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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暮期专栏
和自己七成像的容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
眼前的这一幕5年前的初见重叠,唤起了景颐珍藏心底的回忆。
“景吾……哥哥?”
紧致的怀抱,几乎让景颐窒息的力气:“你还记得我对不对?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是不是?”
眼睛微微的酸涩,视线因为蓦然弥漫开的水雾而模糊。不行,景颐,景颐用力回抱血脉相连的哥哥,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可以哭,只有今天,绝对不要流下眼泪。你要一直笑,一定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么开心,多么幸福。
景颐仰起头,看着迹部景吾背光下棱角分明的脸庞,尽最大的努力绽开灿烂的笑颜。
“我记得你,你说过你叫迹部景吾,你是我的哥哥!”
迹部谦曜从景颐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太像了。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幸子当年的影子。眉眼神态像极了她的母亲,虽然年幼,却已经不难想象她长成后的绝世风华。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是他和幸子的亲生骨肉,是爱妻离世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这种来自血脉的亲近和关爱,强烈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轻易地就摧毁了他之前所有的念头。
他想过去抱抱她,抚摸她的头发,想对她好,甚至想对她缓缓地诉说对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
但是,他看到了景颐眼中的陌生,甚至能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局促不安和几乎微不可见到可能连景颐自己都不知道的怨恨。
他没有资格去触摸这个孩子,在十年前他亲手把还在襁褓中的她丢给别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丧失了这个资格。
景吾隐隐将他和景颐隔开的动作,还有一直寸步不离的凤镜夜眼中的审视和防备,生生阻住他迈向景颐的脚步。
迹部谦曜僵立在那里,看着景颐一一回答景吾的问题,大方得体,进退有度。那双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银灰色眼睛里,满是自信和骄傲。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一举一动虽然可以看出精心教养的痕迹,但是那种不自觉中流露出的孺慕和亲近,想要撒娇却又不敢的娇憨神态,终究是藏不住的。
还是个孩子,迹部谦曜松了口气,也许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书房里。
“谦曜,十年前你把景颐交给我,现在你回来了,我把她送回来。当时她还是个小婴儿,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姑娘了。估计她已经不认识你了,不过没关系,父女天性嘛,以后日子还长,你们会慢慢亲近的。”凤敬雄坐在迹部谦曜的对面,景颐和迹部景吾还有凤镜夜被他们支开,现在在花园里聊天,书房里只有两个十年未见的老友在这里安静的谈话。
“谢谢你,敬雄。你把她教得很好,真的很好。”
“不是我,是镜夜那孩子,从景颐进我们家门那一天起,景颐的吃穿住行,学习娱乐,都是镜夜一手操持的。说来惭愧,我还真是没怎么用心思。”
“镜夜吗?”迹部谦曜坐在书房宽大的红木书桌后,十指交叉,陷入沉思。他还记得几年前的一天晚上,一通电话突然将他从睡梦中叫醒。电话里,少年清冷的声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冷静自持,深沉坚忍,当年刚满九岁的凤镜夜惊人的天资让他惊叹。
和景吾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毫不逊于他的才华能力。
他和景吾同是新一代的佼佼者,也会是最势均力敌的两个人。
“谦曜,”一直冷眼打量着他的凤敬雄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镜夜很在乎景颐,那种执念绝对超乎你的想象。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在想,你是否愿意等景颐再长大一点,让他们订婚?”
“什么?”迹部谦曜愣住,随即苦笑,“你觉得,我这个抛弃了她的父亲,还有资格决定她的未来吗?而且,如果我真的仅凭个人意见就轻易许诺景颐的未来,我简直不敢想象,景吾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凤敬雄沉默,半晌开口:“幸村雅子这些年一直很关心景颐,他的儿子,幸村家的独子幸村精市,也经常来家里找景颐。”
他向后靠去,随意地靠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眼镜的反光让人看不清楚神情:“和当年真像,不是吗?17年前,季川幸子惊艳上流社会,被无数豪门精英竞相追逐,为了她不顾生死的也大有人在。一颦一笑,皆是绝色。想来她的女儿,也绝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幸子……”迹部谦曜似乎也看到了当年,季川家的大小姐初现社交界,银灰色的头发和双眸如月皎皎,轻易就乱了众人的心。那双眼睛里的狡黠和桀骜,那般耀眼,任时光荏苒,也未曾在他记忆中褪色,清晰如昨。
“幸子……”叱咤风云的迹部家主眼中悲喜参半,脸上露出似笑似泣的古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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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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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颐,在凤家这么多年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迹部景吾像是要把这十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一样,一个接一个地问着问题。
景颐没有半点不耐,甚至是心中欣喜于他的关心,回答道:“我过得很好,镜夜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而且,5年前我们就搬出来了,现在在另外一栋别墅里单独住。”
“5年前?”那不就是他们见面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搬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大清楚了。”景颐皱着眉一脸苦恼,什么事呢?好像很重要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景颐,”正在苦恼中的景颐被一只搭在肩上的手打断了思路,抬头,是凤镜夜温柔微笑的脸,“我和你哥哥有些话要说,你先去花园里自己转转好不好?我看到那边有开得很好的黑皇后和鹤望兰。”
“真的?”景颐轻易就被凤镜夜转移了注意力,又看了看一旁的哥哥。迹部景吾笑着对她点点头:“去吧,一会儿我们叫你。”
景颐点点头,乖巧地离开了。
“她喜欢黑皇后和鹤望兰?”迹部景吾看着景颐远去的身影,问身边的凤镜夜。
“她喜欢鹤望兰。很好的花,不是吗?”
