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老大难的问题自然不必计较在心上,而今日却是各国使节和藩王、勋贵们入宫觐见的日子。
一大清早,许多穿着蟒衣的宗室已在午门外候着了,待宫门一开,大家鱼贯而入,足足数百人,浩浩荡荡向奉天殿出发。
朱棣也是起了个大早,他的精神还算不错,虽然心里隐隐有着那么几分担心,可是期待的成份更高一些。
按规矩,这比试刀剑是在朝见之后,他早早抵达,高高坐在御椅上,藩王和使节、勋贵们纷纷行礼,口呼万岁。
朱棣抚案,露出笑容道:“众卿不必多礼,今日朕请诸位来,无非就是热闹热闹,有许多人年前就进了京,朕一直都抽不出空来召见,有句话叫什么说来着,对,多有怠慢,还望大家海涵。”
众人一起呵呵笑起来,当然,这笑只是浅尝即止,无非就是附和着笑而已,皇帝老子的笑话,你不能不跟着露个笑脸,可也不能笑得过份。
当然,也有人一直紧绷着脸的,比如倭国使节足利义便是如此,他至始至终都拉着个脸,仿佛别人都欠了他的银子,这时候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倒是太子朱高炽,目光时不时的朝足利义撇过去,嘴角含笑,仿佛也在期待什么。
朱棣抖擞精神,又道:“今日来的有功勋、有宗室,也有使节,大家一起来朝贺,这是什么,这便是忠心,朕很高兴,既然来了,朕索性陪大家一起乐呵乐呵,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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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章:朕受命于天
朱棣虽然表面上高兴,可是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并未看到郝风楼的身影,心不由有些急躁,这个家伙为何没来?是羞于见人,还是被什么事耽搁?
心里虽在这样摇摆,却是道:“太祖夺得天下,靠的乃是弓马,而朕遵从祖训,亦是不敢辱没祖宗,我大明的勋贵、宗室,岂可不爱骏马、刀剑?此番入宫,便是要让大家各展神兵,并非是要分出高下,权当是嬉戏,诸卿以为如何?”
众人自是齐声道:“陛下圣明。”
朱棣哈哈一笑,正待发言。这时候那倭使足利义却是站了出来,道:“陛下,下臣有事要奏。”
足利义一站出来,满朝的大臣脸色露出不悦,显然这个时候打断皇帝的话是十分无礼之事,陛下还没说有事就请奏呢。太子朱高炽却抿嘴一笑,似乎早料到这一切,此时他是作壁上观,悠哉悠哉,只等着看戏。
朱棣倒是并没有动怒,只是抚案道:“哦,卿是何人?”
足利义道:“下臣乃倭国使节,奉国主之命,前来恭贺陛下新登大宝。”
朱棣哪里不晓得他的来路,这般问不过是走一走程序而已,他淡淡道:“不知所奏何事?”
足利义正色道:“前几日,下臣的随扈因为与人发生口角,一时义愤,动手伤了人。这本是一件好事,下臣不远万里,前来与大明结好,自是因为天朝与下国一向和睦。天朝恩泽远播海外,可是谁知。应天府居然拿人,将下臣的随扈索拿了去,下臣以为,两国交好,岂可为这一点旁枝末节而伤了和气?还请陛下恩准,释放下臣的几个随扈,下臣代国主对陛下定感恩戴德。”
他的汉话很是蹩脚,拽起文来也有些词不达意。虽然爱用成语典故,不过总有点怪异。
可是意思却很明确了。
从一开始,他就故意淡化了杀人的事,只说是伤人,随即又拿两国邦交说事,表面上是说大家哥俩好,可是若是仔细揣摩。却有点拿邦交要挟之意。
朱棣的脸拉了下来。
足利义倒是不以为意,继续侃侃而谈:“陛下刚刚登基,各国使节迟迟不到,唯有下国一听召唤,便立即遣使前来………”
说到这里,许多人已经捏了一把汗了。你说你们这些倭人分明就没什么智商,偏偏还喜欢卖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却偏偏拿各国观望来说事。这似乎犯了忌讳。
不过大家也没有当一回事,倭人怎么说。其实都无所谓,毕竟人家是‘客人’,纵是太祖皇帝,对客人也不会太过份,人家说错一两句话,倒也无妨。
足利义的话继续在殿中响彻:“陛下若是……”
“够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猛地打断了足利义的话头。
足利义原本还以为,自己一番‘入情入理’的动人说辞能得到善意的回应,可是想不到沉默不言的大明皇帝居然怒了。
朱棣站了起来,他背着手,站在金殿之上,整个人宛若天神,居高临下看着足利义,随即冷笑道:“若是什么?你说若是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们口称是沐化了圣恩,可是沐化到了哪里?在朕的脚下当街杀人,竟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伤人,想拿邦交来要挟朕?”
