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叶家两姐妹都不做声,不敢说实话,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闻柒很大方,小手一摆:“本宫敢祸国殃民,怎惧遗臭万年?最好啊,”寻思了,她笑开了眸中涟漪,“让后世论起闻柒二字,就忍不得呕心、扼脉,心塞得恨不得捶碎了胸膛才好。”
我行我素,这才是闻柒,世俗于她,权当是消遣。她啊,不怕天高,敢与天下敌,潇洒恣意得遗世独立。
叶九想,这样的女子,世间仅闻柒一个便够了。
“哦,还有啊……”
闻柒眸子转悠得飞快,流光潋滟的眸,全是心思,分明慵懒得像只猫儿,却狡猾极了,散漫的语调,她拨弄着手里的卷宗:“一卷一金,在遗臭万年之前,本宫应该已经辉煌腾达了。”
一卷一金……
她真敢玩。
叶九匪夷所思了:“主子的意思是——”
“这种好东西,自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世人谁会拿自己做消遣,以行坑蒙拐骗之勾当,仅此闻柒一人。
叶家姐妹都惊了,无言以对。
闻柒一挥手,豪气云干:“篆刻、木雕、纸印统统先来十万份。”她沉思,“名字嘛,嗯,”点头,煞有介事地坏笑着,语调九曲十八弯,“胤荣皇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胤荣皇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不为人知,还需要臆想吗?毋庸置疑,定风靡四国!
其实当时叶十有句话很想说:主子,可以稍微不这么重口味吗?被叶九拉住了。
夜时,闻柒窝在秦宓话里说起了这事,对那野史三卷,爱不释手,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秦宓皱眉,将她手里的卷宗拿下,只说:“不好。”
闻柒小脸一垮,耳提面命:“驳回,反抗无效。”
最近,爷越发没有地位了。
宓爷看着闻柒,乖乖说:“爷有很多银子,都可以给你。”他将那野史扔远了,不喜。
闻柒笑得明眸皓齿,抱着手反问:“爷,那些本来不是我的吗?”
是他把她惯坏了,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没有法子了。宓爷认了:“是。”
如闻柒所说,他都是她的,所以,才越发没有自主权与独立权了。对此,秦宓还是认了。
闻柒耸耸肩:“这不就得了。”一把扑上去抱住秦宓,蹭了蹭秦宓的脖子,笑盈盈的说,“小爷从来不坑自家人,爷,银子乖乖藏好哦,那是我的,是奶粉钱!”
他不太懂,皱了皱眉,还是颔首,一如既往地,都听闻柒的,只是抱着闻柒的脖颈,气息沉闷,不快:“爷不喜欢这一卷。”
地上,是闻柒野史第三卷,摊开了,在秦宓脚边。
闻柒好笑:“是哪一句惹得我家爷不快了?说,小爷抹了。”
秦宓拧眉,倾城的眸,却固执地盯着地上那一处,闻柒看去,那野史卷宗上书着此一句:
荒淫无度,惑骨柔肠,醉生梦死……
闻柒趴在秦宓肩上咯咯地笑:“若是我记错的话,乾里三战后,我确实干了这等勾当,爷,你忘了吗?”她凑到秦宓耳边,抿着秦宓的耳际,轻咬,“你可是当事人哟。”
荒淫无度,惑骨柔肠,醉生梦死……
是她与秦宓共赴,她邀他万劫不复的,这一句,不假。
秦宓捧着她的脸,轻吻闻柒带笑的唇角,他说:“你若荒淫无度,怎不提爷。”
名垂千古也罢,遗臭万年也罢,总归,他要与她一起,闻柒二字,只能书在秦宓之侧,与他毗邻。
对闻柒,秦宓执着得近乎偏执。
靠得近了,闻柒启唇,唇齿间秦宓的气息萦绕,她不躲,凑上去嬉戏,吮了吮秦宓的唇:“哦,我说怎么瞧着这野史少了点什么。”笑眼迷离,醉了容颜,好看,“原来是少了我家宓爷的风流韵事啊,确实,有了红颜祸水怎能没有昏庸无度。”
秦宓浅浅地笑,倾城的眸里,只有闻柒的影子。
