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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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五百九十一章 :杀人何如诛心
朱高煦的心情实在不错,几句寒暄下来,兄弟二人已是亲昵无比了。、ybdu、
这话题,自然不免问到北京保卫战的事,朱高燧如实说了,朱高煦不禁唏嘘,只是道:“为兄不能因缘际会,实在可惜。哈……这是大功一件,郝风楼,看来你们郝家,又要再上一个台阶了。”
郝风楼含笑:“殿下谬赞。”
他只说了四个字,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与朱高煦保持着距离。
这让朱高煦心里觉得可惜,郝风楼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和父皇走得近,说得上话,人也聪明,如今又掌锦衣卫,若是能协助自己,那便是如虎添翼。
不过这个家伙,一向如此,他与太子交恶,关系即便到了冰点,也不曾对自己示好,也实在让朱高煦觉得有点儿灰心冷意。
不过眼下,朱高煦并不纠结这个问题,此时寒暄的差不多了,他已是按耐不住,问道:“却不知父皇到了么?我这做儿臣的,侯驾多时,只盼与父皇一见。”
朱高燧与郝风楼对视一眼,最后摇摇头,道:“父皇……去了曲阜,拜祭文圣,特来命我传口谕给皇兄……”
朱高煦一听,顿时愕然。
这个时候,去那曲阜却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是路过,而那衍圣公府就在曲阜,天子去一趟,也算是收买人心。只是……既然如此,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必定是此前就有谋划。毕竟天子驾临,少不了要提早知会曲阜县,让他们及早做好迎驾准备。还有一切礼仪,都要有所准备。
若是如此,为何不知会自己去曲阜迎驾?毕竟这儿,距离曲阜也是不远,若是此前就有圣旨来,自己去曲阜就好了。父皇早有去曲阜的心思,却又为何让自己在这里吃风?
想到这儿。朱高煦便觉得匪夷所思,禁不住问:“那父皇什么时候到这里。”
朱高燧满是同情的看着朱高煦,语气尽量问温和的道:“皇兄。父皇的口谕是,此时又不想见皇兄了,让皇兄立即就藩,不得有误。”
不想见……
朱高煦倒抽了个口凉气……
这若是在后世。就是被人放了鸽子。可是在这里,却没有放鸽子这样简单了。
先是让他来,如今却又挡了驾,由此可见,父皇不过是逗你玩,在谋划了去曲阜的同时,就下了圣旨让汉王在这儿候着,这显然。是早有预谋。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天子,乃是父子。也是君臣,君父要做什么,朱高煦当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可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地父亲,莫非会以逗自己为乐?
想到这儿,朱高煦不由打了个冷战,他顿时感觉到父皇地无情。
这……是一个警告么?父皇在警告什么?
又或者,是有人进了什么谗言……
朱高煦的脸色顿时蜡黄,方才还微笑的脸上,此时却比哭还难看。
朱高燧只得拍拍他的肩,道:“皇兄,父皇想必……”
“拿开!”朱高煦一下子万念俱焚,他明白了什么,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滋生什么希望,从一开始,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现在想到如今成为了弃子的悲凉,朱高煦勃然大怒,他恨恨的看向朱高燧,撕声揭底的大吼。
朱高燧只得拿开手,后退一步。
朱高煦朝他冷笑:“老三啊老三……你已经了不得了,谁不知道,如今你立下了赫赫功劳,如日中天,这天下之人,交口称赞,父皇对你,想必也是赞誉有加吧。”
朱高燧皱眉:“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朱高煦狞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吓,这几日,料来都是你伴驾在父皇跟前,你和郝风楼,只怕没有少进谗言,哈………可笑,可笑,我万万料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真正了不得,不是你的两个皇兄,而是你朱高燧……朱高燧,你也想争天下么?你以为,我不能得逞的事,你能得逞?”
