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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冤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那朵蝶恋花
甜蜜的冤家
作者:那朵蝶恋花

契子大清覆亡,纳兰明珠格格生下的小格格和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一夜之间在上海消失,众多势力一踌未展,只有等小格格长大才后能——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某个孤儿院里猫九九备受歧视和虐待,但她性格倔强和孤傲,不甘屈辱、敢于抗争,生活的贫困让他们过着绝望的日子,他们想互厌憎又相依为命,不饿死是成为他们每天生存的最高目标,为了严酷环境下,他们别无选择不得不摒弃前仇、恩怨、偏见、狭隘而团队一致。

那绵堂来到为猫九九枯燥生活注入一丝波澜,他怼天怼地怼她,虽然他一直是在取笑她、作弄她,不时向她挑衅,超越她、支配她,也庇护着她。

猫九九一伙为避难来到上海,结识江湖十三太堡——燕十三无敌手,教头快刀纳兰珠,浪子富翁小阿俏,眼镜黑白无常熊虎豹,长枪难逃。一次次的阴谋、算计、纠缠、辜负,却掀开了一场民国的爱恨情仇。

山河碎,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在战争凶残中暴露人性软弱和坚韧。

国之殇,十里红妆,是那绵堂给猫九九最眷恋的缠绵。

浮华落尽,当真是繁华易筑不易守,携手共闯荡江湖,是他与她共谱的青史烟霞。





甜蜜的冤家 第一章 世无常-邃变
楔子
我的故事发生之前,在上海发生一件极其著名黑吃黑的故事。
1933年12月1日,日军跌蹄已占领了东北,日本的企图远非如此。山田雄夫为统辖玄洋社,统领一队身穿和服、挎日本刀的浪人低调潜入上海,追寻大清王朝遗失一批价值连城宝藏。
农历七月十四,鬼节,午夜十分。剑光闪闪的晚,注定是不详之夜。
法租界梧桐路一座中式庭院里,红木大门正缓缓开启,灯火如繁星点点,巨木参天,奇花异草在身边掠过。山田雄夫走在其中,如梦似幻,仿佛走在森森中,又像走在童话里。穿过一片园,然后拐上了一条长长的斜路,维多利亚进代建筑风格三层楼开始若隐若现,楼前是一处喷水池。宏伟壮观。它主方正正矗立在那里,金碧辉煌,恢弘大气,美轮美换,当山田雄夫看见它时,心飞翔了起来。他在中国从没有见到如美的私宅,它矗立上海城区是如此孤独,在平凡的大地上是如此华丽。
然而就是这奢华林园,蒙面浪人已潜入院内,并把所有的门口都堵守得严严实实,任何院内之人都插翅难飞。
看家护院的人与蒙面浪人展开冷兵器的博杀,正是‘风高黑月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在杀戮声中。
爱新觉罗.纳明珠格格,大清一位嫡系格格,正静静地坐在她的房间里听那楼下杀戮之声。那一声声绝望的感叫,那刀砍在人身体上的沉闷的响声。她太清楚这一切了,这就是人杀戮的声音,是不断欲望不断轮回的永恒,她当然知道这最后一动是迟早的,她是大清王朝的女人,终不能寿终正寝,所以她对这迟早要到来的劫难异常冷静。
此时,她刚刚撕心裂肺,用尽全部力量分娩出一个新生命,有人说,孩子的第一声啼声是世间最美的音乐,而这个小孩的苦难却是从第一声啼哭就开始了。
在杀戮声中。
纳兰明珠挣扎坐在了铜镜前。在幽静而温暖的烛光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镜前了。她是那么的美,美艳绝伦,盖世无双,曾被那些英俊的皇子们所爱慕着并且追逐着。但是转瞬之间,大清王朝崩塌,她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和爱情就大清崩塌而变得脆弱。她想用生命去殉葬大清的恩德,但是她不能够选择人生,她要用全部的生命去守护一个惊天的秘密!
