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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牧洋脸彻底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含了怒气,“长风先生,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何况这个官是天子!”
穆长风也很坚决,“恕难从命,若是牧大人想留在这玩几天,我流云山庄也会热情款待,若是牧大人嫌弃,我也会备下点特产亲自送牧大人出去。”
牧洋沉默着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居然笑出声了,对着穆长风拱手道:“那有劳长风先生招待了,我这身子骨不大好,刚来就回去这一路舟车劳顿还不把我这骨架折腾散了,就在你们这休息几日,不知道麻不麻烦。”
穆长风摸不准他心里的想法,只笑笑,就让人去给他收拾客房了。
“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将那穆长风抓走?他竟敢违逆皇上的命令,就不怕砍头吗?”
客房里,牧洋带过来的心腹疑惑又不满。
牧洋瞟了他一样,让那人心虚地低下了头,这才说:“你可千万别说这话,这天下可就那穆长风治的了天花,他再狂那也是有本事,以前皇上可是用过宰相之位相邀都被拒绝了,这等人不是轻易能说服的。”
心腹心中暗叹,可又有些不甘,“那就这么空手而归,到时候皇上要是怪起您办事不力那可怎么办啊?”
牧洋冷哼,“自然不能让我担了这责,我已经让了人带了信回皇城,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待皇上回信即可。”
接下来的日子牧洋就像他所说的天天带着手下在山庄无所事事地游玩,俨然就是来赏玩美景的,但穆长风却越发忧心忡忡起来。
这日,牧洋又找上他了。
牧洋眉开眼笑,看上去很是舒心,“这几日真是多亏了先生的款待,我也不好久留怕多叨扰。”
穆长风凝视着他,猜测他话外之音,“我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牧大人对我也说不上叨扰。”
牧洋道:“我今日也要回去了,可是在回去之前,我不得不给先生看一封皇上的加急信了。”
穆长风看那封拆开的信,已经拆到了里面的内容,不愿打开,可有不得不打开。
上面的每一个都力透纸背,可见景元帝的怒气。
牧洋已经看过那封信了,可是见到穆长风愈发铁青的脸色,还是故意幸灾乐祸地说:“先生,不知道皇上在上面说了些什么?”
穆长风啪地一声将信收起,凝眸看他,“牧大人不是早就看过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牧洋勾起嘴角,做告辞姿态,“那我就先走一步,在皇城静候先生佳音了,若是先生到了皇城想去什么地方玩尽管来找我,我定当义不容辞。”
穆长风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让人领着他们主仆离开了,晚上招了几个弟子过来一起商量,却故意让他们瞒着穆生白。
他将景元帝传来的信给他们看,个个也是面色凝重,上面没有直接写明若是穆长风不肯过来会怎么样,只是威胁会好好关注流云山庄,至于怎么个关注法,这就是景元帝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反正穆生云他们没觉得这个关注是桩好事,看来景元帝也是真恼了穆长风的拒绝。
穆生云皱眉,“师父,那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去吧,你以前不是说过不做有违天命的事情吗?”
其他师兄也是烦恼,“是啊师父,你要是真的去了不仅违背了天命,也违背了你的本心。”
穆长风信念通达,故选择远离官场烦恼,久居流云山庄,景元帝用了繁华富贵作诱惑也没能使他有丝毫动摇。
可是这一次,为了流云山庄的命运,他终归还是得屈服。
他将信收了回来,“罢了,我将你们叫过来只是要告知你们此事,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打算了。”
他们紧张询问,“什么!?”
“我去!”
