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网王]信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暮期专栏
“呐,精市哥哥,景颐现在,很幸福哦……”夕阳残照,景颐坐在休息椅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说道。
“幸福就好,景颐。”幸村精市看着她笑靥静谧,会心一笑。他看到了那个和景颐很像的男孩,应该是景颐的哥哥。景颐的家人并没有遗忘她,至少,她的哥哥思念着她,寻找着她,景颐应该很开心吧?
景颐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可以闻到,空气中快乐的味道,清冽芬芳。像是哥哥身上的味道,让人沉醉,只要靠近,就会被吸引。
高贵骄傲,温暖安然。
不是不怨的,当自己从没有机会叫出爸爸妈妈的时候,当被人辱骂蔑视的时候,当为自己的身世迷茫无助的时候,自己也会想哭,想恨。
为什么我没有亲人?
为什么除了镜夜哥哥,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连知道自己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死亡不可怕,黑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她多怕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一生,抱着“我是谁”的疑问,踏上奈何,渡过忘川,在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中漫步走过,永坠黑暗,万劫不复。
可是,哥哥。
这个简单的称呼,却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
血脉相连,即使从未见过,她也可以轻易地认出他,依赖他,信任他。可以肆意地撒娇,可以随意地任性,不必忌讳,不必担心,在他身边,自己再不会被抛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人坚定地站在身边。
那时血液维系的感情,是这世上,最真挚,最无私,最坚不可摧的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景颐忍不住期待,今天哥哥很快就被老爷爷带回去了,再见到会很难吧?
景颐有些黯然,这时,余光捕捉到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子走进树林,景颐如遭雷击。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可是,那周身帝王一般的气息,高贵骄傲,简直就和哥哥一模一样!加上自己心底涌上的这种感觉……
景颐跳下休息椅,快步跟着那个人跑进树林,身后精市的询问,还有若隐若现的熟悉喊声,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景颐停下脚步,左右环顾,天太暗了,穿黑色西装的身影不容易找到。
到底在哪?
景颐越来越焦急,就在她几乎放弃的时候,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景颐欢喜地转过身。
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握在黑衣男子的手中,纹丝不动地抵住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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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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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来接景颐回家的凤镜夜,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住。
“景颐!!!”凤镜夜嘶声喊道,拉开枪栓保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凤镜夜回头,身边的凤家黑玉部队首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正面无表情地将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黑衣男子。
“停下!”凤镜夜想也没想地去拉他的手。
“抱歉,镜夜少爷,雇用我们的,是您的父亲。”冰冷的话语,为飞出的子弹送行。
凤镜夜愣愣地看像子弹飞去的方向,身边人的枪法很准,一枪爆头。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为什么,非要在景颐眼前?
他的宝贝,守不住了吗?
景颐完全没反应过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上一秒,她还沉浸在见到了哥哥,甚至还可能马上就找到父亲的喜悦中,下一秒,冰冷的枪管就抵在她的额头。
其实,6岁的孩子,并不能真正明白--枪,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她知道,血,是红色的温暖液体;生命是多么的宝贵;眼前的人,即使要杀她,在6岁孩子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同类,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瞬间,眼前的人直直地倒在她脚边,睁大了双眼,眉心处一个小洞,血溅满身。景颐甚至可以看到,小洞旁边,那被烧焦的血肉。
景颐没有尖叫,也没有昏倒,她只是站在那里,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干净的眼底印上血色,任由大脑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刚才的一幕。
“景颐!景颐!”
什么声音?
好熟悉……是记事以来,最依赖的声音。可是,是谁呢?如此心痛,而又担忧,甚至带着隐隐的,恨?
不想了,好累啊,身上好脏,不能忍受的肮脏,像是染上了无法洗刷的血色污渍。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会那么脏了吧,会有人帮自己洗干净的……
凤镜夜冲到景颐身边,洋娃娃一样的孩子被他抱在怀里,却没有一点反应,没有像平时一样自然地回搂住他,也没有绽开夺尽月色的笑容。
“景颐?景颐?不要怕,镜夜哥哥在这里,不怕,乖……”
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凤镜夜挡住她看向脚边尸体的视线,伸手拭去溅到她脸上的血液,却拉开一抹更加刺目的猩红。轻拍她的脸颊:“景颐,跟镜夜哥哥说话啊,景颐……”
景颐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声音太小,凤镜夜凑到她唇边,侧耳细听。“脏,好脏……”
那样无措,那样无助。
凤镜夜几乎抑制不住骤然而起的恨意,父亲,您到底要有多狠心,才能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毁掉景颐,毁掉一个刚满6岁的无辜孩子?