足利义呆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事实上这样的办法,对天朝可谓屡试不爽,可是今次,他发现这个法子不太管用了,忙道:“陛下,下臣没有要挟的意思,只是下臣以为,既然他们是倭人,就应当交回给下国处置。”
朱棣笑了,目露不屑:“要是朕不肯呢?”
“……”足利义这种小liu氓,如今遇到朱棣这样的大liu氓,还真有点想要抓狂的冲动。
朱棣满是讥讽地道:“朕若是不肯,你能奈朕何?是断绝交往?实话告诉你,朕不用你们抬轿子,若是你们心甘情愿,朕自然稀罕你们,可是你们想拿着这个来无礼要挟,那就断绝交往好了。你们若是还是不忿,那就要有本事发兵来讨朕罢,是叫骂还是兵戎相见,也都由着你们,不过朕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冒犯的好,因为朕不喜欢别人指着朕的鼻子叫骂,骂朕一句,倭国虽远,却未必容得下朕的十万带甲虎贲。你们,玩不起!”
足利义这时候真的有点懵了,没见过这样的啊。
朱棣手指着脚下的金砖,冷笑道:“你脚下站着的是朕的疆土,你的随扈杀害的也是朕的子民,你现在却想让朕从轻处置,想拿邦交来要挟,迫使朕和朕的朝廷就范,那么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朕享这国乍,靠的不是你们这些人来抬轿子,也不靠你们的朝贺来增色,朕受命于天,即为天子。尔是何人,朕会稀罕你这几句道贺祝颂之词?现在,朕只问你一遍,你服吗?”
足利义已是有些满头大汗了,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一次实在是颜面大失,脸面丧尽,他自知自己代表的是倭国,现在被大明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受辱的已不再是他一人,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直接拂袖而去?看这样子,这皇帝脑子不太正常啊,会不会斩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何止是足利义大吃一惊,便是满朝的大臣,也都是吓得面如土色,为数不少的人都觉得陛下有些过份,只是这个时候,陛下在盛怒之中,大家敢怒不敢言而已。
朱棣提高音调,满脸倨傲之色,道:“朕在问你,你服不服,你为何不答?”
足利义衣衫已经湿透了,左右权衡,最后咬咬牙道:“陛下,服不服,下臣还没有定论,不过陛下要让下臣心服,那么索性就比一比。”他脑子里猛地想起了太子的提醒,深深的看了朱高炽一眼,狞笑道:“下国自然及不上大明天朝,可是下国也绝非等闲之辈,今次陛下召集人比试刀剑,以下臣之见,只比刀剑,又有什么意思?要比,不妨比一比谁的武士更强,谁的刀剑更利,下臣斗胆,便是要和陛下赌一赌,下臣愿挑选随扈武士三十,用下国的神兵利器,和大明的三十武士,亦用大明的神兵,来厮杀一场,只是刀剑无眼,就怕伤了两国的和气,不过久闻陛下亦是武士出身,想来也不怕血腥,若是陛下不肯,下臣无话可说。可若是陛下愿意,那么就好有个彩头,下臣输了,甘愿那几个随扈伏法,可若是陛下输了,就请释放下臣的随扈!”
