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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是啊,连皇上和太子都说了你。”
几个朋友好奇道。
孟子易唉声叹气,但又不敢说,只举杯惆怅道:“别说了,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看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压下心里的好奇,举杯共饮,不知道喝了多久,孟子易已经快不省人事了,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让他想把所有话都讲出来。
“我跟你们讲一件事情你们可不要跟别人说。”
孟子易将酒杯一把放在桌子上,力道之大震的桌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少酒从杯子里洒了出来。
那些人也醉醺醺的,但是听到他的话精神立马就好了,神秘兮兮地说:“你放心吧,我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啊子易,快说吧,我们几个就当你只是醉后说了胡话。”
孟子易又灌了一杯酒,这才说:“我今早目睹了公主和那顾夜烊交换信物,公主的那个婢女将顾夜烊送的一枝花带进宫了,并且前段日子我还见到公主大清早从外面回来,估计是去找了顾夜烊,一晚上在外面这要是说没什么失去发生谁信啊。”
“什么,既然有这种事情。”
“你该不会看错了吧?公主千金之躯,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于理不合啊。”
其他人一片哗然。
孟子易长叹了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了些,若真是我看错了那就好了,可惜啊,唉......你们可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啊。”
“放心吧子易。”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震惊。
又喝了许久他们才散,各自的仆人都将他们接了回去,可是刚出孟府他们都恢复了精神,开始讨论起孟子易说的公主和顾夜烊一事,一副发现了什么事情的惊奇样。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孟子易面前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八卦乃人类本性,回到家就把对孟子易的承诺当成了耳边风,跟着自己的夫人说了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情在皇城各大臣之间散步开来,演变成了公主已经和顾夜烊私定终身,被瞒在故里的就是两个主人公了。
景元帝和杜维桢很快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自然不会相信的,只当有有心人故意造谣抹黑杜月妍,勃然大怒,当即四方调查,最后查到了孟子易头上,派出禁卫军直接将他拎到了御书房。
孟子易看着上面和旁边脸色极差的景元帝和太子,心如死灰,不知道将那几个一起喝酒的好友唾骂了多少遍,在他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情后就猜到了会有今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你为何要抹黑公主?”
杜维桢护妹心切,眼里寒光闪闪,说出的话也像刀子般让人畏惧,一片片割在孟子易身上,他除了磕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禀......禀告皇上、太子殿下,微臣不是要抹......抹黑公主,只是这一切都是微臣亲眼所见。”
景元帝面沉如水,“这么说你是亲眼看到公主和顾夜烊私定终身。”
“不......不是。”孟子易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说话也磕磕绊绊的,“这都是外面这么传的,微臣......微臣是看到公主大清早从外面回来,还有前几天顾夜烊给公主殿下送了一朵花.”
杜维桢一听就明白了,妍儿大清早从外面回来一事估计和生白有关,他心里责怪她的鲁莽,但对着父皇这些可都不能说,不然不仅妍儿,连生白都要出事,但是送花一事,一想到那日顾夜烊说的七日花他心里就明白了,便立即道:“父皇,顾夜烊给皇妹送花儿臣也算知道的,那是因为皇妹这几日睡眠不好,而顾夜烊家那边有一种叫七日花的花能帮助入睡,故顾夜烊才送了过来,父皇尽可让太医去皇妹那里看那朵花。”
“哦,原来是这样。”景元帝一听表情也有所缓和,不过过夜一事,他表情又凌厉了起来,“那过夜一事又如何解释?”
杜维桢表情有些僵硬,在脑子里疯狂思索,灵光一闪,“皇妹不是有很多闺中密友吗,估计是去参加哪个密友的宴会之类的,相谈甚欢便在密友家里过夜了罢,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妍儿喜欢讲话,聊得兴起也是正常。”
景元帝若有所思,“当真如此?”





流云引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云浮碧草睡鸳鸯(一)
杜维桢面上虽然还能维持镇定,但实际上一颗心已经紧紧攥在一起了,就像有一只大手在紧紧捏着,胆颤心惊。
景元帝视线一直停留在杜维桢脸上,他是什么人,这点把戏怎么能骗得过他,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不如把妍儿叫过来朕当面问一问?”
