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网王]信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暮期专栏
侵略,争斗,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杀伐决断。
不停地有人在和他打招呼,迹部谦曜一一点头回应,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呐,幸子,你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命已经被这些完全侵蚀了呢……
“景颐,”还没等景颐应声回头,温凉的手臂已经环上腰际,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迹部伯父已经来了。”
“真的?!”景颐惊喜的转身,抬头看进那双熟悉温暖的墨色凤眸,“父亲已经进学校了么?”
凤镜夜点点头:“刚刚接到的消息,已经快到校舍了,要去迎接么?”
“恩,当然,”景颐说着就要往外走,“那哥哥呢?”
“景吾还要再等一会儿,好像有点事情还要处理。”跟在她身后一起往外走,不时提醒她小心,“慢一点,不要急。”
正要伸手去拉她,却见雀跃的女孩子忽然停住了脚步。
“景颐?”奇怪地抬头看去,背光处,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凤镜夜的眼睛瞬间深沉莫测,垂下眼睫,掩去了眼底所有不合时宜的神色。再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已经是往日常见的温雅,任谁看都是自然而然的恭敬。
抬起的手臂不垂下,凤镜夜迎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地将景颐护在身后,醇厚的嗓音带出得体的话语:“父亲,您来了,欢迎。”
举止得体,进退有度。
凤敬雄看着自己的三子,这个他寄予了无限期待的儿子这些年愈发处事圆滑,他会在各种场合扮演好应该扮演的角色,面具下的真实,却是任何人都无法触碰。
不,有一个人除外。
视线移到他身后,那个自己代为抚养的女孩子,迹部谦曜唯一的女儿。
收回探究的目光,凤敬雄抬手扶了扶眼镜:“镜夜,我对你的表现很期待。”
“是,父亲。”
微鞠躬,凤镜夜恭谨地垂下头,行了一个礼。
“凤伯伯好!”景颐在凤镜夜身后朝他打招呼,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银灰色的眼睛像是清澈的泉水,干净的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底,清亮纯粹。
“很久不见,景颐越发漂亮了。”凤敬雄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慈爱的笑着说。
“真的么?谢谢凤伯伯!”景颐配合地笑了开来,眉眼弯弯。
四周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家长看了过来,凤镜夜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引路:“父亲,这边走。”
凤敬雄收回手,颔首跟着自己的幼子走进了巴洛克风的华丽校舍。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凤镜夜的脸上,眼镜掉落,额前的墨色发丝垂下,遮住了眼睛。
“居然沉溺于这种无聊的社团活动,你是要让我蒙羞么?”凤敬雄看也不看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小儿子,留下一句冷冰冰的呵斥,包含着愤怒和鄙夷,径直从他身边走开了。
这就是迹部谦曜刚刚踏进女儿所在的校舍时看到的场景。
毫不留情的讽刺和呵斥,当着在场所有家长和学生的面这样近乎羞辱的训斥,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儿子会面临怎样尴尬难堪的情况。
迹部谦曜停住脚步,看着景颐几乎遏制不住自己就要冲出去,却被凤镜夜轻轻一扯顿在那里,手指颤抖地捡起地上的眼镜;看到自己的女儿那双像极了妻子的眼睛里第一次慢慢地都是怒气,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明亮耀眼,刺人的锐利视线直直地扫向凤敬雄。
紧紧地皱起眉,迹部谦曜心思转过万千,面上早已恢复了应有的沉静,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凤敬雄,我当你是朋友,是至交,但愿你这样做……不是我想的那个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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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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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养良好的手指端起名贵的茶杯,微微仰首,温度正好的锡兰红茶滑过食道,暖意随之散发全身。