“那黑皇后呢?”
“她说,那是最像我的花。”凤镜夜微笑,眼前仿佛再次看到小小的景颐为他戴上黑色郁金香编成的花环,一本正经地说像他的可爱样子。
迹部景吾看着他温柔地微笑,墨色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景颐渐渐远去的影子。
“景颐说五年前你们从凤宅搬出来单独住,具体什么原因她忘记了,凤君可以告诉我吗?”
凤镜夜眼神一暗:“5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尽量言简意赅轻描淡写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迹部景吾却依旧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妹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惧血,要多么可怕的场景能让一个孩子对血液产生这样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他呢?他知道吗?”
迹部景吾并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凤镜夜明白他问的是谁:“我通知了令尊,可是令尊的反应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迹部君可能还不知道,迹部先生托人带给我一份迹部集团百分之十股份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些不动产的产权证,上面都写了景颐的名字。”
凤镜夜坐在背光处,嘴角毫无笑意的弧度带着长刀出鞘的锋利:“他说,这是补偿。”
迹部景吾低着头坐在那里,和景颐一样银灰色的发丝垂在眼前,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父亲,我曾问过你,有没有过后悔,你没有回答。迹部景吾近乎凄厉地笑,你刚刚居然还问我能不能原谅你,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心软了,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果然,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这个冷血到极点的人抱有任何一丝温暖的幻想!迹部谦曜,我无法从你身上看到希望,那么,我也要给出我的答案了。
“凤君,多谢你多年来对家妹的照顾。”迹部景吾站起身,以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深深鞠躬,表达着自己无法言喻的感激。他看过景颐这十年来的资料,这个与他同年的少年十年来无微不至的关心照料,不是简单的一句感谢就能够表达的。他是在用自己的一切,对景颐好。
“不需要,迹部君。对她,我心甘情愿。”无论是和父亲反目,还是和家人疏远,“说起来,家父应该正在和迹部先生商量我们订婚的事情。”凤镜夜的视线扫向二楼书房的窗户,眼睛里犀利的精光一闪而过。
“订婚?你和景颐吗?!景颐才十岁!”迹部景吾瞳孔骤然紧缩。
“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在意这个?”讽刺地一笑,凤镜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顺便把迹部景吾拉坐下来,倒杯茶给他,“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
“这才是你今天和我谈话的主题?”迹部景吾喝了口茶,冷静了下来。凤镜夜特意支开景颐,恐怕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算是吧。不过,我更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家里,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景颐,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喝口红茶,凤镜夜看了眼坐在对面如太阳般耀眼的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欣慰。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在你看着景颐的时候,我可以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非常坚定的保护欲。”
“所以,在景颐的问题上,我选择相信你。”
“我们可以合作,为了景颐。”
凤镜夜双手放在小腹前,十指交叉,笑容温雅无害,可是迹部景吾引以为傲的洞察力清楚地告诉他,这个男人的眼中,有着狼王一样的光芒。
迹部景吾笑了,张扬恣意。
这个男人,可以是他最忠实的盟友,也会是他最无法忽视的强敌。
两个少年在风景如画的私家庭院里相视而笑,击掌为盟,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和惺惺相惜。
“景颐未成年,监护权就在迹部先生手里,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但是同样的,年龄也会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景颐太小,无论怎么说,十岁订婚都太早了。所以,我们会有至少五年的时间。”
“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迹部君有没有兴趣呢?”凤镜夜笑得像个狐狸,挑衅一般问道。
“凤镜夜,本大爷认下了你这个朋友,也认定了你是本大爷毕生的劲敌!”听完凤镜夜的计划,迹部景吾第一次佩服一个同龄人。
缜密,精妙,滴水不漏。
他押上了自己未来至少十年的岁月和前程,轻易玩转手上的筹码,在危险的赌局中运筹帷幄,笑傲苍生。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像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决绝地令人心惊。
“看来,迹部君是同意这个计划了。”凤镜夜扶了扶眼镜,脸上是一贯示人的温雅笑容。
“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本大爷就陪你赌这一局!”迹部景吾的眼中一派认真,搜索着凤镜夜脸上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凤镜夜点头,示意他问。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对景颐的在意我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要把送上门的机会往外推?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这个问题尖锐的近乎诛心。
凤镜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迹部,景颐喜欢鹤望兰。自由,幸福,潇洒,吉祥。那是很好的花,很配她。
“我希望景颐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喜欢的事物,而不是被禁锢在我身边,看我为她展现的那片有限的天空。
“我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开创出独属于她的世界。这样,即使有一天我不能在她身边了,她也可以独立自信,骄傲地活在世上。迹部君可能不知道,景颐自信地笑着的时候,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我会在她身后回头可见的地方守护她,帮助她,寸步不离,但绝不会替她去走属于她的路。明白了吗,迹部?”
