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姬老国公呵斥:“置之死地?”轻嗤一声,“若今日不降,明日凌迟处死的便不仅一个苏国公,我们姬家也得跟着陪葬。”
“怎么会?”
姬老国公起身,望着窗外的天:“一令龙虎号天下,这大燕的兵权、大燕的朝政、甚至整个大燕,早便由闻柒握着,若闻柒破釜沉舟,你以为还能给我们姬家留活路?苏南天便是例子。”
姬成鄞如当头棒喝,脸色大变:“那萧太子呢?”
冷哼,姬老国公矍铄的眸子沉了沉:“是敌是友,尚不得知,今日苏国公府外,他两万人马相借苏国公,对闻柒一万,却只守不攻,这三箭齐发,他筹谋精准,却意不在闻柒的命。”
今日之乱,西启太子宁舍两万人马,却坐实了姬家卖国通敌之罪,便是苏家之祸也少不得推波助澜,唯闻柒大获全胜,是敌?是友?无从得知。
姬老国公微微顿了顿,才道:“他对闻柒,毫无杀心。”
“那怎么办?”
闻老国公摇头,沉吟着。久久,叹息:“皇帝,九章王,苏国公……”失神,失色,喃喃道,“下一个,便是姬家。”
一个闻柒,逃无可逃……
月上柳梢,依旧半圆,这夜,星子点点,明日怕是个晴朗天,许是因着苏家横祸,燕都格外沉寂。
华清宫里,男子背手依窗站着,烛火照着案桌,映得桌上白色的面具冰冷。
门外,脚步近了。
“主子,城门严守,我们的人出不去。”
此人为西启第一将军,萧敬,正是萧亦莫麾下大将。
男子似乎恍惚了一下,半响才呢喃了句:“这么快。”失笑,语气有些无奈,“她啊,真聪明。”
他说的是闻柒,那个聪明得像狐狸、又滑溜得像鱼儿一般的女子。
那两万人马伏在苏国公外,以苏国公之名,阻闻柒一万援军,她竟料事如神,借此坐实姬国公之罪,又反将一军,来个城中捉鳖。
这闻柒,太精明了。
萧敬将军道:“可需让云将军来接应。”
男子淡淡语气:“不用。”
萧敬诧异不解:“燕都不过百里,两万人马,目标太大无处藏身,主子,若不能出城,又没有援军来助,那定——”
必死无疑……
男子似乎不在意,语调平缓,清润毫无起伏:“这万里大燕,也不过一令龙虎,那两万人能逃去哪?”
一令龙虎……
萧敬恍然大悟,原来竟真在她手里,那便是,那两万人,没有活路了。迟疑片刻,萧敬才开口:“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嗓音微冷,男子言:“若不当讲,便闭嘴。”
萧敬欲言又止,仍是没忍住:“主子!”他有些急了,神色又惧又慌,“您舍了两万人马,不过试探龙虎令之虚实,为何不直接拿下闻柒,毕竟她对您毫无防备,您有那么多次机会,不若——”
不若杀之!
萧敬只知,那个女人留不得,于西启,于太子,绝对祸患无穷。
“萧敬。”
依旧嗓音轻缓,好似没有起伏,细听,有些急促,微冷。
他恼了,闻柒动不得,他不允许。
萧敬双膝跪地:“是属下逾矩了。”他张嘴,却收住了话。
男子却问:“你好奇?”
怎能不好奇?太子潜伏大燕多年,为了那一令龙虎,如今探囊取物,却迟迟不动手,到底,顾忌什么,留恋什么?可是那个女子?那个大燕臣民称为妖孽的女子,可是她祸乱了人心?
“是,属下好奇,主子对闻柒,到底会不会动手?”
