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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李闲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季将军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
季春雷听到这句话,忽然起身对李闲行了一个大礼。
“末将是来投奔殿下的,奉了我家小姐的军命。”
来投奔,还是奉了军令,无论如何这话说的也有些矛盾,李闲微微皱眉问道:“你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季春雷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外人,于是叹了口气道:“唐王已经在长安称帝,定国号为大唐,建元武德,太原也就成了龙兴之地,本来末将跟着小姐守太原,天高皇帝远也算自在快活,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唐王……大唐皇帝陛下封小姐为平阳公主,河东道大总管的旨意到了太原之后,小姐反而更加的不开心了,整日眉头紧锁。”
“我来之前小姐将我找了去,她说让我离开李家来投奔您。我问小姐这是何故,小姐说只说我已经不适合再留在李家了。”
说完这句话,季春雷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独臂。
“我说,我本来就是李家的人,当初大唐皇帝在辽西怀远镇督粮的时候,我便是护粮兵中的明典参军,我自始至终便是李家的人。小姐却说……现在的李家已经变了味道。说不得李家日后会有什么动荡,让我先脱离出去是为我好。”
“我本来是不依的,小姐身边的将领大部分都被世子李建成……太子李建成调去了别处,若我再离开,小姐身边就一个可靠的人都没了。可小姐说,如果我不来,她便出家为尼去,这可吓坏了我。”
季春雷挠了挠头发尴尬道:“所以我只能来了,但是有句话末将得说在前面。既然来投靠您,只要是您用的着末将,刀山火海末将必然不会推辞,可若是日后小姐召我回去,末将便是多一刻也不能留下的。”
“你留下吧。”
李闲点了点头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眉宇间显得十分疲惫憔悴。听季春雷将话说完,他就已经猜到了李慧宁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他心里觉得有些难受,正因为明白了,他的担心也更深切了几分。一想到那女子可能做出的选择,他在心中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何苦?就算你不想看到日后李家必然要出现的动荡血腥事,可也没必要如此苦了自己。
“暂无战事。”
李闲将自己的情绪甩开,想了想对季春雷说道:“孤燕云寨有一演武院,我派人带你去看看,若是你觉得有意,可以暂且留在演武院做教员。”
“听您的安排!”
季春雷站起来道:“末将还有一事请求。”
“你说。”
“若是……若是日后小姐有什么危机的话,还请您不吝援手相救。我知道这请求有些过分,但我也实在想不到当今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帮到小姐。虽然已经被封了国公的柴绍前阵子到了太原乞求小姐原谅,可小姐的脾气我了解,对于一个不能相信的人,她怎么可能还会再信?”
“我会的”
李闲站起来说道:“无论何时,她若有危险,我都会相助。”
“多谢!”
季春雷诚挚的施礼。
……
……
“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她怎么会做如此选择?”
叶怀袖给李闲到了一杯茶,在他身边坐下来问道:“如今李渊已经在长安称帝,她也被封了平阳公主,还兼着河东道大总管,自古以来可没有哪个女子能有如此大的权利地位,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便是她心中绝望了,可她为什么要绝望?”
“我在太原的时候便说过……”
李闲苦笑一声道:“她是李家人中,最不像是李家人的一个。一个与李家不相容的人,纵然骨子里留着一样的血终究也会被排斥在外。她表面上是个极坚强勇敢的人,其实不过是她自己装扮出来的罢了。她又太聪明,总是能看到猜到别人看不到猜不到的后事,所以她痛苦。她痛苦,又无法改变,所以她只好逃避。”
“季春雷又怎么会想到,他若是不走,李慧宁为了手下那批将领们的前程或许会在太原留下来,可他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被李慧宁遣去别处,了无牵挂后她才会真的做了尼姑,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这不是应该属于她的宿命。”
李闲叹道。
叶怀袖扶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她选择逃避就能躲开一切,那咱们什么都不用去做,那是她的选择,我没权利去阻止什么。”
“可是……”
李闲抬起头,眼神凛然:“她错了!她能逃避的了?就算她做了尼姑,她手下十万江湖客依然只听她一个人的号令,所以……”
“我明白了……”
叶怀袖枕着李闲的后背轻声道:“我从二部,四部抽调一个团的密谍到太原去,最起码先护着她的安全。”
“嗯”
李闲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派密谍盯着李世民的动向,那个家伙……比起李建成来要简单直接,也心冷的多。”
与此同时,唐军征西大营中最高大的军帐中,征西大元帅李世民来回踱步,皱眉道:“薛举的援兵又到了,现如今兵力不下二十万,咱们要分兵据守,孤能用的兵力不足五万!”
