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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如墨水般深黑的眸子有看到头顶陌生的屋顶,以及周边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又无比熟悉的人,他有一瞬间的怔然,甚至还难以置信地闭上了眼睛,再颤颤着睁开,直到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他在做梦,迷茫才瞬间褪去,只剩下冷然,就好像那些都是一群陌生人。





流云引 第三百九十五章 相逢一醉是前缘(四)
徒兰察娜一脸的难以置信,孟浮生的话与其说是在贬低自己,还不如说是看不起她,将她的一腔情谊轻易的、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过后不仅自己还要踩上一脚,甚至想拉着她一起践踏。
她徒兰察娜又不是贱,也不是没人要!
徒兰察娜气地发抖,眼圈都红了,“孟浮生!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还总是因为别人迁怒我!”
孟浮生心里划过一丝不忍,他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徒兰察娜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孩子。
可是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自觉不能纵容她了。
“所以说微臣性格低劣,公主错爱了,幸好公主发现得早,能悬崖勒马。”
“孟浮生!”
徒兰察娜发出凄厉的喊声,一巴掌扇在孟浮生脸上,“你讨厌死了!”
徒兰察娜转身离去,只留下月光底下一道孤独的身影。
孟浮生低着头,右脸高高肿起,可见刚才女子下手力度之大,但是他理都不理,只施施然朝着月亮的方向走。
银白色的月光一点不吝啬地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半轮弯月和湖边姹紫嫣红,花红柳绿,也因着这是夜晚,没有白天这么明艳,反倒是多了抹月色的神秘。
孟浮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伫立在湖边许久,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远处,放空大脑,享受这一片安谧,远处歌舞升平,也污染不了这里时光悠悠。
杜月妍知道了她不必出席宴会时,心情无波无懒,去或不去于她而言本就无任何意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天色渐晚,宴会许是开始了,在梧桐宫都能一窥那里的热闹,杜月妍心中莫名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这股子烦闷来得太突然,促使她去询问这次宴会的内容,可是奇怪的是,从暖春、三月到梧桐宫最底层的宫人,都没有人知道。
这事虽然奇怪,可是因为她对宴会本来就没有兴趣,也就没再多想,只当心情低落是因为闷在房间太久了,干脆将暖春她们打发在梧桐宫,独自出去了,她只是想着去御花园坐坐,离开时手里还拿着一精致的花灯,这是孟浮生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
在那个人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能用这个安慰自己。
沿着一条幽静的走廊,用月光为引,杜月妍慢悠悠地走着,不考虑太多。
御花园很是安静,应该是因为人都去参加宴会了,她走到亭子下边,坐在透着凉意的石凳上,享受片刻的宁静,拨弄着手里的花灯。
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突兀的脚步声,声音不大,不过是因为*静所以才这么明显,她皱着眉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撞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干净、透彻。
就好像那个远在山河城的人。
“啪嗒”一声,花灯从她手里掉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杜月妍只觉得眼睛一股酸意怎么也按捺不下去,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上天难道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在帮她吗?
“生白。”
杜月妍嘴里无声地张合,身子却领先于大脑站了起来,像飞蛾扑火般扑向那个独立于月下的男子,将湿漉漉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温热熟悉又真实的触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感情,心里的委屈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生白,怎么办?我还是好想你。我也知道太子哥哥说得都是真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见你,控制不住地去想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亲了,日后我们还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要是像你的话最好了,你这么聪明,我们的孩子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说是吗?”