迹部谦曜放下杯子,看了看身旁的少年尚且带着红肿的脸颊,以及那毫无异样的表情,轻声叹道:“镜夜,你父亲……确实有些处理不妥,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让他有些烦心,所以……”
还没说完,就被双黑的年轻男子微笑着打断:“迹部伯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也没什么。您不用担心,已经有一个小家伙在为我鸣不平了,这就够了。”
最近的情况?在迹部谦曜看来,这就是他被迁怒的原因么?呵,如果被父亲知道那个令他头疼的收购案的真相,恐怕就不止这一巴掌了……
抬手扶了扶眼镜,凤镜夜依旧是那个众人熟悉的凤家三少爷,温雅清贵,沉静疏远。
“哥哥。”景颐接到迹部景吾的电话,赶到校舍的喷泉旁迎接。看到迹部景吾,景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去,反而有些蔫蔫儿的。
“怎么了?”迹部景吾揽住妹妹的肩膀,眉心微皱,和她一起朝礼堂走去。
“没什么。”景颐垂下眼睫,晶莹剔透的小脸上还带着愤愤的神色,张了张口,却还是咽了回去。
迹部景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食指轻点眼角的泪痣,也不再追问。
长相极相似的兄妹两个亲密地进入衣香鬓影的宽敞礼堂,七成相似的精致容貌在璀璨的水晶灯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迹部景吾的华丽霸气,迹部景颐的精致尊贵,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就牢牢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本来有些喧闹的礼堂渐渐安静了下来,完全无视了周围或钦羡,或嫉妒的视线,迹部景吾揽着景颐径直走到迹部谦曜的身边,颔首致意:“父亲。”
迹部谦曜点点头,看着这样一双出色的儿女,百感交集。
“哈哈,迹部家的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啊!”离得较近的一位身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男子眼含羡慕,赞叹道。
像是被施了咒语,因为迹部兄妹的出现而有些安静的礼堂顿时一片赞叹声。
“是啊,迹部先生真令人羡慕。”
“不仅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还有这样优秀的儿子,迹部家主好福气啊!”
“哎,我家那几个不争气的,根本就没法跟人家比啊……”
迹部谦曜淡笑不语,没有回应周围或真心,或讨好的赞美声。黑色的眼睛满满都是骄傲自豪,他的儿子女儿,当得起这样的赞美!
目光扫到一旁的凤镜夜,见他只是温柔地看着景颐,没有说话,用目光安抚着明显还在介意那一掌掴的景颐。他的女儿看着凤镜夜的眼睛,渐渐地消弭了神色中的怒意,笑了。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两个人相视而笑,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那种温馨到有些暧昧的气氛。
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都是上层社会的人中精锐,谁看不出这两个人的不对劲?可是,一个是迹部家的小少爷(景颐是作为男生入学的,又是host部的成员,所以此时身着男式礼服),一个是凤家的三少爷,两个男孩子,还都是名门贵族的公子!
这……
刚刚凤敬雄毫不留情的掌掴,不少人都看在眼里。现在这个状况,莫非会有更激烈的举动?
不少人的视线在迹部谦曜和凤敬雄之间来回巡视,迹部家主依旧是那副淡然微笑地样子,看不出任何不悦,而稍远处的凤敬雄也让人看不出端倪。
“各位,”正在气氛越来越古怪的时刻,迹部谦曜站起身,依旧优雅淡然地微笑着,拉过自己的女儿,宠爱的顺顺她的头发,环顾四周,高声宣布,“下周末是我们家景颐的十六岁生辰,当天迹部家会举行盛大宴会进行庆祝,我在此诚心邀请各位赏光。”
片刻的停顿,接着立刻有人上前恭喜:“一定的,迹部小少爷的生日嘛,当然不能缺席。”
“对啊,说起来,我女儿和迹部小少爷还是同班同学呢,一定会很开心接到邀请的。”
“哈哈,迹部总裁的孩子那么优秀,又都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龄,前途不可限量啊!”
