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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主子,”林小贱倒了一杯茶,赶忙过去摇扇,“为何不让张大人直接,”想了一下措辞,“直接来个胎死腹中。”
这话说得眼皮都不眨一下,果然是近朱者赤,说话越来越像某人了。
闻柒眼皮都不抬一下,反问:“本宫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是!果断是!
这个问题,林小贱选择默认。
闻柒自问自答:“当然不是。”丝毫不脸红,话锋一变,语气含了浓浓趣味,她笑曰,“得慢慢玩,狗咬狗才有意思。”
确实,比起心狠手辣,这厮更喜欢阴险狡诈。
狗咬狗啊……林小贱贼笑,见鬼说鬼话:“主子高见。”
“那是。”闻某人很不谦虚,眼珠子一转,“姬家那老东西死了没?”
那边栽赃嫁祸还没完呢,这边借刀杀人又寻思上了,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林小贱道:“姬国公今晚便借道常白峰,苏世子已经先一步到了。”
闻柒颇为满意,摩挲着下巴连连点头:“不错哟。”抿了一口茶,她乐得花枝乱颤,“这大燕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闻柒,唯恐不乱。
今晚怕是那常白峰有的热闹了,苏世子遇上了姬国公,猜猜怎么着?
次日,天方泛白,燕都城外姬国公府的护卫风尘仆仆,踏马归程。
辰时,姬国公的大门敲响,有人来报:“将军,出事了。”
“出事了!”
霎时,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
振国将军姬成鄞眼皮直跳,心道不好,问:“怎么回事?”
“老爷……”那传报的护卫哽咽,扑通一声跪下,道,“老爷去了。”
姬成鄞背脊一晃,摇摇欲坠。
天启五十七年,初夏二十八,姬国公客死异乡,距苏国公之死,不过一月。
短短时间,大燕两大位高权重的摄政大臣死于非命,朝政大权自此由闻柒独揽。姬国公的死讯一经传开,燕都上下,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市井小肆里,三五一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姬老国公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此一问,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茶桌席间,一喝茶的男人放下了杯子,扯着嗓子毫无忌讳:“谁知道,这皇家士族的事可说不准,你看苏家,前些日子还荣华富贵,一日之间家破人亡,说来不还是闻氏一句话的事,这事保准和闻氏难逃干系。”
有人津津乐道:“难道又是闻氏那个佞妃?”
你一句我一句的,众说纷纭。
“我听路过常白峰的官商说啊,是姬老国公去封地赴任镇国公的路上遇上了苏家流放金洲的世子,这仇人相见拔刀相向,姬国公当场就撒手人寰了,说是这苏世子也就只剩了一口气,怕是到不了金洲就要一命呜呼了,倒是可怜了那世子妃,要守一辈子的寡。”
如此言论,倒好生叫人诧异,毕竟,众人皆知闻氏胤荣之丧尽天良,此番,姬国公死得凑巧了些。
茶肆里,一片哄笑,这国事,终归是茶余饭后,作不得真。
话题一转,有人言道:“苏家垮了,姬家怕是也没多少光景,这大燕呐,早晚要姓闻,如今,闻氏又得了十七皇子,这才刚出生多久就封了常山王,闻柒这不是明目张胆扶持傀儡吗?”
“谁说不是,这满月宴的帖子都送去了各国皇室,前太子可都没有过这样的阵仗,这常山王才一个月大就行那天子之尊。”
“将来定是九五之尊。”
“什么九五之尊,还不是闻柒的狗腿子。”
“就是。”
“……”
说着,众人哈哈大笑,兴致极好,茶肆里,繁闹得紧,一声高过来一声,传去了二楼的雅间,门半开着,露出女子一角衣裙,坠了繁杂的铃铛,偶尔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诡异极了。
“闻柒……”是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听着年岁不大,她喃着:“就是她啊。”
微微转身,露出女子的脸,黑纱覆面,眸色浅绿。
次日,黄昏,用膳时辰,长乐殿里不见秦宓,倒是少见了。
“爷呢?”
闻柒顿时觉得御膳房的膳食降了几个等次,戳着碗里,看着桌上,胃口不佳。
叶九眸子一敛:“回了质子府。”
闻柒放下筷子,笑了笑:“乖哦。”对着叶九眨眨眼,“说吧。”
这厮,眼睛真毒!