杜月妍用还带着哽咽的、委屈的嗓音,一字一句地描述她难以遏制的悲伤,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的锤子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头,痛得他差点抽搐过去。
一声“对不起”凝固在嘴边,让他不敢轻易说出口,不是不觉得愧疚,只是怕让这个在他心中依旧占据一席之地的女子还存在无法实现的愿想,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想将对她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所以最后孟浮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杜月妍停止哭泣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用一种坚定的、不容拒绝力道将杜月妍推开,然后转身离去,甚至还用上了轻功,生怕她追上似的。
眨眼之间,杜月妍已经失去了他的行踪,怅然若失,仿若魂魄已经随着他离开了。
直到宴会结束,杜维桢都没有看到孟浮生回来,当然,徒兰察娜也没有,这让他心里更是产生了一些绮丽的猜想。
就在宴会刚刚结束之时,杜维桢起身准备送徒兰察赫回去,身边突然出现一暗卫,他凑到杜维桢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讲了一件事情。
杜维桢当即色变。
“太子殿下没事吧?”
徒兰察赫注意到了,一脸关切地问。
这种事情怎么能为外人道?杜维桢摇摇头随意敷衍了几句。
即使心底已经兵荒马乱,他还是十分镇定地派人护送徒兰察赫等人回去了,自己则匆匆往金銮殿赶,没有注意到看着他匆忙到有些狼狈的背影嘴角笑意若隐若现的徒兰察赫。
原来刚才暗卫来禀报的是,景元帝在方才遇刺,被侍卫们发现及时,所以只是受了惊吓。但是他本来就体虚,这一吓就出了大事,面如金纸,身体一直在发抖。
杜维桢进金銮殿的时候,偌大的金銮殿被紧张兮兮的御医们挤得满满当当的,个个满头大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杜维桢往龙床边一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身形高大的男子枯黄花白的长发散乱披散在金黄色的床榻上,眼睛紧闭,嘴唇发白,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微微发抖,被疾病折磨得已到穷途的干瘦身躯被束缚在宽大的金黄色锦袍里,可怜又无助,完全不像那个在朝堂上威严贵气、说一不二的帝王。




流云引 第三百九十六章 相逢一醉是前缘(五)
杜维桢的孝子心一抽一抽的,又不敢出声打扰御医,只得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刚才在把脉的太医院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御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对着杜维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后,就跟着他到外面说话了,其他御医也跟了出来,让皇上能透气。
老御医一脸凝重,“皇上身子骨本来就极其虚弱了,被刺客这么一吓,更是难受了。”
老御医一顿,将头埋得更低了,诚惶诚恐地说:“下面的话请太子殿下恕臣无罪。”
杜维桢意识到了什么,本来因为刺客的出现而愤怒眯起的风眼忽然瞪大,满满都是难以置信,但最后还是艰难地吐出一句,“吴大人明说,本宫、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老御医说,“皇上惊吓过度,伤上加伤,时日、无多。”
杜维桢踉跄几步,惊骇不已,眼前竟然渐渐模糊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杜维桢此刻才知道的这句话的真谛,满心凄凉。
他从牙缝里逼出几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治好父皇!”即使几率渺茫,杜维桢也决定不会放弃。
“还有,彻查皇城,找出刺客!”
杜维桢眼底以及眼圈周围都染上了红,眼睛里暴戾之色翻涌,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想要将闯进他的领地伤害他至亲之人碎尸万段!
御医、侍卫们连忙领命下去了。
皇上遇刺的事情不可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杜维桢只是让人连夜将王素平请了回来。
王素平刚从皇宫离开就被拦了下来,看来人声色慌张,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没多问,跟着人就进了御书房。
里面除了他还有其他大臣,都是杜维桢最信任的心腹,他们这才知道皇上遇刺的事情。
一大腹便便,但面相忠厚的大臣倒吸了一口气,眉眼间流露处不符合他气质的狠厉,“是谁这么大胆?!”因为这次宴会,皇宫的守卫可是比平时森严了不少,可是在这种结点,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在皇宫里胡作非为,对象还是皇上!这是何等目中无人!
