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冤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那朵蝶恋花
万师爷也随后到来,抓着店小二,“101号包间客人还没有人吗?”店小二一脸惊恐,指着我们,“来啦,来啦,跑去拉屎呀。”
万师爷阴沉望着四周一切,很多的事很多的话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讨论的,他克制了一下自己情绪,忙着到张成林处报到。
我们吃瓜群从战战战兢兢从桌底下钻出来,瞬间表情惊惶失措,因为我们路人全被青帮人用枪逼着,大家举起手来,面靠边站。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如果到101房间就现就成仁了——明年的今日就成了我们忌日,我们成了两帮冲突的炮灰!充当被人给卖了,还帮对方数钱角色。当然,因为我们的存在,给张成林一个逃出升天的关键一分钟!
一辆军用车从斜捌巷里挤了出来,宋达站在车上,架着车载的机枪。他被四个军人四面八方地卫护着,四个亲信全身倒有七八个随时可以喷出子弹的枪口中。
宋达快速步入现场,也不废话,对他的手下,“检查现场。”他走到张成林和刘师爷一处,询问:“张大帅,没有什么损失吧?”
张成林对淞沪护军长这样的军阀还得保持一个谦和姿态,“宋教头,请你为我们三鑫公司主持公道,在我们老大霍焯山管辖之下的法租界内,也算是我们自己地盘上,他小瘪三沈杏山也敢在太岁上动土,这叫什么事。”
宋达一语拍案:“现场除了三鑫公司人马,其它全部给带回警局一一审问。”
他皱眉望着现场,并冷脸望着我及我们。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瞄见,他给我一个似非似笑的笑容,走过来对我说:“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气,也有漏船载酒的运气,做人做到如此晦气。”
我答:“找口饭吃,宋教头。再者,我们没有犯法。”
宋达看着我,“你在乞命?”
我承认,“是在乞命,为已也为兄弟。尽其道而死,正命也。饿死鬼,非正命也。”
万师爷走了过来,给我们解困:“宋教官,误会了,这帮兄弟是我请他们,为他们的——勇气,运气差了点而已,他们可以不用去警局吧。”
富贵险中求,我们是间接的救援了张成林,论功论赏都要有,只要人够脸厚,这个脸厚的注定是牛八,他跪下,生存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多谢菩萨救命之恩。”
闻声而来的张成林望着牛八,和牛八身后的我们,宋达无意识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半个身躯的我,我在他的阴影下。
张成林仰天哈哈大笑:“有意思,你们想要什么?”
牛八见风使舵,“求赏兄弟们一口饭。”
张成林一定案:“赏,就安排在三鑫高级俱乐部做学徒,由万师爷安排吧。”
甜蜜的冤家 第六十五章种荷花就是把人沉到江里去
大上海华灯初上,霓虹灯闪耀在福熙路一百八十一号上,这是上海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十分显赫的赌场。平日里,出入的均为衣冠楚楚的上层人物,到了入夜更是灯红酒绿,弄堂里车水马龙,来人珠光宝气,富商名媛门庭若市。
俱乐部内一应设施豪华富丽,繁华似仙境,大门一推开,骄奢淫逸气息仆面而来。中西赌具俱全,任客人选择。进了俱乐部的人感觉如进了天堂一般。
俱乐部分有三层楼,在一楼是推牌九的,大都是些普通百娃或是小流氓等级;二楼所设为轮盘赌台,输赢的数目较一楼就更可观了。三楼是以麻将为主,赌注往往几千以下,从一楼到三楼,每层都设有酒吧,餐饮及休息的房间。房间也变相为嫖娼和抽大烟服务区。
牛八目不暇接望着大厅内一侧坐立一排帅哥,一个个油头粉面,主要向女客人谄媚表情,他忍不住向同来做领班的人打听,“他们是小白脸?”
领班生打趣,“他们不叫小白脸,他们叫雪花粉党好哇。”
牛八吓得:“难怪一个个脸都跟吊死鬼似的,擦那么白吓鬼呢?我不要。”
领班叼了根烟,吐口烟圈在牛八脸上:“乡巴佬,雪花粉很贵,你在码头背五百斤米也就五分钱!你看那些女人出手,都是大把银元!你的目标是找到一个女人,可以给你在黑天鹅吃上牛排,给你坐在波斯地毯上当她的达令,不用多,做五年就成。”
牛八终于明白这一排帅哥的职业,拉扯鬼哥的衣服,“鬼哥,我还是跟你混到赌场区,这活我做不来。”
我、牛八、鬼哥、小马六到赌场区报到。
上班第一天,主管就严格要求向我们规章制度:
1、侍者彬彬有礼,体贴周到。
2、免费提供上等鸦片烟、中西餐、各种名酒、名烟及冷热饮料,全部是随用随取。
3、高档的家具舒适华美,赌客们可以在休息进尽情享用。
4、开车去的,还给随行司机五元钱,每辆车免费加五升汽油。无车的人,有时我们还会免费用派车送行,或代购车票。其实,这些全是精心安排的诱饵,吸引客人舒舒服服地来赌博,给老板送钱。
“有什么提问的吗?”主管问。
一新生:”老大,输光钱如何办?”
