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怪了,以前军师对大圣是唯命是从啊。
这么一想,熊三不禁嘀咕了一句:“听熊六说,寨子里来的那位,是小大圣的亲生父亲。”
熊四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惋惜:“我一直都以为那是军师的孩子。”不禁心想着:还以为是狼狈为奸呢,怎么就同床异梦呢。原谅熊四词穷,他一大老粗没有文化,实在搞不懂这痴男怨女的一套。
诶,可惜了,多般配的一对乱世贼子。
熊三挠了一把头发,满脸迷惘:“那现在怎么办?寨子还迁吗?”兜里还揣着老婆本,原本还以为要携款潜逃的,这下群龙无首了,没招了。
熊四也没招,深思熟虑了一番:“不迁了吧,看军师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在关口等到什么时候,大圣恐怕不会跟我们一起跑路了,军师又离不得大圣,我看跑不成了,保不准还得折回花果山去寻人。”熊四叹气,“男女间那点事就是麻烦,害人害己的玩意。”
熊三连连点头,很苟同!
“让兄弟们先躲雨,这寨子迁不了了,还得回去。”
轰隆——
一声雷响,冰冷的雨点急促地砸下,狂风压弯了半山腰葱翠的灌木,男子站了许久,雨打湿了长衫,在衣摆处染了泥土,微弱的清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萧瑟的背,轻微地弯下了。
“小七,我便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与他……”张嘴,冰冷的雨水渗进嘴里,寒冽彻骨,他轻喃,“你要了他。”眸光敛下,再没有一丝光亮,如同这秋雨笼罩的云层,沉得乌黑。
森冷的雨,落得汹涌,苍白了男子的容颜,他颤抖着,摇摇欲坠。
熊四撑着伞上前:“军师,你还好吧?”
这话矫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军师大人被大圣抛弃了,熊四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老老实实地撑伞。
“不好,我很不好,她也不会回来了。”
轻喃一句,男子缓缓倒下,唇边,笑得决绝,荒芜的眸……
“军师!”
雨下了整整一夜,洗净了花果山的尘灰,辰时,云破日出,葱葱郁郁的树影在旭日下轻摇。
花果山上,青竹冒了新芽,寨子里外一层一层守军,看看嫩芽,看看屋里,嗯,春天不远了。
“她可还好?”
白二抬头,隔着锦屏瞧不清屋里头的光景,只是宓爷的声音格外得轻柔,白二低头,尽量放低声音:“爷放心,血蛊早已解了,闻主子与小殿下都安然,当日坠崖并未伤及肺腑,又得萧太子精心调养,并无妨碍。”
气氛森冷了几分,白二顿时明白,后半句是他多嘴了,便不再多话了,这萧太子云云,绝对不能开口。
秦宓走出屏风,又落了屋里的珠帘,将里头的光景遮得严实了才走出来:“她还要多久能醒?”秦宓蹙眉,“她都睡了很久了。”担忧,心疼,秦宓总是不安,他不放心闻柒,更不放心萧亦莫。
白二自然洞悉自家主子的心思,寻思好了措辞才道:“过了药效便可醒来,闻主子硬撑着迷药回来寻爷,损了元气,这才睡得久了些。”
秦宓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你说她是来寻爷的?”
这话,深得爷心,白二是个聪明人,自然会顺着毛捋,回得坦然:“自然。”见爷唇角笑意又深了一分,白二继续,“显而易见,闻主子是专门来寻爷的。”
唇角轻笑,宓爷眸底都是笑意,愉地接了一句:“爷也觉得是。”
白二诚恳地点头称‘是’,松了口气,这拍马屁也是技术活,他还是比较适合救死扶伤。
宓爷的眼忽然一沉,毫无预兆:“食人蛊蚕食的记忆,可有办法恢复?”有些急促,有些慌乱。
白二顿时不喜欢救死扶伤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了,小心翼地低下头,惶恐:“属下无能。”
秦宓默,侧脸冷得慑人,白二不敢吭声,不是他无能,是食忆蛊无解,世人皆知,爷是关心则乱。
秦宓侧着眸,微微扬起侧脸轮廓,柔和了冷峻,他看着屏风后的暗影,呢喃低语:“他不记得爷了,要是不喜欢爷了怎么办?”见秦宓眉越皱越尽,白二也不敢接话,爷不欢喜,冷着张脸,“让……”
说着,爷顿住,不满地牵了牵唇角,有些僵硬。白二立马领悟,连忙补上话:“是叶九叶十。”
爷现在连他们的姓都记不住了,更别说排行,白二他们几个时时刻刻揣度着爷的意思,生怕出了岔子。
秦宓还是皱着眉,不愉悦:“让她们过来伺候,平日你们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嗬!敢情爷把他们几个当贼防呢!闻主子不是不记事吗?
