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闻柒细长的手往男人咽喉移动:“本来还想等你爽快够了,让你牡丹花下死的。”手指骤然一紧,男人募地睁大了眼,闻柒一只手拍了拍男人发白的脸,轻声安抚,“安息吧!”
“你……你是,是谁?”眸子涣散,唐少杰渐进不动弹了。
闻柒对着濒死的男人扯嘴一笑,道:“本女侠乃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记下了吗?到了阎王殿可别忘了告状。”说完,手指一捏——
嘎吱!咽喉骨断裂,男人绝倒在地,死不瞑目。
一夜之间,盛溪镇第一大家唐家堡大火,满门被屠的消息传遍了盛溪镇,茶肆里,茶客们正津津乐道。
有男人高声道:“那齐天大圣是个什么来头,竟如此本事,一夜之间灭了唐家堡满门。”
众人跟着起哄,你一句我一句,各抒己见。
“不可言也,江湖只道八字。”说书的老头一打折扇,唾沫横飞,“横空出世,占山为王。”
“好生神秘呀!”茶客催促,“还有呢?”
先生摇扇:“于此,江湖却有不少传闻。传闻齐天大圣曾为大燕流民,后落山为寇,仅用半年光景,收服泗泾山大小三十六匪,占山为王,自称齐天大圣,画地为寨,得名花果山水帘洞。另有传闻齐天大圣劫富济贫,顾而花果山只劫为富不仁之流,虽杀人放火却从不欺小儿妇人之辈。”老先生合着扇子拍了拍掌心,“却也盗亦有道,”
说到此,便有人高声应和:“这么说那齐天大圣倒是个仁义的山大王。”
“可不是,昨夜里盛溪镇十里坊下了阵场铜钱雨,流民窟的那些乞丐都抢疯了,听说那铜钱正是昨夜唐家堡失窃之物,指不定就是齐天大圣送去的呢。”
席间,有人不屑地冷哼:“贼就是贼!什么劫富济贫,假仁假义的幌子罢了,还不是为了谋财害命,我看那齐天大圣就是大奸大恶之鼠辈!”
此话一出,立马便有人附和:“就是,我可听说了,唐家堡的男人死的死,伤的伤,不能人道的不能人道,可那唐少主那一院子花容月的侍妾可都被齐天大圣虏去了花果山当压寨夫人,可见此人放荡糜乱至极,强抢民女图财害命,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指不定是那齐天大圣生得俊俏可人,惹得一群女子趋之若鹜,江湖上可都传,那齐天大圣生得可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是个相当俊俏的公子哥呢。”
“俊俏?”男人嗤笑,“我看那等贼寇头子定生得虎背熊腰、尖嘴猴腮!”
虎背熊腰?尖嘴猴腮?
一楼西边的雅间里,男人心猿意马:“好个俊俏的人儿。”一双急色的桃花眼,正盯着雅间里唱小曲的艺伶瞧。
这色胆包天的纨绔!
那艺伶女子罩了件很大的外裳,瞧不出身段,越发显得小脸清秀标志,瞪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纨绔瞧着娇滴滴的人儿,眼都看直了:“本公子就喜欢卖艺不卖身的。”堵了上去,一派书生作态,拱手作揖,“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名唤孙行者。”
孙行者?诶,名儿不够娇俏。
“不知行者姑娘家住何处?”
“家住花果山水帘洞。”
纨绔听着有几分熟悉,美色当前,也只顾着直勾勾盯着女子,恨不得扒了女子宽大的衣袍瞧一瞧衣下的曼妙,二话不说扑了过去。
女子轻巧地一躲,闪出了门口:“公子,爹爹还在等奴家,奴家便现行告退了。”
男人连忙跟上去:“不知行者姑娘急着去往何处?不若本宫子送姑娘一程。”身后一众家丁识趣地没有跟着。
“奴家去西天拜佛取经。”
“西天?可是西边西启?”
“西启?啥玩意?”女子突然顿住脚,环着肩瞟了几眼四周,小脸突然一笑,“我说兄台,此处人少,行个方便,借点钱花不?”眸子一转,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娇俏,狐狸似的,狡猾坏气。
这女子,可不正是传闻中虎背熊腰尖嘴猴腮的齐天大圣,叫拐角外一众茶客知道了,还不惊掉眼珠子。
那纨绔这才恍悟,磕磕巴巴:“你、你……你是江洋大盗!”