在杀戮声中。
这是最后一次,纳兰明珠为自己梳头,她拒绝了想要帮助她的宫女嬷嬷,她说这一次,让我自己来,她要自己为自己送行。她精心地为自己梳着头,为自已梳起了大清帝国最尊贵的发式,戴上朝冠,顶皆上衔红宝石,镂金三层,饰东珠十,每孔雀饰东珠七,簪插翠簪、凤钗、金扁方、宝石头花、珍珠头箍及下垂流苏,配上牡丹花和凤凰花‘丹凤朝阳雍容华贵。她在镜中知道自己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此时虽是落难的凤凰,但她要以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姿态成为永恒。
此时从楼下大厅已遍布着刀声和喊杀声,到处是腥风血雨,到处是搏击和挣扎。已经是那种真正的四面楚歌。纳兰明珠深笑她的生命到了此处,便是真正陷入了腹背爱敌、孤立无援的境地了,那才是真正的未日来临。
铜镜中的纳兰明珠依然是尊贵的。自己刚刚当上母亲,苍白和疲累,但是她依然美丽,这一点她知道。她需要这份美丽,她希望美丽是能和死亡连接在一起的,对死亡来说,美丽无疑很重要。
在杀戮声中。
纳兰明珠开始更衣,她在选择身穿蟒袍朝服,服绣海龙缘,其文为龙纹五爪服饰的时候,逼近楼梯的密集打斗声传来。他们正狂风般地扑向她。她知道他们蒙面浪人不仅仅要抓住她,还要她的秘密。然而,纳兰明珠依然在耐心地选择着她的衣裙,这一次她要精心,就同生是伟大的*的,死亦是伟大而郑重的,她当然要面对一个无比美丽雍容的自己。这一次纳兰明珠为自己选择一身清宫正装,恍若圣母。
她翻掉了铜镜,她此生不再照人世间的镜子。
在杀戮声中。
房间都点燃红烛,身边的宫女都每人手执红烛静静站伫一旁。她们在等待着那些正一步步逼近的满脸杀气的浪人。
纳兰明珠走到儿童房前,已经清洗干净小格格被包裹在一层柔软的金色绸缎里,像极了肉肉蚕蛹,粉红色的小格格已经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打望着这个陌生世界。与另一个小孩头挨头熟睡,枕上开放着四只大大的蝴蝶结,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狂风暴雨般事情。
五分钟前,嬷嬷们谦卑掀开帘子,搀扶着纳兰明珠走进房间,纳兰明珠格格望着那爷儿子年少稚嫩的面孔,气氛凝重而又紧张,恰好一只黑猫从窗口走过,纳兰明珠格格瞥见,扬手将茶碗砸过去,黑猫“喵”的一声窜走。
纳兰明珠冷冷开口:“去看看,有没有人偷听。现在已不是大清王朝,现在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嬷嬷们都是明白主子心思,明白此时该行礼退下,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默然退出。
纳兰明珠犀利目光盯着州那爷唯一儿子问:“如果今天你要和小格格妹妹分开了,家和国如何选择?”
那爷儿子倔强地说:“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天哪有地。不管格格妹妹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不让她受伤。”
纳兰明珠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笑笑:“好个主次分明,含而不露有礼有节,有情有义,本宫赌你会把小格格妹妹照顾好。”
那爷儿隐约感觉到大劫已来,缓缓下跪,一犟到底:“求格格不要把小格格妹妹送走,我会好好保护她的,求格格成全。”
纳兰明珠死死盯着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具乱滚,房间外的嬷嬷全趴在地上,“格格息怒,格格饶命。”
那爷儿依然纹丝不动,格格终于面露笑容:“你们那家满门忠烈,你将来也是义薄云天好男儿,18年后是一条好汉!记住你今天的话。当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保持你的初衷,等待机会。记住,繁华易筑不易守!”
