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妨去搏一搏,到了陈凯之这样的年纪的人,其实许多东西都已经看透了,他最关注的,就是陈学,只有陈学才能让他如星辰一般,高悬于夜空,永远闪烁着最耀眼的光芒,也能让他的石像,出现在文庙,位列孔孟之侧,与这相比,那些个冒险,又算的了什么?
而对郝政来说,陈凯之愿意走出交趾,则再好不过,陈凯之某种意义来说,就是郝家乃至于交趾无数豪门巨贾的嘴巴,交趾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去说话了,这里到处都是陈学门生,可若是陈凯之愿意走出去,去将这些话说给更多人听,自是求之不得。
而且这些日子,郝政与儿子经常有书信来往,儿子的书信之中,虽然没有明示,郝政却明白,已经有助赵王夺嫡之心,现在又恰好赵王聘请陈凯之,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郝政会不知?
因而大家心照不宣,客气几句,眼看时候不早,陈凯之便起身,满是汗颜道:“多有叨扰。”
郝政却很诚挚的道:“先生何出此言,可不是将老夫当朋友么?”
陈凯之便笑了,随即拜别,郝政将他送到中门,一直看他上了车马,才回到中堂。
而在这中堂,却是出现了个清瘦的读书人,此人一身儒衫,捏着山羊胡子,眼眸眯着,似是专侯公爷回来。
原来郝政会客之时,这读书人边上一旁的耳房里窃听,此人姓吴,单名一个寿字,乃是郝政请的幕友。
吴寿虽是落弟的秀才,文章做的不好,偏生急智多谋,凡事都有独到见解,很快就获得了郝政的倚重。郝政朝他笑笑,道:“方才的话,吴先生想必是听到了,却不知吴先生怎么看?”
吴寿叹口气:“昨夜,学生夜观天象,见天有二星争辉,忽明忽灭,可见凡事都有先兆,而如今,国虽无二主,却有两虎相争,公爷的公子将宝压在了弱虎身上,是有些孟浪,不是万全之策,可是一旦事成,则受益无穷。以学生之见,这龙虎之斗,已经开始了,到底谁是真龙,学生不才,并不敢冒昧推算,只是万事开头难,从今日开始,郝家每一步,必定是举步维艰,这里远离庙堂,可是公爷与那庙堂,又是息息相关,不得不未雨绸缪,早做谋划。”
“如何谋划?”
吴寿笑了:“如何谋划,其实公子已经有了布局,请那陈先生去赵王府,不就是第一步棋么?公爷,此时理应是公爷推波助澜的时候了。”
郝政皱起眉:“老夫应当怎么做?”
吴寿淡淡道:“岭南那里,有诸多游商来往与广州府和谅山之间,因而陈学的徒众,也有一些,现如今又得赵王鼎力支持,必定能开出一个新的局面。这陈学的光大,就是公子的第一步棋子,既然如此,福建、广西、云贵等地,也或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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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一十章 :赵王夺嫡
吴寿已经很敏锐的感觉到,陈学乃是郝家乃至于赵王殿下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子,陈学的兴衰,攸关到了未来庙堂上的格局。
既然如此,那么陈学的推广,已经成为至关紧要的问题了。
吴寿徐徐道:“谅山如今已非从前之谅山,这里已成了交趾、福建、云贵、广西的中心,而恰恰是这些地方,理学教化薄弱,假若此时,郝公想要有所作为,不妨大胆一些,资助一些该地的陈学生员,如此,则分庭抗礼之势,便可成了。”
见郝政面带难色,吴寿却是笑了:“事到如今,郝家其实已经将自己置之死地,这时候,郝公何虑之有?学生自然知道,郝公是生怕进展太快,以至于引起地方上的反弹,从而引起朝中的警觉。学生倒是以为,此事不足为虑。云贵、闽粤、广西等地,地处偏远,读书人本就难有作为……”
说到这里,郝政不由点头,理学在这些地方,确实是薄弱,这倒不是这些地方,不通教化,说穿了,这里头牵涉到的就是利益的问题。