叶九不敢迟疑,如实道:“娆姜公主提前入境大燕,贺小王爷满月之喜。”
娆姜……
闻柒一筷子戳翻了饭碗,眸子一抬看窗外:“哟,瞧这天色,相约黄昏后啊。”撒手,丢了筷子,叉腰起身,只道两个字,“尼玛!”
离满月喜宴还有五日,那个女人是来找不痛快的?确实,闻柒很不痛快。
可是呢?祸不单行。
“主子,出大事了。”林小贱从殿外跑来,一脸要哭的样子。
闻柒一个眼刀子丢过去:“不是大事本宫剥了你的皮。”
正巧,一肚子火,就差点一把。
林小贱脖子一缩:“十七王爷,”再缩,“不,不见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五十章
“不是大事本宫剥了你的皮。”正巧,一肚子火,就差点一把。
林小贱脖子一缩:“十七王爷,”再缩,“不,不见了。”
擦,真赶巧啊。
闻柒头疼了,往榻上一趟,翘起二郎腿,思考:“是先找儿子呢?”犹豫,揉揉眉心,“还是先管男人?”
诶,这问题与那个贯彻古今中外的未解之谜(娘与媳妇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何等相似啊。
难为难为!
闻柒晃着腿,纠结了一会子,一个鲤鱼打挺,暴了一个字:“擦!”
一边儿,林小贱请示:“主子?”
她很果断:“先去质子府。”
色令智昏有木有?见色忘义有木有?神马?都是浮云!看吧,这才是后妈的选择。
夕阳将下,燕都郊外,烟笼城府,乃北沧质子府。
“哒——哒——哒——”
马车停于府前,轿帘掀开,缓缓露出男子容颜,淡了斜晖的华丽。
这张脸,任何人看了,却也神魂颠倒,乃秦宓,绝世绝代。
倚在门前的女子微微愣神过后,近了马车几步,笑了笑:“来了。”
他一言不发,下了马车,一眼都未曾停留。
女子笑意不减,倒丝毫看不出强颜欢笑之色,随着秦宓的步调:“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她想说,她等了久时。
“嗯。”隔着三四米,秦宓眸子也不抬,只给了一个冷冰冰的字符。
这人,毫不留情面。
若真要算起情面,她是南诏的公主,是北沧的皇后,是他北沧秦王的救命恩人。这些,在秦宓看来,怕是一文不值。
兴许是习惯了秦宓的冷言冷语,女子好似无谓:“所以我来找你了。”
脚步停了,秦宓抬眼,冷若冰霜:“是你自己回去,还是让爷动手。”
原来,他是来逐客的,他喜欢一劳永逸,喜欢不留余地。
女子不怒,反笑:“你在怕什么?”她抱着手,仰头看秦宓,精致同镌刻般的容颜噙着毫无破绽的笑,诚然,她很美,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圣洁,却一分妖异。
只是,秦宓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他道:“麻烦。”
麻烦?连眼神都吝啬的人,哪有多余的心绪。秦宓顾忌的,怕不是他自己吧。
眸色很深,似乎有淡淡的紫,她迎着秦宓淡漠的眼:“怕我对闻柒怎么样?”
闻柒……
两个字,那冷冰冰的容颜,染了怒色。果然,那个女子是秦宓的逆鳞。
“东陵,不要惹爷的女人不高兴,爷会杀人的。”缓缓抬眸,冷漠的眼,似乎冷峻了整张侧脸,秦宓说,“你从来都不是例外。”
救命之恩于秦宓,什么都不是,他向来随心所欲。
东陵……
秦宓不喜欢唤人名字,因为他记不住,一旦出口,那是警告。
“你便那般喜欢那个女子?”她敛了唇角,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没有遮掩,秦宓点头:“嗯。”眸光越发静默,森冷得让人难以直视,他告诫,“所以乖乖听爷的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见了你会不高兴。”
她见了你会不高兴……
太随口随行的话,都不够冠冕堂皇,那个女子,秦宓看得太重太重。
东陵芷垂着手,长长的袖摆曳地,绣了浅红的藤蔓,她微微抬起下巴,说不尽的华丽淡雅:“本宫贵为一国之母,仅以北沧之尊贺大燕之喜,这满月宴本宫又怎能缺席。”她抬手,并未触及到他白袍,指尖若隐若动,“你说呢?”