那爷儿被涌入的嬷嬷们架入胳膊喂下安眠药,他在拼命挣扎,嘴里喊叫:“不要让小格格妹妹走。”
药效果然很快,随后又喂了小格格,现在他俩如何摇晃也不会睡来。
四位待女嬷嬷哭着求明珠格格赶快走,纳兰明珠格格气势如云:“命也。秋菊你领着那爷儿子速找洪门王亚奄,他曾受我一些恩惠,我想他能收留这个孩子。”
纳兰明珠的目光悠悠在她手腕上一荡,腕上带着一串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子,悠悠道来:“这一对镯子,曾是圣祖老佛爷传来来宝贝,是件极稀罕的贡品,真真罕见。一串碧绿翡翠颗颗一般大小,通透温润不说,更难得是没有半点杂色。赤金缠花丝叶护着珠子周身,寓意着以金护身。一件送给那爷儿,一件将来小格格长大了,就送给她。”
她在男孩的身上放了一对镯子,并附上一张信笺,上面是清秀的蝇头小楷:
那爷之子,大清命脉。
纳兰明珠格格抱起襁褓的女儿,女儿是她和附马所生,为了复辟大清王朝,她做为转移巨额黄金和古董核心人,她只身带着四个女仆来到上海,在那爷家藏住着。谁知走了风声,江湖帮派和英法日及国民政府都磨刀霍霍想要独吞这批富可敌国的财富!
纳兰明珠怜爱的望中怀中小格格,狠心交给其中一叫青樱嬷嬷,“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上海,不要再回来。他们敢下那么大的本钱敢杀我,无非是为了这批宝藏,这是我大中华之宝,休得外人抢得,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青樱嬷嬷深深叩首,抱着小女婴,从窗一跃而出。
就这样,男孩子6岁,小格格刚出生,在蒙面浪人来临之前消失无影无踪。
杀戮似乎已停止。
山田雄夫登阶步入宽阔、高耸的中央大厅,豪华的气派更加令人倾倒。室内家具及、窗、隔扇均以紫檀木雕刻装饰,气派而典雅;巨大华美的吊灯一枝枝呈倒宝塔状,金光璀璨地从三楼顶棚垂下,它们将房间照得灯火通明,吊灯的每个棱镜上都镶着不同的珠宝,每一缕光都发出不同的色彩,光线闪耀着美艳的烈焰。
地板全是奢华百年红木铺展,大块厚重的猩红色波斯手工毛毯逶蜒沿旋转的楼梯伸延而上;大厅两侧摆放着巨型镀金沙发,这是纳兰格格每天坐这里发号施令。
在这个午夜,大厅中所有的灯人全部打开,有如宫殿般金碧辉煌,让人叹为为观止。
“那爷是栽到你们手里了吧? 你们浪人已在我东北肆意妄为,这不是紫禁城,上海天还晴朗着!在这里也还有没有规矩?这是唱哪一出戏?要逼宫吗?你们想要谋害大清皇族吗?”




甜蜜的冤家 第二章 纳兰明珠格格,薨!
低沉的女声从二楼顶端传来,身着黑色旗装一位老嬷嬷,脸上已经被刻画了年轮沟壑,她现身于二楼扶梯处。山田雄夫向上打望了一眼,老嬷嬷脚踩清代花盆鞋在松软毛料中,几乎快要佝偻的身子前所未有地保持了端正的身姿。浪人用剑指着老嬷嬷,老嬷嬷一脸处事不惊,“我们所有人都被你们用迷香失去了功力,又何必让手下兄弟笑话,用不着这么剑拔弩张。”
或许山田雄夫也觉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再会有什么攻击力,挥手制止了持剑的浪人。
山田雄夫走到双层宽层的楼梯,他从一条楼梯上走上去,楼梯的尽头一道玻璃花房,里面种植着珍贵的异域植物、兰花和棕榈树,上面种满常春藤和玫瑰花,窗外是月色倾泻,但是房里却温暖流如春,金光闪闪。
一道珍珠垂帘拉开,帘内,爱新觉罗.明珠格格端坐着,一个年老老嬷嬷给她伺候茶水,另一个同样老的嬷嬷熟练地点起熏炉,袅袅的熏香使得格格幽幽叹口气:“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老嬷嬷也随之叹口气:“格格千岁!”