男子似笑,竟没有气恼:“这大燕本宫已经不想要了,若有一丝可能,本宫要她,甚至不择手段。”
萧敬眸子一敛,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那个女子果然厉害呢……
门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梦里。”
男子骤然转身,将面具拾入衣袖,烛光打亮,那张容颜温润如玉,透着微微苍白的病态,唇边,溢出了一抹笑:“她来了。”
谁知?那夜闻家大火……
瑶华宫里,女子偎着软榻,面容消瘦,闭着眼,长睫陨了蝶翼般,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女官上前,添了件衣衫,轻唤:“娘娘。”
苏庄妃眸子依旧合着,嗓音干哑:“说吧。”
女官片刻沉默,神色凝重:“老爷去了,明日处凌迟极刑,世子流放,女眷充军,苏家……”女官红了眼,泪眼婆娑着,“苏家垮了。”
睫毛忽颤,苏庄妃缓缓睁眼,眸子,蒙了灰尘般,暗极了,毫无光点,轻声喃喃自语:“垮了,就这样垮了……”几分讥诮,几分荒凉,她眸子沉沉浮浮地微乱,她笑,笑着笑着泪如雨下,“怎么能就这样垮了,他才刚死,怎么能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娘娘节哀。”
苏庄妃冷笑:“节哀?”她放声大笑,笑得疯狂,笑得撕心裂肺,“报应,这都是报应,燕修的命,苏南天要还的,要还的……”
笑着,便哭了。
这个可怜的女子,可知,错了……不,她不知,因着装满了一腔恨,她自言自语:“苏家垮了,苏南天死了,下一个……”神色恍惚,她道,“表哥,下一个,就是姬家了。”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是某个狡猾女子的手段呢。
一波未平,一波浪起……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四十六章
“苏家垮了,苏南天死了,下一个……”神色恍惚,她道,“表哥,下一个,就是姬家了。”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是某个狡猾女子的手段呢。
一波未平,一波浪起……
夜半,长乐殿外,人影漂移,左顾右盼,推开门——
“闻柒。”
某人没做贼,心虚,干笑着:“嘿嘿,还在等我?”
废话,宓爷除了侍寝,剩下的时间都在做一件事好吗?那就是——等着侍寝。
秦宓拉着闻柒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去哪了?”
“华清宫。”
“用过膳了?”
闻柒点头:“和梦里一起吃的。”摇着手里的杯子,闻柒难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知道了?”
闻柒点头:“嗯。”
秦宓亲了亲她脸:“爷家猫儿真聪明。”
这就没了?
闻柒一脸认真:“爷,没听到吗?”一手捂住心口,她悲怆,“心碎的声音。”
心碎?这厮真不要脸。
秦宓只是笑,抓着她放在心口的指尖亲了亲:“什么时候知道的?”伸手,缓缓解着闻柒的披风,又取了布帛给她擦脸。
闻柒窝在秦宓怀里,也不动,由着他嘶吼,晃着脑袋想了想:“什么时候?嗯……”月牙峰之变(卷耳第十三、十四章)到现在……掐指算了算,感叹,“好久了。”又捂住心口,还是一脸悲怆,“我这支离破碎的心啊。”
能不支离破碎吗?就好像……嗯,捧着舍不得吃的一颗糖,好不容易咬牙拆了包转,一看,发现是假冒伪劣品。
闻柒心碎得蛋都碎了,她一脸忧伤,秦宓揉揉她皱起的小脸:“为何留着他?”嗓音闷闷的,不痛快,“这么久。”手上,力道重了一分。
爷,醋伤身,寻思着点吃,这酸味!
闻柒乖巧地凑上去,蹭了蹭秦宓的脸:“他若先下手为强,我便不念旧情。”摇摇头,有些感慨,“但是他没有,他有太多机会,可是他一次都没对我动过杀心。”
每一句,都感人肺腑,只是——
秦宓眉头一皱:“旧情?”
闻柒一愣:“额……”靠之,爷就是这么抓重点的?闻柒醉了,摇头晃脑打哈哈,连连道,“姐弟情深,姐弟情深。”
姐弟情深?
只是,毕竟不是闻梦里,西启太子,贪心着呢。
秦宓将怀里的女子打横抱起,放在一侧的软榻上,他俯身,伏在她肩上,唇落在闻柒脖颈,她觉得痒,想要躲,秦宓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体贴合,他耳鬓厮磨:“闻柒,别喜欢别人好不好?你是爷的女人,只能喜欢爷。”
别人?闻柒眨巴眨巴眼,诶,这么腻歪,她家爷离了她可怎么活啊?
“秦宓。”
闻柒双手撑在闻柒两侧,鼻尖相触,他看着她,轻声应了一句,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的连、脖子。
闻柒伸手,抱住秦宓的脖子,一口亲在秦宓耳边,她很小声地问:“我们要不要洞房?”