后,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胤荣燕后闻柒栖居北沧,阑帝独宠,荒政荒淫,任其血雨腥风、翻覆朝堂,纵其骄奢残暴、残害忠良,阑帝独居九华、宠妃不度,万里河山血染城池,帝后笑看成嬉,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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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在赶毕业论文,导师是个初生牛犊,一腔热血将我虐了千百遍,写文都没灵感了,就这几天,马上就过了……妞们稍安勿躁,我的毕业季终于快过去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二十七章
后,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胤荣燕后闻柒栖居北沧,阑帝独宠,荒政荒淫,任其血雨腥风、翻覆朝堂,纵其骄奢残暴、残害忠良,阑帝独居九华、宠妃不度,万里河山血染城池,帝后笑看成嬉,倾尽天下。
北沧正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六月二十一,北沧连连告捷,西启不敌,借道燕里山,南下百里,燕军围剿其上,南诏左翼攻之,右翼固守,四国大军初战交汇,百万雄师战于燕里云城,血染皓月,史称云城国变。
连战数月,西启南诏损兵过半,城池不守,分兵两路而退,借道西南、东北,退兵三城之外,不守不攻又退南下百里。”
不守反退,西启南诏一溃千里。
天下战,棋中局,参不透啊参不透。
闻柒摩挲着下巴:“嗯……”捏着一颗棋子,放下,盯着瞧了一会儿,又拿起,念叨,“又错了。”眸子溜了一圈,抬头看棋盘对坐的秦宓,“爷,你上一步棋下在了哪?”
此一问,已经多遍了。
这厮,都第多少次悔棋了?叶家姐妹数不胜数。
秦宓手执白子,轻唤:“闻柒。”骨节分明,剔透瓷白的指尖,与那白玉的棋子一般好看。
闻柒觉得,她就是多看了几眼宓爷那双美得晃眼的手,才又下错了,继续盯着爷的美色,她漫不经心地应:“嗯。”
秦宓说:“不可以悔棋。”语气,几分无奈,几分愠恼,还带着些许幽怨。
也不怪爷恼了,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棋盘之上才零散几个棋子,最为恼人的是,每每闻柒败北得无路可走,不肯重来,偏要悔棋。
而且,理由层出不穷。
眨巴着大眼睛,闻柒问:“爷,你忘了吗?”
“嗯?”
不知,她又起了什么心思。她啊,便是耍赖,也有千方百计,绝不重样。
闻柒转着手里的黑色棋子,半靠着棋盘凑过去:“在咱家谁做主?”
这厮,每每幌子都打得花样百出,让人寻不着出路。
秦宓只能认了:“你。”
闻柒再走近,响亮地亲了秦宓一口:“真乖。”晃着手里的棋子,笑盈盈地问,“我可以悔棋了吗?”
秦宓还是认了:“可以。”
似乎,他越来越受制于她了,莫不是情深不慧?
诶,这一招,闻柒百试不爽。
闻柒指着棋盘,小脸满满都是洋洋得意:“捡起来,从上一步开始,我要重下。”
小人得志!
秦宓乖乖将白子拾起,任闻柒重新摆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悔棋悔棋再悔棋……
又半个时辰……
闻柒盯着满盘白玉棋子扼腕:“啧啧啧,惨不忍睹啊!惨绝人寰啊!左右两翼围攻。”她抬眸,控诉,“爷,你好狠的心啊。”
爷若不狠心点,今日便要耗在这棋盘之上了。
秦宓认真地看着棋盘:“猫儿,爷只能让到这个地步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无所不能的闻某,对下棋,半窍不通。
呵,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
闻柒一把勾住秦宓的脖子,猛地扑上去,咬人:“小爷这就办了你,看你还嚣张不?”