山田雄夫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一路腥风血雨之后,竟会有一支排列如此整齐的宫女队伍在静静地秉烛等着他们。于是浪人已经在杀人不眨眼之后,面对如此的女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向前半步。
这个女人不惧死!
这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们的力量。纳兰明珠沉默着,那沉默中威慑,足以让这些男人望而止步,放下屠刀,在这午夜诡异里,火烛一行一行流下的烛泪,已是有不详。
山田雄夫震惊了。
他身后的浪人也震惊了。
不知是主动出击,还是以攻为守的场面,男人们不得不收到他们腥血淋淋的砍刀。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在这场血洗中究竟值多少钱。
山田雄夫觉得这是他此生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是那么端庄典雅、雍容华贵,又是那么平静自若,临危不惧。她就坐在那里,就那样气宇轩昂,仪态万千在坐在那里。
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美到一种尊严,美到一种力量,美,就是一道防线,一种兵器,就足以抵御那些杀气腾腾的男人了。没有人敢对着美举起邪恶而丑陋的武器。他们不敢,并且是不忍,这就是英雄在美人面前为什么总是气短。
但山田雄夫面对着这曾权倾天下大清格格,看似毕恭毕敬却不屈膝弯腰地欠身道:“在下山田雄夫,统辖玄洋社,日军为阳,玄洋社为阴,一明一暗,互为表里,誓死效忠帝国。”
明珠格格冷笑,“那爷是我大清子民,按大清祖宗家法你们这些逆民个个午后处斩,虽然眼下老规矩荒废了,但仍大清国的天!”
山田雄夫阴霾笑容,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纳兰明珠格格,要帮助你们大清皇帝复辟需要财政支持,你要的秘密黄金告诉我们帝国朋友,才能友谊长存。”
明珠格格置若罔闻,优雅地端着盖碗抿口茶,眼神中透出不满和落寞:“赵爷看来是回不来了。他也算是为我大清而死,算对得起祖宗!”,说完,扬手将茶碗咂在地上,顿时茶碗碎成数片。
明珠格格身边的嬷嬷双双跪拜在地:“格格保重玉体。”
浪人此时彼伏议论声中,“大清?”“大清都没了,不是满州国吗?哪还有格格?”
山田雄夫强压怒火,将带有刀疤的手臂按在腰间的枪上:“想必格格也知道,这儿不是紫禁城,更不是满州国,你们的皇帝现在只在日本人枪下苟延残喘,这花花大上海,迟早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囊物。”
纳兰明珠一脸骄傲,轻风云淡道:“ 这位小兄弟想来是后起之秀,青年才俊,怕这里以后都归你了。家中仆人三十名,都在后院候了多时,乡下人,没有一个在宫里出来,如果可能的话就放过他们。所有武威器,连菜刀都不把不剩,全在贮藏室里。”
山田雄夫显然要动怒:“纳兰明珠,我要提示你一下,大家都在传,你从宫里转出来一批宝贝放置在瑞士银行里,这——。”
纳兰明珠仰头哈哈一笑:“果真消息灵通,只可惜,只可惜你们谁也休想取出来,因为只能三个人能取,一是死去的赵爷,二是本宫,三是——。”
山田雄夫心急:“第三个是谁?是你生的小格格?”将刀逼在格格的脖子上,“格格,为个皇家体面,在下要的刀不长眼。”
纳兰明珠轻笑起来,笑靥如花如少女般明丽,“如果不是你们这么给我暗里放了九骨散,你还真的不要这样说。”
山田雄夫轻笑一下:“当然,堂堂明珠格格是江湖十三太保之一,我也怕死的。你最好记住,未来只有满洲国,没有大清朝。”
刀锋,寒入骨髓。即使再屈辱,也要一身傲气。
纳兰明珠再次优雅端着盖碗抿口参茶,直至喉咙里发腥,一股鲜血喷在前胸。笑容越来越深沉,轰然倒在地上。她再也看不到期盼已久的大清朝复辟那一天了,她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崭新的摧枯拉朽的新朝代。原来当全命已经离去,她又怎么可能再拥有那旷世的清醒和智慧呢?她唯有告别,这告别就当是留给女儿一道护生符吧,那是上天所赐给她的唯一宝贝......