“太原有十万虎狼”
李靖笑了笑,若有深意。





将明 第五百三十五章 朕就是要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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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朕就是要骗他
巨野泽的聚义大厅门口上的匾额早已经换了,聚义厅原本的匾额被摘掉,换了一个烫金匾额,上面是燕云殿三个大字。这大厅虽然还是原来的房子,可意义却也随着名字的改变而变得不同。
聚义厅,名字再好代表着的身份也是贼,燕云殿,代表着的则是一个政权。
李闲穿了一身黑色绣龙王服,坐在高大宽阔的椅子里静静的听着手下人议事,他并没有急着插话,而是将之前手下人的议论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下面人站成两排,一边是以杜如晦为首的文官,另一边则是以徐世绩为首的武将。
“臣以为,北伐不如南征。”
杜如晦虽然是个文官,但极具眼光,此人虽然死板严苛了些,但胸中有治国济世之才。有他在,如今李闲治下的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康,吏治清明。
“窦建德虽然刚刚大败,现在又和罗艺焦灼着不相上下,宇文化及的残兵进驻魏州,看起来窦建德应该焦头烂额才对,也正是主公进兵河北的最好时机,但臣却觉着,进兵河北,远不如进兵江南。”
“河北,四战之地。就算主公兵锋所指势如破竹,将窦建德平了,但河北也要牵扯着大量的兵力以固守,北面是罗蛮子,那是个信不过的人,再加上李密,此人早就有图谋河北的意图,现在让他手下大将王伯当领兵十万屯驻在黎阳,显然是要趁着窦建德和罗艺死战之际争夺河北。”
“一旦主公荡平河北平灭窦建德,就要和瓦岗贼李密,幽州罗蛮子针锋相对,河北之地连年大战已经疲敝,却要将主公麾下大部兵马牵扯其中,就算能固守,连续击败窦建德,罗艺,李密,主公兵力也必然大损,若是再有强敌趁虚而来,兵力上难免显得捉襟见肘,若是因此而动摇了燕云寨的根基,得不偿失。”
“不说别人,若是主公出兵北上,江淮贼杜伏威立刻就会进兵向北,他刚刚攻克江都,得了钱粮百姓无数,兵威正盛,一旦察觉有机可乘,必然会立刻挥师北进,若真是如此,主公麾下兵马大部都被纠缠在河北,东平郡,齐郡,鲁郡三郡根基之地,必然危急。”
将自己的观点讲完,杜如晦躬身施礼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懋功,你怎么看。”
本来李闲自己是想打河北的,却不得承认杜如晦说的极有道理。
徐世绩出列,想了想说道:“若按常理,趁着窦建德无暇分身进兵河北正是时候。”
杜如晦脸色一变,刚要反驳却听徐世绩继续道:“臣如是想,李密说不得也如是想,窦建德只怕也在担心,罗艺也在提防,就连杜伏威或许也这样想。”
听他话里的意思有所转变,杜如晦神色不动的又退了回去。
“杜伏威必然已经在聚集人马,只等着主公率军北上,只要咱们燕云寨的大军过了黄河,他立刻就会向北进兵,齐郡,鲁郡,丢了一个,燕云寨根基必然触动。如今有十几个郡已经对主公臣服,但因为接连大战还没来得及向这些郡派驻人马,杜伏威一旦北上,这些没有多少守军的郡必然挡不住他的兵锋,丢一个郡,丢两个郡,若是接连丢几个郡,只怕到时候就连齐鲁之地也会人心惶惶。”
“臣赞成杜大人的建议,与其打河北窦建德这样彼此都有准备看起来有利可图的仗,不如先把杜伏威这块硬石头砸了。江南之地富庶广袤,只要能拿下杜伏威,数十郡便纳入主公囊中。”
“而且,打江南咱们燕云寨没有什么担心的。”
徐世绩抱拳道:“臣愿领兵,携水路之师南平杜伏威!”