张嘴,她咬秦宓的唇。
秦宓任由她作乱,闹够了,他只是理了理她的衣衫,挥退了旁人,搂着闻柒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的发。
闻柒窝在秦宓怀里,摆弄了几下棋盘。
黑子居中,白子左右二分,退出楚河汉界。这棋里,是云城国变之后的天下势——西启南诏一溃而散,北沧居燕里云城,独占鳌头。
摆弄完,闻柒端详了着,托着下巴:“不过数月,燕里云城便失守,未免太快了些,西启南诏似乎谋而为之。”闻柒转头看秦宓,“爷,有猫腻。”
步步精打细算,她的心思素来缜密。
秦宓执起白子,后移,绕过黑子:“破云城,西启南诏顺势而退,兵分两路,借道西南、东北。”又移数步,指了指棋盘外围,他道,“退南下百里,从睦州、乾里而进,左右两翼而围城,意在,”指尖白子落于黑子外围之侧,秦宓轻启唇,道,“郧西。”
“郧西?”闻柒拧着眉头,寻思着,燕里云城失守,西启南诏南下百里,只退,不攻不守,兵分两路而围。
果然,燕里云城失守,仅为诱敌,西启南诏意在南下百里的郧西,借势而退,正好攻其不备。
瞧,战天下的,都是狐狸,精着呢。
闻柒瞧着秦宓指腹下的那颗白玉棋子,她笑:“郧西可是个好地方,环山绕水易守难攻。”
比起燕里云城,若得郧西,失了几座城池,南诏西启也是只赚不赔。
“不仅于此。”秦宓指尖移动棋盘,用指腹蘸了蘸茶水,划出一侧,道,“郧西以北相连祁县、青皖五郡,若西启南诏攻破郧西,从南而行,可直入北沧腹地。”
闻柒暗道:卧槽!原来狼子野心啊。
丫的,胃口真大,也不怕撑死。
“难怪西启南诏连连败北,为了这么块肥肉,自然舍得吐血。”闻柒问,“爷,郧西守军多少。”
“不到三十万。”秦宓微微蹙了眉,拢了拢闻柒的衣领,并无多言。
西启南诏千军万马有备而来,三十万人马如何能挡?
果然,这天下战场,步步为谋,出奇制胜防不胜防。
闻柒凝眸,摆弄这棋盘:“燕里云城远距郧西千里,若是援军,”手指顿住,她摇头,“嗯,貌似来不及。”谁料得西启南诏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了个措手不及。
“不出半月,西启南诏必破郧西。”秦宓拂乱了棋盘,不甚在意,只是抓着闻柒的发,放在唇边轻吻。
爷,未免太淡定了。
闻柒不淡定了,反手一把抱住秦宓的手臂:“爷,他们坑我们呢。”她小脸一抬,十分愤慨,“你说,怎么报仇。”
秦宓拂了拂她皱起的秀眉:“无碍,即便西启入得祁县、青皖,爷也有办法让他们出去。”
若论起天下谋略,谁人比得过秦宓,翻云覆雨,这天下,终归不过是掌心之大。
于此,毋庸置疑。
只是,闻柒却摇头:“退兵一城,损兵千万,这天下战,又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闻柒一手勾住秦宓的脖子,讨好的模样,“爷,小的有个不损兵折将的法子。”一手将棋盘摆上,围了个圈,她指尖指了指中间,“半月内,郧西必破,援军不及,若是我们事先空城诱敌,同时外起攻之,里应外合……”
空城诱敌……
置之死地而后生,闻柒喜欢兵行险招,喜欢单枪匹马硬碰硬。
秦宓想也不想,捉住她的手“不准。”他如何不知道,他的女子啊,那满腹心思,太过胆大妄为不计后果。
确实,闻柒总喜欢盘算些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当然,时常免不了以身犯险。
“嘿嘿。”她笑得贼,举起手指,“爷,小的发誓,绝对没说过要去破城。”
通常,闻柒发誓,做不得数。确实,她没说,她盘算着呢,一肚子花花肠子没一根消停的。
“想也不准想。”秦宓凝着她,不由分说。
闻柒干笑,连连摇头。
嘿嘿,思想这玩意,可管不住哟,那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是万马奔腾。
奔腾啊奔腾……郧西啊郧西……坑人啊坑人……
秦宓抱着她,俯在她耳边:“几座城池而已,爷赌得起。”捧着闻柒的脸,秦宓望着她的眸子,“你老老实实待在爷身边就好,这天下,爷去给你抢。”
闻柒眸子转悠转悠,眨巴眨巴,点头如捣蒜。
嗯,宓爷家大业大,是输得起,只是……
天地良心啊,闻柒不太爽歪歪,她活了两辈子,什么都吃过,吃亏?别说门,窗都没有!
乖乖,找抽是吧!
尔后几日,秦宓不离闻柒片刻,越发缠人。闻柒很乖,真的很乖,成日里吃吃茶,品品点心,逗弄逗弄一二三四五六七等人,顺带醉卧美人怀各种偷香窃玉……小日子有滋有味啊!天地良心啊,时机未到!