宫女们手中的红烛一支一支地熄灭。
然后是一切寂灭。
纳兰明珠沉入那永恒的黑暗。
而黑暗中所弥漫的是一片血红。
守护一辈子纳兰胆珠的四位嬷嬷颤颤巍巍跪地,悲枪高喊:“纳兰明珠格格,薨!”
是谁?山田雄夫狂吼着,是谁下的毒!
他吼声撕破长夜,:“快把小格格找出来。搜楼!”
浪人率人上楼。楼上是九间宽敞的卧室,每一间的颜色都不尽相同,每一间都是富丽堂皇,房门打开,却空无一人的房间装饰考究,抽水马桶都精美绝伦更有两个大的套间独立成房,卫生间,小客厅,吧台一应俱全。床上挂着帷幕和彩带,床单铺得一丝不皱,就好像随时恭候贵宾到来。
最后一个套间是儿童房,房间被粉刷成了奢侈的粉红色,和一间客厅以及一间更衣室相连,婴儿用的发梳依然放在梳妆台上;壁柜上挂着各式小衣服,精致的丝质绸子,每件内衣衣服都用丝线绣上八字‘菩萨保佑,平安御守’纳兰格格曾说‘小格格这样就能得到菩萨最近距离保护’;那张小床简直能和公主的床相媲美,还有儿童玩具,屋中堆满布娃娃,每个布娃娃脸上都是固定的天真快乐的表情;一扇区高高的窗户下还放着一个摇摆的木马,可是没有小孩任何踪影。
山田雄夫一脚踢门,经验老道摸了摸床,“还有余温,没走多久,追!”
山田雄夫不停派人四下搜寻,把整个上海滩头的地盘翻转底朝天打探查了遍。已历一月,仍未见踪影,便将触角伸到附近城镇,也了无消息。
此后经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处何处。
江湖一直传,价值连城财富沉落在大上海。




甜蜜的冤家 第三章 命运,这狗东西
我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晦暗、阴沉的大年三十,深夜。
据说,我被发现的那晚,雪漫天飞舞,冰冷刺骨;电光闪闪,一场暴风雨即将铺天盖地来袭。一位外出吃酒嬷嬷回孤儿院,她在大门口见到一个木盆里装着冻得全身发紫小婴儿,呱呱大哭,像是不甘示弱诉讼老天不公;小衣服上有张皱巴巴绸缎布条,上书血字:“农历,七月十四,零点时辰,母纳氏,名纳兰,莲子心内苦,离儿腹内酸。泣别爱女。”(名子一角被撕,全名未名)
召示鬼节出生的我和那样的鬼天气相遇,确实有点诡异。当她颤抖打开襁褓,发现小婴儿是此等惊世骇俗的美人胚,眉心美人痣很是特别,直冲着她笑靥如花,她吓得直直坐在门栏上。
粗野嬷嬷信阎王,在这风急雪涌雷霆之交,阴森森鬼节,听到“鬼婴”哭泣和诡谲微笑,怕遗弃我会被天打雷劈,最终还是把我抱回院里。
据说,狂飙的大雪没有把我冻死,按孤儿排名取名猫九九,算是猫有九条命,且排名孤儿院里第九个小孩,真如天意,在长达16年孤儿院生活里,九条命刚够赔的,果真是猫命硬过一坨屎。
我成长的孤儿院名叫上帝之子孤儿院,其实并非正儿八经的外国人开办的孤儿院,清未一场洋务运动后留下的遗址,洋人全跑光了,装修奢华的教堂乡村土豪囊中之物。组织三四个不知基督为何物的老女人经打扮,也就是“门面”装得像修女神职之类的人物,收养流落各地的孤儿,”眷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名正言顺的像中国尼姑一样收纳人世间的“香火钱”,私饱中囊。