凤镜夜抬起头,迹部景吾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毫无杂质的期许和祝福。
“凤镜夜会是迹部景颐的,但是迹部景颐,永远属于她自己。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为什么?”迹部景吾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凤镜夜看着远处花丛里景颐的身影,脸上是任何一个熟识他的人都从未见过的,干净纯粹的笑容。
“也许你不会相信,她是我的信仰。”
“景颐。”
景颐回头,凤镜夜和迹部景吾正站在她身后。
“镜夜哥哥!哥哥!”景颐从草地上站起身,熟练地扑过去,凤镜夜很习惯地接住她,毫不意外的感觉到景颐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脖子上,低头一看,果然是黑色郁金香。
摸摸她的头:“景颐,饿不饿?该吃晚饭了,我们回去吧。”
“哦,好。”景颐那一瞬间的不自在被凤镜夜收入眼底,他什么也没有说,牵着她往主宅走去,迹部景吾跟在他们身边。
“景颐,怎么?不喜欢么?”迹部谦曜注意到景颐只是动了一下刀叉,就有些尴尬的放下了。
“不是的!只是……”
“她对海鲜过敏。”凤镜夜拿过景颐面前的盘子,转手递给一旁的女仆,“八成熟的羊排,一份水果沙拉,黑森林蛋糕,还有奶油玉米浓汤。”
说完,好像没有看到迹部谦曜和自己父亲的尴尬一样,自顾自地转头说道:“景颐,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他们还不熟悉你的生活习惯,时间久了就好了。”
景颐很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
“景颐,我要走了,早点睡,我已经通知了杨老师,她明天会来这里给你上课。”凤镜夜上车前这样说。
景颐点点头,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紧紧拽着凤镜夜的衣角不肯放开。
凤镜夜失笑,把眼里隐含委屈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我们又不是离得很远见不了面了,我会经常过来,你也可以去找我啊。”
“那,我住在这里,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会不会怕?”
“不会,那个家是我和景颐两个人的,景颐不在,我回凤宅去住。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幸村阿姨,她和幸村精市很快就会过来看你。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哥哥,记住了吗?”
安慰了好久,景颐才慢慢地把手放开,看着凤镜夜的车渐渐远去。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景颐对周围的人很敏感,她看得到这里的佣人眼中的好奇和打量,这让她很不舒服,本能般的抵抗。
躺在床上,景颐觉得今天一天都不像是真的。
突然之间,自己有了亲人,镜夜哥哥不再在自己身边,没有山本爷爷的慈祥微笑,没有熟悉女佣的悉心照顾。
一天之内,她的世界变得太多。
景颐少见的失眠了。她披着衣服站在窗前,夜凉如水,夜空浩瀚,繁星璀璨,忽然很想听镜夜的声音。
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景颐?睡不着吗?”
“……恩。”
“怎么,我的小公主还认床啊,换了个新环境,不适应吗?”
“恩。”
“没关系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镜夜哥哥。”
“恩?”
“我很想你。”
电话那边忽然沉默,景颐可以听到凤镜夜微微急促的呼吸,长长短短,熟悉的就像是在自己身边。
“我也想你。”半晌,凤镜夜回话,“你乖乖地躺在床上,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景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凤镜夜苦恼怎么才能让精力旺盛的她乖乖睡觉,在试过各种办法后,发现自己一讲故事,景颐就会非常迅速地进入梦乡,凤镜夜无奈,不知是为自己讲故事很催眠而沮丧,还是该为景颐能很快睡着而开心。
从此,讲故事成为凤镜夜哄她睡觉的必胜法宝。
景颐很听话的躺在床上,把电话开到免提,让镜夜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就好像他此刻就在自己身边,温柔地哄她睡觉一样。这种安心的感觉,是整整十年朝夕相处得来的,任何人也取代不了。
“……然后,公主英勇地打败了恶龙,和骑士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凤镜夜微笑着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熟悉的平稳呼吸,她睡着了。
凤镜夜舍不得挂断,打开扩音,把手机放到一旁。拿起各种数据报表和资料,继续忙碌,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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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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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再抬高一点,对,脚尖微微点地,好,就是这样,这个动作一定要配合节奏,节奏点要踩得非常好……景颐?你在听吗?”