李闲笑了笑道:“石观鱼与孤一路返回,不止一次对孤说过,杜伏威想与孤结盟之事,孤没否了,也没应了,石观鱼回去之后必然会和杜伏威说起,杜伏威只怕这段日子就会派使臣来商议此事。”
“趁着商议结盟的时机,杜伏威会不会进兵?”
他笑问。
在商议结盟之时突然发兵,这种策略古往今来不止一个人用过,事实上,屡试不爽。
“杜伏威会不会这样做,臣不知道。”
徐世绩道:“但若换了臣,一定会!”
……
……
江都城
杨广被缢死在宫城中,这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人们每每想起来都会发出唏嘘,心说一代帝王如此落幕也算是悲凉之极。当初笃定认为皇帝在江都城,城防便固若金汤的人全都闭上了嘴,他们自然不会明白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道理。以江都兵力之强,再加上城防之坚固,杜伏威就算倾力进攻也不是短时日内能被其攻克的。
可宇文化及勒死杨广,又自知守不住江都,还想返回长安去做个名正言顺的皇帝,江都就便宜给了杜伏威。
江都城中大量宇文化及不能带走的粮食,钱财,辎重,江都行宫中十万套府兵甲胄也都成了杜伏威的战利品。得了如此多的辎重,杜伏威自然高兴。
这几日来,他每日都会到行宫中看看大殿上那座龙椅,他不坐,只看着。
“观鱼”
杜伏威已经称帝,按照大隋礼制,帝王是要穿黑色绣龙的龙袍,但他身上却穿了一件湛蓝色的长袍,显得十分随意,相比于在长安称帝的那个姓李的,他这个皇帝显得要草根许多。要知道李渊登基可是极隆重恢弘的,基本上沿用大隋的官制设六部,置百官,而且李渊还规定黄色为帝王专用,改帝王黑袍为明黄色龙袍。
自此之后,历代皇帝才是以明黄色为皇家的专属颜色。而李渊的另一大发明也遗传后世,他为宦官专门设了一个官职,名为太监。
比起李渊来,杜伏威还不像是一个帝王。
他麾下大将石观鱼站在他身后立刻应了一声,静静的等着皇帝陛下的吩咐。
“你说,就为了这把椅子,天下人争得头破血流,值不值得?”
杜伏威负手看着龙椅轻声问道。
“臣不知”
石观鱼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朕知道你不敢说,那好,朕问你,你可知道为什么朕不坐那把椅子?”
杜伏威指着龙椅问道。
“臣不知。”
这次石观鱼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明白,攻克了江都之后,陛下为什么明明对那张龙椅极有兴趣,却只是每日都来看一看,就是不肯坐上去。
“因为它太小了。”
杜伏威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些感慨。
“太小了?”
石观鱼一怔,实在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高高在上的那张龙椅足够大,足够宽敞,也足够奢华,不提这张椅子代表着的至尊含义,只说将椅子上的金子和珠宝拿去卖了,就能换回来数不清的银子。在石观鱼看来,这椅子可是天下第一等值钱的物件,为了争夺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不小啊。”
他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然后他抬起手遥遥对龙椅比划了一下:“确实不小了。”
“哈哈”
杜伏威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石观鱼的憨傻让他觉着轻松,这个爱将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在权谋政治上却白痴的一塌糊涂。所以杜伏威很喜欢这个人,因为石观鱼足够简单。有些时候,做手下的越简单皇帝越喜欢。
“朕说这椅子不够大,不是说它做的不够大。”
他笑着解释道:“江都这把龙椅,即便朕坐上去也不代表什么。江都太小了些,也太偏僻了些,这椅子代表的意义仅仅是江南一隅罢了,而不是整个天下。朕要坐,就做长安那把椅子,那把椅子才足够大……和天下一样大。”
“那把椅子现在李渊坐着,但是朕不急。因为李渊坐的急了些,天下还不是他的,他就算坐上代表着天下的那把椅子,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等朕把天下都打下来,就算他还在长安,还坐在那把椅子上,那椅子也是朕的。”
“臣明白了!”
