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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薛万彻急道:“我不是!”
独孤真道:“你抢什么,你愿意要他,我让给你便是。一个莽夫而已,我倒是还看不上眼呢。要不咱们两个换换,我去带骑兵?”
见独孤真的酒碗空了,李闲再次给他倒满。
“续功兄不是说了吗,今日不谈军务。还别说,这高句丽人的劣酒,多喝几碗还确实有些味道了。”
独孤真对李闲笑道:“确实,喝多了几碗,想去方便一下。告罪!”
薛万彻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李闲几次示意他不要生气,他知道定然是李闲也看出了什么,见独孤真起身要出去,李闲也站了起来道:“我也刚好想去,续功兄,我陪你。顺便叫你看看,雄阔海的重甲步兵我已经下令调入你的营地中,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独孤真脸色一变,讪讪的笑了笑道:“要方便怎么能两个人一起去呢,丢下谋远一个人岂不失礼?安之,你先去,等你回来我再去。”
李闲转身的时候第薛万彻使了个眼神,薛万彻这次总算没有会错意,他立刻站起来道:“撒尿而已,你们也值得推让?我倒是憋不住了,我和安之一起去!”
独孤真张了张嘴,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李闲和薛万彻出了军帐,心中道就再容你们多活一会儿。想起刚才李闲说已经将雄阔海的重甲步兵调了过来,他心中一动,起身打算到帐外看看,也怕李闲和薛万彻看出什么端倪借机溜走。他才站起来,忽然感觉头脑一沉险些栽倒,扶着桌案晃了晃脑袋,独孤真骂了一句:“高句丽人的劣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以为自己喝得多了,并不在意。
摇摇晃晃的走到军帐门口,果然看到远处雄阔海带着那个重甲千人队已经到了,忙忙碌碌的,好像是正在搭建帐篷。
他咧开嘴笑了笑,看着燕云和薛万彻往一边高坡处走去,心说燕云你真是个白痴!
……
……
出了军帐之后,李闲故意走在薛万彻后面,离着军帐十几米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随即低声道:“兵法上不知道有没有尿遁这一招。”
薛万彻苦笑道:“也不知道你们二人今日这是怎么了,都拦着我不让我说话!”
李闲叹道:“我的谋远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还没发现,今日独孤这顿酒……是鸿门宴啊。”
薛万彻一愣,随即脸上变色道:“安之,你什么意思?”
李闲朝着一边的高坡后面努了努嘴,低声道:“独孤只怕不想让你我活着回大隋了,暗藏伏兵,呵呵,这一招玩得当真漂亮!幸好我借尿遁拉着你出来了,不然再待一会儿,只怕你我都会变成无头野鬼在这荒山野岭飘荡下去。”
薛万彻往那边看去,果然见有人猛的将头缩了回去,显然,自己和燕云都被监视着。再回头去看独孤真的军帐,却见独孤真已经站在门口盯着他们了。
“你早就知道?”
薛万彻低声问道。
李闲很畅快的洒了一泡尿,然后畅快的抖了两下:“谋远兄,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
“你和独孤,我一直派人盯着。之前独孤派人在帐外暗藏伏兵,我的人已经偷偷看到告诉了我。”
薛万彻一怔,随即恼火道:“你这是为什么!”