白二道:“属下这就去办。”
话才行说完,秦宓又觉得不妥,冷着脸摇头:“算了,她身边有爷就够了,你们都离远些。”
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吗?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连女人都……
白二无语凝噎,瞧着自家爷一脸急迫地往里屋去,应该是去贴身伺候什么的……
闻柒这一睡,又是大半天,雨停停下下,傍晚时分才消停了,封刮得厉害,吹着纸窗发出清响。
十七一醒来,便闹着要寻娘亲,程大将他带进了屋里,顶不住爷的冷眼,灰溜溜撤了。
十七欢欢喜喜安安静静的在床头坐了半晌,坐不住了:“爹爹,娘亲怎么还不醒?”
秦宓将他抱下榻,沉着眼:“你去睡觉,不准吵了你娘亲。”
娘亲一回来,秦六就霸占着,程大说得对,妒夫妒夫!十七腹诽完,抬起亮晶晶的眸,一脸天真无邪:“爹爹,十七要和娘亲一起睡。”
十七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往榻上爬,还没够到被子,衣领一紧就被提下来了,抬头,秦宓不由分说,冷脸:“出去,我要和你娘亲独处。”
霸君!
十七不乐意,眨巴着童叟无欺的大眼,缠着秦宓的袖子软磨硬泡:“一起,爹爹,我们一起。”
秦宓冷言:“你已经不小了。”
十七泫然欲泣:“十七才四岁。”十姨姨都说了,半大的孩子要陪睡的。
“等你再大些,我立刻给你纳妃。”一句话落,秦宓躺进了床榻,将纱帐放下,扔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你自己回去睡。”
晴天霹雳!十七张着嘴,一愣一愣的。纳妃?十七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往外挪步,郁闷心塞极了,他还没亲政,斗不过秦六,要是不从恐怕这次回去秦六就会给她选妃的。
他抱着她,怀里洒一夜烛火,一夜安寝。
次日,天朗气清,日出东方,花果山明朗,微冷的秋日倾洒,在屋里铺下一层金黄的淡光,刷过女子绵密的睫翼,落下一层细碎的影子,忽而,常睫颤动了几下,女子拧了拧眉,仍紧闭着眼,咕哝了一句,像是在梦呓。
身侧的男子轻轻侧了身子,俯进了几分,轻声唤了句:“闻柒。”似乎刚醒,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闻柒眯了眯眼睛,含糊不清地应了句,便又合上眸子浅眠,懒得像只猫儿,软软地窝进秦宓怀里。
秦宓揽着她,揉了揉她的发:“醒了吗?醒了与我说说话。”
闻柒迷糊地哼了几句,眼眸儿眯成了一条缝,她贪睡得紧,就是不愿动弹。
秦宓失笑,拂了拂闻柒惺忪的眼:“乖,看看我。”
“嗯。”闻柒哼哼唧唧。
“闻柒,你应我一句,我有些不真切。”秦宓伏在闻柒耳边,哄着她,“闻柒,你说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被秦宓这么一闹,闻柒也没了睡意,意识回笼,这才瞪着眼瞧这当前美色,觉得落在脸上的手挠得她痒痒,心都痒痒了,揉揉眼睛,淡定:“盖着棉被纯聊天?”
秦宓颔首,看着闻柒的眸光灼灼生华。
闻柒恍惚了一下,想也不想鬼使神差就脱口而出了:“孤男寡女*的,不能这样玩啊,宓爷,咱得悠着点,擦枪走火有害健康啊。”
听听听听!这流氓话怎么有股子监守自盗的意味,这是暗示吗?或者……明示?
嗯,她应该是睡糊涂了,不要叫醒她,让她醉死,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这风流的女流氓!
