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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假的,遗诏是假的,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圣上根本没有另立储君,是闻柒,她谋权篡位!”
“……”
“闻氏那个佞妃,何以能乱我大燕的江山。”
“佞妃摄政,亡我大燕!”
天下皆传,闻氏胤荣,祸乱大燕,然,如此胆大妄言之词,敢说的甚少。
霎时,殿中死寂。
“佞妃?”
突然,殿外长廊,漏进一缕月华,女子一身素白长裙及地,她踩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出月色,入殿,嘴角,浅笑清清。
“姬贵妃可真看得起本宫,那本宫自是不能辜负了这佞妃二字。”闻柒漫步,停下,依着暖玉石柱,抱着手,淡淡睥睨,“圣上归西,新帝稚弱,本宫摄政大燕,尊国例,未孕有天家子嗣的妃嫔迁至护国寺诵经终老。”
闻柒笑望已花容失色的姬氏:“姬贵妃姐姐,可是又要怨本宫这个佞妃祸乱了大燕,可叫你咬牙切齿大骂老天不公?”
姬贵妃面色惨白,哑然失语,心中警钟大起。闻柒她,步步为谋,早有布局……
殿中,哭声,嘶喊,谩骂,震耳欲聋。
宫外,森冷的半月,姬国公府十万玄甲军已兵临城下,严阵以待,只待东风一触即发。
城下,卫兵来报。
“报将军,炎帝薨,闻氏已掌大权,贵妃娘娘困于衍庆宫。”
“传令。”镇国将军(亦是世袭姬国公)姬成鄞拔剑指天,一声厉吼,道,“逼宫,伐佞后!”
内有姬贵妃煽动百官后妃,外有十万玄甲军逼宫破城,内忧外患莫过于此,此番,姬家是打算倾巢而出,不成功便成仁。
可惜,天算,总不如人算。
方入燕宫,玄甲军统领便乱了阵脚:“将军,宫门并无守卫,小心有诈。”
先帝驾崩,正是朝代更替,宫中却如空城,若不是闻氏太狂傲自信,便是阴谋阳谋。
此时,箭在弦上,姬成鄞早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佞妃祸国,本将军为民除歼,死亦所得。”姬成鄞一脸杀气,只道,“攻!”
天启五十九年,十一月十三,南诏攻入西口,西启断后,大燕不敌,闻氏胤荣遣三十万龙虎军援助。
天启五十九年,十一月十六,燕都城外贼寇扰城,百姓苦不堪言,闻氏胤荣派遣第一将军燕无吝领御林军十五万剿匪。
天启五十九年,十一月二十,镇国将军十万玄甲军揭竿而起,破城逼宫,名,伐佞后。
先帝驾崩,满朝动乱,闻氏胤荣夺权,然,燕宫兵权外调,闻氏胤荣兵权在外,赤手空拳,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哦,大燕史官听的可不是胤荣皇后的,是北沧新帝,北帝未雨绸缪,除却闻柒,谁人能敌,好一出请君入瓮,不是吗?
此时,衍庆宫里,一纸遗诏刚下,左右两相拥护,摄政大臣朝臣新帝,文武百官纵使不服不平,却也无一人敢置身于这风口浪尖。
子夜一刻,常湘王领凌国公府朝臣闻柒,恭候新帝登基,此一举,叫那些蠢蠢欲动的天家王爷一个个投鼠忌器,这闻氏胤荣,定有后招,怕是只等反叛,然后一网打尽。
子夜两刻时分,闻柒高坐衍庆宫主位之上,殿外传来急报。
“报!”
