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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夏嬷嬷那句‘奴婢该死’卡在了喉咙,是怎么也不敢吐出口了,满头的冷汗,她低着头,颤抖着。
不说话了?好啊,闻柒喜欢乖巧听话的人,俯身,拍了拍夏嬷嬷的肩,她宽慰:“乖,闭上嘴,跪着做个安静的美少女。”
夏嬷嬷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闻柒又笑了:“趴着也不错,这姿势曼妙得紧。”
夏嬷嬷再也不敢跪直了,也不敢躺下了,就半跪半趴着,脚下那块地板,冰冷到了骨子里。
闻柒啊,这是杀一儆百,杀鸡儆猴呢。
以后,这宫里,谁还敢直呼她,眼下,这轿撵里,温太妃终于坐不住了,掀开了轿帘,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却隐忍不发:“何必为难一个宫女,胤荣皇后若对本宫有什么不满,直说便是。”
直说?她闻柒是这么直来直往的人吗?她喜欢阴来阴去呢。
闻柒淡笑,扯了扯脖颈白色的貂绒围脖,睁着无辜无害的大眼睛:“不满?哪的话,本宫哪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太妃娘娘一定是误会什么了,这两日鹩都闲言碎语的不消停,想必太妃娘娘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都是些空穴来风,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鹩都确实流言蜚语天花乱坠,只是,都是空穴来风?传闻闻柒阴险狡诈,传闻闻柒心狠手辣,传闻闻柒摄魂摄魄……
都是空穴来风?
温太妃并不多言,只说:“胤荣皇后不妨直说。”对上闻柒,多半是多说多错,不说也错。
闻柒就直说了:“本宫听说了,太妃娘娘今日前去护国寺。”
单刀直入,来者不善!
温太妃道:“是有此事。”
闻柒笑笑,不甚在意般,语气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本宫还听说啊,太妃娘娘甘愿削发为尼为国祈愿,诵经念道以求国泰民年。”
削发为尼?甘愿?
凭空捏造!迂回手法,这闻柒,盯上温太妃了。
温太妃身处后宫二十余载,从后妃到太妃,北沧后宫的女子几乎死绝了,独独留了她温氏,除了温家弃暗投明唯新帝马首是瞻之外,温太妃又怎只是个无谋之人。只是,对手是闻柒,她只有让,只有退,步步惊心。
新帝宠妃无度,她举步维艰。当初,万不该为帝选妃,万不该举荐了一个与闻柒九分相像的云家女,万不该起了执掌后宫的念头,晚了……
沉了沉嗓音,温太妃保养极好的脸,有些失了颜色,回道:“是。”
多聪明的女人啊,给了台阶就下,给了坑就下蛋。
闻柒喜欢这样聪明的女人,她一脸崇敬地看着温太妃,满目的赞许:“本宫听了甚为感动,对太妃娘娘壮举钦佩有加,特地向陛下请旨,前来送娘娘一趟。”
请旨相送?迂回了这么久,下文来了。
温太妃神色已乱,微微惶恐,站起来睁大眼睛:“陛下有何旨意?”宽袖下的护甲,几乎掐进皮肉里。
陛下的旨意?怕是闻柒的意思吧。
闻柒抱着暖炉,还是觉得冷,下巴搁在青铜暖炉上,白色的狐裘映得她眸子格外晶亮,她咬字很轻,不锋利,却能穿透人心似的:“陛下口谕,感念太妃贤德,诰封一品皇太妃,赐,白绫一条,木鱼一盏,陪侍一个,还有,”顿了顿,她弯起了眸子,一笑,继续,“离酒一盅。”
白绫,离酒……
温太妃身子一软,几乎坐不住,直直往后栽去。
“娘娘!”
