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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李闲道:“除非杀马,不然真没有了。”
薛世雄叹了口气道:“老夫又不是来跟你借粮的,你何必跟老夫耍这小心机?”
李闲很小人的问了一句:“真的不是来借粮的?”
薛世雄怒道:“如果老夫为借粮而来,会来见你这个小小的校尉?”
李闲想了想,随即将亲兵叫进来低声吩咐道:“从给辛将军的肉食中切一盘端进来。”亲兵领命去了,薛世雄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不多时,一盘卤肉端了进来,薛世雄从自己腰畔解下来一个酒袋子,喝一口酒吃一口肉,也不让李闲,自顾自吃了起来。看不出他如此年纪竟然饭量极大,也就五分钟,一大盘足足二斤卤牛肉,一袋子酒被他消灭了干干净净。李闲坐在一边,看着薛世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说这老头也挺有意思,还真不客气。
酒足饭饱,薛世雄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满意的叹了口气道:“吃了一盘肉,就当你还了在辽水畔欠给我的人情。”
李闲立刻道:“将军大度。”
薛世雄白了他一眼道:“老夫肚子是不小!”
“燕云……”
他忽然脸色严肃下来道:“能不能帮老夫一个忙?”
李闲道:“大将军吩咐,卑职若是能办到的,绝不推诿。”
薛世雄见他答应的果断,随口问道:“怎么,答应的如此爽利,不怕我害你?”
李闲苦笑道:“爽利是自然的,大将军有什么事尽快吩咐,今日之内我能办到的就立刻去办,若是到了明日,只怕有心帮大将军也没有机会了。”
薛世雄冷哼道:“原来你也不笨!”
李闲认真道:“卑职也知道自己不笨,只是有时候一着急就犯傻。”
薛世雄见他样子可怜也不再打击,而是认真的问道:“你可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
李闲摇了摇头道:“没办法。”
薛世雄叹了口气道:“辽水畔你诱老夫给你做了挡箭牌,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怎么昨日做了这等傻事?好端端的在你的护粮兵中混日子,就算没功劳,活着回去比什么不强?若是陛下还记着你,你何须管这次出征有没有捞到什么战功?若是陛下已经忘了你,纵然你立下天大的功劳又如何?你别说你追乙支文德不是为了立功,只是为了大军退路着想。”
李闲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薛世雄笑了笑道:“你这少年郎,还是太欠缺经验了。”
李闲道:“大将军还是吩咐我该做什么吧。”
薛世雄道:“你知道,我左御卫负责大军后路,沿途险要的地方,我都留下了人手守护。从辽东一路过来,左御卫已经留下了不下万余人马断后。昨日宇文元帅找我,商议在萨水留下一支兵马守护大军退路,但我军中实在捉襟见肘已经抽不出多少兵马。所以我来找你,与我儿薛万彻薛万均一道领兵守护萨水渡口,如何?”
他是来救我的?
李闲一愣,随即叹道:“可,毕竟我是左屯卫的人……”
薛世雄哈哈笑道:“这你不用操心,你只需回答我,你是愿意去守萨水,还是愿意明天一早就带着你的兵去攻打平壤?”
李闲认真道:“自然是守萨水。”
薛世雄笑道:“那就好,我昨日已经和宇文元帅商议过了,自我左御卫中抽调兵马五个折冲营,由我儿鹰扬郎将薛万彻率领,自左屯卫再抽调三个折冲营,一并交由薛万彻指挥,以确保大军后顾无忧。我来你这里之前,已经见过辛将军了。明日一早,你便带着你那三个折冲营的兵马,汇合万彻,一道出发。”
李闲彻底怔住,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薛世雄要救我,没理由。听他的意思,宇文述好像也不想让我明天去送死,更没理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的关键,是什么?