主管:“我们有供朋友另一种服务,没有现钱的,在此可以银票、古董、首饰、房产、股票甚至于及衣物兑换筹码。如果值钱的东西输完,再从里面的衣服,一层层地脱下来换筹码,最后输得精光为止。”
一新生:“光屁股,哇塞。”
小马六自信的举手:“老大,如果有人胆敢不交钱,如何办?”
主管阴笑侧侧:“好办。初犯者轻则申斥,重则用定香在其臂上烧‘无义’、‘犯规’‘顽民’几字;再犯时可以给他种荷花。”
阿五驴勇当先进举手表示质疑:“种荷花,这么便宜,能吓唬人?”
主管笑逐颜开:“种荷花就是把人沉到江里去,懂吧,小赤佬。”
众人学陡发出一声惊叫。
服务人分配共计88组,我们属于初级服务员,其中我和牛八一组,主要场上送水端茶水;鬼哥和小马六一组,主要是给客人点烟送酒,其他服务也是两两组队,相互配合,相互监督。我们在一楼专区服务,个个制服手套、黑色马甲,做派十足职业化,与开赌刹那赌陡们凝神屏息的神情相映成趣。
一楼大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几张赌台,今天的场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场上喧嚣声不断,有一位叫马大壮的痞子常年就在这里混,一看到老朋友就大喊:“哎呀,兄弟,到这儿来!怎么,我推一锅,捧捧场吧?”
“好嘞。”老朋友一眼看这些人都是认识的。
另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先是慎重观察一圈,后小心围在一旁,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马大壮探询的眼光询问着老朋友,老朋友抚摸耳朵,望两个人小动作无间落在我眼里,我想‘这两个人一定是认识的,谁会落入他们的圈子?’
牛八尽职的赶紧拉开椅子让客人舒服坐下来,一帮赌耻围拢过来,马大壮做庄,服务人负责把天九牌洗完,码好了,色子在其手心里攥着,粗鄙叫:“都坐好了啊?”
天门就是老朋友,马大壮问:“兄弟,今儿个玩儿多大的注啊?”
老朋友一笑,“就看我的手气如何了。”
“哈哈哈,兄弟,今儿哥哥奉陪,多大的数我都奉陪到底。来来来,各位,压!”
老朋友掏出十元,中年妇女狠心也掏出十元压上。“啪啪啪”,别人也压上。这马大壮用眼色勾勾老朋友望向中年妇妇,意思很明显:大鱼在此。
这个一幕也没有错过我的眼睛,中年妇女谨慎和小心抱着胸前的包,她时年四十,厚裙重褂,发髻上长长地探出玉簪,坠着沉甸甸的珠子,衣着打扮和当时的上海滩几乎隔了一个时代。
当然这条马大壮眼中的肥鱼好像是在试探着就压了十元,不知会有多肥呀!有意思。
“啪”
色子打完了,六过一,七对门,八到底。
“啪,啪,啪”三声,桌面上每人抄牌,中年妇女拿过四张桌,翻开一看,傻眼了,闹了半天金平大五,虎头,一个地牌,怎么配怎么是一、二开不走,没一对儿。中年妇女十元就这样交付了。
可能她觉得有些不走运,再掏二十元来,“啪啪”,压上了,色牌子打过之后,每个人抄牌,她拿过来一看,眼睛乐开了花,说道:“对大人,天九王。”
此时,老朋友在桌底下和马大壮在袖里玩里乾坤,交易的结果是马大壮做为庄家牌起更爆:“大婶子,对不住,我这儿叫炸子,前边是对毙,后边是皇上,头押头,尾押尾,赢个满堂红呀。”
老妇女揉揉眼睛一看,吓唬到了,做梦也没有想到!顿时就汗流浃背,马大壮欠欠身拿起钱揣在怀里,“谢谢大婶。”
耿直的鬼哥过不了眼,拉住大婶,用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赌了,赌红了眼的大婶,拍着桌子,不顾形象:“这个桌不灵气,风水不旺我,我要上二楼轮盘赌。”
马大壮豪情壮志:“好,大婶,当今花木兰!我也奉陪到底。”
一群人走进电梯,升降机缓缓上升,透过铁栏门俯瞰,人头攒动的大厅一览无余。
二楼最引人注目的要数中间大轮盘,在赌场是罕见的洋玩意儿。
一轮过后,大婶全输了十万元!她搓胸顿足,拉着领班的裤腿,啕啕大哭:“把钱还给我吧,这是我夫君让我存进上海银行的呀,谁知我一进这里全输光了呀,我夫君可是广西军阀。”
领班一脸嫌弃踢开中年妇女,“告诉侬,就算皇上来也一样,自古愿赌服输!”