足利义算是豁出去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回国也没法交代,索性就奋力一搏,况且在他心里,自己所带的武士尽都是倭国精锐,倭人在这方面自视甚高,未必将大明放在眼里。
富足,或许比不过,可是好勇斗狠,足利义却觉得大明不够看。
这是挑衅……
整个奉天殿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怒视足利义,有人露出不忿,有人觉得不妥,也有人天旋地转,觉得实在是丢人现眼。
汉王朱高煦今日精神奕奕,想要在这刀剑比试中大放异彩,他特意请了名匠,打制了五十口好刀,正巴望着父皇对他青眼相看,谁知越来越离谱,倭人使节直接挑衅,朱高煦顿时血气上涌,受不住了,他大喝:“好胆,尔是何人,也敢这样和陛下说话!”
足利义反正是豁出去了,压根就不理朱高煦,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朱棣,道:“陛下不知赌还是不赌,若是不赌,下臣无话可说,若是赌,下臣倒是佩服天子陛下。”
朱高煦怒道:“要赌?好,那就赌。”随即主动请缨:“父皇,倭人无礼太甚,儿臣斗胆,就让儿臣亲自带勇士三十人,取下这些倭人首级,进献父皇。”
太子朱高炽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表情,一切如他所料,他这个皇弟果然是太急于表现,要亲自登场了,待会儿刀剑无眼……
只是他心里固是露出得逞的窃喜,可是脸上却也是沉痛。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朱高煦已经拜倒在地,愤怒到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朱棣看着主动请缨的次子,又看了一眼那带有挑衅意味的足利义,他不由笑了,道:“朕不好赌,也知道你这是故意激将朕,朕可以不遂你的愿,可是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朕倒是很有兴趣和你赌一赌,你方才也说,刀剑无眼,恐有伤亡,朕颇为欣慰,朕的儿子愿意主动请缨,即便是冒着风险也愿意为他的父皇分忧,朕有个好儿子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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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一章:作死
朱棣冷冷一笑,道:“不过朕的儿子虽然勇武,可是朕的事岂容他来代劳?朕幼习弓马,横扫大漠,鞑靼无人敢当,这点区区小事就不劳别人代劳了,朕答应你,与你赌一场,你挑选三十武士,朕亦带二十九近卫,朕倒是想看看,你们倭人自诩的勇武,有几分真假。”
满殿哗然。
一听到朱棣亲自登场,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鸡,堂堂天子居然也要身先士卒,这……不是有病吗?
大臣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太子和解缙更是魂不附体,朱高炽连忙拜倒:“父皇,万万不可,父皇乃千金之躯,岂可儿戏……”
那些个翰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也纷纷拜倒在地,齐声道:“陛下若有闪失……”
朱棣眯着眼,只是冷哼。
倒是那些勋贵,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倒是并不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无论是出关还是靖难,无论是藩王还是天子,朱棣都有一种浓重的冒险主义精神,靖难之时,朱棣经常亲自带着近卫靠近南军大营,观测对方大营动静,甚至有一次直接被南军围住,也正因为张玉及时带兵赶到,这才将朱棣解救出来。
后世史书曾经将这种事旁敲侧击,来体现建文皇帝的仁厚,因为南军出征之时,建文曾经再三嘱咐,不可伤了朱棣的性命。这种事且不说是真是假,因为建文收拾起自己的叔叔来一向狠辣,早在朱棣靖难之前逼死湘王。迫使湘王全家自fen,当时便是许多大臣都觉得过份,可是建文仍然继续削藩。将叔叔们拿办的拿办,废为庶人的废为庶人,以此可见,建文从一开始对自己的叔叔们就没有太多的恻隐之心,对出征将士的所谓嘱咐更像是表面文章。
况且双方厮杀日久,早就杀红了眼睛,这个时候谁会管其他?朱棣只身犯险,一方面是其性子作怪。另一方面也有身先士卒、鼓舞士气的考量。
古往今来,作为主帅者,莫不是奉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永远都是躲在在大后方,可是朱棣就是朱棣,正如现在的朱棣即使作为天子,也要亲自拿自己来赌一赌一样。在大臣眼里,这厮简直就是疯子,可是朱棣有自己的原则和形式标准,恰恰这种人性子刚毅,一旦下定决心,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样的性格。朱棣后世的子孙之中倒是有个叫朱厚照的家伙继承了,可惜这位小朱皇帝运气不好,出身在土木堡之变之后,大明朝乃至于整个朝廷和勋贵集团彻底丧失尚武精神,于是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得意洋洋的说一句朕亲自手刃了一个敌人,然后被人一直嘲笑了几百年。
朱棣眯着眼。脸色不动,一双眼眸沉着而冷静,这显然不是他心血来潮,这是因为,这就是朱棣!