石观鱼点头道:“所以陛下才会想着和燕云寨李闲结盟,李闲是李渊的盟友,是李唐的一大助力,若是将其拉过来的话,李渊就断了一条极有力的胳膊。就算一仗不打,李渊就相当于损失了十几万大军,他一定会气的吐血。”
“哈哈!”
杜伏威被石观鱼这番话逗得又笑了起来,极酣畅淋漓。
“观鱼,你看事情太浅薄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石观鱼问道:“谁跟你说,朕要和李闲结盟了?”
“可是陛下……不是……不是让我向李闲透露,陛下有意与他结盟的事吗?”
“对啊”
杜伏威笑着说道:“朕还打算,过几天就选个人去东平郡燕云寨,和李闲谈一谈结盟之事的细节,谈的越细越好,最好谈个三两个月才好。”
“臣又不懂了。”
石观鱼道:“陛下还是明示吧,臣愚钝。”
“你不是愚钝。”
杜伏威笑道:“你只是懒得动脑子。”
“如果李闲知道了朕有意和他结盟,那么他为了自己考虑会不会拒绝?”
杜伏威不是在问石观鱼,所以他自己回答道:“不会,因为他要趁着窦建德四面受敌的机会进兵河北,他要忙着扩充地盘,你以为他就是个自愿做配角的人?李渊能做自认为的主角,为什么他李闲不能?只要他拿下河北,与罗艺联手也好,与李密联手也好,李渊对他都没有办法。”
“等到他实力大增之后,他也称帝李渊才会被气的吐血呢。”
“朕说要与他结盟,李闲必然欣然接受。然后他若是出兵河北,朕就去将他的地盘抢过来!跟李闲结盟,只是相当于从李渊手里抢走了十几万大军,但是这怎么够呢,朕还是觉着,把那十几万大军,十余郡之地都抓在朕手里才踏实些。”
“你明白了吗?”
他问。
石观鱼使劲点头道:“臣明白了,陛下是要骗李闲!”
“哈哈!”
杜伏威第三次畅笑,丝毫都不在意石观鱼言辞中的些许不敬。
“你说的对,朕就是要骗他。”
“观鱼,朕若是给你十万大军,你敢不敢打到东平郡去?”




将明 第三百三十六章 难道你舍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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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难道你舍得给我?
大业十四年五月初的时候杜伏威派来商谈结盟的使者就到了东平郡,其实到了现在还用大业这个年号就显得有些矫情造作,可现在年号太多了些也太乱了些。李渊在长安称帝,国号大唐,建元武德。王世充虽然还没用动手除掉碍眼人,东都明面上的主子是杨侗,年号为皇泰。而在魏州生出即便是明知必死也要做一次皇帝这般感慨的宇文化及,建国大许,年号天寿。
窦建德建夏国,自称夏王,年号定为五凤。这个年号来的比较玄幻,据说窦建德正准备改长乐王的名号为夏王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他宫殿的房顶上飞来五只七彩斑斓的大鸟,谁都没有见过这种鸟,自然也就没有人认识,当时在场的内史侍郎孔德绍便说这是祥瑞,那五只大鸟正是传说中的凤凰,趁机劝说窦建德晋位建国,窦建德便听从他的建议,定国号为夏,年号五凤。其实祥瑞这种东西最不靠谱,杨广一朝祥瑞多的数不胜数,仅仅是第一次征辽东时候,各地报上来的祥瑞也有几十种。第二次征辽东的时候,杨广下令将还在报祥瑞的官员砍了脑袋的就有十几个。
总之,现在大隋的天下早就不是大隋的了,再用大业这个年号也略微显得有些不合适。按理说,李闲已经晋位为燕王,他的领地便要称为燕国,既然已经化家为国,那么也要有国号年号。
杜如晦曾经不止一次向李闲提起过这几件事,甚至还态度强硬的表示如果燕王再不定下年号的话,他就绝食,结果这个倔强的老头子真就饿了两天,还是李闲亲手端着米粥去央求他吃饭这才顺着台阶下来。
李闲对杜如晦的回答是,年号这种东西其实没有必要现在就定下来,将来总有一天还得改,多麻烦。杜如晦进言道这是规矩,是礼法,是国治,李闲只是极无赖的摆了摆手道:“孤从来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后来还是达溪长儒劝,对杜如晦说燕王的意思是等天下大定了才去想这些事。现在燕王不定年号不是燕王懒惰轻慢,而是燕王有大志气。你看李密不也没急着建国定号么,咱们燕云寨总不能比李密还不如。这话总算劝住了杜如晦,不然李闲还不知道要躲着他到什么时候。
