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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棣深深地看了郝风楼一眼,道:“那么依卿所言,朕当如何?”
郝风楼笑了,道:“唯有顺藤摸瓜,彻查到底。”
朱棣将茶盏放下,却是突然轻轻用手指一勾,那茶盏一歪,便泼了出来,热腾腾的茶水在御案上化开,水珠滴淌落地。
“那么……就顺藤摸瓜罢……”
郝风楼拱起手道:“微臣遵旨。”
朱棣的表情变得温和下来,有水珠溅在他的袖上,他也恍若未觉,对郝风楼免不了关怀几句:“郝风楼,你这正是新婚燕尔,却不知夫妻之情,可曾相笃。”
谈完了公事,作为自家人,不谈几句私话未免有些不太像话。
其实朱棣也没心思琢磨人家夫妻的私房事,只是觉得那荆国公主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不问几句不免显得无情。
郝风楼道:“陛下,公主殿下身怀六甲,微臣……岂敢简慢,平素哪有不恭,一向是相敬如宾的。”
这是场面话,关乎于自己和凌儿的私情,郝风楼并不傻,这是他和凌儿早就一起琢磨出来的言辞,专门就是来对付宗令府和宫中的。
朱棣就像完了一件公事,便不再多问,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道:“她肚中的孩子,你却要好生的照拂,若是出了差错,可就坏了朕的大事了,好吧,你退下罢。”
郝风楼心里觉得奇怪,这坏了大事……莫不是用错了言辞?只是现在,他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这宫里也确实没呆下去的意思了,当务之急是立即进行强有力的反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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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郝风楼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内阁的谋划,他有些后知后觉,等到那解缙的阴谋发作起来,这步步紧逼的气势确实曾令郝风楼透不过气,而现在……自己必须告诉那些人,自己绝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想要在自己身上踏上一万脚,那么就得有被人生吞活剥的准备。
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呢,鹿死谁手,就看谁更能占据主动了。
郝风楼忍不住失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人挺坏的。
他抬眸,看到了还在阁外伺候的王喜,王喜正在当值,虽然得了‘消息’,当然不敢擅离职守,所以依旧在这儿乖乖的候着。
见郝风楼微笑着朝自己看过来,王喜目光有些躲闪,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郝风楼上前,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喜不敢去看郝风楼的眼睛,只是低垂着头,乖乖地道:“奴婢叫王喜。”
郝风楼朝他点了点头,道:“好一个王喜,方才你泡的茶,陛下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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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二十章 :办一件大事
这郝大人过来招呼,王喜倒是吓了一跳,身在宫禁之中,王喜自然显得许多秘闻,更晓得这郝风楼和宫里与赵公公的关系,因而王喜并不愿意和郝风楼有什么交涉。
可是郝大人既然凑了上来,他哪里敢怠慢,只说不敢。
心里却在踟躇,琢磨着郝大人方才那番别有深意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喜一时,也没往深里去想,很快,他便被接下来即将前去赵公公那儿邀功的事占据了。
那郝风楼自是洒然走了。
王喜依旧不敢造次,一开始,他心里有些担心,方才自己送茶进去,陛下当真不会责怪,为何一点惩戒都没有,可是等了片刻,一切如常,陛下依旧在暖阁里批阅奏书,偶尔会命人进去,传召一些人进去询问政务。
王喜的心,这才大石落定。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王喜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向一边的宫人告了假,说是去小解,旋即便急匆匆的去了。
他知道赵公公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因而脚步如飞,气喘吁吁的赶到,这赵公公不但是东厂厂公,还兼了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差遣,当然,这个时候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并不值钱,并没有批红的权利,其实这个衙门,看上去在宫中有地位崇高,其实却是个虚职。
到了这儿,王喜请人通报,拦在门口的,乃是一个叫王章的太监,这王太监和王喜是老熟人。晓得王喜是赵公公的心腹,也不敢阻拦,进去通报之后。连忙出来,道:“赵公公请你进去。”
王喜马不停蹄,待进了赵忠的公房,纳头便拜,道:“奴婢王喜,见过赵公公。”
赵忠呆在这儿,依旧是被不安的情绪包围。他已命人去传给内阁传了信,可问题就在于,内阁那儿。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解公莫非是无动于衷,或者压根,就不怕郝风楼有什么反制措施?
