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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冤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那朵蝶恋花
收了工的我们准备走,鬼哥、猪头三、小马六、阿五驴、油四鸡到仓库交推车工具。
我和牛八到码头口等我们汇合,工作了一整天口喝了,打开码头的水龙头,一股清水喷涌而出,牛八饥渴凑上嘴喝着水。
水流突然断了,牛八纳闷地拍拍水管:“怎么没水了?”
拐叔叼着根烟领着阿星、阿林、阿虎等五人走来,朝着他们晃了晃警棍:“因为有人没有交钱。”
牛八面对警服的人气弱,弱得呐呐:“这,不是给码头工人休息时喝的自来水吗?不用收钱吧。”
拐叔一脚踩在自来水的龙头上,“就凭你们这几个野鸡公的脏嘴凑在自来水上喝水,就属于妨碍公共卫生罪,不交罚款。”
阿水跑来,啐了牛八一口唾沫:“拐叔,就是他们坏了规矩,铁公鸡,一毛不拔!告诉你们,不纳贡,就永远别想喝自来水。”
打手阿星、阿林冲上去把牛八推开,举起警棍就要揍,一脚踩在牛八脸上。怂弱的牛八痛得两眼发红。
我同时也给四个控制住,阿水狠狠给了我一个嘴巴:“欠揍!叫什么?
我吐出一口血沫子,笑了:“姓什么随便,老子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姓。”
阿水再给我一个嘴巴:“多大了?小亦佬 。”
“比你大!”
阿水扬手又是一个耳光:“和我耍嘴皮子?找不痛快!住哪里?”
我邪气地笑了,又吐了一口血沫:“你想给我们找住的地方啊?”
阿水挥手:“有种。”
阿水站在我面前跨出步子,指着自已挡下:“只有你钻我的裤裆,今天的罚款就免收了!”
拐叔一龅牙一露:“爷还收你们这几个野鸡工!”
从仓库赶到鬼哥们走过来,看着前边那堆簇拥着的人。在人群中发现正在受辱没的我和牛八,这群人里冲出来一个,疯狂地抡着在王八拳,乱无章法----那是阿五驴招呼着阿水,阿水显然有所防备,阿五驴扑个空,并被拐上叔补上一屁股。
小马六在大叫一声:“你驴爷爷我揍你*!”
猪头三跟着叫:“做掉你这小*!”
我们不懂城市文明,他们也不懂得来自乡野人的原始渤发.
鬼哥领着他们这一帮生力棍子军冲了,人心齐,泰山移,顿时改写了战局:
阿五驴掉头就从老农的手里抢了条扁担。小马六要代杀伤力更强的家伙,脱了衣服便在街边包头。阿五驴拿扁担狠抽阿星背部,猪头三跟阿林玩摔跤,小马六冲上去抡开他的流星锤。鬼哥直接扼住阿水脖子,阿水直喘白眼。打了鸡血的牛八猛踢阿水的裤裆,我忙活着看被我们收拾得落花流水的他们,嘴角血迹未干,目光一挑拐叔,拐叔竟然有些发怵。
忽然,一声急哨“嘀——嘀——”传来,二十几个穿着警服的排着队赶到,为首的宪兵鸣抢示警,皱眉望着我们这群斗欧。
大家都纷纷停下斗殴,阿五驴正拉着阿水的警帽往下拽,拽得他成了睁眼瞎子;阿星已反客为主,把菜蓝子罩在猪头三头上,引得猪头三在和菜蓝子挣扎。
双方都处于剑拔弩张样。
两辆车以一种在这颓废世界很难看到的速度风驰电掣冲际过来。这个世界安静下来。
我在一片寂静中转了转头,眼角里面看见一个高瘦挺拔的人影,我转回头又觉得不对,于是我完全转过身上,瞠目结舌地看着宋教头---宋达。他正坐在车上,蹙着眉,恰似歌中的无情棒。
宋达,富家子弟,现任淞沪护军军阀教头一职,媒介称其为国之栋梁,被我前几天用弹弓偷袭之人!现在一副天降大任的排场,卡车和吉普车停在我们旁边,他的左膀右臂一脸不友善望着我们这帮群人渣。四周的宪兵们的枪虽然没有有举起来瞄我们,但确实是有意无意地对着我们。