李闲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在薛万彻愤怒和诧异不解的视线中,李闲忽然转身喊道:“续功兄,你怎么了?!”喊完之后,李闲竟然大步朝着独孤真的帐子冲了过去。薛万彻没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去看却惊讶的看到独孤真竟然在自己的军帐门口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薛万彻彻底愣住了。
……
……
李闲快步冲向独孤真,可是这时候,见到独孤真软倒在地,埋伏在军帐四周的亲兵立刻就冲了出来。而李闲,恰到好处的放慢了速度。数十名钢刀在手的亲兵已经将独孤真围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李闲顿住脚步,指着那些亲兵喊道。
见到那些亲兵冲了出来,薛万彻终于相信了李闲的话,原来今天,独孤真竟然真的打算将自己和燕云一块杀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独孤真竟然阴险毒辣到了这个地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独孤真竟然倒了下去。当他听到李闲那一声断喝的时候,本能的往前冲去,可是忽然脚下一软,肚子里猛的一阵绞痛,他只来得及一声惊呼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燕云的身影也是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肚子里的疼如刀子搅动一样,薛万彻的神智渐渐迷糊起来。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不少人呐喊着冲了过来,然后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传出。再之后,薛万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了父亲在向自己招手,父亲旁边,是那个一直和自己斗嘴,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胖弟弟薛万均。父亲和薛万均似乎都在对自己招手,好像还在呼喊着什么,只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将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程路(十)
薛万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一缕太阳的明亮光辉从军帐门口斜着照射进来,恰好照在薛万彻的脸上。因为这淡金色的阳光,薛万彻惨白的脸色也不显得那么难看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又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有些疼。
“将军!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家将薛宝见薛万彻睁开了眼激动的叫了起来,整整一夜没睡的薛宝看起来有些憔悴,担惊受怕了一夜,看见薛万彻醒了他一时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竟然哭了起来。他是薛家的家将,从小跟薛万彻一块长大。当日在萨水薛世雄派他来拉薛万彻回去,结果被薛万彻骂了一顿只好跟着薛万彻一道去救人。他不敢回去见薛世雄,更不放心薛万彻的安危。
昨日燕将军的亲兵将薛万彻抬回来,说是中了毒。可把薛宝给吓坏了,幸好,燕将军手下有个善解毒的独孤校尉。
“薛宝?”
薛万彻微微皱了下眉头,感觉嗓子里疼的好像干枯的河床一样,似乎都裂开了。声音沙哑的根本就像是他的,倒像是一个才苏醒过来的鬼魂发出的声音。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嗓子火辣辣的疼,相比较来说小肚子里的疼倒是不那么明显了。然后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没死?”
薛万彻嘶哑着问道。
薛宝连忙端了一碗水,扶着薛万彻喝了几口。
“将军,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怎么会死呢?可是将军,昨天燕将军的亲兵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毒已经解了。”
“毒?”
喝了几口水,薛万彻感觉自己略微好受了些。他示意薛宝把自己扶起来坐着,然后轻轻晃了晃脑袋,感觉脑袋里就好像有一壶水似的来回跟着晃荡,疼的要命。
“我中毒了?”
薛万彻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后问道。
“将军你不知道?”
薛宝诧异的反问。
薛万彻想起自己昏倒之前,肚子里就好像有刀子在搅动一样的疼,当时疼痛的太剧烈,自己很快就倒地昏迷了过去。想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中毒了吧。可是,自己怎么会中毒的?还有,既然中毒了,自己怎么就没死?
“薛宝,你把事情跟我说一遍,昨日我在独孤将军那里喝酒,怎么就中毒了?燕云呢?独孤真呢?”
听到独孤真的名字,薛宝气得脸色一变道:“将军您怎么还提那个恶人!”
他恼火的说道:“就是独孤真在你和燕云将军的酒里下了毒,若不是燕云将军手下的独孤校尉懂得医理,只怕你和燕将军都被那该死的独孤真给害了!昨日燕将军麾下的校尉独孤锐志在这里守了您半夜,确定您没有危险才赶回去照顾燕将军。”
“燕云也中毒了?”
薛万彻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昏迷前好像确实看到了燕云也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他又想起,好像是独孤真先摔倒的啊。既然独孤真是给燕云和自己下的毒,为什么他自己也倒了?
“独孤真呢?”
薛万彻声音微弱的问道。
薛宝咬着牙道:“死了!”
“死了?!”
薛万彻心里猛地一跳,脑海里瞬间嗡了一声,那声音就好大海的波涛一样,那感觉就好像被海浪拍了一下似的。他的脑子里懵了一下,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拉着薛宝的手问道:“独孤真怎么死了?”
