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醉月楼距离裴府有一段路,走大街的话最少也要走半个小时。若是抄小路从醉月楼的后门进去,也就十几分钟就能到。
拐进一条更幽深的小巷子,华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才拐进小巷子没走几步,忽然从他后面有人翻-墙过来,用麻袋罩住华山头脸,先是狠狠的打了几下,觉着华山晕了过去之后,那人扛起华山往墙里面丢了进去。在矮墙里面,有四五个身穿大红色锦衣的汉子,一言不发的将华山抬起来就走。
这几个人身上的衣衫鲜艳的有些夺目,大红色的锦衣,胸口上绣着一条锦鲤,黑色腰带,每个人腰畔都挂着一口白鞘直刀。
王启年手下的小伙计叫路秀儿,女子的名字,却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也是飞虎五部的密谍。在鲜香楼是王启年最信任的人之一,极有可能这次任务结束就调入军中任职。他提了一个菜篮子,吹着口哨往菜市场的方向走。
燕云寨派来的人就住在菜市场街边的粮店,这粮店也是飞虎五部的据点之一。只不过和鲜香楼相比,鲜香楼在明处,裴矩等人都知道,而这家沈记粮店却是暗部。路秀儿哼着小曲进了菜市场,很认真的选了几样鲜菜,刚要去粮店的时候他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扭头往回走去。
在他身前身后,都有人盯着。
路秀儿转身的时候看到有人假装买肉,视线却一直盯着自己这边。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果断的放弃去粮店的打算,转身往鲜香楼的方向回去。他尽量走在大街明处,没有选择走幽暗的小巷子。眼看着离着鲜香楼所在只差一条街,忽然一辆马车横冲直闯过来,将路秀儿撞翻,从马车上跳下来两个大汉,把路秀儿搀扶起来连声道歉,路秀儿见四周依然有人盯着,说了声没事就要走,那两个大汉却不依,非要带他去看郎中。
路秀儿也想甩脱那些盯梢的,索性就上了马车。
撩开马车的帘子,路秀儿身子就僵硬了一下。
在马车里,坐着一个身穿大红色锦衣,胸口上绣着一条锦鲤的俊美男子,这人二十岁左右年纪,一双眼睛好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那男子将手从红色披风中伸出手,拉了路秀儿一把轻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
路秀儿反问道。
那男子笑了笑,略显羞涩却极认真的说道:“不小心落在我手里啊,你会生不如死的。”





将明 第三百八十章 飞龙密谍
(感谢不羁帅哥的月票,真心求订阅)
第三百八十章飞龙密谍
马车经过闹市,与许多百姓擦身而过,经过长街,与巡城的兵丁擦身而过,经过宫门,与禁军内卫擦身而过。车里面有两个人,一个身穿大红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微笑着看着面前躺在马车上抽搐的另一个年轻男人。
那身锦衣太鲜艳了些,衣服胸口位置绣着的那条锦鲤逼真的如同在游动一样,因为衣服是红色的,锦鲤就好像在血池中游动。红色的锦衣,白皙的脸,还有他头顶上那顶有些别致的高冠,让这个男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妖邪。比文刖还要浓烈的妖邪,让人不寒而栗。而最让人心生畏惧的,是他的微笑。
文刖总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他的内心有波澜翻腾。而这个年轻男子,他总是在微笑。
他卸了路秀儿的下颌,他在笑。他卸了路秀儿的两条胳膊,他在笑。他打断了路秀儿的双腿,他在笑。
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和,那么善意,他的眼角很明亮,明亮的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辰,只是这星辰被冻了一层寒冰,所以他眼睛除了亮,还很冷。路秀儿的四肢都没法动弹,肩膀虽然被卸了,但是相比于腿上断裂处的疼,肩膀关节处的疼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他的两条小腿腿骨都被击碎,准确的说,是被红袍男子用手捏碎的。
路秀儿不能说,不能动,但他还能看能听,虽然在马车里他看不到外面,但他能从马车的外面人群声音的变化猜到自己大概身处何处。过闹市,过长街,这些他都能感觉到,甚至经过船厂的时候他也知道,因为他听到了工匠们抬木材喊着整齐的号子。
这个家伙是宫里的,裴矩出卖了我们。
这是路秀儿到了现在之后做出的判断,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第二点。裴矩没必要出卖,他可以将先向楼一锅端了。
“你在想什么?”