“还有你!”朱高煦眼睛如刀子一样,在郝风楼身上扫过,笑的更冷:“郝风楼……你和朱高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想来,也想辅佐老三吧,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你们想要图谋大位是么?”
朱高燧面色一红,竟是答不上来。
郝风楼的目光却是沉了下来,冷冷道:“殿下这是何苦来哉,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要诛心么?”
朱高煦冷笑:“哼,那么,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且看是本王这说辞是大逆不道,还是你们本就是大逆不道。”
朱高煦的心,彻底的凉了。
他满肚子的悲壮,返身便要拂袖而去。
朱高燧忍不住唤他:“皇兄!”
朱高煦回头,却不知触动了什么,道:“既然是皇兄,那么即是皇家,皇家无父子,皇家无兄弟,这个兄字,我不敢当,也当不起。朱高燧,咱们后会有期,你莫要得意,终有一日,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哈……哈哈……”他走出了栈桥,已是翻身上马,手持着马鞭,朝朱高燧指来,大呼道:“朱高燧,本王已重新认识你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带着一干护卫,飞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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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站在那里,沉吟良久,默然无语。
最后摇头,道:“回船上去吧,这里风大。”
郝风楼一直沉默,这个时候,并没有去刺激朱高燧,只是点点头。
二人上了船,朱高燧突然道:“郝风楼,这个朱高煦,要小心……”
“你说什么?”郝风楼一时愕然。
他认识的朱高燧,是个颇重感情,看上去放浪形骸,实则却是有些唯唯诺诺的人。总体上来说,这是一个邻家大男孩,虽然满肚子的狡黠,可是在郝风楼心里,却纯洁的如白纸一般。
可是现在,朱高燧的眼底,分明流露出来的是冷漠,他看着郝风楼,一字一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汉王虽然成事不足,可是要败事,却是有余。况且他在军中素有威望,不可小视。若是与他反目,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他今日情绪激动,并不是因为我才如此,而是父皇如此无情,让他生寒,只好寻我来发泄罢了,本王现在,还不能和他分道扬镳,无论如何,也得先稳住他,等回到金陵,本王便修书一封,与他共叙兄弟之情,他这个人,看上去强势,其实耳根子却是软的很,只要说一些好话,诚恳一些,他终究还会抹不开面子,况且……留着他,能让太子生出忌惮之心,唯有如此,本王才能站有一席之地,不必担心太子全力对付……”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郝风楼几乎已是不认得这个天真烂漫的赵王殿下了,眼见这个稚嫩的家伙,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冷酷和狡诈,郝风楼禁不住道:“不错,殿下说的对,稳住汉王,对我们有利。”
朱高燧冷笑,道:“他以为他成不了事,本王就成不了事么?那么就让他刮目相看吧。”他说罢,留下孤独和冷漠的身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船舱。
郝风楼抿着嘴,目送他离开,却是扶着船栏,遥望岸上汉王远去的人马身影,不由唏嘘。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赌局,只有最无情、最狡诈的人才能胜利么?
船下的江水滔滔,哗啦啦的啪打在船身,水花四溅,轰隆作响,郝风楼摇摇头,退回船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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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天子自曲阜返回了河道上的大船上,这一番去拜祭‘文圣’,本就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戏码,此次亲征,虽然不如朱棣的预期,可是胜了终究是胜了,武功是有了,而这文治,显然也需费一番功夫。
衍圣公一门,朱棣亦是对其多有嘉许,此次也算是在方孝孺之事后,天子的一次表态,亦算是对读书人的某种妥协。
此时朱棣高高的坐在了船舱里,沉吟不语。
杨士奇则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听侯圣命。
朱棣突然道:“赵王的口谕,传到了么?”
“已经传到了。”
“哦。”朱棣脸色古井无波,显然并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他像是随口一问:“汉王态度如何?”