嘿嘿,天赐良机。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七月二十二,常山王诞辰大喜,闻氏胤荣设宴鹩都北宫,普天同庆,百官同贺,献礼。
三日后,阑帝为其修葺凤栖楼,金堆玉砌费千金万户,耗一月有余,始成八月,闻氏胤荣于凤栖楼大庆天下,百官又贺,再献礼,鹩都满朝文武私囊空空如也,怨声连连。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月洒西楼,凤栖楼宇,人去楼空,独帝后登高望月,以酒为伴,彻夜笙箫。
彻夜笙箫哟,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大家说说,不做点不正当的勾当,是不是不厚道啊?
于是乎,中秋月圆那夜,凤栖楼上,闻柒耍坏了……
次日,八月十六,中秋方过,竟不应景地飘起了雨。*月的时节,北沧的天有些微凉,凤栖十楼,风起西栏,卷起了凤栖楼上的淡紫流苏。
彻夜笙箫,秦宓误了时辰,睁眼时,窗外微亮,他微蹙眉头,睡意还未全醒,唤了句:“闻柒。”
秦宓伸手,枕侧,早已凉了。
眸间惺忪全散,秦宓揉了揉眉心,头有些微疼,昨夜确实放纵了,受了那猫儿的蛊惑,醉了酒,任她胡来,这般醒来,恼她,更恼自己。
“都出来。”
凤栖楼外,一干人等候了多时,赶忙进来,都低着头,各个心虚,小心喊着:“爷。”
昨夜他们一干人等守在凤栖楼外一里,今儿早上在三里外醒来,大家伙都明了——闻主子丢了,跑路了。
“她何时走的?”
爷眉头皱得很紧,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只是……问起这话,程大白二齐三等,各个垂头,弓腰,齐道:“属下失职。”
秦宓眼眸又沉了沉,亦如寒冰,俊逸的侧脸,冷峻。
程大抬头,声弱:“爷。”颤颤巍巍地递上一封信笺,低头不吭声,恨不得遁地了。
那信笺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只有五个字:郧西城,等你……
郧西战乱,烽火将其,闻柒单枪匹马,独闯,她总是这般,无所不敢,什么都拿来赌,对自己也不留底牌。
终归,是她玩大了。是他不该,放纵了自己,纵容了他。
秦宓敛了眸子,目光如深秋的井,深不见底般,他问:“她可留了话?”
白二齐三梁六他们都不吭声,昨儿个他们都被支开了。程大很为难,支支吾吾:“闻主子说……”程大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
昨夜啊……
凤栖楼外风很大,月亮很圆,月光很美好,闻柒很温柔:“六子啊。”
这厮突然冒出来,梁六眼皮一:“主子有何吩咐?”
闻柒眉开眼笑的,别提多和蔼可亲了:“你家爷醉了,去弄点醒酒汤过来。”
梁六心里疑惑,却没敢迟疑,便去了。
“小三啊。”
还是这甜得发腻的声音,还是那柔得滴水的目光,闻柒朝向齐三。
齐三正襟危坐:“属下在。”可不可以不要叫小三啊?
“小三啊。”闻柒挥挥小手,“去弄两块月饼来,等你家爷醒了,咱得团团圆圆甜甜蜜蜜不是?”闻柒笑得童叟无欺。
为什么齐三觉得有猫腻的样子?缩缩脖子,去了。
闻柒转头,眉飞色舞的模样:“老二啊。”
白二站直了:“属下在。”
“去弄点清茶来。”闻柒啧啧舌,“怎就一直口干舌燥的呢?嘿嘿,美人作陪,你懂吧?懂吧懂吧。”
白二不太懂,也不想懂,去弄茶了。
最后,到程大了……
程大不等闻柒开口:“主子要作何,只管吩咐属下。”
闻柒很满意,托着下巴直笑:“什么都行?”