杜维桢背上一片濡湿,拱手道:“那就让儿臣去把皇妹叫过来吧。”
他刚想转身离开就被景元帝叫住了,说是让他来回跑太累了,吩咐了一个公公去,杜维桢只得在心里祈求妍儿待会能见机行事,不然......
“父皇,不知道你叫妍儿来做什么?”杜月妍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场面,孟子易跪在地上,就差头抵地了,杜维桢站在旁边,微微低下头,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御书房的氛围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这让她一下子有了莫名的危机感。
这时杜维桢朝她的方向移动了很小的弧度,挤眉弄眼,嘴一张一合,搞得杜月妍一透雾水,不明所以。
“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场面被景元帝敏锐地发现了,厉声呵斥道:“你做这动作莫不是把朕当成傻瓜了?”
这程度就重了,杜维桢吓了一跳,挪开视线,诚惶诚恐道:“回父皇,儿臣刚才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也不知道景元帝是信还是不信,“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这里也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杜维桢怎么敢回去,要是单单把杜月妍放在这里,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情呢,恭敬道:“回父皇,儿臣无事了。”
“哼”景元帝看向杜月妍,“妍儿,你同那顾夜烊是什么关系?”
杜月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她就和顾夜烊扯上关系了,两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要不是因为穆生白她可能连顾夜烊这个人都不知道。
她身居内宫,论消息的灵通远远比不上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外面都在传她和顾夜烊私定终身的事情,这才被景元帝突然地发问弄懵了。
杜维桢看她这副呆愣样心中着急。她这样子就算没什么父皇也是要误会的,他这皇妹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他刚想提醒几句,就听见景元帝震怒道:“好啊,你堂堂公主之尊,居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你以后禁足梧桐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至于那顾夜烊,朕一定要严惩不怠!”
他之所以生气是觉得杜月妍的沉默是默认了,也就是默认她在顾夜烊家留宿一夜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杜维桢一激灵,连忙道:“父皇,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要经过调查再下决定为好。”
杜月妍也反应过来了,惊慌道:“父皇,我与那顾夜烊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看女儿这几日休息不好,才从家里带来了帮助睡眠的花给我,我心里感念他的恩情,也仅仅限于此,绝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景元帝根本不听两人的解释,直接让侍卫将杜月妍送回了梧桐宫,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出来。
“公主请这边走。”侍卫恭敬地要带着杜月妍离开,她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可怜巴巴地看向景元帝却只得了一个冷漠的表情,这下连鼻子都红了,皇命不可违,就算她是公主也只能听令,跟着侍卫们走了。
“父皇”杜维桢一时心急,看着杜月妍孤寂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的,杜月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最亲密不过的血亲,可是景元帝衣袖一挥,“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吧。”
杜维桢无奈,只能离开了。
“你说太子和公主惹父皇生气了?”一身影进了承乾殿,正是杜辰良安排在御书房附近巡逻的侍卫,他凑在杜辰良耳边讲了这个好消息,他立马喜笑颜开,这几日杜维桢可是凭着穆生白在景元帝和诸位大臣面前挣了不少脸面,将他压得死死的,这可谓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那侍卫道:“据说是因为在诸位大臣中流传的公主和顾夜烊私定终身一事。”
“哈哈哈”杜辰良猖狂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承乾殿,顾夜烊可是穆生白的徒弟啊,没有哪一个父亲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儿这般,更何况是帝皇之家,这下恐怕不仅是顾夜烊,连穆生白都会受牵连。
杜辰良故作痛惜,“真是太好了,不过公主怎么说也是本殿的皇妹,本殿听了这个消息也很痛心啊,也想帮上一帮奈何有心无力。”
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坐在杜辰良另一边,观杜辰良如此高兴,好奇问道:“不知殿下有什么好事情?”