杨士奇道:“汉王殿下,怒气冲冲的走了,说了一些……不当说的话。”
朱棣冷冷的笑了:“愚不可及。”
杨士奇心里冒出寒意,默然无语。
公子风流 第五百九十二章 :背后的背后
朱棣的态度,让这位素来深谙人心的杨先生,也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悄悄打量朱棣,见朱棣那寒到了骨子里的神情,哪里可以看到有半分的温情。
朱棣则是吃了口茶,大袖摆子掖在案下,终于还是道:“有些人哪,总是不知所进退……”
说罢,朱棣露出了厌倦之色,淡淡的道:“京师之中的争端,如今闹的如何了?”
“这个……”杨士奇犹豫片刻,道:“陛下,似乎是愈演愈烈,都督府和内阁各不相让,兵部尚书刘坤来奏,弹劾都督府专权,说是国器握于武人之手,世所罕见,唐乱于节度使,是以有宋以来,武人不能见诸庙堂……”
朱棣眯起眼,道:“他的意思是,这兵,是该兵部来带么?”
五军都督府在此时,还是握有大权的,毕竟眼下开国和靖难的勋贵不少,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朝廷对五军都督府有明令,削弱了不少的权利,可是掌握五军都督府的,俱都是声望卓著,不是等闲之辈。
而刘坤作为兵部侍郎,终于吹起了号角,等于是要对一些人进行清算了。
而这些人,俱都是天子的老兄弟,另一边呢,则又是为朱棣治国的百官,这是手心和手背的问题,现在手心要打手背,而且瞧这样子,双方都是蓄谋已久,如今,终于是出来了个重量的人物,堂堂兵部侍郎,居然毫无顾忌的开始抨击五军都督府,实属罕见。
朱棣不由笑了,淡淡的道:“请夏元吉来。”
夏元吉作为兵部尚书,运气不太好,被调至北京,结果半途上,便听到了鞑靼和瓦剌入关的消息,他和东厂掌印二人,索性在山东地界避风头,等到天子南下,他们才登船。
所以夏元吉显得灰头土脸,这些日子,都在路上糟蹋了,金陵那儿,没有一丁点的作为,北京的功劳,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不过现在,夏元吉却是有些庆幸,眼看那金陵已是水火不容,到了剑拔弩张、刀兵相见的地步,自己作为兵部尚书,本应该是被推到浪头上去,结果偏偏自己不在,那自是好极了,人在庙堂,身不由己,有时候你不想给人当枪使,可是背后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假若自己还在金陵,内阁和各个部堂突然和五军都督府对立,自己这兵部尚书,能无动于衷么?
所以夏元吉因祸得福,很是惬意的在附近的船舱里侯驾,一听传唤,便立即来了。
朱棣冷着脸,看了杨士奇一眼。
杨士奇点头,将兵部侍郎刘坤的奏书送上。
夏元吉皱着眉看着,脸色微变,却是假装淡定从容,良久才道:“陛下,刘坤所言,虽是激烈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臣听说过马上打天下,可是不曾听说,马上坐天下的,功臣自然是可贵,可是放纵他们恣意胡为,却未必是好事,交与他们权柄,极有可能,是误了他们。当年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就是这个道理。”
正因为有了刘坤那个愣头青,大家才有躲在他背后暗箭伤人的可能,这夏元吉表面上是一副公允的姿态,可是他的态度,却也是不言自明。
朱棣淡淡一笑,道:“哦,夏卿看来,似乎也是对这刘坤多有赞同了?”
夏元吉道:“微臣并没有赞同,只是就政而论政罢了。”
朱棣心里了然,夏元吉这是拉偏架,偏偏又不肯表态,云里雾里说一通,最后双手一摊,说以上纯属虚构、如有巧合,纯属雷同。
他呵呵一笑,却是看向杨士奇,道:“杨卿以为呢?”