秦宓愣住。
夜色醉人,正是温柔,风吹,微响,拂起燕宫西侧里那一处枯槁的草木。
此处,正是荒凉,破败僻静至极,乃大燕冷宫。
久时寂静,忽而一声撕裂大喊。
“啊!”
女子的声音,似乎极其痛苦,伴随着一阵一阵呻/吟,女子越发无力:“来人啊。”
殿门推开。
“砰!”门口,宫女手中的水盆砸地,满脸呆滞。
只见殿中,女子趴伏在地,疼得满头大汗,素白的裙摆被血染得鲜红。
宫女惊呼:“娘娘!”她手指颤抖,指着地上,渐进淌出来的红色,“血!流、流血了。”
“锦素。”女子满手的血,抱着肚子,一把死死拽住宫女的裙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那唤作锦素的宫女吓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娘娘,娘娘!”她慌张得直掉眼泪,扯开嗓子冲着殿外大喊,“快来人啊。”
“传御医医。”
“快传御医。”
“……”
且说长乐殿,某人一语惊人,秦宓愣了,久久沉默。
闻柒想,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呢?不过——
矜持能当饭吃吗?能当银子花吗?能占便宜吃豆腐吗?果断不能啊!
闻柒很果断,再问一遍:“我们要不要洞房?”
问宓爷是什么反应啊?
闻柒瞧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的俊容,这反应吗?耳根子是红的,眸子是水水的,唇是半张合的,这反应分明就是再说‘来嘛来嘛’。
以上纯属某人想多了。
事实是这样的……
半响沉默,秦宓手一抖,滚下了软榻,一脸惊慌:“为、为何?”
这表情,她真的受伤了好吗?太他妈像强占民女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闻柒闭眼一滚,直接扑倒。
一上一下,闻柒在上,这姿势……秦宓脖子都红了。
呵,其实爷很纯情滴,当然,闻柒很流氓。
闻流氓痞痞地笑了:“以身相许,为表情忠。”
闻爷,你确定这是以身相许?
秦宓躺在地上,一身白衫铺了一地,泼墨的发散落,不知是不是那烛火,在他眸中映了一抹灼灼的火光,容颜竟也添了风情。
“闻柒,别引诱爷,爷没有定力。”
秦宓嗓音暗哑,眸光热了,确实,便是这般稚嫩不懂风情、不会*的女子,依旧能让他失了理智。
“爷,要反扑吗?”闻柒眨眨眼,一双小手蹿进了秦宓的衣衫。
秦宓一把按住她的手,声音越发低沉:“爷会认真的。”
闻柒笑笑:“对你,我从来不玩。”
这只猫儿啊,会挠人,专抓心,偏生,他对她,毫无办法,恨不得拆骨入腹了才好。
“闻柒。”捧着女子的脸,秦宓吻了吻她唇角,“知不知道,若开始了,爷不会停止的。”秦宓想,这温柔乡,他是怎么也逃不掉。
不等闻柒回答,挑开了女子衣衫。
然,怀中女子衣衫半褪间,一个乍起,跳上了软榻,只着了贴身的小衣,对着秦宓勾了勾手指:“本宫说过吧。”一脚搭在软榻上,姿势大爷,“本宫喜欢霸王硬上弓。”
“好,依你。”
起身,缓缓走到女子身侧。
闻柒一个猛扑——
殿外,传来程大的声音:“主子,出事了。”
闻柒趴在秦宓身上,动作一顿,中气十足地说了一个字:“靠!”