孤儿院处处山村的森林山谷里,那里长着一片树林,黑沉沉一片,简直与森林无异。离小镇大约百里距离。孤儿院虽然高大的顶端坚着防护网的院墙外,后面还有一个大树林,大树林可以直通天际,壮丽的山峰,春天周围翠绿的树木与山谷,满是黑色石头和闪光旋涡的明净透底的小溪,冬天只能有灰白两色的苍穹下冰霜雪覆盖的景色,万簌俱寂,只要是被寒风乱过的地方,都是一片苍茫。冰冷潮湿的雾气被东风驱赶,飘过紫色的山峰,吹过小树林,与溪流上的水汽凝结到一起。那时,这条小溪还很混浊,而且流速度很快,好像冲进了小树林,在空中发出哆嗦。哆嗦声中还夹杂着暴雨声和冰雹声,或是听到树林中怒吼的风声,风乱到脸上很疼,好像能撕扯下一层皮来一样。
这个位置独到之处就是只要孤儿院大门紧封大门任谁也别想插翅难飞,如果选择从后院森林逃跑更是生路一条,因为茂盛的森林实在广大无际,没有人从那里能活着走出去,又称为‘野人山’。
孤儿院零零售落落收留了三十多名小孩,据悉都是无根无本的野小孩,偶然间人命消失也没有人能想起,对以此为营生的孤儿院来说,算是一本万利。孤儿院本就几个粗野乡妇管理。
一场可怕的瘟疫入侵了孤儿院,斑诊伤害让院里的小孩中病倒了一大半。已经染病的小孩只能躲在床上等待自己生命结束。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人让没有生病的小孩负责扛到森林里秘密地草率埋葬,死亡也了常客,整个大院里到处是死亡的腐臭味道。
当斑诊伤寒将孤儿院洗劫一番后,便扬长而去,孤儿院只剩下9名孤儿能避开此劫。
为了讨好一个吉利的局面,我们的名字被重新起名,当然这也充分发挥了嬷嬷们对粮食偏执渴望:鼠一、二狗子、猪头三、油四鸡、阿五驴、小马六、龟凤七、马八、猫九九。
所以,对于我们而言,谈不了什么断文识字,更不懂什么孝廉礼义,一群粗野的乡妇管教下,只要我们生命本体不消失,对她们来说,我们就如菜场被用铁索套住脖子供观众嬉笑怒骂的猴子,猴子能让她们获观众掌声和银两。
奢华教堂跟破烂得像补丁一样的孤儿们相比,天渊之别。每当到吃饭时就会到一个顶棚很底的屋里子,而且房间因为照明设备已坏,只能用蜡烛照亮,使房间更暗了一些。桌面只摆放两大盆热气腾腾的东西。但它们的散发出来的味道太令人失望了,以至于这味道飘到非得吃它们不可入鼻子里,这些食物简直不能吃,令人作呕。
发毒的米饭加烂了的红苕混合一起煮沸,即便饥肠辘辘,我们也是努力地将其吞下去,因为要活下去,且这个饮食供应常常不足。如果遇到一月到三月大雪封山天,户外被积雪覆盖,到小镇长道路是被封死的,所以常常会断了食物。
在这里生存的孩子都处于长身体的年龄,胃口自然也好,然而供应给我们的食品少得可怜。即便是身体赢弱的我们,这些食品也是不够的,所以很容易形成威胁。我猜测想是院长嬷嬷故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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