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铁路的出现,使得大量商贾的货物开始从铁路开始了,这第一条铁路,自然不似后世那般,基础设施的建设,往往能保持不亏本就不错,后世可选的运输方式毕竟不少,可是在这个时代,铁路的出现,就是划时代的意义,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了水运和马车运输,进而达到了垄断,每日运货的收益,只短短一月不到,便高达了三千两纹银,刨除开支,亦有两千多两,一年下来,纯利便可达到六十余万纹银,更何况,收益据说还会增加,甚至可能突破一年收益百万纹银以上。
这样的收益,立即让所有的商号眼红了。
而接下来,铁路局开始募集资金,修建通往交趾各处乃至于一条前往暹罗的铁路,暹罗生产粮食,还有大量的矿产,将来不知会有多少的货物倾销至暹罗,又有多少暹罗的矿产输送到谅山和交趾的工坊,将来的收益是极为可期的,至于交趾各府,虽然收益不会比海防高,可是这铁路终究是坐地收钱的买卖,只要投了银子过去,收个几百年的银子,也不成问题,子子孙孙,都不愁生计,因此,这投资铁路,立即成了眼下的热门,几乎无数的商号和财阀,如今都走马灯似得四处寻掮客咨询,无数的书办,则在计算着收益和远景,只短短功夫,数千万两纹银便出现在了铁路局的账面上。
铁路的修建,使得铁坊和枕木的工坊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如雨后春笋一般,无数地铁坊在交趾各处冒出来,眼下傻子都知道,投资铁坊和枕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铁坊的需求增高,对于铁矿石和原木的需求也是大大增加,这就导致,采木和采矿更加兴盛起来,对劳力的需求,已经到了无休无止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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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章 :地主家真没余粮了
那边要开矿开工坊修铁路,急需人力,因而无数是一百两百万的人口,竟多吃得下,而且他们胃口大,明里奉旨移民,暗地里,也使出各种手段,吸引各地的百姓。
朝廷的圣旨和户部的公文,等于是在那大坝上开了一道口子,于是洪峰一泻千里,无数人潮带着美好生活的预期便疯狂的途径谅山,转道各地。
而对于另一边来说,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没有人口,谁来耕种?从前是人多地少,现如今,却是人少地多,原先招募佃户,是你爱来不来,既然来了,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办,可现在呢,却是老王头你家几口劳力,就甘心给那赵老爷种地,他家才几亩水田,不如来我这儿,租子好说嘛,我们是积善之家,怎会薄待了你,你家老三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这有个丫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唉、唉、唉,乡里乡亲,这是什么话,你来我这儿把我地租了,便算是谢我,呶,这几斤白面和半斤白糖你先收着,别,你若是跪下,就显生分了,你爹在的时候,还伺候过我爹呢,这是什么情分?没别说的,明个儿就来,你家老二,后日得帮衬来打一些谷,放心,放心,怎好教你家吃亏,老夫立身处世,讲得就是情分二字,到时候来了,不但白饭管饱,末了少不得还送几个大饼带回去给孩子们吃,记着一定要清早来啊,可千万别忘了。赵家那儿甭理他,他家自己的骡子都骨瘦如柴呢,能养活你们。你们一家这么多精壮的劳力,上有老下有小的,靠他那几百斤谷子能养活?来跟着老夫吃香喝辣罢,保准你一家老小,个个肥头大耳。
如此这般,说出这等话时,真真是字字带泪、声声泣血。可这有什么法子,眼看就要来年春耕了,再寻不到人。误了农时,几百上千亩地就得这样荒着,这地若是不翻一翻,动动土。一年下来。就成荒地,就算那时候招募到了佃户,怕这本也要亏大了。