颤抖地将景颐抱起,轻轻地拍抚:“景颐乖,不怕,镜夜哥哥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景颐睫毛微颤,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镜夜少爷,景颐小姐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刺激,自我保护机制促使她沉睡不醒,这是人的本能,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就有可能会出现其他状况。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她唤醒。”凤财团下属医院的vip病房里,院长和首席主任医师恭敬地说道。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醒过来?”凤镜夜头也不回,依旧握着景颐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丢下一句话。
“这个……这就不好说了,可能某一天,她自己就醒了,可能要靠更加强烈的刺激,又或者,至亲至爱之人的呼唤能让她慢慢醒来。”
凤镜夜沉默半晌,再次丢下两个字:“出去。”声音平静如常,却隐隐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像是暴风雨前的微风,看似平静,顷刻间,便能倾泻出惊天动地的能量。
异常压抑的感觉让两位中年人几乎窒息,赶忙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两人抹一把头上的冷汗,相视苦笑。这位三少爷,气势真是骇人啊,只可惜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两人默契地转头看向病房,这位景颐小姐,怕是镜夜少爷的心头肉,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那镜夜少爷……
病房内,凤镜夜取下眼镜,依旧抓着景颐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景颐从被他抱在怀里起就一直昏睡,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床上的孩子,银灰色长发发梢微卷,披散在病床上,近乎死寂的睡颜,没有以往他在身边时的笑容嫣然,平静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灵魂,好像现在躺在面前的,只是一个精致绝伦,名为迹部景颐的躯体。
凤镜夜收紧了手,慢慢地带着景颐的小手,在侧脸光滑的皮肤上摩挲:“景颐,你最听话了,乖乖睁开眼睛,好不好?
如果你真的很困很想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无论你睡多久都陪着你,可是,你一定要醒过来,不可以让我一直等下去,好不好?
景颐,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搬出去,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再有人想伤害你,景颐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在意别人的感受,好不好?
你的家人都在英国,听幸村精市说,你今天见到了你哥哥,他一直在找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你有一个亲人,就在你身边哦!幸村阿姨是你的亲生姨母,她一直没敢认你,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和她相认,好不好?
景颐,今天早上,你说花园里的鹤望兰都开了,要我陪你去看,我早上忙着去公司学习,没有答应,你醒过来,我们去看,好不好?
说起来,幸村精市是你的表哥呢,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景颐,你昨天说要为我庆生,我的生日马上就到了呢,你要赶紧醒过来,不然就错过了……
景颐……
景颐……”
强作欢悦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在病房里。
许久。
“景颐,你一定要醒过来……”
抑制不住哽咽的话语在房间里,经久不散。
“这就是他的回复?”
“是的,镜夜少爷,迹部先生说,他暂时不能回国,这些本就是要给景颐小姐的,是这些年的补偿。现在,希望能为景颐小姐的健康出一分薄力。”山本管家低着头,不敢看面前人的表情。
凤镜夜抬手将手中价值数亿美金的股权转让书和不动产产权证狠狠地扔在地上。
沉默许久,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山本管家弯腰静静地将文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镜夜少爷,无论将来您打算怎么做,这些东西,也许都是您所需要的。而且,无论再怎么生气,您也必须冷静下来。景颐小姐能依靠的,只有您了。所以,您承担不起任何一个冲动造成的后果,只有您,绝对输不起。”
凤镜夜闻言抬眼,失去镜片遮挡的眼睛终于露出真正的样子。
锋芒毕露,唯我独尊。
狼一般犀利如刀,深沉如海的墨色眸子,凌厉地审视着眼前的老管家。
山本管家依旧慈爱地微笑着,眼睛里,一片赤诚:“我老了,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想将景颐小姐抚养长大,我只想看着您和景颐小姐幸福快乐,仅此而已。”
老管家轻鞠躬,退出了房间。身后,传来凤镜夜沉静的声音:“山本管家,我替景颐,谢谢你。”
山本脚步一顿:“说什么呢。我这一生无亲无故,只有那孩子,愿意叫我一声爷爷,孙女对爷爷,还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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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 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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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拂过景颐的小脸,山本管家耐心地在护士的帮助下帮她擦身,保持清洁。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景颐,现在,护理需要做的工作,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景颐小姐,你可要快点醒过来,现在外面啊,可乱套喽……”
床上的景颐依旧沉睡,沉静安详。
三天。
随着景颐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凤镜夜逐渐陷入一种极度危险的状态。一个还不满九岁的孩子,近乎不眠不休地寻找各种可以让景颐苏醒的方法,只有在晚上陪在景颐身边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凤镜夜才能稍微睡一会。
“敬雄,镜夜这几天都没有回来,一直在医院,你看是不是……”凤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自己的丈夫。
“不管他,我凤敬雄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如此失态!不要管他,也别帮他,看他能怎么样!”凤镜雄显然因为自己最期待的儿子近来的举动生气不已。
凤夫人见自己丈夫已经许久不见的如此外露的怒火,为小儿子求情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又咽了回去。
镜夜,不是妈妈不帮你说话,你爸爸已经很久没好好和妈妈说话了,你也一定不想妈妈被爸爸迁怒的,对不对?