什么是利?自程朱以来,历朝历代,都推崇理学,这是朝廷钦定的科举教材,说白了,大家读书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晋身,而要晋身,就不但要读四书五经,更要通读程朱的注释,同样是学而时习之这句话,若是科举时拿来做题,那么你要破题,你要起承。要做好这八股,就必须得用程朱的解释,程朱说学而时习之的意思是什么就是什么。假若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或者是其他学派的理解,那么很抱歉,即便你学富五车,文章作的再如何花团锦簇,你也必定名落孙山。
理学,某种意义来说。无论它正宗与否,说白了,它就是敲门砖。虽然这个时候,有诸多人对程朱之学提出质疑,可朝廷的学策不改,这些杂音。也很快就会消弭掉。最后无影无踪。
而问题就出现了,科举里头,又衍生出了许多的问题,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地域的问题,比如南人和北人,南人在科举上,更占优势。于是乎,朝廷便弄出了个南北榜。南人和北人各自考试,各自录取一定额度的进士,如此一来,北人虽然在经义文章上与南人稍有不如,却总算,也有进身之阶。
那么南人却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最为剧烈的就是南榜的问题,南方地域广大,各省的考生水平也是悬殊,比如那江西,号称考霸之乡,前几年的科举,江西人几乎在南榜中占了一半,从状元到榜眼到探花,全数包揽,至于江宁、浙江等地,也还算争气,虽然不及江西的那群考霸,却总算还能勉强占有一席之地,于是乎,在江浙一带,便总是流传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类的话,青年俊杰,大多受此鼓舞,日夜苦读,纷纷往这独木桥里去挤,一旦考中,那便是吐气扬眉,踌躇满志,得到无数青睐。
只是这江西、浙江、江宁等地虽是如此,其他地方,可就有些惨淡了,南榜几乎都被这些人霸占,这就意味着,其他各省的读书人,几乎是永无出头之日,无论你再如何努力,无论你再如何废寝忘食,最后的结果,却总是落后于人,那江西吉水府的那群禽兽,一科中的进士,足以抵得上云贵、广西、闽粤等地的读书人相加起来还要多的多,偏生朝廷对北人多有照顾,而这云贵闽粤等省的读书人,却没有这样的厚遇,于是乎,一个问题就产生了。
这里不是没有读书人,恰恰相反,士绅人家,都愿意让自己的子侄读书,可问题在于,想要上进,却没有门路,能做个举人,做个秀才,就已到头了,再往上,你就永远没有机会。
那么,每日琢磨这些程朱之学,还有什么用?
一些人眼看举业不成,索性也就操些别的生业,比如打理自己的家业,比如寄情山水,比如冥思谈玄,又或者学一些杂学,聊以自娱,想想看,一个人整日背诵那理学的经义和释义,每日与四书五经打交道,结果却永远都不能凭仗这东西有个出路,这心里,自然而然,也就没什么念想了,没了念想,还愿意拿这出来,每日苦读么?这些东西,怕早就束之高阁,不屑于顾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云贵、闽粤、广西四川等地,可谓是理学的薄弱地区,吴寿的意思就是,应当采取主动,借用陈学,占据这些‘教化不昌’之地,况且谅山距离这儿很近,其实已经有许多各省的商贾在此盘踞,也将不少谅山的知识和见闻带了回去,陈学在这些地方,已经有了那么些许的影响,郝家理应大胆的采取激烈的手段,施加陈学的影响。
郝政皱眉,不由道:“只是,若是如此贪功冒进,难免会激怒朝廷。”
吴寿笑了,却是道:“郝公,法不责众啊,若是陈学不昌,对朝廷来说,要铲除,可谓轻而易举,举手之劳,可若是影响甚大,朝廷必定举棋不定,反而,给了郝家和赵王殿下缓冲的时间,何乐不为?学生不才,愿为郝公驱策,走访各省,图谋陈学进取之道。”