王素平素来是最沉稳的,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杜维桢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张口询问后才回答:“微臣认为羿丹人极为可疑。”
杜维桢点点下颌,示意他继续,其他人也认真地看着他。
王素平表情严肃,款款道来:“其一,事情发生在羿丹人到来之时,这是最浅面的;其二,他们主动提出讲和与过来给殿下道喜本就是蹊跷之事,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微臣暂时只有这两个理由。”
若果怀疑对象是别人,只有这两个理由实在是太过鲁莽,可是好巧不巧,对象是恰好在皇宫的羿丹人,那么这本来只有一点点可信度的理由一下子跃迁的大半,杜维桢想,他是该好好查一查“安分”的羿丹储君了。
后半夜,杜维桢让人将这些大臣送上了马车,多加嘱咐一定要送到他们府邸门口,这种做法又惹得他们一阵感动。
随后杜维桢亲自挑选了几个暗卫去守着徒兰察赫暂住的宫殿,接着也不回自己的太子府,反倒是去了金銮殿,让人打扫了一些外殿的美人榻,他凑合着躺在了外面。
美人榻不小,可是让一个成年的高大男子没有一点束缚地躺在上面着实是为难了,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好在他本意也是想守着父皇。
他腰酸背痛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也没了睡意,就进了内屋,皇上还是没有醒过来。
杜维桢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随便捡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借着昏暗的灯光安静地看了起来。
他就这样坐到了天微微亮,因为长时间在微明的灯光下视物,他的眼睛有些疲惫,杜维桢干脆将书放下,靠在椅子背上眯了起来。
景元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就是一张透着淡淡疲倦的脸,心中涌起一抹感动,古来皇室的感情最为淡薄,他有这个孝顺的儿子实在是他的福气。
直到一只温厚的大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杜维桢才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亮,温柔道:“父皇你醒了。”然后他扶着皇上半靠着。
景元帝欣慰一笑,“桢儿,你受累了。”
杜维桢摇摇头,此刻的他笑得有些纯真,“儿臣不累。”
他一顿,收敛了笑容,“父皇可见到刺客的真面目?”
景元帝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有些模糊。”因为景元帝每天长时间陷入沉睡的原因,金銮殿的灯光一直是昏暗的,只能到勉强视物的程度,怕影响了他的休息。
稍后,他眼里划过一抹莫名的光,有些恍惚,“不过,那刺客眉眼间有点像......穆生白。”
“什么!”杜维桢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心思起伏不定,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穆生白!穆生白!又是穆生白!
要是以前父皇这么说,他肯定是不信的,只会觉得那刺客只是长得像穆生白,现在的孟浮生。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孟浮生对父皇不可磨灭甚至无法消减的恨意,要是说他在有机会的时候会对父皇动手,他深信不疑!
所以现在,他终究是对孟浮生怀疑上了。
杜维桢耐心着亲自伺候了父皇洗漱,喂他喝了碗粥,再接着喂了药且陪着他聊了会天,他才离开,一到金銮殿外,他脸上温和的笑立马消失了,随之是挥之不去的阴沉,看来他要亲自找他往日的好兄弟聊一聊了,要是真的是他要刺杀父皇,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孟浮生没想到他会过来。
“太子殿下。”
孟浮生起身,挑不出一丝错地给来人行了礼,但是那完美的礼仪中无处不透露着疏远。
杜维桢将淡淡的忧伤强硬地压了下去,说了声无事后便坐到了孟浮生对面,一副随和的模样,就好像回到了两人关系最为熟捻的时候。




流云引 第三百九十七章 相逢一醉是前缘(六)
孟浮生一怔,不明意味,但还是不发一语地坐了下来,恢复到杜维桢没有来之前的姿势。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杜维桢率先打破,“生、浮生,你不会还在怪我昨天没有理你吧?昨天是因为......”