阿水急着想冲上前要奉承,立刻被宋达副手用马鞕抽了。
宋达下车,直直走到面前,我真想假装认不出他来,冤家路窄。我们兄弟们从未见过如何阵势,阿五驴在人群望着宋达抖擞,他的扁担也在哆嗦,现在像毫无杀伤力的烧火棍子。他抖得不像话,阿五驴最惧长官,而在一分钟前,他暴打了他这辈子紧最高长官的下手。
随后,阿五驴和油四欢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大叫:“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被鬼哥和小马六连踢带掐的,两位又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木戳在哪里,大气不敢出。
宋达终于收回望这两小丑的眼光,而定望着我。
鬼哥刚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其副手警告性地指着鼻子,两把长枪拦断前行的路。
我止住鬼哥冲动,“别动!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鬼哥一脸焦急望着我。反倒是牛八,他现在需要左手抓着鬼哥,右手抓着猪头三,用言语压制:“别胡来,真为猫九好就别胡来。”
宋达严肃歪着头问:“又是你。还在粘着糊子。”
我生情泰然,豁出去,说:“是我,一名堂堂正正码头工人。”
宋达唤醒我的记忆:“暧,堂堂正正?
现在的局势是鸡蛋撞石头,卵蛋。沉默,不能沉默。需要叫器的时候不能沉默。猫九你要领着你的兄弟得活。
我决定先声夺理,“国之危殆,你们不警方虽不能在外奋勇杀敌,却也不能鱼肉百姓,我们穷人也有穷的志气,一不偷,二不抢,你们有什么理由克扣我们血流钱?”
阿水、阿星一旁快要把我瞪死。
我忆起那绵堂曾对我说过的话,现卖现学:“ 天下大道,终会为好了而通畅,苍天有眼,报应定会终归其位。”
尽管原话是来自那绵堂,我理解起来也累,但我听众很慑服,我对着一群单纯而敬佩的眼睛,尽管他们估计也听不懂,只懂得我对长官说了一句很激动的陈述。
宋达果然的一副亦子之心,沉静不足一秒:“两码事。”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另一码事是我前几天的拐骗事情,恬不知耻的发话:“某年某月某时,何时何地何人做证?”
这个面瘫宋达居然笑了。一旁拐叔不知情,他急。
拐叔急,是因为 知道收这份子钱是私钱,不是公钱,且这个私钱跟国民政府,更是跟现任的宋达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显然也是怒到极点,忿忿指着我:“宋教头,这帮小亦佬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宋达说话跟砍刀似的,立刻把拐步的话砍断了,“命里事,分内事,说你的事。”
拐叔急忙拉过宋达一旁,屏蔽我们人群,一脸奉媚:“宋警长,这不关我们的事,是码头的规矩,是小的们准备敬您老人家。是三鑫公司码头,他有意让我们加强保安的。”
码头工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屏声静气,望着两人。暗流涌动,一种哄哄的和嗡嗡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