二话不说,纨绔撒腿就跑,可哪里跑得过闻柒飞檐走壁,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提在手上:“谬赞谬赞,承蒙江湖人士看得起,尊奴家一声齐天大圣。”
“齐、齐、齐……”
‘齐’了半天,男人也挤不出一句话来,脸都吓白了,正要张嘴呼救,腰间捅来一把匕首,男人倒抽一口气,一动不敢动了。
“乖,银票拿出来。”
盛溪镇谁不知道,齐天大圣不仅打家劫舍,还杀人越货。
男人狗胆一上来,嚎叫一声:“抢……抢劫,抢——”
闻柒一掌敲晕了男人,然后一脚踢开了,一脸的嫌弃:“叫唤个毛啊,老子这是盗亦有道!”说完,就用匕首割破了男人腰间的钱袋,闻柒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顿时脸黑了,“卧槽,江州第一首富兜里就这点身家。”又三下五除二地扒了男人的玉佩、扳指,才起身,“熊大。”
熊大凭空而降:“小的在。”
“送封信去江州金家,就说不想断子绝孙的,赶紧把盛溪镇十里坊的地契送上花果山,不然……”对着男人的裤裆,闻柒一脚踢过去,“老子断了他金家的命根子。”
谁都知道扬州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子,这金大少的命根子,那可比银子贵多了。蛇打三寸,齐天大圣看上的东西,谁抢得过,盛溪镇十里坊的土霸王自当非齐天大圣莫属。
熊大有点兴奋:“小的这就去!”扛起金昏死的金家大少就走。
闻柒拍拍手,拂了拂宽大大袍子,抱着肚子一步三跳,心情畅快。
拐角那边,茶客们正说到了兴头上,慷慨陈词,激情澎湃:“起兵西启,挥军南诏,得天下江山,乱以四楚,不足半年,西启朝臣,南诏连败,假以时日,北沧定一统乱世。”感叹一声,“乱世枭雄,且论北帝秦宓!”
闻柒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喃了一声:“秦宓?”
心头,毫无预兆地扯了一下,然后肚子一疼。
闻柒龇牙咧嘴,揉了揉肚皮:“父不详,你踢你老娘作甚?皮痒吗?”路过一楼茶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可惜了,这等男儿叫大燕那佞后惑了去。”
“不过要是没那佞后,也不会有这四国之战。”
“也不知道闻氏胤荣对北帝施了什么魅术,竟让北帝甘愿为她烽火乱诸侯。”
“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北帝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痴情人,江山烽火平定四楚,皆因闻柒一人而起,更甚为之灭南诏东陵皇室一族,胤荣失踪已半年有余,北帝却一旨诏书告令天下,以天下之尊,江山为聘,真不知大燕那佞后有何能耐,祸了天下更惑帝王心。”
七嘴八舌的,毫无预兆地撞进闻柒耳里,横冲直撞而来,她竟有几分眩晕,脱口便唤了北帝的名讳:“秦宓……”
市井流言她并非不知,只是从未如此好奇,那个男子是何等生若惊华绝色绝代,也从未如此恍然,就好像心里空了一块。天下之尊,江山为聘……当真对极了她的胃口。
难道这身体的主人以前和那个人有一腿?如果是这样的话……闻柒思忖:既然穿了,身体也被她阿七占了,不如把男人也一起占了?
正想入非非时,手突然被一只滑嫩的小手拽住。
“娘亲。”声音同糯米糍一般软糯,奶声奶气的,又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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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错别字回头改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五十六章
“娘亲。”声音同糯米糍一般软糯,奶声奶气的,又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娘亲。”
闻柒一回头,便瞧见了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哭红了眼:“娘亲。”
擦,这是谁造的孽啊!
天杀的!她心虚个毛啊!
闻柒眨巴眨巴无害的小眼神,摸摸小糯米团的头,十分的慈祥:“乖,叫姐姐。”
小糯米团子鼻子一抽一抽,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闻柒,泫然欲泣:“娘亲。”
闻柒嘴角忍不住直抽搐:“我不是你娘亲。”
小糯米团子紧紧搂着闻柒的颈,伏在她肩窝里抽泣:“娘亲,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寻十七和爹爹。”
十七?这名字,艺术啊,孩子他爹真有文化。
鼻涕眼泪蹭了闻柒一脖子,她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肩窝里的小人儿:“我不是你娘亲。”
十七怎么都不肯撒手,小手勒紧闻柒的脖子,哭得一抖一抖的,软软的童音颤着:“娘亲,你不来寻十七和爹爹,是不要我们了吗?”