闻柒有些倦了,揉揉眉心:“说。”这身子骨,有点撑不住了。
“娘娘,姬将军率十万玄甲军已兵临城下,名,伐佞后。”
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了。
闻柒似乎苦恼,按着眉心:“姬家的人总是这么让本宫头疼。罢了,这百年世家外戚专权的世道,也该换换了。”
此言一落,殿中惊呼,却无声,唯有重重喘息。
她啊,要给大燕换天了。
步调懒懒,闻柒一步一步走上高台,转身,携了一身张扬,眉目睥睨,那样高高在上,只道:“先帝初薨,新帝尚未登基,振国大将军姬成鄞逼宫叛乱,谋权篡位,动摇国本,其罪当诛九族,传本宫旨,杀无赦。”
姬贵妃跌坐在地,面如死灰。改朝换代,总归不过四个字:大开杀戒。那女子权倾天下,在这燕宫葬了多少黄土白骨,炎帝,苏太后,九章王,常德太子……下一个,逃不掉的,姬家,完了……
子夜三刻,镇国将军姬成鄞十万玄甲军来势汹汹,攻入南宫门,所向披靡破敌入城,然,只见燕宫冷寂。
忽而,火光大作,玄甲军四顾,只见千军万马,自四面八方涌入,包围。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是诱敌计!
玄甲军统领大惊失色:“将军,不好,中计了。”
姬成鄞落马,面如土色,入目皆是冷肃的刀枪剑戟,是千军万马,南宫门、护城河、燕宫长廊,大军由三路逼近,重重包围。
难怪所向披靡,原是引蛇出洞。
宫门之上,玄黑的战旗摇动,书以一字:北。
——是北沧,是北帝秦宓的人。怎漏算了,闻柒不需千军万马,一个秦宓足矣。姬成鄞面色大变。
城墙之上,程大沉声令下:“谋逆作乱者,杀无赦!”
顿时,杀气腾腾,刀枪出鞘,围攻而上,血染月色,片刻,血染红了火把,血气翻滚。
二十万北军对十万玄甲军,三路围攻,胜败毫无悬念,霎时,玄甲军方阵大乱。
玄甲军统领惊慌落马,高声道:“将军,闻柒引蛇出洞早有埋伏,将军,人马悬殊,应立即撤退。”
瓮中捉鳖,若战玄甲军,势必要全军覆没。
棋差一招,一步错,步步皆错,闻柒怎会留有退路,即便束手就擒,也再难逃一死。姬成鄞沉眸,一脸弑杀的阴鸷,只道:“退一步者,本将军定斩不饶,今日,取闻柒首级者,封侯拜相,锄奸伐佞,死得其所。”他大喊,“给本将军杀!”
一声令下,顺时激起了千层血色,军心振奋,为死不惧。此番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后生?
忽而,动乱杀伐里,一个清幽的嗓音传来,不瘟不火:“事到如今,竟还痴心妄想。”
姬国公猛然回头,只见护城河之上,一人高坐战马,一身银白铠甲,身后是大军数万,月色微暗,映着马上男子的模样。
姬成鄞顿时一滞:“你——”他满眼不可思议,转而暴怒,吼骂,“你这逆子!为虎作伥卖祖求荣,你不得好死。”
这马上之人,正是姬国公府的秋白少爷,父子对阵,各为其主,唯有兵戎相见。
姬秋白坐于马上,淡淡一督,语气心平气和:“父亲,莫怪我,当日我便说了,你若逆反,我定手刃于你。”
姬成鄞瞠目,红眼怒吼:“你——”
姬秋白淡淡而语:“杀!”话落,剑已出鞘。
整整一夜腥风血雨,染红了护城河的河水。这夜,血染了大燕皇宫,衍庆宫中,哭声戚戚,然,长乐殿中胤荣皇后,一夜安寝。
辰时,归于平静,天泛肚白,初升的旭日,竟也沾了血色般,红得有些触目惊心。
长乐殿外,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早更声响,林大公公便领着一干伺候的奴才宫女候在寝殿之外,待到辰时一过,林小贱公公唤了几声‘娘娘’,昨日里,大抵累着了,反复唤了好一阵,殿中才隐约传出闻柒的应答声。
确实,她精神头越发不好了,脖颈的血色纹路渐深,花开四叶了。闻柒迷迷糊糊,好似又昏昏欲睡了。
林小贱也不敢大声,小心翼翼地候在殿门口,轻声道:“该起了,时辰到了,该行登基大典了。”
今日,常山王登基,炎帝驾崩不过一日,连后事都未料理,便先行改朝换代,确实有些快了,闻柒等不及了,她清醒的时日不多了。
披了件外裳,闻柒起身,将正熟睡的十七唤醒,对外道了句:“进来吧。”
二十多名宫人入殿,是司衣房送来了登基大典穿戴的衣物。
闻柒实在无力,由着侍女为她更衣描眉,怀里的十七似乎还未睡醒,迷迷糊糊地瞪着一双眼瞧着她,一会儿便又趴在闻柒肩上睡了。闻柒拍了拍十七的背,压低了声音:“如何了?”