……
……
隋军大营中军大帐中,送走了薛世雄的宇文述缓缓的在胡凳上坐下来,看着新绘的高句丽地图,目光定格在辽东城。
“士及,既然你想将那小子收为己用,为父便帮他一次。宇文家的家业终归都是化及的,为父能帮你一分,便帮你一分。只盼那小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日后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也不枉为父今日想出这办法来救他脱身。”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喃喃低语。
想起刚走的薛世雄,宇文述的眼神又是一阵迷茫,他已经苦思了很久,依然没想通薛世雄为什么要帮那个毫无根基的愣头青。
……
……
李闲的帐篷中,吃饱了的薛世雄站起来,举步往外走去。
“燕云,之前跟你所说之事并非我想让你帮我的事,至于为什么让你与我儿一道守护萨水渡口,你应该明白。”
李闲相送,一边走一边道:“大将军放心,我定然护得两位少将军安全。”
薛世雄点了点头叹道:“你这一身好武艺,不错,不错!”
李闲笑了笑,不置可否。





将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 莫欺少年穷
李闲不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宇文述和薛世雄是不是真的派出了八个折冲营一万名士兵守在萨水渡口,如果史实也是如此的话,那大隋回军的时候萨水之败应该就能避免,可事实上正是渡过萨水的时候已经断了粮的大隋军队被高句丽兵偷袭,从而导致了大军开始全面溃败。
如果历史上宇文述没有这么做,那么李闲惊讶的想到,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历史?
如果没有萨水之败的话,大隋三十万精锐府兵是不是就不会葬送在异国他乡?
李闲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总算躲过了一劫,而且也不必因为追杀乙支文德这样一时冲动而导致黯然的偷偷离开军营。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则是带着三个折冲营的兵马,汇合左御卫薛世雄的两个儿子,薛万均和薛万彻守住萨水。
薛万均的官职与李闲一样,都是从五品别将。而薛万彻则是名符其实的将军了,四品鹰扬郎将。
这次出营行动以薛万彻为主将,李闲和薛万均为副将,守护萨水这一段十几里的河道,以防大军回师的时候高句丽人将后路堵死。
李闲是第一次见到薛氏兄弟,本想上去客套几句,可惜薛万彻却甩给了他冷脸,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倒是薛万均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一路并骑与李闲还算聊得来。
薛万彻身材十分魁梧健壮,最少也有一米八多身高,虎背猿腰,一身银甲,手中持一杆马槊,看起来当真是威风凛凛的一员虎将。他弟弟薛万均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用的也是马槊,只是看起来却实在说不上有多威武。相反,李闲对薛万均的第一印象是,好一个和和气气富富态态的胖子啊。
这是一个坐下来绝对比一般人多占两倍地方,吃起来绝对比一般人多吃三倍的饭量,跑起来绝对比一般人多消耗四倍能量的胖子,很不错的胖子。
人一旦胖起来,难免会看起来丑一些。
但上天是公平的,胖人总是比瘦人看起来要和气些可爱些。
薛万均则是一个上天宠爱的人,他很胖,可是看起来并不丑,而且竟然很顺眼。白胖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无论他笑得多虚假看起来都那么真诚。李闲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都会忍不住想,如果这个胖子去骗人的话,会有多少人被骗得倾家荡产?他的笑容和无论怎么看都很纯净的眼神都是他的武器,李闲甚至相信,这个看起来像个处男的家伙肯定祸害过不少大闺女小媳妇。
而那个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薛万彻,李闲反而不怎么在意。薛万彻能在这个年纪升为四品鹰扬郎将,第一,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薛家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的世家门阀,但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地位。第二,这个人有一身好武艺,据说在左御卫中已经找不到对手,有左御卫第一虎将的美称。
有一身好武艺,长相也不算丑,再有一个身居大将军高位的父亲,这人生简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李闲不担心薛万彻并不等于轻视他,而是他和薛万均相比显然还是后者不好对付。一个喜怒行于色,一个永远脸上挂着最真诚的笑容,两个人谁厉害些,高下立判。
“燕将军,你对高句丽人怎么看?”