所以现在,一些人口一下子稀薄的府县,当真是没法过了,有些士绅,甚至是亏本赚吆喝,地在手上。就得种,不种就要荒芜。所以亏了本,也得请人来种。也有人想索性卖地的,可是如今卖地的多了,一下子,地价暴跌,原来一亩上好水田四十纹银,如今连二十两纹银都是无人问津。
江西那儿倒还好,但凡是那儿的亲民官,大多前程远大,因此对逃户之事,还勉强能约束着差役针对那些游荡的会门分子进行驱逐,对于逃户,也进行甄别,绝不肯错放走一个劳力,可是其他老少边穷的地界就不同了,一方面这儿本就苦困,百姓们活不下去,即便没有朝廷的圣旨,也是要去谋个出路的,另一方面,这儿的地方官大多放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没什么前途,还天天琢磨着政绩做什么,索性趁机捞笔银子,走一步看一步再说,至于那些士绅们的哭告,捏着鼻子,冠冕堂皇说几句这是圣皇旨意,也有户部公文,本官岂敢阻拦,户部尚书古朴尚且阻不住这大势,本县官小位卑,如之奈何,诸位的苦处,本县自是可以体谅,可是本县的苦衷,也还望诸位乡贤能略知一二。
这等推诿的话说出来,真教人无可奈何,在湖南那儿,竟有几个士绅脾气刚烈,竟是直接上吊死了,这湘人刚烈,受不得气,闹出这等耸人听闻的事,少不得被世人一道破口大骂,说是迁民之策实乃动摇国本,令士绅置身水深火热之中。
如此种种,许多的消息传出来,大家才突然意识到,那谅山的力量,是何等可怕,它们吃香喝辣,士绅们就要走投无路,想要安生过日子,这暹罗和交趾,是断不能这样下去了。
那诉苦的陈情,如雪花一般送入京师,真真是哀嚎遍地,宛如这地方,已经陷入了人间地狱,士绅们终究开始反弹,一方面,在地方上制造声势,或是跑去官衙门口闹事,又或者,联络京师中的关系,满世界的告状。
户部,就推到了风口浪尖,可是户部尚书何建兴哪里肯罢休,得罪人的事他已经做了,没理由半途而废,否则你收了手,人家未必会感激你,照旧对你大骂,而你背后的人,反而会觉得你畏首畏尾,两面都不会讨好。
因此何建兴自是继续坚持,反正宫中那儿不出来制止,他依旧是奉旨办差,谁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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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自也不是瞎子聋子,闹到这个地步,他也觉得事情有些想当然,他的初衷自是好的,可是未必,就想动摇这大明的统治基础,这江山,终究还是天子和士大夫一起坐的,他可以杀方孝孺,可以杀齐泰,可是未必就要将所有的士绅赶尽杀绝,现在下头状告的厉害,百官也是群情汹汹,这个说,逃户已高达四百万,尽皆送去了暹罗,又有传言,说是各省人心浮动,朝廷若是再不制止迁民之事,大祸就在眼前。
于是乎,就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太子奉诏入宫。
这件事,自然还是想听听太子朱高炽的意思。
他毕竟曾经主持过户部,又是自己儿子,这事儿,问问他倒是靠谱。
朱高炽自是不敢怠慢,而事实上,朱高炽已经意识到那谅山的厉害之处了,他已命人在谅山打探,那边传来的消息,也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虽然有些事,不能尽信,靠一群商贾,能弄出个极盛之地出来,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可是朱高炽感觉到,这郝家的翅膀已经硬了,郝家的前台就是赵王,决不能再掉以轻心。
他飞快的入宫,过了金水桥,恰巧解缙从暖阁这边过来,朱高炽叫住他,道:“解先生从父皇那儿过来么?”
“太子殿下。”解缙行了礼,深深看了太子一眼,这段时间,二人的接触少了许多,只是为了避嫌,不过今日在宫里撞见,不说几句,反而可能惹人怀疑。
解缙点头,道:“是,陛下在问今年春耕的事。”
春耕……
现在南边各省闹得厉害的就是说迁民伤农,父皇问解缙春耕之事,想必和接下来要询问自己的事有很大关系,朱高炽急需要知道解缙对此事的看法,便淡笑,不露声色的问:“哦?却是不知,先生怎么说?”