他们还要劝穆长风,可是穆长风心意已决,让他们回去,独自收拾东西。
早上穆长风要独自上路,穆生云他们担心景元帝会对他不利,本想跟着一起去却被他坚定拒绝了。
穆长风让他们留在山庄,防备着那些随时袭击的江湖中人。
穆生云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担忧地看着穆长风单独上路了,并且谁都心照不明地瞒着穆生白。
哪知穆长风刚出了流云山庄下面的小镇,就遇到了袭击,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将他围住。
心知来者不善,穆长风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对方也不想多语,直接出手。
穆长风在其中游刃有余,反倒是人数占了优势的蒙面人节节败退。
穆长风本不想恋战,将他们击退便是,可是那些人不依不挠,即使知道必败无疑竟也不肯离开,就在这样的缠斗中穆长风不知不觉被引到了一片树林了。
等穆长风反应过来此事有蹊跷时,那些蒙面人突然撤退了,鱼贯出了树林。
他本想追过去,可是顺着他们的脚印走了许久居然一直没有出树林,他醒悟过来,他这是被困在阵法之中了。
被困入阵法之中最忌鲁莽行事,有些人心里素质差,一旦意识到被困住了便会六神无主,大喊大叫,甚至在阵法中疯狂行走,乃至失力脱水而死。
可穆长风并不是第一次被人陷害困于阵法之中,他意识到这个事实后立马冷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在阵法中观察,试图找出阵眼,破阵而出。
这边穆长风出了这种事情,那边的流云山庄也更加不平静起来。
雾岚、明山、生云以及其他人都纷纷被人引了出去,留下穆生白一人守在流云山庄。
这时,一个人找上了他。





流云引 第二百三十四章 山头日日风复雨(一)
那人被下人领了进来,一见穆生白就热情地招呼了一声,“恩人。”
穆生白看着他,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故人相逢,也带了点笑意,“十里。”
穆生白让人帮他倒好茶水,亲自领他到了座位上。
顾十里笑意盈盈,“恩人,我刚好经过流云山庄,就过来拜见你,没打扰你吧?”
穆生白爽朗一笑,“怎么会呢,这几日正好无聊,你来了也权当陪我解闷了。”
顾十里笑意愈发浓了,“没打扰你就好,不过我这次来也不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其实还有一桩事情想同你商量。”
穆生白实在想不出来两人除了当时的救命一事还有什么交集,可也礼貌道:“十里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顾十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穆生白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着。
顾十里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恩人,你可知你的师父被景元帝强迫招到了皇城?”
穆生白很是震惊,他这几日想找师父都被师兄们阻止了,说师父去老友家了,可是师兄们的态度明显不是那回事,好像很怕被他追问是哪个老友家。
他直觉顾十里讲的是真的,但他不知道他说出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就只静静地看着顾十里。
顾十里被穆生白纯净的眼神看着,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了愧疚,穆生白救他一命,他现在却怀有目的地找上门来,实在是太忘恩负义了,可是想到自己背负的责任,顾十里目光坚定起来。
“众所周知,当今昆国景元帝当上皇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是谋反篡位,有违天道,且现在慢慢向腐败靠拢,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昆国人。”
穆生白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承认。
顾十里展开一抹引诱的笑,手却把上了身后的剑,主子的吩咐,若是谈不来干脆杀了以绝后患。
“我是弈丹国人,我这次来是想劝你去羿丹国,到时候辅助主子收复了昆国你就能享受数不清的荣华富贵,绝丽佳人,还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恩人,你觉得如何?”
穆生白毫不犹豫地摇头,斩钉截铁,“我生是昆国人,死是昆国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国家,我师父愿意去皇城自然有他的考虑,至于是不是皇上强迫,我自会等到我师父回来后问明白,十里,还是请回吧,念相识一场,我这次不对你动手,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毕竟我们立场不同。”
顾十里叹了一口气,眼里划过一抹失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唉,即使我再想你为我们主子办事,也总不能为难了你。”
他作势要走,在穆生白放松警惕的时候却拿出匕首朝他刺了过来。
穆生白条件反射拿手一挡,手背立马背划出了一道小口。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十里,“你做什么?”
顾十里冷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肯答应我的话,那我只好斩草除根了,哼,我的匕首上可是沾有剧毒,你有没有感觉逐渐失去了力气。”
经他提醒,穆生白发现手背上流出的血渐渐变黑了,身体的力气也渐渐流失。
穆生白表情立刻凌厉起来,既然对方决定和他为敌了,那么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要在完全失去力气之前将顾十里拿下!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毒的威力,穆生白只感觉头眼昏花,手上的剑也无力拿住了,掉在了地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朝他逼近,在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一股力道将他拉远。
“生白!”