“先生来的正好,本殿刚想去跟先生说这遗憾的消息呢。”
过了良久,安生才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皇上是相信公主和顾夜烊有关系?”
杜辰良一脸复杂,“那杜月妍跟顾夜烊到底有没有关系......”
安生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可以有关系也可以没关系,不过有关系也可以不是皇上想的那种关系,殿下想不想对付穆生白。”
杜辰良眼睛一亮,忙道:“先生有法子?”
“让公主殿下和穆生白有关系即可,顾夜烊那时候不是在穆府居住吗?可以说她找的是顾夜烊,不也可以说她找的是穆生白吗?”
“先生多智!”杜辰良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整个人浑身舒畅。
安生跟杜辰良讲了他的计划,杜辰良表情愈发得意,眉目都往上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东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来做什么?”杜维桢一点情面都不留,在外面可能他还念着要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作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可是现下他正为皇妹的事情操心,一看到杜辰良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杜辰良似乎一点不介意他的态度,笑道:“皇兄这态度怎么跟对仇人一样,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弟。”




流云引 第七十五章 雷鼓嘈嘈殷碧流(一)
“那便这样,我这边就不耽搁了,尽量今日赶到叁和城。”穆生云只身一人一边说一边出了澜物阁,独自骑了快马便走。
穆生白扬声道:“生云师兄得空再来澜物阁啊。”
穆生云没有回头,只扬手挥了两下,以示答应。
叁和城离金陵城较远,就算穆生云抄了近道,行的是路况较为凶险的山道,一路快马加鞭也要数天。
刚离了金陵城不远就到了一处连绵的山脉,过了这山就算真正离了金陵城的地界了,因为这处人烟稀少,所以经常会发生一些劫道之类的事情,纵使穆生白并不怕,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时间。
在他就要一鞭打在这匹宝马的屁股上时,厮打声兵戈相撞的清脆声响让穆生云一下子就警戒了下来,驱马停下,将马拉至一处隐秘的树林后边栓住,运起轻功悄无声息掠过草地,隐匿到一棵大树后面。
穆生云探头去看,宽敞的空地上,两队黑衣人正打得如火如荼,一边黑衣人人数明显多于另一边,稳稳得处于上风。
但人数较少的另一边有一个长相颇为冷峻的男子一把剑耍的如火纯青,倒不至于还手之力。
流云山庄的人一向正义感爆棚,但那也是在自身有处理这件事情的能力的情况下,而现在两方每一个黑衣人看上去功夫都十分不俗,人多的那边攻击狠毒阴辣,每一次出手都毫不拖泥带水,直取要害。
穆生云想了想还是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出手并不难改变什么,况且两边孰是孰非他心里也没有定数。
“啪嗒。”
树枝清脆的断裂声并不十分显耳,但习武之人听力都比较敏锐,穆生云暗自懊恼,感觉到数十道灼热的目光射向他,两边的黑衣人皆是一副凶狠模样。
跑!
穆生云运起轻功就要往栓马的方向飞去。
“抓住他!宰了!”男人冷硬的声音裹挟内力响彻山谷,接着穆生云就感觉脑后有破风声接近。
糟糕!