“啊?”景颐回过神,抱歉地对杨若诗笑笑,“抱歉,杨老师,我走神了。”
“没关系,”杨若诗看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干脆坐了下来,“说吧,有什么心事?今天的你很不对劲,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哦。”
景颐学她的样子席地而坐,却撅着小嘴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因为换了新环境不适应?”杨若诗猜测到。
景颐没有动。
“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亲人相处?”
景颐看看她。
“凤镜夜不在身边?”
景颐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
“嘻嘻,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杨若诗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傻瓜,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凭心去做就好了啊。你想要和家人亲近,就努力增加机会去了解他们;想尽快适应新环境,就自己进行改造房间,增加归属感;想凤镜夜了,就去找他。我记得,你没有请其他的家庭教师,一直都是他亲自教你的吧?”
“对哦。”景颐有些愣愣的,她困扰了这么久的问题,被她这么一说,真的好像很简单耶。“你好厉害哦!”
“哪有,世间的事本来就是这样,其实都很简单的啊,只不过是过于复杂的人心把它们变复杂了。”杨若诗对她眨眨眼,笑得潇洒帅气,“小景颐,你要记得啊,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凭心而做,用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去看问题,努力地去实现心中所想,才是最适合你的处世之道。”
“为什么最适合我?”
“小傻瓜,你有足够的资本做这世上最潇洒自在的人,藐视权威,无视规则,随心而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要记得,一定要珍惜,做人要惜福,不然老天会连你已有的东西都收走的。”一向笑嘻嘻的杨若诗忽然叹了口气,她眼睛里的东西景颐看不懂,只觉得像是秋日里折翅落单的雁,即使疲惫也依旧骄傲,甚至不愿停下来稍作休息,固执倔强地朝着既定的方向拍打翅膀,即使痛苦,也不接受同情。
景颐似懂非懂的点头,牢牢记住了这段话,和这个骄傲的女人。
“哥哥!”
“恩?怎么了?”迹部景吾看着景颐冲进自己的书房,小脸因为跑动而泛起红晕,“不要跑那么快,我又不会走掉。”拿出手帕帮她抹去头细密的汗珠。
景颐眼睛亮亮的:“我想自己重新设计房间,哥哥会帮我的吧?”
迹部景吾一愣,随即微笑:“当然。”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都呆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两颗银灰色的脑袋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快要天黑的时候,一张基本图纸终于成型了。
“好了,交给管家,明天就可以叫装潢公司来进行整修了。”迹部景吾伸了个懒腰。
“才不要,哥哥,我们明天自己装好不好?”景颐期待的看着他。
迹部景吾哪里还舍得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迹部景吾和景颐一起穿着围裙,戴着纸帽子,开始粉刷墙壁,贴上壁纸,搬运家具。
“呼,好累哦。那个床真沉,早知道就不订这个了。“完工后,景颐和迹部景吾呈大字状摊平四肢躺在地上聊天。
转过头,景颐发现自己哥哥只是有点微喘,额头上连汗都没有,完全不像她,后背都湿透了。
“哥哥,你的体力很好哎,经常锻炼吗?”
“恩,我喜欢打网球。”
“网球?精市也很喜欢呐,还说要教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舞蹈啦。他好像说过自己是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部长。”
“景颐认识幸村精市?”
“很熟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长这么大,其实认识的同龄人也只有他了。”景颐有些黯然地说,像是看到了一旁迹部景吾有些心疼的眼神,连忙打起精神说,“不过,有精市一个人也就够啦。他对我很好,人又漂亮又聪明,经常带我出去玩,会很耐心地陪我给花浇水,还会为我画很漂亮的肖像画。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女孩子,一直叫他小姐姐,他都没有生气呐……”
“景颐,”迹部景吾打断她的絮絮叨叨,以一种非常非常认真的语气问道,“你想上学吗?”
“……其实不用的啦,镜夜哥哥一直都在教我,精市也会给我讲好多我不懂的东西……”景颐一怔,随即笑嘻嘻地打哈哈。
“我是在问你愿、意去吗?”
景颐沉默了,半晌开口:“可以吗?”
迹部景吾反而愣了:“怎么这么问?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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