程大换了个语气:“爷,出事了。”
爷只赏了一个字:“滚。”
程大在殿门口徘徊,没敢进去,也没敢滚。
风一吹,闻柒穿得少,露胳膊露腿的,直打了个哆嗦,妈的,这时候不干点*的事她会内伤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秦美人,媚眼惑人的,脑子一热,口干舌燥:“扰本宫洞房者,拖出去,先奸后阉。”一撩胸前的头发,“我们继续。”低头,继续解秦宓的衣服。
秦宓不说话,亲着闻柒光/裸的肩。
殿外,程大还在徘徊,盯着纸窗,恨不得戳个洞。
齐三道:“不说吗?冷宫会出大事的。”
程大点头:“当然会出大事。”他很忧郁,“只是说了,我会出大事的。”
傻子都知道里面在办什么事好吗?这事要是被打搅了,闻主子会不会阉了他,程大不确定,不过他确定,他家爷一定会剥了他。
这时,刚过酉时。
未央宫里,姬皇后侧躺在榻上,宽大的寝衣垂着地上。初夏的天,仍盖着厚重的绒毛,她似有若无地拂着,神色有些倦怠。
“娘娘,药煎好了。”
掌事女官接过药盏,吩咐:“退下吧。”躬身将药递到姬皇后手边,“娘娘,该喝药了。”
待药凉了,姬皇后才饮尽。
掌事女官审视了一会儿:“娘娘可有打算?”看了看姬皇后的腹下,“怕是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藏不住了。”
皇后拂了拂腹部,在掌下温柔,神色这才柔和:“再等些时日吧,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闻柒知晓。”她沉眸,眼下凝重,“本宫,怕是保不住他。”
那腹下,微微凸起。
谁能知道,这皇嗣,一藏便是四个月……只是那女子,如何能不忌惮,如何能妄来。
这时,殿外隐约传来女子呼喊,很是急促。
“外头何事喧哗?”
“回禀娘娘,是冷宫的宫女求见娘娘。”
姬皇后抬抬手,身侧女官放下了床幔,皇后道:“深夜求见,所谓何事?”
殿外,宫人禀报:“说是冷宫的惠妃娘娘出事了。”
殿中片刻沉默,才传出掌事女官的传召。
“让她进来。”
门开,进来的是个小宫女,年纪尚幼,双膝扑通一声便跪下:“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隔着床帘,姬皇后问:“你是何人?”
那宫女弓腰低着头,微微颤颤回:“奴婢是冷宫照看惠妃娘娘的宫女,锦素。”神色,慌张,双腿颤抖得厉害。
“抬起头来说话。”
那唤作素锦的宫女一抬头,便吓得缩了缩,连忙叩首:“奴婢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进不去长乐殿,没有办法见到皇贵妃娘娘,没有令牌太医院又不肯出诊,只有娘娘能救我家主子了。”
惠妃?自惠妃打入冷宫,已经半年有余。
姬皇后眸子微抬:“惠妃怎么了?”
锦素微微抽泣着:“我家娘娘她……”
话说回来,长乐殿里,正是*。
当然,殿外,正是热锅煮蚂蚁,程大内心哪止煎熬啊,那边出事,这边办事,哪头都耽误不得,他团团转了。
殿中,隐隐约约的声音。
“不熄灯吗?”
“爷要看着你。”
程大来回走动的步子一顿,竖起了耳朵,眼珠子飞快地一转,盯住了窗纸。
那事,爷要开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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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不要办呢?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四十七章
程大来回走动的步子一顿,竖起了耳朵,眼珠子飞快地一转,盯住了窗纸。
那事,爷要开始办了?
犹豫了一下,程大发誓,他真的犹豫了一下下,挪着步子,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爷,人家害羞。”
忸怩造作,听着,像害羞。别啊,闻大爷哪是这样的人。
一会儿,闻大爷娇滴滴地说:“爷,我冷。”
又一个一会儿……
“爷,我热。”
冷也冷了,热也热了,该办正事了吧。程大再耳朵再贴近点。
“爷,我要如厕。”
擦,尿遁!
程大一个趔趄,脑门撞在了门上,眼冒金星好似草泥马在奔腾。
试问?床榻间,说了冷,道了热,能接着如厕吗?不懂风情能到这程度,程大一个大男人都醉了。
爷,肯定怒了。
“闻柒!”
夹着粗喘的一声吼,可想而知,此时秦宓如何煎熬。
可惜某人,没有丝毫自觉。
“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闻柒说完,往下一滚就要下榻,秦宓一把搂住她的腰:“闻柒,爷停不下来。”
褥子下,皆不着寸缕,他满身滚烫,一直小手往下探着……
闻柒想,这程度,停下来了会不会内伤啊?这么一想,果断道:“程大,给爷准备冷水。”
程大真的很想尿遁,不,是如厕。
里头,闻柒骨溜溜爬下了榻,秦宓扯着她的衣服不放。
“闻柒,爷心口疼。”
这一招,曾百试不爽。
“不准任性。”闻柒一把拽过衣服。
“咣当——”
程大猜想,一定是爷任性地翻了案台,案台上那个江南官窑的青花瓷碎了。
推开门,闻柒衣衫不整:“出什么事了?”