那个红袍男子微笑着温和问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有毅力的人,我捏断了你的腿,你却没有挣扎。这说明你很冷静,你是不是在想我要把你带去什么地方?你也一定在倾听外面的声音,判断着你在什么地方,对吗?”
他脸色忽然变得歉然,道歉道:“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他俯身,伸手将路秀儿的下颌挂上:“现在你可以说了,也可以骂,更可以大喊大叫,你知道的,如果对一个人动刑,而受刑的人不喊不叫不抗拒,好像木头一样,这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我不喜欢,我喜欢热闹一些。”
他往后靠了靠,手又缩进宽大的红色绣着银线流云图案的披风中。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
路秀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活动了一下下颌后叹了口气道:“真他娘的疼。”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个红袍男子似乎并不生气。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没关系。我喜欢听真话,所以我不急。因为我知道真话往往都是在不得不说的时候才说,我在等你到不得不说的时候。”
“我叫方小舟。”
他语气和善的说道:“四四方方的方,大大小小的小,舟船的舟。”
“你是个白痴。”
路秀儿看着方小舟极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坟坑里憋的太久了,找不到人说话?你这样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难道不觉得很白痴很傻?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吓到我,大不了就是死,最多过程辛苦些,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呢?”
方小舟看着路秀儿缓缓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猜对了,我真的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憋的太久了,因为身份的缘故,我很少和人说话,有时候一整天,十天,一个月也不会说一句话。因为我要在我的手下人面前保持神秘和严肃,所以往往我只喜欢和犯人说话聊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秀儿没回答,虽然他知道答案。
方小舟幽然叹了口气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犯人,可惜,你听了太多,终究还是得死。”
路秀儿问道:“你不觉得,你提前将我的下场说出来,对你来说没好处?我知道了结局,凭什么还要说些你想知道的事?”
方小舟笑了笑,看起来很明媚:“难道你不知道,死有很多种?”
……
……
马车在一处看起来有些凌乱肮脏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而且并不是小院的正门。方小舟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踩着一个红袍侍卫的后背。他脚上的靴子很干净,鞋底上没有一点污垢。
然后路秀儿被人从马车上架了下来,拖着进了小院。胳膊被摘了,软塌塌看起来好像面条一样,或许是疼的太久,以至于有些麻木。路秀儿被拖进屋子之前发现这个院子里挂着很多衣服,各种各样,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只是没有来得及多注意一下,路秀儿就被拖进了房间中。
进了屋子之后又拐进一条密道,走了挺远才又进了一个看起来挺宽阔的院子。路秀儿此时已经有些迷糊,根本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出了密道之后有豁然开朗的感觉,院子大的有些离谱。
过道两侧,数百名身穿大红色绣锦鲤锦衣的男子见方小舟进来,立刻躬身行礼。
“见过执行使大人!”
数百人同时垂首说话,整齐的好像一个人。
方小舟微微颔首,并没有停留直接走进了正堂。他指了指后面,然后径直往内堂走去。两个红袍暗侍卫架着路秀儿直接进了后院,打开一间石室将路秀儿丢了进去。不多时方小舟举步走了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后摆了摆手。石室中的暗侍卫立刻转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路秀儿两个人。
路秀儿挣扎着靠在柱子上坐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隔着衣服看不到什么,也没有血迹。
“你是个有心人。”
方小舟微笑着说道:“进门的时候你装作垂首忍痛,但你一直在观察。我可以告诉你,最初进门的地方是行宫浣衣房,是宫里面最下贱最低等的人呆的地方。那里的人不是年老的宦官,就是被贬黜的宫女妃子。”
“是不是觉着挺神秘?”