杜维桢看上去有些失落,“我想到你现在是羿丹的大元帅,我若是和你表现得太过亲密,会离间你喝羿丹储君的关系,让你难做,你别。”
“太子殿下。”孟浮生打断他的话,脸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阵营的,您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不知道您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不过我只是陪着我国太子过来拜访,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找他,我没有什么决定的权力。”
杜维桢扯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喝失落,“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跟你很久没见了,说实话,有点想你,想我们曾经促膝长谈的美好日子。”
孟浮生眉眼平淡,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杜维桢接着拉他扯以前的事情,天南地夫,不着边际,好像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纯粹的叙旧,就算孟浮生只是敷衍地应了几声,也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讲到后面,杜维桢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昨晚我本来打算邀请你好好喝一杯,可是你中途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可是当时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要是受了欺负你可千万别藏着掖着,我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杜维桢信誓旦旦,满脸关切,好像就是单纯对旧友的关心。
孟浮生心里有些奇怪,他昨天那副样子可没有表示要跟他喝一杯的趋势。
“昨天赶路有些累了,就去御花园逛了逛,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这些也是事实,不过他下意识隐瞒了一些没有必要说出来的事实。
“哦?是吗?”杜维桢在他回答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好像要从上面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孟浮生的表情一直都很自然,这就让他在有些失望的同时难免松了一口气。
孟浮生回视他,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杜维桢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地说:“父皇昨日在宴会结束前一段时间差点遇刺,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了,经过昨天一遭病情加重,我心里很是担心,就想着跟你说一下。”
孟浮生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啊,他只觉得胸腔闷闷的响,好像在嘲讽,又好像在幸灾乐祸,嘴角也挂上了冷笑,有些话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看来想让景元帝消失了不只我一个。”
“你说什么!”杜维桢拍桌而起,刚才还装模作样的温和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惊骇的磅礴怒气,要是普通人看了想必要吓到腿软了,说话的声音也骇人得很,“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父皇的气!父皇不是故意要伤害安阳王的,可是战争无眼,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况且但是是因为昏君当道,民不聊生,百姓要易子而食,当时人人得儿诛之!安阳王忠于荒帝,为他抵御义军,父皇都是为了成功推翻荒帝的统治,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才不得不动手!虽说安阳王忠于荒帝无错,但是我为有这样的父皇而骄傲!”
杜维桢的一番话无异是在孟浮生隐隐约约冒腾出来的怒火上倒了一桶油,加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着的怒气灼热了他的眼眸,将他的理智燃烧得仅存无几,要不是顾念着这里的昆国皇宫,而他现在的身份的羿丹征伐大元帅,他肯定忍不住对杜维桢出手了,即使不要了他的命,也要在那张高傲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疤。
孟浮生沉下脸,咬牙切齿说:“太子殿下还是走吧,我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可能不适合喝您单独呆在一起。”否则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孟浮生不说,但是杜维桢也能猜出他未尽的意思,心底也有些发怵,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
不过他没有回太子府,而是拐了个弯找了徒兰察赫。
对着徒兰察赫,他没有兴趣也不想和对方来虚的那套了,开门见山,“我国皇上在昨晚宴会结束之前遇刺,皇上在今早醒来的时候说了刺客的特征,说是与贵国征伐大元帅的面相有几分相似。”
徒兰察赫表现得十分震惊和关心,“贵国皇上可有大碍。”
“多谢太子关心,父皇已无大碍。”杜维桢自然是要瞒着此人的,他能知道,但肯定不是由他亲口说出来。
徒兰察赫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太子您可是怀疑浮生与此事有关?”
杜维桢点点头,“我也不愿意怀疑他,所以调查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不知道太子有什么想法?”
“虽然我绝对相信浮生,不过嘛。”徒兰察赫笑得真诚,“太子想的话,我自然不能拂了您的面子,我替浮生答应下来了。”
“我不答应!”徒兰察娜很擅长听墙角,伤到羿丹王、徒兰察赫,下到宫里的宫人,这一次她也在外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听到涉及孟浮生,她风风火火推开门就进来了,“孟浮生出去后是和我在一起的,他哪有时间去干刺杀这事,还有就算孟浮生想杀了谁也不会偷偷摸摸啊,凭什么要拉他去调查,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徒兰察娜烦躁地大喊大叫,将一个恃宠而骄无所顾忌的公主形象演绎得生动极了。
听到她的话,杜维桢心意一动,“所以说公主在离开宴会后就一直和浮生在一起?”