薛万均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李闲一怔,下意识的考虑薛万均这个问题之下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意。可当李闲发现这个坐在马背上肚子高高隆起的胖子眼神飘忽在其他地方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问题很无聊。对方只是在随便寻找一个话题和他交谈罢了,哪里有什么深意。如果有,也不是在这句话中。
即便如此,李闲还是仔仔细细的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然后中规中矩的回答了一句:“一群尚未开化的蛮夷罢了。”
他之所以这么回答,是因为大隋军中上至将军下至士兵都对高句丽人持有轻蔑的态度,在他们看来,高句丽人就是茹毛饮血这四个字的另一个解释。从这段日子的交锋中,高句丽人表现出的战力确实不怎么样。正面交锋中,大隋府兵一个折冲营一千二百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击败高句丽人的一个万人队。
而且,虽然这个时代的高丽人和李闲前世的棒子国可以说根本上没有什么关系,但李闲很难不把以前对棒子国的厌恶代入进去。事实上,这个时代的高句丽确实和后世的棒子国扯不上什么关系,高元王朝的高丽和后世的棒子国在疆域上百分之九十不重合。这个时代的高丽人,就如同靺鞨人,契丹人差不多,是一个比较强大的部族罢了。
“蛮夷?”
薛万均将视线从沿途的乏善可陈的风景中收了回来,笑了笑说道:“确实是一群不知礼义廉耻信为何物的蛮夷,但不可否认,有些时候的确不能太低估他们。”
李闲笑了笑道:“也对,没有信义,就不必讲什么规矩,没有廉耻,也就不必遵循什么道理,至于礼,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礼可讲。”
“所以说。”
薛万均忽然低声道:“高句丽人虽然无耻,但不是白痴。反而是咱们大隋军中,有些人只会做那种令人厌恶的排除异己的白痴勾当。想想我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因为这段日子吃的实在不多,我早就大吐特吐了。”
李闲终于知道薛万均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但他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薛万均兜了这么个圈子绕回来,无非是想对李闲所遭遇到的事表示同情和愤慨,当然,另一个意思是提醒李闲,不要忘了是谁帮他度过这个难关的。没错,是他们薛家。李闲知道薛万均的意思,但这个时候,表态并不是什么聪明人该做的事。
“是啊……”
李闲故意将话题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延伸下去:“这段日子确实吃的不多,每天两顿稀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儿来。”
令李闲佩服的是,薛万均居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拍了拍他那硕大的肚子一脸悲愤的说道:“你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李闲在心中叹道:一米九的身高二百多斤的体重,您都瘦成这个样了,这可怎么活下去啊。
李闲正在考虑着整理着头疼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薛万均的“骨瘦如柴”来表示同情,幸好一个亲兵打马过来对薛万均道:“将军请您过去议事。”
将军,自然指的是薛万彻。
薛万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那亲兵道:“是我自己,还是我和燕将军两个人?”
你亲兵为难的看了薛万均一眼,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只请您一人,没说也请燕将军过去。”
薛万均点了点头,极认真的对李闲说道:“那便不是公事……燕将军,你不知道,我兄长是一个极……无趣的人,尤其是在公事上,你能对他的提议只有两个答案能回答,若是多说一个字,他会生气。所以,我宁愿和你在这里聊天,即便不涉及到高句丽女人的屁股也比和他谈话要令人愉悦一百倍。”
李闲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说这薛万均还真是一个妙人。
“只有两个答案?是,还有不是?看样子,彻将军确实是个直接爽快的人。”
李闲好奇问道。
因为军中有两个小薛将军,所以为了区分,对薛万彻的称呼是彻将军,而对薛万均的称呼是……好吧,不是均将军,而是……二将军。
“屁!”
薛万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在那个家伙面前,对他的提议你只有两个回答,但绝对不是“是或者不是”……而是好,和非常好。”
李闲怔住,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
“怎么样,那个家伙怎么回答你的?”
一身银甲的薛万彻一边问,随手还在调试着手里硬弓的弓弦。他没有看着自己的弟弟,而是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薛万均坐下那匹吭哧吭哧喷着热气的战马。薛万彻总是有这样令薛万均不得不愤怒的眼神,那意思就好像那匹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因为不堪重负而倒下的可能。
“什么怎么回答?”