迹部谦曜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应承,他只是慈爱而专注地看着自己像极了妻子的小女儿,看着她清亮干净的银灰色眼睛,温和地说:“景颐,你可以随意邀请你的朋友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爸爸要送给你一个热闹华丽的生辰宴会。”
景颐为这出乎意料的发展愣住,呆呆的看着父亲眼睛里不容错辨的慈爱,点了点头。
凤镜夜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悄然退场,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退到一旁,默默地看着景颐所在的人群中间。
“他们在衡量你和景颐谁会是迹部家下一代的掌权者。”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只有和他一样退到一旁的迹部景吾能听到,声音冷漠,满是嘲讽。
迹部景吾回过头,黑发的年轻男子意态悠闲地双手插兜斜靠着大厅里辉煌的镶金柱子,脸上还是那副温雅公子的笑意,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句话是出自他口。
“啊恩,本大爷知道。”迹部景吾回过头,同样看着那些笑脸相迎的人涌向他的父亲和妹妹,眼中是和凤镜夜如出一辙的讥讽嘲弄。
显然在外人眼中,迹部谦曜对“幼子”毫不掩饰的宠爱重视,让不少人开始衡量迹部家这份庞大的家产到底会是由谁掌控。
迹部景吾唇角勾起冰冷而毫无笑意的弧度,漠然旁观。
“呵呵,”凤镜夜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扶了扶眼镜,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任何可能的窥探,“迹部伯父有什么话让你来转告我的么?”
“啊恩,”迹部景吾瞥他一眼,“他想让你参加整个生日宴的布置和设计,你不是要求婚么?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委屈本大爷的妹妹!”
凤镜夜几乎要笑出声来:“放心景吾,我的宝贝,我会给她最好的。”
爱丽斯庄园。
这座迹部家位于东京湾沿岸的豪华庄园很少被众人所知,事实上,这是迹部谦曜当年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在失去了女主人以后,这个庄园基本上再也没有被人启用过,平日里也只是雇人进行打扫和整理,保持整个庄园的基本运行。
整个庄园占地宽广,居高临下地面对着大海,庄园的庭院直接对着那片宽广无垠的水色。
迹部景颐的生日宴,在这里举办。
爱丽斯庄园为了这场生日宴完全翻修了一遍,迹部家花重金请了知名的设计师,在基本保持原本布置不动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整,完全可以符合迹部家华丽尊贵的标准。
夜幕暗下,华灯初上,附近基本都是迹部家的私人海滩,没有住户和商家,远离了喧闹,宁静而悠远。
微咸的海风轻轻地吹拂,月色高悬,银色的光辉洒向大海,隐隐的看得到白色的浪花一波又一波地点缀在暗色的海面上,空灵静秀。
高高的山崖上是爱丽斯庄园的主屋,平日里安静得仿佛遗世而独立的庄园此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一辆辆高级轿车驶入庄园,笔挺庄重的先生少爷和美丽华贵的太太小姐自车上下来,整整自己的衣襟和饰物,进入了主宅和主人打招呼。
这一天,是迹部景颐16岁的生日,是上层社会真正认识和接纳这位被保护的密不透风的小“少爷”的日子,同时,也是凤镜夜准备向景颐求婚的日子。
凤镜夜早早就到了这里,此时,正拿了杯香槟,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看着脚下那片暗色的海洋。
这是一个太重要的日子,他一贯平静无波的心绪居然无法平静下来,他需要在这里吹吹海风,让微凉的风安抚自己躁动的心跳。
海浪打在石壁上的拍击声有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韵律,凤镜夜静静地聆听着,抬腕让凉凉的香槟滑过食道,渐渐地,平复了以往深沉悠长的呼吸,心跳平稳沉静,不再像刚刚那样,简直要跳出来。
勾起唇角,凤镜夜笑了,月色下的年轻男人有一种惑人的独特魅力。黑色的正装礼服剪裁大方,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领带,碎钻袖口在月光下隐约可见细小的微茫。清雅无双的脸庞,黑色的发丝因为海风的吹拂微微在额前拂动,轻扫着那双墨色的凤眼。
清贵优雅,似乎是寻常的贵族公子,可那通身的气度却又深沉难测,似远似近,猜不透,看不明。
凤镜夜仰头望着那一升明月,像极了他记忆中景颐的眼睛。同样清澈明净,同样不染纤尘,明亮清冷,却又能温暖人心。
那样的银色光晕,也足以让人心生向往,飞蛾扑火般穷尽一生地守护追随。
看着月轮半升,凤镜夜唇角的弧度越发地深远,幸福而又期待。
景颐,今晚之后,你会属于我,我会属于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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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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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庄园的主宅里,一大厅极为宽敞,巨大华丽的水晶吊灯从三顶棚吊下,耀出一室的金碧辉煌。
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厅里衣香鬓影,花团锦簇,妆容精致的太太小姐们小声地交谈着,脸上俱是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男人们矜贵地端着水晶高脚杯,暗红色的冰凉酒液在杯中漾出令人心醉的涟漪,三三两两地客套寒暄着。
而这场空前盛大的宴会主角,此时却在上自己的房间里,和一群朋友笑闹着。
“小景颐,今天晚上所有人就都知道你是女孩子了,怎么办?你会退出host部么?”hoeny抱着自己片刻不离身的小兔子,泪汪汪的问道。
“不会啦,没关系的,”景颐一愣,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女孩子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ok!大功告成!”一直没有参加讨论的常陆院双胞胎兄弟直起身,将景颐带向镜子,让她看着里面的人,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自豪骄傲,“怎么样,我们的小公主?我们讨论了很久才决定的妆容,你喜欢吗?”