解缙正色道:“自是告诉陛下,劝农之事,内阁不会怠慢,到时必定采取多种举措,务必使来年春耕,不至出什么差错。”
见解缙回答的四平八稳,朱高炽禁不住追问:“只是这迁民,不会伤农吧。”
解缙微笑:“这要看怎么说了,都是我大明的疆界,伤了云贵、湖广的农,却得了暹罗的粮,若是局限于广西、江西、广东一省,自是关系重大,可是放眼全局,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
听解缙的意思,竟是同意迁民的,这让朱高炽一头雾水,禁不住询问:“先生的意思是,这迁民是善政,可是近来,多有良善士绅陈情,说起地方种种不堪之事,本宫听了,亦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小看哪。”
解缙脸色平静,却是压低声音,道:“殿下,当然不可小看,这些年,殿下身为太子,乃国之储君,可是下头呢,称颂殿下的有,出力的却不多,何也?无非是没有利益驱使罢了。你看那赵王,据说许多人为他奔走,不辞辛劳,尤其是陈学的生员,这是为何,无非是在他们背后,有人供应钱粮,给他们好处罢了。殿下明白了,不能再让人等着太子登基时再从龙了,不让他们吃点亏,不让他们知晓没有太子殿下,他们便是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他们是断然不会肯出力的。既然如此,那么殿下何不如借这郝风楼,借这户部尚书何建兴,好生的给他们一点教训,这才是刚开始呢,他们就知道疼了,等他们真正知道疼的时候,这些人自然而然,也就拧成了一根绳子,殿下要用之时,便可挥如臂使,所以,眼下没必要否认陛下地迁民之策,也没必要,去给那些个吃了亏的乡绅出头,老夫有句话,完全出自肺腑,不知殿下肯听么?”
朱高炽似有所悟,道:“解先生但说无妨。”
解缙一字一句的道:“不死几十个士绅,不让一些人倾家荡产,殿下就不能真正做到众望所归,既然如此,那么殿下作壁上观,又有何妨?”(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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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零一章 :披荆斩棘
解缙一席话,说的是轻巧,可是细细一思量,却又在理。
这里头自有解缙的私心。
其实郝风楼和那户部的何建兴那般一通乱搞,虽然弄的怨声载道,可是解缙这些人却是发现,这对他们怕也有莫大的好处。
从前的时候,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什么叫做人心所向,大家终究是支持太子,对他解缙,也是抱有好感的,可是这又怎样?
郝风楼和财阀们的关系,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为了谅山的财阀,郝风楼在朝堂上为他们争取利益,可谓操心劳力,而财阀对于郝家的支持,也是不留余地,于是乎,郝家、陈学、财阀乃至于赵王,他们力量虽小,却是一股合力,在这京师乃至于那边数省,可谓是风生水起。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能同仇敌忾,同时也有朝不保夕的心理,他们能有今天,纯属是偶然,正是因为这种偶然,才个个心里生出念头,知道今日的富贵来之不易,从来没有觉得是理所当然,想要保住自己的富贵,就必须尽心竭力,决不能朝秦暮楚。
反观那些个士绅,士绅的力量,经过历朝历代的积攒,真正要动员起来,力量可想而知,岂是那一群商贾能比,可是对于士绅们来说,他们能有今日,这是祖宗订下来的,早八百辈的时候,就是这么个规矩,这是理所当然,自己本就该吃香喝辣,理论依据都是现成的。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什么君子劳心、小人劳力。正因为如此,他们可以对太子抱有好感。可以对解缙满意,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出力,所谓的出力,无非就是太子登基的时候,大家在地方上好好宣扬一番,这已算是从龙了。
其实真要论起来,士绅的力量。何止是商贾的十倍,可也正因为觉得自己置身事外,因而只晓得摇旗呐鼓。反而对太子,对解缙来说,这些力量是可有可无,除了让自己的声名好一些。偶尔借着舆论来压一压政治对手。弄出点理论正义之事,竟是毫无其他用处。
倒是这半年来,因为人口大量流失,这才真正的触动了那些士绅根本的利益,南边数省,土地竟是顷刻之间下降了几乎一半,土地是士绅的命根子,土地不值钱。就是釜底抽薪,可即便有了土地。也无人耕种,这更是要他们地老命。
所以最近是群情汹汹,大家吼的厉害,一个个说到那谅山,说到那暹罗和交趾,于是眼睛都红了,就恨不得去拼命。
可问题在于,民心固然可用,可是解缙要的,不是这个民心,这东西太玄乎,说有用固然有用,平时的时候排除一下异己,用来调动下情绪,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等民心,在眼下,却是毫无用处,你光动嘴,不知出力,顶了天,还能把人骂死不成?