穆生云咬牙,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动手了,他流云山庄的人也不是鼠辈。
从腰间剑鞘抽出软剑,转身刺向身后追过来的黑衣人,一手剑术耍的宛若行云流水,不仅赏心悦目还十分凌厉,他耍的正是流云山庄的流云剑法。
那些黑衣人没有想到穆生云有这实力,一时失手,身上都被划了口子,鲜血渗出。
正在与其他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暗影一直注意到那边,一看到穆生云的剑式,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身形也朝他的方向移动。
“你竟然敢伤我!”领头的黑衣人怒喝一声,围着穆生云的黑衣人攻击一下子就更加凌厉了。
“受死吧!”一声厉喝从穆生云身后响起,他心里一惊却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小心!”突然一声惊呼,穆生云只听到身后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那冷峻的男子正执剑站在他身后,剑尖鲜血滴落,一个黑衣人已经气绝当场。
想也不想穆生云就知道这个冷峻男子救了他一命,他心里疑惑又感激,这些黑衣人怎么看也不像无私救人之人。
“还愣着干嘛,快走。”
两方黑衣人继续缠斗在一起,冷峻男子对穆生云大喝,穆生云犹豫了一会,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朝他感激地点点头就运起轻功飞身过去骑马离开了。
很快就日落西山了,穆生云却没有走远,而是在发生打斗的山脉不远处潜伏着,许是感觉时间到了,穆生云骑马返回了。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整座山谷,地上躺着许多具尸体,穿着相似,倒是分不清是哪方,穆生云扫了过去,并没有发现那名冷峻男子。
“这个.....”穆生云瞳孔一缩,蹲在一具尸体旁,将他被割掉一片的衣领拉下,完整的图案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红色的梅花。
他在书房同澜物阁那几个孩子玩闹时曾在他们的脖子上见过,颜色,图案甚至位置的完全相同吗,如果说两者没有关系穆生云是不会相信的。
穆生云心里一急,自己这一走,生白那边会不会出事。这样一想,穆生云也顾不上想叁和城的事情了,将那些脖子上画着梅花的尸体挖坑埋了起来,驱马就往金陵城的方向赶。
“吁”
穆生云勒住马,灰尘扬起,正好听在澜物阁门前。
“生云少庄主,你不是去叁和城了吗?怎么回了澜物阁?”齐欢听见身影就急匆匆赶了出来,看见是穆生云面露惊色,连忙过去牵住他手里的马。
“突然出了点事情,生白在吗?”穆生云呼吸有些急促,拉住齐欢焦急地问。
齐欢老实回答:“生白少庄主在书房呢,今天没有出去过。”
穆生云其他的就顾不上说了,快步走到后院,门都来不急敲就推门进去了。
“生云师兄?”穆生白正在处理账本,看见穆生云也是一惊。
“生白,我这次回来是要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接着穆生云就将那些打斗的黑衣人,和他发现的一方黑衣人脖子上的梅花尽数叙述,说完还皱着眉问道:“妞妞他们真的如你所说是你捡回来的?生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可不要诓骗师兄啊。”
穆生白脸上划过不好意思,讷讷地说:“其实妞妞他们是一个我曾经救过的人托付在我这里的。”
穆生云眉眼间颜色一暗,肃着一张脸,认真地说:“生白,师兄知道你纯善,但有些事情可不为,为了帮助别人而惹祸上身,此乃愚善。那人绝非普通之辈,那些孩子身份想必也不简单,若你再让他们住在澜物阁,难免不会惹来祸端。”
穆生白想到那些孩子纯真的笑脸,心里一软,摇摇头,说:“可是师兄,林浩也帮了我不少,况且妞妞他们在澜物阁住了好些日子了不也没事吗?且朝夕相处如此之久早已有了感情,我狠不下心赶他们出去。”




流云引 第三百八十三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五)
杜维桢站在一旁,历来挺直傲岸的背却不知不觉弯下去了,微微垂下的头显得有些颓丧,他想反驳朝臣的话,可是讽刺的是,无可辩驳,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知己,交心的朋友,确乎成了叛贼,且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昆国士兵的鲜血。
龙椅上,景元帝有些虚弱地靠着椅背,他的身体本来不应该来上朝了,可是兹事体大,他还是选择将身体先放在一边。
听完朝臣的话,他才把目光投向自上朝后就一直没有讲过话的太子,从他的角度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景元帝知道,他这儿子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
“从今日起,不准再提让穆生白回来一事,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叛贼。”他接着还点名了几个将军带着人去支援山河城。
讲完这一番话,景元帝已经是汗如雨下,面色苍白,只得下朝,让人带着回寝宫了。