秦宓轻笑,眉宇散了阴郁,眸光灼灼其华:“十八已经九个月了,爷会忍住的,闻柒,爷只是想抱着你睡。”
闻柒闷声:“怎么听着很遗憾的样子。”
闻柒的语气状似很遗憾呐,还装模作样地往里缩了缩,想着她是良家妇女,这萍水相逢的,不能唐突了美人。
秦宓失笑,点头应着:“嗯。”又把闻柒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
闻柒不动了,僵着身子很老实,从秦宓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一脸纯真无邪:“宓爷,别看小的我风流不羁,其实奴家骨子里可是良家妇女,不玩露水姻缘的。”那童叟无欺的小眼神与十七简直如出一辙。
闻柒一再强调良家妇女,便显得有点做贼心虚了。
好吧,闻柒司马昭之心,图谋不轨,她向来看准了就下手的,露水姻缘?她喜欢玩大的,她强调:“宓爷,奴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难道她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干得少了?齐天大圣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闻柒丝毫不脸红心跳,坦坦荡荡的,眼神比正经人家的姑娘还正经。
秦宓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捧起她的脸,唇温柔地摩挲她的脸:“不是露水姻缘,你是闻柒,是我的女人,”手覆在闻柒腹上,轻柔地拂过,秦宓轻声细语,“这是十八,是我们的孩子。”
她是闻柒……
丫的,她是穿来的,假冒伪劣产品,闻柒顿时不爽了,转念一想,就算她不是以前的闻柒,可是这天上掉馅饼,她被砸中了,这馅饼自然是她的,果断是她的!
闻柒一把抱住秦宓的脖子,更想耍赖:“说是我孩儿他爹的,迄今为止,你是第三个。”闻柒抬头,很大爷地洋洋得意,“前两个被我打了一顿扔进了迷雾林,宓爷,你可当心了。”说着,一把勾住秦宓的脖子,“我孩子他爹可不是好当的!”
被她盯住了,后果当然很严重。虽然她不死缠烂打,但不介意霸王硬上弓。闻柒的眼神越发贼溜了,透露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秦宓淡淡一笑:“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是秦宓,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闻柒扬扬眉头,秦宓敛眸,用额头轻轻触着闻柒的脸,细细地摩挲着,他说,轻言细语,“你是闻柒,喜欢这般戏谑玩味的笑,”拂了拂闻柒的唇角,指尖落在她眉宇,“喜欢扬起眉头盘算,欢喜时眼角会弯起,即便不喜,也会眯着眸,不流露半分。不喜欢甜食,同十七一般不爱吃主食,会耍赖地喝汤裹腹,喜欢懒懒地躺在旭日里,不爱盖被子却畏寒,即便熟睡时也不安分,喜欢睡在里侧,被扰了清梦,会计算着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喜欢白色的里衣,喜欢红色的衣衫,不喜欢繁杂的发髻,却偏爱青铜的簪子,你说过,那是最锋利的武器,你没有半分内力,会一身奇怪的招数,没有花样,都是些杀人的段数,不爱刀剑,偏好手掌般长短的匕首,你说过,咽喉不过三寸,如此大小杀人足以,杀人时那么多死穴,你最欢喜脖子与心脏,因为最省力,若是不喜之人,你会避开这两处,不愿给个痛快,不是心狠手辣,只是有仇必报,你的性子总是如此极端,爱恨分明得不容一丝杂质,还有,”手指,轻柔地拂过闻柒怔愣微张的眼眸,他满眼温柔的碎影,痴缠微灼,秦宓吻她的眼,说,“你这双眼,会蛊惑人心。”
句句,不差分毫,那是她阿七的秘密,从来都不为人知,连梦里也不知晓半点,他如何如此了如指掌……
闻柒,闻柒,那到底是谁?是不是她自己?
闻柒惊讶,只觉得匪夷所思:“你——”
秦宓轻声继续:“惊讶时,会像现在这般,微微张嘴,一动不动地凝眸,眼角,会上扬三分。”
秦宓的眸,灼热,却温柔,笼了一层浓浓的雾霭,让闻柒看不到底。这个男子,一双倾城的眸,能将她看穿。
闻柒怔怔地看他,伸手去触碰秦宓的那张绝美的容颜:“你是谁?”她快要心滞,好像会疼,却不知道哪里在叫嚣。
秦宓的手覆在她手背,看着她的眼眸回:“我是秦宓。”
一个秦宓,让她无处遁形,分明他们才初见,分明她是阿七,与他隔了跨越不过的时空与时间,却为何如此熟悉,会让她觉得那都疼。
闻柒沉默着,良久,她问:“那么我呢?”她睫毛轻颤,慌乱又不安,“我是谁?”她是闻柒?是阿七?或者即是闻柒又是阿七?