“说起来,雅子也问我,说景颐究竟怎么了。他们家精市好像很担心,非要见景颐一面才行,我也没敢告诉她,就说镜夜在照顾她,给糊弄过去了。景颐这孩子,还真是招人喜欢呢!”
“幸村雅子?”凤敬雄转过身,凤夫人本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却让丈夫如此在意,连忙说道:“对啊,幸村家的夫人,和迹部家过世的夫人是亲生姐妹,我一直跟她关系很好的。”
凤敬雄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没有理会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妻子。他倒忘了,景颐还有这么一个姨母。
身后,凤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丈夫头也不回的背影,悲哀地扯出了一抹笑。
“仓井医生,怎么样?”
仓井次郎看着面前的孩子,岁的年纪,却要担负着另一个孩子的人生。
“景颐小姐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您不用着急,她的意识已经有所恢复,应该就在这两天,就会醒了。”
凤镜夜松了一口气,仓井医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根据您告知的情况,景颐小姐一直生活在非常平静安宁的环境中,这次的事情太过突然,也过于激烈。景颐小姐还太小,没有足够的心智来理解接受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可能会对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留下阴影,希望您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辛苦了。”
“哪里,那么,我先告退了。”
仓井医生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在楼梯转弯处,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发男孩独自站在那里,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仓井医生叹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镜夜少爷!景颐小姐醒了!”
凤镜夜如遭雷击,立刻站起身,过于猛烈的力道使椅子大力地倒向地面,发出“砰”的巨响。凤镜夜却管不了那么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飞快地向医院赶去。
打开病房门,景颐正抱着腿坐在床上,几天的昏睡让这个6岁的孩子不可抑止的瘦了下来。下巴尖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露出的手腕和脚腕可以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
凤镜夜在床边坐下,问道:“景颐,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
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没有反应。
“从醒过来就是这样,无论是谁说话,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山本管家眼中隐有泪光。
忽然,景颐轻轻抬起手,覆在身边凤镜夜的手上。
山本管家喜极而泣:“动了!景颐小姐终于自己动了!”
凤镜夜深吸一口气,弯腰去看景颐的神情。景颐还是呆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凤镜夜注意到她的嘴唇一直在动,幅度非常小,几乎看不到。手掌反转握住她,凤镜夜凑到她唇边,想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却蓦然一怔。
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kyoya……生日……”
今天是11月22日,凤镜夜的九岁生日。
景颐,你醒来,只是为了不错过我的生日吗?
凤镜夜深深低头,将脸埋在景颐银灰色的长发中,泪流满面。
他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独立坚持这么久,甚至不惜和亲生父亲抗衡,倾尽全力的守护,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凤镜夜紧紧握住景颐的手,只觉得这么多天来的焦虑,委屈和艰难,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景颐,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凤雅人站在三楼景颐房间的门口,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
景颐在这个家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她是在5年前由父亲抱回来的,父亲从没有说过她的身世,也不许佣人向外人泄露她的存在,在家里举办的晚会也从没有让她参加。
家里的很多人都认为景颐是父亲的私生女,他知道暗地里有一些佣人都不满要用对小姐的态度和礼仪来对待一个“私生女”,有一段时间,连母亲都因为景颐的存在哭泣不止,没有勇气质问父亲,只能自己一人流泪到天明。
直到前一段时间,9岁的镜夜用雷霆手段,不容任何人质疑地将所有暗地里恶意中伤景颐的佣人统统赶出凤宅,家里关于景逸的恶意猜测才平息下来。
一群白痴,凤雅人嘲讽地勾起唇角,在凤家这种地方,哪怕是私生女,又怎么能容得下如此自由随意的性子?