“他活该!”
薛宝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不让将军您和燕将军怀疑,他在自己的酒里也下了毒。不过他身上带着解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得及吃他就倒了下去,据说当时他的亲兵还以为他喝多了,给他喝了不少水。嘿嘿!独孤校尉说,越是喝水,那毒就发作的越快。那解药就在他身上,可惜偏偏他自己没力气掏出来,笑死人了。”
一说到独孤真的死,薛宝就觉得解恨。
“独孤真还在帐外安排了伏兵,打算把将军您和燕将军都杀了。嘿嘿,人在做,天在看!他自己作孽,还不是把自己毒死了?将军,您不知道,独孤真中了毒还喊着让他的亲兵们砍死您和燕将军,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且那些亲兵竟然真的敢下手!当时燕将军还以为独孤真的亲兵哗变跑过去救他,可毒性发作燕将军就倒下了,独孤真的亲兵要杀燕将军,幸好校尉雄阔海带着人赶到,将那些该死的东西都宰了!”
“痛快!这样的败类,都该杀!”
薛宝唾沫横飞的说道。
“是吗……”
薛万彻只觉得自己很疲劳,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见他累了,薛宝连忙扶着他躺好说道:“将军您先休息会儿,我去找独孤校尉来。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了,如果将军您醒了,立刻去叫他。”
“去吧……”
薛万彻似乎虚弱的不想说话,他缓缓点了点头忍不住还是接着说了一句:“看看燕将军……怎么样。”
薛宝见薛万彻没什么大碍了,随即笑着点头道:“好嘞!我现在就去。”
等薛宝出了营帐之后,薛万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相对于心里的憋闷,嗓子里的疼,头疼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知道,李闲绝对不是如薛宝说的那样,完全是个受害者。只是,独孤真的死确实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李闲。他不知道,那毒其实是李闲下的,很理所当然的以为着,既然独孤真能暗藏伏兵在酒里下毒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果,老天都在看着,他居然中毒提前发作连解药都没来得吃。
为了杀死我和燕云,先伏兵后下毒,独孤家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还有掌管着刑部的独孤家的那个家伙,也是阴险毒辣的人。
可是,独孤真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万彻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原来生死与共的交情在权利和功劳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他能猜到独孤真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也同样出身世家,他知道权利和功劳对于一个庶出的世家子弟意味着什么。独孤家是大隋一流世家,并不是他们薛家能比得了的。但幸好是这样,在薛家中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龌龊事。而且,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很和睦。
独孤真固然可恨,死不足惜。
但……燕云呢?独孤真的死是偶然吗?很显然,燕云调雄阔海的重甲步兵到独孤真的营地,肯定是在堤防着独孤真。而且,在自己和燕云出来的时候,燕云说过一句,不知道兵法里有没有尿遁,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一句玩笑,可现在回想起来,燕云好像语气中很无奈。
他没打算主动下手!
薛万彻想到,如果燕云想主动下手的话,他完全可以调雄阔海将独孤真抓住。甚至可以在喝酒的时候暴起杀人,毕竟燕云是知道独孤真在帐外设了埋伏的。他是想借着出来方便的机会走掉的,而且他因为不方便点破所以才会拉着我一起走。
薛万彻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燕云还是心太软了些,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造反的心,会成功吗?
他又想到了独孤真,独孤真倒是心狠手辣了,可最终却死在看似妇人之仁的燕云前面。这是天意,还是必然?大隋一直号称以仁孝立国,可仁孝真的站得住脚吗?大隋朝廷里那些贵族们,哪一个又有什么仁义厚德?就连陛下……想到这里,薛万彻猛然惊醒,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叛逆的想法!