结果中年妇女被二十元打发出门,不堪痛苦的中年妇女选择一头撞死在墙上,血瞬间流在地上。领班往尸体吐口痰,服务生迅速拉走她。
五分钟后,俱乐部又莺歌燕舞,生意兴隆,不再是五钟前那个意外的瞬间,所有的伤痕又在几分钟内被抹平。这就是上海难,总会不声不响地清去所有人的伤痕。
拉皮客马大壮和其好朋友神秘的走到柜台,柜台服务员付给他俩一笔酬金,这一切落在鬼哥和小马六眼里。
下班后,已是凌晨一点。
鬼哥和小马六俩带着口罩尾随拉皮客马大壮和他的好朋友,走到街头拐角,还有几个赌客在附近扯淡聊今天赌运。忽然,街上买花的小孩子四散奔跑,鬼哥扼住马大壮的喉咙,他把马大壮和其他人分开,想把他拖到更黑暗处,但马大壮用胳膊死死抱住树干,再也不肯松手。他蜷成一团,耸起两肩,尽量护住脑袋和脸。
接下来事情让人觉得鬼哥凶残一面。鬼哥用拳头像暴雨般揍蜷缩的马大壮,小马六也和马大壮老朋友在摔跤,小马六赢弱的身子板基本不是比他高一个头敌人有力量,但是鬼哥的气势压倒了一面,对方早就瘫软在地上。
鬼哥用被怒火烧哑的嗓子问:“让你们做散尽天良的事情!让你们骗别人!让你们的良心给狗吃了!”
猛醒的马大壮发出杀猪般的声音:“我们不敢,大爷饶命!家还有80岁老母在堂呀。”
鬼哥又问:“为何总你们控制输赢?”
马大壮在砍刀面前是一个标准软蛋:“壮士,大侠,轮盘赌博的花样多,主要是在于执掌弹了旋转的人,下手的轻重都有讲究,控制其落点,脚下还可装上弹簧之类的机关使弹子跳入冷门。不要杀我呀!”
赌客朋友都不敢插手,他们以为这又一启简单粗暴的江湖恩怨,不想跟着倒霉。卖花的小孩还围过来,此刻却带着敬畏和兴趣看着这一幕。这都是穷人家孩子,见到被欺负是的赌客,心里都莫名兴奋,盯着赌客的表情分外厌恶。
甜蜜的冤家 第六十六章去诱惑他
鬼哥喘着粗气,低着头看着他,说:“狗杂种,再敢坑蒙拐骗,老子就宰了你。”
动静闹大了,拐叔、阿水、阿彪等几个巡警难免要吊儿朗当过来驱散人们,拐角太黑望不清对象,拐叔一边剔着牙,一边呼喝:“看什么看?大上海哪天没有打架的,赶紧走了!”
马大壮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抱住拐步的胳膊:“拐叔,我是三鑫俱乐部员工呀,霍老板手意呀,你要管管吧,要出人命呀!”
拐叔收惯了钱的掌心向上一翻:“有钱吗?没钱不管!”
这时拐叔望了望鬼哥的身形及小马六摔破的口罩,猛醒顿悟,“哎哟,小赤佬,又遇到了,你们还敢杀人放火,坑害良民!”说完,猛吹哨子,很快招呼来更多的警察。
鬼哥眼见围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得拽上小马六就跑,东躲西藏,可是对方人多势众,等鬼哥成功把小马六推上墙逃跑,吼声,“快走!”
墙下的鬼哥被逼得无处可走,主要是拐叔手上的枪,狠狠给了鬼哥一个嘴巴,“给老子捆回局里!交侍出你另一个同伙!”
小马六连滚带爬跑回家,鼻孔下边是鲜血直流,对着我们哭喊:“不得了!鬼哥被警察抓走啦!”