这个理由,倒是够冠冕堂皇了。
眉头蹙起,秦宓不喜,唇紧抿着:“爷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还有,”微微侧身,远了她指尖,神色极是阴翳,“爷讨厌你这一身的虫子。”
随着话,秦宓抬手,风刃穿过她的指尖,她重重一跌,撞在门上,手臂打下,掌心黑雾缠绕。
东陵芷笑:“那只蛊我养了好长时间呢。”
可惜了,千里追踪,她的巫蛊却总近不了秦宓的身。
秦宓眼皮都不抬,往里走,留了三个字:“你出去。”
东陵芷一步也不动,摇头苦笑。
“爷。”齐三进屋,神色少有的凝重,“宫里出事了。”
秦宓骤然回身:“说。”淡漠的眸底,缓缓浮起零碎。
“十七王爷,不见了。”
神色已乱,秦宓不言。
怕是又是那人惹了乱子吧,东陵芷扯扯唇,轻声喃着:“闻柒……”尾音还未落,喉咙一紧,脖间,是秦宓冰凉的指,紧紧锁住。
“是你?”秦宓沉眸,手下重了一分力道。
取她性命,对秦宓,不过弹指,再重一分,必然是毙命,秦宓,他绝不会手软的。
看,多狠的男子,他爱,毫无保留,他不爱,也毫无保留。
喉间哽塞,火辣辣得灼人,她咬紧了牙,摇头:“不是。”字字艰涩。
诚然,她不敢撒谎。
脖间的手指,缓缓松开,眸子,依旧冰寒,秦宓转身:“爷要洗手。”抬手,用袖子擦拭那分明不染纤尘的指尖,一遍,又一遍。
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东陵芷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一点一点红了。秦宓,若论无情,世间以他为最。她转身,出了屋中,走远。
屋外,月华才初上,很淡的杏黄色,东陵芷一身染了绯色的素衣,脖颈间,一道一道红痕,眨眼极了。
“倒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似乎调侃,女子的声音里满满笑意。
东陵芷脚下顿在门口,抬头,屋外不远处,白衣的女子靠着壮硕的树干,手中,擒了一只柳条,她正用柳条缠绕着衣摆戏耍,没有看东陵芷,垂着眉眼,摇头,又道:“可惜了,是个倒贴货。”
东陵芷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变了颜色。
口出狂言,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东陵芷笑里藏着深意:“闻柒?”这大燕,如此恣狂的女子,她找不出第二个。
面不改色,笑里藏刀,嗯,这女人,是个硬茬啊。闻柒抬了抬眼,水波温柔:“嗯,是我,既然认识,你应该知道吧。”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里,说,“里面那个长得比你美、皮肤比你白、身段比你诱人的男人,是我的。”
若是别人,这番言论,秦宓定要剥皮抽筋了。
东陵芷浅笑出声:“所以?”
哟,胆儿很大!
闻柒扯嘴一笑,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惦记有妇之夫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她甩了甩手里的柳枝,缠绕在腕上,“你小心些,不要出门了,时刻记着,防火防电防闻柒。”
赤条条的威胁,她说得光明正大,她还真是无所不敢。
眸子撩起,融了初月的冷厉,东陵芷嗤了一声:“野心真大呢,比传闻的还要肆意妄为。”
闻柒耸耸肩,一脸无谓:“没办法,我家男人惯的,越惯越混蛋。”
这话,几分得意,几分示威。她还真是怎么痛快,怎么耍。
便是如东陵芷这般处变不惊的女子,也难免脸色变了又变,嘴角弧度牵强,笑得僵硬,走近,抬手也折了一只柳条:“混蛋一词倒是没有言过其实。”
似乎漫不经心,东陵芷手中的柳条,由着风,曳动。
闻柒接话,打了个响指:“当然。”
话罢,一脚蹬出,反手一转,那腕上的柳枝缠上了东陵芷的手,她狠狠一扯,东陵芷折下的那柳枝落地,瞬间,一片黑雾缭绕过草地,一眼过后,便只剩枯槁。
呵,最毒妇人心啊。
东陵芷被狠狠甩出,霎时脸色大变。
闻柒扔了手中残碎的叶子,拍拍手:“所以和我这种混蛋玩下三滥,真的很愚蠢。”
她的蛊,无色无味,悄无声息,竟不想一眼被识破,好个心思缜密的女子。
东陵芷看了看一地枯槁:“你比我想的难应付多了。”
闻柒下巴高高抬起:“所以赐你一个。”她扯嘴一笑,一双笑眼,猫儿似的眨动,手指一抬,直指东陵芷,一个字缓慢清晰,道,“滚。”
东陵芷一张精致的脸,淡淡泛青。
“小样!”