他看着路秀儿说道:“我的人叫暗侍卫,顾名思义,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除了陛下之外,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曾经在龙庭卫做事,但是因为某些事我引起了文刖的嫉妒,所以他要杀我。陛下又舍不得我死,只好把我罚去浣衣房。这五年,我都是在浣衣房渡过的。文一刀以为我在受苦,其实他哪里知道,我何止是受苦,简直是煎熬。”
“我在这里和你说话,但是却不能逗留太久。因为我还要赶回去干活儿,表面上,我还是一个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贬黜的小宦官。你不知道,浣衣房那个管事老阉人有多狠,我若是回去的晚了,会挨鞭子的。”
“我在浣衣房干了五年,可是没少挨打,因为我干活儿细致,所以那些宫女妃子们的衣服都是由我来洗,你可能不相信,女人的衣服也臭的很呢。五年,浣衣房的管事换了七个,都是我杀的,都死在这个院子里,只有陛下知道。谁又能想得到,浣衣房的一个不入流的低贱小宦官,竟然是暗侍卫的头领?”
他笑的有些得意:“我知道你是燕云寨的人,你们燕云寨杀了文一刀,我很开心,所以才会和你说着这么多。有机会我要见见你们的大当家,杀他之前我一定要亲口说一句谢谢。”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干完了活儿再来找你聊聊。”
方小舟站起来,微笑着说道:“我还没和你聊够呢,所以别担心我会杀了你。”
他走出房门,立刻有几个红袍暗侍卫上来,伺候着他更衣,换了一身看起来肮脏而下贱的低等阉人服饰。他站在那里,几个暗侍卫手脚麻利的帮他将衣服穿好。方小舟回头看了路秀儿一眼,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
……
路秀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有一种吃了死老鼠一般的恶心感觉,想着方小舟说过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胃里面一阵翻腾,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吐了出来。因为身子不能动弹,这一口他都吐在了自己身上。可是看着身上那黏糊糊的东西,他也觉着吐出来的东西比那个身穿红袍靴子上没有一丝尘土的方小舟也要干净些。
吐出来之后,恶心的感觉稍微减少。路秀儿仔细打量了一下石室中的布置,然后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诚如方小舟所说,他听了很多不该听的事,看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但是在死之前,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镇静下来之后,他开始认真的思考如何能将消息带出去一些。
这很难,因为他知道自己出不去。
他闭上眼,陷入沉思。
沈记粮店一如既往的开门迎客,来来往往的生意看起来倒是不错。掌柜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胡须有些发白,脸上的皱纹很深,但是看起来却精神奕奕。他低着头在纸张上记录着今天的买卖,不时抬头看一眼外面的经过的人。
今天的生意很好,所以在算账的他嘴角上挂着笑。但是没人注意到,他不时看向外面的眼神中有些一种深深的担忧。将账目算好之后,他就坐在那里发呆。不多时,沽酒回来的小伙计将酒壶递给他,他掂量了一下分量,忍不住骂了那活计几句。小伙计红了脸,连忙逃开。掌柜的拎着酒壶上了二楼,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
敲开一间房门,他恭敬的行了礼:“档头,路秀儿被抓进了行宫浣衣房,咱们的人盯着马车进去的,不过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没看到马车中还有什么人。”
坐在椅子上的,是个面貌清秀可人的女子,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穿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身材婀娜。正是叶怀袖身边最信任的人,嘉儿。一个月前的时候三当头李飘峰染病卧床,嘉儿便暂代了三档头的职务。这次,是她第一次单独出来做事。
“宫里面?”
嘉儿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去告诉王启年,让他撤出江都。城里的事,换咱们接手。”
“喏!”