我们是混什么的?我们就是等着打架的。轰的一个全起来,放下碗筷,抄起棍子准备往外扑,我一把抓起小马六衣服,“什么回事,说清楚!”
小马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号啕,“今天收工后,鬼哥和我跟踪马大壮和他的朋友,给他们暴揍了一顿,结果引来警方,警方还是是我们上次打群架的拐叔。拐叔公报私仇把鬼哥抓起来了,怎么办?鬼哥会不会被咔嚓?”
油四鸡猜测表示,“是啊,鬼哥是好人,要咔嚓好人一定是静悄悄的,咔嚓。”
一袋米砸在小马六身上,那是阿五驴做的,“谁让抓的不是你!”
猪头三抢言:“我们那边不都是抓了人,罪状纸一念,就地咔嚓。”
懂事的二狗子立刻开哭,哭得澎湃之有,大颗的眼泪往地上落,因为平常鬼哥对他最好,从不烦他脑笨。
鬼哥可是我们这群孤儿院来的人中最能打的人,是镇宅之宝。我们可以去打人,强攻警局无疑是死路一条,大家带着茫茫然的表情和红肿的眼睛望着我。
我自小跟鬼哥相依为命,拼了命也要救人!
我们沉默不语了很长一会儿。
我决定:“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去给拐叔!”
警察局审讯室,鬼哥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上身血肉模糊,昏暗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眼睛微微眯成一道线。拐叼根烟坐在对面,看着狱警一遍遍给鬼哥上刑,“叫什么名字?”
鬼哥眼皮也不抬:“你爷爷。”
拐叔扬手又是一个耳光,“和我耍嘴皮子?找不痛快!住哪里?”
鬼哥又吐一口血沫:“你爷爷。”
拐叔气急,指挥着皮鞭与烙铁的酷刑。
一阵阵惨叫过后,鬼哥又拿起那份笔录:“你为何要杀死张大壮的?”
鬼哥吃力地抬起头,眼睛被血和汗水粘连一起,“老子没杀人,马大壮刚好好的,不能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拐叔将笔记本砸在鬼哥的伤口上,痛得鬼哥直皱眉,“我没空在这个破案上耗精神,今天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鬼哥受刑被拖回到牢房,狱警打开一扇铁门将他扔了进去。
鬼哥摔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虚弱地咧着嘴。他吃力地爬到牢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给口水喝。”
狱警连理都不理,两个继续下棋着:“再闹老子让你喝尿!”
鬼哥失望地趴在地上,几乎陷入了昏迷:“老子不做渴死鬼。”
隔壁监房的眼镜男隔着铁栏杆端起水碗送过来:“水。”
鬼哥努力爬行到栏杆边,可嘴唇就是碰不到水碗。眼镜男站起来,从床上的草垫子找到些芦苇杆,插在水里递过去。鬼哥急凑到芦苇边,贪婪地吸吮,水很快被喝光,他擦着嘴,“谢了兄弟!”
鬼哥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眼镜男,“我们好像似曾相识?对了,我在火车站,是你救过牛八的命,现在又算是救我一命,大恩言谢,来日我鬼哥能出头一日,定大报!”
眼镜男笑笑,并没有说话。
两个人背靠在同一扇铁栏杆上,都疲惫地闭上双眼。
警局里,我的钱袋子拐叔从办公室里扔在地上,散落零碎的钱币。
阿五驴上前蹲在地上捡钱,猪头三也跟着捡。牛八低声下气地说:“我们现在都有事做,我们挣了钱再孝敬您老人家。”
拐叔倚在门框上,鄙夷地看着我们,并威胁利诱:“你们朋友犯了法,当街人至重伤,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明天过来收尸体,包他一枪致命,不留点痛苦;二条呢,明天安全回家。你们选哪一种?”
牛八眼睛转了转:“我们选择第二种。”
拐叔冷笑,露出两颗金牙:“错,两种你们都没得选,因为你们的钱,不到前一种的十分之一。第二种嘛,要一条小黄鱼!”
阿五驴如释重负站起来:“您老人家是要鱼呀,早说,我会捕鱼,黄花鱼、鲫鱼、鲤鱼,我什么都会打,天天给您老打,不带重样的......”
拐叔一巴掌打醒阿五驴:”小赤佬,懿大呀,是一根小金条好哇!加上另一个在逃的同伙,共计两条。”
油四鸡目瞪口呆:“两根小金条?抢钱呀!”