闻柒抹了一把鼻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屋,留身后女子在原地咬牙嗤笑,隐隐传来一声:“小宓宓。”
如此称呼,他怎能纵容。
“闻柒,过来。”
是秦宓的声音,轻柔,竟如江南的吴侬,温柔极了。
一声冷笑溢出唇边,东陵芷转身,月下身影狼狈。
屋里,烛光微暖,比月色温润。
“给爷洗手。”
地上,摆放了三盆水,秦宓半蹲着,浸在水中的手指,骨节分明,莹白里还微微泛红,想来洗了不少次数。
闻柒抱着手,站在水盆前:“哟,胆子肥了,都开始支使小爷了。”
一口一个小爷,闻爷这是心情不爽呢。
秦宓抬手,却蹙着眉:“脏。”似乎抱怨,还像委屈。
似乎,好像,宓爷是不情愿的。
闻柒大人有大量,身子一扑,直接就趴在秦宓背上,拉着他的手指,撩着水拂了拂:“碰她哪里了?”唇,落在秦宓耳边。
“脖子。”秦宓抬了抬头,用脖子去蹭闻柒的唇,时而,笑了。
脖子啊……难怪东陵芷脖子上有红痕呢,她若有所思过后,道上一句:“我说怎么那么想掐死她来着。”
秦宓浅笑:“她若在大燕出事,你会很麻烦,所以爷才没有动她。”凑上去,噙着闻柒的耳垂亲了亲,轻声哄着,“不醋了,爷不喜欢她,一点都不。”
瞧瞧,她家爷多乖,不过……白眼一横:“谁醋了?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我还要找儿子呢。”从秦宓背上趴下来,她嚎了一嗓子,“齐三,去把燕都的奶娘都给我抓来。”
齐三不说话,照做,倒是程大困惑:“主子是要?”
闻柒笑了,程大瞬间觉得毛骨悚然眼皮直跳。
“这身段……”闻爷摩挲着下巴,一双猫眼盯着程大上上下下地瞅,瞅玩吞了吞口水,连连点头,“啧啧,有料啊。”
这眼神,贼,很贼。
程大哆嗦,小眼神一转:“爷。”爷,救命啊……
宓爷敛眸,继续洗手,第七遍了。
程大干笑:“呵呵。”后退,再后退。
闻柒一把抓过两个苹果,一把拽住程大的衣领,很是豪爽:“赏你的,来,揣着。”
二话不说,闻柒将苹果塞进了程大胸口,程大很想哭。
这,大概便是燕都最后一个奶娘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五十一章
“赏你的,来,揣着。”
二话不说,闻柒将苹果塞进了程大胸口,程大很想哭。这,大概便是燕都最后一个奶娘了。
这日夜,十七王爷于宫中无故失踪,胤荣皇贵妃下令严闭城门,第一将军燕无吝领兵两万,彻查燕都,直至申时,燕都臣民不得宁息,人心惶恐。
据说,宁可错抓,不可放过;据说,御林军抓了所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据说,为保孩童口腹,燕都所有奶娘无一放过。总之,这夜,妇孺垂泪。
一处茶肆客栈,不若往日喧嚣,稀稀朗朗地坐了几个茶客,皆神色战兢。
一楼拐角里,柴木堆积,紧闭的门窗上,尘土厚重,似乎久不经人烟。忽而,有人影跌跌撞撞而过。
随即,厨房里,走出一伙计,手持一把刀,对着那忽然闯入之人挥舞手里的刀,喝着:“走开走开!”