杨士奇对这件事,早有关注,可是天子对此事,并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现在天子突然问起,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自己和陛下有这么多独处的时间,可是陛下不问,偏偏在夏元吉在的时候问,这里头,必定是有什么用意。
当着夏元吉的话,杨士奇的回答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建设性,否则一旦传出去,若是对刘侍郎的奏书稍有什么不满,必定导致天下读书人的反对。
这里头的厉害,杨士奇岂会不知,所以杨士奇只能道:“夏公所言极是。”
朱棣莞尔一笑,颌首点头,道:“好罢,今日就议到这里吧。”
夏元吉起身,告辞出去。
杨士奇正待要走,朱棣冷漠的声音却是响起来:“杨爱卿,方才可是言不由衷。”
杨士奇吓了一跳,连忙拜倒在地,道:“微臣万死。”
朱棣脸色冷漠,淡淡的道:“是么?朕委你重任,就是让你做别人的应声虫?若是如此,朕要你何用?”
杨士奇吓得魂不附体,道:“微臣有负圣恩……”
朱棣挥挥手,道:“罢,不要说这些,你啊……是聪明,可是……却还是不懂人臣之道,你下去吧,朕乏了。”
杨士奇浑浑噩噩的出去,他的心里,却还在咀嚼着朱棣的话。
陛下所作所为,必定是有用意,可是这个用意是什么呢?
五军都督府按理来说,陛下是早就有意削弱它的权威了,当年那些所谓老兄弟,已从战友,成为了利益分享者,分一杯羹自然是可以的,可是……想要分权,尤其是军权,自是天子决不允许。
况且此次,北京保卫战,一举歼灭鞑靼和瓦剌大部,朝廷再无祸患,狡兔死,走狗烹,因而,以杨士奇的才猜测,陛下未尝没有继续削弱五军都督府的心思。
只不过……
杨士奇越是往深里去想,越是觉得此事的背后,更加不简单。
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杨士奇愈发的觉得,自己的精力,有些不足了,每日陪驾左右,看似风光,谁又知道在这背后,是何等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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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二月。
金陵本是六朝之都,太祖之后,奢靡之风渐起,一到开春,满金陵的公子哥儿们,便已是按耐不住,再无心读书和在家长面前卖乖,纷纷出来,或踏青于郊野,或泛舟于湖上,亦或结伴在这勾栏酒肆,推杯把盏,一响贪欢。
倚红楼里,几位新晋的进士便聚在这里。
为首的一个,名叫乔周,这位仁兄时运不错,名列二甲,而且直接进了翰林,为庶吉士。
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其他人与他相比,就显得黯然失色了许多。
在座的,其实未必就没有比此人考地好的,不过有的是年龄有些偏大,或是相貌不好,这才刷下来,乖乖在各部观政,一年半载之后,多半是要外放出去。却也有人心里在嘀咕,这姓乔的今日如此风光,怕是与他是江西吉水人不无关系,谁不知道,这满金陵,都是江西人的天下。
几杯酒水下肚,不免要说到近来的时事,乔周春风得意,自是焦点,他笑吟吟的道:“诸位可知,这小小的一场冲突,为何会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大家自然都知道,所谓的冲突是什么,有人看出了点端倪,却也有人不知,无论如何,大家都想听乔大人的高见,于是都怂恿着他说。
乔周苦叹道:“这是因为,汉王动手了。”
啊……
满座皆惊。
乔周冷笑:“这五军都督府,如今做主的是谁?乃是汉王殿下的泰山丘福,此番陛下下旨,让丘福在金陵总揽军务,不免让人遐想,这汉王见此,还以为陛下是要重新启用他,于是乎,就不免生出了几分心思,实话告诉你们,前些时日,金陵多有青州人出没,所为何事?诸位莫非还不明白?”
有人震惊道:“难怪几位阁老与各部堂都是争锋相对,明着是与五军都督府刁难,实则,却是与汉王勾心斗角是么?”
