信,多有开他玩笑的,见状亦是吃惊不小。
众人一一见礼,待介绍完李崇吴为之后,赵文卓见李修竹站立在吴为斜后处,略一犹豫,便也介绍道:“这位其实不必在下介绍,乃是贵宝地名士,李修竹李世兄!李相公文才风流,想必包东家自是熟悉不过。”李修竹本来仅是伴游,但一路行来与李崇吴为相谈甚欢,皆是对其十分欣赏,更经由玄扈先生攀上了交情,是以赵文卓也对其刮目相看,向包跖介绍李修竹。
却见包跖神色微变,迅即拱手笑道:“李相公是我开封府的才子,包某自然是久仰大名的了。”而李修竹神色有些不自然,拱手还礼道:“倒教长者见笑了。”吴为见状,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人看来早就认识。
双方见礼已毕,包跖又邀众人入席,赵文卓反复推辞,言道已然用过晚饭,他方才悻悻作罢,又殷勤引众人入内安歇,身后家仆忙将马匹车辆接过安置不提。
赵文卓、李修竹及李吴二人再加上几名女眷被延入内院,而众亲卫则自有专人招呼,尽在外进客房安置,缓急间也尽照应得到。
待入得内院,只见占地广阔,又分为里外数进,放眼看去多有亭台楼阁,曲院回廊,更有兰竹山石之属点缀其间,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意趣,令人身居其间,浑然忘俗,正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方才打造得出这般景象!
李崇文人,最喜风雅,这般景致正对了他的脾胃,不由大是欣然,李若琳等女眷也是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其间俏婢俊仆亦多,以供贵人驱策,一个个低眉顺眼,进退得体,颇有大家世仆的模样,若非知道包跖乃是一介商贾,真要以为此处是哪户贵戚世家!
房间中一应设施更是齐全,每个房间皆有里外三进相套,外进有清秀婢女宿于其间,以备伺候起居,中间一进放置有一个檀木浴桶,随时有热水以供洗浴,里间更是被轻榻软,精洁无比,不仅李若琳等人满意至极,就连吴为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放在现代,凭这环境条件怎么着也得是个度假村五星级的标准!
既然主人家这般殷勤,吴为自然也不会客气,竟是居之不疑。这古代木桶浴自然是首先必须体验的,他先是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其间几名仅披薄纱的清秀婢女环绕服侍,为自己脱衣解带,搓背揉肩,一个个面色晕红,"jiao chuan"吁吁,让吴为不禁大乐,欣慰之余几乎泪流满面,尼玛穿越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真正腐败一回!
说起来还是包跖最懂男人需要甚么,所选众女皆是十八九岁年纪,一个个生得杏眼桃腮,身材修长窈窕,前凸后翘,乃是熟透了的妇人,最是久识风月不过。而吴为面目俊朗,身材健硕,比她们之前伺候过的男人强到了天上去,不由得一个个眼冒星星,纤手不住价在吴为身子上抚摸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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