甜蜜的冤家 第六十三章如果小格格尚在人间
“老百姓的钱是他们自己挣来的。你们的钱,是国民政府给的津贴还是克扣工人血汗得来?那就不是份内事,是我最恨的事。”宋教头一脸阴晴难辨,他一开一合着腰上的枪套,让上边的金属扣发出碰击声。
但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全无先兆地挨出他的枪,把他的审问对象就地枪块。
码头工人都热烈的拍起掌来。
这时从人群中走来走一位男者,他双手抱拳向宋达,“不知宋教头在此,失礼。这是我们三鑫公司礼周不全。
宋达抱拳回礼:“国难当前,做军人尤其要精诚专心。因闲花贪生,因野草惧死,这样的军人该死。”
男者叫万墨林,是三鑫管家,也是三鑫公司二当家杜少卿门生,心狠手辣,现负责掌管码头事务,大家叫他万师爷。他风拂面的说:“宋教头,我们一定会从严惩不贷。”
宋达果然够耿直和圆滑,“即然是杜老板的家事,我们撤了。带走拐叔。其它人留给李管家处理。”
他望着我及我的人渣兄弟,给我们最后定论:“似军似匪,似民似贼。”
绝尘而去。目前看来,他不打算跟我前帐后帐一起清算。
万师爷一副笑容可掬对我们说:“年轻人,上海遍地是黄金,黄金是属于有本事的人来拾,江湖需要你们这种够狠的精神,来我们这里混,从此不再是野工人。”
我瞅着万管家是帮派人,我故作江湖抱拳,向其抛砖引玉“打招呼”:“不敢!弟兄有眼不识泰山,全靠老大包涵。弟兄有得罪之处,请老大告诉蔽家师。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江湖有礼,往来有节,光棍不做亏心事,天下难藏七尺躯,责打听便。一家人胳膊往里弯,要长要短,随便裁接。请老大给我兄弟一番前程,弟兄来买一碗奉敬老大!”
万师爷一脸吃惊。
我心里也暗暗着急,这是我照背下来词,就担心他一句“不识抬举”
万师爷若有所思,转身,笑容可掬赏了:“青年才子,好,未来天下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所,我赏你们一顿饭,今晚7:00,*酒楼,天字号包间,倘开肚皮吃。”
我们被天下掉大饼兴奋得快要痛哭流面。
就这样,我们用我们自认为的热血换取了一份至上海最丰富的晚餐。
霍府后宅,霍府霍焯山的最新霍家花园。
新建的霍家花园占地约六十亩,内设一极大的客厅,题名为“四教厅”。四壁挂着黎元洪、徐世昌、曹锟等赠写的匾额。厅石一块“文行忠信”大石碑,是蒋介石亲赠。四教厅陈列着一堂樊石八仙,中供福禄寿三星,两旁摆着二把红木大座椅,雕刻得非常精致。四教厅后面是一座现代式的二层洋房,作为霍焯山休息的别墅。花园内假山亭池,曲径通幽,奇石名花,草木蓬盛。四季鲜花不断,玉兰、牡丹、金桂等,香气四溢,真是一个好去处。
最镇宅法宝,是一张供台上供奉一根棍子,称为“龙棍”。棍为枣木、长寸六寸,上扁下圆,厚一寸二分,绘盘龙一条,正面写有“钦赐护法盘龙棍”,背面书“违犯帮律,打死无罪。”此棍成为青帮中的镇山法宝,以后凡遇到重大犯帮规违律者,皆惟此棍责罪。
霍家花园落成后,成为霍门子弟聚会、商事的地方,老头子霍焯山现在正大厅抽大烟,像一个垂帘听政的“老佛爷”。
厅中全是三鑫公司最核心人,霍焯山、张成林、万师爷。众所周知,三鑫公司在上海共有三大亨:霍焯山大哥,为一享,世称麻皮焯山;杜少聊为二哥,为二亨,世称诸葛少聊;张成林为三哥,为三亨,世称张大帅。