原来是雾岚他们回来了,雾岚将穆生白护在身后,生云他们则去攻击顾十里,顾十里仓皇逃走了。
穆生云找了解药给穆生白服下,他苍白的脸才渐渐恢复了血色。
几个师兄都满心忏愧,“师弟,都是师兄们太蠢了,竟然被个小小的调虎离山之计给骗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穆生白倒不以为然,反倒是对自己轻信别人以至差点身亡觉得懊恼。
吃一堑长一智,他想必也从此事中知道了勿要轻信别人的道理。
黎清当时正在镇上负责保护商铺的安全,可是听到穆生白重伤中毒的消息后立马赶了回来。
看着躺在床上还有些虚弱的穆生白,黎清一阵自责,懊恼道:“我当初都说了要保护你的安全,可是却没有做到,我真是太没用了。”
穆生白虚弱的笑,“这是我自己的失误,你在镇上帮我们山庄保护商铺的安全呢,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穆生白的安慰并没有消解黎清心里的自责,反倒是让他更加确定了要好好保护穆生白的想法。
他知道穆生白身边愈发不安全,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肯定是没用的,当务之急是要为他打造一批能贴身保护穆生白的亲兵,而人选并不难选,他想到了一回到山庄就被他赶去和流云山庄的护卫们一起训练的少年们,他打算将他们带回来自己训练。
黎清让穆生白给他找个能训练的地方,问清目的后穆生白很感动,带着他们到了山庄后头的山上。
而穆长风那边也终于破了阵,可是破阵用时太久耽误得时间太长了,到了皇城就得知了英妃身死的消息。
知道自己若是还进宫承受得必定是景元帝的怒火,穆长风还是毫不犹豫地进了皇宫。
景元帝面色铁青,他觉得穆长风是故意拖延时间这么晚才过来的,“长风先生,好一个长风先生,你可知道朕的爱妃已经病逝了?”
“我知道。”穆长风面色淡然,并不畏惧景元帝周身的低气压,“不过此乃天意,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上天给皇上的警告。”
景元帝咬牙切齿,“警告?先生是说这是上天对朕的报应让英妃病逝。”
穆长风沉下眉眼,不加解释。
但是他的无动于衷反倒是加剧了景元帝的怒火。




流云引 第二百三十五章 山头日日风复雨(二)
景元帝盯着穆长风,咬牙切齿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将宫里其他患天花的治好了,这件事情朕就当没发生过,若是你治不好,那朕只好请先生在宫里多留些时日,或是一年或是十年,直到先生能治好。”
穆长风依旧不动声色,淡然道:“就算皇上不说外披也会尽心竭力将他们治好。”
景元帝让人给他安排了个僻静的宫殿,还找了人去门口守着,说是保护,实则监视,怕他逃走罢了。
但是他的举动对穆长风而言完全是多此一举,他本来就没想过在不将那些无辜的人医好之前离开。
皇宫库房各种珍奇药物应有尽有,穆长风又熬制过医治天花的病,所以这一次没用几天就成功熬制出来了,患者喝了药后身体也逐渐有了起色。
太医夸赞此为神迹,有些大胆的想向穆长风讨要药方,穆长风不要他们任何报酬,无偿将药方给了出去。
既然治好了,穆长风也没有在皇宫的必要了,他让人带他去寻景元帝。
“皇上,我将他们治好了,不知道可以回去否?”
景元帝在训斥完穆长风后就逐渐冷静下来了,心里也颇为愧疚,知道他绝对不是故意害人性命之人,英妃的病本就拖得很久了,病发身亡着实怪不了他,自己当时只是在迁怒罢了。
“先生若想离开随时可以。”接着转身对贴身的公公说:“去库房备下黄金万两以作对先生的谢礼。”
穆生白温雅一笑,风度翩翩,“黄金万两就不必了,得了皇上一声谢,我做的这一切就可以了。”
他态度越淡然景元帝就越愧疚,甚至都开始后悔不许穆生白踏入皇城这个决定,可是金口玉言,怎能轻易收回,景元帝也就是在心里感慨罢了。
景元帝让人将穆长风送到宫门外。
可穆长风刚出皇城,就被拦下来。
一个奴婢似的姑娘问道:“来者可是长风先生。”
穆长风挑眉,疑惑,“正是,不知......”