推开门,景逸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膝盖上盖着白色的小毯子,阳光打在她的侧脸,精致的像是玉雕师手下精雕细琢的玉娃娃,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长大后的倾世风华。
还有一个人。
凤悠然。
凤雅人惊讶地看见自己的大哥出现在这个地方,听到脚步声,凤悠然回头,笑道:“呦,你也来了?”
“……是,来看看景颐。大哥呢?”
“跟你一样,”凤悠然唇角勾起近乎邪佞的弧度,“来看看这个即使变成了白痴,也依旧能把我们家搅的不得安宁的‘私生女’。”
“砰”!
瓷器破碎的声音,凤雅人第一时间回头,和他们相比还很年幼的凤镜夜站在门口,地上是随手掼了的古董花瓶。
“道歉。”
凤镜夜走进房间,看也不看自己的二哥,眉目间一片平静,锋芒直指凤悠然,第一次将自己隐藏已久的一面暴露在自己两个哥哥面前:“向景颐道歉。”
“道歉?镜夜,就算我说了道歉,你确定这个白痴能听得懂?”凤悠然一脸讥讽,甚至伸手去推安静坐着的景颐。
“别碰她!”凤镜夜啪的一声打掉凤悠然的手,将景颐护在自己身后,背光而立,没有人能看到镜片后的那双眼睛,这时是什么模样,“你可以在我面前欺负她,你比我年长这么多,我没有办法制止你,只要你确定,将来,你不会后悔。”
威胁。危险。
凤悠然显然被凤镜夜从未见过的一面惊到了,随即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像是因为自己居然被一个9岁的孩子震慑到而恼羞成怒。
凤镜夜摔倒在地,嘴角破裂,鲜红的血丝出现在白皙的脸上,格外醒目。
凤镜夜毫无异色地站了起来,依旧挡在景颐面前,却不再说一个字,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一般。目中无人的态度,显然再次激怒了凤悠然。
“你这家伙……”
忽然,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凤镜夜回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角。一只纤细的小手,拽住了那里。
凤镜夜顺着手臂看向手的主人。景颐还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只是空洞的眼睛里,有层层叠叠的波澜,像是圈圈漾开的涟漪。
只是这么一点变化,已经足够让凤镜夜惊喜了。
景颐,是在担心他吗?
凤镜夜蹲下身,温柔的看着她:“景颐,不要担心,我……”
蓦地被打断。
景颐的视线,定格在凤镜夜的嘴角,那一抹刺目的血红。空洞的眸子里充斥着的恐惧,瞬间痛了谁的心。
景颐脸色惨白的拼命向后退,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受到伤害却没有丝毫保护自己的力量的小动物。她没有哭,却比哭更让人觉得,伤害这样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
凤镜夜慌乱地冲到她身边,景颐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脉搏细弱,人还在不停的颤抖。
“镜夜让开!“凤雅人强行拨开弟弟,展臂将景颐抱起,细心地挡住她看向镜夜的视线。凤雅人将她平放在大床上,拿起一旁的温开水,让景颐缓缓地喝下去,继续让她平躺,10分钟后,景颐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还在闭着双眼急促地喘气,但至少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凤雅人松了口气,起身面对已经心急如焚的弟弟:“镜夜,把你嘴角的血擦掉。“看了看一旁已经明白怎么回事而沉默的凤悠然,严肃地说道:“景颐她,怕是得了很严重的惧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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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血?!”
“对,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见到血。是恐惧症的一种,属于心理疾病。一般情况下,表现为头晕心悸,恶心目眩,继而四肢厥冷,出冷汗,严重时甚至会引起意识突然消失。”凤雅人主修神经科,对这种病了如指掌。
“……我知道了,多谢。现在,请你们出去。”凤镜夜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凤雅人拉住再次被这种命令的语气激怒的凤悠然,对他摇了摇头,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出了房间。
关上门前,凤雅人再次看向房间内,镜夜坐在床边,温柔地拿起毛巾,正为景颐擦拭额头的冷汗。
这个自幼早熟的弟弟,怕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你说什么?!”凤镜雄的书房里,传出了主人难得震怒的声音。
“我要和景颐搬出去住。”
“凤镜夜,你是凤家的三少爷!出去住,你让外人怎么想?你要凤家怎么对上流社会那些询问的人交代?!”
“父亲,是你逼我的,我早就说过,”凤镜夜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景颐是我的底线。父亲对她做了什么,又造成了什么后果,恐怕不用我多说。昨天大哥做的事情,您应该也有所耳闻。
“景颐被父母舍弃;怕被父亲的对手发现,不能见任何人;还要寄人篱下,甚至代为抚养她的那个人也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扼杀她成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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