那叫一个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啊,闻柒的小心肝儿都被这糯米团子哭软了。
诶,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她真做了什么抛夫弃子的勾当呢。闻柒侧着脑袋,严肃认真,半骗半哄:“乖宝,娘亲可不能乱认。”
小人儿身子颤了一下,缓缓松开手,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水润润地盯着闻柒,鼻子红红,咬唇:“娘亲,你不认得十七了吗?”
娘哟,这要哭不哭的小模样最掐得心疼了。
闻柒心软了,温柔得掐水:“你娘亲和我生得很像?”
十七糯米团子红着眼一口咬定:“你就是娘亲。”说着,小短腿小胳膊就往闻柒身上攀,死死得抱着,生怕她跑了。
闻柒很无力啊,耐着性子,淳淳善诱:“我不是。”
鼻子一抽,小脸一垮,小团子憋嘴:“你不要十七了吗?”眼珠子眨巴,泪珠子一串一串挂在眼睫上,小人儿小心翼翼地问,“那爹爹呢?你也不要爹爹了吗?”
擦,一个小的还不够,居然还拖家带口地来认亲。她醉了,醉得不轻:“你爹爹是谁?”
要是个美人,要不就勉强收了?闻柒有点头疼啊。
十七团子说:“秦宓。”哭着腔,大声说,“是你的夫君。”
你的夫君,你的夫君……
闻柒卒,天下第一美人,她消受不起啊。
是夜,月满西楼,星子疏朗,正是静谧时分,忽而,箭影破空。
“砰——”
箭尖,入木窗三分,携信笺入木,随即院中火光大亮,玄衣护卫瞬间便将整个院落重重包围,立马便有人取下信笺。
片刻,程大轻扣了里屋的门。
“爷,小主子有消息了。”小声道了句,推开门,程大退到一边,打量主子的神色。
齐三等人尾随进来:“爷,送信的人跑了。”
跑了?脚真他娘的快,几百影卫居然都没跟上,不简单啊。
隔着锦屏,只映出秦宓的轮廓,他道:“在哪?”
齐三迟疑:“在……花果山。”脸色沉重。
花果山?啥玩意?程大问:“那是什么地方?”
齐三思忖,言简意赅:“贼窝。”
程大一愣:“你的意思是,”转而一想,瞪大了鹰眸,不可思议,“小主子被绑架了?!”
齐三点头,据他所知,花果山专司打家劫舍:“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小主子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这是敲诈!这是勒索!这是绑架!这是明目张胆地坑蒙拐骗!程大蛋疼了,没法淡定了:“哪个不要命的东西!”
“水帘洞的当家。”
程大惊呆了:“那个劫了唐家堡的贼头子?”
齐三点头,又道:“盛溪镇都称之,齐天大圣。”
敢与天齐,好张狂的家伙!程大骂:“我靠!这个胆大包天的兔崽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齐三没话说了,程大这一口粗话得了闻主子真传。
“他要什么?”不瘟不火的嗓音,只是微微有些寒,秦宓缓缓走出锦屏,逆着烛火站着,俊逸的容颜笼于冷光里,“说说。”
齐三递上信笺:“盛溪镇十里坊的粮运。”
秦宓未语,眸光幽深。
南诏北沧正交战盛溪镇外,行军打仗,粮草便是命脉,这盛溪镇十里坊的粮运无疑是一块大肥肉,这齐天大圣居然想一口吞了,程大只想骂娘。程大一个没忍住,爆粗口:“他娘的,胃口真大。”骂完,缩缩脖子,小心打量,“爷,您看?”
他道:“爷要见他。”白皙的指尖,捻着灯芯,光影忽明忽暗,衬得秦宓侧脸邪魅。
月笼花果山,杏黄的暖光倾洒水帘洞。
入夜时分,寨子里正是热闹,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瞧瞧左边,大圣嬉皮笑脸的,再瞅瞅右边,军师一脸严肃的,中间还有个小娃子,眼珠子不要钱似的。
小娃可怜兮兮地大圣:“娘亲,我不走!”又像央求,又倔强得像头随时会张牙舞爪的小兽。
梦里军师冷眼。
闻大圣陪笑:“嘿嘿,军师,通融一下呗。”眼儿都笑眯了,露出一排洁白的齿贝,睁着期盼的小眼神。
梦里别看脸,冷冷淡淡:“熊六,送下山去。”
平日里梦里军师什么都听大圣的,今儿个是怎么了?熊六很是捉摸不透,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两边都不敢得罪,难办呐!