正因为解缙察觉到这种情绪,梳理了这层关系,才觉得眼下没必要为他们说话,这个情绪,再酝酿一下,爆发出来,才能为之所用,才能借着这股力量,抬高自己,同时成为自己的杀人利器。
朱高炽亦是了然了,二人眼眸相互触动,各自深知了对方的心思,朱高炽微微笑道:“先生所言甚是,迁民毕竟是父皇所拟定的国策,若是推翻,我这做儿子的,岂不成了不忠不孝,这件事,怕还要再思量思量。”
解缙笑道:“殿下有劳。”
朱高炽正待要去暖阁,突然想起什么,却又驻足,道:“是啦,听说现在夏元吉在谅山风生水起。”
解缙抿抿嘴:“是有这个传闻。”
朱高炽见解缙不想再说下去,便心中了然,颌首点头,朝那深宫禁苑去了。
关于夏元吉的事,朱高炽也是有苦自知,这个事是谅山那儿的人密报的,可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夏元吉声誉很高,不只是如此,当年他罢官流放的时候,自己和解缙,可没少推波助澜,为了树立此人为榜样,也算是挖空了心思,目的,无非就是让天下人感受到夏元吉所遭受的不公,夏元吉越是不公,那姓郝的,就越是可恶。
这种小心思,谁知到了现在却成了双刃剑,伤了郝风楼,最后竟也伤了自己。
这夏元吉,未免太没有操守,好端端的君子不做,非要去做小人。
朱高炽一念至此,心里便忍不住厌恶,他似乎全然忘了,就在当年,是他和解缙在消费夏元吉的政治遗产,在这夏元吉身上,不知做了多少的文章,甚至夏元吉的罢官,无论是他这个太子还是那解缙,可是在暗中,都是出了不少力的。
只是眼下………夏元吉的事怕还得捂着,即便坊间有这样的传闻,也得澄清,这夏元吉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若是当真传出去,不免人心动摇,所以朱高炽即便知道,竟也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咽,这件事,还得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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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功夫,朱高炽到了暖阁,自是诚惶诚恐给父皇行礼如仪,口称儿臣见过父皇,父皇近日身子欠安,儿臣不能随驾照拂,万死莫赎。
朱棣高高坐在御案后,他的身子自上月受了寒,确实坏了许多,咳嗽一声,道:“你不必多礼,起来吧,你我父子,近日确实很久不见了,近来都在做什么?”
朱高炽道:“读书。”
“哦。”朱棣显得有些冷淡:“读书也好,不过也不能光顾着读书,你是太子,是储君,朕看到历来圣君,也未必都是读过书的,你看太祖,你看朕,自然,读书也都没什么坏处,你坐下说话,朕有话问你。”
朱高炽欠身坐下,见父皇今日的心情并不甚好,所以存着几分小心,勉强堆起几分笑容,道:“父皇教诲的是,儿臣自当谨记。”
朱棣颌首点头,道:“朕今日教你来,便是由件事问问你的意思,你终究是太子嘛,这些年,也磨砺的有几分样子,况且你主持过钱粮、黄册之事,料来是有所心得的。朕自颁旨迁民以来,据说这西南诸省多有怨言,近来有百姓陈情,具言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可能要动摇国本,这件事,你可听说了?”
朱高炽颌首点头,道:“儿臣听说了。”
朱棣道:“迁民伤农,伤了农,就要出乱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朱高炽沉吟片刻,道:“儿臣在想,这西南诸省,是人多地少呢,还是人少地多。”
朱棣皱眉:“怎么,这和伤农之事也有关系?”
朱高炽笑了笑,道:“自然是大有关系,父皇想想看,若是人少地多,耕者都有其田,那么迁民确实是大大的伤农,两京十三省的田地本就够多,若是迁民去定南耕种,岂不是多此一举,不止如此,反而使百姓颠沛流离,岂不成了恶政?”