至于李闲为什么不定年号,是因为他从心里着实的认为那没什么意思。王世充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宇文化及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窦建德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
如果说杜伏威是几个称帝之人中最随意的一个,那么李闲便是称帝称王所有人中最随意的一个。
换句话说,究其根本是因为李闲还没有做好建立一个政权的准备。他又是个对那些繁文缛节极不喜欢的人,让他和去一群文官研究该定下什么样的规矩,还不如让他拎着酒壶随便钻进军营里的一座帐篷和士兵们喝酒来的痛快。这种事,李闲向来是随意抛给杜如晦为首的文官,过程他不参与,文官们议出来的结果交给他,他详细看过之后再决定是行还是不行。
叶怀袖曾经劝过李闲,这样做会养成惰性,人不能有惰性,不然就会如大业皇帝杨广那样,从一个雄心壮志的人变成一个颓废的垃圾。李闲却振振有词道,趁着还能有些日子快活自然要紧着快活,琐碎烦恼的事都让他们烦去吧,以后谁知道我会不会烦恼愁苦下半辈子?
这话说的,其中隐晦的含义其实极霸气,也骚-情。
李闲让王启年和王绩这两个人接待杜伏威派来的使臣,这两个人,后者出口成章,前者出口成屁,也算是一对绝配,有这两个人和杜伏威的时辰纠缠着,别说拖十天半个月,就算拖上一年两年也绝不会有什么问题。论喝酒,这天下间几乎没有人能灌倒王绩,也几乎没有王绩灌不倒的人。而论说话兜圈子不着边际,只怕这世上也再也没有比王启年不靠谱的人了。
杜伏威是想拖着谈判,趁机派人马突袭燕云寨。李闲何尝不是想着让杜伏威松懈?这样的乱世,哪里有什么正义替天行道之类的说法,有的只是谁更狡猾阴险,谁下手更狠毒果决些,谁就有可能成为胜者。
燕云寨中的景致足够美,正是五月花红柳绿的时候,泽中的风光更是美的让人流连,王启年和王绩两个人,整日陪着杜伏威的使臣在泽中游玩,爬够了山就在水泊中泛舟,泛舟觉得腻了就再去爬山……周而复始,反正双方谁都不急。
而就在这个时期内,燕云寨的军稽处各部密谍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们就好像无数的小零件组成了一台庞大的精密的仪器,只要一转动起来,各地的情报就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燕云寨本寨来。
这其中李闲让人最着重关注的,便是杜伏威大军的动向和河北地面上的那点事。
窦建德和罗艺打了几个月,自一开始势如破竹接连打下不少城池,罗艺的队伍在窦建德缓过神来之后也再难寸进。中原腹地,罗艺的虎贲重甲也一时间派不上用处,双方大军集结,除非平原野战,否则很难出现在草原上那样的只要虎贲重甲一出现基本上就胜负已分的场面。
让重金打造出来的重甲去当步兵攻城,就算罗艺脑子被驴蛋砸了也不会犯这傻。当窦建德调集的大军将罗艺的人马顶住之后,双方便陷入胶着,而窦建德居然还能腾出手去拔掉插进自己领地里的钉子,由此可见这仗打到这会儿,不管是罗艺还是窦建德都有些没了兴趣,只不过谁也不想先退一步罢了。面子是大问题,很大很大。
……
……
窦建德要拔掉的钉子,就是在魏州称帝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带兵过东郡的时候,被李密亲率的二十万大军击溃,而之前一直和李密在雷泽以西对峙的宇文士及拥兵近五万,而且都是百战精锐,之前李闲在河北地面上祸害窦建德的时候,正是宇文士及带兵顶住了瓦岗寨的攻势,双方在雷泽县以西的地面上血战数月,用宇文士及的话说,明年这块土地上收获的麦子都是红色的,可想而知双方打了多少恶战,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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