赵忠一琢磨。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便不禁有些头痛,自己忌惮郝风楼,解公没有理由不忌惮,郝风楼这个家伙,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就范,那么……解公莫不是已经没有了主意……
其实赵忠最担心的是,郝风楼的反制措施。是从他赵忠入手,而他也害怕。那解缙将自己当成了弃子,假若如此,那可大大的不妙了,赵忠攀上太子,是为了陛下百年之后打算,所谓未雨绸缪,否则一旦将来太子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多半是要打发去中都守陵了,真要论起来,他对太子,对解缙,并不是全然信任,假若一旦他们将自己当成了弃子,这可就大大不妙了。
见到王喜跑来,面带喜色,赵忠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这王喜,还真有所猎获。
“王喜,你不在暖阁伺候着,没事儿,跑来这儿做什么?”
这赵忠,倒是晓得装糊涂。
王喜却不能装,立即谄笑道:“赵公公,奴婢去换茶,听了些消息。”
“哦?你说下去。”
王喜咳嗽一声,道:“奴婢听到的是,郝大人似乎在查一个大案子,而且牵涉的人还不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
一开始,听到大案,赵忠便觉得非同小可,可是当听到没有真凭实据时,反而轻松了一些。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这郝风楼许是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反制的手段,所以故意来个耸人听闻的事,没有真凭实据都没有,还大张旗鼓的进宫去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可是旋即又想,这大案子是什么,莫非藩地的流言,当真有什么进展,不,不对,应当不是这桩公案,那又是什么呢,莫非是泼自己的脏水,或者是矛头直指解缙?
他心里顿时生出无数个念头,又是觉得没什么稀罕,反正是查无实据,又是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就这般脸色阴晴不定之后,赵忠才猛然想起,这王喜,可还在这儿呢。
于是乎,赵忠抿嘴一笑,道:“倒是辛苦了你,你进去换茶,陛下说了什么?”
王喜不敢隐瞒,老实道:“陛下并未见责。”
这倒是怪了,虽说陛下对宫里的太监并不苛刻,而且和建文恰恰相反,反而多有倚重,可是王喜触犯了规矩,陛下竟是如此平静,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呢。
赵忠反而更加糊涂了。
可是对这王喜,他却还是换上了一副笑容,不由道:“你做的好,好吧,下去吧,哦,是了,过些时日,你来这儿一趟,咱家有些差事,还要吩咐你去做。”
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告诉王喜,你的好运气来了。
王喜千恩万谢,喜滋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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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
几个锦衣卫的重要人物依是召集了起来。
其中最受人瞩目的,却是一个人,锦衣卫指挥使佥事杨雄。
这位杨佥事和其他人不同,因为他既不在南镇抚司,也不在北镇抚司,平素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说他不是锦衣卫,那也不为过。
反正整个锦衣卫,许多人就压根忘了这么一号人。
可是这个人,并不简单,因为他的差事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掌管的,乃是宫禁的大汉将军。
大汉将军便是天子禁卫,随时随扈,保护天子的安全。而大汉将军的编制,就在锦衣卫之下。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大汉将军是锦衣卫,而杨雄也属于锦衣卫的指挥使佥事,可平素呢,却当值宫中,一年下来,也未必来这北镇抚司走上一遭。
可是今天。他却被找了来。杨雄不敢怠慢,倒是不敢忤逆这位郝大人的意思。
其实对杨雄来说,他和锦衣卫表面上是在同一编制之下,其实大家互不同属,所以对锦衣卫里的事务,他并不热衷,当年纪纲在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理会,等到郝风楼整垮了纪纲,取而代之,他也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这些都和他没关系。
可是对郝风楼,杨雄还是敬重的,说穿了,就是银子,当年纪纲在的时候,锦衣卫的模式是大家各自捞钱,谁捞得着,就是谁的本事,下头的人得了银子,便要孝敬上头,这上头的人得了好处,其他的人却是各凭本事。偏偏大汉将军是在宫中卫戍,是绝不可能,有捞钱的门路的,因而大汉将军虽然清贵,其实日子却是过的苦巴巴的,而现如今,郝大人上位,却是改变了法子,整个锦衣卫,成了统一的整体,大家各行其是,一起挣银子,银子到了手,再根据贡献和职位大小分红,如此一来,大汉将军们终究是自家兄弟,所以人手也有一份,虽然比不上宫外的弟兄,却足以补贴家用。
杨雄是佥事,油水一下子丰厚了,有了钱,置办了更多的家业,红红火火,下头的人本对锦衣卫没有归属感,而现在,却都念叨北镇抚司的好处,对这郝指挥使推崇备至,因而,杨雄对郝风楼,或多或少,是有一些感激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郝大人传召,杨雄敢怠慢么?