林小贱回:“十万人马,不留活口,姬家公子手刃镇国将军。”
闻柒浅笑:“真是个聪明的家伙,有眼力见。”说着,心情大好。
巳时,行常山王登基大典,闻柒一身大红的凤袍坐于龙椅,受百官朝拜,诰命天下,摄政大燕。怀中新帝,半睡半醒不识政事。
史书有记:
“大燕天启五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子夜,炎帝薨,十七皇子寅礼克承大统,年仅两岁,托孤东宫,自此,胤荣太后权倾大燕,摄政天下。当夜,振国大将军叛乱,十万玄甲军全军覆没,百年世族姬国公府一夜没落。
大燕天启五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一,天家十七子常山王克成大统,登基为帝,御封清帝。闻氏胤荣太后免摄政大臣,垂帘听政,改国号天襄,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胤荣太后摄政,帝封常湘王为仁广亲王,承以一品世袭,诰命天下为万户王,封城三座,良田玉帛万数。
胤荣太后声称镇国将军之子姬秋白大义灭亲护驾有功,特以世袭姬国公爵位,亲封一品定侯,领军十万。”
不过一日,大燕朝堂颠覆,闻氏胤荣太后掌权,新帝登基,闻氏胤荣太后垂帘,免赋三年,举国同庆,然,大殿之上,众官不服,先帝尸骨未寒,新帝登基有违孝义,百官长跪以示,声称罢黜摄政后妃,胤荣太后只道‘随意随意’,百官跪于金銮大殿整整一日,滴水未进,然,闻氏胤荣太后在先帝灵堂之上,大快朵颐。
市井哀呼:佞后当道,横祸四楚。
可不是横祸四楚呢,不信?瞧瞧……
天襄五十九年,新帝初登大宝,闻氏胤荣太后摄政,登基次日,燕宫翻覆:
辰时,大司马检举太傅贪污,当日太傅告老还乡。
巳时,中枢令上奏大司马贿赂,大司马辞官闭世。
午时,中枢令摔马,亡。
未时,天家七子常蒲王试图谋害幼帝,关大理寺。
申时,太师之独子遭匪徒拦截,杀之,太师悲痛欲绝,中风瘫痪。
酉时,天家四子常景王请命剿匪,殁。
戌时,天家十五子高热不退,心智烧损,时年十一。
一日之间,大燕皇室、氏族连遭不幸,闻似不幸,天灾*,各种迂回各有言论,只是,巧得紧,这死的伤的残的走的,都是当日登基大殿之上扬言伐佞后的人。
素来,铲除已己的法子有很多,借刀杀人不见血——为上策。
常湘王闻之,只道:今日她倒精神不错。
确实,这日闻柒昏睡的时辰少了些,大抵是白二神医的功劳,也或许唯恐天下不乱,她精神自然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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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本文楔子是开文时写的,写到现在发现前面有些漏洞,比如炎帝驾崩时的时间,宫殿等,都是小漏洞,不妨碍剧情,我会去修改,也欢迎大家来找茬,一篇文,很容易有小漏洞的。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四十九章
素来,铲除异己的法子有很多,借刀杀人不见血——为上策。
常湘王闻之,只道:今日她倒精神不错。确实,这日闻柒昏睡的时辰少了些,大抵是白二神医的功劳,也或许唯恐天下不乱,她精神自然足。
短短几日,大燕翻天覆地,朝堂政变未起烽火,亦血雨腥风。新帝登基,不说举国欢庆,燕都上下是人心惶惶,一片死沉。
闻氏胤荣大开杀戒,人人自危。