程大闪到一边,先关严实了殿门,再管好了眼珠子,道:“冷宫的人刚才来过了。”
“该不是惠妃要生了吧?”
程大点头:“是。”这会儿,孩子该落地了。
“刚才怎么不说?”
他敢吗?不敢,他还没讨老婆呢。程大弱弱地:“扰主子洞房者,阉了。”
闻柒挠头:她说过这话吗?好吧,色令智昏,不过……
“不分轻重,不论缓急,照样阉了。”转身,身姿潇洒,走了三步,回头,做了个剪刀手,闻柒笑眯眯,“亲,自行了断吧。”
程大腿一软:“梁六,扶我一把。”说完就往一边倒。
“不。”梁六一个闪身,“我还得给爷送冷水去。”跨步,往寝殿去了,留程大捂着裤裆,觉着蛋疼得紧。
片刻……
梁六弓着身子出来,一头的汗,抚着门,颤颤伸手:“程大,扶我一把。”
程大果断地闪开了:“爷说了什么?”
梁六一把泪:“剥了。”
难兄难弟,执手相看泪眼。
此刻,夜半三更,云遮月隐。
冷宫里,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女子叫喊呼痛,声嘶力竭。忽而,一声嘹亮的啼哭,紧闭的宫门打开了。
“皇后娘娘,生了,生了。”
夜色很暗,一如姬皇后的眸:“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笑着报喜:“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一声恭喜,姬皇后脸色沉了。
殿中,锦素怀中小小的孩儿包裹着明黄的布帛,不过巴掌大小,皮肤红红的,还未睁开眼:“娘娘,是皇子呢,是个小皇子。”
榻上,惠妃微微笑着,脸色苍白。
锦素欢欢喜喜地往殿外去:“奴婢这就去衍庆宫报喜。”
“慢着。”
殿外,姬皇后缓缓走近,暗沉的眸子落在锦素怀里小小的人儿身上,锦素下意识便后退,诚惶诚恐:“皇、皇后娘娘。”
“抱过来给本宫看看。”
锦素迟疑,恐慌极了。
姬皇后沉声,满脸怒色:“要本宫说第二遍吗?”
“奴婢不、不敢。”
几乎颤颤巍巍,锦素将孩子给了姬皇后。
“多可爱的孩子。”皇后长长的护甲落在孩子脸上,似有若无地划过,“怎就投胎在了帝王之家。”
“你干什么?”惠妃挣扎着爬起来,无力地抬起手,颤抖着,央求,“快把孩子还给我。”
皇后后退,灼灼的目光锁在怀中孩子:“别急,让本宫好生看看,这孩子哪儿像圣上,太医说是早产,瞧这模样,倒像足月的孩子。”
惠妃身子一软,跌在了榻上。
足月……若是足月,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又是谁的,缠绵病榻的皇帝?姬皇后笑着:“惠妃倒是会藏呢,这一藏便是半年有余,也是,这冷宫确实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臣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撑着虚弱的身子,惠妃迎上皇后的眼,“把孩子给我。”
“给你之后呢?”姬皇后反笑,“母凭子贵?东山再起?”眸中,骤然闪过冷厉。
这个孩子,怕是皇后容不得。
惠妃字字坚决:“臣妾明日便奏请回北沧,这个孩子与大燕无半点干系,皇后多虑。”
皇后似笑,眸刃锋利:“确实多虑了,不若惠妃便告诉本宫,这孩子……”她唇间抿出一抹笑,眉宇阴鸷,指甲缓缓移到了孩子的脖颈,眸光一抬,声音清幽,“是要放虎归山?还是斩草除根?”
话落,指尖收了一分力道,那孩子,嘤嘤啼哭着。
惠妃脸色纸白,慌乱惊惧不已,强咬着牙,一字一字艰涩:“谋害皇家子嗣,何以论罪,皇后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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