秦宓看着她,化不开眸底的痴缠,他只说:“你是我所爱之人。”
心,狠狠一扯,闻柒觉得疼,心口生疼生疼,眼睛也疼,灼得眼眶发酸。
她想,他是她所爱之人……
闻柒缓缓靠着秦宓的心口,轻轻喃了一句:“秦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原来,不是萍水相逢,原来,不是魂穿异世,原来,他真是她的秦宓,是她孩子的父亲,原来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她掉了馅饼,美人为陷,这是她闻柒的美人……
微微有些哽咽,闻柒说:“对不起秦宓,我没能牢牢记着你。”
秦宓亲吻她酸涩的眸子,将垂于眼睫的温热舔舐去:“那么现在记住,我可以许你后位,许你天下,许你生死,许你恣意自在,唯独不许你独立于世,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不要忘了你曾将我的模样刻进眸里,你曾许我一眼倾心。”秦宓灼灼凝望,“闻柒,现在我便要你兑现。”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大结局
秦宓亲吻她酸涩的眸子,将她垂于眼睫的温热舔舐去:“那么现在记住,我可以许你后位,许你天下,许你生死,许你恣意自在,唯独不许你独立于世,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不要忘了你曾将我的模样刻进眸里,你曾许我一眼倾心。”秦宓灼灼凝望,“闻柒,现在我便要你兑现。”
一眼倾心……
其实,轻而易举。闻柒也好,阿七也好,哪里躲得过这美人为馅。
闻柒笑问:“秦宓,你以前是不是给我灌过什么*汤?”
嗯,她是没节操不错,不过,她绝对不是好色之徒!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为何她时时刻刻心心念念想将眼前美人扑倒,蹂躏,归根结底……哦,是美人的*记,当然,她是个正常女人。
诶,千错万错,都是*汤惹的祸,闻柒便坦坦荡荡了:“是你勾引我,给我灌了*汤。”她义正言辞,毫不脸红。
秦宓亲了亲她唇角,轻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
哟,这话真是甜到人心坎了。
闻柒眯着笑眼看秦宓:“我始终不敢相信美色当下我闻柒会如此不堪一击,实在太没出息,看来,我是真着了你的道了。”对此,闻柒很头疼,揉揉眉心,认命地点头,“嗯,我应该是看上你了。”
他眸光生辉,徐徐,惊艳了容颜,缓缓地俯身,蹭着她的脖子,欢喜地轻笑。
他的闻柒啊,总是这般胆大恣意。
嗯,还不止呢。
纤纤玉手抬起秦宓的下巴,闻柒凑上去,笑靥如花:“那么秦宓,你愿意当我齐天大圣的压寨夫君吗?”
看上了就占为己有,哪怕是抢!这是闻柒的一贯作风。何况,这美人本就为她所有,自然要好好探讨探讨这归属问题。
秦宓不言,只是专注地看她。
闻柒挑起眉:“怎么,不愿意?”要真如此的话,可能有点难办了,强取豪夺这类的勾当,她还不甚在行,得费一番心思。
闻柒脑中,千方百计正在运转。她若有所思,秦宓亲她的唇:“闻柒。”
闻柒愣住,美色当前——心痒。
秦宓说:“我们成亲吧,爷五年前便想名正言顺。”
成亲?好正经的勾当啊!闻柒沉思了。
“闻柒,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秦宓有些心慌意乱,拥着闻柒的手,紧了几分,灼灼地看她,眸底,似古玉折了碎影,有些乱。
他啊,患得患失。
闻柒只觉得哪儿狠狠疼了一下,心都酸了,横冲直撞地一把扑进秦宓怀里:“我在想是诱拐良家美男好呢?还是霸王硬上弓好?”
流氓本色,实难从良!
闻柒若正经了,便不是她了。
秦宓笑了,扶着闻柒,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道:“不用如此。”眸光细细地看她,碎碎的影子都是闻柒的笑靥,秦宓笑道,“不用诱拐,也不需用强,我是愿意的。”
这话,深得闻柒欢心啊,她眉飞色舞了,眼角邪邪上扬,得意忘形:“我挑男人地眼光果然没的说。”看看,多听话,多乖顺,多忠犬,多……闻柒正色,一本正经了,“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可以提前享用一下夫妻福利。”她光明正大义正言辞。
夫妻福利,自然是指少儿不宜之勾当。
“你还和以前一样。”眸光缱绻,秦宓看着她,浅笑倾城。
闻柒诧异:“我以前就这么生猛?”