再说南诏,坐观虎斗,且听风云。
“清帝稚弱,闻氏胤荣免摄政首辅,废姬家百年士族,新帝登基之次大开杀戒铲除异己,短短数日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说话之人是南诏女帝的近身侍卫,池渡将军,不过而立之年,官拜一品,深得女帝宠信,同一般南诏女子生得虎背熊腰,因着驰骋疆场,眉目间自有一股戾气,五官便显得几分粗犷。
池渡道完,便抬眼看坐于金雕龙椅上的女帝,头戴九龙衔珠的龙冠,镶金嵌玉,十分奢华,映的那张保养极好的容颜灿若琉华,眉目上扬,颇有几分威严。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娆姜娆敏倒是得了昭然帝三四分相像。
昭然帝抬着手,细细摩挲着掌心的玉盏,黑雾缭绕里的指尖格外白皙,她唇角扬着,似笑非笑:“那女子倒是本事,难怪娆姜三番败于她手。”
说到娆姜,池渡将军不由得迟疑,神色微沉:“陛下,长公主殿下……”
娆姜被俘大燕,南诏皆知,然,昭然女帝从未有所动作,实在叫人摸不准这位帝王心。
女帝似有若无地一笑,将玉盏里的蛊虫放在掌心把玩,漫不经心地言语:“一个没了尊严与羽翼的皇家公主,要来何用?”手指一紧,掌心那黑乎乎的虫子化为黑色的凝雾,昭然女帝道,“她可以安息了,孤会给她雪耻。”
果然,娆姜长公主已成弃子。
池渡片刻怔忡,随即面色无异,道:“陛下,那闻柒有北帝护着,只怕动不得。”
昭然女帝冷笑一声:“不过半月好活,孤倒好奇,闻柒还有什么本事翻了这四国天下。纵使秦宓有滔天本事,终归不能起死回生。”
池渡思忖:“陛下,北沧已经下了拜贴,定是娆敏公主已经道出了食人蛊所在,北帝只怕是为了闻柒而来。”
昭然女帝微微扬起眉头,不似有惊:“来得可真快,秦宓怕是等不及了。”
闻柒命悬血蛊,来者,自然不善,一个北帝,可抵千军万马。
池渡将军反复思忖,才道:“南诏腹地,北沧大军暂不得不入境,北帝深入虎穴,陛下何不来个瓮中捉鳖。”
巫蛊腹地,南诏又有大军严守,此番,确实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昭然女帝却摇头,眸见深意:“只怕孤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一个秦宓。”
池渡将军微愣,只道北沧秦宓深不可测,却未曾得知如何坚不可摧,不由得惊愕。
“北帝难有对手。”昭然女帝眸底骤然寒冽,“独独有一个弱点。”
池渡将军沉吟,忽而抬眸,恍然:“闻柒。”
传闻北帝神秘莫测,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弹指杀伐,唯有大燕胤荣得他情深,视以逆鳞,触之即死。
昭然女帝似笑,眸光幽深,了几分阴冷浮出,拾起木案上烫金的拜贴,道:“让他来见孤。”
池渡将军只一眼,了然于胸:“尊令。”
不是北沧,是西启的拜贴,原是萧太子也来了,怕是有一出两虎相斗了,帝王心果然莫测。
昭然女帝摩挲着手里的拜贴,勾唇冷笑:“真是个红颜祸水。”四国天下,两个男子,闻柒一人乱尽半边江山。
巫都城外,数千北军以待,秦宓坐于战马,抬眸望去,南诏的玄旗已近在眼前,此时正起大风,南诏的冬日干冷寒冽,风刺人骨髓,黄沙漫天,浑浊,阴暗,方才未时的天,便不识轮廓,仿若天地初开的混沌,不见灯火,唯有黄沙狂乱。
南诏巫都,甚诡异。
后去百步,晋五快马赶来,取下肩头鹦哥上的信笺,请示:“爷。”
秦宓接过信笺,有些急促,剔透的手指动作些许慌乱,不待拆开信笺,便问:“如何了?她可好?”