掌柜的应了一声。
嘉儿想了想说道:“挑几个身手好的,今晚去探探浣衣房。不要暴漏,你亲自带着人在后面盯着,如果被发现,别让宫里的人再抓着活口。”
老掌柜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与此同时,在江都船厂的一间草棚里,干了一天活的工匠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休息,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装汉子。他在草棚里坐下来,喝了一口劣酒解乏。忽然有个年岁不大的工匠凑过来,抢了酒就喝,那壮汉手里却不知不觉的多了一张字条。
他骂了那少年几句,转身去了茅厕。将纸条展开细细看了一遍,随即丢进茅坑中。
他叹了口气,忽然诡异的笑了笑,低声喃喃道:“终于轮到我飞龙密谍出手做事了。”




将明 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还没害怕
第三百八十一章你还没害怕
在大营空地的最东面有一棵歪脖垂柳,正是五月末,垂柳千丝万缕碧绿昂然,这个垂柳树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个年月,树枝蒙阴方圆几十米。树荫下是一片草地,还开了两朵不知名的野花,看起来,倒是像极了草原上夏末秋初便开始盛开的格桑梅朵。
树荫中有一块颇大的青石,表面平滑,也不知道是什么石材,在树荫下日头也晒不到,触手清凉,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如李闲这样的懒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块避暑胜地。此时他躺在青石板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身边草地上放着一桶凉水,他那柄黑刀便在凉水中浸泡着。
躺了一会儿,李闲闭着眼睛伸出手触摸到水桶,然后从中取出一壶泡在水中的新酒,拔开盖子灌了一口,清凉冷冽,感觉如吃了冰块一般的痛快。这酒是果子酒,并不烈,还带着些甜味,喝一口心里都变得舒坦起来。
李闲拍了拍黑刀的刀柄,心说当初打造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个东西非但是杀人的利器,还是一口纯天然的节能冰箱。
黑刀乃是陨铁打造,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冰冷刺骨。浸泡在水里,若是不动的话,用不了半日那水中就会冻上一层冰丝。
躺在清凉青石板,喝着冰镇果子酒,树荫下如此清闲,倒是真应了他名字中那个闲字。
只是他心中却是一点也不闲,反而忙碌的要命。已经到了大业十二年,天下之乱已经不是乱于一隅,而是乱于大隋整个江山。燕云寨该怎么走,怎么立足,这是李闲必须要考虑的事。即便是眼前,他也有不少事要操心。虽然如今寨子里人才济济,各方面都有人主掌,可李闲却远没到能撒手不管的地步。
齐郡鲁郡,有徐世绩守着,兵三万,将裴仁基和伍云召,寻常十万人马来攻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处去。巨野泽中有达溪长儒和张仲坚守着,招募的新兵和部分水军皆在寨子里操练,以巨野泽之险,以达溪长儒之能,基本上巨野泽中李闲根本不必去操心。看起来,他是一个知道如何用人的人,可他偏偏还是个带着些许强迫心理的家伙,若是不将事情理顺,他别想真的清闲下来。
如今摆在面前的两件事,他就必须想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来解决。
瓦岗寨的人虽然将张须陀的人头送了回来,但劳师动众数万人马而来,若是仅仅带回去一颗人头,岂不是太亏了些。以李闲的性子,怎么可能就此打道回府?与瓦岗寨之间这一战早晚都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可是太早了打,损耗也同样巨大。等到李密和翟让闹翻了之后再打?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闹翻。
而另一件事,则是和朝廷之间的谈判。
朝廷要招安,这是李闲没有想到的事。收买裴矩虞世基,李闲不过是想在朝中多一些耳目。谁知到裴矩还是个好商人,收了钱做了事,还有大礼包送,这个也算是一点意外的惊喜。如果真能从朝廷中拿到些好处,燕云寨摇身一变从叛军变为官军,以后行事要有利的多,至于效忠朝廷,李闲的屁股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杨广为什么同意招安?李闲可不会傻的以为,杨广还不知道他杀了文刖的事,既然杨广知道,那他同意招安是打的什么算盘?
这些事想并不明白,李闲不踏实。
所以,江都城中的动向他格外在意。
可是江都与东平郡相隔太远,就算燕云寨设立不少传递消息的据点,但以这个时代传递消息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些。
巨野泽无事可操心,齐郡鲁郡无事可操心,瓦岗寨这边暂时不能打,要等着那内应成功将李密和翟让挑拨起来。所以李闲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盯着江都那边,他忽然有些后悔,叶怀袖只怕嘉儿派过去,是不是有些轻率了?