话说到这份上,郝政算是明白了,陈学如果只是仅限于小规模的流行,确实对于朝廷来说,一道圣旨,就可立即教它灰飞烟灭,朝中诸公,只要发现一丁点的不对劲,便可以立即着手打压。可若是陈学昌盛,并且学习的人很多,那么朝廷就不敢怠慢了,要打压陈学,就少不得小心谨慎,毕竟依附陈学的读书人太多,假若还牵涉到了一些朝廷命官,那就更要小心谋划,不可能直接一道政令,斥为伪学,就可以压住。
而朝廷一旦有了这个苗头,想要徐徐图之,亦或是温水煮青蛙,就能引起赵王和郝家的警觉,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大家有应对之策。
吴寿此人,精于算计,这番话,确有他的道理,郝政不由点头:“那么,就辛苦先生。”
吴寿摇头:“学生承蒙郝公恩德,有幸成为公爷的入幕之宾,理应为郝公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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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对于交趾的举动,自是没有察觉。
对于高踞庙堂上的人来说,那蛮荒之地,实在没有什么兼顾的价值,即便是闹出什么幺蛾子,也权当是笑话看,比如那儿重商,诸公们见了,也只是笑着摇头,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这倒不是他能容忍这等行为,实在是觉得这些化外之民,已是无药可救,朝廷实在没有花费精力,去敦促教化,至多也就时不时的发一些公文下去,让三司和学政好生用命,偶尔呢,地方上报了一些贤者或者是节妇的禀奏,诸公们少不得批准核实一下,送块匾额或者立个贞洁牌坊,好生表彰就是。
近来大家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赵王身上。
这位赵王殿下,突然一下子声名鹊起,实在教人没有想到,他屡屡语出惊人,而且许多话,竟很有道理,这使得天子对赵王有了诸多期许。
这种期许,本只是父亲对儿子刮目相看的温情,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些作为,又觉得外臣终究不可靠,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一点上,当今皇上,虽是靖难起家,却还是不免又落入了太祖皇帝那等朱氏治天下的格局。
就在前几日,廷议里头,赵王朱高燧竟是出现,这让朝中的大臣,顿时哗然。
廷议是商议国家和军机大事的,所商讨的,多是一些国策方向的问题,还有一些极为重要地任免,太子参与,这是因为太子是储君,可是赵王是藩王,何以有这资格。
可是天子既然拍了板,谁能说什么,只是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大家都明白,这位赵王殿下,已非吴下阿蒙了。
大家心里也清楚,赵王的身后,是郝风楼,是锦衣卫。
这一下子,许多原本捏着鼻子能认了的事,突然变得不能容忍起来。
郝风楼,你想做什么,你莫非是要大逆不道么?
这些话,大家不敢直言,盖因为这等事,是绝不能出口的,骂郝风楼大逆不道,不就是说赵王大逆不道。
可是这朝野之中,格局也在悄然的形成,一群不能容忍的大臣,已经不自觉的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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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一十一章 :事有反常即为妖
这赵王春光灿烂,其他人就未必有这好日子了。~~~~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是那些北京来的文武官员。
一方面,大家意识到,这些人极有可能和赵王殿下关系匪浅,大家实在不愿得罪赵王殿下,也不愿得罪郝风楼,毕竟这二人,如今已不能招惹,可是得罪不起不该得罪的,却还得罪不了你么?