程大豪气云天:“属下万死不辞。”
“你躺下。”
躺下?程大愣了。
“万死不辞哟。”闻柒挑眉,很坏很坏。
程大觉得脚底板都凉飕飕的,乖乖躺下了。
闻柒眨眨眼睛:“闭上眼睛。”
程大也照做了,心里越发忐忑,有种天快塌了的感觉,怎么回事,立马睁开眼,便是闻柒一脸贼笑:“你躺好,本宫要跑路。”
程大立马打挺:“主子——”
“乖。”眸子一凝,晕开一层浅浅的暗红色,她轻轻柔柔的嗓音,“看着我的眼睛。”
程大受了蛊惑似的,乖乖看过去,这一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会儿程大哆嗦,看着自家爷冷着脸,越发发虚了:“属下,属下……”他一脸苦相,“不记得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二十八章
这会儿程大哆嗦,看着自家爷冷着脸,越发发虚了:“属下,属下……”他一脸苦相,“不记得了。”
对天发誓,他真不记得了,这事,怪了去了,就瞧了一眼,怎么魂儿都丢了,他觉得这小主子真对得市井里疯传的那两个字——妖孽。
娘哟,真他爷的邪乎!
程大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爷。”
沉默,久久……
秦宓垂着眸:“她扔下爷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一脸被弃了的小媳妇样。程大傻了一下,说:“爷,属下这便去封城。”他就不信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小祖宗还能遁地了不成。
“若要出城,她定有千方百计,留不住她。”
程大立马焉了,默默地低头,再低头,他怕爷会剥了他的脸,弱弱地问:“爷,要不去追?”
爷沉吟,蹙眉。
程大想,这事看来不止跑路这么简单,不然爷早跟去了。
“爷。”梁六似乎深思熟虑了,语气迫切又沉凝,“郧西城内烽火已起,刻不容缓。”
郧西……
程大瞠目结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什么跑路,这是赌命呀,赌命!完了完了,那主子少了一根毫毛他都得脱一层皮,这烽火狼烟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伤筋动骨。
这么一想,程大立马领命:“爷,属下这就去点将。”
“六十万羽翎军,绕郧西行,过道睦州、乾里,两翼围之。”片刻沉吟,秦宓又道,“一月之内,破城。”
六十万……
尼玛,这是要倾巢而出啊,这一把战火下去,半边江山都要烧起来了,果然是红颜乱社稷啊。
程大正色:“属下遵旨。”
人退,楼空,凤栖楼里,秦宓坐了许久,案桌上,潦倒了些许酒盏,还有尚未散去的淡淡酒香。
他倒了一杯,浅酌,苦涩、辛辣,秦宓蹙眉,他并不喜这杯中之物,昨夜如何让他的女子得了逞,不过几杯醉了,醺了。
“闻柒,下次……”
他抿了抿唇,覆了酒杯:“爷定不准你有下次。”轻喃着,眸凝窗外细雨,微冷。
放纵,却也要不得。
这日,闻柒处境北沧,鹩都封锁消息,北宫只道胤荣皇后抱恙,栖句凤栖楼静养,对此,鹩都文武百官、北沧三十六城城主、万千臣子臣民们……都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小祖宗,可算能消停几天了。
而后,史书又书下寥寥一笔:
“天启五十八年,八月十六,北沧出兵六十万,阑帝亲征郧西。”
是夜,鹩都境外百里,一眼苍茫,微光轻摇,风吹黄沙,有铮铮轻响。
森冷的光,是月洒上了戎装。
昏昏暗暗的,混沌不清,一盏红灯提起来,忽而照亮了一张明媚的脸,眸似星火般。
“不是让你挑一千精兵吗?”闻柒提灯照去,她嘴角一抽,“这是什么节奏?”
一眼望过去,丫的,人山人海,少说也有好几万。
闻柒一个白眼过去:“这是玩我吗?”提起灯,打在对面男子脸上。
一张精致秀气的脸蛋,女子容颜,男儿风华,正是大燕常湘王殿下。
“本王不放心你。”燕湘荀说得很理所当然,别说这几万了,原本他还想带十几万呢,时间仓促,等回头再……
“皇儿啊。”
燕湘荀俊脸微变。
闻柒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见过带着千军万马去暗度陈仓吗?”
“暗度陈仓?”燕湘荀紧紧盯着闻柒。
果然,她玩大的!
闻柒耸耸肩,不以为然。
燕湘荀俊脸突然一沉,狭长的凤眼锁着闻柒:“郧西?!”
闻柒打了个响指:“bingo!”
想也不想,燕湘荀吼过去:“本王不同意。”这家伙,几时能让他省心。
闻柒很睁着很无辜的眼眸,问道:“本宫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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