……
……
就在薛万彻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闲正在自己的军帐里喝酒,这次喝得不是毒酒,也不是高句丽人的那种劣酒。他正在很惬意的品尝着一壶难得的西域葡萄酒,这是打那座堡寨的时候意外发现的。酒不多,只有一个小小木桶,王启年找到的时候就敏锐的发觉这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于是立刻给李闲送了过来。
李闲能有闲情逸致在品酒,就说明他没事,好的很。
他当然是中毒了的,最起码别人看起来是这样。他体内一点毒都没有,不是因为他事先吃了解药,而是因为中毒根本就是他装出来骗人的。李闲才不会为了算计一个独孤真而自己尝尝毒药的味道,就算他自己现在就是用毒高手,就算他身边还有一个独孤锐志他也不会傻到自己也喝一点毒酒。在涉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时候,李闲的胆子一向很小。
独孤真中毒倒了,薛万彻中毒倒了,他倒了,虽然他没中毒,但在大家眼里很自然的便以为他也中毒了。
当独孤真安排人埋伏的时候,李闲布置在暗处的飞虎密谍已经发现了。事实上,在薛万彻找李闲之前,李闲已经知道独孤真打算干什么了。
他之所以去,之所以选择用那样一个方式除掉独孤真,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对薛万彻下手。李闲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君子。薛世雄帮过他,他一直记着。而且薛万彻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付自己的心思,再说,李闲还打算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中呢。
“将军,独孤真的亲兵一个没留,都杀了。”
雄阔海笑道:“属下没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李闲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上午雄阔海才说过,要让士兵们背上点罪名,这样他们离大隋就会更加的远。而雄阔海想出的主意就是,杀了独孤真。不过经过和雄阔海的计策相差很远,没有起到让士兵们背上罪名的效果。
“将军,薛宝来了,说薛将军已经醒了。”
王启年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
李闲问道:“独孤去了吗?”
王启年道:“独孤校尉已经去了。”
李闲站起来道:“我也去看看。”
他微笑着往外走去,一脸平静。




将明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归程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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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座山下休整了两天之后队伍继续开拔,两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士兵们消化掉独孤真之死这件大事。队伍开拔的时候,人们还在议论纷纷。但,李闲是一个从前世意外来到这个时代人,控制舆论导向这种事没人比他更在意。也没人比他的手段更成熟,毕竟在前世,他有足够多的经验可以借用。
独孤真试图毒死燕将军和薛将军夺兵权这个真相,经过飞虎密谍的人传播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样的消息士兵们都很感兴趣,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只半天不到,两万多人的队伍几乎无人不知独孤真的阴险嘴脸了。
“知道吗,据说前日独孤真那厮跟咱们燕将军说要兵权,燕将军将雄校尉那一千重甲,还有其他八千人马分给他,那家伙居然还不算完,竟然敢下毒谋害燕将军打算把兵权都抢过去。他把薛将军一块请了去,说是请燕将军和薛将军喝酒,其实在酒里下了毒!还在帐外埋伏了人手,要不是燕将军将雄校尉调拨给独孤真那厮正巧遇见,只怕燕将军和薛将军都早了那厮毒手。”
“是啊,这叫啥?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世家大户出身的,没他妈的一个好东西!”
“你也不能这么说,薛将军人不错。”
“也对,不过也就薛将军这么一个。宇文述老贼,还不是一样把咱们大伙都出卖了?你看看,薛世雄大将军连自己儿子都丢了,这世家的人,没人情味的!”
“燕将军将咱们大伙救出来,独孤真都敢下毒手,人情味?我看他猪狗不如。”
“你看,那边抬着的就是薛将军吧?”
“嗯,据说中毒挺深的。”
“燕将军好像好一点,酒喝得最少。”
“不过说起来,独孤真可真够狠的,反正要是我可不敢往自己肚子里灌毒药,就算我手里有解药我也不敢,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独孤真确实是个人物!”
“你们这群白痴,还有心思笑!”