某种意义来说,解缙的心情是很苦恼的,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过于安份,安份确实是对的,此时此刻,确实是不宜轻举妄动,尤其是眼下天子态度不明的情况之下,国之储君,还不如叫做国之龟孙,不好生蛰伏,一不小心,就可能授人与柄。
只是事态却不能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必须得给赵王殿下一个警醒,或者说,借机,让他知难而退。
如何知难而退,这就考验解缙了。
对于解缙来说,作为太子的同党和最大的支持者,太子的事就是他的事,太子不方便解决的问题,就必须让他来解决,可是解缙同时又异常的清醒,心知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宜冒头,至于和赵王殿下与郝风楼对着干,那更是没有必要。
收拾赵王和郝风楼,他不是没有法子,可是即便弄出点动静来,又能如何,至多,也就是为太子出口气罢了,可是一旦引起反弹,对方来个置之死地而后快,真要拼命,他解缙,也未必能有好果子。
所以,解缙也不能出面。
那么。理应谁来出面呢?既可教那赵王殿下知难而退,让他知晓厉害,同时最好削弱赵王和郝风楼的力量。才是正经。
所以这几日,解缙每日都显得有些神魂不属,即便是拟票,也显得很没精神,大家也知道这位解公是在谋划什么,倒是无人敢去打搅他,这一日解缙照例在公房吃茶。顺道接见几个兵部和户部的官员,无非是关于火铳采买之事。
北京保卫战的另一个后遗症就是,神机卫的实力已经受到天下人的瞩目。火铳的威力,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认可,假若是其他的天子,多半也不会在乎这个。而朝廷呢。多半也要大剌剌的说上几句‘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要之何用’之类的话。大意就是说,打仗,能靠火铳么?最紧要的还是人心,何谓人心,教化而已。所谓有教无类,丘八们虽然混账。好生教化一下,多半也是肯用命的,至于火铳,吓,这等价值高昂的玩意,要了有什么用?
其实大明的养兵政策,用后世的一句话来总结,便是‘低碳环保’,朝廷的国库收支有限,拿了银子来养兵,就没法子做其他事了,因此,这兵嘛,无非是弄出个军户的制度来,在各地设卫指挥使,卫指挥使授予下头各户军田,军户呢,则随便分发件号衣,再发农具、刀剑若干,平时老实种地,偶尔操练一下,一旦有事,把锄头一丢,拿起刀剑,就可以上阵了。纵观古今中外,如此低碳环保的法子,也算是旷古未有。
朝廷一分银子不花,便可蓄养兵马百万,不但实惠还量足,连太祖皇帝都不禁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想出了良方。
因而,朝廷对于养兵的态度,从太祖皇帝到现在,一直受这种心思的感染,养兵还要钱,你当我们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么?
而恰恰,当今天子却不这样看,他是带兵之人,深知这卫所制已是弊病丛生,可是要改,又从何谈起,不改呢,似乎又是如鲠在喉,再三思量,要推倒重来,太难太难,那么力所能及,不妨进行一些改进。
而赵王殿下,恰好呈上了一封章程,朱棣看后,很对自己的胃口,顿时龙颜大悦,将朱高燧狠狠夸奖一番,旋即便颁布了诏书。
诏书的内容呢,很是简单,无非就是,各卫选精壮五十人,脱离生产,使他们日夜操练,朝廷负责购置火铳,操练所需弹药,则由各卫自行筹措。此外,神机营全部改换最新火铳操练,一切操练之法,尽皆效仿神机卫。边镇购置铳炮若干,亦是组神机营,分戍各地,以备不测。
这等于是给明军进行了个小手术,全部拿去改,是不成的,朝廷也实在是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既然如此,那么就小规模的改制,比如一卫人马,有五千至八千人左右,那些个指挥使和千户,个个盘剥军户,此事朱棣是老早便知晓的,可是他深知这卫所制弊病重重,却有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省钱,既然省钱,那就继续省着吧,不过每个卫,专门抽调出五十个人来进行操练,火铳呢,朝廷供应,只是弹药之类,却是你们卫中自己负责,一旦发现欺上瞒下的,立即革职查办,这倒是各卫能够承受的。
每个卫是五十人,这天下的卫所,足有上百,一到战时,便可将这些精锐火铳手集结起来,形成可观力量,即便是在地方上,若是遭遇了寻常的民变,有这小股的火铳队协助,也有极大助益。
至于京营和边镇这边,重新操练神机营,形成一个人数大致在一万五到两万五千人的神机营兵马,朝廷倒是能勉强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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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既然下来,那么就剩下户部和兵部扯皮的事了。