杨雄一到,便被请进了郝风楼的公房里。
这倒是让杨雄有些错愕,因为其他的同知、佥事、镇抚可都在厅堂里等着,独自会见自己,却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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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公房。
郝风楼打量杨雄,而杨雄呢,乖乖的行礼之后,欠身坐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郝大人,让他免不了惊叹于郝大人的年轻,沉默了片刻,郝风楼说话了。
“杨佥事,本官对你是闻名已久,其实大家都是卫中的兄弟,可是呢,这些日子,都是各行其是,所以极少打什么交道,哈……说来也是汗颜,如今有了事,才把你请来,你心中莫怪。”
郝大人说到这份上,杨雄哪里敢有半分觉得理所当然的心思,连忙道:“大人,备下本就是锦衣卫佥事,大人有什么吩咐,卑下自当竭尽全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便好。”郝风楼颌首点头,无论这杨雄怎么想,可是他的意思却是尽到了,尽到了就好办,郝风楼目光幽幽的看他,道:“眼下,还真有这么一件大事,非要杨大人协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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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二十一章 :收网
公堂这儿,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许多人觉得奇怪,论起来这儿有同知,说起心腹,这儿还有个佥事曾健,而如今,那郝大人偏偏请了平素不来这儿走动的杨雄去说话,而且一说,就是小半时辰。
终于,杨雄出来了,这位杨佥事却是抿着嘴,面对许多人疑惑的目光,却是三缄其口。
等到郝风楼出来,大家才打起精神,俱都看着郝风楼。
郝风楼坐上了公堂上的主位,目光扫诸人一眼,却是正色道:“京师里出了天大的事,可是咱们锦衣卫却还是后知后觉,一个个如此散漫,这是什么缘故?”
面对郝大人突然的发难,大家面面相觑。
郝风楼冷冷一笑:“从现在开始,锦衣卫上下,要悉数出没,将这金陵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些个叛贼乱党寻觅出来。”说罢,气呼呼的郝风楼拂袖而去。
这没头没脑的话,实在教人难以理解,这挖地三尺,要拿的是谁?
不明白,可是大人已是拂袖而去了,自然不敢去多问,于是有人顿悟,大人的意思,多半是嫌大家太过懒散了,但凡是办差,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务实,一种是务虚,两种都是马不停蹄、脚不沾地,只是前者是有的放矢,后者是敲锣打鼓,气势汹汹,咋咋呼呼,做表面功夫罢了。
只是……许多人不由想到了那杨雄。
而此时,杨雄却早已没了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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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这等小内官,一旦下了值,就得滚到皇城靠东的角落里去。那儿占地不小,自成一个小世界,既是低级内宦们的住处,同时也是大家平时休闲的地方,宫中虽然管禁森严。可是在这儿,却没那么多的规矩,要捎带什么音信出宫去,托办人采买东西,或者是关在暗室之中耍几个钱,都可在这儿进行。
甚至于。一些贵人也并非不晓得这儿的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内宦们平时当值,偶尔清闲一二,似乎也有人能够理解。
自然。在太祖和建文的时候,大家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可是到了永乐年间,对内宦的管禁逐渐松弛,因而这里就越发热闹了。
那太祖皇帝,眼中容不得沙子,对大臣尚如此苛刻,对内宦这等私奴就不必说了。建文呢。是个糊涂皇帝,偏信那存天理灭人欲的一套,虽然自己和百官未必遵守。可是对这些私奴,却是苛刻无比。
唯有朱棣却深谙人之常情,对此,也只是一笑置之,只要不将这里头的东西带到外面,便不会理会。
除了一些内宦。还有一些下值的禁卫也会来,因而这里喧嚣无比。王喜下了值,却是睡不着。他的心情实在不错,心知自己的机会已是到了,有赵公公保举,虽然未必能呼风唤雨,可是将来的前程,料来是不会差的。
他心情激动,免不了托人代写了一封书信,送去了老家,紧接着带了银子,与人聚赌,‘仕途’得意,不曾想连赌场也是得意,竟是赢了不少银子。
他喜滋滋的带着揣着银子回到自己的住处,住处呢,并不大,推开门,黑灯瞎火,王喜便如往常一样,哼着曲儿,摸索着火折子。
而这时候,骤然之间,却是火光一起,旋即,桌上的蜡烛亮了。
王喜吓了一跳,一时眼睛有些晃不开。
等他睁开眼时,却发现在这屋子里,竟满满的都是人。
一个鱼服的百户惬意的坐在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在他的两侧,则分列了十几个大汉将军。
王喜大惊失色,却出于们能,转身要走。
谁知就在这门口,却早已有人侯在这里。
两个杀气腾腾的大汉将军,手按刀柄,将门口堵死。
王喜目瞪口呆,良久,终于干笑起来,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诸位哥哥,这……这……”
百户已是站了起来,慢悠悠的道:“你是王喜吧?”