一个队正冷冷的说道:“独孤真死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们也不想想,独孤真是刑部侍郎独孤学的族弟,独孤真这么死了,他会善罢甘休?燕将军只要一回去,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别说功劳,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燕将军寒门出身,能斗得过独孤家?你们还有心思笑,想想吧,燕将军对你们怎么样!”
“对啊!”
有人恍然大悟道:“燕将军会不会受牵连啊?”
“妈的!老子就知道命是燕将军救的,要是朝廷真敢对燕将军怎么样,老子反了就是!”
“嘘!你他妈的小声点,要死啊。”
“怕个球!”
……
……
“将军,担架我让人做了两个的,您身子骨虚弱,应该多休息的。我看还是躺一会吧,我找几个身强体健的亲兵抬着您,保证不颠簸!”
王启年凑在李闲身后谄媚道。
李闲笑了笑道:“如果我躺在担架上,你猜队伍还会这么老实吗?”
王启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闲的意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士兵们都是站在李闲这边的。但两万多人的队伍,其中有没有人想浑水摸鱼谁也不知道。如果李闲也躺下了,先不说士气会不会受影响,军心会不会乱,只说还有没有别人出来捣乱,这本身就是无法预知的事。
独孤真的死本来就好像在湖面上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无风还起浪呢。若是大家再看到李闲已经无力掌控全局了,肯定是会有一些人以为能从中得利而跳出来的。毕竟,两万多人的队伍,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少校尉也都是出身世家的,他们或许和独孤真没什么交情,但他们背后的家族和独孤家肯定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士兵们能想到因为独孤真的死,回去之后独孤家的人必然会有所动作。再加上各军的大将军都落荒而逃了,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子居然带回来两万多人的队伍,那些大将军能容得下燕将军?在那么多家族面前,皇帝也只能站在世家那边。普通士兵都能想到的道理,那些世家出身的人自然更加清楚。
所以,很多人在独孤真死后就要做出选择了。
虽然如今队伍里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没有一个是各自家族的主要成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力量,这些被自己家族抛弃了的人没有死在萨水,对李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感激,但在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命运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站在李闲这边。
所以,别说李闲没中毒,就算他真的中毒了他也绝不会躺在担架上。
“雄阔海,将你的执法军分成十队,你亲自带着人来回巡视,如发现有人故意扰乱军心的,杀。”
李闲低声吩咐道。
雄阔海抱拳道:“属下遵命。”
“铁獠狼,刘满,洛傅,朝求歌,你们四个,每人带五百骑兵在大军两翼护持,如果有人鼓动哗变,杀。”
“王启年!”
“属下在!”
李闲看着王启年一字一句说道:“带着你辎重营的兵给我看护好了粮草,若是有人叛乱必然会先打辎重营的主意,所以辎重营乃是重中之重,我会再调东方烈火领五百骑兵与你一起守护粮草,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砍了你们两个脑袋!”
东方烈火道:“属下遵命!”
王启年一本正经道:“将军,我觉得东方校尉一个人足以担当此重任……”
“行!”
李闲点了点头道:“东方烈火自己带人保护辎重营,如果辎重营出了事,他活着,我砍了你。”
王启年一缩脖子,讪讪的笑了笑道:“那什么,属下就是缓解下紧张,将军您是知道的,辎重营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我王启年的老家啊,保护辎重营,属下会如同保护老家一样尽心尽力!”
李闲心说你老家的人得多悲催,不过他却点了点头道:“那就回去好好保护你的老家吧。”
他叫过陈雀儿道:“昨日说的那几个人,你亲自带人盯住了,若是他们想捣乱,我不介意一块都送去阴曹地府和独孤真作伴。”
陈雀儿低声道:“属下明白,昨夜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李闲点了点头道:“我去找薛万彻谈谈。”
……
……
躺在担架上的薛万彻依然很虚弱,也不知道是太阳光有些晃眼,还是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从队伍出发到现在薛万彻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脸上几乎看不到几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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