他压根就没有去理会那些苦苦相劝的大臣,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足利义:“如何?可以开始吗?朕就怕你们玩不起。”
若说方才的足利义还只是被冷汗浸湿了衣襟,而现在,已是冒汗如雨了,他感觉自己玩脱了,先礼后兵,结果客客气气的恳请,人家不吃这一套,痛斥他一通,让他无地自容。接着又是挑衅,指望着大明天子就范,只要接受了这个赌局,自己就有八成的胜算,把自己的随扈营救出来。结果大明天子要亲自登场,这就已经完全出乎了足利义的预料之外,他当然清楚,一旦人家亲自登场,假若伤了对方,自己断然不要想全身而退,可要是输了,不但失了国格,人照样营救不出,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足利义连忙拿眼睛去看太子朱高炽,在他看来,这全是朱高炽出的馊主意,指望朱高炽替他解围。
可是朱高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却是一副如丧考妣之色,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怕也只有天才知道。
朱棣厉声道:“怎么?你不说话?你不敢应战?你不是自称,倭人的武士更加勇武,想和大明一比高下吗?不敢?若是不敢,为何口出狂言?”
足利义差点憋出了内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过倭人向来狠戾,想到今日吃了大亏,几个随扈瞧这样子也没法活命,思量再三,自己回去也无法交代,索性拼一拼,他抬眸迎向朱棣的目光:“好,陛下既然非要赌,那么下臣奉陪。”
朱棣笑了。
此时殿中有一人站出来,却是成国公朱能,朱能道:“倭人既然要玩一玩,微臣也愿意奉陪,陛下不会嫌微臣年老体衰吧。”
随即丘福、徐辉祖等人纷纷出班:“陛下若是不弃,微臣愿意护驾左右。”
汉王朱高煦瞅见机会,也道:“儿臣愿护驾。”
朱棣大笑道:“好,好得很,大家既然愿意奉陪,那就随驾罢。”
解缙这些人已是彻底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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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心急火燎的入了宫,哪里知道来迟了一些,此时由太监领着到了奉天殿外头,正好看到了外头站着的郑和。
郑和迎上来道:“怎的来得这样迟?”
郝风楼苦笑道:“睡过头了。”
郑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是这样的理由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郝风楼解释道:“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昨夜赶回家睡得太死,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里头如何了?什么时候开始比刀剑?”
郑和忧心重重地道:“倭使挑衅,龙颜震怒,陛下和倭使立了赌约,陛下要亲自带人和倭人对阵,哎……”
郝风楼却是忍不住翘起大拇指道:“壮士!”
郑和道:“你快快进去,不要发出动静,站在班尾即好。”
郝风楼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进去,恰好听到朱棣道:“既如此,那么就开始吧。”朱棣看到了做贼心虚的郝风楼,眼眸眯起来,一语双关的道:“只是对阵的刀剑,朕也不欺尔等,绝不会用耗费无数时日的宝剑利刃,就用匠人批量产出的刀剑即可,谁可借刀剑给朕一用。”
郝风楼晓得这是朝自己喊话了,立即站出来,凛然道:“陛下,微臣打制刀剑百口,已让人送入宫中,陛下若是不弃,不妨一用。”
这家伙脑子少了一根筋,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按理说陛下要试险,阻拦都来不及,居然还跳出来送刀剑,这简直就是疯了。
却有人觉得不妥,站出来道:“陛下,千户郝风楼哪有什么神兵?不妨用金吾卫的刀剑更加稳妥。”
便是汉王朱高燧都觉得这样风险很大,须知对阵不但讲究勇气和实力,刀剑的作用也是极大,在场的许多人可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更是晓得其中的厉害,有一把好刀在手,至少能增加三分以上的胜算。而倭人所使用的倭刀早已闻名中外,确实是犀利无比,以锋利和坚韧著称,朱高燧虽然一直拉拢郝风楼,可是也觉得这个家伙叫人打造出来的刀剑很不靠谱,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谁知朱棣却又笑了,淡淡地道:“郝风楼是吗?你上前说话。”
郝风楼上前,行礼。
朱棣道:“朕听说你近日不务正业,每日都是炼刀?”