“公主公主,是长风先生诶。”还不等穆长风问明来意就被那奴婢打断了,只见他转头对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激动喊道。
穆长风了然,无奈一笑,看来是遇到了弟子的桃花了。
一穿着淡蓝色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的妙龄女子自车上跳下,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
她疾步到了穆长风面前,虽然着急但还是行了个礼,才礼貌道谦,“请先生勿怪我差人将您拦下,我只是想询问......”
话未出口,杜月妍就有些紧张了,手心的手帕都被汗沾湿了,下了极大的觉心方才张口,“生白......在山庄可好?可要念叨些什么?”
她紧紧盯着穆长风,杏眸里是赤诚的期盼。
倒是个有情人。
穆长风叹了一口气,然而有情终究敌不过大势的洪流,两人若是硬生生要在一起,两方都要重伤,还不如趁现在陷得不深,断了他们的念想罢。
“有劳公主挂念,我这顽徒这些日子还算可以,便不劳公主挂念了,还望公主断了这个念想罢。”
他不愿出语伤人,可若是此事不伤,以后伤处愈多愈深。
杜月妍听得心头一震,踉跄几步差点倒下,被暖春及时扶住了。
三月护主心切,对穆长风出言不逊,竖眉道:“你这老头说话可真不讨喜,我家公主与穆大人是两情相愿,什么家不劳我家公主挂念,你算个什么东西。”
“三月。”杜月妍强忍悲戚,喝住了三月,然后又对穆长风忏愧道:“我家婢女护主心切,对先生出言不逊,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穆长风淡淡一笑,摆手离去,“这小娃说得也不错,我这老头说话却是是不讨喜。”
棒打鸳鸯一事,还能讨喜到哪里去?穆长风自嘲一笑。
杜月妍立于原地,痴痴地望着穆长风的背影直到消失,暖春看得心中酸涩,拉了拉她,“公主我们回去罢。”
三月眼眶都红了,狠狠地瞪着穆长风的背影,“那个老头下次要是再被我遇到我一定要好好说道他,为老不尊,怎能说出这种话。”
杜月妍随手拂去眼角清泪,孤傲的背影颇为落寞,“我们回去罢。”
暖春也跟着红了眼眶,她的公主啊,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宫内作威作福的公主,在消沉十数日后,一听说穆大人的师父到了皇宫,日夜在宫里晃悠,可是每每都失望而归。这日听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送了一个老人出宫,公主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长风先生,急急忙忙从宫内追了出来,这才能在宫外将他拦下。
可是满心期许,只想询问得知意中人近况的公主,最后只得了不劳挂念了,断了念想这些个冰冷的字眼,她骄傲如斯的公主怎能承受。
杜月妍回宫后直接去了东宫,宛若一只归巢的乳燕,直直扑进杜维桢怀里,泣不成声,“太子哥哥,今日我见到长风先生了。”
杜维桢心疼至极,细细安抚,“那不是好事吗,怎么哭成这模样,可是得了生白的消息太激动了。”
杜月妍抽泣着摇头,“长风先生未曾同我说生白,只是让我不要挂念,勿要念想,连长风先生也觉得我同生白有缘无份罢。”
杜维桢虽然敬重穆长风,可是知晓是他把自家皇妹说哭的,心里也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但对着杜月妍还是耐心安慰,“长风先生许是知你太过担心生白,怕你因此伤了身体,故让你注意些罢。”
“不是的。”杜月妍突然扯出一抹笑,只是这抹笑没有一点心悦,满是凄楚,“我能听得出来,先生是真的觉得我跟生白无法在一起,可是太子哥哥,我真的好喜欢生白,若是不能在一起,为何要我晓得情这个字,伤人至极。”
杜维桢仿佛能感受她心里的荒芜,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未曾体验情字,却亲眼见到自己至亲的妹妹被一个情字折磨至此。




流云引 第二百三十六章 山头日日风复雨(三)
穆长风刚出了皇城没几日,大巴峡、内窟坝突发大旱、水灾,干的干死、旱的旱死,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上奏的折子堆满了御书房的御案,景元帝越发焦头烂额,心里也逐渐信了穆长风说过的天灾,立马派人去治灾,同时让礼部着手安排几日后祭拜一事。