她还知道生猛一词,颇有自知之明。
秦宓清笑,眸光温柔:“我很喜欢。”
一笑,倾城了容颜,惊了她本就动乱的心绪。她暗想,美人在怀,坐怀不乱简直天方夜谭!眼下夜半三更黑灯瞎火,若不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实在辜负这良辰美景。这么想来,闻柒心猿意马了。
这是他的压寨相公,一切耍流氓的行径,天经地义!
秦宓正静静看她,趁此,闻柒扑上去,对着秦宓的唇,重重一口——
擦,磕破皮了,一定流血了。
她是不是太孟浪了?闻柒贴着秦宓的唇停了片刻,然后……果断地伸出舌头,将那一星半点的血腥舔地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地勾着秦宓的舌尖吮吸,待到魇足了,正要退开。
秦宓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闻柒晕,天南地北,恍惚间她想:下回一定要找回场子,这次嘛……闻柒微微张开嘴,任秦宓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一个吻,几乎暴戾,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这夜,缠绵了月,在舌尖上破晓。
次日,闻柒醒来便在一处陌生的院落,想必,宓爷得美人之,金屋藏娇。对此,闻柒只觉得秋高气爽,她神清气爽。
辰时方过,秦宓还在睡,闻柒辗转了片刻,偷了个香,下了榻。
夜里梁六守夜,争候在门口,见闻柒开门出来,恭恭敬敬唤了声:“主子。”
闻柒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压低声音:“别吵醒了你家爷,他应该很久没睡熟过。”
确实,因着某人,爷夜不能寐,更甚,行尸走肉。梁六也不多话,颔首道:“是。”
闻柒落座,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你是梁六?”
“是,主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属下。”
闻柒搁下茶杯,懒懒躺进木椅,道:“事无巨细。”
一个时辰后,梁六坐立不安,在门口来回徘徊,频频往紧闭的屋门张望,却也不敢发出声响。
“闻柒。”
惺忪的一声,随即,又似心慌,慌乱地喊:“闻柒!”
梁六立马推门进去:“爷。”
只见秦宓半靠着床榻。侧脸灰暗,毫无神采,锦被坠下了一角,落在地上,他怅然若失,良久。
“她去哪了?”清冷的嗓音,乱而慌促,秦宓如此不安。
失而复得,秦宓太过患得患失。
梁六立刻回道:“闻主子去了花果山。”
话音才落,锦屏上的衣衫便缠落在秦宓手中,他匆匆着衣,动作慌乱急促,敛下的眸,在眼睑下落了一层深灰地暗影。
梁六端了杯清茶上前:“主子不用急,闻主子说去去便回。”他自然知道爷是怕闻主子一去不回。
“爷不放心。”
留下一句话,便不见了秦宓身影,梁六看着手里的茶杯失笑,他家爷,太草木皆兵了。
此时,刚过了正午,日头高挂,暖了几分秋日的寒气,花果山常年不暮的雾气稍许消散了,寨子里青葱的灌木,显得格外葱翠,一侧的藤木椅上,男子背着光静坐着,背影有些萧冷。
脚步,由远及近,却慢条斯理。
男子缓缓转身,轻笑,温玉的眼融了秋日的寒,清润地凝视:“你回来了。”是等得太久了吧,此时他觉得恍然如梦。
闻柒缓缓走近,坐在藤木另一侧,笑着看过去:“在等我?”
梦里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得有些缥缈:“你走了,我无处可去,想着你总会回来。”国破家亡,除了闻柒,他了无牵挂,除却等她,他确实无所事事了。他静静地看她,“还好你来了,我没有等很久。”
她沉默,低头,扯着藤木椅上缠绕的藤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说完,梦里便后悔了。
扯断了指尖上缠绕的藤蔓,闻柒抬眸:“梦里,不要等我。”
他淡淡的笑,微微一滞,张嘴,生涩:“闻柒——”
闻柒说:“我是来道别的。”
平而静气,没有不舍,没有迟疑,好似家常。她说得是否太轻而易举。也许,只是道别,无关决绝。
沉默,良久。
梦里才抬头对视,无痕的眸底,流露淡淡的萧瑟,他问:“还会回来吗?”他想,只要她回来,哪怕一次,沧海桑田便也不是那么孤寂,哪怕是谎言,他总还能自欺欺人。
只是……
闻柒没有迟疑,摇摇头:“不会。”语气,如此云淡风轻,似轻描淡写。
她啊,平日里满嘴谎话,偏生,在风月情缠里容不得一丝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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