景颐立在等身的衣镜前,镜子里的女孩儿略施薄粉,浅淡的精致妆容完全彰显出天生的完美五官,愣了一会儿,景颐转过头真心的微笑:“谢谢,我很喜欢!”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舞衣,特意设计的款式,简洁大方,有着精巧的刺绣和并不明显的同色暗纹。抹胸的样式,宽大的袖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冰白的皮肤,修长的颈项有着令人惊叹的美丽弧度。
那双通透的银灰色眼睛还是那样干净,清亮澄澈,透着至深的喜悦和快乐,熠熠生辉,如同窗外的皎皎月色。
须王环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转过身来,对着常陆院兄弟回眸一笑。那一个瞬间,春回大地,芳华正好。
hoeny不经意似的转头瞄了他一眼,暗暗皱了皱眉,随即扑过去抱住景颐的腰,经过须王环的时候重重地撞了他一下,笑眯眯地抬头笑:“小景颐好漂亮~”
须王环猛地回过神,脸颊有些红,却也开口附和道:“恩,很漂亮,很漂亮……”
完全不是须王环平日里的风格,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夸张的修辞,像是个木讷不善言辞的大男孩一样红着脸说着这句最简单的话。
在场的几个人都暗自皱了下眉,担忧的看看他,只有景颐,似乎心思已经飞到别的地方,没有注意这些事情。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蓝紫色的美丽男子微笑着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人,最终定格在景颐身上,漂亮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赞叹惊艳。微启唇,幸村精市温和开口:“我有些事情要和景颐说,可以请各位回避一下么?”
都知道这个立海大的神之子和景颐之间的复杂往事,host部的众人沉默一下,配合地往外走去,宽敞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景颐和幸村精市两个人了。
“精市哥哥。”景颐率先开口,银灰色的眼睛隐含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恩,景颐,好久不见了。”幸村精市无法控制自己地看着她,深刻地想要将她刻进记忆深处,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上去抱抱她的愿望,隐藏着自己目光中刻骨入髓的思念。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地看到她了。一直以为可以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却没想到,感情如此不可控制,她的一点笑意,几乎可以粉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想抱抱她,用温柔的语气一点点诉说思念和自己深埋心底的感情,想在那双不染纤尘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即使,那已然成为奢望。
“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幸村精市温柔地伸出手,纤长的指尖在暖意融融的灯光下有一种细腻的莹润,“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
占地宽广的庭院里有一个人工开凿出的小湖,湖面平静,在月色下映着银白的微茫,静的像是一整面无暇的镜子。湖面上满是睡莲,静美袅娜,格外动人。
这里是当年迹部幸子最喜欢的地方,景颐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里,不愿让人打搅了这一片清净,即使是这么热闹的宴会,这里也谢绝一切访客。
漫步在湖边,景颐一身白衣,因为夜凉,身上罩了一件同色的草皮大衣,细白的绒毛衬着那张精致无双的脸庞愈加的小巧,几乎要埋在茸茸的领子里看不到。
幸村精市跟在她身边,配合她的步速放慢自己的脚步,始终和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体贴地近乎窝心。
景颐有一瞬间的恍惚。
身边的这个美丽的男子,和她自小相伴长大,是除了凤镜夜以外她最亲近的人。他是她第一个真正见到的亲人,是一直陪着她玩耍学习的精市哥哥,也是第一个……追求她的人。