薛万均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薛万彻一愣,将视线定格在自己弟弟那张永远白白净净看起来那么和气可亲的脸上:“我不是让你去问那个姓燕的家伙愿不愿意加入我薛家?你别告诉我你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问。”
薛万均极认真的回答道:“我是要问的啊,但我才要把话题引过来,你就派人将我叫过来了。”
薛万彻狠狠瞪了薛万均一眼道:“去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没有问?那你和他都谈了什么?别告诉你们俩说了一路高丽女人的屁股!”
薛万均摇头叹道:“那家伙跟你一样,好像对女人的兴趣不大。”
“他自己也没表态?”
薛万彻问道。
薛万均摇了摇头。
薛万彻怒道:“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若不是父亲救他,他早就被辛世雄和王仁恭给玩死了!”
“你急什么?”
薛万均道:“虽然他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谢谢这两个字都没有说,但我敢保证,在需要他站队的时候,他绝不会站错。我的兄长啊,你是不是觉得,他一见面就感激涕零的多谢救命之恩,然后感恩戴德的发誓要报答咱们薛家这样才靠谱?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他什么都没表示,其实……已经在表示了。”
薛万彻没听懂,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愿意加入咱们薛家?”
薛万均又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意思。”
薛万彻终于暴怒了:“那你之前说了那么多屁话干嘛!”
薛万均没生气,而是依然认真的回答道:“有一种人,你可以拉拢但绝对不要想着让他宣誓效忠于你,你可以尊重他,帮助他,但不要试图命令他做什么。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但不能像对手下那样说话。这种人不可爱,但到了关键时候,往往比那些整日说着忠心耿耿话的家伙要强的多。他不说愿意加入咱们薛家,并不是看不起咱们,也不是忘恩负义,更不是他想找更大的靠山,因为这种人,不愿意被任何人利用。”
“他?如果有这个本事,会被辛世雄摆了一道陷入死地?若不是咱们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偏要帮他,他早就成了平壤城下一具死尸了!”
薛万彻撇了撇嘴道。
薛万均看着他兄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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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第一百三十四章 信不过的人如何能站在身后?
(感谢强盗头子的打赏,真心霸气了。)
到了萨水之畔,队伍依次停了下来原地休整。来之前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对李闲和他两个儿子透露过,只要逼着高丽王高元称臣,然后争取从平壤城中要些粮食出来,大军立刻回师。
薛世雄的推心置腹让李闲有些感慨,他能理解一个百战百胜豪情壮志的大将军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得不耍些诡计将其调离攻城的序列,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和悲凉。
到了萨水边上,薛万彻下令大军搭建营地,然后将薛万均,李闲叫道身边。
“我刚才看了看地形,这里水势平缓,大军完全可以涉水而过。为了保证河道两侧都能稳妥,我打算分兵守之。燕将军,你看如何?”
薛万彻直视着李闲的眼睛问道。
“分兵?”
李闲扫了一眼面前的萨水,伸手指了指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将兵马分开,在河道两侧皆留兵驻守?”
薛万彻点了点头道:“高勾人人狡诈,若是聚兵于北岸,大军班师的时候恐怕多有麻烦。南岸这边虽然距离大营不足五十里,但若是乙支文德派遣一支人马绕过来在此拦截,纵然挡不住大军渡河,拖住大军的脚步,若再有一支高丽军自后面杀来,大军就会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李闲明白薛万彻的意思,点了点头道:“燕某愿尊将军命令。”
薛万彻笑道:“那好,就劳烦燕将军领兵守住萨水南岸,我和万均领兵守住北岸。若是有高丽兵来袭,互相救援。”
李闲就知道薛万彻会如此安排,所以也不拒绝,索性点了点头道:“必不负将军重托。”
薛万彻嗯了一声,随即转身走了。他下令左御卫五个折冲营的兵马涉水过去,在北岸搭建营地。李闲左屯卫的三个折冲营守在南岸。看起来薛万彻让李闲守南岸是李闲占了便宜,此处距离隋军大营也就五十里左右,若是高句丽兵来袭的话,两个时辰之内大营的援兵就能赶到。而北岸要危险的多,若是高句丽人大举来攻的话,李闲若是不举兵接应,薛万彻兄弟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李闲却明白,薛万彻让他守在南岸才不是什么好心。而是不信任他,一点儿都不信任。