嘉儿的心思确实够细,但她毕竟没有单独做过事。想到这里,李闲索性起身,拎着黑刀和酒囊,往营帐方向走去,去找叶怀袖商议。
……
……
方小舟回到暗侍卫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回到暗侍卫的营地后便进了石室,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他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整个下午,他都在浣衣房劳作,手都被水泡得发白浮肿。
换上了那身大红色绣锦鲤的官服,方小舟眉头还微微的皱着,难得的没有露出微笑,这让路秀儿感觉到一丝诧异。
“有没有吃过晚饭?”
方小舟在椅子上坐下来,习惯性的将两只手缩进宽大的披风中。
路秀儿没说话,只是看向方小舟的眼神中带着些怜悯。这种眼神让方小舟有些懊恼,所以他开始微笑。
“我忘了,是我告诉下面人不许给你饭吃的,反正你也要死的,吃多少东西也是浪费。”
他忽然发现路秀儿衣服上呕吐过的痕迹,微微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浪费东西?难道你就没想到过我会不给你饭吃吗?你吐出来的东西,足够保证你多活一天的了。可惜……太可惜。”
路秀儿戏谑的看着他,微笑道:“你若是实在觉得可惜,我不介意你把这东西都吃下去。早晨我吃的是牛肉汤包,保证你没吃过。”
方小舟看着那些残渣缓缓摇了摇头,极认真的说道:“我敢保证,用不了几天,你不得不将这些东西再吞回肚子里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看起来如此恶心的东西,比吃热乎乎的灌汤包还要鲜香些。”
“你知道我在鲜香楼?”
路秀儿问了一个略微显得有些白痴的问题。
“知道啊。”
方小舟笑了笑说道:“不但知道你在鲜香楼,我还知道你们都是燕云寨的反贼,更知道你们打算利用裴矩,换一个清白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官军。我还知道,你们店里有四个伙计一个老板,都是马屁精。”
路秀儿叹道:“你果然知道的很多,所以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么多废话了。”
他看着方小舟,用商量的口气认真的问道:“杀了我?”
方小舟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我还有很多事不知道,怎么能这么快就杀了你?”
“你想知道什么?”
路秀儿问。
方小舟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你们燕云寨的大当家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草寇,后来听说了他在辽东的事,我便觉着他有些意思。别怪我孤陋寡闻,我这五年一直在筹建暗侍卫,还要忙着在浣衣房劳作,三次征辽我都没有跟着。你知道的,文一刀不死,我没办法回到陛下身边。”
“我觉着你们大当家有点意思,但是也没觉着他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抓了你之后,我对你们大当家的看法就又有所改变,连你这样一个小人物都如此让人刮目相看,那么你们大当家必然是有些真本事的,想来,你这样的也只是小喽啰,他自然比你要强过百倍。我要了解的,便是你们那个让人好奇的大当家。”
“多谢赞美。”
路秀儿严肃的说道。
“我只是在理智的推测你们大当家,不是在赞美你。”
“不对啊…….”
路秀儿说道:“我一直认为,和我家将军相比,他如皓月,我却连萤火虫都算不上。你说将军强我百倍,自然是在夸我,因为我自己认为,将军强我不知道多少多少倍。”
“理解了。”
方小舟点了点头真诚的说道:“看来我设定的计划都要推翻,想杀这样的一个人,我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好吧,从现在开始我要逼问你了,有关你们燕云寨中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如果我不说呢?”
路秀儿问。
方小舟笑了笑道:“这样吧,我先让你看看,我们是如何审问犯人的,你看完了再决定说不说好不好?”
他也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很和善。
只是他却不等路秀儿回答,拍了拍手,随即两个红袍暗侍卫架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将那人丢在地上。两个红袍暗侍卫按刀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丢在地上的人。
……
......
地上的人是个还有半条命的老人,看样子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穿一身蓝色衣衫,看样子也是个阉人,路秀儿对阉人官服不是很了解,不过看他衣服的款式,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
1...181182183184185...4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