宫人阵脚全乱,温太妃由侍女搀着,摇摇欲坠,万不该打这新帝的主意,万不该小看了这女子,终归逃不过白绫毒酒,他们要一个太妃的命,轻而易举。’
“太妃娘娘节哀顺变哦。”言笑晏晏着,她说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去,直嚷着,“天真冷,暖炉都不暖了。”缩了缩,将狐裘裹紧,转身便要走。
节哀顺变……
说得真轻巧,真随性,温太妃几乎昏厥过去,前头的女子却顿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先是笑了笑,说:“哦,本宫还听说啊,这离酒既能让人求生不得,也能让人求死不得,倒是个好东西,太妃娘娘可要好好享用。”
话里有话,真真假假,全凭揣度。
说完,她步调散漫,越走越远,冷风大作,只能瞧见她白绒绒的身影。随后便有人从来白绫一条、木鱼一盏、离酒一杯,陪侍一个,这陪侍,不是她人,正是那生得几分像闻柒的云家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却不见任何伤口,想必,闻柒是用了什么折磨人却不露声色的法子。
闻柒说:这离酒既能让人求生不得,也能让人求死不得。
确实,这离酒是北沧皇宫的秘药,闻柒既然有,自然是新帝纵容她,这秘药专门用来赐死北沧犯了罪责的皇室,极少有人知道,这离酒是天下至毒,也是折磨人的药。离酒,离之一字,取意生离,让人求生不得,还取意剥离,让人求死不能。有传闻,新帝剥皮之时,便是用这离酒,剥下的面皮完整的好似画皮……
温太妃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前头,闻柒一走一蹦,心情甚好,只是天气冷了些,小脸冻得有些发白。
“主子这是何意?”
叶十说完,便得了叶九一个冷眼,叶十性子不如叶九沉稳,藏不住话,主子的事情,哪能多嘴。
不过,闻柒对自己人向来大方,直言不讳,她说:“本宫慈悲为怀。”
慈悲为怀?亏得她敢说,这回答,比不回答还不靠谱。
叶十困顿不已:“云清那张脸与主子有九分相像,温太妃又聪明缜密,这二人若留下,对主子有害无利,将来保不准再生祸端,主子为何留了后路,何不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这才是闻柒的性子,她哪里是慈悲为怀的人,斩草除根是她惯用的手段。只是,这次,闻柒没有亲手将那毒药灌进温太妃的嘴里,也没有亲手勒死那云家姑娘,诡异了。
其实,闻柒也想亲手那么干的。
闻柒说:“今儿个我要是一劳永逸了,明儿个得有多少张嘴等着诟骂我闻柒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保不准一个没弄好,史官大人那么一笔下去:大燕闻氏,善妒成性,残害宫妃。那百年之后,我可就要让北沧千万臣民戳去脊梁骨了。”她想了想,摇头,自个笃定,“这么亏本的生意,做不得!”
闻柒要耍坏、要阴人、要心狠手辣,想想,是不是一次都没有留把柄,她向来光明正大地干各种勾当,只是,史书里,没有一笔她的血腥,多数是谋略。
生杀予夺,闻柒用的不是手,是手段。
叶十不太明白,还在纠结于没有亲手结果了那两人,她说:“主子若有所顾忌,属下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要杀了,才放心!
叶十这性子,太直,当然,秦宓教出来的人,都狠。
闻柒咋舌只笑:“都说,蛇蝎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叶十不好再开口了,蛇蝎也许,美人称不上。倒是闻主子,担得主蛇蝎美人四个字。
“似玉啊。”
叶十很不情愿地应道:“是。”闭月、羞花,如花、似月,这四个名字真的很俗气,比程大白二齐三晋五梁六叶九叶十……都要俗气。
闻柒走在前头,没有回头,步子随意懒散:“千万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里头,哪一种是最妙的吗?”
叶十在想,叶九也在想,暗杀、投毒、活埋、剖尸……太多了,找不出一种最妙的,总之能神不知鬼不觉都是好的。
闻柒突然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笑:“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等同于独善其身外加栽赃嫁祸,不是最妙,是最阴险,最恶毒。
若论起蛇蝎,闻柒当二,谁人堪首?
只是,如何借刀杀人?叶十直问疑惑:“属下不明。”谁借谁的刀?又杀谁?
闻柒耐着性子,教人阴险之道:“白绫一条,木鱼一盏,陪侍一个,离酒一盅,你觉得怎么用最好?”