说来说去,那天子便是做爹的,只管享受,享受完了,提了裤子便走,若是不幸有了个孩子,这含辛茹苦的事,自然就交给了内阁。
解缙耐着性子,听着两个部堂的官员各执一词,这种事,他是早有心理准备了,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倒是有一样,两个部堂有个共识,那便是关于火铳制造的问题,要制造这新式火铳,根据郝家那边的意思,就是原有的造作局只怕不成,朝廷需新开一个造作局,重新招揽一些熟稔的匠户,同时还需盖最新的高炉,准备最新的模具云云,这些东西,想一想便教人头痛,一方面是等这造作局办出来,也不知要猴年马月,况且前期投入不菲,往后还要源源不断的维持,实在是得不偿失,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谅山采买得了。
只是这是一笔巨款,不免肉疼,少不得要扑哧扑哧的折腾几下才好。
解缙听的有些厌了,心知今日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端起茶水,慢悠悠的吃起来,道:“今日,就议到这里,老夫来看,你们啊,是分明不想将这差事放下去,但凡是想要办事的,岂会似这般不肯退让半步,难处,哪里没有,但凡是经济之道,就没有不难的,可是再难,也得把事做好不是,陛下对此事尤为关注,老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陛下到时候责罚下来,老夫是吃不了兜着走,老夫难受,你们呢……也别想好过。”
这些人听了,都不禁讪笑,纷纷道:“倒是下官孟浪,言辞激烈了一些。”
解缙摇头:“激烈一些是无妨的,你们争的终究是政见嘛,又不是为了私事,事缓则圆这话没错,可有些时候,也不能拖沓太过,过了,不好。”
解缙算是大致定了方向,算是小小的敲打了一番,专等他们在私下拿出个能接受的方案,再来商讨。
其实这事,也不是很急,只是以免陛下问起的时候,无言以对而已。
解缙眼眸微微一抬,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那兵部侍郎道:“近日听说,京营那儿,有许多勾心斗角的事?这些,吴大人可知道么?”
这姓吴的侍郎道:“此事是有的,不过都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解缙却是笑了:“老夫看,这世上啊,没有不值一提的事,兵部那边,好生看着,有什么事,给老夫打一声招呼,老夫看,京营那儿,怕是要出事,好罢,就不耽误诸位的公务了。”说着,解缙端起了茶盏。
众人自是纷纷告辞而出。
只是许多人心里嘀咕,怎么这解公,冷不丁的,却是问起京营的事,这京营,也值得解公关注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事儿,越是一反常态,就越是让人心里生疑。
瞧那意思,似乎是解公盼着京营出事的。
京营……京营……
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兵部的几个官员心里却猛地想到了什么,再顺着那么点眉目细细思量下去,最后猛地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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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一十二章 :汉贼可曾两立么
这些时日,有一些人的日子很不好过。
转眼过了七月,天气渐渐热了,金陵城里,便出了诸多的流言。
天子脚下的百姓,往往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官场上的各种秘辛,稍有风吹草动,于是便议论纷纷。
人的嘴巴,其实从来都管不住的,越是莫谈国事,偏偏这国事更能勾起大家的兴致,因而这天下的事,总是如此,你越是禁止,反而越让人产生刺激之感,越是刺激,各种小道消息,便越教人津津乐道。
金陵的风气,大抵便是这般。
而如今大家议论的最凶的,就是北官,这北官也不知是什么人先提出来的,总之大家慢慢喊着也就习惯了。
北官之所以叫北官,是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北方来的,不只是和北京有牵连,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北京保卫战中提拔上来的文武官员。
内阁那儿,似乎有意纵容对这些人的排挤,而且五军都督府,立场也是如此,其实说穿了,无非是这些北官的出现,打破了现有的格局,政斗、政斗,谁吃饱了没事做,非要和你为难来着,之所以要争,要斗,说来说去,即便再冠冕堂皇,其中牵涉的,还是一个利字。
金陵的庙堂,就好似一个大饼,原本大家好生生的吃着饼,利益早已分配好了,偏偏突然出现这么一群家伙,换做是谁,怕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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