乔周已是有几分醉了,笑意浓起来:“这是自然,汉王又要染指……染指了……呀……我头有些发昏,想是醉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众人都是故作惊讶,其实已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哪里需要这乔周来‘故作神秘’,却也有单纯的,听到这消息,顿时骇然,不免带着几分提心吊胆。
一场酒宴,在子夜时散去。
陪酒的几个歌姬,自是散了。
其中一个,快速出现在倚红楼的顶楼,在这儿,已有一个书吏和一个鱼服地人相侯。
“大人……”这歌姬瞧着那鱼服汉子,眼中尽是妩媚,轻轻福了福身:“又有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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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五百九十四章 :凯旋而归
锦衣卫分为明暗两线。
一种是坐探,直接大张旗鼓的到各个部堂甚至是一些深宅府邸里坐着,看你做什么,说什么。
另一种,则较有些技术含量了。
郝风楼主持北镇府司之后,开始逐渐加强了暗探的份量。而打探消息,这酒肆青楼最是方便,偏偏锦衣卫和这些酒肆青楼的关系匪浅,说实在话,没锦衣卫护着,这京师里有多少关系,是那些个老鸨子能摆平的?
于是乎,这种士大夫喧闹和下九流的藏污纳垢之地,如今却成了密探们活动频繁的主要据点,每日从这里探听来的消息,会如雪花一般送到北镇府司,经过筛选之后,再将一些重要的消息,呈送到经历司。
在最后,这些消息在存档之后,会抄送一部分至一些锦衣卫重要人物手上。
而现在,已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佥事的曾建就拿着这么一份奏报,周司吏也来了,二人在佥事房里,过目了奏报之后,曾建不禁嘿嘿一笑,道:“老周,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周司吏坐在佥事房里,虽然曾建是佥事,周司吏却只是个吏,不过大家是老熟人,倒是没必要客气,他自顾自的吃了口茶,慢悠悠的道:“乔周这个人,已经打探过他的底细,此人高中之后,因为是江西吉水人,立即得到了内阁的垂青,如今忝为翰林院庶吉士,前途可期。不过……”
周司吏皱起眉来。故意顿了顿:“他能蒙受上头的看重,固然和籍贯有关,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系。那便是此人素来谨慎,做事极有章法,否则一个放浪形骸之人,谁放心用他?一个这样的人,必定是四平八稳,他和其他人不同,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出了差错,就可能毁掉了自己的前程,曾佥事以为。这样的人,会在外头抛头露面时,吃醉酒么?”
曾建皱眉:“你的意思是……”
周司吏风淡云清:“假若不是他吃醉酒,而是故意为之。那么他为何。要放出这样的消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曾建眯着眼:“莫不是想把事情传开,把这汉王,浮出水面,只要五军都督府牵涉到了汉王,那么……”
曾建一想,不由打了个冷战,他猛地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怕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阴谋,简单故事的背后。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
周司吏叹口气,道:“陛下出塞,太子监国,可是丘福却掌了军权,用以监视太子,太子这些时日,哪里敢轻举妄动,心里固然是有千般的不满,却还不是要乖乖就范?可是……若你以为太子殿下愿意束手待毙,那就错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天子乃是靖难起家的,这朝廷之中,有的是靖难功臣,偏偏呢,这些靖难功臣,十之**,却都和汉王关系匪浅,问题就出在这里,汉王虽然完了,可是这些给汉王抬轿子的人还在这里,他们若是得势,太子能安心么?”
曾建脸色微动:“周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极有可能,基本就是东宫那边布置的,目的,就是……”
周司吏摇头:“未必就是东宫,可和东宫肯定少不了牵连,你看他们这一步步的动作,先只是个小误会,此后不断的恶化,卷入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眼下,那翰林庶吉士,竟是放出流言,把汉王一并拉扯进去,单凭这一点,便可看出,这绝不是简单地事件,有人专门滋生事端,有人专门鼓舞士气,有人专门放出消息,还有人做马前卒,有人擂鼓助威,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曾佥事不觉得未免有太多的巧合么?这个乔周,只是这个布置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他的作用,不过就是吹风,可是他背后地人,却都不简单。等着看,这出戏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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