这厮,在教坏正直的人。叶九叶十姐妹都在往歪处想了,怎么阴险怎么想,只是,没有答案,猜不出闻柒的阴毒。
闻柒扔了手里已经冷却的暖炉,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跟话家常一样的口气:“先用白绫勒死陪侍,再用离酒剥皮,蒙一张人皮玉面的木鱼,然后不问红尘俗世,青灯古佛,木鱼为伴,了此残生。”
自相残杀,渔翁得利,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闻柒两袖清风,史官要下笔、天下要诟病,都有温太妃担着,留她一条活路,顶着谩骂,木鱼为伴。云家姑娘死了,干她闻柒毛事。确实,这是最阴毒的法子。
叶十顾忌:“温太妃若心有不甘——”
闻柒挥一挥衣袖:“离酒伴白绫,我送她一路好走。”杀人不见血的法子,闻柒还有的是。她轻笑,“不过,温太妃是个聪明人,本宫只和聪明人玩耍。”闻柒又想了想,抱着手耸耸肩,“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不知道青灯古佛木鱼为生的日子,温太妃能熬多久呢,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用那条白绫一了百了了呢。”
叶九叶十哑口无言,都惊呆了。蛇蝎美人,以此人为最。
这么说来,闻柒心情更好了,一蹦一跳地,还唱起了小曲:“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叶家姐妹抬头看天,今天的天气不晴朗,乌云密布,不知道是要下雪还是下雨。
“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
忽然,小曲儿戛然而止,闻柒顿住脚步,靠着南宫墙的一侧,前头便是拐角,她凝神静气。
细听,拐角那边有人闲言碎语,议论纷纷。
“哼,那个妖女,不知道是给陛下灌了什么*汤。”
中年的男人,语气很冲。
闻柒料想是个武夫,要问为什么啊?天寒地冻的,云霄殿里百官为表忠心整整跪了三个时辰,除了被抬去太医院的,还能站着走出宫门的,一定是武官,底子好。
有男人附和,慷慨陈词:“谁知道是修了什么道行。”
便有人回了:“定是那狐媚手段,一来便教唆陛下荒废朝政,那妖女怕是想牝鸡司晨,野心大着呢。”语气,很不屑,很不耻。
“后妃不得干政,何况她身出大燕后宫,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不怕天下人诟骂?”
果然是莽夫,瞧瞧这话说的,要多招人恨就多招人恨,生怕脑袋长得太严实了,要不是碰见善良大度的她,一定要治个杀头的大罪不可。闻柒靠着城墙,对着随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听。
“天下人哪个敢多嘴,看看大燕便知,那妖女手段有多高明,十三岁入宫,几个月便连迁三宫,这才三年不到,大燕后廷、朝纲、甚至兵权,皆在她手里捏着,难道她就名正言顺了?谁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铲除异己,市井都传,闻氏胤荣能色授魂与呢?”最是这人激动愤慨,正是武官的一品大员,铁卫将军,打仗是好手。
“总不是空穴来风。”
“不说远的,大燕皇室的两位燕王爷,还有陛下,还不是都着了这妖孽的*道。”
“甚至还有传言说西启的萧太子……”
拐角那边说得正热乎,这头,闻柒回头,瞧着叶家姐妹,一脸无辜地问:“那妖女,”指了指自己,“说得是本宫吗?”
眸子一转悠,保不准闻柒在想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妙法子。
叶九回答:“是。”没法否认,罪状太明显,伤天害理到这地步的唯有闻柒。
闻柒抬头,小声地自个嘀咕着:“色授魂与?原来本宫这么牛逼啊!”
色授魂与,也不是空穴来风,闻柒确实前科累累,罪状罄竹难书。
叶九请示:“主子,要不要属下过去?”
闻柒摆摆手,很大方:“不用。”她确实很大方,自己夸着,“本宫很大方的,不跟一群莽夫计较。”
大方得很诡异,闻柒是个斤斤计睚眦必报的人呢。
叶家姐妹也没多问,准备转身,从南宫门另一侧离开,这时——
闻柒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叶家姐妹惊呆了,顿时,宫门那头的议论停了,禁卫军都提刀出阵了。
果然,这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啊——”
一声惊叫过后,闻柒轻咳几声嗓子,整整衣裙,抬头示意叶九:“去吧,去传旨。”弯着眸子一笑,她很温柔的提醒,“记得传你家爷的旨哦。”
这人,真毒,真阴!宁惹天下人,莫惹闻柒。
片刻之后,叶九站在南宫门前,抱着剑挡住路,对着正要出门的一众武官大人,面不改色地说:“陛下有旨,刺客潜伏北宫,意图行刺,禁闭宫门彻查。”
铁卫将军一愣,不太在状态,小心地问着:“叶少将,那臣等?”