霍焯山面色发红,头发开始花白,身板硬朗,眼如鹰眸,坐在大厅中央大八仙桌旁,两侧对联为: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驰驱时无忘赤帝;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
黑衣青衫者下手解电般垂手而立,全身绷直,李师爷也坐一旁。
霍焯山面孔始终觉着脸,戾气威压全在眼中,手持金质嵌珐琅烟枪,腾云半响,吐出一句话:“三弟,你最近把沈杏山的烟货劫了,你最近最好少离开租界走动,沈杏山手下有两个十三太保——黑白灰无常三兄弟、酒鬼在加持,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
性情暴烈的张成林——张大帅,天生流氓本性,中等身材,圆头大耳,长着一对豹眼,滴溜滚圆,两颧高,双颊隐,颈子特别长,总带着些杀气,令人望而生畏。打架斗殴,犹如茶饭,此时,面对他的拜贴大哥也是竭不住大嗓门:“大哥,放心,这是二哥出的主意。”
随即又做补充:“大哥,沈杏山为首老波皮大八股党势力扩张快,甚至渗入到上海警营与缉私机构,控制了上海大部分烟土生意,我们更不能坐视不动。如果再不动,真的有吃泥土了。”
老奸巨滑霍焯山,稳起:“你二哥还没有回来,他去拉拢法国驻上海总领事及部分法租界公董局董事等法国,具体操作事宜,等你二哥回来再商量。”
张成林天生一副李奎性格:“二哥一流明星的脸,却偏偏要走行江湖,不知又几家美妞要死要活的跟他。”
引得在场哈哈大笑。
万师爷趁机汇报事宜:“霍爷,今天晚上7:00晚局还是让四大金刚顾嘉棠、高鑫宝陪你坐席吧,多带些兄弟,即便是在我们地盘上也要注意安全。我今天在张大帅预定房间101号包间安排了码头野鸡工,张大帅是102号房,如果一旦有什么闪失,张大帅能退能进,野鸡工死对门外、对租界都好交代!也好有人做替死鬼。”
张成林粗着嗓子:“师爷,你太小心,沈杏山这龟儿子敢来,老子让他断子绝孙!”
满室烟香,缥缈的烟雾中,霍焯山笑容中多了一层玄妙,一定拍案:“三弟,就这样定了,从师爷意思。”
上好的烟土让霍焯山思维迷走在梦醒之间,他知道自己正当中年,他一路砍砍杀杀多年,现在,他更看重两个兄弟的加持,不惜委以重任。因为,比起功成利就的老人儿,年轻人意气正盛,敢于博命,也更易于控制。
此时上海,租界是个巨大的万花筒。在这个急剧变化的年头里,辈分、门规已经不再神圣,手腕、实力才最重要。
只有能把沈杏山拉下马,他他的三鑫公司就是取而替之八大股党,赌、毒生意全做,财路旺盛,到时不信大把遗老遗少争相依附,方能统领一方,名震沪上!
这就个弱肉强食的年代!
午夜梦回,他还偶尔会梦想大清明珠格格手下那批富可敌国财富。一转眼,想想,如果小格格尚在人间,大约有18岁了吧。
我们拿万墨林管家的票子走在大街上,兴奋的呱呱叫,路人皆侧目。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有酒喝凉水的态度,如果宋达看见我们就又会举枪对我们,因为我们现在看起来不像是良民,而是像声名狼藉刁民。二狗子难得清醒,他倒走在前面,一脸喜上眉梢,身后的小马六们推推搡搡的打闹。走在最后的牛八倒算是准备最周全的,他预备了一个小木桶,那是为了准备饭后吃不完兜着走的精神——打包所用,一点儿不打算浪费是他的本性。
晚七点,正是茶数饭馆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我们饭点。
聪明的小二一脸闲弃望站我们,拈着鼻子,像打发叫花子推着小马六:“去去去,晚上打烊时才有剩饭。”
我大方拍出李师爷给订房号凭条,笑说:“够了吧。”