小糯米团子一听要将之送走,瞪着泪汪汪的眼珠子:“不,十七不走。”小手拽住闻柒的袖子,红着眼咬唇,皱着秀气精致的小脸,我见犹怜:“娘亲,你要抛弃十七吗?”
闻柒慈爱地摸摸头,她不舍啊……到手的银子呐,哦不,到手的孩子啊!
“送走。”梦里坚决得不讲半点情面,语气完全不由分说。
闻柒嗔他:“太无情!”她哼哼,做嫌弃状,“当心没朋友。”
他不看闻柒,冷而决然:“带下去,别再让我重复。”
闻柒脸上的笑瞬间就收了。
熊六想死的心都有了,夹在中间举步维艰,恨不得尿多,一脸猪肝色:“小的尿急,先去如厕。”果断尿多了。
闻柒俯身,将十七糯米团子抱在怀里,也不看梦里:“理由。”
梦里片刻迟疑,道:“寨规。”
寨子里确实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过……真丫的像声东击西。闻柒看他,眸子瞧得深,她笃定:“梦里,你在做贼心虚。”
梦里敛眸,沉默着,眼睫微动。
闻柒不疾不徐,眸光清澈得好似能将人看穿,她道:“沉默就是默认。”
片刻沉吟,梦里抬眼,直视闻柒,丝毫都不再闪躲:“我和秦宓有私怨,这孩子一定要送走。”
更像声东击西了!赤/裸裸全是猫腻的味儿,她想,秦宓也许不是和梦里有私怨,而是和她——先前那个闻柒。
闻柒也不探究,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淡定:“来不及了。”指了指十七团子,“这小家伙现在是我的肉票,白花花的银子呐,这到嘴的鸭子让他飞了,除非我蠢。”当然,她不蠢。
十七鸭子弯了弯嘴角,还好爹爹有很多银子,娘亲还和以前一样爱银子,不然娘亲会让他飞了的。
梦里神色已乱,额上,竟有些许细密的汗。
确实,来不及了。熊三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圣,有人闯花果山了。”
梦里眸子一暗,要来的,总归要来,躲都躲不掉,是他太贪心了,只是,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一炷香后,花果山下,月隐云里,冷风呼啸,关口十里外,车马哒哒,由远及近,灌木横生里一片昏暗,忽而,人影攒动,摇动树叶。
骤然,人影跃过交错的枝桠,落在马车前。
马声嘶啸,猛地停下,一束火光打亮,有人一声大喊:“什么人?”
昏昏暗暗里,那人影插着腰,一撩长发,左脚一蹬,很横:“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嘿嘿,”声音一笑,清凌凌的,是个女子,两根手指痞痞地摩挲,又摊开手掌作讨要状,“兄台,借个钱花花。”
三更半夜,这是明目张胆地打家劫舍啊!
对方几百人马,顿时剑拔弩张,火把照去,只见那人影站在一块大石上,这才瞧清了脸,模样精致好看,发髻高高挽起,是男儿装扮,一袭不合身的袍子,极其宽大,看不出腰身,领口开得大,隐约可见里面绯色的里衣。分明不伦不类的装扮,却添了几分不拘的野性。
好个肆意娟狂的家伙,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大胆山贼!不想送命便速速离开,不然我等不客气。”
闻柒这才瞧清了,几百来人,各个装备精良,绝非善类啊。当然,她不是善茬,拱拱手,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不客气好啊。”搓搓手,无耻至极,“哥们,金银珠宝什么的,多多益善啊。”
来人顿时便火了,拔了剑直指闻柒:“找死!”
闻柒一个翻身跳下了大石,回头一笑,勾勾手指:“来来,咬我啊。”
男人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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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论文最后一改,已经全部搞定了,明天就没事了,除了毕业酒会,我自由了,会尽快多多更新,预计不久便要完结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五十七章
闻柒一个翻身跳下了大石,回头一笑,勾勾手指:“来来,咬我啊。”
好个无耻的地痞!对方恼羞成怒,怒声令下:“将这小贼拿下!”