一日一信,终是解不得爷的相思苦,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未有一时一刻安然。
晋五忍不住心头惊涛骇浪,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回道:“十七殿下登基,小主子垂帘摄政,姬家殁,一切安好。”
秦宓好似置若罔闻,眸光锁着那薄薄一纸信笺,久久不曾移动,指尖微紧,有些白了。
“爷想她了。”他沉了沉眸,一身纯黑的斗篷映得容颜越发得白,唇抿紧,微白,他轻喃了一句,“她一定在等爷回去。”好似自言自语,垂下了眼眸,透不出半分光华,昏昏暗暗的。
爷想她了……
晋五跟了秦宓近二十年,这个男子,铁血、冷漠、无情、甚至是麻木,从来不知道原来会有一个女子,得他一腔柔肠。
晋五压下心头的惊愕,道:“已经给南诏女帝下了拜贴,爷稍安勿躁。”
秦宓抬头,露出兜帽的侧脸微微扬起,望着巫都城,微暗的光线,他轮廓有些模糊,声音很轻,像风吹散了去:“爷等不及。”晋五一惊,抬眸望见那张绝美的侧脸,冷峻极了,“直接攻城。”
攻城?晋五一眼,只望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南诏守军,脸色极了沉重。
一千北军对南诏十万巫蛊严军,胜算……不,毫无胜算,简直是以卵击石。
晋五无须多想:“爷三思,身处南诏腹地,巫都守军十万,我军势单力薄,贸然攻城几乎毫无胜算,只能智取。”
“智取?”那倾城容颜竟森冷得让人不敢直视,薄唇似笑,寒凉,他眼底冷若冰霜:“爷没有那个时间,不需破城,断后即可,爷一人入城。”
言辞,不容置疑。
巫都守军如此森严,俨然早有防患,一人入城,若是瓮中捉鳖……晋五不敢往下想,他半跪于秦宓马前,郑重言辞:“万万不可,爷,南诏女帝早有防备,爷若单枪匹马入城,势必狼入虎口。”
秦宓拢了拢肩头的斗篷,漫不经意:“南诏还没那个本事。”
南诏是没那个本事,只是今非昔比,一个闻柒,便足矣拿捏秦宓的命脉!恰恰,南诏有那个筹码。
晋五越发心惊胆寒,苦口婆心:“爷,此番凶险,万不可——”
不待晋五说完,秦宓冷冷睥睨,不怒已威:“再多言一句,爷不饶你。”
言罢,不由分说,他踢了马腹,独闯城池。
晋五无可奈何,唯有下令:“兵分两路,掩护,断后。”咬咬牙,高声道,“攻城。”
忽而,巫都城下烽火台燃起,战鼓擂响,秦宓独立城墙,一人,一身风华,衣袂翩翩,他弹指杀戮。
他血雨腥风,因为他的女子,等他归去。
片刻,巫都缭乱,烽火狼烟起,一团黑色的凝雾聚于城上,久久不散,隐约可见燎原的战火。
南诏皇宫里,卫兵一路跑来,行色慌张。血漫城池,是战报。
昭然女帝正在凌霄殿会客,池渡将军亦不敢耽搁,在殿外徘徊片刻,迟疑着入殿,站在门外,轻声禀报:“陛下,北帝攻城了。”
昭然女帝骤然扣响了茶杯,语气微起波澜:“多少人马?”