“可是据儿臣所知,江西虽是田多,可是人口也是极多,至于云贵等省,则是土地贫瘠,百姓无以为食,甚至在闽粤二地,更有大胆百姓,私造海船,擅自出海觅食。此番户部清查出来的逃户,便可作为凭证,若不是无以为食,这百姓为何要冒杀头的风险背井离乡?可见这诸省土地不多,人丁却是不少,土地又不肥沃,这才引出这种种乱子,既然如此,朝廷迁民,使他们开垦定南荒地,一方面,是减轻了云贵、闽粤诸省的压力,另一方面,使这逃户可以在暹罗安生立命,他们在暹罗开垦出来的土地,将来还是要向朝廷交粮的,如此算来,说是伤农,未免言重了。只是这样大的事,闹出点乱子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一时阵痛,总比放纵逃户日多,以至地方不宁的好,所以依儿臣愚见,父皇此举,虽有一时之弊,却是利在千秋,明年的时候,朝廷可能会困难一些,后两年,怕也要咬着牙度过去,可是三五年后,荒地成了良田,岂不是好?”
这朱高炽,毕竟不是善茬,一番话说的极为得体,朱棣听罢,脸色缓和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地方上无病呻吟了,你的话,和郝风楼一样,都有见地,朕细细思量,却也觉得有理。既然如此,这迁民之策,确实要继续下去,这弊病是有的,尤其是逃户和流民之事,确实非同小可,朕趁着身子康健,披荆斩棘,也算是为你和子孙后代立些功德,户部何建兴那儿,倒有几分模样,看上去确实是个能吏,他承受的压力不轻,朕也该下旨命他为户部尚书,省的让他暂代尚书,让他七上八下。”(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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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零二章 :暖阁觐见
朱高炽听了父皇的话,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其实他自己也是乱的很,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资敌,还是为自己谋划。
只是权谋二字,本就是双刃剑,若是不能伤人,便只能伤到自己。自己今日所为,是便宜了郝风楼,还是最后让自己得利,却是后话。
当着父皇的面,朱高炽自然不敢露出半分不悦,于是欢欣鼓舞地道:“父皇圣明。”
朱棣点点头:“你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朱高炽连忙起身,心里不免有几分遗憾,这些时间,自己一直没有和父皇独处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才说了一字半句,就该走了,他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乖行礼:“儿臣告退。”
朱高炽从暖阁中出来,心里有些遗憾,父皇这些日子,对自己是宽厚了一些,只是依旧有些冷淡,这使他的一颗心依旧悬着,此时天寒地冻,暖阁里温暖如春,踏出来时却是寒风刺骨,朱高炽不禁缩了缩身子,抬腿正要走,便看到此时一个人朝暖阁这儿走过来。
朱高炽认得是郝风楼,而有个太监亦是迎上去,却听那太监对郝风楼道:“侯爷,陛下候你多时……”
朱高炽心里咯噔一下,方才父皇对他说的是需要独处,要静一静,可是却是候郝风楼多时,这就是说……郝风楼不是自己要求觐见,而是父皇召来的,父皇方才对自己所言的。只是托词而已。
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如此疏远,言语平淡。反而……
朱高炽的脸拉了下来,他不理郝风楼,不过和郝风楼错身而过的时候,郝风楼却侧身一让,朝朱高炽拱手,道:“见过殿下。”
朱高炽背着手,一股厌恶之色此时竟有些掩饰不住。却还是勉强的道:“哦,是海防候,本宫许久不曾见你了。你的气色比从前要好,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么?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宫是不是该庆祝一二。”
郝风楼含笑道:“哪里有什么喜事,殿下说笑了。”
朱高炽看了郝风楼一眼。便收了眼眸。淡淡道:“本宫有事,先走一步,来日再叙。”
他没心情理会郝风楼,拖着他那有些残缺的腿和大腹便便的身子便走。
倒是这时候,郝风楼却是叫住他,道:“殿下……”
朱高炽只得驻足,带着几分愠怒,回眸看郝风楼:“不知海防候。还有什么见教?”
郝风楼谦虚的道:“见教不敢当,殿下言笑了。事倒是有一件,再过几日,犬子便要满周岁,因而设了个小宴,不知殿下肯赏光么?”
朱高炽沉吟片刻,道:“只怕本宫有要事缠身,抽不开身,到时自会随礼。”
“那么……多谢了。”郝风楼含笑,他知道朱高炽是不肯来的,因为到时宴请的人,除了赵王便是朱高炽最厌恶地陈学党,他要是肯来,那才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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