礼部择了个黄道吉日,景元帝携着后宫妃子和皇子皇女一同去了国寺,杜月希本来名不正言不顺不该被带去的,可是她故意在景元帝跟前卖了回惨,虽说她生母不光彩,可是身上终归还是流淌着皇室的血液,景元帝终归还是生了怜惜,允了她一起去。
皇室中人浩浩荡荡上了五金山,杜月妍本不想去的,可是杜维桢百般劝诫,让她顺便当作散心这才把人带了出来。
路上杜月希说独自坐一辆马车太无聊,硬是上了杜月妍的,杜月妍听说了是她陷害穆生白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才导致他被景元帝禁止进入皇城。
杜月妍不是个心思深的,心里什么想法脸上就什么表情,对她摆不出好脸色。
杜月希装扮素净,整个人看上去就无精打采,现下咬着下唇看她,好似自己被欺负了,“妍儿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杜月妍眼神都不屑给她,悠然在角落吃着点心,全然把她当空气,连话都不会。
被冷落忽视的耻辱让杜月希一阵咬牙切齿,心里冒起了嫉妒的酸泡泡,凭什么都是公主,杜月妍自出生起就是千娇万宠,外人都只知道昆国只有一位公主,却不知道还有另一位。
看着她头上戴着的唯一一根珠钗,雕刻精致,每一个纹路就算是外行都看得出是大家之作,耀眼至极,随便一根珠钗都比她宫里最值钱的还要来得珍贵。
杜月希越想越恨,直想冲上去在她脸上划拉几道。
可是心里再恨,杜月希抬眸后又恢复了弱不禁风,“姐姐,可是妹妹哪里惹了你不高兴,你直说便是,我定是会改正的。”
杜月妍觉得烦躁,就像有几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吵得她难受,白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就是听不得你讲话,你都知道我厌恶你下去便是,何必要故意过来徒惹不高兴。”
杜月希一副汲汲皇皇的模样,就要过来握住她的手,“可是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杜月妍一把扫开她的手,“讨厌便是讨厌,没甚道理,你若是见不得我讨厌你,出去便是。”
暖春、三月惊讶地看着拿着手帕半掩着脸哭着下了马车,急忙撩起帘子查看杜月妍的情况,看她悠然自得地在角落喝着茶,一副没有任何影响的模样。
三月眉开眼笑,“公主你怎么把她气下去的?”她跟在杜月妍身边自然对杜月希干的事情略知一二,心疼自家公主对她也就多了几分厌恶。
杜月妍事不关已,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她自己把自己气哭了,与我何干?”
三月赞同的笑,点头道:“当然当然,公主善良过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把人气哭的事情,是奴婢说错话了。”
皇室去国寺为黎明众生祈福,求苍生和平安顺。
威严金灿灿的佛像前,梵香氤氲,让在场的人无一沉浸在这安详中,饶是心急如焚的景元帝此刻也觅得了些许宁静。
祈完福皇室中人又浩浩荡荡坐着马车下山了。
可是此次祈福并无作用,各地的灾荒没有丝毫疏解,朝廷的银两不断砸进,可是连个声响都没听见,不停有不满的百姓呼声钻进景元帝耳中,让他一天天愈发暴戾起来,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上朝的时候,他眼里像噙着一层寒冰,朝廷的气氛逐渐凝固,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景元帝威严的声音让他们的背顿时一僵,“昆国各地灾难不断,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大臣们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回答也慎之又慎。
“此乃天灾,预防不得,皇上及时让官兵们送去了灾银,想必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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