叶九还是没有表情,将剑拔出了剑鞘,说:“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若有违旨,当刺客论处。”
众武官傻了,他们都成了闲杂人等了,这西北风,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跪了三个时辰,这会儿,又要受这罪过。
这都是谁造的孽啊!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二十六章
“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若有违旨,当刺客论处。”
众武官傻了,他们都成了闲杂人等了,这西北风,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跪了三个时辰,这会儿,又要受这罪过。
这都是谁造的孽啊!
谁造的孽?诶,是谁在哼曲子?
“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诶,归根结底,十二个字:凤栖鹩都,烽火连天,北沧缭乱。
这天下,已大乱,滚滚狼烟,史书里,一笔一笔血染城池。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七年,十二月七日,高阳王百里西楚挂帅,攻城三日,大败南军十万,破南诏紫清城,五十万大军南下,连攻三城,战延州、黔南、岭西,高阳王初战告捷。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七年,十二月七日,大燕闻氏女子栖居北沧,高阳王告捷归都,闻氏善妒成性,为其指婚北疆锡王,高阳王北上和亲。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二月十一,高阳王和亲北疆,途径陇西四郡,西启大军突袭于前临江,和亲军阵围困陇西,战三日,龙虎军来援,里应外合大败西启,破陇西四郡,占北疆、南疆二城,史称陇西之变。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二月十七,陇西之变北疆锡王战死,和亲告败,高阳王归鹩,大燕闻氏不容忠良,高阳王守城江西。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二月二十,陇西之变,高阳王骁勇破敌,阑帝念战功难没,封一品定安侯,赐,千金万户,世袭封地江西三郡。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三月十一,女侍暴毙于九华殿,死因不详,次日,阑帝昭告,北宫女侍或死、或遣送故里、或充军为妓,有传,皆因起大燕闻氏善嫉多疑,野史称红颜缭乱。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三月十一,南诏巫女暗探鹩都北宫,欲窃边关防守驻图,未果,卒。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春分,南诏大军攻至边城六都,六都城主驻守御敌,同月,入京汇战,徒惹闻氏不快,其残暴不仁,斩其六人。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春风,南诏领兵四十万,大战北沧于边城六都,六都城主叛变敌军,一夕,城门高挂六人首级,敌军大乱,龙虎军趁其不备一举反攻,破南诏大军,退边城十里之外汾水,史称:边城叛变。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五月十二,大燕常湘、常钰二王到访北沧,大燕闻氏与之独处一夜,后,闻氏女子迷踪七日,北宫有传闻氏荒淫无度,惑骨柔肠,醉生梦死。
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五月二十,燕军来援北沧,五十万大军西下攻城,大燕常钰王为帅,于西启乾里四县速起狼烟,常湘王外围破敌,攻其不备,西启不敌,退城百里,燕军一鼓作气,连战三捷,乾里四县隶于北沧,史称:乾里三战。
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六月二十,大燕常山王周岁诞辰将即,大燕闻氏大办,鹩都同庆,天下大战,百姓民不聊生,奈何,闻氏骄奢成糜,金堆玉砌,劳民伤财,鹩都百官扼腕苦吟。
“骄奢成糜?”
这日,闻柒正捧市井里疯传的那三卷野史,看到此处,她呵呵一笑,“丫的,这么有才啊。”
感叹完,她抱着野史,侧卧软榻,看得那是津津有味,软榻边上,摆着一张陈木的案桌,四环镶玉,案桌上三三两两摆放着精致的点心与时令瓜果。
哦,那瓜果不是北沧时令,据说是从大燕的江南濡郡送来的,那么小小的一碟,累死了十几匹千里良驹。
野史有云:大燕闻氏骄奢成糜,也不无道理。
一边,叶十沉思着,这野史她也略看一二,虽说荒唐夸大,却也并非全然捏造,里头,确实有不少令人臆测的内容。
比如,高阳王赐婚北疆那一宗,是为了陇西之变不假,但是,若是北疆锡王没有战死,这亲怕是还得继续和。为此,闻某没少扼腕。
野史所云,善妒成性,不假。
比如,南诏巫女暗探鹩都不假,但是,绝对不用将整个北宫的女眷都灭了个干净吧。对此,闻某义正言辞斩草除根宁可错杀。
野史所云,善嫉多疑,不假。
比如,六都城主叛乱不假,但是,也确实是闻某亲手摘了那六个脑袋,并挂上了城墙,眼睛也没眨一下,手也不洗,接着大鱼大肉,为此,某帝一整个下午没缠着闻某亲昵。
野史有云,残暴不仁,不假。
再比如,乾里三战那一宗,常钰常湘王主帅,闻某出谋划策指点江山每没错,但是,乾里那一乱战了五天,闻某迷踪七日,剩下的两日是和某帝一起消失的,只听闻乾里有一处*地——那什么……温泉。
野史有云,荒淫无度,也不假。
所以说,正史为准,野史也不能抹灭了,再说那骄奢成糜那一宗……
叶十问:“主子,那这小王爷的生辰宴还办不办?”