杜维桢从恍惚中醒来,刚刚消化了景元帝一番话,就放心龙椅上已经空了,他便匆匆赶去了金銮殿,他想和景元帝商量一下穆生白的事情,他不想赶尽杀绝。
可是当他进去时,看到的就是景元帝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宫殿,,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像个灯枯油尽的枯槁老人。
看见他进来,景元帝也只是虚弱地靠榻上,轻飘飘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杜维桢的心蓦地就酸涩起来,一颗劝说的心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刚才那点儿女情长也渐渐消失了,他现在只有眼前突然苍老的男人以及昆国万万百姓,从国家的角度,穆生白不该留,也不该抱有希望。
“父皇。”
他过去坐在床角,帮景元帝掖好被子。
景元帝微微一笑,有些了然,又有些苦涩,“父皇知道你来的目的,你和穆生白感情深厚,肯定是不忍心伤害他的,但是桢儿,现在当以国家大事为重。”
“我知道的父皇。”杜维桢立马表示,“儿臣会竭尽全力辅佐您,您今天下的这个决定。”
杜维桢闭眼,遮住眼底的苦涩,但下一秒睁开,只剩下坚定,“儿臣同意。”
“好,父皇的乖桢儿。”
景元帝干瘪犹如枯死的树皮的手,温柔地搭上这个已经不再是小孩了的太子的头,眼底的慈爱是不作假的真诚。
杜维桢眼睛突然有些酸,他把脸别过去,不想让父皇看到他这副样子。
山河城地处平原,四季如春,每到夏秋交替的季节,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总是姹紫嫣红,各种果树都密密麻麻挂上了果实,香飘四野,远远望去,只觉得身处美妙的桃花园。
可是今年却不一般,没有了总喜欢成群结队出去摘果子然后吟诗作对的读书人,因为这里开战了。
山河城外杀喊声似乎要将这片天空掀开,穿着不同军装的尸体密密麻麻叠在一起,血腥味将香甜的果实味染上了怪异。
这场战已经开始五天了,羿丹这边有输有赢,但终归是赢面占多数,即使输也是险输。
穆生云每天都听着己方苦恼的抱怨,看着来来往往将军士兵惆怅的表情,心中有个大概了,若是没有意外,这座城怕是又要丢了,可是他才解毒不久,伤势堪堪恢复,且就算是完全恢复了,他也起不来什么作用。
不想每天待在床上像个废物一样被人照顾,但是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决定回去找师父,师父对生白的了解远胜于他,若是师父亲自和生白面谈,保不齐事情会有转机。
穆生云是个果断之人,说做就做,直接让人告诉了杜月妍自己回去的事情,然后就带着黎清等人走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能日夜不停歇地赶路,所以只得在路上休息,浪费了不少时间,但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在四天后回了流云山庄,当时他们狼狈的样子活像几个乞丐,开门的下人差点认不出他们将他赶出去,所以穆生云回去先去洗漱了一番才去找穆长风,不然就太过失礼了。
穆生云将先在山河城的事情告诉了他,询问他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穆长风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这小弟子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愧疚之余又有些担心,连忙召集其他弟子一齐商量。
最后决定的结果是一起去山河城找穆生白,想将这小子抓起来教育一顿再说。决定下得很快,前去的人选也决定下来了,留几个人下来看守,其余人包括雾岚和穆生云前去山河城,而穆长风则是一定要去的,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也应该由他去解决。
穆生云是在山庄用上好的药材修养好才跟着他们去的,众人都不是武功平庸之辈,就算赶上一天一夜的路不休息也不会疲倦,所以这次只用了两天他们就来到了山河城。
但是穆长风并未带着众人掺合进羿丹和昆国两国之间的战争,流云山庄一向超脱世外,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如果这一次偏帮了昆国,那么他们在羿丹眼里就相当于和昆国绑在了一条船上。
所以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只是单单为一个穆生白。
穆长风很久没有出过手了,不是因为年龄原因实力衰退,而是很久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出手,以他的功夫,进出军营尤如囊中取轻而易举。
在深夜之时,孟浮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在睡梦中被带出来,也许是因为对于穆长风太过熟悉,潜意识中对他不设防,所以即使换了个地,他还是安稳地睡着,直到感受到十股灼热的眼神,他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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