徒兰察娜脸上浮现尴尬,咳嗽了几声后犹犹豫豫才说了出来,“后面我和他吵架了,所以我先回去了,但是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干刺杀这事。”
杜维桢:“那就是说浮生还是有一段时间是单独一人的?”
徒兰察娜语塞,心中暗骂昆国太子真是油嘴滑舌。




流云引 第三百九十八章 相逢一醉是前缘(七)
就算孟浮生有时间,可是他也不会去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啊!徒兰察娜对孟浮生的人品信任得很。
但很可惜,徒兰察赫显然没有这种信任,他因为徒兰察娜的胡搅蛮缠也有些觉得颜面无光,此时表情也冷了下来,“娜儿,别胡闹,既然事情不是浮生干的,那太子肯定会还浮生一个清白。是吗?”
前面的话是对徒兰察娜,后面的则是看着杜维桢说的。
杜维桢笑道:“自然。”
徒兰察娜满脸不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徒兰察赫拉住了,看到皇兄百年难得一见的冷下脸色,徒兰察娜也不敢再放肆。
当全副武装的侍卫闯进他的房间时,早就料到的孟浮生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他们走了,直到进入阴森湿冷的审讯室,见到一个玄衣青年时才停下,那青年见到他时,脸上也是难以消淡下去的震惊。
“生、浮生。”熟悉的称呼呼之欲出,用了好一番力气才憋回去,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顾夜烊在来之前并不知道需要他审问的嫌疑人是孟浮生,他是半柱香前被太子叫人从被窝里提出来,说这里有重要的人需要他来审问,然后直接将他送了过来。
在这里和对他而言无异于有再造之恩的孟浮生再见面,让他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
孟浮生只是冷淡地冲他点点头,好像两个人的交情只限于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一般。
顾夜烊抿抿唇,收敛起了脸上不必要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审问犯人时面无表情的冷酷,一撩袍子坐在上方。
逼仄阴暗的审讯室仅靠一盏有些年头的油灯发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滴水声更添一分寒意,里头挤满了人,两排侍卫表情凶狠地站在两旁,恶狠狠地瞪着孟浮生,若是平常人被这么看着,肯定要被吓得尿裤子跪地求饶了,可是孟浮生并不甚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上头的青年。
在这些年里,顾夜烊在刑部声名不小,虽多是凶名,因为每一个犯人只要在他手里走上一遭,没人不说实话,差点把祖宗十八代供出来的。
他虽然顾及旧情,对孟浮生有所手下留情,但也仅仅是有所而已,该用的、必须用的,一个也不少,这一通下来,就算以孟浮生的忍耐力,也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身体抖得好似下一秒都能晕下去,但是他还是坚持到了最后,直到顾夜烊得出个孟浮生并不是刺客的结论。
顾夜烊让人将孟浮生送了回去,因着内心不安,还让人偷偷送过去了不少上好的伤药,然后才亲自将结果送到了杜维桢手里。
当时御书房里聚集了不少关心结果的大臣,看到结果后,信者有,不信者亦有。
相信的大臣是信任顾夜烊的公平公正以及审讯的能力,不相信的大臣则是怀疑他对孟浮生的私心是不是会影响审讯过程中的手段。
顾夜烊虽然品级不大,但是位置特殊,在大臣中说话也是颇有重量的,一听有人怀疑他的专业性,他当即就火了,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你们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审讯去?何必在这里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我不否认我和孟浮生关系好,但是在审讯过程绝对没有偏袒的行为,当时里面还有不少侍卫,你们大可一个个问过去,且孟浮生身上的伤势现在肯定还没有消下去,想看的话就自己去啊?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忍得了不坦白,我就在你们身上一个个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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