拐叔用脚踢了油四鸡屁股:“爱救不救,死个拉倒,谁让你们这帮土包子上次让宋教头罚了半年工资,现在犯在我的手上!老子动下下档案,老子就能让他后天枪决。只给你们一天时间!”
牛八一下子蔫了,油四鸡向拐叔鞠躬:“求您老通融下,我们回家后商量一下。”
我拍打油四鸡的头,声音像鞭子,“商量什么,走!”
拐叔厌恶地望着我:“你长得这么俊,可惜我们宋教官没有断袖之爱,你是女的倒是可以,走吧,穷光蛋!早晚穷得跳黄浦江!”
黎明,黄浦江旁,一边是高楼大厦鳞次比栉比的销金区,一边是穷困潦倒的棚户区,贫与富如此明显地摆在我们大家面前。小马六拿起石子打到水中,愤愤不平地骂:“妈的,我都要要算一条,明着是抢劫,活到死我都没有见过两根小金样子。”
回到家,我一关上门,窗帘都拉上,背靠在上面,这会大伙都不会来打扰于我,我需要有时间不受打扰去思考!
其实我心里觉得很怕,甚至比火烧孤儿院那天都要怕。那天我所怕是的没有家园可以再住,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更坏——鬼哥又被控制了,是死是活一无所知,说不定连我们一伙人都可能因同伙被定罪而死。
我的心跳得剧烈,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很想镇静下来考虑自己的问题,试图想出一个安全的办法,但是我一集中思考的时候,愤怒和恐惧总是又袭来,让我心慌意乱。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上海滩总有哪个地主某个人能让我借到钱或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灵光间,我想到了那绵堂,也想到了宋教头。
那绵堂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会不会回到上海了,他一定会救鬼哥,但是他在那儿呢?
宋教头,好女色吗?
“我要接近宋达,他是一个爱国者,我要跟他大讲爱国情结,或者,我要拿我的那绵堂给我脚上系上的金脚链子向他作抵押,问他借这笔钱,反正不是我的。”
我前思后想,一个念头冷静而合情合理地在我脑海里渐渐产生。我想起了那绵堂,想起他那桀骜不驯的脸,他那双嘲弄的黑眼睛的抚慰着我。我又回忆起逃离孤儿院那个炎热的晚上,他对我灼热的目光。可是,他在哪儿呀,我这会多么需要他呀。
我想起了宋达,一个热血爱国者,一个刀锋一般的军人,我曾犯在他手上两次,拐叔曾说他好美色,他不曾见过我真识的容颜,我的献媚,去诱惑他,能打动他吗?
“我要和他做朋友,甚至跟他周旋到底,”我冷冷地想着,“那我就不必再为钱的事操心,等我有了钱救出鬼哥,我就领着兄弟们离开上海,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
我轻蔑地想着,对自已的美貌还是很有把握,“等我见到他,我可以装得诚心诚意的样子,我一要要他相信我是生活所逼才会如此,嬷嬷不是说过吗,这些个男人就爱别人奉承,只要当他的面说几句好话,还有什么会不相信呢?我无论如何要让他激起怜香惜玉之情,哪怕他要让们帮他们打几场架也行,他就看清我是要他的人而不是要他的钱了,会让他服服贴贴的。”
想起那绵堂对我种种好,某种隐藏在我冷静思想深处的情绪微微动了一下,旋即又平静下去了。
淞沪军训练营前,我、牛八、猪头三、小马六、阿五驴、油四鸡坐小山坡上,等候车会从地经过的宋达。
甜蜜的冤家 第六十七章希望我做出孟浪之举?
小马六们乱哄哄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抄了近路,我们挑巷子走,我们从山坡斜插里走。但还是晚了一步,我们瞧着那辆吉普车扬长而去。
猪头三一连声叫:“宋教头宋教头宋教头......”
跑没了。我们喘着大气猛跟后车后而,小马六瘸着,阿五驴拐着。
我们跑的是崎岖的城效外山路,以便从弓弦抄上弓背。我们在山路上猛跑的时候,能看到那辆吉普车的远影。我们直跑得吐,现在没有时间吐。
我们是天底下最穷的穷人,穷到只剩下命一条,为了鬼哥,正常吃他汽车尾烟。我用拉弓射过他,他会愿意原谅我吗?
性急阿五驴直从山道滚了下去,这倒也好,对跑脱力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加速度。他正好好滚在那辆吉普车必经之路,那车了阵子急刹。否则阿五驴只身不辨地被吉普车辗作两断。
阿五驴确切地说是直接举起双手,做投降样,跪在地上。车上的护军立即用黑呼呼的枪杆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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