“是,我是……啊……不……”王喜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语焉不详起来。
“嘿……咱们寻你多时了,我家指挥使郝大人,要请你走一趟,咱们是现在动身呢,还是你若是不老实,少不得给你一点厉害,再将你抬出宫去呢。”
“我……我……咱家……奴婢,冤枉啊。”
这个时代,但凡是人六神无主之时,这冤枉二字,便不禁脱口而出。
他这一吼,后头有人便拔出刀来,用刀柄狠狠的撞在他的后脑勺上,王喜后头吃痛,顿时眩晕过去。
几个大汉将军七手八脚,直接寻了个麻袋,将他装进去,随后,蜡烛熄了,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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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喜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郝风楼正笑吟吟的看他。
王喜移一动弹,顿时金铁的声音哗哗作响,原来自己的手脚,竟都上了镣铐。
王喜吓得六神无主,只得大叫:“冤枉,奴婢只是个当差的……大人们何故……”
郝风楼冷冷看他,喝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你眼下牵涉的,乃是谋逆大罪,这里便是诏狱,喊冤有什么用,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若是肯答,或可将功赎罪,若是不肯,便剥了你的皮。”
王喜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自己怎么可能会牵涉进谋逆大罪里,他还想继续喊冤,却听郝风楼道:“昨日是谁指使你打探天子的形迹……”
王喜矢口否认,道:“奴婢哪里敢做这样的事。”
他并不是傻子,这等事若是招认,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郝风楼笑的更冷:“那么你当值的过程中,可曾去见过什么人么?”
王喜摇头:“不曾去见,只是中途去小解了,大人,奴婢是本份人……”
“是么?”郝风楼又是笑了:“来,将人带进来。”
过不多时,又一个内宦被人拖来,这人比王喜的境遇更惨,早已被打的遍体鳞伤,身上寻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头发散乱,有人直接掀起他的乱发,王喜定睛一看,却是当时在司礼监外头守门的内宦王章,王喜去见赵忠,是王章通报。
王喜脸色顿时变了。
郝风楼狞笑:“你知道他是谁吧,莫非你小解,还要去司礼监,要去寻赵公公方能小解么?事到如今,你还敢抵死不认,莫要忘了,你现在是在哪里,进了这里来,你还以为能幸免么?”
几个锦衣校尉已是上前,准备动刑了。
而在另一边,一份刑供的状子已是写好,书吏送到了郝风楼手里。
其实郝风楼并不担心,王喜是不是招认,他矢口否认去寻过赵忠,可是王章却已是认了,这就说明,王喜在说谎,那么王喜认不认,其实都已不重要,甚至他不肯承认,反而一个天子身边伺候的太监,却是突然犯了低级错误,跑去暖阁换茶,随后又形迹可疑,以小解的名义,跑去寻赵忠说话,这里头,本就有诸多令人遐想的空间。
有些罪证,你坐实了,反而没什么意思,可是一旦云里雾里,却总能让人心底生寒,因为你越是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就越是觉得恐怖,越是不知这些人打的是什么算盘,偏偏这些人,又都环伺天子身边,就越教人寝食难安。
郝风楼看了看,颌首点头:“不用签字画押,这王喜既不招,也不急着逼迫他招认,到时将这份东西,会同王章的供词,一并送到本官这里来。”
“你们……”郝风楼朝这狱中的人微微一笑:“都忙自己的吧,这是大案,无论怎么做,都不过份。”
说罢,郝风楼走了出去,一直出了诏狱,迎面就有人来,道:“郝大人,杨佥事又查出了线索,昨个儿,在内阁,有个姓崔的公公,却是突然跑了去,这崔公公,是司礼监的人……”
“是么?”郝风楼知道,这一次,自己抓住了大鱼,他不由问道:“立即拿了那个姓崔的。”
“只恐打草惊蛇。”
郝风楼满不在乎的道:“不必有什么顾忌,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立即拿住,送到这里来,不必逼迫他招认什么,只需要让他乖乖的承认自己去了哪里。”
“卑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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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二十二章 :杀机潜伏
六月的金陵,天气已是转暖了,秦淮河畔,杨柳依依,那垂落的柳叶随风抚过水面,荡漾起丝丝水纹。
靠着湖畔,便是一座座的画舫,这画舫并未离岸,此时接近黄昏,已有一些客人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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