池渡将军沉吟片刻,回:“不过一千。”一千人马,胆敢横闯南诏巫都腹地,十万严军,北帝是不要命了?又或者,另有谋划。池渡将军不禁警钟大响,小心请示,“陛下。”
昭然女帝冷哼,嗤笑不已:“他还真猖狂。”
何止猖狂呢?
“你拦不住他。”
男子的声音,淡然清冽,极是好听,似笑,似风起波澜。
昭然女帝抬头望着对坐的男子,嘴边一抹厉色,几分不屑,几分嘲讽:“巫都十万南诏守军怎是无能之辈,一个秦宓而已。”
一个秦宓而已……
南诏女尊天下,只是,未免猖獗了些。
男子淡笑,不疾不徐地啜饮清茶,启唇轻语:“你可以试试。”昭然女帝不以为然,冷笑不语,男子微顿片刻,道,“十万南诏军他杀不尽,女帝陛下一人足矣。”
昭然女帝骤然沉了脸。不置可否,秦宓要取人性命,轻而易举。
眸光阴冷难测,昭然女帝抬眼:“北帝为了食人蛊而来,那么你呢?”唇边笑意高深莫测,她探寻得望去,道,“萧太子。”
端坐木案,一杯清茶,萧亦莫不瘟不火,他一身沾染着尘土的锦袍还未换下,分明狼狈,却淡然处之,语气,平平稳稳,道:“本宫亦然。”
为了食人蛊,为了一个女子,深入虎穴,他倒敢闯!
这大燕闻柒,当真红颜祸水。昭然女帝冷然以视,只道:“孤并无成人之美。”
昭然若揭,南诏女帝对闻柒,只有杀意。
萧亦莫仍旧处之泰然,眸间没有半分错愕,淡淡开口:“本宫在所不惜。”眸间,一瞬冷鸷。
半刻时辰,十万南诏巫蛊精兵,只博了半刻平静,巫都城乱,北军入侵,南诏皇宫顿生大乱。
人走,茶水未凉,凌霄殿外便喧嚣若市,毫无预兆,池渡将军大慌,禁卫军阵脚全错,只闻殿外哄闹。
“陛下……陛下!”
殿前宫人失声尖叫,语不成句:“陛下!”声音颤抖,踉跄的步子跌落近殿,宫人抱腹在地,滚成一团,慌慌张张,“北帝……北帝……”
话不尽然,珠帘坠起,那跌坐在地的宫人骤然瞳孔放大,身子哆嗦,便向前栽倒,不省人事。
昭然女帝猛然站起,抬眸只见殿门口独立着一个男子,一身纯黑的衣袍,徒手,指尖沾染着点点血腥,低落在凌霄殿的大理石上,他身后,是池渡麾下精兵,于男子容颜,却不见半分慌乱,那张脸,绝美,只是那一身嗜血的冷然,总让人不敢正视倾城之色。
一人,独闯,何止猖狂呢?
昭然女帝渐进镇定,不见了方才慌色,审视望去:“南诏十万精兵竟只阻了你半刻时辰。”她笑,若有所意,眸光复杂又阴凉,“你来得真快。”
这样的男人,为敌,实在太恐怖。
他抬手,清袖慢拂,大理石柱骤坍塌,一声巨响,伴随着禁卫军的哄闹,被破碎不堪的大理石柱隔绝在凌霄殿外。
一招,秦宓毁了南诏皇宫的腹地,断了所有退路,这个男人,何止厉害!昭然女帝脸色巨变,手掌升起的凝雾渐进隐去,她若动手,毫无疑问定是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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