小二阴阳怪气,但在我们面前绝不掩饰一脸的优越和鄙薄说:“吃吧吃吧,有你们断头饭吃。”
我摸了摸菜刀,鬼哥把他摁倒在桌子,拿刀柄捅他,阿五驴顺便掐他,“少他妈废话。”
店小二不是忿蛋,他也是硬起脖子:“今儿是三鑫公司张成林张大帅三爷包了间,你们座101号包间,必须7时前进包间。”
天生敏感的鬼哥疑神疑鬼,拉扯我一下:“我们晚十分钟再进去。”我踢一下小马六屁股,小马六猛醒,捂着肚子,哇哇叫:“肚子痛,我先拉屎,等我一会儿再进。”
我驻立在大厅上,抬头望上二楼,二楼果然有十来个保镖围拢在四周,其中一个粗壮男人正端起酒杯,旁边已空了几瓶花雕,他在微醺中想着骂着,暴着大大的眼珠,却还神色不改,格外清楚地落入我眼帘。
忽然,7名黑衫人持枪冲进来,从头到脚让人觉得像刚磨过的刀锋。
他们全副武装,几乎都是黑衣长衫和黑面具,为首的有些眼熟,他们仨背着带皮套的长剑,做工堪称精湛,身形动作好似老朋友——黑灰白三剑客,目前不敢确认。




甜蜜的冤家 第六十四章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气
他仨人手里的剑共步剑旋转着,带着鬼魅一样的速度和曲线冲向二楼。二楼张大帅保镖奋力向前助挡黑灰白三剑客的进攻,保镖运气丹田,大叫一声,双臂抡得风车一般;黑灰白三剑客身子平地弹起,离开地面向后飘翻,格档了不到六五下,立马抓到其破绽,开始转守为攻!黑灰白三人同时出掌如电,骈指若风,招式绵里藏针,保镖下巴几乎脱面而去,踉跄甩首,血珠四扬,头昏脑涨,向后一栽花,自觉下牙全松,满嘴是血,立即瘫软如泥。
跟随他仨的四人黑衣人挎着那绵堂所说的*,他们让一匣子弹全部倾泻在大厅上,顿时,喧闹的饭厅里枪声大作,华丽吊灯的碎片纷纷从顶棚落下,把桌上的菜砸了个稀巴烂!瞬间整个厅中只剩下一两盏灯。
黑衣人拉栓上弹,几个急速的单发,我们闪避着,二楼的楼梯砖墙又被啃了一角,这样的速射根本不长眼睛。
鬼哥情急之下拉着我们缩身桌下。楼上的老板和伙计该夺门而逃的夺门而逃,该跳窗的跳窗,早就闻声而动。只有我们剩下的客人全趴在地,贴着墙上,口鼻压到扁瘪不敢稍动。
桌子也躲着其它客人,我悄声问别人:“发生事?”,客人脸色惨白,但也很有经验:“小兄弟,我们倒霉遇到黑帮混战了,他们现在目标是二楼包间101,或是102。千万不要乱动,他们打杀完自然会走,一般不会伤及无辜。如果乱动,就死翘翘。”
小马六们脸色惨白,拍拍胸脯,“哎呀,要死呀,还差一步就进包间了。”
沈公馆书房。
沈杏山一直默不作声,不停地看着怀表;坐在一旁的是一个偶尔小酌白酒的叫酒鬼男子,他神情阴霾,手皮护腕的铜扣闪闪发光,另一旁是沈杏山结拜兄弟李管家和面无表情的的黑灰白三兄弟。
李管家提出疑惑:“沈爷,前日失去三船云土(俗称鸦片烟)可是从十六铺码头被抢走的,那是英租界地盘。杜楚晟怎么会?对了,他不是和法国领事去了天津吗?”
沈杏山戾气威压全在眼中,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杜少卿号称“小诸葛”,三鑫公司多为他出谋划策,依靠法租界约翰先生洋人力量。专门在月黑风高,两雪阴晦时,提出暗斗方法,找到四大金刚专门抢我们大八股党码头烟货,抢了就跑。行动迅速,神出鬼没,令我们防不胜防。想要拆我们的台,想要逼我们大八股党将烟土生意劈分。”
酒鬼插话:“杜少卿不在上海,是故意制造的假像迷惑人。可惜他的三弟却大张旗鼓在上海吃吃喝喝,他的大哥霍焯山老奸巨猾幕后操纵。所有这核心是杜楚晟控制三鑫公司的经营权。”
沈杏山:“他以为这当儿口人不在上海,大家都要不会怀疑他,他未免小看我了!”