这边关战乱,民不聊生,确实不是个好由头。
闻柒头一抬:“办!当然要办,还要大办,不是说本宫骄奢成糜吗,这历史的脚步咱得跟紧了,这就去给本宫下帖子,鹩都文武百官、北沧三十六城城主,一个都别落下,本宫的皇儿生辰,他们总要表示表示吧。”闻柒眯着眼直笑,“正好,天下战乱,国库虚空,他们也该勒勒裤腰带了。”
敢情,这厮是想讹些银子花花。野史又有的写了。
叶十道:“属下明白。”
整整三卷,竹简堆了一榻,闻柒滚来滚去,自娱自乐得好不欢快,摊开一卷,她趴着瞧,喃着:“善妒成性,善嫉多疑,不容忠良,残暴不仁,荒淫无度。”她激动了,摩挲着那竹简,不断咋舌,“瞧瞧,这遣词、这造句、这字调、这恨天恨地恨苍天不长眼的慷慨陈词。”叹了一口气,闻柒抬起下巴,四十五度看天,有模有样地作深思感慨状,“直叫本宫如临其境、与苍天同恨,真真吐了好几口悲愤的血呢。”一脚踢翻了榻上的竹简。
叶九说上前,将那竹简拾起:“主子息怒。”
闻柒抬头,眨巴眨巴眼:“本宫的表情像生气了吗?”
叶家姐妹都察言观色一番,而后,都没回答,是真看不出来,某人真笑假笑皮笑肉不笑,表情与心情可能正着来,也可能反着来。
闻柒自问后,自答,点头:“嗯,本宫很生气啊。”
她笑得挺贼,敢问如何生气?
闻柒往榻上一躺,翘起一只脚,晃荡了几下:“将那编写野史的家伙捉来,本宫得好好与之细谈细谈这野史之中的奥妙。”
想来,这野史惹得闻主子不快了。
叶九寻思着,便说:“勿需主子费心,明日之内,属下定让他没命提笔。”
闻柒笑着瞧过去:“如花啊。”
每每,闻柒这么喊人,都让人毛骨悚然,定是要拿人开刷了。
叶九小心了:“是,主子。”
眉毛一挑,痞气得紧,闻柒笑问:“你这么彪悍程大造吗?”
蛇打七寸,一句话,叶九卒,默默地低头了。
嗯,没错,彪悍的叶九只有一个死穴——程大,就是‘我看了你的身子就要对你负责’那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等叶九快忘了时,某人就喜欢拿出来晒晒。
叶九打住此话题:“属下愚钝,请主子明示。”
闻柒踢了踢脚边的竹简卷宗,颇为不满:“这长长三卷,浓墨重彩的,呕心沥血了万字有余,怎么就少了最打紧的四个字呢。”垂头,小脸皱紧,摇了摇手指,“不妥,不妥啊。”
叶九不明:“主子所指何字?”
闻柒抬抬下巴,食指一勾,摩挲着下巴:“胤荣闻柒。”
“主子的名讳,岂是野史敢云。”叶九困顿不已,怎就不妥了?
闻柒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捉来,本宫定要亲笔提名。”
反其道而行,独闻柒一人。叶家姐妹百思不得解。
闻柒手指勾着墨发,意味深长地言了一句:“既然是红颜祸水,自然要名垂千古。”
名垂千古?怕是要遗臭万年吧。
叶十说得很委婉:“野史虽为不实,但若流传出去,有损主子清誉。”
闻柒笑了,嘴角一挑:“清誉?”她一脸的无赖,“什么玩意?本宫有吗?”
千真万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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