若是北岸失守,高丽兵堵住河道,大军北返就难了。
显而易见,薛万均之前对李闲的评价和推崇没有让薛万彻有什么改变。当然,就算是李闲表态愿意加入薛家阵营,说不定薛万彻还是会这样安排。将包括他父亲的左御卫在内二十几万大军的退路交给李闲,薛万彻没有这个魄力。
“其实…….我觉得兄长这次安排并不妥当。”
薛万均歉意的看了李闲一眼道:“南岸,根本无需驻守。高句丽人阴险狡诈不假,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会发傻在河道这边拦截大军。后面是萨水,背水一战这种事,十次有九次倒是胜不了。乙支文德用兵颇有章法,不可能犯这个傻。将手下人马置之死地,完全没必要。只需将北岸堵住,大军想要渡过势必损失巨大。”
李闲笑了笑道:“彻将军如此安排,也是为了稳妥起见。燕某愿意带手下兄弟们守住南岸,这也是彻将军照顾燕某,多谢。”
薛万均见李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也不好再说下去。又跟李闲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去寻兄长薛万彻。
等薛万均走了之后,李闲的嘴角忽然挂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吩咐士兵们,距离河道二里处扎营,派游骑巡视上游二十里之内。”
李闲吩咐道。
骆傅和铁獠狼如今已经俱是升为六品校尉,因为李闲以从五品别将行使郎将职权,所以他们这六品校尉倒是也有着别将的权利,为了便于管理这三个折冲营,李闲这次依然是以铁獠狼和骆傅两个人分别统领一营,以校尉行都尉之权。另外,经过几日调查,安排了原来的一个叫刘满的营中校尉,暂代一营都尉之职。这个刘满三十几岁年纪,在营中人缘很好,此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也不是上阵杀敌往来如入无人之境的生猛人物,但因为性子宽厚温和,很得下面士兵们的人心。
安排这样一个人上来,一是为了照顾营中老人的情绪,二,也是看重这个刘满是个谦谦君子并不是心思狠辣之辈。
营地建立起来并不难,只要将帐篷支起来,在象征性的支起几个鹿角拒马也就差不多了。此处距离隋军大营没多远,李闲并不担心高句丽人偷袭。倒是北岸的薛氏兄弟,以孤军悬于岸边,若是高句丽人大举来袭的话,李闲若是不救,只怕那二人凶多吉少。
“将军,一路跋涉的累了,快坐下来歇歇。”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启年居然搬着一个矮凳站在李闲身后不远处。等李闲将军务安排妥当之后,他一脸谄媚笑意的凑了上来。
李闲微笑着在矮凳上坐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王启年问道:“王旅率,我听说你是不愿意跟着我离开护粮兵的,怎么今天又非得追上来?我一走,护粮兵的校尉就空了出来,以王旅率的资历,升任校尉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你跟着我做什么,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王启年一脸肃穆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虽然卑职跟在将军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每日聆听将军的教诲,卑职每每有醍醐灌顶如沐春风之感。自从将军到了护粮兵中任职,卑职的眼界都开阔了许多。昨日听说将军要离开护粮兵,卑职痛彻心扉啊。思来想去,为了能日日听到将军的教诲,那校尉之职不做也罢。两相比较,官职什么的和有机会伺候在将军身边来比,都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
他表情严肃,神色庄重,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看不出什么谄媚之意,相反,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李闲嗯了一声道:“你这心思上的转变还真是迅速,昨日还苦求我说愿意留在护粮兵做一匹伏枥老骥,年纪大了上不得阵杀不得人,本将军刚刚准了你的请求,你今日怎么又追上来了?莫非,今日便能上阵杀敌了?”
王启年大义凛然道:“将军,昨夜卑职苦思一夜,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身为大隋之兵,怎么能以年老体衰为借口不为国效力?昨夜卑职反思己过痛苦莫名,深感有负大隋皇帝陛下之洪恩,有负将军之谆谆教诲,对不起身上这身军服,对不起将军你对我的给予的希望。将军,我已经想通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卑职也愿意追随在将军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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