刀剑正欲出鞘,忽而,奢华的马车里,传出急切慌张的声音,短促的两个字:“住手。”
闻柒眯着眼审视,哟,这车里的家伙唱哪出呢。嗯,那车帘上的玉珠子产自南海,值不少银子,这车主倒是一头肥羊啊,闻柒有些心花怒放了,盯着那玉珠子瞧,两眼放光,晶莹的玉珠摇动,露出一张脸来。
嘿,明眸皓齿,顾盼生姿,俏似女儿妆,真是个美人呐!闻柒更心花怒放了。
美人有些惊恐,有些慌乱,还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确定,这模样,越发得像话本子里被强抢的良家妇女。闻柒想,她是不是应该应应景,来一出强抢民女,当下便心猿意马耍起了流氓,拖着下巴,一脸花花恶少的玩世不恭:“哬!这是要逼我劫色的节奏啊。”闻柒笑,眸底流光飞转,道着话本里的经典台词,“美人,你便从了爷吧。”长发一撩,怎叫一个风情万种。
这般邪佞,无耻,却恣意又张狂,是她,也唯有她,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燕湘荀哽塞,几乎要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她,不禁眼红,视线有些恍惚,语调,颤抖得难以连成句:“闻柒……”
闻柒愣住。
他下了马车,便是脚步也是踉跄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缓,似乎身子有些颤意,只是那灼灼缠绵的眸光自始至终锁着闻柒,一步,一步,唤着她的名字。
“闻柒。”
“闻柒。”
他喊她的名字,竟似情深,像极了闻柒当初醒来时梦里唤她的神情。
她想,兴许是这身子以前惹得桃花债。
闻柒便多了几分兴趣,上下打量着眼前容貌精致的男子,这身穿着,自然是尊贵人家的公子,越发好奇,她问:“你认识我?”
淡淡的笑意,明媚却疏离,不冷不热,恰似淡薄。她看他,眸中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昔日,她肆意玩笑,也与他无话不谈,只是时隔过后,这双眸中,带了怀疑、带了探究。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已归来,却如初见,陌路。
胸腔好似被堵塞,燕湘荀只觉得字字都艰涩得难以开口,声音紧绷着,一扣便断,他说:“闻柒,别玩了,不好笑。”他想,这调皮的家伙定像以前一般,喜欢戏耍,喜欢真真假假逗弄人。
抬手,燕湘荀想拥她入怀。
闻柒不着痕迹地一退,只任燕湘荀抓住了宽大的衣袍,她绕到他身侧,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湘荀微微僵化的脸,语气调侃:“看来你我是老相识啊。”
燕湘荀怔忪,视线紧紧锁着闻柒的眼,眸光铮铮,有些锐利,似乎要瞧破她眼底深处的神色,又似若有所思,沉默了许久,他将悬在半空的手落在了闻柒肩上:“自然,你不记得了?记性怎么越发不如前了。”
这般亲昵占有的姿态,语气自然毫不扭捏,闻柒料想这男子与以前的闻柒关系匪浅,一时摸不清到底有几腿。
闻柒懒得迂回试探,开门见山,问得很爽快:“请问美人,”她抬手拂了拂宽大衣袍下的小腹,显露出高高隆起的弧度,盯着对方的眼,问,“我这肚子里是你的种吗?”
胆大肆意,无所不敢,与她以前一般,她还是那个闻柒,只是,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燕湘荀沉默了,敛了眸光,不知在想什么,手一直紧紧拽着闻柒的衣角,指尖都发白了。良久,他才抬眸,视线落在闻柒腹部,温柔极了,只道了一个字:“是。”
目光坦荡,言辞果断,他回答得很坚决,倒是看不出猫腻。
闻柒似懂非懂,半睁着眸子深意地看燕湘荀,托着腮沉思后,缓缓道:“这样啊……”长长的语调一落,闻柒挠挠头发,抬手僵了片刻,然后微微侧身,对着男子的脖颈,很果断的落下。
重重一掌,闻柒用了七分力。
燕湘荀身子一震,落在闻柒肩上的手缓缓滑下,瞪大了眼,满眼血红不可置信:“你——”
话没说完,整个人一软,倒在了地上,眸子冒火说不出话,狠狠瞪闻柒。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她却洋洋得意地翘起了眼角,眉开眼笑地欢畅,对着瘫倒在地的燕湘荀横了一眼,恶狠狠地说:“你要是骗老子,该打,你要是说真的,”冷哼一声,她半蹲下去,俯视,“抛妻弃子,更该打。”说完,对准燕湘荀的脖子,又是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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