管家面俱一惊:“抢我们财路,动我军心,这就是逼我们呀,大哥!”
酒鬼心领神会:“沈爷有事,尽管吩咐!”
沈杏山露出笑意:“好,好!酒鬼你聪明,这件事交给你与黑白灰三兄弟我最放心。不过,这是一宗帮派务事,扯到你们江湖人士,我本不想让外个看笑话,所以,我要你们做得干净利落,让洋人心服口服。”
自钟敲过五点,书房站大开,其三名手下同进入。
手下汇报:“沈老板,兄弟那边来消息,张成林今天晚上七点会在三大元茶楼陪日人商人,兄弟已昨天解决了他的贴身保镖师爷母子,师爷果其不然今天请假办丧。不会有任何破绽。”
沈杏山无声地笑了一下:“做得好!”他又将目光转向酒鬼。
酒鬼道:“茶楼是外地人开的,没有什么背景,动手没有问题。那里的地盘是他们自己青帮的,在自已经的地界儿搞事是他们也料想不到的。不过,我们会千万百计得有把握脱身。能杀就能杀,不能杀也锐下他气盛,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必须撤,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标致。”
沈杏山笑容一收,目光一冷然:“好,抢了我们烟土,是该给张成林一个教训,事情办妥后,到柜上领1000块。”
酒鬼躬身抱拳:“谢沈爷栽培。”
沈杏山端起一杯茶,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喉咙里抑制不住笑声,椅子也微微颤动起来,如果真杀了张成林,一夜间他跟三鑫公司的青帮格局将发生变化,他要上海将来改弦更沈!
我们在桌下全身绷直,神经紧张,望着三名黑衣人领着四个人冲进茶楼,亡命之徒的凶样。
第一分钟:三名黑衣客大步踏入大厅,目不斜视,大手一挥,其它四个人双抢出手,向101号包房,房间都没来得及打开,黑衣人就把机抢对空轰轰地搂了一个火,弹壳烫得四处纷分,猛烈的机枪直接到房门打得飞,里面的菜肴碎得瓜碎。为首黑衣人迅速进屋,发现没有一个人!一挥手,低语“格杀勿论”命令所有二楼均是搂火对象。
102房间张成林主桌也被告黑衣人一顿劈头盖脸的点名。只见张成林身边几大金刚接连倒在桌上,地上只横下七八具负隅顽抗者的尸体。
第二分钟:子弹长了眼睛一般,开始向桌子下而招呼过来。毕竟张大帅是上海三大亨之一,大风大浪闯荡过来,慌乱只一霎,他看好退路,扬手掀翻桌子,转至一架大屏风后,向后窗撤去,手也伸向怀中。
张成林的护卫也被对方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第三分钟:张成林装成死人仆在地上,恰在一分钟前他速脱下身衣,只身跟手下的人一模一样,穿着他衣服的兄弟充当替身从窗外跳窗。黑衣衣人果然上当,冲到窗边猛扣板机,嗒嗒嗒,替身死亡。
不到第四分钟,为首的黑衣人掏出表看了一下,一歪头,跳窗脱离。随后不到十秒,尖锐警笛拉响,大批的青帮徒众冲进来护主,黑压压足足站了上百号门徒,大喊“都不许动,不然开枪!”
战斗真的只持续了三分钟。
已安全的张成林铁着张青脸,戾气十足,破口一串大骂,吼叫:“妈个xx!一定是沈杏山这龟儿子王八蛋,你个瘪三!给老子玩阴的,老子要你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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