郝风楼正色道:“微臣久闻倭刀锋利,不过在微臣看来,倭人能炼出倭刀,咱们大明也照样能炼出神兵,所以微臣斗胆放下本业,招募了一批匠人,总算幸不辱命,炼出了绝世神兵,今日陛下既然要和倭人对阵,微臣手无缚鸡之力,不能随驾左右,绝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微臣这微末之力反而拖累了陛下。索性微臣呕心沥血,炼出宝刀百口,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这番话很是得体,朱棣听得连连点头,道:“好,就用你的刀,去,取刀来。”
殿中的所有人又都是面如土色,堂堂天子,怎么和儿戏一样?亲自要去和倭人对阵不说,居然还要拿来路不明的刀剑去和倭人砍杀。郝风楼这个家伙就只是个锦衣卫千户,算个什么东西,能炼出什么好刀来?但凡神兵,锻炼不易,一个月炼出百口,可见这刀必定不怎么样。
不可能经过千锤百炼,这样的刀也敢拿出来给陛下用,还要拿去和倭刀一试锋芒,这简直就是找死。
郝风楼却是大喜,仿佛自己献了宝一般,一副增光添彩的样子,这种神情看在别人的眼里,很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揍他一顿,再吐一口吐沫,大骂一句:“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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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二章:吾皇万岁
宫中专门开辟了一个校场,无数亲军近卫打着旌旗将这里围了个通透,鼓声如雷,马嘶阵阵。
三十个倭人武士,尽是倭使足利义的随员,这些人孔武有力,虽然身材矮小,却一个个面沉如水,脸色冷酷的出现在校场的一端。
所有人的心都冒到了嗓子里,谁都知道,这些倭人是来真的,假若倭人想要‘承让’一二,必定不会挑选最精锐的武士出来,而看这些人的精神气,便晓得足利义力求必胜,已是顾不得其他了。
有人的眼眸眯起来,暗想这倭人实在大胆。
朱棣已是来了,换下了冕服,一身劲装,徐辉祖、朱能、丘福、朱高煦会同二十六个精壮的近卫,此时也是出现。
朱棣并无惧意,恰恰相反,他的脸上反而带着某种跃跃欲试之色,似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甘心寂寞的,越是刺激反而让他澎湃起来。
倭人们对视一眼,虽然他们有必胜的信心,不过在来之前,足利义已经告诫,其他人都可以伤,唯独那大明天子却还要手下留情,足利义的战略很简单,让所有武士全部佯攻朱棣,这些明人的武士必定拼死守护在大明皇帝的身边,随即再将他的护卫统统砍翻,这一仗也就胜了。
“可以开始了吗?”朱棣好整以暇,压了压手,鼓声停了下来,他笑吟吟地看向对面的倭人。
倭使足利义站出来,道:“陛下,既然陛下非要赌,那么下臣必须有言在先,刀剑无眼。双方任何人若有死伤,不可秋后算账。”
朱棣抿嘴一笑道:“答应你就是!”
足利义这才朝倭人武士们点点头,倭人武士们纷纷拔刀,铿锵声中,轻薄的倭刀出鞘。
艳阳之下。寒芒闪闪,带有弧度的倭刀刀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此刀一出,无论看得出或看不出门道的人,都不由深吸一口气。
好刀!
刀身轻薄,尤其是刀刃,轻薄如纸。沿着刀锋是一个斜面,向刀身延伸,使得倭刀更加锋利。
从刀面上就可看出是用最好的钢铁铸造,保养也是极好,以至于可以感受到刀面上的油迹。
武士们双手握刀,刀尖前斜。露出狰狞之色。
不少人都为这些武士和手中的长刀所摄,不由倒吸口凉气。
与此同时,太监们送来了一个个长匣子,匣子通体乌黑,精雕细琢。
长匣打开,一柄刀便出现在朱棣的眼前。
长刀光滑如镜,竟可清晰的照到朱棣的五官。朱棣微微愕然。他看得出,这种钢材可谓前所未有,单看刀面的光泽便可知比那倭刀更炫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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