“大爷,给口饭吃吧。”男人衣衫褴褛,抱着残破的碗,低声乞讨,“爷,您大发慈悲,赏小的一个子吧。”
伙计不耐:“滚开!”一脚踢开行乞的男人,大骂。“大爷,小的几天没吃饭了。”
“找死吗?还不快滚。”
“给点剩饭剩菜吧,您发发慈悲,赏点吧。”
“去死——”
“什么人?”是女子的声音,从柴房传出,所有咒骂戛然而止。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女子匆匆一眼,道,“带下去。”
门,随即合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人?”闻柒啜了一口茶水,眉头一皱,“难喝。”
这茶肆里,怕是也只有这厮还有心思品茶。
秦宓接过她的茶:“南诏女帝幺女,娆敏。”视线,顺着二楼的纸窗,落在那柴房。
南诏女帝,仅得两位帝姬,娆姜公主联姻北沧,尊一国之后,倒是这位娆敏公主,传闻甚少。
“又一个巫女。”闻柒问,“身手好不好?”
秦宓言简意赅:“善巫蛊。”
闻柒觉着南诏是个神奇的国度,女尊男卑便也罢了,成日与巫蛊为伍,这就实在闹心了。
“爷,我有种预感,这对妖女不是冲着我的来的,而是,”她对着秦宓眨眨眼,“冲着你来的。”
“嗯?”秦宓细细看她,眸染疑惑。
闻柒笑得神秘兮兮:“乖,我儿子饿了。”
她抬眸,看向门口,远看,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近看,是个虎背熊腰的女人,粗看,是个波涛汹涌的‘女人’,细看,是个胸前有料的‘女人’。
——乃程大也,大燕唯一一个奶娘。
嗯,十七王爷该饿了。
紧闭的柴房,细听,有隐隐传出声音,似孩童在啼哭。
“不许哭了。”
女子极其不耐烦,抱着孩儿的动作僵硬,似乎重了些,那小儿哭得更厉害了。
“再哭,我——”女子扬起手,恶狠狠地说,“我揍你。”
这女子,面容精致,肤色稍稍黝黑,一双眸子却极其亮,透着淡淡的浅绿,黑纱半覆在脸上,穿着绿色的小褂,短短的红裙子,衣摆下垂挂着一排排各色的铃铛。
如此异域风情,唯南诏女子特有,此女子,正是南诏女帝的幺女东陵鸢,封号娆敏。
“我说,不准再哭了,听到没有。”
东陵鸢这一吼,小十七哭得更撕心裂肺了,惹得东陵鸢近乎抓狂,素来万人之上为所欲为的南诏公主,何时这般‘伺候’过别人。
这时,门口,男子轻喊了一句‘主子’。
屋里,问道:“人找来了吗?”
“找来了。”
东陵鸢放下手中孩儿:“让她进来。”
门开,一个妆容化得难辨本来面目的女人被推搡着进去,胸前一波一波晃动着。随即,门被锁上,两个男人各自拖着一捆柴木在门口收拾,皆是伙计装扮。
里头,被推进去的女人还没站稳脚,就有女子催促:“你,快给他喂。”
女人不知是不是害怕,肩膀抖了抖,挺着胸前波涛迟疑着上前……
一盏茶过后,那门口拾掇柴木的伙计才散去,门,开了。
二楼雅间里,一壶茶已经见了底,叶九道:“主子,楼下有动静了。”
闻柒放下杯子,眸子盯着纸窗溜了一圈:“这速度……”她思忖,点头,“有猫腻啊。”
“嗯。”秦宓抱着闻柒的腰,专注地……搂搂抱抱亲亲,其余,都云淡风轻。
闻柒躲不开,不愿动,眼珠子一转,落在茶肆的大门处,顿时眸光亮了:“诶!”
一声吆喝,那门口坐着的乞丐险些翻了破碗中的剩饭,抬头四处看着,抱着碗战战兢兢,似乎随时准备落跑。
“兄台。”
那乞丐张望过去,只见二楼的横栏上,靠了一个女孩儿,正笑盈盈地:“就是你。”她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你过来。”
那乞丐看了又看四周,扑通就跪下了:“大、大爷饶命。”
闻柒汗颜,她长得这么吓人?颇为心塞,她一手撑着横栏上,一个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顿时,一楼寂静,片刻,三两茶客鸟兽散了。那乞丐吓得脸都白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闻柒瞥了一眼拐角,一脚搭在了茶桌上,裙摆一撩:“别怕。”那乞丐怕得不敢做声,瑟瑟发抖,她笑了笑,“乖乖听话,爷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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