景颐一直觉得幸村精市就像是柳枝,温和纤细,但那看似柔弱的身躯却隐含着不可想象的强韧,坚定而执着,可以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周身,隐隐的将她包围,是早已熟悉了的幸村精市的气息。景颐微低头,看向自己的足尖,她很不习惯和他之间的这种沉默,什么时候起,他们竟像是没有话可说,张开口,又无奈的闭上。
“精市哥哥,你的身体恢复的还好么?”实在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景颐轻轻地问道。
“恩,复健的效果还不错,我已经开始做一些基础的训练了。医生说,顺利的话,应该可以赶上全国大赛。”幸村精市答道,谈起梦想,蓝紫色的眼睛总是格外的明亮。
景颐看看他,沉默地点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再一次的沉默。
幸村精市垂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卷,掩映着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淡色的唇微抿,皮肤瓷白,精致的仿佛是一幅精工细作的画卷。
幸村精市渐渐出神,心底不可抑制地翻涌而上的是那样柔软而深刻的情感,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身体。他太想念她了,这么近的看到她,就好像他得病前的那个毕生难忘的夏日祭。
那个时候,他陪在她身边,她为他起舞,他们在漫天繁星下相拥,亲吻,那么幸福。
“景颐。”
月色太好,景颐在银色的月光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幸村精市停下脚步,被蛊惑一般伸出手,轻柔但不容拒绝地牵住她的手,指腹细细摩挲她细白的皮肤。
景颐被他一拽,停住了脚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等他说话。
夜晚的白雾渐渐迷绕了过来,静湖,睡莲,月色,雾气,一切都仿佛是至深的梦境,带着几乎不可奢望的梦幻。
幸村精市立在她面前,挺拔颀长的身姿,月神一般的容颜。隐隐的威势被收敛起来,此刻的他只是一个面对着心爱女子的普通男子,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蓝紫色眼睛里因为回忆而温暖,因为深情而醉人。
景颐隐隐有些不安,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小声地唤他:“精市哥哥……”
“景颐,”还没等她说话,幸村精市再一次开口打断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景颐摇摇头,那时候她还太小,记忆很是模糊。
幸村精市转头看向湖对面那片浸浴在月光下的鹤望兰,唇角微勾,表情轻柔地像是面对着易碎的珍宝,珍爱而怜惜。
“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漂亮的好像是个娃娃。你坐在树荫下编花环,看到我的时候笑得很开心,你说菖蒲很配我。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可爱的娃娃,如果能够一辈子看着她,会有多么幸福。”
他轻笑出声,似乎看到了当年年幼的自己和年幼的女孩。幸村精市牵着她慢慢地向前走,绕着湖边,清朗的嗓音洒落他们走过的路。
“后来,你见到了景吾,你很开心呢……”
“有一次因为淘气受伤,被凤镜夜责备,你跑过来委屈的把眼泪统统抹在我身上,后来还因为害羞死活不肯承认……”
“我陪你去游乐园,你那么乖,明明很想多看看,却还是跟在我周围没有离开半步,小脑袋却忍不住的左看看右看看。我给你买的棉花糖你一直握在手里,舍不得吃呢……”
“那天晚上你为我跳舞,美得几乎让我以为看到了花中的精灵,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跳舞。小坏蛋,之前一直瞒得死死的,就是为了产生这种效果么?呵呵,我很喜欢……”
景颐跟在他身后,听他一桩桩一件件地说着他们过去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为过往的十四年,祭奠。
手指不自觉收紧,指甲陷进他的掌心,幸村精市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痛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睫微垂,看着清澈的湖水。
“这么快,那时候的小娃娃已经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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